列传第一百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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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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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五

星吉石抹宜孙迈里古思苏友龙也儿吉尼陈有定

星吉,字吉甫,河西人,曾祖朵吉、祖搠思吉朵儿只、父思吉,世为怯里马赤。

星吉袭怯里马赤,给事仁宗潜邸。至治初,授中尚监丞,谨于出纳,英宗奖其称职。改右侍仪、同修起居注。泰定元年,拜监察御史。疏劾御史大夫倒剌沙,直声震中外。三年,擢引进使、知侍仪事。四年,进侍仪使。

文宗即位,拜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赐上尊二,衣一袭、钞五十贯。至顺元年,迁河东山西道廉访使。复拜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召还,除同知中政院事,改同知功德使司事。

元统二年,出为淮西江北道廉访使。明年,拜大都路总管府达鲁花赤。擢太府卿。将作院乾没锦绮一万五千匹,星吉悉责偿之,吏畏如神。昆山知州诬告总管道童,诡报岁灾,帝命星吉按之。道童廉直,属吏不能堪,故诬之,且倚前翰林学士阿鲁灰为援。星吉廉知其状,并治阿鲁灰罪。于是三台交章荐之,特授资善大夫、大都留守,仍兼太府卿,旋加荣禄大夫。帝幸太府,见其簿籍精密,善之。时星吉侍阶下,遇雨,帝命取御服油衫衣之,并赐金带。旋擢宣微院使。四年,改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召还为中政院使。

六年,赐金虎符,转海西辽东合思罕等处打捕鹰房怯怜口万户府达鲁花赤。累迁宣政院使。出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选刚明御史行十道,纠擿贪邪不少贷。秦桧裔孙夺民田,讼久不决,星吉曰:“秦桧何人也?”属吏曰:“宋奸臣也。”星吉阅桧传,乃署其状曰:“桧之罪,百世有余戮,基遗允敢为民害!”尽返其田。浙东佥事三宝住,廉吏也,御史诬劾之,星吉怒杖御史,而白其诬。丞相脱脱与御史有连,恶之,移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威顺王宽彻不花好田猎,民病之,又起广乐园,聚娼妇、贾人以网利,有司莫敢问。星吉至,谒王,王阖中门,启左扉召之入。星吉引绳床,坐而言曰:“我受天子命为行省大臣,恶得从小门入!”阍者惧,告王,乃启中门,星吉入,责王曰:“王,帝室之胄,不闻德音,而淫猎以为民病,窃为王危之。”王投几,握星吉手谢之。

十一年,汝、颖妖贼起,星吉召老将郑万户,任以战守。贼遣其党二千人诣军门降,郑诱而歼之,械其酋数十人于狱。会星吉召为大司农,平章和尚受贼赂,乃诬郑罪而释其所械者。明年,贼大至,内外响应,城遂陷。城人泣曰;“大夫不去,吾岂为贼俘!”星吉入见,具言贼本末,帝喜,赐食及钞三万贯。

脱脱以宿嫌,奏为江西行省平章政事,员外置。与浙西平章政事不颜帖木儿、御史中丞蛮子海牙守江州。时江州已陷,星吉建阃太平,贼渐逼,众号百万,官吏忷惧。星吉贷富室粟慕兵,一日行三千人,与贼战于池州,贼之,复其城。至鲁港,威顺王之兵亦至。贼夜遁,遣裨将败贼于白马湾,贼走淮西。星吉部分诸将,蹑其后,及地白湄,又败之,擒其伪丞相周驴,夺战船六百艘。

已而贼窜池州,星吉率所部援之,闻贼攻陷石隶,夜趣之。贼阵于县西岳溪桥,有贼将乘驴挑战,骁悍为官军所畏,星吉引弓射之,应弦而殪,贼败走,又以舟师二百艘来攻,使万户王惟恭败之。乘胜进至望江清水湾。侦者告贼船四百顺风而至,诸将失色,星吉曰:“吾有以胜之。”乃伏兵横港中,风利贼船奄过,官军鼓噪出其后,复破之。贼方围安庆,捷闻,遽烧营走。星吉自驻鄱阳,命王惟恭守小孤山,扼江湖冲要以图恢复。

是时湖广已陷,江浙兵屡败,江西孤立无援。或曰:“东南完实,盍因粮以图再举?”星吉曰:“吾受命守江西,必死于此。”众不敢复言。

十二年九月贼以大船四面来攻,星吉麾众殊死战,从子伯不花死之。星吉犹坚坐不动,贼射之中目,乃昏仆。贼素闻其名,欲降之。明日少苏,贼馈以食,星吉骂曰:“狂贼,我国家大臣,恨不能杀汝,何谓降也。”不食而卒,年五十七。赠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江西行省丞相,追封威宁王,谥忠肃。

星吉公廉明决,在军中与将士同甘苦,以忠义激发人心,故能以少击众,得人死力。

子刺咱识理,利用监太卿;答里麻,佥辽东行枢密院事。

石抹宜孙,字申之,契丹人。祖良辅、父继祖,俱为沿海上副万户。

官孙性警敏,嗜学,袭世职,及嫡母弟厚孙长,即让之。至正十一年,方国珍起海上,江浙行省檄宜孙守温州。是年,蕲、黄贼自闽犯龙泉,复檄宜孙御之。贼退,处州判官欲尽诛平民诖误者,龙泉人章溢说宜孙曰:“贫民迫于冻馁,故从贼,诚得一循吏抚之,皆良民。今不出此,而肆行杀戮,是扬汤以止沸也。”宜孙曰:“善”即檄判官勿擅杀。以功擢浙东道宣慰使,守台州。海贼起黄岩,宁海乱民应之,围台州。宜孙檄章溢以民兵赴援,溢得檄即起曰:“吾乡非石抹公,人当尽死。此报德之时也。率精锐数百人抵城下,内外夹击,贼溃走。顷之,处州属县贼并起,宜孙复率所部讨之。

十七年,行省左丞相达识帖木儿承制授宜孙行枢密院判官,分省治处州。以儒学副提举刘基为经历,萧山县尹苏友龙为照磨。又辟章溢、胡深、叶琛参谋军事。遣千户曹胜安攻松阳贼,降之。又遣溢等讨平丽水、青田、金华、东阳诸县贼。寻擢同佥行枢密院事。

十八年,二月,明兵逼婺州,宜孙母及弟厚孙俱在城中。宜孙泣曰:“食禄而不事其事,谓之无君;母在难而不赴,谓之无亲;可立于天地间乎!”遣深等率民兵数万援婺州,自以锐卒殿之,失利而还。其母与弟俱为明兵所获,令为书招宜孙降,宜孙不应。时经略使李国凤至浙东,承制拜宜孙行省参知政事,阶中奉大夫。

十九年,明将胡大海、耿再成间道攻处州。再成驻兵缙云之黄龙山,四面斗绝。宜孙遣无帅叶琛屯桃花岭,参谋林彬祖屯葛渡,镇抚阵仲亨屯樊岭,元帅胡深守龙泉,以拒之,士卒皆无斗志。深弃军降于大海,且言处州兵弱易攻。大海出兵樊岭,与再成合攻之。桃花岭最险,再成绕出其后,连拔桃花、葛渡二塞,遂薄城下。宜孙战败,走建宁,收集散卒,攻庆元,复为再成所败。还建宁,半道遇乱兵,为所害。部将李彦文葬宜孙于龙泉。事闻,赠推诚宣力效节功臣,集贤大学士、荣禄大夫、上柱国,追封越国公,谥忠愍。宜孙幕府士刘基、章溢等皆为明用,独苏友龙始终不出。与宜孙同时守绍兴者,有迈里古思。

迈里古思,字善卿,宁夏人。至正十四年进士,授绍兴路录事司达鲁花赤。抚字凋瘵,民爱之如父母。杨完者部将持露布至绍光,无故劫照磨陈修家。迈里古思怒,率吏捕之,民欢呼,人事擒斩数人,苗军惧,不敢复至。

江南行台移治绍光,檄迈里古思为行台镇抚,募民二千作人,号曰果毅军。处州山贼陷永康,掠东阳,迈里古思率所部讨之,命部将黄中等以奇计给贼,擒贼首六人,斩六百余级。贼复空寨出战,迈里古思简精兵,截其冲,贼溃,遂复永康。以功除江南浙西道廉访司知事,又迁江东建康道经历。行省丞相达识帖木儿承制授行枢密院判官,分院治绍兴。

时御史大夫拜住哥统军三千,号台军,纪律不严,民受其扰害者,诉于迈里古思,辄以法绳之,台军怨怒。拜住哥黜货,不为迈里古思所礼。或谏。迈里古思曰:“吾知上有君,下有民,遑问其它:“拜住哥衔之。会方国珍遣兵侵绍兴属县,据上虞,迈里古思曰;“国珍本海贼,今即降,又为大官,而害吾民,可乎!”乃先遣黄中取上虞,自率亲军与国珍将冯万户战,不利。是时朝廷方倚重国珍,资其粮运,拜住哥素与国珍通贿赂,情好甚笃,遂决意杀迈里古思。使人召至私第,与计事,既至,左右以铁锤挝杀之。民闻其死,皆痛哭,持服设位祭之,私谥曰越民考。

黄中率众复仇,尽杀拜住哥家人及行台官吏,独留拜住哥不杀。拜住哥自劾,纳印绶去,寻迁宣政院使。御史真童劾其阴害帅臣,几激大变,不法不忠,莫斯为甚,宜置之严刑。诏削拜住哥官职,安置湖州。迈里古思之冤始白,追封西夏郡侯,赠中奉大夫、江浙枢密院佥事,谥忠勇。

迈里古思友董旭,钱塘人,字太初,方国珍欲用之,不肯屈,为国珍所杀。

苏友龙,字伯夔,金华人。江浙行省参政苏天爵闻其名,辟为掾,遇事力争,天爵敬惮之。

贼犯杭州,省臣皆遁,参政樊执敬独以死自誓。友龙说执敬曰:“明公以身殉国,义则得矣,如一城百姓何?今城中健儿不下数十万,府库银绢以万计,募兵战而不胜,死未晚也。”执敬不能用,策马赴贼而死。友龙与掾李枢慕民杀贼,一贼首偿钱二百五十缗,数日内杀贼万计。未几,平章教化复杭州,友龙口不言功。

考满,遏选中书参议,汝中柏欲引为右曹掾,友龙辞不就,擢萧山县尹。县民诡名匿其田,赋日不均。友龙令民自实,辑为册,凡征发皆据册轻重之。县粮输衢、处二州,民惮其远,属吏代输,吏遂缘为奸利。龙友为立法,每乡置督运一人,趣民运于江滨,验粮多寡僦舟以载,民便之。

累迁行枢密院照磨,张士诚降,友龙持诏书往湖州,责其戍将潘允明行郊迎礼。允明欲西向坐,友龙正色曰:“君敢与诏书抗礼耶?”允明砻服,临行赠米百斛、锦二十端,龙友辞不受。时士诚新授淮南平章政事,请于行省丞相曰:“诏使四出,惟苏照磨介士,愿得为幕僚。”友龙谢不往。

擢江浙行省左右司都事。石抹宜孙分省处州,请友龙与青田刘基从。后幕下士多散去,部将胡深、章溢亦拥兵观望。友龙独左右之,复移书等等,惓惓以共济国事为言。既而明兵下处州,怨家告友龙长子仕于陈有定,徒滁阳,明丞相李善长欲奏官之,友龙以年耄辞,卒年八十二。

也儿吉尼,字尚文,唐兀氏。

至正五年,由陕西行台监察御史,入为内台御史。劾丞相别儿怯不花不可为相者五事,章再上,出为佥浙西道廉访司事,既拜命,复劾之。帝感悟,罢别儿怯不花为太保,也儿吉尼曰:“是不可以为相,而可以为师乎?吾为谏官,言不用则当去。”固辞前命。由是,谪别儿怯不花居渤海。也儿吉尼丁父忧,夺情起判中政院。十一年,迁广西道肃政廉访副使。

十二年,红巾贼陷潭州,鼓行而西。也儿吉尼乃议缮城郭,扼险要。捐俸贸易海盐。数岁息至巨万,经费以充。又集诸将谓之曰:“使贼长驱深入,则广西危矣,宜出军衡、湘以扼之。乃使万户黄祖显率三千人为先锋,都元帅甄崇福统五万户继之。祖显败贼寺樟木镇,贼走衡山,追之,连战皆捷,斩首数万级,潭、衡二州平。既而,道州贼周伯颜陷全州,也儿吉尼使万户孙思敬赴授,贼败走,复进克道州,获伯颜诛之。又使同知普颜帖木儿等平临桂、贺州乱民,广西始定,擢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兼广西道肃政廉访使。

二十三年,立广西行省,以也儿吉尼为平章政事。是时,江南诸行省多陷没,惟也儿吉尼守广西十有五年。

二十八年,明将杨璟等克永州,进攻靖江,别将朱亮祖亦自平乐率师来会。也儿吉尼屡败,使副使王暹乘驿至梧州,募兵无应者。复遣其子不花帖木儿至肇庆,告急于普颜帖木儿。馈以银五千两,使先归。不花帖木儿中道为明兵所获,缚至城下,招其父降。也儿吉尼登陴,下令曰:“有能射杀吾子者,赏五十金。”射之,无中者。六月,璟使降将皮彦高险购把水元帅张荣为内应,荣麾下裴观缒城出,见璟约降。璟给白皮帽百余,使为识,乘夜自宝贤门入,城遂陷。也儿吉尼出走,追执之,送于金陵,不屈死。部将陈瑜、刘永锡、曾尚宾,皆全家自杀。

陈有定,字安国,汀州清流人。初病疬,及壮,仪表魁梧。家贫,佣于同里罗氏。翁奇其貌,欲妻之,媪不可,乃分资助之。有定不能居积益困,投身明溪寨为兵,人多服其勇略。

至正中,天下兵起,远近骚动。妖贼柳顺据宁化之曹坊寨,拥众万余。一日,索马于明溪寨。有定设策,阳以牛酒犒之,潜收其兵械,悉戮之。贼怒,自将数千人来攻,寨中忷惧。有定择壮士数百人,伏于山麓。迨顺至,伏兵猝起,盗惊扰,有定驰出击之,俘斩大半。乘胜攻拔曹坊,擒顺归,众皆拜有定曰:“非公莫可以主吾寨者。”因推为长。

至正十七年,授明溪巡检。时邻县寇垒数十,有定悉平之。因险立寨三:曰南北,曰石龙,曰平安。练兵积粟,为一方障蔽。贼曹福山、马文甫等以兵应红军,直犯汀州,势甚锐,有定使巫扬言曰:“神当遣兵助我。”贼信之。有定乃引兵直薄其垒,馘二贼以还。福建行省表有定为清流尉,声威渐著。是年春,义兵万户赛补丁、阿达黑丁据泉叛。蝗年,遣礼部员外郎姜硕自海道宣慰有定,遇寇而没。未几,他使至,拜有定延平总管。”

二十一年,陈友谅既得江右之地,使其将邓克明帅众数万破汀州、延平,遂围建宁。时有定屯平安寨,潜师救建宁,与福州守将阮德柔合兵击克明,破走之,追歼其众,悉复所失地。友谅由此不敢窥闽。

二十二年,安抚使李国凤表有定功,授福建行省参知政事,有定辞。尚书李士赡以使事在闽,劝之,乃受命。福清路宣慰使陈端孙不附有定,临以兵,端孙拒战被执。有定胁之附已,端孙不从,杀之。

未几,平章普化帖木儿与泉州万户赛补丁构兵。普化帖木儿起前平章三旦八、前总管安童,分省于兴化,以为已援,复赂泉州。亦思八夷酋阿迷里丁袭陷兴化,执三旦八,安童遁去。阿迷里丁遂大掠而还。初,浦田林德隆与惠安陈从仁并御寇有功,朝廷以德隆为兴化总管,从仁为兴化同知。二人素有隙,从仁乃计杀德隆,德隆党复杀从仁。从仁之弟同及其戚柳柏顺,与德隆子珙部将许瑛治兵相攻,同乞援于漳州罗良珙,又乞援于阿边里丁、赛补丁,兵迭至,兴化遂大乱。五月朔,赛补丁入福州,平章燕只不花败之。赛补丁率余众航海返泉州。而阿巫那复杀阿迷里丁,败同等,杀戮尤甚。皇太子闻乱,使孙观为左丞,分省于泉州,阿巫那将听令。观处分乘刺,阿巫那益桀骜不可制。顷之,柳伯顺与珙合,以兵拒阿巫那。阿巫那遣其将白牌马合谋金阿里击杀许瑛,且暴兵海滨。伯顺乘虚入兴化。白牌诸酋闻之,即还师攻城。围既合,独不向宁真门。

时兵乱既久,朝廷檄有定讨之。有定使其子宗海将兵,夜从宁真门入,外寇不知也。诘朝,宗海令开西南二城门。寇骤见门开,已惧,须臾城中整师而出,愈惶惑。宗海乃直前薄之,夷兵大败,死以千计,追擒白牌诸酋斩之。有定寻至,收抚残兵,势益振,伯顺、珙同受约束,各率所部听命。遂进讨泉州,州人执阿巫那、赛补丁迎降,有定斩之。兴、泉罹寇祸殆十余年,至是乃平、故二路之民皆深德有定。

漳州罗良,先以左丞据漳,自以亦思八夷不敢犯其境,素不下有定。有定愤良不附已,攻之,良战败入城,城陷,良巷战死。其妻陈氏亦赴水死。于是九路之地,悉归有定矣。

朝廷闻兴、泉平,进有定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其将佐皆拜官有差。有定以延平城险固,自居之,而以宗海镇将乐,又使其族弟子琦守建宁,尽以部将控制诸路,吏事则听朝廷所命官治之。有定不修威仪,常如为布衣时。为政有威惠,岁修贡赋,括闽中废寺田租由海道输于京师。惠宗嘉其忠,赐赉稠叠。时朝命独通于闽,故臣、相帅及江右之士思勤国事者多入闽,有定皆礼而用之。初,宗海至泉,访士人赵应嘉,应嘉说之曰:“夷狄为中国患,宜共驱之,柰何更为之用!”宗海然之,以告有定。有定乃聘至延平,咨以时务,应嘉多迂论,且劝有定立宗庙。有定笑其迂,而罢之。

二十三年,陈友谅败死,余贼熊天瑞据赣。有定遣江伯昂往说之,欲与之合从以抗金陵,天瑞不决。伯昂还吉水,萧寅遇之,嘉其义,乃从伯昂入闽,复渡两浙,历金陵、楚、蜀,就故封州守解若凤谋曰:“吾视君雄,独有定忠义可依也。”复之闽。有定以寅同知邵武,令参其军谋。有定用法严,诛戮亦滥,寅从容营解,多所全活。

二十五年正月,有定兵至浙东。或言于明太祖曰:“闽兵脆弱,易攻之。”乃遣胡深率兵伐之。深攻下浦城、建阳,有定与阮德柔以兵四万营于锦江,出深后。深还兵击破之,因追奔逐利,闽人乘而薄之,深众溃,被执。时明将朱亮祖攻崇安,闻深败,引兵退保紫溪。有定初得深,敬礼之,无加害意。深劝有定降明,依窦融故事,有定不答。顷之,大都使者至,趣有定杀深以明无贰,有定乃设铜驴置深其上,炽毙之,且曰:“后有犯我者,当视此。”有定既统全闽,参政阮德柔自以元旧臣,不尽受节度,有定不能容。德柔惧不自安,密通款于金陵,且请兵自救。使未报,有定掩之,德柔战死。柳伯顺以破胡深功,骄蹇,有定亦忌而杀之。时陈同将兵守潮州,有定虑同以伯顺故,必怨望,乃征同还处之福州。

二十七年,朝廷以海道辽远,出空名宣敕数十道付之,使承制封拜,勉以忠议,欲令牵制明师。有定虽受命,亦不敢轻动。是时福州鼓楼鸱吻吐气、若烟雾,见者以为不祥。冬十月,明祖使汤和等伐有定,分兵三路:一出衢州;一出建昌;一出台、温,自海道进。有定但防陆路,严兵守邵武、浦城,自提兵往来,为东、西应援。十二月,胡廷瑞、何文破破杉关,略光泽,守将李宗茂以邵武降。寻破崇安,守将曹复畴以建阳降。

正月,明军次建宁,守将同佥达里麻与参政陈子琦议曰:“金陵兵自破杉关,转斗,锋不可当。计吾兵不下万人,以战不足,以守有余,且储粟甚富,宜固守以老其师。彼攻城不克,必退,吾因而乘之,可以得志。”众善之。廷瑞等围城,数挑战,不应,遂四面急攻之。达里麻自度不支,开门降。二将整兵入城,执陈子琦送京师。有定虽失建、邵,犹恃延平之固,方与明军相持,而汤和海道之师奄至南台,陈同以伯顺宿愤,首出降。福州守将平章曲出遁,左司郎中柏帖木儿死之,和遂克福州。

于是延平孤立,首尾皆明军。和等督大军趋延平,屡遣使以诏旨招有定。有定杀使者,取血和酒中,与诸将饮之,坚守如故。和乃分兵攻其西门。有定见外兵甚锐,不敢出战,和又堰剑水之下流,水渐及城,有定犹严备以伺间,昼夜巡逻不少息。其麾下皆请决战,有定不许。数请不已,有定疑其有异志,杀数人。由是人心解体,多缒城遁去。和等悉兵攻之,有定益危蹙。城且陷,召其将邓益、谢英辅等与诀曰:“公等善为计,吾自死元尔。”乃服朱雀血而死,未绝,英辅与达鲁花赤亦具朝服,北面自经。其将赖正孙启门纳外兵,舆有定至神武门,雷震之而苏,械至金陵。

是月,汤和遣使谕兴化将王恩义等,恩义杀使者,走泉州。兴化民李子诚送款于和,杀恩义等,漳州达鲁花赤合鲁温自杀。初,延平被围,有定日望将乐之救,而宗海力不能援。延平破,单骑来归,并絷送京师。明祖问有定曰:“元亡,汝为谁守?能降仍官汝,否则伏铜马。”有定曰:“不降,愿伏铜马。”遂与宗海并遇害。宗海有膂力,善骑射,有定平贼,宗海之力居多,将乐既下,有定旧部曲据明溪、白头、虎头、黄龙、青龙诸寨,皆委兵降。

六月,有定故将金子隆起兵攻延平,明将沐英破斩之。萧寅从有定至京师,有定死,明祖欲官之,寅以亲老辞,家居三十年而卒。陈同归,吏侵之急,同不能容,遂假行省檄,集民兵得二千余人,拥之以叛。泉州发兵讨之,为同所败,人多应之。明驸马王克恭以大兵至,同败走光泽,明兵擒斩之。

史臣曰:“星吉、石抹宜孙,皆欲延揽英豪,以纾国难,迨势穷援绝,人情乖阻,舍命不渝,无惭义烈。然宜孙幕府士,异日为明之佐命,拟迹良、平,非智于明,而不智于宜孙,凭藉之势异也。元末云南有梁王,福建有陈有定,广西有也儿吉尼,可谓三忠,国亡而不改节。视何真、陈均义等,何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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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七

信苴日杨汉英宋阿重杨完者曾华

信苴日,姓段氏,其先世为大理酋。权臣高氏当国,世祖奉命南征,诛其臣高祥,以段兴智主国事。兴智与季父信苴福入觐,诏赐金符,使归大理。宪宗五年,献地图,请悉平诸部,并条奏治民立赋之法。宪宗大喜,赐兴智名摩诃罗嵯,命悉主诸蛮白爨等部,以信苴福领其军,兴智遂以国事任之。其弟信苴日与信苴福率僰爨军二万为前锋,导大将兀良合台讨平诸部之未附者。

