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一百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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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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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九

阿合马庐世荣桑哥要束木

阿合马,回鹘人。幼为阿勒赤那颜家奴,阿勒赤女察必皇后以为媵臣,执宫庭酒扫之役。世祖爱其干敏。中统三年,始命领中书左右部,廉诸路都转运使,委以财赋之任。四年,以河南钧、徐等州俱有铁冶,请给授宣牌,以兴鼓铸之利。帝升开平为上都,又以阿合马同知开平府事,领左右部如故。阿合马奏以礼部尚书马月合乃兼领已括户三千,兴煽铁冶,岁输铁一百三万七十斤,就铸农器二十万事,易粟输官者凡四万石。

至元元年正月,阿合马奏言:“太原民煮小盐,越境卖,民贪其价廉,竞买食之,解盐以故不售,岁入课银止七千五百两。请自今岁增五千两,无问僧道军匠等户,均赋之,其民间通用小盐从便。”是年十一月,罢领中书左右部,并入中书,超拜阿合马中书平章政事,阶荣禄大夫。

三年正月,立制国用使司,阿合马又以平章政事领之。奏:“以东京岁课布疏恶不堪用者,就市羊于彼。真定、顺天金银不中程者,宜改铸。别怯赤山出石绒,织为布火不能然,请遣官采取。”又言:“国家费用浩繁,今岁自车驾至都,已支钞四千锭,恐来岁度支不足,宜量节经用。”十一月,又奏:“桓州峪所采银矿,已十六万斤,百斤可得银三两、锡二十五斤。采矿之费,鬻锡足以给之。”帝悉从其请。

七年正月,立尚书省,罢制国用使司,改阿合马平章尚书省事。阿合马以功利成效自负,众咸称其能。世祖急于富国,试以事,颇有成绩。又见其与丞相线真、史天泽争论,屡为所诎,由是奇其才,授以政柄,言无不从,阿合马遂专复益甚。丞相安童言于帝曰:“臣近言尚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宜各循常制奏事,其大者从臣等议定奏闻,已奉命俞允。今尚书省一切以闻,似违前奏。”帝曰:“汝所言是。岂阿合马以朕信用,敢如是耶!不与卿等议非是,宜如卿言。”安童又言:“阿合马所用者,左丞许衡以为多非其人,然已奉命咨请宣付,如不与,恐异日有辞。宜试其能否,久当自见。”帝然之,五月,尚书奏括天下户口,既而御史台言:“所在捕蝗,百姓劳扰,括户事宜少缓。”遂止。

初立尚收省,时凡铨选各官,吏部拟定资品,呈尚书省,由尚书咨中书闻奏。至是,阿合马用私人,不由部拟,亦不咨中书。丞相安童以为言,帝问阿合马。对比:“事无大小,皆委之臣,所用之人,臣宜自择。”安童因请:“自今惟重刑及迁上路总管,属中书,余并付尚书省,庶事体明白。”帝从之。

八年三月,尚书省再以阅实户口事,奏条画诏谕天下。是岁,增太原盐课,以千锭为常额,仍令本路兼领。九年,并尚书入中书省,又以阿合马为中书平章政事。明年,以其子忽辛为大都路总管,兼大兴府尹。安童见阿合马擅权日甚,乃奏都总管以下多不称职,乞选人代之。又奏:“阿会马挟宰相权为商贾,以纲天下大利,民困无所诉。”阿合马曰:“谁为此言?臣等与廷辩。”安童进曰:“左司都事周祥,中木取利,罪状明白。”帝曰:“若此者,征毕当显黜之。”既而枢密院奏以忽辛同签枢密院事,帝不允曰:“彼贾胡,不可以机务责之。”

十二年,伯颜伐宋,既渡江,捷报日至。帝命阿合马、姚枢、徒单公履、张文谦、陈汉归、杨诚等议行盐、钞法于江南,及鬻药材事。阿合马奏:“枢云‘江南交会不行,必致小民失所。’公履云:‘伯颜尝榜谕交会不换,今亟行之,失信于民。’文谦谡:“可行与否,当询伯颜。’汉归及诚皆言:“以中统钞易交会,事便可行。’帝曰:“枢与公履,不识时机。朕尝以此问陈岩,岩亦以交会速宜更换。今议之定,当依汝言行之。”阿合马又奏:“北盐、药材,枢与公履皆言可使百姓从便贩鬻。臣等谓此事若小民为之,恐紊乱不一。拟于南京、卫辉等路,括药材,蔡州发盐十二万斤,禁诸人私相贸易。”帝从之。