中统二年,信苴日入觐,世祖复赐虎符,诏领大理、善阐、威楚、统失、会川、建昌、腾越等城,自各万户以下皆受其节制。至元元年,舍利畏结威楚、统失、善阐及三十七部诸爨,各杀守将以叛,信苴日率众进讨,大败之;复遗孛罗败贼于统失城,遂定统失。其秋,舍利畏又以人众十万谋攻大理,诏都元帅也先不花与信苴日讨之。师至安宁,遇舍利畏,击走之,遂复善阐,降威楚,定新兴。进攻石城、肥腻,皆下之。爨部平。三年,信苴日入觐,录功赐金银、衣服、鞍勒、兵器。

十一年,赛典赤为云南行省平章政事,更定诸路名号,以信苴日为大理总管。未几,舍利畏复叛。信苴日遣石买等诡为商,执贽见舍利畏,挺矛纵杀之,枭首于市。行省以闻,复赐金一锭及金织纹衣。

十三年,缅国以象骑数万掠金齿南甸,欲袭大理。行省遣信苴日与万户忽都,率骑兵千人御之。信苴日以功授大理、蒙化等处宣抚使。

十八年,信苴日与其子阿庆复入觐,帝嘉其忠勤,进大理、威楚、金齿等处宣慰使都元帅,留阿庆宿卫东宫。及陛辞,复拜为云南诸路行中书省参知政事。十九年,诏同右丞拜答儿迎云南征缅军,行至金齿,以疾卒。信苴日治大理凡二十三年。

子阿庆袭爵,累授镇国上将军,大理、金齿等处宣慰使都元帅,佩金虎符。

杨汉英,字熙载,其先太原人。唐季,南诏陷播州,有杨端者以应募起,竟复播州,遂使领之。五传至昭,无子,族子贵迁嗣。又十一传,至邦宪,世袭播州安抚使。宋授邦宪左金吾卫上将军、安远军承宣使、牙牌、节度使。宋亡,世祖遣使者谕邦宪内附,邦宪捧诏三日哭,以播州、珍州、南平军之地降。十五年,入朝,拜龙虎卫上将军、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绍庆、珍州、南平等处沿边宣抚使,播州安抚使。十八年,迁宣慰使,卒。赠推忠效顺功臣、银青光禄大夫、平章政事、柱国,追封播国公,谥惠敏。

汉英五岁而孤,二十二年,从其母田氏入朝,世祖摩其顶,谕执政曰:“是儿真国器,宜以父爵授之。”赐名赛因不花,授金虎符,拜龙虎卫上将军,绍庆、珍州、南平等处沿边宣慰使,播州安抚使,赐金缯、弓矢、鞍勒,封田氏为贞顺夫人。二十四年,汉英族众构乱,杀贞顺夫人。汉英缞绖入奏,诏捕贼缚至成都,斩之。二十七年,诏郡县上计,汉英即括户口租税籍以进,世祖大悦,加管军万户。二十八年,入朝奏罢顺元宣慰司。是年,升播州安抚司为宣抚司,授汉英宣扶使。会罗甸宣慰使斡罗思诱播州黄平诸寨酋,诈为新辟属地以献,汉英奏复之。斡罗思恚不胜,诬言旧有雄威、忠胜二军,播州匿弗奏。汉英抗言纳土。时二军已隶别籍,御史台审覆上之,世祖令寝其事。俄拜侍卫亲军都指挥使。

成宗即位,汉英三入朝。大德三年,奏改南诏驿道,分定云以东地隶播州,西隶新部,减郡县冗员,去屯丁粮三之一,民大便之。四年,部蛮桑枯叛,湖广行省议用失,汉英言贼势盛,宜招谕之。不听。兵出无功,卒从汉英议,始相继出降。五年,宋隆济及蛇节等叛,汉英率民兵从行省平章刘二拔都等讨之。六年秋九月,连与贼战,败之。进壁蹉泥,贼骑卒至,汉英先登陷阵,大军乘之,贼遂溃,斩获不可胜计,降宋阿宜,拔笮笼,望风送款者相继。七年正月,大军屯暮窝,贼众复合,汉英又败贼于墨特川。蛇节惧,乞降,斩之。又擒斩隆济等。西南夷悉平。以功进资德大夫,赐玉带、金鞍、弓矢。

仁宗即位,加上护军,诏许世袭。延祐四年,黄平蛮刘奔及新部黎鲁等相继叛,诏汉英抚定之,置戍而还。五年,卢崩蛮内侵,汉英与恩州宣慰使田茂忠讨之。以疾卒于军,年四十。赠推诚秉义功臣、银青光禄大夫、平章政事、柱国,追封播国公,谥忠宣。汉英究心濂洛之学,为诗文典雅有则。著《明哲要览》九十卷,《桃溪内外集》六十卷。

子嘉贞嗣,至治二年来朝,赐名延礼不花。

宋隆济之叛,与汉英同时立功者,有曾竹长官宋阿重,弃家走京师,陈灭贼计。成宗赐衣一袭,授为顺元路宣抚同知。阿重深入乌撒乌蒙,至蔺州之水东,招谕木楼獠,生获隆济以献,擢靖江路总管,佩三珠虎符。旋进荣禄大夫、云南平章政事。卒。赠贵国公,谥忠宣。

阿重孙蒙古歹,亦以平贼功为八番顺元等路宣慰使。

杨完者,原名通贯,城步人。世为土官,性勇敢,多权略,所统獠瑶号为答剌罕,能以兵法部勒其众。其实完者为宋十峒首领之裔,非苗族也。

至正中,达识帖睦迩为湖南行省左丞相,使万户陶梦祯招完者,合兵复武昌,以功授管军千户,累迁都元帅,拥众不受行省节制。

十五年,平章政事阿思兰与完者顺流而下,所至劫掠,甚于盗贼。将至庐州,淮东都元帅余阙奏止之,完者听命,众稍戢。已而张士诚陷扬州,右丞阿鲁灰引完者来援,士诚还高邮。时完者渡江屯广德,士诚又自福山港陷平江,东南大震。达识帖睦迩以江浙行省守杭州,不能御士诚,奔富阳。完者趋救,击败士诚,达识帖睦迩乃还。初,达识帖睦迩以完者为海北道宣慰使都元帅,寻擢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至是,遂迁左丞。然士兵无纪律,浙人怨之。

明年,士诚寇嘉兴,屡为完者所败,遣蛮子海牙以书乞降。完者欲纳之,达识帖睦迩不听,固劝,乃许之,承制拜士诚太尉。达识帖睦迩倚完者制士诚,久乃厌其专恣。完者亦思挟士诚自重,然士诚实欲图完者而未发也。是时,徽州、建德已为明太祖所取,完者出兵,屡败,势益衰。又强取平章庆童女,事具《达识帖睦迩传》。达识帖睦迩遂阴与士诚定计除完者,扬言使士诚复建德。完者营杭州城外,不为备,士诚围之,众溃,完者与其弟伯颜皆自杀。事闻,赠完者潭国公,谥忠愍;伯颜卫国公,谥忠烈。

完者部将曾华,武冈人,累功至广东道宣慰使、佥都元帅府事,守浦阳,严戢部众,四门置守卒,非军令不得出。已而完者檄华还杭州,一夕去,不闻人马声,其驭下过完者还甚。浦阳人思之,为立碑于县庭。史臣曰:“信苴日、杨汉英,咸以蛮夷酋长立功名于当世。杨完者虽暴恣,然死非其罪,君子悯焉。故类次其事,著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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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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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一

奕赫抵雅尔丁野讷回回瞻思自当笃列图完者都达里麻识里丑的

奕赫抵雅尔丁,字太初,回回氏。父伊速马音,大都南北两城兵马都指挥使。奕赫抵雅尔丁幼颖悟嗜学,初为中书掾,以年劳授江西行省员外郎。入为吏部主事,固辞,擢刑部员外郎。四方所上狱牍,反复披阅,多所平反。迁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司佥事,不赴,改中书右司员外郎。寻擢郎中。

一日,与同列议狱事,有持异同者,奕赫抵雅尔丁曰:“公等渎律,苟不能变通以适事,宜譬之医者虽熟于方书,而不能切脉用药,则于病者奚益焉?”识者叹为名言。

大德八年,肆赦议,惟官吏受赇者不预,奕赫抵雅尔丁曰:“不可。赃吏固可嫉,比之盗贼,则有间矣。宥盗而不宥吏,何邪?”刑部有狱事上谳,既论决,已而丞相知其失,以谴右司主者。奕赫抵雅尔丁未尝署其案,因取成案阅之,窃署名于其下。或讶之曰:“公实不与,丞相今方谴怒,而公反追署其案,何也?”奕赫抵雅尔丁曰:“吾虽不署此案,岂有与诸君同事,而独求幸免者!”丞相闻而贤之,同列因以获免。

迁左司郎中。时左司缺一都事,平章梁德圭谓奕赫抵雅尔丁曰:“干材易得,惟笃实不欺为难得,公当举其所知。”奕赫抵雅尔丁荐王毅、李迪,时论称之。又尝论朝士,如高克恭、敬俨等可大用,后皆如其言。

迁翰林侍进学士,兼修国史,转中奉大夫、集贤大学士。未几,除江东建康道肃政廉访使。始视事,见以狱具陈列庭下,问之,乃前官创制以待有罪者。奕赫抵雅尔丁蹙然曰:“凡逮至臬司,皆命官及有出身之吏,廉得其情,彼自服罪,毋庸狱具也。”即屏去之。

至大初,立尚书省,拜参议尚书省事,召至京师,恳辞不就,复拜参议中书省事,亦以疾辞。延祐元年卒,年四十七。

野讷,回鹘尔氏。父脱烈,集贤大学士,野讷事仁宗于潜邸,成宗崩,仁宗将自怀州入都,左右或持不可,野讷屏人启曰:“大行晏驾,社稷无主,邪谋方兴。怀宁王及殿下人心所属,宜急奉太后入都,迎立怀宁王以正神器。”仁宗即白太后,以二月至京师,遣使迎武宗于北边。武宗即位,授嘉议大夫、秘书监,赐玉带。仁宗为皇太子,以野讷兼太子右庶子。迁侍御史、崇禋院使,兼将作院使。福建文绣局工匠男女无别,吏夤缘为奸,野讷奏罢之,闽人感悦。寻兼太医院使。

仁宗即位,请召先朝旧臣,咨以时政,又请以中都苑囿还诸民。拜枢密院副使,进同知枢密院事。迁中书平章政事,辞不拜。

野讷侍禁中,条时政得失,言无不纳,然韬晦慎密,不泄其事于外。延祐四年卒,年四十。赠推诚保节翊运功臣、金紫光禄大夫、行中书省左丞相、上柱国,赵国公,谥忠靖。弟阿礼海涯,自有传。

回回,哈剌乞台氏。

祖脱密剌温,从世祖代宋,讨阿里不哥,俱有功。又从讨李璮。师还至信都,遂家焉。

父那海,从定浙东西,以功授千户,超授潭州万户府达鲁花赤,迁宿州蒙古、汉军上万户达鲁花赤,卒。

回回,通儒书。成宗即位,召见上都慈德殿,命宿卫皇太后。累迁左司郎中。至大二年擢中奉大夫、参议中书省事。仁宗在东宫,尝称回回为皇太后旧臣,宜供奉内廷,又嘉其在中书省能断大事,赐东宫经史。及即位,转大中大夫,仍参议中书省事。五月,驿奏便宜事于宣德行宫,仁宗奖纳之,赐御衣一,质孙三十。迁兵部尚书,寻改礼部。九月,命工部尚书郑允中锡金带一。迁正议大夫、同佥枢密院事。

皇庆二年,擢中奉大夫、昭文馆大学士,仍同佥枢密院事。寻命代佥院刘方统兵江南,回回奏曰:“人臣宣力戎行,陛下不宜遽夺其官,臣亦不宜夺同僚官,请追还成命。”帝曰:“朕不食言也。”比刘归,授为礼部尚书。九月,出为淮东道宣慰使,赐钞二万锭,固辞,又赐海东白鹘,且命曰:“遇天寿节、元正节,可驰驿见朕。”回回奏,国法无故不得驰驿。帝解御衣授之,以为信。回回至官,访问民所疾苦,悉革之,江淮民大悦。

延祐元年,还朝。二年,授河东陕西道宣慰使,平反冤狱百余,治行为诸道最。擢宣徽副使,进通奉大夫。复命核两淮屯田,得田千七百余顷,粮千四百余石,钞二万四千余锭。召还,拜行省参知政事。入为福寿院使。晋资善大夫。

英宗即位,拜浙江行省参知政事。至治元年,考绩,复为各行省最,赐织金段表里。丁父忧。丞相拜住奏起为大都路总管,兼大兴府尹,乞终丧,不允。

泰定帝即位,内府供亿、边臣赏赉,视常例十倍,回回仓卒立办,民不知扰。泰定二年卒,年五十九。子奴奴、童童。

回回历事五朝,尤见知于仁宗。尝朝仁宗别殿,见近臣疾趋出,回回徐入,仁宗默然,以手命回回启户,复命阖之,又命取物以献。明日,仁宗语平章萧拜住曰:“朕端居深念,忧形于色,左右皆望而却走,独回回颜色如平时,彼走者皆内愧于心者也。回回自信无他,朕亦信之。”遂命工画像赐之。回回家素贫,及卒竟无以为葬焉。

瞻思,字得之,其先大食人,后徒丰州。祖鲁坤,太宗时以材授真定、济南等路监榷课税使,又家于真定。

瞻思幼警敏,弱冠以所业就正于翰林学士承旨王思廉,思廉甚誉之。泰定三年,诏以遗逸征至上都,见帝于龙虎台。时倒刺沙柄国,西域人多附焉。瞻思独不往,倒剌沙屡使人招之,以养亲辞归。天历三年,召为应奉翰林文字,赐对奎章阁,文宗问:“卿有著述否?”明日,进所著《帝王心法》,文宗称善。诏预修《经世大典》,以议论不合求去,命奎章阁侍书学士虞集留之,瞻思坚以母老辞,乃赐币遣之。后命集传旨曰:“卿且暂还,行召卿矣。”至顺四年,除国子博士,丁内艰不赴。

后至元二年,拜陕西行台监察御史,论奏十事曰:“法祖宗,揽权纲,敦宗室,礼勋旧,惜名器,开言路,复科举,罢卫军,一刑章,宽禁纲。侍御史赵承庆见之,叹曰:“御史言及此,天下之福也。”襄、汉流民聚居宋绍熙府故地,至数千户,私开盐井,自相部署。瞻思上言:“绍熙士饶利厚,流户日增,若以其人散还本籍,恐为边患,宜设官府以抚定之。”诏即其地置绍熙宣抚司。三年,除佥浙西肃政廉访司事,按问都转运盐使、海道都万户、行宣政院等官赃罪,浙西郡县无敢为贪墨者。复以猾民自称道人、道民,行童者,皆托名以避徭役,使民力日耗,契勘嘉兴一路,为数已二千七百,请勒归本籍,俾供王赋,庶以少宽民力。朝廷韪之,著为令。四年,改佥浙东肃政廉访司事,以病免归。

尝与五府官决狱。咸宁民妇宋娥与邻人通,邻人谓娥曰:“我将杀而夫。”娥曰:“张子文行且杀之。”明日,夫果死,迹盗数日,娥始以张子文告其姑。五府官以为非共杀,且既经赦宥,宜释之。瞻思曰:“张子文以为娥固许之矣,且娥夫死终旬始言之,是娥与张同谋,度不能终隐,故发之也,不可释。”枢密判官曰:“平反活人,阴德也,御史勿执常法。”瞻思曰:“是谓故出人罪,非平反也。且公欲种阴德于生者,奈死者何?”乃独上议,刑部卒正娥罪。

至正四年,除江东肃政廉访副使。十年,召为秘书少监议治河事。皆辞疾不赴。十一年卒,年七十四。二十五年,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车都尉,追封恒山郡侯,谥文孝。著有《四书阙疑》、《五经思问》、《奇偶阴阳消息图》、《老庄精诣》、《镇阳风土记》、《读东阳志》《重订河防通议》、《西国图经》、《西域异人传》、《金哀宗记》《正大诸臣列传》、《审听要诀》,及文集三十卷。

自当,燕只吉觞氏。英宗时,以速古儿赤擢监察御史。录囚大兴县,有人见橐驼死道傍,舁至其家,醢之,置瓮中。会官橐驼被盗,捕索其亟,乃执而勘之,其人诬服。自当审其狱辞,疑为冤,即以上御史台。台臣以为赃已具,不听,改委他御史谳之,竟处死。后数日,辽阳行省以获盗闻,冤始白。人皆服其有识。

泰定二年,扈从至上都,劾参知政事杨庭玉赃罪,不报,即纳印还京师。帝遣使追之,俾复任,即再上章劾庭玉,竟罢之。又劾奏:“平章政事秃满迭儿入怯薛之日,英宗被弑,必预逆谋。”不报,并赐秃满迭儿黄金系腰,自当遂移疾去。改工部员外郎。中书省委开浑河,自当往视之,以为水性不常,民力亦瘁,难以成功,言于朝,河役始罢。

会三皇后卒,命工部撤行殿车帐,皆新作之。自当未即兴工。尚书曰:此奉特旨,员外有误,则罪归于众矣。”自当曰:“即有罪,我独任之。”未几,帝果问成否,省臣乃召自当责问之。自当请入对,奏曰:“皇后行殿车帐尚新,若改作,恐劳民费财,且先皇后无恶疾,居之何嫌。必欲舍旧更新,则大明殿乃自世祖所御,列圣嗣位,岂皆改作乎。”帝大悦,语省臣曰:“国家用人,当如自当者,庶不误大事。”物赐上尊、金币。迁中书客省使,又改同佥宣政院事。

文宗即位,除中书左司郎中。有使者自江浙还,言:行省臣意若不服。帝怒,将诛之。自当言于丞相燕帖木儿曰:“皇帝新即位,云南、四川犹未定,乃以使者一言,杀行省大臣,恐非盛德事。”燕帖木儿言于帝,事乃止。既而,迁参议中书省事。燕帖木儿议封太保伯颜王爵,众论附之,自当独不言。燕帖木儿问故,自当曰:“太保位列三公,复加王爵,后再有大功,何以处之?且丞相封王,出上意,今欲加太保王封,丞相宜请于上,王爵非中书选法也。”议遂寝。拜治书侍御史。

初,文宗在集庆潜邸,欲创天宁寺,令有司起民夫,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亦乞剌台言曰:“太子为好事,宜出钱募夫,若欲役民,则朝廷闻之,非便也。”至是,文宗悉召江南行台监察御史,皆入为监察御史,而欲黜亦乞剌台。自当谏曰:“陛下在潜邸时,御史能为陛下诤臣,今无罪而黜之,非所以示天下也。”乃除亦乞剌台佥湖南廉访司事。

帝欲西湖,自当谏不听,遂称疾不从行。帝在舟中,顾谓台臣曰:“自当终不满朕此游耶?”台臣尝奏除目,帝以笔涂一人姓名,而缀将作院官闾闾之名,自当言:“闾闾诙谐无行检,惟可任教坊司,若居风纪,则台纲扫地矣。”命遂不下。俄出为陕西行台侍御史。

惠宗初,改福建都转盐使。先是,自当为左司郎中时,泰定帝欲以河间、江浙、福建盐引赐中书参议撒迪,自当执不可,仅以福建盐引二万赐之。至是,自当复建言:“盐引宜尽资国用,以纾民力。”时撒迪方为御史大夫,不以为怒,数遣人省自当母于京师,时人两贤之。

丁母忧。久之。起为浙西肃政廉访使。时驸马高昌王帖木儿补化为江浙行省丞相,其左右恃公主势,强有可以贱直买民物,不从即殴之。有司来白自当,自当命械以示众,自是豪奴为之敛戢。

寻召为同佥枢密院事,复为治书侍御史、同知经筵事。惠宗欲加太后为太皇太后,下廷臣议之,自当以为不可。众曰:“英宗何以加太后为太皇太后,自当曰:“英宗孙也,今上子也,安得同。”帝不从。

宁夏人诬告买买等谋害太师伯颜,伯颜委自当与中书枢密等官往鞫问,事不实,以诬妄坐告者罪。伯颜怒,自当曰:“太师令吾三人勘之,以国法所在也,必欲罪吾三人,则自当实主其事,宜独受之。”乃左迁自当同知徽政院事。

自当历事四朝,始终一节,有古遗直之风。然卒以是忤权贵,不复柄用。未几,以病卒。

弟别儿怯不花,中书右丞相,自有传。同时以鲠直闻者,又有笃列图。

笃列图,字敬夫,捏古氏,后徒永丰。父卜里也秃思,从文宗于潜邸,官靖江路总管。

笃列图,天历三年,举进士第一,文宗览其对策曰:“是必世家子弟,何以知吾家事若是之详?”授集贤修撰。御史中丞马祖常以其妹妻之。累迁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按治湖广、江浙诸路,咸有名迹。威顺王宽彻不花素不法,夺山泽之利,民尤苦之,告于官,笃列图一无所贷,劾王罪宜削爵土,会赦免。故事,御史按部至,官吏供张甚盛,笃列图命撤去,及视事,莫不震慑,曰:“慎勿犯捏古状元。”召为内台御史,以病卒,年三十七。

完者都,朵鲁伯禋氏,乃蛮太阳罕之族也。父札忽台,蕲县翼上万户府达鲁花赤。

延祐初,完者都袭父职,以防海功,赐金织纹对衣二袭,阶定远大将军。徽泰翼万户田特哥子安童与其兄珙争袭爵,安童匿其符命,有司不能直者十有五年。行省檄完者都核其事,一讯面服,人以为神明。

日本人四十余乘夜入内港,完者都讯得其情,征所赂上官金还之。及出港,复掠商船十有四,劫民财百三十家,完者都乘巨舰追之,夺其所获而返。

岁旱,官吏有买饥民子女者,完者都要于路让之曰:“尔等政令不修,民罹灾害,尚忍奴人子女耶?”尽召其父母至,俾携去。

至元初,以亲老辞。已而海寇窃发,诏完者都回任。完者都分兵水陆并进,贼大败,漳州李志甫叛,完者都一战擒之。贼闻小万户来,皆相顾失色。常追贼周历千等,直抵琉球国界,舟几覆,贼皆乞降。下令曰:“凡胁从者,皆释罪。”财货悉沉于海。赐上尊、金龙紫缎,以旌其功。拜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加中奉大夫。至正四年卒,年四十六。

达里麻识理,字遵道,怯烈台氏,居开平。父阿剌不花,江西行省参知政事,追封赵国公,谥襄惠。

达里麻识理,幼颖敏。至正五年,经筵选充译史。转补御史台译史,除照磨。十五年,拜监察御史。出佥山北道肃政廉访司事,未行,留为詹事院都事。十七年,为太子家令。又四迁为中书左司郎中。十九年,除刑部尚书,提调兵马南北司巡绰事。二十二年,拜中书参知政事、同知经筵事。二十三年冬,迁上都留守,兼开平尹。

二十四年,塔失帖木儿以前平章来为留守。时孛罗帖木儿拥兵京师,达里麻识理与塔失帖木儿皆忠义许国,不附孛罗帖木儿。未几,塔失帖木儿入为大司农,谓达里麻识理曰:“我至京师,则制于强臣,未易图也。”因留不行。既而孛罗帖木儿以善安为上都留守,使征兵于瓦吉剌部落。达里麻识理以礼待之,善安辞去。孛罗帖木儿复调帖木儿、托忽速哥至上都,以守御为名,实为牵制达里麻识理之计。达里麻识理密遣前宗正札鲁忽赤月鲁帖木儿潜通音问于行枢密院事益老答儿,又遣留守司照磨陈恭发兴州兵,约束东西手八剌哈赤、虎贲司,纠集丁壮苗军,什伍相联,布列铁幡竿山下,扬言四方勤王之师毕至,帖木儿等大惊,所将兵尽溃走,由是上都城守益严。

二十五年,皇太子在冀宁,命立上都分省,以达里麻识理为右丞,便宜行事。七月,秃坚帖木儿以兵犯上都,先遣利用少监帖理哥赤来征饷,达里麻识理戮之于市。已而秃坚帖木儿兵至,旌旗蔽野,达里麻识里婴城固守,夜遣死士缒城下,焚其攻具。又调副留守秃鲁迷失海牙引兵出小东门,败秃坚帖木儿军于卧龙冈。未几,孛罗帖木儿伏诛,秃坚帖木儿赤遁。拜中书右丞,兼上都留守,提调虎贲司,加光禄大夫,赐黄金系腰,仍命提调东西手八剌哈赤。分省罢,遥授平章政事、上都留守,位第一,力辞,不允。明年,召为大宗正也可札鲁忽赤。又明年,拜太子詹事,迁翰林学士承旨,又迁知枢密院事,兼知大抚军院事。未几,卒。

丑的,字子元,蒙古氏。祖德里山,河南行省右丞。父万僧,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丑的,宽仁有雅量,由宿卫拜江南行台监察御史,累迁翰林侍讲学士。

至正十六年,除江南浙西道肃政廉访使,为政务持大体,慨然曰:“天下太平,则纠劾官邪,职也。今日之事,宜安靖以绥辑之。”会行台移杭州,吏白檄有司供给,丑的曰:“如此则扰民矣!”乃出公帑市于民,悉予其值。杭州三关曰昱岭、独松、千秋,控扼宣、歙诸郡,丑的议增筑堡垒,严兵为守御计。后贼由宣、歙来犯,辄败去。时苗军暴横,白昼杀市人,攫其金,闻丑的来,皆敛戢,且相戒曰:“监司大人不可犯也。”丑的语其帅,徒营于北关外,筑五垒以居之,苗军始戢。

杭州司税者多市井无赖,布于远近,以渔猎商贾,丑的悉禁之,物价顿平,仓吏岁当更有司,辄视贫富为去取,丑的廉知其弊,革之,民大悦。张士诚乞降,行省议示决,丑的力赞其事。擢江浙行省右丞,赐上尊、金币,慰劳甚厚。寻拜荣禄大夫、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十八年,率师援安庆,台臣劾其逗挠,褫职安置陕西,道梗,为张士诚所留。明太祖灭士诚,丑的后卒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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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九

王克敬崔敬韩镛盖苗归旸徐奭

王克敬,字叔能,大宁人。幼颖悟,常嬉道傍。丞相完泽见之,左右曰:“是儿貌秀伟,异日必令器也。”大宁尚朴陋,克敬独孜孜为经史之学。

辟江浙行省照磨,擢检校。徽州民汪俊上变诬富人反,省臣遣克敬往验之。克敬察其言不实,中道为开陈福祸,俊后悔,将对簿,竟仰药以死。调知顺州,以内外艰不赴。服除,授江浙行省左右司都事。

延祐四年,监四明倭人互市。先是,监者惧夷情叵测,必严兵自卫,克敬悉去之,抚以恩意,皆帖然受约束。有军士陷于倭者,至是从至中国,诉于克敬,愿还本乡。或恐为他变,克敬曰:“岂有军士还乡,而不纳邪?脱有衅,吾当坐。”事闻朝廷,嘉之。

鄱阳大饥,总管王都中以以官仓米减价粜之,行省欲罪其擅发。克敬曰:“鄱阳距省千里,比待命,民且死,彼为仁而吾罪之,顾不自愧耶?”都中因得免。

拜监察御史,用故事监吏部。选有履历当升者,吏故抑之,问故,吏曰:“有过。”克敬曰:“法笞四十七以上不升转,今不至是。”吏曰:“责轻,罪重。”曰:“失出在刑部,铨曹安知其罪重。”卒升之。治书侍御史张升曰:“往者监选,以减驳为能,今王御史乃论增品级,可为世道贺矣。”

寻迁左司都事。时英宗厉精图治,丞相拜住请更前政不便者,会议中会堂。克敬首言:“江南包银,民贫有不能输者,有司责之役户,当罢之。两浙煎盐户,当免其它役。”议定以闻,悉从之。

泰定初,出为绍兴路总官。郡中计口受盐,民困于诛求。乃上言,乞减盐五千引,运司弗从,因叹曰:“使我为运使,当令越民少苏。”行省檄克敬抽为舶货,拗蕃者例籍之,商人以风水为解,有司不听,克敬曰:“某货出某国,地有远近,货有轻重,冒重险出万死,舍近而趋远,弃重而取轻,岂人情邪!”具以上闻,众不能夺,商人德之。擢江西道廉访司副使,转两浙盐运司使。首减绍兴民食盐五千引。温州逮犯私盐者,以一妇人至。怒曰:“岂有逮妇人千百里外,与吏卒杂处者,污名教甚矣!自今母得逮妇人。”建议著为令。

明年,擢湖南道廉访使,调海道都漕运万户。是岁,泰定帝崩,燕帖木儿起兵于大都,立文宗,海漕舟后至直沽者,不果输,复漕而南还,行省欲罪督运者,勒其还直沽,克敬谓:“督运者蹈万死,完所漕而还,出于不得已,请令其计石数,附次年漕舟达京师。”省臣从之。

召为参议中书省事,有以飞语中大臣者,下其事。克敬持古八议之法,谓勋贵可以不议,且罪状不明而轻罪大臣,何以白天下。宰相传命大长公主为皇外姑,赐钱若干,平云南军还赐钱若干,英宗皇后入觐赐钱若干,克敬乞覆奏。宰相怒曰:“参议乃敢格诏邪?”克敬曰:“用财宜有道。大长公主供给素优,今再赐钱出于无名,是不当也。自诸军征讨以来,赏格未下,平云南省独先受赏,是不均也。皇后远来,徒御众多,非大赐赍,恩意不能洽,今赐物少,是不周也。”宰相以闻,帝从其议。拜中奉大夫、参知政事,行省辽阳。俄除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又迁淮东道廉访使。入为吏部尚书,乘传至淮安,坠马,居吴中养疾。

元统元年,起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请罢富民承佃江淮田,从之。松江大姓,有岁漕米万石献京师者,其人死,子孙贫且行乞,有司仍岁征弗足,则杂置松江田赋中,令民包纳。克敬曰:“匹夫妄献米,徼名爵以荣一身,今身死家破,又已夺其爵,不可使一郡之人均受其害。”奏免之。江浙大旱,诸民田减租,惟长宁寺田不减,克敬移牍中书,谓不可忽天变而毒疲民。岭海瑶贼窃发,朝廷调戍兵往讨之,会提调军马官缺,故事,汉人不得与军政,众莫知所为。克敬抗言:“行省任方面之寄,假令万一有重于此者,亦将拘法坐视耶?”乃调兵往捕之,军行,给粮有差。事闻于朝,即令江西、湖广二省给粮亦如之。

视事五月,请老,年甫五十九。谓人曰:“穴趾而峻墉,必危无功,德而忝富贵,何以异此。”又曰:“世俗喜言勿认真,此非名言,临事不认,岂尽忠之道乎?”故克敬历官所至,俱有声绩,明称名卿。著诗文、奏议,传于世。三年卒,年六十一。赠中奉大夫、陕西等处行省参知政事,追封梁郡公,谥文肃。

子时,以文学显,历仕中书参知政事至左丞,以翰林学士承旨致仕。

崔敬,字伯恭,大宁惠州人。由掾史累迁至枢密院都事,拜监察御史。

至元六年,既毁文宗庙主,削文宗后皇太后之号,徒东安州,又放文宗子燕帖古思于高丽,敬上疏曰:“文皇获不轨之愆,已彻庙祀,叔母有阶祸之罪,亦削洪名,尽孝正名,斯亦足矣。惟念皇弟燕帖古思太子年方在幼,罹此播迁,天理人情,有所不忍。明皇当上宾之日,太子在襁褓之间,尚未有知,义当矜悯,盖武宗视明、文二帝皆亲子也,陛下与太子皆嫡孙也,以武宗之心为心则子孙固无亲疏。以陛下之心为心,未免有彼此之论。臣请以世俗喻之,常人有百金之产,尚置义田,守族困厄者为之教养,不使失所。况皇上贵为天下,富有四海,子育黎元,当使一夫一妇皆得其所,今乃以同气之人,置之度外,适足贻笑夷狄,为中国之辱。臣原杀身以赎太子之罪,望陛下遣近臣归太后太子,全母子之情,尽骨肉之义,天意回,人心悦,则宗社幸甚。”不报。

又上疏谏巡幸上都曰:“世祖以上都为清暑之地,车驾行幸,岁以为常,阁有大安,殿有鸿禧、睿思,所以保养圣躬,适起居之宜,存畏敬之心也。今失刺斡耳朵乃先皇所以备宴游非常时临御之所,陛下方以孝治天下,屡降德音,祗行宗庙亲祀之礼,虽动植无知,罔不欢悦。而国家多故,天道变更,臣备员风纪,以言为职,愿大驾还大内,居深宫,严宿卫,与宰臣谋治道,万机之暇,则使经筵进讲,究古今盛衰之由,缉熙圣学,乃宗社之福也。

时帝数以历代珍宝分赐近侍,敬又上疏曰:“臣闻世皇时大臣有功,所赐不过盘革,重惜天手,为后世法,虑至远也。今山东大饥,燕南亢旱,海潮为灾,天文示儆,地道失宁,京畿南北蝗飞蔽天,正当圣主恤民之日。近侍之臣不知虑此,奏禀承请,殆无虚日,甚至以府库百年所积之宝物,遍赐阍寺之流、乳稚童孩之子,帑藏或空。万一国有大事,人有大功,又将何以为赐乎?乞追夺所赐,以示恩不可滥,庶允公论。”

是年,出佥山北廉访司事。按部全宁,有李秀以坐造伪钞,连数十人,皆与秀不相识。敬疑而谳之,秀曰:“吾以训童子为业,有司谓秀为造伪钞者,捶楚之下,不敢不诬服。”敬询知始谋者,乃大同王浊,有司误以李秀为王浊也。移文至大同,果得王浊为真造伪钞者。

至正初,迁河南,又迁江东,除江西行省左右司郎中。入为诸路宝钞提举,改工部侍郎。十一年迁同知大都路总管府事。直沽河淤数年,中书省委敬浚治之。募工万人,不三月告成。除刑部侍郎,迁中书左司郎中。十二年,历兵部尚书,为枢密院判官。

十四年,迁刑部尚书。广东宪府相仇杀,科以大逆,当连坐家人。敬谓:“杀人者止一人论抵,不得连坐一家。”廷议韪之。十五年,复为枢密院判官,寻拜河南行省参知政事。复为兵部尚书,兼济宁军民屯田使,给钞十万锭,兴立营屯,岁收百万斛,以给边防。

十七年,召为大司农少卿。拜中书参知政事,与平章政事答兰、参知政事俺普分省陵州,敬兼领兵、刑、户、工四部事,供给诸军,赐上尊。仍命便宜行事。敬以民力日疲,乃请行纳粟补官之令,诏从之。积粟百万石、绮段万疋,民获少苏。

十八年,除山东行枢密院副使,俄迁江浙行省左丞。卒,年六十七,赠资善大夫,江浙行省左丞如故,谥曰忠敏。

史臣曰:惠宗援不共戴天之义,追讨文宗之罪宜也;并杀文宗皇后及其弟燕帖古思,则过矣。崔敬之疏,直而不讦,即惠宗亦无以罪之。呜呼!安得此恺弟之言乎。

韩镛,字伯高,济南人。延祐五年进士,授将仕郎、韩林国史院编修官。寻迁集贤都事。泰定四年,转国子博士,俄拜监察御史。当时由进士入官者,仅百之一,由吏致位显要者,常十之九。帝欲以中书参议傅岩起为吏部尚书,岩起从吏入宫,镛极言不可,事遂已。

天历元年,除佥浙西廉访司事,击奸暴、黜贪墨,特举乌程县尹干文传治行为诸县最,所至郡县为之肃然。二年,转江浙财赋副总管。至顺元年,除国子司业,寻迁南行台治书侍御史,历佥宣徽及枢密院事。

至正二年,除真林侍讲学士。既而拜侍御史,以刚介为时所忌,言事者诬以赃私,乃罢去。五年,起参议中书省事。

七年,朝廷慎选守令,参知政事魏中立言于帝:“当今必欲得贤守令,无如镛者。”帝乃特署镛姓名,授饶州路总管。饶欲尚鬼,有觉山庙者,以祸福惑人,为盗贼者事之尤谨。将为盗,必卜之。镛至,即毁其庙,沈士偶于江,人初大骇,已而皆叹服。镛居官廨,自奉澹泊,僚属亦化之。先是,朝使至外郡者,供张其侈。一不厌其欲,即衔之,腾谤于朝。其出使饶州者,镛延见郡舍中,供以粝饭,退皆无后言。有诏以织币脆薄,遣使笞行省臣及诸郡长吏,独镛获免。

十年,拜中书参和政事。十一年,丞相脱脱当国,更张庶务,镛言不见听。人或以镛优于治郡,而执政非其所长,遂出为甘肃行省参知政事。及脱脱罢,镛迁陕西行台中丞,卒。

盖苗,字耘夫,大名元城人。幼聪敏好学。延祐五年进士,授济宁路单州判官。州多系囚,苗请决之,知州以为囚数已上部使者未报,不可决。苗曰:“使者问,请身任其责。”知州勉从之,使者果不以先决为罪。岁饥,总管遣苗至户部请赈,户部难之,苗伏中书堂下,以糠饼以示曰:“济宁民率食此,况有不得此食者,坐视不救,可乎?”因泣下,宰相乃从其请。有陈官粟五百石,借于民,期秋熟还官。及期,郡责偿甚急,苗曰:“官粟实苗所贳,今民饥不能偿,苗请代还。”使者乃已。其责单州税粮,岁输馆陶仓,距单五百余里,民甚苦之。是秋,馆陶大熟,苗先期令民籴粟仓下。十年初,仓券已至,省民力什之五。

辟御史台掾,累擢江南行台监察御史。建言严武备以备不虞,简兵卒以壮国势,全功臣以隆大体,惜官爵以清铨选,考实行以抑奔竞,明赏罚以杜奸欺,计利害以孚民情,去民贼以崇礼节,皆切于时务,公论韪之。

天历初,文诏以建康潜邸为佛寺,毁民居七十余家,仍以御史大夫督其役。苗上封事曰:“臣闻使民以时,使臣以礼,自古未有不由斯道而致隆平者。陛下龙潜建业之时,居民因于供给,幸而获睹今日之运,百姓跋足举首以望非常之恩。今夺农时,以创佛寺,又废民居,使之家破产荡,岂圣人御天下之道乎!昔汉高帝兴于丰沛,为复两县。光武中兴,南阳免税三年。既不务此,而隆重佛氏,何以满斯民之望。台臣职专纠察,表正百司,今乃委以修缮之役,岂其礼哉!”书奏,御史大夫遂免督役。

入为监察御史。文宗幸护国仁王寺,泛舟玉泉,苗进曰:“今频年不登,边隅不靖,当恐惧修省,何暇逸游,以临不测之渊。”帝嘉纳之,赐以对衣、上尊、即日还宫。台臣拟苗佥淮东廉访司事,帝曰:“仍留盖御史,朕欲闻其谠言也。”以丁外艰去。免丧,除太禧宗禋院都事。

用荐者出知毫州。修学,完州廨。有豪强占民田为己业,民五十余人诉于苗,苗讯治之,豪民咸自引服。苗曰:“尔等罪甚重,然吾观,皆有改过意。”遂从轻议。

至元四年,入为左司都事。任左司仅十八日,已决数百事。丁内扰。宰相惜其去,重赙之。

至正二年,起为户部郎中。俄抉御史台都事。御史大夫欲以故人居言路,苗曰:“非其才也。”大夫不说,是晚,邀至私第以谢,人两贤之。

出为山东廉访副使。益都、淄莱二路,旧产金矿已竭,民岁买金输官,至是六十年矣。民有忤其官长者,辄谓所居地有金矿,掘地及泉后止,猾吏为奸利,莫敢谁何。苗建言罢之。

三年,迁户部侍郎。四年,由都水监迁刑部尚书。初盗杀河南省宪官,延坐五百余家,已有诏:除首罪外,余从原宥。至是,宰相欲追加诛戮,苗坚持不可,事获已。出为山东廉访使,岁饥,上救荒弭盗十二事,劾宣使慰使骫骲不法者。有司援例,欲征苗所得职田,苗曰:“年荒民困,吾无以救之,尚忍征敛以肥己耶!”命勿征。

六年,复入为治书待御史。迁侍御史,寻拜中书参知政事,同知经筵事。大臣以两京驰道狭隘,奏毁民田庐广之,苗执曰:“驰道创自至元初,何今日独为隘乎?”又欲出宿卫士为郡吏,以养其贫,苗议曰:“郡吏所以牧民,岂养贫之地,果不能自存,赐之钱可也。”廷议俱从之。

四川廉访司事家人违例收职田,奉使宣抚坐其主人,宰相以为然,苗请付法司详议,勿使宪司以为口实。于是,宰相顾谓僚佐曰:“所以引盖君至此者,欲其相助也,乃每事相抗,何耶?今后有公务,毋白参政。”苗叹曰:“吾以非才,待罪执政,中书之事,皆当与闻。今宰相言若此,不退何俟?”将引去,适拜江南行台御史中丞,然宰相怒苗终不解,比至,即改甘肃行省左丞。时苗已致仕归,宰相复趣其卦任,苗舁疾就道,抵任,即上言:“西土诸王,为国藩屏,赐赉虽有常制,而有司牵于文法,使恩泽不以时及,有匮乏之优,非隆亲厚本之意。”又言:“甘肃每岁中粮,奸弊百端,请以粮钞兼给,则军民咸利。”朝廷从之。

迁陕西行御史台中丞,到官数日,即上疏乞骸骨还乡里。明年卒。年五十八。赠摅诚赞治功臣、中书左丞、上护军,追封魏国公,谥文献。

归旸,字彦温,汴梁开封人。将生,其母杨氏梦日出东山,上有轻云掩之,故名旸。登至顺元年进士第,授同知颍州事,有能名。山东盐司遣奏差至颍,恃势为不法,旸执以下狱。时州县事盐司甚谨,旸独不为屈。转大都路儒学提举,未上。至元五年十一月,河南行省掾范孟端,诈为诏使至省中,杀平章政事月鲁帖木儿等,以段辅为左丞,使旸北守河口。旸力世不从。贼怒,系于狱,旸无惧色。已而贼败,旸获免。

孟端,杞县人,与其党霍八失等,伪称圣旨,乘昏夜入行省中堂,召平章政事月鲁不花、左丞怯烈、理问金刚奴、郎中完者秃、黑的儿,都事拜住、廉访使秃满、万户完者不花、总管撒思等至,皆杀之,矫称除孟端为河南都元帅。有冯甲者,孟端用为宣抚使,给事于外,冯叩孟端曰:“幸引我见朝廷官。”孟端醉,大言曰:“何者为朝廷官,我是也!”冯觉其伪,因随孟端出,告都镇抚闭城门勿纳,遂杀孟端于城外,霍八失等俱伏诛。当孟端反时,众官俯首听命,独旸不为贼污。民里有吴炳者,尝以翰林待制征不起,贼以炳司卯酉历,炳不敢辞。时人为之语曰:“归旸出角,吴炳无光。”旸自此知名。

明年,转国子博士,拜监察御史。及入谢,台臣奏曰:“此即河南抗贼者也。”帝曰:“好事!卿宜数为之。”赐以上尊。已而辞官归养。

至正五年,起为佥河南廉访司事,以法绳赵王府官属之贪暴者,王三遣使请之,不为动。宣宁县有杀人者,蔓引数十人,一谳得其情,尽释之。沁州民郭仲玉为人所杀,有司以蒲察山儿当之,旸察其诬,踪亦得杀人者,山儿遂免死。六年,转佥淮东廉访司事,改宣文阁监书博士,兼经筵译文官。

七年,迁右司都事。顺江酋长乐孙求内附,请立宣抚司及置郡县二十三处。旸曰:“古人有言,鞭虽长不及马腹,使郡县果设有事,不救则孤来附之意,救之则罢中国而事外夷,所谓获虚名而受实祸也。”与左丞吕思诚抗辩甚力,丞相太平笑曰:“归都事善戆,何相抗乃尔邪!然策将焉出?”旸曰:“其酋长可授宣抚,勿责其贡赋,使者赐以金帛,遣归足矣。”卒从旸言。

有诉太平马前,太平索皮服予之,仍核在官所藏皮服之数,悉给贫民。旸曰:“宰相当以广济天下为心,皮服有几何,而欲悉给之邪?莫若录寒饥者赈之。”太平愧谢。

湖广行省左丞沙班卒,其子沙的方为中书掾,请奔丧。执政以沙的有兄弟,不许。旸曰:“孝者,人子之同情,以有兄弟而沮其情,非所以孝治天下也。”遂许之。

广海瑶贼入寇,诏朵儿只丹将思、播杨元帅军以讨之,旸曰:“易军而将,不谙教令,恐不能决胜。若命杨就统其众,彼悦于恩命,必能自效。所谓以夷狄攻夷狄,中国之利也。”帝不从,后竟无功。

八年,迁左司员外郎。六月,迁参议枢密院事。时方国珍未附,诏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朵儿只丹讨之,一军皆没,朵儿只丹被执,将罪之。旸曰:“将失利,罪固当诛。然所部皆北方步骑,不习水战,是驱之死地也。宜募海滨之民习水者讨之。”既而国珍遣人从朵儿只丹走京师,请降。旸曰:“国珍已败我王师,又拘我王臣,力屈而来,非真降也。必讨之以令四方。”时朝廷方事姑息,卒从其请。后果屡叛,如旸言。迁御史台都事,俄复参议枢密院事。十二月,擢枢密院判官。

九年,转河西道廉访使,未上,改礼部尚书。会开端本堂,皇太子就学,召旸为赞善。未几,迁翰林学士、同修国史,仍兼前职。旸言:“师傅当与皇太子东西相向授书,其属亦以次列坐,虚其中座以待至尊临幸。不然,则师道不立。”从之。俄以疾辞。帝遣基司郎中赵琏赐白金、文绮,不受。

初,旸在上都时,脱脱自甘州还,且入相,中书参议赵期颐、员外郎李稷谒旸私第,致脱脱之命,属草诏,旸辞曰:“丞相将为伊周事业,入相之诏当命词臣视草,今属笔于旸,恐累丞相之贤。”期颐曰:“若帝命为之,奈何?”旸曰:“事理不顺,亦当固辞。”期颐知不可屈,乃已。

十年正月,迁四川行省参知政事。十二年,除刑部尚书。十五年,再除刑部尚书。凡三迁,皆以疾辞。

十七年,授集贤学士,兼国子祭酒。使者迫之。旸舆疾至京师,卧于南城,不起。时海内多故,旸上三策:一曰振纪纲,二曰选将材,三曰审形势。洋洋数千言,朝廷不能用。十一月,以集贤学士、资德大夫致仕,给半俸终身,辞不受。明年,乞骸骨,侨居弘州。徒蔚州,后移居解州之夏县。皇太子至冀宁,强起之,居数月,复还夏县。二十七年卒,年六十三。

徐奭,字周臣,彰德安阳人。由国子生为学录,累迁户部主事,擢员外。拜监察御史,劾台臣不称职者。出佥浙西道肃政廉访司事,为中台都事。再迁为浙东道肃政廉访使,以静治闻。入为户部尚书,参议中书省事。拜治书侍御史,与言事者不合。谢病归。后除礼部尚书,擢河东山西道宣慰使,拜河南江北等处行省参知政事,改集贤侍讲学士。至正四年卒,年六十五。

奭为人恂恂,至当官莅事,意有不可,即言之,故屡为奸人所中云。

史臣曰:“王克敬之练达,崔敬、盖苗之侃直,韩镛、归旸、徐奭之刚介,皆惠宗时名臣也。当时权在丞相,左右丞、参政一忤丞相意,即斥去,镛与苗,并以忤丞相,不能久于其位,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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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八

贡奎师泰王守诚李好文孛术鲁翀远苏天爵吴直方莱杨瑀逯鲁曾曾福仲刘闻张翥周伯琦孔克坚

贡奎,字仲章,其先大名满城人,后徒宁国宣城。奎十岁能属文,用长博通经史,浙江行省檄为池州齐山书院山长。

大德六年,授太常奉礼郎,兼检讨,上疏言:“先王制礼,虽节文有经,而本诚贵质,惟不蔽于礼之文,而得其意,则可以对越而无歉,不然,繁为之节,无当也。”朝廷多采其议。九年,迁翰林国史院编修。

至大元年,转应奉翰林文学,预修《成宗实录》。丁父忧,服阕,除江西等处儒学提举。吏逮数人至,持公牍请奎署日,是学校报事迟误者。奎曰:“吾以天子命,提举儒学,职在教,何以刑为?”立命释之。乃书其坐屏曰:“读书之中,日有其益。饮水之外,他无所求。”与诸生揖让周旋,如师弟子礼,士论翕服。五年,迁翰林院待制,预修《仁宗实录》。书成,赐币有差。

至治元年,以母老,乞养归。泰定三年,复起为翰林待制,拜集贤直学士,阶奉训大夫。天历元年,奉命祀北岳南镇及淮济渎。二年,至会稽,以疾卒,年六十一。著有诗文集百二十卷。元统元年,赠翰林直学士、太中大夫、轻车都尉,追封广陵郡侯,谥文靖。子师泰。

师泰,字泰甫,肄业国学为诸生。天历元年,选授太和州判官。累迁江浙行省掾。以中书檄,不得用部下士为掾,自劾去。寻以大臣荐,擢应奉翰林文字、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丁内艰。

服阕,除绍兴路总管府推官。山阴白洋港有无主船漂抵岸,史甲等取其篙橹,船有死人二,徐乙见之,疑为史甲所杀,告于官,史佣富民家,并逮系富民。师泰密访之,则沈丁船,以盗鱼,为渔人所杀者,其冤遂白。巡盐徐裕夺诸暨商所赍钱杀之,走白县:“我获贩私者,其人畏罪投水死。”师泰覆案之,具得裕杀人状。余姚孙国宾,以捕盗获姚甲造伪钞,受其赇纵之,诬执良民。师泰讯得实,姚处死,孙说就法。其审断之明,多类此。治行为诸郡第一。

至正六年,复入为翰林应奉文字。预修辽、金、宋史。八年,迁授经郎,兼经筵译文官。九年,擢翰林待制,进讲经筵,明君子、小人之辨。帝悦,锡赉甚厚。十年,改国子司业。擢礼部郎中,迁吏部,拜监察御史。自世祖以后,省、台不用南人,及是,始复旧制,南人复为省、台官,自师泰始。

至正十二年,除吏部侍郎,旋调兵部,巡视口北十三站驲户,均其徭役,豪强慑服。十四年,除都水庸田使,和籴浙西以供军储。庸田司罢,擢江西廉访副使,未行,再擢福建廉访使。又改兵部尚书。旋授平江路总管。

十六年,张士诚陷平江,师泰怀印绶遁去。士诚降,浙西行省丞相达识帖木儿承制授师泰两浙都运盐使,再除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十八年,改户部尚书。诏以闽盐与粮由海道运至京师,皇太子书务本二字赐之。二十年,召为秘书卿。

二十二年,行至杭之海宁,以道阻,遂寓于海宁,自名其里为小桃源。元亡,宋濂邀之出,师泰为置酒,饮罢,仰药而卒,年六十五。师泰工诗文,尤长于吏治,所至有名绩,著《玩斋集》十卷。

王守诚,字君实,冀宁阳曲人。少好学,从邓文原、虞集游。泰定元年,进士第一,授秘书郎。迁太常博士,续纂《太常集礼》。转艺林库使,与修《经世大典》。拜陕西行台监察御史,改奎章阁鉴书博士,迁监察御史。出为山东廉访司佥事,累迁礼部尚书。与修辽、金、宋三史。擢中书省参议,出为燕南北道廉访使。

至正五年,拜河南行省参知政事。偕大都留守答而麻识里宣抚四川。铜梁尹张文德捕斩盗魁,得怀中旗,书曰:“南朝赵王,其党聚众,焚掠双山。”文德又捕百余人。重庆知府以私憾诬之,议文德罪,比不即捕强盗例加四等,会遇赦,尚欲杖一百七。守诚至,为直其事。疏言:“四川官吏禄薄,请以户绝田及屯田之荒者,召人耕辟,收其租以赡之。”宜宾尹杨济亨请建宪宗神御殿于蟠龙山,儒学教授谢进贤请复文翁石室为书院,守诚据以入奏,皆从之。进资政大夫、河南行省左丞,未抵任,卒,年五十四。赐钞万锭,谥文昭。

李好文,字惟中,大名东明人。父永贞,国子伴读。好文少贫力学,夜就邻家磨房灯读书。一日,贷村妪米,妪讪其弗耕。好文曰:“我目耕耳。”时人为语曰;“目耕夜分李好文。”

登至治二年进士第,授浚州判官。入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国子助教。泰定四年,除太常博士。会盗窃太庙神主,好文言:“在礼,神主当木为之,金玉祭器宜贮之别室。”又言;“祖宗建国以来七八十年,每遇大礼,皆临时取办,博士徒循故事相应答耳。往年诏为《集礼》乃令各省及各郡县置局纂修,宜其久不成,礼乐由朝廷出,郡县何有焉!请长院者选僚属数人,仍请出架阁文牍,以资择录。”从之。三年,书成,凡五十一卷,名曰《太常集礼》。迁国子博士,丁内忧。

服阕,起为国子监丞,拜监察御史。时复以至元纪元,好文言:“年号袭旧,古所未闻,袭名祛实,未见有益。”因言时弊逊于至元者十余事。朝廷虽是之,终弗能用。好文录囚河东,有李拜拜杀人,而凶器不获,悬十四年。好文曰:“不决之狱,有如是久者!”立出之。王傅撒都刺以足蹋死人,众谓杀人不用刃,当杖。好文曰:“怙势杀人甚于刃,况因有求而不遂乎!”卒论死,一道震慑。出佥河南、浙东两道廉访司事。六年,帝亲享太室,召佥太常礼仪院事。

至正元年,除国子祭酒。好文言宜亲祀孔子,帝纳之。会丁夜有御中中丞入礼殿,国子生阻之。明日,中丞使刑曹讯其事,好文曰:“中丞不察其由,何施鞭朴耶!”却之。丞相以闻,中丞谢罪乃已。改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迁河东道廉访使。三年,郊祀,召为同知太常礼仪院事。帝亲祀太庙,乘马至里桥弗下,众不敢言,好文前跪白:“皇帝宜下马。”帝乃下马,至宁宗室,遣阿鲁问曰:“兄拜弟可乎?”好文与博士刘闻对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也。”帝遂拜。由是每亲祀,必命好文摄礼仪使。四年,除江南行台治书待御史,未行,改礼部尚书。与修辽、宋、金史。除治书侍御史。俄除参议中书省事,视事十日,仍为治书,与修史。

又迁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独署台事。时王守诚奉使四川,以私仇诬廉访使曾文博,佥事乌马儿、王武。文博免官卒,乌马儿诬服,武不屈,以轻侮抵罪。好文曰:“奉使代天子行事,当问民疾苦,黜邪陟正。今行省以下未闻举劾一人,独风宪之司无一免者,岂正大之体。”率御史力辩武等之枉,并劾守诚不法十余事,时论直之。

六年,除翰林侍讲学士,兼国子祭酒。迁集贤侍讲学士,仍兼祭酒。九年,出为湖广行省参知政事、湖北道廉访使。寻召为太常礼仪院使。

帝以皇太子年渐长,开端本堂,命人学,以右丞相脱脱、大司徒雅不花知端本堂事,命好文以翰林学士兼谕德。好文力辞,上书于脱脱曰:“三代圣王,莫不以教世子为先务,盖传经期以明道,出治在于为学,宜求道德之鸿儒,拂成国家之盛事。好文天资本下,人望素轻,骤膺重托,负荷诚难。”脱脱以其书闻,不许。好文言:“欲求二帝三王之道,必由于孔氏。其书则《孝经》、《四书》。”乃节其要略,释以经文,又取史传及先儒论说有关治体者,加以所见,效真德秀《大学衍义》例,成《端本堂经训要义》十一卷。诏付端本堂,令皇太子习焉。好文又集历代帝王故事,总一百六篇:一日圣慧,二日孝友,三曰恭俭,四曰圣学,又采历代兴亡治乱之迹,名《大宝龟鉴》,皆进呈于皇太子。久之,迁翰林学士承旨,阶荣禄大夫。

十六年,复上书皇太子曰:“臣之所言,即前日所进经典大意也。殿下宜以所进诸书,参以《贞观政要》、《大学衍义》等书。果能推而行之,何忧乎天下不治。”皇太子嘉纳之。然皇太子性好佛,常谓左右曰:“李先生教我读儒家书,每不了了。西僧教我佛经,则一夕便晓也。”后屡引年乞致仕,辞至再三,拜光禄大夫、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仍以翰林学士、一品禄,终其身。卒,年七十。

孛术鲁翀,字子翚,邓州顺阳人,其先隆安人。金泰和中,定女直姓氏,属望广平。祖德,从宪宗南征,因家于顺阳,以功封南阳郡侯。父居谦,辟江西行省掾,生翀赣江舟中,釜鸣者三,人以为异。稍长,即勤学。居谦卒,家渐落,翀学益力。自顺阳徒居邓州,从州人李贞隐受学。复往江西,从新喻萧克翁受学。克翁有学行,为州里所敬,尝梦大鸟止其居,翼覆于轩,明日翀至。翀始名思温,字伯和,克翁为易今名,以符梦兆。后复从京兆萧奭及翰林学士虞集游,学益进。姚燧以书致贞隐曰:“燧见人多矣,学问文章无与子翚比者。”于是贞隐以其女妻之。

大德十一年,用荐者授襄阳儒学教谕。迁汴梁路儒学正。会修《世祖实录》,燧首以翀荐。至大四年,授翰林国史院编修官。延祐二年,擢河东道廉访司经历。迁陕西行台监察御史,赈吐蕃饥,多所建白。

五年,拜监察御史。时英宗未出阁,翀言:宜择正人,以为辅导。帝纳之。寻劾奏中书参议元明善,帝初怒不纳,明日乃命改明善他官,而慰翀。俄以御史巡抚辽阳,敕给弓矢、环刀,后著为令。又往淮东,察宪司官声迹,淮东宪司尚严刑,翀取狱具焚之。凡以吏进者,例降二等,从七品以上不得用。翀言:“科举未立,人才多以吏进,若一概屈抑,恐未足尽持平之议。请吏进者,止于五品。”从之。

除右司都事。时宰相铁木迭儿专事刑戮,以复私憾,翀因谢病去。顷之,擢翰林院修撰,又改左司都事。拜住为左丞相,使人劳翀曰:“今规模已定,不同往日,宜早至也。”翀为强起。会国子监隶中书,俾翀兼领之。先是,周王举兵,陕西府县官多坚吏议,翀白丞相曰:“此辈皆胁从,宜宥之。”乃悉加铨叙。帝方猎柳林,驻故东平王安童碑下,因献《驻跸颂》,甚称旨,命坐,赐饮上尊。从幸上都,次龙虎台,拜住命翀宣旨中书,翀领之,行数步,还曰:“果命翀否?”拜住叹曰:“真谨密人也。”间谓翀曰:“卿可作宰相否?”翀曰:“宰相固不敢当,然所学宰相事也。夫为宰相者,必福德才量备,始可当之。”拜住大悦,觞翀曰:“非卿不闻此言。”迎驾至行在所,翀入见帝赐坐,擢右司员外郎,预修《大元通制》,书成,翀为序焉。

泰定元年,迁国子司业。明年,出为河南左右司郎中。行省丞相曰:“吾得贤佐矣。”翀言:“世祖立国,成宪具在,慎守足矣。譬如乘舟,非一人之力能运也。”遂开除壅弊,省务一新。三年,擢燕南河北道廉访副使。晋州达鲁花赤有罪就逮,而奉使宣抚以印帖征之,欲缓其事。翀发其奸,奉使因遁去。入佥太常礼仪院事,盗窃太庙神主,翀言:“各室宜增设都监员,内外严置扃锁,昼巡夜警,永为定制。”从之。又纂修《太常集礼》,书成,未上,命兼经筵官。

文宗入京师,大臣问以故事,翀建议从汉文帝从代邸践阼之事,众韪之。文宗尝字呼翚而不名,翀与平章政事温迪罕等十人商论大事,日夕备顾问,宿值东庑下。文宗虚大位以俟明宗,翀极言:“神器不可久虚,宜摄位以俟其至。”帝纳之。及亲祀天地、社稷、宗庙,翀为礼仪使,详记行礼节文于笏,遇至尊,不敢直书,必识以两圈。帝偶取笏视曰:“此为皇帝字乎?”因大笑还之。竣事,上天历庆诗三章,帝命藏之奎章阁。擢陕西汉中廉访使。

会立太禧院,除佥太禧宗禋,兼祗承神御殿事,诏遣使趣之还。迎驾至龙虎台,帝曰:“子翚何缓来?”太禧院使阿荣对曰:“翀体丰肥,不任乘马,从水道来,是以缓。”帝又问阿荣曰:“鲁子翚饮食何如?”对曰:“与众人同。”又问:“谈论如何?”曰:“羽中所谈义理之言也。”从幸上都,尝奉敕撰碑文,称旨。帝曰:“侯朕还上都,当酬汝润笔资也。”

迁集贤学士,兼国子祭酒。诸生素望翀,至是相贺。翀以古者教育有业,退必有居。旧制,弟子员初入学,以羊贽,所贰之品,与羊等。翀曰:“与其餍口腹,孰若为吾党燥湿寒暑之虞乎。”命撙集之,得钱二万缗有奇,作屋四区,以居学者。诸生积分有六年未及释褐者,翀至,皆使就试而官之。

帝师至京师,敕朝臣一品以下皆乘白马郊迎,大臣俯伏进觞,帝师不为动,惟翀举觞立进曰:“帝师,释迦之徒,天下僧人师也。余孔子之徒,天下儒人师也。请各不为礼。”帝师笑而起,举觞卒饮,众为悚然。帝问翀:“三教何者为贵?”对曰:“释如黄金,道如白璧,儒如五谷。”帝曰:“然则儒贱耶?”对曰:“黄金、白璧,无亦何妨。五谷,可一日阙哉!”帝曰:“善。”

文宗崩,皇太后听政,命别不花、塔失海牙、阿儿思兰、马祖常、史惟良及翀六人商论国政。惠宗即位,大臣以为不可频敕。翀曰:“今上入继大统,当新天下耳目,岂可令新天子收怨议。”乃定。迁礼部尚书,阶中宪大夫。有大官,妻无子,面妾有子者。其妻以田尽入僧寺,子讼之,翀召其妻诘之曰:“汝为人妻,不以资产遗其子,他日何面目见汝夫于地下?”卒反其田。

元统二年,除江浙行省参知政事。逾年,以迁葬归乡里。明年,召为翰林侍讲学士,以疾辞不至。至元四年卒,年六十。赠通奉大夫、陕西行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南阳郡公,谥文靖。

翀状貌魁梧,不妄言笑,其为学一本于性命道德。文章简奥,深合古法。居国学久,论者谓自许衡之后,能以师道自任者,惟耶律有尚及翀而已。有文集六十卷。

子远,字朋道,以翀荫调秘书郎,转襄阳县尹。南阳贼起,远以忠义自奋,倾财募丁壮,得千余人。与贼拒战,俄而贼大至,远被害。妻雷氏亦不屈死。

苏天爵,字伯修,真定人。

父志道,有吏能,为姚天福所知,累迁中书省掾、刑部主事。延祐三年,擢岭北行省左右司郎中。时周王出镇云南,次延安,其从官与行省丞相阿思罕拥之,举兵反,兵败,周王遂出北国。和林大震,官吏俱奔散,又大雪,人畜多压没,志道受命即行,开仓振恤,募商贾运粟实边,民遂安堵。及代还,以积劳卒于京师。

天爵少从安熙学,为国子学生。又从吴澄、虞集受业。延祐四年,马祖常以御史监试国子生,试碣石赋,天爵文详实典雅,拔为第一,释褐授从仕郎、大都路蓟州判官。丁内外艰。服除,调功德使司照磨。泰定元年,改翰林国史院典籍官。擢应泰翰林文字。至顺元年,预修《武宗实录》。二年,迁修撰。擢江南行台监察御史。

明年,虑囚湖北。湖北地僻远,民獠杂居。天爵冒瘴毒,遍历其地。囚有言冤状者,天爵曰:“宪司岁两至,不言何也。”皆曰:“前此虑囚者应故事,闻御史至,当受刑,故不得不言。”天爵为之太息。虽盛暑,犹夜篝灯,治文书无倦。江陵民文甲无子,育其甥雷乙,后乃生两子,而出乙。乙俟两子卖茶,即舟中取斧,并听杀之,沈斧水中,而血渍其衣,迹故在。事觉,乙具服,部使者乃以三年之疑狱释之。天爵曰:“此事二年半耳,且不杀人,何以衣污血,又何以知斧在水中?又其居去杀人处甚近,何谓疑狱?”仍置于法。常德民卢甲、莫乙、汪丙,同出佣,而甲误堕水死。甲弟之为僧者,欲私甲妻不得,诉甲妻与乙同杀其夫。乙不能明,诬服击之死,断其首弃草间,尸与仗弃谭氏家沟中。吏往索,果得髑髅,然无尸与仗,而谭诬证曾见一尸水漂去。天爵曰:“尸与仗纵存,今已八年,未有不腐者。”召谭诘之,则甲未死时,目已瞽,其言见一尸漂去妄也。天爵语吏曰:“此乃疑狱,况不止三年。”俱释之。其谳狱详允率类此。入为监察御史,道改奎章阁授经郎。

元统元年,复拜监察御史。在官四月,章疏凡四十五上,所劾者五人,所荐举者百有九人。明年,预修《文宗实录》迁翰林待制,寻除中书右司都事,兼经筵参赞官。后至元二年,由刑部郎中改御史台都事。三年,迁礼部侍郎。五年,出为淮东道肃政廉访使,一道肃然。入为枢密院判官。明年,改吏部尚书,参议中书省事。是时,朝廷更立宰相,天爵知无不言,夙夜谋画,须发尽白。

至正二年,拜湖广行省参知政事,迁陕西行台侍御史。四年,召为集贤侍讲学士,兼国子祭酒。明年,出为山东道肃政廉访使。寻召还集贤,充京畿宣抚使,凡兴除者七百八十有三事,纠劾者九百四十有九人,都人有包、韩之誉。然以忤时相意,竟坐不称职罢归。

七年,起为湖北道宣慰使、浙西道廉访使,俱未行。拜江浙行省参知政事。九年,召为大都路都总管,以疾归。俄复起为两浙都转运使。时盐法弊甚,天爵所办课为钞八十万锭,及期而足。十二年,妖贼蔓延江浙,仍拜行省参知政事,总兵饶、信,克复一路六县。未几卒于军中,年五十九。

天爵为学博而知要,长于纪载。有《国朝名臣事略》十五卷,《国朝文类》七十卷,奏议五卷,文集三十七卷。

吴直方,字行可,婺州浦江人。家贫,游学京师,历三十六年,虽困厄,志气愈壮。后用荐者以说书事明宗于潜邸。明宗出镇云南,复罢去。寻授上都路学正,欲莅任,又为代者所先。留守马札尔台留教其子脱脱及也先帖木儿。

元统二年,脱脱为御史大夫,以直方尝事先朝,奏为江浙等处儒学提举。中书改副提举,御史又改授广东廉访司永发架阁兼照磨,转中政院架阁管勾,俄迁长史。

是时伯颜专权骄恣,人情震慑,脱脱虽养于伯颜,常忧其败,私请于马札儿台,及其未败图之,马札儿台以为然。脱脱复质于直方,直方曰:“传在之:大义灭亲。大夫但知忠于国家,余何顾焉。”脱脱计遂决。会河南矫杀省臣,事连廉访使段辅,伯颜嗾台臣言汉人不可为廉访使,脱脱不能争,与直方谋之。直方曰:“此祖宗法度,决不可废,盍先为上言之。”脱脱入白于帝,奏上,帝如脱脱言。伯颜知出于脱脱,大怒,谓帝曰:“脱脱虽臣之子,然其心专护汉人,宜罪之。”帝曰:“此朕意,非脱脱所方。”及伯颜擅贬宣让、威顺二王,帝不胜其愤,泣语脱脱,脱脱亦泣下。归与直方谋之,事具《脱脱传》。后伯颜请太子猎于柳林,脱脱佐帝逐伯颜,出为河南行省左丞相。

事平,赐直方黄金带,擢集贤直学士,转侍讲学士,寻又擢集贤大学士。脱脱拜右丞相,有大政咨于直方然后行,直方必引古义告之。未几,引疾归,以荣禄大夫、大学士致仕。至正中,御史劾直方躐进,夺诰命,除名。他御史复辨其诬,诏复之。卒于家。

直方深沈有谋,人莫测其涯际,性谦慎,待人如布衣时,有一饭之恩必思报之,人以是称焉。子莱。

莱,字立夫,年四岁,其母盛氏口授《孝经》、《论语》、《春秋》、《谷梁传》,即能成诵。七岁能赋诗。同县方凤,有文学重名,见而叹曰:“明敏如吴莱,虽汝南应世叔不是过也。”悉以所学授之。莱本名来凤,取《毛诗》“北山有莱”之义,为易今名。

延祐七年,举进士不第,退隐松山,益穷诸经之义,所造愈邃。至正三年,监察御史以茂才荐,署饶州路长芗书院山长,未行,卒,年四十四。门人私谥渊颖先生。

莱文章雄宕有奇气,尤工古今体诗。著有《尚书标说》六卷,《春秋世变图》二卷,《春秋传授谱》一卷,《古职官录》八卷,《孟子弟子列传》二卷,《楚汉正声》二卷,诗文集六十卷。

史臣曰:“吴直方说脱脱大义灭亲,卒屏权奸臣,安社稷。洎脱脱秉政,可以行其志矣,乃见机而作,逡巡引避。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直方有焉。”

杨瑀,字元诚,杭州钱塘人。父昌,宋邳州万户。瑀少警敏。天历间,以大臣荐,召见于奎章阁,论治道及艺文事,命瑀篆‘洪禧明仁’玺文,称旨,留备宿卫。署广成局副使,擢中瑞司典簿,特赐牙符出入禁中。改广州清源县尹,帝爱其廉慎,留之。

时伯颜柄政,一日挟太子出猎,帝欲逐之,瑀与密谋,夜以牙牌宣入。瑀首以增粜官米为请,左右皆于之,瑀曰:“城门上锁,明日不开,则米价涌贵,城中必先哄噪,且使知圣王恤民之德,有何不可?”帝允之,命世杰班传旨于省臣,增米铺二十,钞到即粜,都人咸额手以颂焉。

以功授奉议大夫、太史院判官,旋擢同佥院事,赐金带、貂裘。同官有以景星见,欲奏之,瑀不可曰:“使人共见,始为不欺。”后数日,太白经天,众乃服瑀之有识。未几,请告归。复起为宣政院判官。

改建德路总管。属贼由歙县窥建德,有司疑淳安长乐乡民通贼,捕下狱。株连数百家,民益汹汹。主师将以兵往,瑀不可曰:“倘以疑枉鼓众,乱贼乘衅而至,则事去矣。我请抚之,果不测,我当任其咎。”遂肩舆直抵淳安,又载米二百石以赈饥民,使县令谕之。明日,帅以兵至,瑀曰:“敢擅动者,军法从事。”乡民欢呼,持牛酒拜瑀,事遂定。

二十年,迁中奉大夫、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瑀以年七十,累请老。丞相达识帖木儿遣使留之,瑀谢事去,卒于家。著有《山居新话》行世。

逯鲁曾,字善止,怀庆修武人,性刚介。天历三年进士,授翰林国史院编修官,辟御史台掾。监察御史劾中丞史惟良简傲,鲁曾开实封于大夫前曰:“中丞素持重,不能与人周旋,御史劾之非公论。”由是众称其直。

除太常博士。武宗皇后真哥无子,故武宗庙未立皇后主配享,至元初,集廷臣议之。右丞相颜请以明宗之母亦乞列氏配享,徽政院传太后旨,以文宗之母唐兀氏配享。伯颜问于鲁曾,鲁曾不能对,归问其馆客曾福仲。福仲曰:“公何疑?”曰:“母以子贵,是以疑之。”福仲曰:“何拘拘于《公羊》之义也,真哥皇后在武宗时已膺宝册,文、明二后何与焉?今为臣而废帝后,为子而尊父妾,有是理乎?”鲁曾悦,乃告于伯颜曰;“真哥皇后以无子之故,不为立主,而追崇妃妾,非礼也。且慕容垂即位追废母后,而立所生母为后,为万世笑,岂可复蹈其失?”集贤大学士陈颢曰;“唐太宗册曹王明之母为皇后,是亦二后也。曷为不可?”鲁曾曰:“尧母为帝喾庶妃,尧即位,不闻册封其母。皇上不法尧、舜,而法太宗邪?”伯颜韪其言,遂以真哥皇后配享。

迁监察御史。劾太尉答失海牙、阿吉剌,右丞巩卜班,刑部尚书兀突蛮,监察御名吉当普,院使哈喇完者、月鲁不花,郎中吕国诚等,皆黜之,朝廷肃然。

除枢密院都事,疏言:“前丞相伯颜专杀大臣,其党利人妻女,巧诬以罪。今大小官及诸人有罪,请止坐本身,不得籍妻女。郯王为伯颜构陷,宜雪其无辜,给复子孙。”从之。除刑部员外郎,迁宗正府郎中,出为辽阳左右司郎中,迁佥山北道肃政廉访司事,入为礼部郎中。

至元十二年,丞相脱脱讨徐州贼,以官兵不习水土,募濒海盐丁五千人,使鲁曾将之,超迁资善大夫、淮南添设元帅,领征讨事。徐州平,又从讨淮东,卒于军。

曾福仲者,其先泰和人,后徒于邵阳。福仲通《春秋》、《三礼》。元统二年,以经明行修征入京师,久不报,馆鲁曾家。鲁曾从福仲言,请以真哥皇后配享,且告伯颜曰:“此馆客曾福仲之议也。”伯颜召福仲问之,对如初,乃以福仲为太常博士。福仲与刘闻同为博士,相友善,议宁宗祭拜礼,福仲助闻争之,性刚,忤丞相朵儿只歹,左迁天临路录事,弃官归,卒。

刘闻,字久廷,安福人。父蒙正,淹贯六籍,读书过目成诵,闻亦有学行。

张翥,字仲举,晋宁襄陵人。少受业于李存。存字安仁,江左宿儒也,其学传于陆九渊。翥从之游,学日进。未几,又从仇远学。远于诗最高,翥尽得其声律之奥。

至元末,同郡傅岩起在中书,荐翥隐逸,召为国子助教。会朝廷修辽、金、宋三史,召擢翰林国史院编修官。历应奉、修撰,迁太常博士、礼仪院判官,又迁翰林直学士,侍讲学士,以侍读兼祭酒。翥勤于诱掖后进,不以师道自尊,用是学者亲之。有以经义问者,必历举众说为之折衷,无不厌其所得。

尝奉敕诣中书议时政,众论蜂起,翥独默然。丞相搠思监曰:“张先生平日好论事,今日语不出,何耶?”翥对曰:“诸人之议皆是也,但事势有缓急,施行有先后,在丞相所决耳。”搠思监善之。明日,除集贤学士。俄以翰林学士承旨致仕。

搠思监削孛罗帖木儿兵权,使翥草诏。翥曰:“此大事,非亲见主上不能笔。”左右或劝之,翥曰:“吾臂可断,笔不能操也。”乃命危素就相府草之。及孛罗帖木儿至京师,召素责之曰:“诏从天子出,相府岂草诏地乎?”素不能答,孛罗帖木儿欲斩之,左右营救始免焉。

及孛罗帖木儿伏诛,诏以翥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仍翰林学士承旨致仕,给全俸终其身。二十八年三月卒,年八十二。

翥尝集兵兴以来死事者,为书曰《忠义录》,识者韪之。

周伯琦,字伯温,饶州鄱阳人。

祖匡,字良载,宋咸淳进士,署江东路提刑干办。大兵饶围州,谕能以城降者除郡守,众推匡署降表,匡夜遁。宋平,以程钜夫荐,授同知广州路总管,辞不拜,隐居而卒,世以鲁仲连拟之。

父应极,至大间仁宗为皇太子,召见,献《皇元颂》,授翰林待制,后为皇太子说书。仁宗即位,迁集贤待制,出为池州路同知总管府事。卒。

伯琦,以父荫授南海县主簿,为翰林修撰。至正元年,改奎章阁为宣文阁。艺文监为崇文监,以伯琦为宣文阁鉴书博士,兼经筵官,进讲辄称旨,日被顾问。帝常呼其字而不名。擢崇文监丞。会御史奏风宪宜用近臣,特命佥广东道廉访司使。未几,改福建道。八年,召为翰林待制,兼崇文少监。累擢翰林直学士,转兵部侍郎。

十二年,与贡师泰同除监察御史。时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丧师失律,陕西行台御史刘希曾等十人共劾之,伯琦劾希曾等越分言事,希曾等皆左迁,由是不为公论所与。

十三年,迁崇文太监,兼经筵官,代祀天妃庙。丁内艰。十四年,起复为江东道廉访司使。长枪军琐南班等陷宁国,伯琦率僚佐迎之,寻奔杭州。除兵部尚书,未行,改浙西道廉访使。

十七年,浙江行省丞相达识帖木儿,承制假伯琦参知政事,招谕张士诚。士诚称臣入贡。先是,江南行台御史金观劾伯琦弃宁国之罪,及士诚降,行台御史又为伯琦辩释,遂除同知太常礼仪院事,士诚留不遣,改江浙行省左丞。又改江南行台侍御史,擢御史中丞。后以荣录大夫、集贤院大学士致仕。

伯琦留平江十余年,士诚败,明太祖闻伯琦名,召见之。后返饶州卒。或云明祖杀之。伯琦仪观温雅,博学,工文章,尤善书。帝命篆宣文阁宝,并题宣文阁,编摹王羲之《兰亭序》智永《千文》,刻石阁中。著有《六书正讹》五卷,《说文字原》一卷,诗文集四卷。

孔克坚,字景夫,孔子五十世孙。

父思晦,延祐中为宁阳儒学教谕。仁宗崇尚儒术,一日问孔子裔袭爵为谁?廷臣以未定对,帝亲取孔氏谱牒,按之曰:“以嫡应袭封者,思晦也。”特授中议大夫,袭封衍圣公。思晦性至孝,居母丧,勺水不入口者五日,受业于导江张盨,不为词章之学。

思晦卒,克坚袭封衍圣公。十五年,平章达识帖卜儿荐克坚明习礼教,征为同知太常礼仪院事,以子希学袭衍圣公爵。是年冬,郊祀,克坚摄太常使,登降有容,观者称其知礼。拜治书侍御史,克坚谢病归。

十六年,起为山东道肃政廉访使,丞相太平奏克坚为集贤直学士。毛贵逼京师,廷议迁都陕西。克坚曰:“天子当与社稷宗庙为存亡,恶可弃而之他,且勤王兵日集,贼必败走。”后果如克坚言。

十九年,迁礼部尚书,知贡举。时四方避乱者多集京师,克坚请设流寓科,以收之。俄迁陕西行台待御史。李思齐与察罕帖木儿相攻,行省丞相帖里木儿纳思齐降,命张良弼御察罕帖木儿。克坚及中丞袁焕言其不可,帖里木儿不听,涣亦被劾去。克坚曰:“谋之不藏,乱县至矣。”遂自免归。月余,良弼败于鹿台,奉元遂陷。

二十二年,除国子祭酒,太子书大成殿额以赐之。克坚以世乱,不乐仕进,复谢病归。明洪武三十年卒,年五十有五。子希学,袭封衍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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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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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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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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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二

李士赡张桢陈祖仁

李士赡,字彦闻,南阳新野人,后徙汉阳。幼英敏好学。至正初,以布衣游京师,平章政事悟良合台、右丞乌古孙良桢皆以王佐许之。寻用度支监卿柳嘉荐,为知印,复以大都籍登至正十一年进士第。知印历十九月考满,迁库知事,中书辟充右司掾。时贼陷济宁,中书省奏分省、分院官处死,帝以知院哈剌八都儿勋戚,赦其罪,以右丞阿塔赤、参知政事贾惟贞坐之。士赡上书于执政曰:

“赏罚者,国家之大柄;是非者,人心之至公。赏罚无章,虽尧舜不能以为治,况后世乎?是非混淆,虽智者不能以有为,况庸人乎?国家自太祖皇帝肇基朔方,世祖皇帝奄有区夏,一举而蹙残金,再举而混南北,使海内之人争效臣妾,豪杰之士奔走慕义,翕然如去龙风虎之相从者。此无他,赏罚明,而是非公故也。

承平以来,百年于兹,纪纲法度,日益废弛,上下之间,玩岁惕日,率以为常。一旦盗贼猝起,茫然无措。总兵者惟事虚声,秉爻者务存姑息。其失律丧师者,未闻显戮一人。是以不数年间,海内鼎沸,山东、河北莽为丘墟。此无他,赏罚不明,而是非不公故也。

近者,天子以两丞相为元老旧臣,命总万机。今日之事,正宜开诚布公,振作纲纪,明示赏罚,号令天下,一新中外之耳目,庶几盗贼可平,四海可定,中兴之事业可计日而待也。今巨寇在迩,败军满前,姑息之风愈胜。前日但闻今日取一招,明日送刑部。切为阁下惑焉。

姑以一节言之,如哈剌八都儿等所犯,最为容易处置者,乃至迁延到今,未有定论。中外之人谓,圣君贤相作事,犹且若此,安得不觖望首!《传》曰:“赏不逾时,罚必当罪。”斯言是矣。何则?哈剌八都儿官虽知院,其职则总兵也。右丞阿塔赤、参政贾惟贞名虽分省官,其职则供给也。在律,主将所犯,宜处重刑,供给所招,应得杖流。今哈喇八都儿虽有特敕免死之文,不过圣上宽仁,少延其死耳。

然法者,祖宗之所授,天下之名器也,虽天子不能以自私。是故,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瞍杀人,彼为舜者,祗能窃负而逃耳。汉薄昭,太后之母弟也,昭有罪,文帝终不贷其死命。夫虞舜大圣人也,汉文贤主也,而其所为若是。诚以恩不足以掩义,私不可以废公。

古者,制敕一下,事有弗顺于人,而碍理者,在百官有司,犹且封还,不即奉诏,未闻宰相秉国之钧,职当绳愆纠缪,而徒以承颜顺旨为事者也。必不得已,其总兵官既已特敕免死,则分省官正应坐以本罪。如此则轻重适均,后世犹惧为公道之玷,安可使轻重失伦,以启将来纷然之议乎。

仆一介草茅,滥叨掾属,顾惟职在簿书,忝司法守,固不敢偷容取合,以卖法误国,亦不敢畏避诡随,以陷阁下于不义。伏惟阁下亮之!

执政韪其言,阿塔赤等遂得减死。

累迁刑部主事员外郎、枢密院经历、佥山南江北道事,改吏部侍郎,又改户部侍郎,行永平路总管,擢户部尚书,出督福建海漕。时海贼赛甫丁降,仍据福州,诏以燕赤不花为行省平章政事,赛甫丁拒不纳。燕赤不花攻之,三月城垂克,民恐为兵所掠,乞士赡言于燕赤不花,与赛甫本和解。燕赤不花从之。士赡欲复入城,众危之,士赡曰:“民候我去留为存亡。不入,且有变。”土赡入城,赛甫丁听命,一城获免。拜资善大夫、福建行省左丞。

寻入为中书参议。是时察罕贴木儿与孛罗帖木儿争冀宁,士赡与察罕帖木儿书曰:

士赡奉使无效,本无置喙之地。然初意不过欲暂那三晋之地,少安彼军之心。彼军既离,则云中一带自可输粟京都,以实国本。而山西之粮,既路远难运,其势亦当少缓。根本稍定,然后合两军之众,并力东南,则门庭之寇,庶可指日而靖。何意使辙未还,遽致自相鱼肉,暴横如此,良可慨也。

愚者诚不足论,公为当今贤者,天下之宝,安得不为天下惜之。大抵臣子之于君父,惟求其所当尽,不责于人。然后天下之为君臣父子者,由是而定。彼其怨恨日深,则是非日起,是使瞽瞍终无底豫之期,申生终无待烹之理。此非见道分明,所养素定,何以臻此。

三代而上,孝莫如舜,忠莫如周公,古今此两人外,固不多见。自是而上,其能处富贵而不移,当危疑而不惑,卓然所系累,一出乎千万人志虑之表者,近代惟郭汾阳为然耳。汾阳用舍进退,皆庶几中庸之道。仆谓后之殷监无过于是,当时阁下亦尝笑而许之。今背驰若秦人与越人,然夫以阁下之忠义,乃至使人不相信遽如此然,则将何时何人而可信乎?

谓阁下之志在公耶,则阁下之疆土乃国家之疆土也,于阁下何与焉?谓阁下之志在私耶,彼以桓文之义举,犹不足以服当时,信后世,况欲如曹丞相,恒大司马之为哉!仆知阁下之志,固不在是矣。

阁下处众人之中,获天下之盛名,四方诸侯一视公为轻重。自冬徂春,两军交恶,谤书迭积,至烦天子遣宰周公之使,至今兵不解,而使不返,其迹则类乎拒命,其心则近乎要君。自是以来,阁下之盛名,遂不能不损于前日,吾恐《春秋》之责不在彼,而在公矣!

今山东之寇未平,公不以此时提兵东向,克终前业,乃效两虎交斗,此所谓谨其小而遗其大,快私憾而弃公义,安得不见笑于蔺相如乎?天下之人,其以公为何如人耶!

且易失者机会,难得者事功,时不再来,仆为阁下惑焉。彼黄口之子,久当自毙,乌足以为公敌。某平昔辱公知侍之厚,故不避言深之忌,而妄意陈之,虽获罪左右,无憾也。

察罕帖木儿雅敬士赡,虽不尽用其言,亦不以忤也。

十二年,拜枢密副使,条上二十事曰:“悔已过以诏天下,罢造作以慰人心,御经筵以讲圣学,延老成以询治道,去姑息以振纪纲,开言路以求得失,明赏罚以历百司,公选举以息奔竞,察近幸以杜奸弊,严宿卫以备非常,省佛事以节浮费,绝滥赏以足国用,罢各宫屯种归有司经理,减岁赏计置为诸宫用度,招集散亡以实八卫之兵,广给牛具以备屯田之用,奖励守令以劝农务本,开诚布公以礼待藩镇,分遣大将急保山东,依唐广宁王故事分道进取。疏上,惠宗嘉纳焉。先是,蓟国公脱火赤上言,气罢三宫造作,帝为减军匠之半还隶宿卫,而造作如旧。故士赡首及之。

未几,搠思监议解孛罗帖木儿兵柄,士赡曰:“兹事重大,宜先调兵以固京师。”搠思监不从。及孛罗帖木儿犯阙,也速代阙搠思监为丞相,士赡为参知正事,士赡谓也速曰:“前政首祸天子,以丞相代之。如其复蹈前辙,难未已也。请亟下明诏,以彰天讨。”又不听。迁翰林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

孛罗帖木儿入朝,出为辽阳行省左丞。至则传檄远近,起兵讨孛罗帖木儿。会孛罗帖木儿伏诛,复征为中书参知政事。

护廓帖木儿奉命南征,诸王、驸马悉听节制,士赡以为兵权太重,固争之。又与宰相言“朝廷为政,宜先正伦常。”宰相谓:“国俗叔嫂相妻,盖欲守其家产。”土赡曰:“今议论政体,用以家产为言乎?”其人惭而止。扩廓帖木儿上疏,请讨张思道等,执政莫敢言。士赡曰:“弃南征之命,而逞私憾,咎孰与归!若许之,则责在朝廷矣。”事遂寝。拜翰林学士承旨,进封楚国公。二十七年,以疾卒,年五十五。

子守成,进士;守恒,辽阳行枢密院断事官经历;守岘,太尉掾史。

张桢,字约中,汴梁开封人。元统元年进士,授彰德路录事,辟河南行省掾。桢初娶祁氏,生贵家,见桢贫,不为礼。合卺逾月,桢即出之。祁氏之兄讼于官,左右司官听之,桢因移疾不出,案牍留滞。平章政事月鲁帖木儿怒曰:“张桢刚介士,岂汝曹所当议耶!”郎中虎者秃谒而谢之,乃起。

范孟端为乱,矫杀月鲁帖木儿等,城中大扰。桢幕夜缒城出,得免。逾年,除高邮县尹,门无私谒。县民张提领开断乡曲,一日至县,有所干请,桢执之,尽得其罪状,杖而徒之,人以为快。千户狗儿妻崔氏为妾所谮虐死,其鬼凭七岁女诣县诉,备言死状,尸见瘗舍后,桢率吏卒发土,得尸,拘狗儿及妾鞫之,皆伏辜,县人颂为神明。累除中政院判官。

至正八年,拜监察御名,劾太慰阿乞剌欺罔之罪,并言:“明里董阿、也里牙、月鲁不花皆陛下不共载天之仇。伯颜贼杀宗室嘉王,郯王十二口,稽之古法,当伏门诛,而其子弟尚仕于朝,宜诛窜。别儿怯不花阿附权奸,亦宜远贬。今灾异迭见,盗贼蜂起,海寇敢于要君,阃帅敢于玩寇,恐有唐未藩镇之祸。”不听。

及毛贵陷山东,上疏言根本之祸有六,征讨之祸有四。根本之祸:一曰轻大臣,二曰解权纲,三曰事安逸,四曰杜言路,五曰离人心,六曰滥刑狱。其言事安逸之祸曰:

臣伏见陛下以盛年入纂大统,履艰难而登大宝,因循治安,渐不如初。今天下可谓多事矣,天道可谓变常矣,民情可谓难保矣。是陛下警省之时,战兢惕厉之日也。陛下宜卧薪尝胆,奋发悔过,思祖宗创业之难,今日覆亡之易。于是而修实德,则可以笞天意,推至诚,则可以回人心。凡土木之劳,声色之玩,皆宜痛自改悔。有不尽者。亦宜防微杜渐,禁于未然。而陛下乃安焉处之,如天下太平无事之时,此所谓根本之祸也。

征讨之祸:一曰不慎调度,二曰不资群策,三曰不明赏罚,四曰不择将帅。其言不明赏罚之祸曰:

臣伏见调兵六年,既无纪律之法,又无激劝之宜,将帅掩败为功,指虚为实,大小相谩,上下相依,其性情不一,而邀功求赏则同。是以有覆军之将,残民之将,怯懦之将,贪婪之将,所经之处,鸡犬一空,货财俱尽。及其面谀游说,反以冒功受赏。

今克复之地悉为荒墟,河南提封三千余里,郡县星罗横布,岁输钱谷数百万,计今所存者封丘、延津、登封、偃师三、四县而已。两淮之北,大河之南,所在萧条。夫有土、有人、有财,然后可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今寇敌已至之境,固不忍言,未至之处,尤可寒心。如此而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使天雨粟、地涌金,朝夕存亡且不能保,况以地方有限之费而供将帅无穷之欲哉!

陛下事佛求福,以天寿节而禁屠宰,皆虚名也。今天下杀人矣,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将以是求福。”福何自而至哉!

颍上之寇,始结白莲教,以佛法诱众,终挟威权,以兵抗拒。视其所向,骎骎可畏,其势不至于亡吾社稷,烬吾国家不已也。朝廷不思靖乱,而反为阶乱,其祸至惨,其毒至深,其关系至大。有识者为之痛心。此征讨之祸也。

疏奏,不省。

权臣恶其讦直,二十年,除佥山南道肃政廉访司事。至则劾中书右丞也先不花、参知政事脱脱木儿、治书侍御史奴奴弄权误国之罪,又不报。是时,孛罗帖木儿驻兵大同,察罕帖木儿驻兵洛阳,二将方以急晋冀为事,构兵相攻。朝廷遣也先不花、脱脱木儿、奴奴往解之。既受命,不前进。桢又言其庸懦无忧国之心,枉道延安以西,绕数千里迟迟而行,使两军日夜仇杀,黎庶肝脑涂地,宜急殛之,以救时危。亦不报。桢乃慨然叹曰:“天下事不可为矣。”即辞官,归居河中安邑。有访之者,不复言时事,但对之流涕而已。

二十四年,孛罗帖木儿犯阙,皇太子出居冀宁,奏除赞善,又除翰林学士,皆不起。扩廓帖木儿将辅皇太子八讨孛罗帖木儿,遣使传皇太子令旨,赐以上尊,且访时事。桢复书曰:

今燕、赵、齐、鲁之境,大河内外,长淮南北,悉为丘墟,关陕之区所存无几,江左日思荐食上国,湘汉、荆楚、川蜀淫名僭号,幸我有变,利我多虞。阁下国之右族,三世二王,得不思廉、蔺之于赵,寇、贾之于汉乎!京师一残,假有不逞之徒,崛起草泽,借名义尊君父,倡其说于天下,阁下将何以处之?守京师者能聚不能散,御外侮者能进不能退,纷纷藉藉,神分志夺,国家之事能不为阁下忧乎?志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仆之拳拳为言者,献忠之道也。

然为言大要有三:保君父一也,扶社稷二也,卫生灵三也。请以近似者,陈其一二。卫出公据国,至于不父其父。赵有沙丘之变,其臣成兑平之,不可谓无功,而后至于不君其君。唐肃宗流播之中,怵于邪谋,遂成灵武之篡。千载之下,虽有智辨百出,不能为雪。鸣呼!是岂可以不鉴之乎。

然吾闻之,天之所废不骤也,肆其宠乐,使忘其觉悟之心,非安之也,厚其毒而降之罚也。天遂其欲,民厌其汰,而鬼神弗福也。阁下览观焉!谋出于万全则善矣,急则其变不测,徐则其衅可乘。通其往来之使,达其上下之情,得其情斯得其策矣。

扩廓帖木儿深然之。后三年卒。

陈祖仁,字子山,汴梁开封人。父安国,常州晋陵尹。

祖仁貌寝,眇一日,然议论伟然,刚正负气节,博学能文。至正二年,举进士第一,授翰林修撰,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历太庙署令、太常博士,迁翰林待制。出佥山东肃政廉访司事,擢监察御史。复出为山北肃政廉访司副使。召拜翰林直学士,擢侍讲学士,除参议中书省事。

二十二年五月,帝欲修上都宫阙,工役大兴。祖仁上疏曰:

自昔人君不幸,遇多难之时,孰不欲奋发有为,成不世之功,以光复祖宗之业。苟或上不奉于天道,下不顺于民心,缓急失宜,举措未当,虽无事之时,犹或致乱,而况欲拨乱世反之正乎!

上都宫阙,创自先帝,修于累朝,自经兵火,焚毁殆尽。此固陛下日夜痛心,所宜亟图兴复者也。然今四海未靖,疮痍未瘳,仓库告虚,财用将竭,乃欲驱疲民以供大役,废其耕耨,而荒其田亩,何异扼其吭而夺之食,以速其毙乎!

陛下追惟祖宗宫阙,念兹在兹,然不思今日所当兴复,乃有大于此者。假令上都宫阙未复,固无妨于陛下之寝处,使因是而违天道失人心,则夫天下者亦祖宗之天下,生民者亦祖宗之生民,陛下亦安忍而轻弃之乎?

愿陛下以爱惜民力为本,以恢复天下为务,信赏必罚,以驱策英雄,亲正人,远邪佞,以图谋治道。夫如是,则承平之观不日咸复,讵止上都宫阙而已乎!

疏奏,其事遂寝。

二十三年二二月,拜治书侍御史。时宦者资正使朴不花与宣政使橐欢,内恃皇太子,外结丞相搠思监,骄恣不法。监察御史傅公让上章暴其过,忤皇太子意,左迁吐蕃宣慰司经历,它御史累疏谏争,皆外除。祖仁上书皇太子曰:

御史纠劾橐欢、不花奸邪等事,非御史之私言,乃天下之公论。今殿下未赐详察,辄加沮抑,摈斥御史,诘责台臣,使奸臣橐政之情不得达于君父,则亦过矣。

夫天下者,祖宗之天下,台谏者,祖宗之所建立。以二竖之微,而于天下之重、台谏之言,一切不恤,独不念祖宗乎!且殿下之职,止于监国抚军,问安视膳而已,此外予夺赏罚之权,自在君父。今方毓德春宫,而使谏臣结舌,凶人肆志,岂惟君父徒拥虚名,即天下苍生亦将奚望焉!

疏上,皇太子怒,令御史大夫老的沙谕祖仁,谓:“台臣所言虽是,但橐欢等俱无是事,御史纠劾不实,已与美除。昔裕宗为皇太子,兼中书令、枢密使,凡军国重事合奏闻者,乃许上闻,非独我今日如是也。”祖仁复上疏曰:

御史所劾,得于田野之间。殿下所询,不出宫墙之内,所以全此二人者,止缘不见其奸。昔唐德宗云:“人言卢杞奸邪,朕殊不觉。”使德宗早觉,杞安得相。是杞之奸邪,当时知之,独德宗不知。今二人之奸,天下知之,独殿下不知也。

且裕宗虽领军国重事,至于台谏封章,自是御前开拆。假使东宫先阅,君父或有差失,谏臣有言,太子将使之闻奏乎?不使之闻奏乎?使之闻奏,则伤其父心,不使闻奏,则陷父于恶。殿下将安所处?

如知此说,则今日纠劾之章不宜阻矣,御史不宜斥矣。

祖仁疏再上,即辞职。皇太子以其事闻,朴不花、橐皆自免,令老的沙谕祖仁等。

祖仁复上疏曰:

祖宗以天下传之陛下,今乃坏乱不可救药。虽曰天运使然,亦陛下刑赏不明之所致也。且区区二竖,犹不能除,况于大者。愿陛下俯从台谏之言,摈斥二人,不令其以辞职为名,成其奸计,使海内皆知陛下信赏必罚,自二人始,则将士孰不效力,天下可全而有,以还祖宗。若犹优柔不断,则臣宁饿死田野,誓不与之同列也。书奏,帝大怒。是时,侍御史李国凤亦上疏,言此二人必当斥逐。于是台臣自老的沙以下皆左迁,出祖仁为甘肃行省参知政事。时天寒,祖仁单衣就道,以弱女托于其友朱毅。

明年七月,勃罗帖木儿入中书丞相,除祖仁山北道肃政廉访使,召拜国子祭酒。迁枢密副使,累疏言军事利害,不报,辞职。除翰林学士,复拜中书参知政事。是时,天下大乱,祖仁性刚直,与时宰议论数不合,乃超授其阶荣禄大夫,而仍还翰林,为学士。寻迁太常礼仪院使。

二十七年,明兵已取山东,朝廷方疑护廓帖木儿有不臣之心,置抚军院总兵马以备之。祖仁与翰林学士承旨王时、待制黄哻、编修黄肃上书曰:

近者,南国不逾月而逼畿甸,朝廷虽合也速出师,然势力孤危,不足为京题屏蔽,宗社安危正在今日。

臣愚以为,驭天下之势,当论其轻重、强弱,远近,先后,不宜胶于一偏,狃于故辙。前日南军尚远,扩廓帖木儿近在肘腋,意将觊觎非分,不得不亟于致讨。今扩郭帖木儿势已穷蹙,而南军长驱北犯,山东瓦解。是扩廓帖木儿弱而轻,南军强而重也。陛下与皇太子,宜审其轻重、强弱,改统更张。抚军院诸臣,亦宜以公天下为心,审时制宜。扩廓帖木儿既不能复振,分拨一军足以擒获。其余见调一应军马,宜令其倍道东行,勤王赴难,与也速等声势联络,仍遣重臣分道宣谕督催,庶几有济。如复胶于成见,动以言者为扩廓帖木儿游说,而钳天下之口,不幸猝有意外之变,则天下之事去矣。

书上,不报。

十二月,祖仁又上书皇太子言:

近降诏削河南兵马之权,虽所当然,然此项军马终为南军所畏,即使有悖逆之心,朝廷以忠臣待之,其心愧沮,亦何所施。今未有所见,遽以此名加之,彼若甘心,以就此名,其害有不可言者。朝廷苟善用之,岂无所助。然人皆知之,而不敢言者,诚恐诬以受贿,谓为之游说也。况闻扩廓帖木儿屡上书,疏明其心迹,是其心末绝于朝廷,以待朝廷之昭洒。今为朝廷计者,不过战、守、迁三事。以言乎战,则资其觭角之势;以言乎守,则待其勤王之师;以言乎迁,则假其藩卫之力,勉强策励,犹恐迟晚。岂可使数万之师,弃置于无用之地?今宗社存亡,只在旦夕,不幸有唐率宗仓卒之事,是以祖宗之社稷人民委而弃之。臣虽碎首粉身,亦无济于事矣!

疏上,亦不报。

二十八年秋,明兵至近郊,诏祖仁及同佥太常礼义事王逊志等,奉太庙神主,从皇太子北行。祖仁等奏曰:“天子有大事,出则载主以行,从皇太子,非礼也。”帝然之,命祖仁守太庙以俟。未几,帝北奔,祖仁不果从。京城陷,将出健德门,为乱军所杀,时年五十五。

史臣曰:“元季国势阽危,所恃以御贼者,惟扩郭帖木儿一人,而李士赡犹嫌其兵权太重。扩廓帖木儿劾张思道等不听节制,士赡又持其事不下。当时执政大臣,士赡号为通达时务者,乃暗于机权如此,其亡国不亦宜乎!张桢、陈祖仁屡进谠言,终无尺寸之效。祖仁请昭洗扩廓帖木儿,其言尤激切,惠宗父子屏而不用,惜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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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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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一 宗室世表-新元史

表第一 宗室世表 元至顺中,修经世大典,奎章阁学士虞集请赐脱卜赤颜翰林学士承旨,塔失海牙曰:脱卜赤颜不可以传外人,事格不行。故其帝系篇叙录曰:国家宗系,外廷不得而知,

本纪第二十六 惠宗四昭宗-新元史

本纪第二十六 惠宗四昭宗 十九年春正月甲午朔,陈友谅遣其将王奉国寇信州路,江东廉访副使伯颜不花的斤败之。乙巳,朵儿只班为中书平章政事。丙午,关先生、破头潘等陷辽阳,

表第一 宗室世表

元至顺中,修经世大典,奎章阁学士虞集请赐脱卜赤颜翰林学士承旨,塔失海牙曰:脱卜赤颜不可以传外人,事格不行。故其帝系篇叙录曰:国家宗系,外廷不得而知。就简牍之可见者,谨著之旧史。世系表实本于经世大典,宜其疏舛也。脱卜赤颜今之秘史与秘史相出入者,又有拉施特之书。拉施特见蒙古金字族谱者也,盖脱卜赤颜与拉施特所见者,皆当时所禁秘。今得据之以讨论得失,亦庶几信史矣。若昭宗以下之世,次则泰西人所著《蒙古钱谱》具载之。证以蒙古源流,不合者盖尠。故备著于篇以资考订焉。太祖分封子弟,填服荒远,其后乃颜海都。虽有阋墙之衅,然昭宗北走和林,不失旧物,历二三百年。成吉思汗之族雄长北边,至今日犹为中国之藩服。然后知先王封建之制为不可易也。作宗室世表。(表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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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二 氏族表上-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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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五 惠宗三-新元史

本纪第二十五 惠宗三 十一年春正月乙卯,有事于太庙。庚申,江浙行省左丞孛罗帖木儿以兵讨方国珍。是月,清宁殿灾。二月,立湖南分元帅府于宝庆路。三月庚戌,立山东分元帅府,

表第一 宗室世表-新元史

表第一 宗室世表 元至顺中,修经世大典,奎章阁学士虞集请赐脱卜赤颜翰林学士承旨,塔失海牙曰:脱卜赤颜不可以传外人,事格不行。故其帝系篇叙录曰:国家宗系,外廷不得而知

本纪第二十五 惠宗三

十一年春正月乙卯,有事于太庙。庚申,江浙行省左丞孛罗帖木儿以兵讨方国珍。是月,清宁殿灾。二月,立湖南分元帅府于宝庆路。三月庚戌,立山东分元帅府于登州。丙辰,廷试进士八十三人,赐朵列图、文允中等及第、出身有差。壬戌,征建宁处土彭斌为端本堂说书,不至。夏四月壬午,贾鲁为工部尚书、总治河防使,发民夫十五万、兵二万,开河合于故道,凡二百八十余里。乙酉,有事于太庙。封河渎神为灵源神祐宏济王。改永顺安抚司为宣抚司。丁酉,孟州地震。辛丑,师壁安抚司蛮酋田驴什用、盘顺府蛮酋墨奴什用降。是月,罢沂州分元帅府。车驾幸上都。五月己酉朔,日有食之。辛亥,颖州妖贼刘福通作乱,陷颖州。壬申,同知枢密院事秃赤以兵讨刘福通。六月,刘福通陷朱皋及罗山、上蔡等县。字罗帖木儿讨方国珍,兵败,为国珍所执。秋七月丙辰,广西大水。命大司农卿达识帖睦迩、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樊执敬招谕方国珍。八月丁丑朔,中兴地震。戊寅,祭社稷。丙戌,萧县妖贼芝麻李等作乱,陷徐州。是月,车驾至自上都。罗田妖贼徐寿辉等作乱。九月壬子,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知枢密院事,与卫王宽彻合兵讨河南妖贼。壬戌,废高丽王迷思监朵儿只,以前王弟伯颜帖木儿袭高丽国王。是月,刘福通陷汝宁府及光、息二州。徐寿辉陷黄州路。冬十月己卯,有事于太庙。癸未,知枢密院事老章以兵讨河南妖贼。辛卯,中书参知政事松寿分省济宁。十一月丁巳,河功告成,召贾鲁入朝,授集贤大学土,脱脱世袭答剌罕。是月,徐寿辉僭号天完国皇帝,建元治平。十二月丙戌,治书侍御史乌古孙良桢为中书参知政事。辛丑,也先帖木儿复上蔡县,获贼将韩咬儿,诛之。十二年春正月戊申,竹山贼孟海马陷襄阳路总管柴肃死之。己酉,有事于太庙。庚戌,宣政院使月鲁不花为中书平章政事。丙辰,徐寿辉遣其将丁普郎等陷汉阳。丁巳,陷兴国府。己未,徐寿辉将邹普胜陷武昌,威顺正宽彻不花、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和尚弃城走。刑部尚书阿鲁以兵讨山东妖贼。乙丑,徐寿辉将鲁法兴陷安陆府,知府丑驴及其妻侯氏死之。丙寅,以河平,大赦天下。辛未,徐寿辉陷沔阳府。推官俞述祖死之。壬申,陷中兴路,山南道廉访使卜礼牙敦败绩,死之。是月,逯鲁曾为准东添设元帅,讨徐州贼。四川行省平章政事月鲁帖木儿为总兵官,与右丞长吉讨兴元、金州贼。知枢密院事月赤察几率兵马指挥使宝童讨徐州贼。二月己亥朔,定远人郭子兴作乱,陷濠州。丁丑,集贤大学士贾鲁为中书添设左丞。江北河南道廉访使哈蓝朵儿只为荆湖北道宣慰使都元帅,守襄阳。癸未,命诸王秃坚镇扬州,宁王牙安沙镇四川。乙酉,徐寿辉陷江州,总官李黼死之,遂陷南康路。丙戌徐寿辉陷岳州,遂分兵陷归州。戊子,赦徐州贼。立安东、安丰分元帅府。辛丑,邓州贼王权陷澧州,指挥使俺都刺哈蛮等复之。褒赠死事者宣徽使帖木儿等二十七人。壬寅,御史大夫纳麟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仍兼太尉。命诸王孛兰奚与翰林学士承旨八剌守大名。是月,徐寿辉将欧普祥陷袁州。中书参知政事帖里帖木儿分省济宁。三月丁未,徐寿辉将陶九陷瑞州。壬子,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太不花复南阳府。癸丑,行纳粟补官法。辛酉,诸王阿儿麻以兵讨商州等处贼。巩卜班知行枢密院事。甲子,徐寿辉将项普略陷饶州,遂陷徽州、信州,饶州知州魏中立、信州总管于大本俱死之。丁卯,江南行台御史大夫帖木哥为甘肃行省平章政事。戊辰,诏依世相旧制,用南人为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官。江浙行省左丞相亦怜真班为江西行省左丞相,以兵讨饶、信诸州贼。庚午,台州路达鲁花赤泰不花与方国珍战于黄岩之州港,死之。陇西地震百余日,改走西为安定州,会州为会宁州。是月,徐寿辉寇南昌,平章政事道童等败之。闰三月甲戌朔,钟离人朱元璋从郭子兴于濠州。壬午,大理宣慰使答失八都鲁为四川行省添设参知政事,与平章政事咬住讨山南湖广贼。乙酉,徐寿辉将陈普文陷吉安路,吉安人罗明远起兵复之。立淮南江北行中书省,治扬州。壬辰,大都留守兀忽失为江浙行省添设右丞,以兵讨饶、信贼。丁酉,湘广行省参知政事铁杰复岳州。戊戌,翰林学士承旨晃火儿不花、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失列门并为准南江北行省平章政事,淮东元帅蛮子为右丞,燕南道廉访使秦从德为左丞,陕西行台侍御史答失秃、山北道廉访使赵琏为参知政事。庚子,枢密副使悟良哈合为中书添设参知政事。是月,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咬住复忠、万、夔、云阳等州。方国珍不肯降,江浙行省左丞左答纳失里以兵讨之。也先帖木儿军溃于沙河,以中书平章政事蛮子代之。召也先帖木儿还,仍为御史大夫。陕西行台御史大夫朵尔直班、监察御史蒙古鲁海牙、范文等劾其丧师辱国,不报。左迁朵尔直班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蒙古鲁海牙等为各路添设佐贰官。夏四月癸朔,日有食之。临川贼邓忠陷建昌路。己酉,有事于太庙。甲寅,御史大夫搠思监为中书平章政事。丙辰,宜黄贼涂佑、建宁贼应必达陷邵武路,总管吴按摊不花讨斩之。建宁贼复陷福宁州,知州王伯颜死之。辛酉翰林学士承旨浑都海牙为中书平章政事,四川行省参知政事桑哥失理复渠川。辛未,荆门州知州聂炳复荆门州。是月,车驾幸上都。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咬住复归州,与峡总管赵余褫败贼将李大业等,遂复峡州。畏兀儿亦都护月鲁帖木儿、豫王阿剌忒纳失里等以兵讨襄、邓、南阳贼。五月壬申朔,答失八都鲁复襄阳。戊寅,台州人陈子由等率民兵夹攻方国珍,命行台御史大夫纳麟给以宣敕。己卯,咬住复中兴路。安置瀛国公子和尚赵完普于沙州,禁与人交通。癸未,建昌人戴良以民兵复建昌路。是月,答失八都鲁败贼于襄阳。六月己丑,遥授绍庆路宣慰使杨延礼不花湖广行省左丞。丙申,周伯颜陷道州。秋七月丁丑,有事于太庙。庚辰,项普略陷杭州路,参知政事樊执敬死之。济宁路总管董抟霄复杭州,遂复徽州。辛己,通政院使答儿麻失理、枢密副使秃坚不花以兵讨徐州贼。己丑,周伯颜陷宝庆路。庚寅,右丞相脱脱请亲讨徐州贼,许之。辛卯,脱脱为行枢密院使。丁酉,杜秉彝为中书添设参知政事。湖南副元帅小云失海牙、总管兀颜思忠以兵复宝庆路。是月,徐寿辉将王善陷福安、福宁等县。八月癸卯,方国珍寇台州,浙东元帅也忒迷失、福建元帅黑的儿败之。甲辰,同知枢密院事哈麻为中书添设右丞。己酉,知枢密院事咬咬、中书平章政事搠思监、也可札鲁忽赤福寿并从脱脱讨贼。壬子,札撒温孙为河南行省右丞,偰哲笃为淮南行省左丞。丙辰,秃思迷失为淮南行省平章政事。丁卯,诏脱脱以答剌罕、中书右丞相分省于外,节制各处军马,听便宜从事。是月,车驾至自上都。徐寿辉将俞君正复陷荆门州,知州聂炳死之。其别将党仲达复陷岳州。九月乙亥,俞君正复陷中兴路,判官上都死之。咬住与俞君正战于楼台,败绩。丁丑,只兴人范中率民兵复中兴路。乙酉,脱脱至徐州。丁亥,命知行枢密院事阿剌吉从脱脱讨贼。辛卯,脱脱复徐州,李二伏诛,其党彭大、赵君用奔濠州。庚子,脱脱加太师,振旅还京师。冬十月丁未,有事于太庙。甲寅,知枢密院事阿乞剌为太尉、淮南行省平章政事。乙丑,霍山崩。十一月辛未,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庆章以兵讨常州贼。癸未,江浙行省右丞帖里帖木儿以兵讨方国珍。十二月辛亥,诏以杭、湖、常、信、广德诸路皆克复,赦诖误者,蠲其夏税、秋粮,命有司抚恤之。辛酉,卜颜不花、阿儿灰复潭、岳等州。是年,海运不通。立都水庸田司于汴梁路。十三年春正月庚午朔,中书添设左丞哈麻为中书右丞,中书添设参知政事悟良台为添设右丞,乌古孙良桢为中书左丞。壬申,陕西行省平章政事卜答失里为总兵官。癸酉,有事于太庙。乙亥,中书右丞秃秃以兵讨商州贼。丙子,方国珍降。庚辰,杜秉彝为中书参知政事。庚寅,知枢密院事老章复襄阳及唐州。二月丁未,祭先农。三月己卯,命脱脱以太师开府。是月,命帖里木儿、左答纳失里同招谕方国珍。夏四月庚子,甘肃行省平章政事锁南班为永昌路宣慰使,以兵讨叛蛮愚鲁罢等,仍给平章政事俸。乙巳,有事于太庙。是月,车驾幸上都。五月辛未,江西行省左丞相亦怜真班、江浙行省右丞老老,元帅韩邦彦、哈迷同复饶州,蕲黄贼皆奔溃。癸酉,太尉阿剌吉为岭北行省左丞相。封知行枢密院使柏家奴为武国公,同诸王孛罗帖木儿讨贼。壬午,中书右丞贾鲁卒于军中。乙未,泰州人张士诚作乱,陷泰州兴化县,遂陷高邮,知府李齐死之。士诚僭号大周国诚王,建元天祜。六月丙申朔,置詹事院。丁酉,立皇子爱猷识理达腊为皇太子,告祀天地、宗庙。右丞相脱脱兼太子詹事。庚子,知枢密院事失剌拔都、平章政事答失八都鲁同复安陆府。甲辰,以立皇太子,大赦。己酉,高昌王月鲁帖木儿卒于军中。辛亥,诸王完者都及张士诚战于泰州,死之。诸王八秃及刘福通战于毫州,死之。秋七月丁卯,有事于太庙。壬申,湖广行省参知政事阿鲁辉复武昌及汉阳府。壬辰,诸王只儿哈忽卒于军中。九月乙丑朔,日有食之。乙亥,广平王咬咬坐讨贼无功,削其王爵,降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壬辰,南台御史大夫纳麟致仕,仍为太尉。丁酉,有事于太庙。冬十月丁未,广西元帅甄崇福复道州,周伯颜伏诛。庚戌,授方国珍徽州路治中,国珍不受命。立水军都万户府于昆山州。是月,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卜颜帖木儿等讨徐寿辉于蕲水,大败之,寿辉遁,获其伪官四百余人。十一月丁亥,江西行省右丞火你赤复富州、临江府,遂复瑞州。十二月癸丑,西安王阿剌忒纳失进封豫王,封其弟答儿麻为西安王,镇崇吉儿之地。陕西行省平章政事李罗等复均、房诸州。彭大子早住僭称鲁淮王,赵君用僭称本义正。是岁,自六月不雨,至于八月。十四年春正月辛未,有事于太庙。丙戌,宣政院使答儿麻监藏遥授陕西行省平章政事,整治西番。是月,答失大都鲁复峡州。二月戊戌,祭社稷。己未,湖广行省平章政事苟儿为准甫行省平章政事,以兵讨张士诚。是月,吕思诚为湖广行省左丞。湖广行省右丞伯颜普化、江南行台御史中丞蛮子海牙等会湖广行省平章政事也先帖木儿讨沿江贼。立镇江水军万户府,江浙行省右丞佛家闾领之。三月癸亥朔,日有食之。己巳,廷试进士六十二人,赐薛朝晤、牛继志等及第、出身有差。甲戌,诸王速哥帖木儿以兵讨宿州成。丙子,刘福通陷颖州。是月,答失八都鲁为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兼知行枢密院事,总荆襄各路军马从宜调遣。夏四月癸巳朔,介休县地定、水涌。是月,车驾幸上都。江西、湖广大饥。江浙行省参知政事阿儿温沙为行省右丞,浙东宣慰使恩宁普为行省参知政事,以兵讨方国珍。五月,安丰贼围庐州,湖广行省参知政事阿儿灰为行省右丞,以兵援庐州。命荆王答儿麻失理镇河西,讨西番贼。郭子兴将朱元璋陷全权县。六月辛卯朔,张土诚寇扬州。丙申,达识帖睦迩败绩于扬州,诸军皆溃。诏佛家闾会达识帖睦迩复进兵。己酉,赵君用、彭早住陷盱眙县。庚戌,陷泗州。秋七月壬申,刑部尚书阿鲁募兵于汝宁州,讨泗州贼。八月,车驾至自上都。江西行省左丞相亦怜真班卒。九月庚申,湖广行省左丞吕思诚为中书右丞。辛酉,知枢密院事月赤察儿为平章政事。诏脱脱以太师、中书右丞相,总制诸王、诸行省、各翼军,讨张士诚。甲子,封高丽国王脱脱不花为沈王。将作院使臧卜为中书参知政事。冬十月甲午,有事于太庙。戊戌,答失八都鲁、太不花等会讨安丰贼。十一月丙寅,敕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凡奏事先启皇太子。辛未,脱脱大败张士诚于高邮。乙酉,脱脱分兵复六合县。是月,答失八都鲁复郑、均、许三州。十二月丙申,中书平章政事定住为左丞相,宣政院使哈麻、永昌宣慰使锁南班为中书平章政事。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儿罢,宣徽使汪家奴为御史大夫。丁酉,削太师、右丞相脱脱官爵,安严淮安路,其弟也先帖木儿安置宁夏路。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太不花为行省左丞相,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儿加太尉,集贤大学士雪雪知枢密院事,同领诸路征进军马。戊戌,中政院使桑哥失里为中书添设右丞。庚子,冀国公秃鲁加太尉。己酉,绍兴路地震。是月,命威顺正宽彻不花仍镇湖广。甘肃行省右丞嵬的以兵讨西蕃城。徭贼寇衡州,万户许脱因死之。京师大饥,有父子相食者。十五年春正月戊午,宣徽使黑厮为中书平章政事,河南行省左丞许有壬为集贤大学士,辽阳行省左丞奇伯颜不花为行省平章政事。癸亥,有事于太庙。甲子,诸王秃坚帖木儿卒于军中。丁丑,徐寿辉将倪文俊复陷沔阳府。威顺正宽彻不花子报恩奴及倪文俊战于汉川,死之,宽彻不花奔陕西。是月,安置脱脱于亦集乃路。郭子兴陷和州。闰月壬寅,调右卫军人屯田京畿,以本管万户督其勤惰。二月己未,刘福通立韩林儿为皇帝,僭号宋,又称小明王,建元龙凤。戊辰,太傅、御史大夫汪家奴为中书右丞相,平于政事定住为左丞相。庚午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咬咬为辽阳行省左丞相。壬申,立淮东等处宣慰使司都元帅府。丙子,达识帖睦迩为中书平章政事。是月,以刑部尚书董铨等与江西行省平章政事火你赤专任征讨,先降曲赦,谕以祸福,如执迷不悛,克日进兵。三月癸巳,徐寿辉陷襄阳路。甲午,汪家奴摄太尉,持节授皇太子玉册,锡冕服九旒,谒太庙。辛丑,改窜脱脱于云南镇西路,籍其家。是月,中书右丞相汪家奴罢。夏四月乙丑,中书右丞臧卜、左丞乌古孙良桢分省彰德路。癸酉,中书左丞相定住为右丞相,平章政事哈麻为左丞相,太子詹事桑可失里为中书平章政事,雪雪为御史大夫。丁丑,知枢密院事众家奴加太傅。是后,车驾幸上都。遣翰林待制乌马儿、集贤待制孙撝招谕张士诚,为士诚所杀。宁国路山崩。五月壬辰,答失八都鲁复襄阳路。削河南行省左丞相大不花官爵,仍命从答失八都各征进。壬寅,蛮子海牙与朱元璋战于峪溪口,败绩。庚戌,倪文俊陷中兴路。都元帅朵儿只班死之。是月,命淮南行省平章政事咬住、淮东道廉访使王也先迭儿招谕张士诚。六月癸酉,四川行省平章政事答失八都各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乙亥,诸王倒吾卒于军中。己卯,陕西行省平章政事秃秃加号答刺罕。丁亥,遣将作院判官乌马儿等招谕朱元璋,章佩监丞普颜帖木儿等招谕倪文俊。是月,朱元璋陷太平路,总管靳义死之,其另将徐达陷溧水州。国王朵儿只卒于军中。秋七月辛卯,有事于太庙。壬辰,朱元璋攻集庆路。壬寅,倪文俊复陷武昌、汉阳等路。八月戊辰,中书平章政事达识帖睦迩为江浙行省左丞相,便宜行事。甲戌,大宗王府札鲁忽赤迭里迷失为甘肃行省平章政事。云南蛮死可伐降,置平缅军民宣抚司。四种蛮酋向思胜降,改安定州为军民安抚司。是月,车驾至自上部。淮南行省左丞相太平统诸军讨淮南贼。蕲黄贼陷宣州,致仕礼部尚书汪泽民死之。九月癸未,知岭北行枢密院事纽的该为中书平章政事。戊戌,朱元璋将郭天叙等攻集庆路,败死。己亥,倪文俊围岳州。是月,移脱脱于阿轻乞之地。冬十月丁已,立淮南行枢密院于扬州。甲子,命中书左丞斡栾、前中书右丞吕思诚议亲祀郊庙典礼。中书右丞拜住为平章政事。丙子,以郊祀,命皇太子告祀太庙。己卯,翰林学士丞旨庆童为准南行省平章政事。十一月壬辰,有事于南郊,皇太子为亚献,摄太尉右丞相走住为终献。甲午,太不花为湖广行省左丞相,讨湖广贼,还所夺河南行省左丞相宣命。戊申,右丞相定住以太保致仕。庚戌,徐寿辉陷饶州路。辛亥,高丽王伯颜帖木儿赐号亲仁辅义宣忠奉国彰惠靖远功臣。河南贼陷怀庆路。是月,答失八都鲁败刘福通于夹河。十二月丁巳,中书参知政事月伦失不花、陈敬伯分省彰德。己未,哈麻矫诏杀脱脱于阿轻乞之地。乙亥,下罪已诏,大赦。是月,答失八都鲁败刘福通于太康,遂围毫州。韩林儿奔安丰。立兴元路宣慰使司都元帅府于兴元路。中书平章政事拜住分省济宁。十六年春正月壬午,改福建宣慰使司都元帅府为福建行中书省。戊子,有事于太庙。乙巳,辽阳行省左丞相咬咬为太子詹事,翰林学士丞旨朵列帖木儿同知詹事院事。戊申,云南蛮酋阿芦来献方物。庚戌,左丞相哈麻有罪免。辛亥,御史大夫雪雪有罪免。复以定住为右丞相,搠思监为御史大夫。是月,倪文俊迎徐寿辉,建伪都于汉阳。二月壬子朔,张士诚陷平江路。甲寅,右丞相定住仍兼太保,总裁中书一切机务。丙辰,安置哈麻于惠州,雪雪于肇州,寻皆杖杀之。甲戌,封蛮蛮为靖安王。丙子,蛮子海牙及朱元璋战于采石,败绩。己卯,遣集贤直学十杨俊民致祭曲阜孔庙。是月,张士诚据平江,遂陷松江、常州诸路。三月壬午,徐寿辉寇襄阳。庚寅,朱元璋陷集庆路。行台御史大夫福寿、行省平章政事阿鲁灰、参知政事百家奴、治书侍御史贺方、达鲁花赤达尼达思俱死之。丙申,倪文俊陷常德路。丁酉,朱元璋将徐达等陷镇江路,平章政事定定、守将段武俱死之。立行枢密院于杭州,行省左丞相达识帖睦迩兼知行枢密院事,节制诸军,许以便宜从事。戊申,方国珍复降,授海道运粮万户。夏四月辛亥,搠思监为中书左丞相。壬子,张士诚陷湖州。癸丑,朱元璋陷金坛县。丙辰,资政院使普化为御史大夫。庚申,河南行省左丞卜兰奚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丁卯,陕西行台御史大夫朵朵为陕西行省左丞相。大司农咬咬为辽阳行省左丞相。知枢密院事实理门分院济宁。是月,车驾幸上都。五月丙申,倪文俊陷澧州路。六月乙卯,朱元璋将邓愈等陷广德路。秋七月己卯朔,朱元璋称吴国公,总江南行中书省事。遣中书省断事官撒迪罕谕高丽国王发兵讨贼。是月,张士诚遣其弟士德陷杭州,行省平章政事左答纳失里死之。未几,苗军元帅杨完者、万户普贤奴与士德战,大败之,遂复杭州。八月丙辰,奉元路判官王渊以义兵复商州。庚午,倪文俊陷衡州路,都元帅甄崇福死之。甲戌,彗星见于张。是月,车驾至自上都。河决山东,大水。九月庚戌,汝颖贼李武等陷潼关,参知政事述律杰死之。壬午,豫王阿剌忒纳夫里、同知枢密院事定住以兵复潼关。丙申,潼关再陷,阿刺忒纳夫里又克之。戊戌,贼陷陕州及虢州。太尉纳麟复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迁行台于绍兴路。是月,兵部尚书察罕帖木儿复陕、虢二州。冬十月丁未朔,星堕于大名路,化为石如狗头。是月,中书右丞吕思诚罢为大司农卿。乙丑,赵君用陷淮安路,廉访使褚不花死之,镇南王孛罗不花被执,不屈,与其妻俱赴水死。是月,太尉也先帖木儿罢。十一月,置分枢密院于沂州。刘福通略山东、河北,京师大震。十二月庚申,达识帖睦迩大破刘福通于太康。倪文俊陷岳州路,威顺王子歹帖木儿死之。湖广行省参知政事也先帖木儿、左江义兵万户王祖胜,合兵复衡州。十七年香正月丙子朔,日有食之。伯颜秃古思为大司徙。二月癸丑,以河南诸军屡捷,赦天下。戊辰,知枢密院事脱欢复邳州。壬申,毫州贼毛贵陷胶州,知枢密院事脱欢死之。甲戌,倪文俊陷陕州。是月,李武、崔德陷商州。察罕帖木儿与李思齐援陕西,以察罕帖木儿为陕西行省左丞,李思齐为四川行省左丞。三月乙亥,义兵万户赛甫丁、阿迷里丁据泉州叛。庚辰,毛贵陷莱州,山东宣慰副使释加纳死之。甲午,毛贵陷益都路,前海南海北道宣慰使王英死之。丁酉,毛贵陷滨州。戊戌,中书平章政事帖里帖木儿为御史大夫,悟良哈台、斡栾并为中书平章政事。是后,诏河南行省左丞相答失八都鲁至京师,加开府仪同三司、太尉,改四川行省右丞相。夏四月乙卯,毛贵陷莒州。辛酉,咬咬为甘肃行省左丞相。丁卯,朱元璋将徐达陷宁国路,百户张文贵死之。是月,车驾幸上都。封江西行省平章政事火你赤为营国公。五月戊寅,平章政事赤老温、帖木儿复武安州等三十余城。壬午,池州路总管陶起祖叛降于朱元璋。丙申,搠思监为右丞相,太平为左丞相,诏天下。免今岁粮税之半。六月甲辰朔,实理门为中书右丞,分省济宁。己未,帖里帖木儿、老的沙并为御史大夫。庚申,朱元璋将赵继祖陷江阴州。是后,刘福通分其兵为三道:关先生、破头潘、冯长舅、沙刘二、王士诚寇山西,白不信、大刀敖、李喜喜寇陕西,毛贵寇山东,声势大振。秋七月庚辰,朱元璋将胡大海陷徽州路,建德路万户吴讷死之。戊子,李稷为御史中丞。丙申,胡大海陷休宁县,行省参知政事杨完者败绩。己丑,黄河义兵万户田丰叛,陷济宁路,义兵万户孟本周败之,遂复济宁。甲午,御史中丞完者帖木儿为中书右丞,河南道廉访使俺普为中书参知政事。是月,立四方献言详定使司。归德府知府林茂、万户时公权叛,降于刘福通。八月癸丑,刘福通陷大名路,遂陷卫辉路。乙丑,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伯嘉讷为陕西行省平章政事;淮南行省参知政事余阙为准南行省左丞,参知政事杨完者为右丞,方国珍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是月,车驾至自上都。知枢密院事纽的该以兵讨山东贼。朱元璋将缪大亨陷扬州路。张士诚降,以士诚为太尉,其弟士德为准南行省平章政事。九月癸酉,婺源州元帅汪同、祁门元帅马国奕,俱叛降于胡大海。甲戌,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夏章亦叛降。丙子,老的沙为中书平章政事。戊戌,太不花复大名路。辛丑,诏中书右丞也先不花、御史中丞成遵宣抚形德、大名等路。是月,纽的该加太尉,统诸军守东昌。徐寿辉将陈友谅杀倪文俊。闰月丙午,右丞相搠思监、左丞相太平,并加开府仪同三司。乙丑,关先生、破头潘等陷潞州。丙寅,进寇冀宁,察罕帖木儿败之。冬十月辛未朔,朱元璋将常遇春陷池州。戊寅,设分詹事院。是月,白不信、李喜喜等陷兴元,遂寇凤翔,察罕帖木儿、李思齐屡败之,贼入四川。知枢密院事答里麻失里与贼战于曹州,败绩,答里麻失里死之。静江路山崩、地陷。十一月壬寅,察罕帖木儿败贼于壶关。戊午,河南行省平章政事答兰为中书平章政事,御史中丞李献为中书左丞,陕西行台中丞卜颜帖木儿、枢密副使哈刺那海、司农少卿崔敬、侍御史陈敬伯皆为参知政事。己巳,参知政事八都麻失里为中书右丞。十二月丁酉,象山县山崩。庚子,四川行省右丞相答失八都鲁卒于军中。是岁,倪文俊将明玉珍入四川。义兵万户余宝杀知枢密院事宝童,叛降于毛贵。河南大饥。十八年春正月丙午,陈友谅陷安庆,淮南行省右丞余阙及万户李宗可死之。乙卯,朱元璋将邓愈陷婺源州。甲子,不兰奚知枢密院事。丙寅,田丰陷东平路。丁卯,不兰奚及毛贵战于好百桥,败绩。是月,字罗帖木儿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统其父答失八都鲁原管军马。二月己巳朔,中书右丞塔失帖木儿、左丞乌古孙良桢提调酉山民寨,分守要害。毛贵陷沧州。癸酉,毛贵陷济南路,达鲁花赤爱的死之。河南行省右丞董抟霄与毛贵兵战于南皮之魏家庄,死之。辛巳,太不花为中书右丞相,讨山东贼。壬午,田丰复陷济宁路。甲申,陷辉州。丙戌,纽的该弃东昌走,复拜中书添设左丞相。丁亥,察罕帖木儿复泾州、平凉。戊子,田丰陷东昌路。辛卯,安童为中书参知政事。三月己亥朔,右丞相搠思监加太保。庚子,毛贵陷般阳路。癸卯。王士诚陷晋宁路,总管杜赛因不花死之。甲辰,察罕帖木儿复晋宁路。己酉,李罗帖木儿复濮州。庚戌,毛贵陷蓟州。征四方兵入卫京师。乙卯,毛贵寇漷州,枢密副使达国珍败绩于枣林,死之。同知枢密院事刘哈剌不花败毛贵于柳林,贵走济南。丙辰,朱元障将邓愈陷建德路,参知政事不花待弃城走。丁巳,田丰陷益都路。夏四月庚午,淮南行省右丞杨完者败绩于徽州。辛巳,畅完者攻建德路,复败。壬午,田丰陷广平路,诏元帅方脱脱复广平。癸未,颁军民事宜十一条。甲申,陈友谅陷龙兴路,遣其将康泰寇邵武路。庚寅,翰林学士承旨蛮子为岭北行省平章政事。甲午,陈友谅将王奉国陷瑞州路。是月,车驾幸上部。李思齐、张良弼杀同知宣慰司事拜帖木儿。五月戊戌朔,察罕帖木儿复冀宁路。方国珍为江浙行省左丞,兼海道运粮万户。李思齐杀同金枢密院事郭择善。庚子,察罕帖木儿为山西行省右丞,兼行台侍御史、同知河南行枢密院事。壬寅,刘福通陷汴梁,迎伪主韩林儿都之。甲辰,太尉阿吉刺为甘肃行省左丞相,乙巳,察罕帖木儿部将关保败于高平。庚戌,陈友谅陷吉安路。乙卯,削太不花官爵,安置益州。知行枢密院事悟良哈台节制河北诸军,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周全节制河南诸军。辛酉,陈友谅陷抚州路。六月戊辰朔,日有食之。刘哈刺不花执太不花送京师,中道杀之。察罕帖木儿为陕西行省平章政事。庚辰,关先生、破头潘陷辽州,遂陷晋宁路及汾州,晋宁人乔彝、王佐,汾州人国子助教张岩起,俱不屈死。是月,江南行台御史大夫拜住哥杀绍兴路达鲁花赤迈里古思。秋七月丁酉朔,周全以怀庆路叛降于刘福通。丁未,不兰奚复般阳路,未几复陷。丙寅,完不花、脱脱木儿为中书平章政事。是月,京师大水。八月乙丑,江浙同签枢密院事员成叛降于朱元璋。庚辰,陈友谅陷建昌路。辛己,王士信以胜州叛降于毛贵。庚寅,老的沙为御史大夫。九月丁酉朔,关先生等陷完州。壬寅,命中书参知政事庆章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丙午,关先生等陷平定州。乙丑,陈友谅陷赣州,江南行省参知政事全普庵撒里及总官哈海赤死之。冬十月辛未,胡大海陷兰溪州,执廉访使赵秉中。壬午,右丞相搠思监为御史燕赤不花所劾,诏收其印绶。乙酉,御史答里麻失里等复劾之,不报。壬辰,关先生等陷大同路。十一月乙未,普化木儿帖木儿为福建行省平章政事。癸卯,陈友谅陷汀州路。丁未,田丰陷顺德路。十二月乙丑朔,日有食之。癸酉,关先生等陷上都,焚宫阙。壬午,朱元璋攻婺州,行省参知政事石抹宜孙以兵来援,败绩。甲申,同佥枢密院事宁安、安庆都事李相以婺州叛降于朱元璋,浙东廉访使杨惠、达鲁花赤僧住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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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五 惠宗三 十一年春正月乙卯,有事于太庙。庚申,江浙行省左丞孛罗帖木儿以兵讨方国珍。是月,清宁殿灾。二月,立湖南分元帅府于宝庆路。三月庚戌,立山东分元帅府

本纪第二十四 惠宗二

至正元年春正月己酉朔,改元,诏曰:朕惟帝王之道,德莫大于克孝、治莫大于克贤。朕早历多艰,入承大统,仰思祖宗付托之重,战兢惕厉,于兹八年。慨念皇考,久劳于外,甫即大位,四海觖望,凤夜追慕,不忘于怀。乃以至元六年十月初四日奉册宝,追上皇考曰顺天立道睿文智武大圣孝皇帝,被服兖冕,裸于人室,式展孝诚。十有一月六曰,勉徇大礼庆成之请,御大明殿受群臣朝。自去春畴咨于众,以知枢密院事马札儿台为太师、右丞相,寻即控辞,养疴私第。朕悯其劳日久,不忍烦之以政,俾解机务,仍为太师。知枢密院事脱脱,早岁辅朕,克著忠贞,乃命为中书右丞相;宗正札鲁忽赤帖木儿不花尝历政府,嘉绩著闻,命为中书左丞相;并录军国重事。夫三公论道,以辅予德,二相秉政,以弼予治。其以至元七年为至正元年,与天下更始焉。丁巳,有事于太庙。免天下税粮五分。二月戊寅,祭社稷。乙未,加封皇姊不答昔你为明彗贞懿大长公主。三月甲寅,复给帖木儿补化宣让王印,镇淮西。召威顺正宽彻不花还。夏四月丁丑,道州贼唐大二、蒋仁五等作乱,陷江华县。甲申,有事于大庙。庚寅,车驾幸护圣寺。中书右丞铁木儿达识为中书平章政事,中书左丞阿鲁灰为右丞,参知政事许有壬为左丞。庚子,杭州大火。复封马札儿台为忠王。是月,车驾幸上都。六月,崇明、通、泰等州海溢。秋七月己卯,有事于太庙。八月戊申,祀社稷。车驾至自上都。九月壬寅,许有壬进讲仁明殿,帝悦,赐宴宣文阁,仍赐貉裘文币。冬十月丁未,有事于太庙。十一月丙子,道州贼何仁甫等作乱。十二月乙卯,诏年八十以上蒙古人赐缯帛二端,其余以高年耆德旌之,免其杂役。壬戌,云南车里蛮叛,平章政事脱脱木儿以兵讨之。二年春正月丙戌,开京师金口河,役夫十万,功卒不就。二月壬寅,颁《农桑辑要》。戊申,祭社稷。三月戊寅,廷试进士七十八人,赐拜住、陈友仁等及第、出身有差。夏四月辛丑,冀宁路平晋县地震,声如雷鸣,裂地尺余。乙巳,有事于太庙。是月,车驾幸上都。五月丁亥,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只而瓦台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六月壬子,济南山崩水涌。秋七月庚午朔,惠州罗浮山崩。辛未,有事于太庙。己亥,庆远路谣贼莫八作乱,陷南丹、左右两江等路,脱脱赤颜以兵讨之。是月,佛郎国来献异马。八月庚子朔,日有食之。戊申,祭社稷。九月己巳,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巩卜班讨道州贼平之。辛未,车驾至自上部。冬十月己亥朔,日有食之。丁未,有事于太庙。壬戌,遣使祭曲阜孔子庙。十一月甲申,免云南明年差税。十二月壬寅,申服色之禁。丙辰,云南蛮酋死可伐叛。癸亥,阿鲁、秃满答儿等,坐谋杀右丞相脱脱,伏诛。三年春正月丙子,中书左丞许有壬乞病归。丁丑,有事于太庙。乙酉,中书平章政事纳麟罢。庚寅,汰怯薛丹。二月戊戌,祭社稷。丁未,辽阳吾者野人叛。是月,巩昌府宁远、伏羌二县山崩、水溢。三月戊寅,诏作新风宪,内官不法者,监察御史劾之,外官不法者,行合监察御史劾之。是后,诏修辽、金、宋三史。夏四月丙申朔,日有食之。乙巳,有事于太庙。是月,车驾幸上部。五月,河决白茅堤。六月壬子,命经筵官一月三进讲。帝优礼讲官,赐酒馔,又以高年疲于奔走,命乘舟太液池。秋七丁卯,有事于太庙。成寅,立永昌等处宣慰司。河南自四月至七月,霖雨不止。八月甲午朔,朵思麻宣慰司同知锁儿哈等以兵讨四川上蓬锁吃贼。戊戌,祭社稷。是后,车驾至自上都。九月甲子,道州贼唐大二、蒋仁五伏诛,其党蒋丙伪号顺天王,陷连、桂二州。冬十月戊戌,以亲祀南郊,告祭于太庙。至宁宗室,帝问曰:“朕宁宗兄也,当拜否?”太常博士刘闻对曰:“宁宗虽弟,其为帝时陛下臣之。春秋时鲁闵公弟,僖公兄,完庙之祭,未闻僖公不拜。”帝乃下拜。己酉,有事于南郊。癸丑,签枢密院事韩元善为中书参知政事。己未,以郊祀礼成。大赦天下,文官普减一资,武官升散官一等,蠲民间田租五分,赐高年帛。十一月辛未,有事于太庙。十二月丁未,江浙行省左丞相别儿怯不花为中书左丞阳。四年春正月辛未,有事于太庙。辛巳,定守令黜陟法:六事备者,升一等;四事备,减一资;三事备,迁;六事俱不备,降一等。六事者,农桑、学校、词讼、盗贼、赋役及平常法也。庚寅,河决曹州,未几,又决于汴梁。二月戊戌,条社稷。是月,贺惟一为中书平章政事。三月壬寅,特授八秃麻朵儿只为征东行省左丞相,嗣高丽国王。癸丑,河南行省平章政事纳磷为中书平章政事,集贤大学士姚庸为中书左丞。是月,中书右丞相脱脱等表进《辽史》一百一十六卷。夏四月,车驾幸上部。五月甲辰,右丞相脱脱罢,阿鲁图为中书右丞相。乙巳,封脱脱为郑王。是后,河决白茅堤、金堤,平地水深二丈,北入会通河;曹、濮、济、兖皆罹水患。秋七月戊子朔,温州飓风,海溢,地震。己丑,有事于太庙。八月戊午,祭社稷。益都路盐徙郭你赤作乱。九月丁亥朔,日有食之。辛亥,秦从德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提调海运。冬十一月丁亥朔,以民饥,禁抑配食盐,复令民入粟补官。是月,中书右丞相阿鲁图表进《金史》一百三十七卷。十二月戊寅,徭贼寇靖州。五年春正月辛卯,有事于太庙。二月戊午,祭社稷。三月辛卯,廷试进士七十有八人,赐普颜不花、张士坚等及第、出身有差。是后,以天灾、河患,下诏罪己。诸路盗贼,去限二十日者,赦之。前所免租外,被灾者全免之。已纳者准明年补免。夏四月,车驾幸上都。五月己丑,敕云南驱口给行粮放还,其不愿还者听。辛卯,翰林学士丞旨巙巙卒。六月,卢州大张顺出米赈饥,旌其门。秋七月丁亥,河决济阴。己丑,有事于太庙。丙午,中书平章政事铁木儿达识为御史大夫,巩卜班为中书平章政事。八月戊午,祭社稷。是月,车驾至自上都。九月壬午朔,日有食之。辛丑,中书右丞达识帖睦达罢为翰林学士丞旨,参知政事搠思监为右丞,资政院使朵儿只班为中书参知政事。冬十月壬子,中书平章政事贺惟一为御史大夫,赐姓蒙古氏,名太平。乙卯,有事于太庙。辛酉,遣使巡行天下,诏曰:朕自践阼以来,至今十有余年,托身亿兆之上,耳目所及,岂能周知。虽夙夜优勤,觊安黎庶,而和气未臻,灾眚时作,岂承宣之寄,纠劾之司奉行有未至欤?若稽先朝成宪,遣官分道奉使,宣布朕意,询民疾苦,疏涤冤滞,蠲除烦苛。体察官吏贤否,明加黜陟,四品以上停职申请,五品以下就便处决。一切兴利除弊之事,悉听举行。江西行省左丞忽都不下、吏部尚书何执礼巡两浙江东道,前云南行省右丞散散、将作院使王士宏巡江西福建道,大都路达鲁花赤拔实、江浙行省参知政事秦从德巡江南湖广道,吏部尚书定僧、宣政院签事魏景道巡河南江北道,资政院使蛮子、兵部尚书李宪巡燕南山东道,兵部尚书不花、枢密院判官靳义巡河东山西道,宜政院同知伯家奴、宣徽院佥事王也速迭儿巡山北辽东道,判湖北道宣慰使阿乞刺、两淮运使杜德运巡云南行省,上部留守阿牙赤、陕西行省左丞王冲巡甘肃永昌道,大都留守答儿麻失理、河南行省参知政事王守诚巡四川行省,前西台御史中丞定定、集贤侍讲学十苏天爵巡京畿道,平江路达鲁花赤左答纳夫里、都水监贾惟贞巡海北海南广东道。辛未,阿鲁图等表进《宋史》四百九十六卷。至是,三史告成。帝谕阿鲁图等曰:“史既成书,前人善者,朕当取以为法,恶者取以为戒。然为臣者,亦当知之。卿等其以前代善恶之事自勉。“是后,吕思诚为中书参知政事。十一月甲午,《至正条格》成。奉元人陈望林伪称燕吉思太子,伏诛。十二月丁巳,定荐举守令法。六年春二月庚戌朔,日有食之。是月,山东地震七日。三月,山东盗起。戊申,遣中书参知政事锁南班防盗于东平。夏四月壬子,辽阳路吾者野人及水达达并叛。癸丑,颁行《至正条格》。甲寅,中书参知政事吕思诚为中书左丞。乙卯,有事于太庙。丁卯,车驾幸上都。万户买住等讨吾者叛贼,死之,诏恤其家。五月壬午,广西象州盗起。丁亥,盗窃太庙神主。火儿忽答以兵讨吾者叛贼。丁酉,立河南山东行都水监。六月己酉,汀州贼罗天麟等陷长汀县,元帅府经历真保、万户廉和尚等以兵讨之。丁巳,亦秋七月,己卯,有事于太庙。丙戌,太保伯撒里为辽阳行省左丞相。丁亥,散毛洞叛酋覃全在降,授散毛誓崖等处军民安抚使。丙申,朵儿只班为中书右丞,答儿麻为中书参知政事。八月丙午,江浙行省左丞忽都不花、江西行省右丞秃鲁讨汀州贼,平之。戊申,祭社稷。是月,车驾至自上都。九月戊子,邵武府地庄。冬十月,靖州徭贼寇武冈,湖南宣慰元帅完者帖木儿等以兵讨之。闰月癸酉,罗天麟伏诛。乙亥,赦天下,免差税有差。靖徭贼陷黔阳县。十二月丁丑,改谥明宗生母仁献章圣皇后曰庄献嗣圣皇后。己卯,立山东东西道宣慰司都元帅府。甲午,置海剌秃屯田。复立八百等处宣慰司。辛丑,吉剌班为太尉。壬寅,山东、河南盗起,左右阿速卫指挥使不儿图等以兵讨之。是月,右丞相阿鲁图罢。七年春正月甲辰朔,日有食之。己酉,有事于太庙。壬子,中书左丞相别儿怯不花为右丞相,寻罢。丁巳,复立东路都蒙古军元帅府。庚申,云南老了蛮降,立老了耿冻路军民总管府。二月己卯,山东地震。庚辰,中书参知政事锁南班为中书右丞,道童为中书参知政事。丙戌,宦者伯颜帖木儿为大司徒。是月,阿吉剌知枢密院事,整治军务。三月戊午,敕中书省编《六条政类》。乙丑,云南王孛罗来献死可伐之捷。夏四月己卯,有事于太庙。辛巳,达本、贺方使占城国。通政院使朵郎吉儿为辽阳行省参知政事。己丑,翰林学士丞旨定住为中书右丞。庚寅,别儿怯不花复为中书右丞相,中书平章政事铁木儿塔识为左丞相。是月,车驾幸上都。河东大旱,民多饿死。五月乙丑,右丞相别儿怯不花罢。六月,太师马札儿台免官,安严西宁州。御史大夫太平复为中书平章政事,福寿为中书参知政事。彰德路大饥,民相食。秋七月丁巳,江南行台御史大夫纳麟为御史大夫。是月,吴天保陷溆浦、辰溪等县。徙马札儿台于甘肃。脱欢为中书右丞,孔思立为中书参知政事。九月戊申,车驾至自上都。甲寅,诏举才学之士以备侍从。丁巳,中书左丞相铁木儿塔识卒。辛酉,御史大夫朵儿只为中书左丞相。甲子,集庆路盗起,镇南王李罗不花以兵讨之。丁卯,吴天保寇宝庆,湖广行省右丞相沙班军败死之。冬十月辛未,有事于太庙。丙戌,亦伶只答儿叛。戊戌,西番叛,陷哈剌火洲。忽都不花为中书平章政事。十一月庚戌,湖广行省平章政事苟尔,以兵讨徭贼吴天保。以河决,遣工部尚书迷儿马哈谟行视金堤。甲寅,吴天保陷靖州。丁巳,中书平章政事太平为中书左丞相。己未,中书参知政事韩嘉讷为中书平章政事。十二月丙子,以连年水旱,选台阁名臣二十六人为知州县令,仍许民间利害实封上闻。中书平章政事韩嘉讷为御史大夫。是年置中书议事平章四人。晋衍圣公秩三品。八年春正月戊戌,也先估木儿知枢密院事。丁未,有事于太庙。己未,河决。是月,湖广行省右丞秃赤等讨平莫磐洞诸蛮,获其酋杨鹿五。二月癸酉,御史大夫纳麟加太尉,致仕。乙亥,罢海刺秃屯田。是月,立行都水监于郓城。三月丁酉,辽东贼锁火奴作乱,妄称金后,水达达路脱脱水孙火鲁火赤讨斩之。壬寅,以福建盗起,立分元帅府于汀、漳二州。癸卯,廷试进士七十有八人,赐阿鲁辉帖木儿、王宗哲等及第、出身有差。壬戌,徽州路达鲁花赤哈剌不花有政绩,赐金帛旌之。夏四月乙亥,帝幸国子学。晋衍圣公秩二品。丁丑,有事于太庙。辽阳贼董哈剌作乱,镇抚使钦察讨斩之。己卯,海宁州盗起,翰林学士秃坚不花以兵讨之。是月,车驾幸上都。脱脱为太傅。五月庚子,广西山崩、水涌。六月丙戌,立司天台于上都。秋七月丙申朔,日有食之。乙巳,有事于太庙。旌大都节妇巩氏门。乙卯,遣使祭曲阜孔子庙。丙辰,阿剌不花为大司徒。八月,车驾至自上都。冬十月丁亥,广西叛蛮寇道州。十一月,台州人方国珍作乱,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朵儿只班以兵讨之。太不花为中书平章政事,忽都不花为中书右丞。九年春正月丁酉,有事于太庙。二月戊寅,祭社稷。三月己巳,大司农达识帖睦迩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吴天保复陷沅州。夏四月丁丑,有事于太庙。知枢密院事钦察台为中书平章政事。己卯,燕南道廉访使韩元善为中书左丞。是月,车驾幸上都。五月戊戌,命太傅脱脱提调大斡耳朵。庚子,筑黄河金堤。是月,河东注沛县,遂成巨浸。秋七月庚寅,监察御史斡勒海寿劾侍御史哈麻及其弟雪雪交结脱忽思皇后近侍。御史大夫韩嘉讷以闻,章三上。免哈麻、雪雪官,出海寿为陕西廉访副使,韩喜讷罢为宣政院使。甲午,也先帖木儿为御史大夫。乙未,湖广行省左丞相亦怜真班知枢密院事。中书右丞相朵儿只罢,依前为国王。左丞相太平安为翰林学士承旨。闰月辛酉,太傅脱脱复为中书右丞相。庚午,也可札鲁忽赤搠思监为中书右丞,同知枢密院事玉枢虎儿吐华为中书参知政事。戊子,命歧王阿刺乞镇西番。八月甲辰,集贤大学士伯颜为中书平章政事。是月,车驾至自上都。九月甲子,诏中外建言者,委官选其可行之事以闻。冬十月辛卯,有事于太庙。丁酉,改宣文阁为端本堂,命皇子入端本堂读书。十一月戊午朔,日有食之。十二月丁未,吴天保陷辰州。脱忽思皇后诉斡勒海寿于帝,免海寿官,并杖流韩嘉讷于奴儿干。十年春正月丙辰朔,中书右丞搠思监为平章政事。玉枢虎儿吐华为中书右丞。壬戌,立四川容美洞总管府。夏四月丁酉,大赦天下。是月,车驾幸上都。秋八月壬寅,车驾至自上都。九月辛酉,车驾至自上都。冬十月乙未,敕中书省,御史台,集贤,翰林两院,集议钞法。十一月壬子朔,日有食之。己己,诏天下以中统钞一贯权铜钱一千文,准至元宝钞二贯,仍铸至元通宝钱并用。十二月辛卯,大司农秃鲁等兼领都水监,集河防官议治河。己酉,方国珍寇温州,江浙左丞孛罗帖木儿以兵讨之。是岁,京师丽正门楼有人言祸福。鞫之,自称冀州人,俄不知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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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一 宗室世表-新元史

表第一 宗室世表 元至顺中,修经世大典,奎章阁学士虞集请赐脱卜赤颜翰林学士承旨,塔失海牙曰:脱卜赤颜不可以传外人,事格不行。故其帝系篇叙录曰:国家宗系,外廷不得而知

列传第一百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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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四 惠宗二-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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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八

李璮王文统

李璮,小字松寿,益都潍州人,李全子也。或曰璮本衢州徐氏子,其父尝为扬州司理参军,全盖养之为子。太祖二十一年,全叛宋,举山东州郡归附国王孛罗,承制拜全山东淮南楚州行省,而以其兄福为副元帅。太宗三年,全攻宋扬州,败死。其妻妙真率余众北归,仍授益都行省,开府辟官属,文士多为所用。妙真死,璮袭为益都行省,专制山东,朝廷数征兵,辄诡辞不至。宪宗七年,又调其兵赴行在,璮诣行在言曰:“益都乃宋航海要津,分军不便。”帝然之,命璮归取涟海数州。璮遂发兵攻拔涟水四城,大张克捷之功。

中统元年,世祖即位,加璮江淮大都督。璮言:“近获生口,知宋调兵将攻涟水。且谍见许浦、射阳湖舟舰相望,势欲出胶州,向益都,请缮城堑以备。”诏出金符二十、银符五授璮,以赏将士有功者,赐银三百锭,降诏奖谕。蒙古、汉军。咸听节制,璮复扬言:“宋吕文德合淮南兵七万五千,来攻涟水,且规筑城堡以临我。及得贾似道、吕文德书,辞甚悖傲。知朝廷近有内顾之忧,必将肆志于我。乞选将益兵,臣当帅以渡淮,雪慢书之辱。”执政得奏,谕以“朝廷方通好于宋,边将惟当固封圉。且南人用间,其诈非一,彼既不至,毋妄动。”璮乃上言:“臣所领益都,土旷人稀,立自海州,今八载,将士未尝释甲,转挽未尝息肩,民力凋耗,莫甚斯时,以一路之兵,抗一敌国,众寡不侔,人所共患。赖陛下神武,既克涟、海二州,复破夏贵、孙虎臣十余万之题。然臣岂敢恃此必敌人之不再至!且宋人今日西无掣肘,得并力而东。若以陆师缀涟,而遣舟师遵海以北,捣胶、莱之虚,然后帅步骑直指沂、莒、滕、峄,则山东非我有矣,岂可易视而不为备。臣昨追敌至淮安,非不能乘胜取扬、楚,徒以执政止臣,故臣不敢深入。若以枣阳、唐、邓、陈、蔡诸军攻荆山,取寿、泗,以亳、宿、徐、邳、诸军,合臣所统兵,攻扬、楚,则两淮可定。两淮既定,则选兵以取江南,自守以宽民力,将无施不可,此上策也。”因上将校冯泰等功第状,诏以益都官银分赏之。

二年正月,璮言于行中书省,宋人聚兵粮数十万,列舰万三千艘于许浦,以侵内郡,而宣抚司转输不继,恐一日水陆道绝,缓急莫报。请选精骑,倍道来援,表里协攻,乘机深入,江淮可图也。既而来献涟水捷,诏复奖谕之,仍给金符十七、银符二十九,增赐将士。璮辄发兵修益都城堑,且报宋人来攻涟水,诏阿术、哈剌拔都、阿实克不花等悉兵赴之,璮遂请节制诸道所集兵马,且请给兵仗,中书议与矢三万,诏给矢十万。

三年二月,又以宋贾似道诱总管张元、张进等书来上。璮父子专制山东三十余年,其前后所奏凡数十事,皆恫疑虚喝,挟敌国以要朝廷,而自为完缮益兵计。闻帝自将讨阿里不哥,料内难非旦夕可平,反意遂决。璮子彦简质于朝,僭为私驿,自益都至京师质子营。至是,彦简逃归。璮乃以涟、海三城献于宋,歼蒙古戍兵,引麾下还攻益都,陷之,发府库以犒其死党。遂寇薄台,陷淄州。民闻璮反,皆入保城郭,或奔窜山谷,自益都至临淄数百里,道路不通。

帝下诏暴璮罪,发蒙古、汉军讨之。命水军万户解成、张荣实,大名万户王文干及严忠范会东平;知济南府事、都元帅张宏,归德万永邸浃,炮手元帅薛胜会滨棣;又命济南军民万户张邦彦、滨棣路安抚使韩世安修城堑,尽发管内民为兵,以备之。以诸王合必赤总督诸军。已而真定、顺天、河间、平滦、大名、邢州、河南诸路兵皆至。时前宣抚副使王磐挺身走济南,驿召磐,令姚枢问计。磐对:“竖子狂騃,即成禽耳!”帝然之。是月,诛中书平章政事王文统,以与璮通也。璮盗据济南,命史枢、阿术各帅所部进讨。璮出掠辎重,官军邀击,大败之,斩首四千级。璮退保济南。帝又命右丞相史天泽督师,诸将皆受节度。五月,大军筑长围困之,璮自是不能复出,犹日夜拒守,取城中子女赏将士,以悦其心。且分军就食民家,发其盖藏以赡军食。然人情溃散,璮不能制,相率缒城以出。七月,璮知城且破,乃手刃爱妾,乘舟入大明湖,自投水中,水浅不得死,为官军所获,缚至合必赤帐前。史天泽言:“宜即戮之,以安人心。”遂与蒙古军官囊加台并伏诛。

王文统,字以道,益都人。多机智,遍谒东诸侯,无所遇,乃往见李璮。璮与语,大喜,留置幕府,命其子彦简师事之,文统亦以女妻璮。由是军旅之事,咸与咨决,岁上边功,虚张敌势,以固其位,用官物树私恩,取宋涟、海二州,皆文统谋也。

世祖代宋,围鄂州,闻宋宰相贾似道之才,叹曰:“吾安得如贾似道者而用之。”刘秉忠以文统对。帝问廉希宪,希宪亦誉之。及帝即位,厉精求治,亟召用文统,立中书省以总内外百官之政,擢文统为平章政事,委以更张庶务。建元为中统,诏谕天下立十路宣抚司。寻诏行中书省造中统元宝交钞,立互市于颖州、涟水、光化军。是年冬,初行中统交钞,自十文至二贯,凡十等,不限年月,诸路通行,税赋并听收受。

明年二月,世祖在开平,召行中书省事祃祃与文统,率各路宣抚使俱赴阙。帝自去秋亲征阿里不哥,凡民间差发、宣课盐铁等事,一委文统等裁徒。故召文统等至,询以成效,诏量免民间课程,复以所议条格颁各路行之。如劝农桑,抑游情,礼高年,问民疾苦,举文学才识及茂才异等列名上闻,其职官污滥不孝弟者量轻重议罚,皆当时善政焉。未几,又诏宣抚司,并达鲁花赤,管民官,课税所官,申严私盐、酒醋、曲货等禁。帝命举读史者一人,文统以中书详定官周止应其选。

文统为人忌刻,初立中书省,张文谦文为左丞。文谦素有经济自负,凡讨论之时,辄相可否,文统积不能平,思有以排之,文谦竟以本职行大名等路宣抚司事而去。时姚枢、窦默、许衡,皆世祖所敬信者,文统言于世祖授枢为太子太师,默为太子太傅,衡为太子太保,外佯尊之,实不欲使朝夕侍侧。默尝与王鹗及枢、衡俱侍世祖,面诋文统曰:“此人学术不正,必祸天下,不可处以相位。”世祖曰:“若是,则谁可为相者?”默以许衡对,世祖不怿而罢。鹗尝请以右丞相史天泽监修国史,丞相耶律铸监修《辽史》,文统监修《金史》。世祖曰:“监修阶衔,俟修史时定之。;

又明年二月,李璮反,以涟海三城献于宋。先是,其子彦简由京师逃归,璮遣人白之中书。及反书闻,人多言文统尝遣子荛与璮通书问。世祖召文统问之曰:“汝教璮为逆,举世皆知。朕今问汝所策云何,其悉以对。”文统对曰:“臣亦忘之,容臣悉书以上。”书毕,世祖命读之,其间有曰:“蝼蚁为命,苟能获全保,为陛下取江南。”世祖曰:“汝今日欲缓颊于朕耶?”会璮遣人持文统三书自洺水至,为逻者所获,以书示之,文统始错愕骇汗。书中有“期甲子”语。世祖曰:“甲子之期云何?”文统对曰:“李璮久蓄反心,以臣居中,不敢即发,臣欲告陛下缚璮久矣,第缘陛下用兵北方,不能兼顾。比至甲子,犹可数年,臣为是言,姑迟其反期耳。”世祖曰:“无多言。朕拔汝布衣,授之政柄,遇汝不薄,何负而为此?”文统犹枝辞傍说,终不自言“臣罪当死”乃命左右斥去,始出就缚。犹召窦默、姚枢、王鹗、刘秉忠及张柔等至,示以前书曰:“汝等谓文统当得何罪?”文臣皆言:“人臣无将,将则必诛。”柔独疾声大言曰:“宜剐!”世祖又曰:“汝等同辞言之。”诸臣皆曰:“当死!”世祖曰:“渠亦自服矣。”乃诛文统,并戮其子荛。

文统虽以反诛,而元之立国,其规模法度,出于文统者居多。

初,廉希宪、商挺并为世祖所信任,希宪誉文统,挺亦荐其有宰相才。及文统伏诛,世祖逮挺下狱,又因事免希宪官,始疑书生不可用。阿合马、桑哥等,遂以言利进焉。

史臣曰:“明张溥史论,亟称李璮能盖前愆,跻之忠臣孝子之列。璮世受蒙古豢养,辜恩反噬,欲乘时徼利,自为帝王,非忠于赵氏者也。君子一言,以为不知,其溥之谓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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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五 惠宗三-新元史

本纪第二十五 惠宗三 十一年春正月乙卯,有事于太庙。庚申,江浙行省左丞孛罗帖木儿以兵讨方国珍。是月,清宁殿灾。二月,立湖南分元帅府于宝庆路。三月庚戌,立山东分元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