十三年,阿合马奏:“军兴之后,减免征税,又罢转运司官,令各路总管府兼领课程,以致国用不足。臣以为莫若验户口之多寡,远以就近,立都转运司,量增旧额,选廉干官分理其事。广行鼓铸,官为局卖,仍禁诸人毋私造铜器。如此,则民力不屈,而国用充矣。”乃奏立诸路转运司,尽以其私人为使。

十五年正月,帝以西京饥,发粟万石赈之。又谕阿合马宜广贮积,备缺乏。阿合马奏:“自今御史台非白省,毋擅召仓库吏,毋究钱谷数。及集议中书不至者,罪之。”俱报可。四月,江淮行省中书左丞崔斌入观,奏曰:“先以江南官冗,委任非人,命阿里等前往察汰。今蔽不以闻,是为罔上。杭州地大,委寄非轻,阿合马溺于私爱,以不肖子抹剌虎充达鲁花赤,佩虎符,此岂量才授任之道。”又道:“阿合马先自陈乞免其子弟之任,今身为平章,而子若侄或为行省参政,或为礼部尚书、将作院达鲁花赤、领会同馆,一门悉处津要,自背前言,无以示天下。”诏并罢之,然终不以为是阿合马罪。

帝尝谓淮西宣慰使昂吉尔曰:“宰相者,明天道,察地理,尽人事,兼此三者,乃为称职。阿里海牙、麦术丁等,亦未可为相,回人中阿合马才任宰相。”其为帝倚重如此。

十六年四月,中书奏立江西榷茶运司,以卢世荣为使,又以诸路转运盐使司秩尊禄重,改宣课提举司。未几,以忽辛为潭州行省中书右丞。明年,中书省奏:“阿塔海、阿里言,今立宣课提举司,官吏至五百余员。左丞陈岩、范文虎等言其扰民,且侵盗官钱,乞罢之。”阿合马奏言:“立提举司未三月而请罢,必行省有奸弊,故先发制人。”乃诏御史台遣能臣往案其事,具以实闻。

未几,崔斌迁江淮行省右丞,阿合马修旧怨,乃奏理算江淮钱谷,遣孛罗罕、刘思愈等往检覆之,诬构斌与平章阿里伯盗官粮四十万,擅易命官八百余员,及铸铜印等事,二人竟坐诛。

阿合马在位日久,援引奸党郝祯、耿仁,聚升同列,罔上剥下以济其私。庶民有美田宅,辄攘为已有。内通货赂,外以威劫,群臣人人切齿恨之。皇太子尤恶阿合马,尝以弓击其颊。阿合马创甚,口张不能阖,奏于帝,为马蹴伤。皇太子适至,面诘其欺。又尝于帝前殴之,帝不问。

十九年三月,帝在上都,皇太子从。有益都千户王著者,素任侠,因人心愤怨,密铸大铜锤,誓碎阿合马首。与妖僧高和尚合谋,以戊寅日,诈称皇太子还都作佛事,结八十余人,夜入京城。旦遣二僧诣中书省,令市斋物,省中疑而讯之,不伏。及午,著又遣崔总理矫传令旨,使枢密副使张易发兵,夜会东宫前。易不察,即命指挥使颜义兵往。著自驰见阿合马,诡言太子将至,令省官侯于宫前。阿合马遣右司郎中脱欢彻里等数骑出关北十余里,遇其众,伪太子责以无礼,尽杀之,夺其马,南入健德门。夜二鼓,至东宫前,其徒皆下马,独伪太子立马指挥,呼省官至前,责阿合马数语,即牵去,以所袖铜锤碎其脑,立毙。继呼左丞郝祯至,又杀之。囚右丞张惠。时变起仓卒,枢密院、御史台、留守司皆莫知所为。尚书张九思觉其诈,大呼曰:“此贼也!”留守司达鲁花赤搏敦,持挺前,击立马者坠地,弓弩乱发,众奔溃。高和尚等逃去,著挺身请囚。

中丞也先帖木儿驰奏,世祖时方驻跸察罕淖尔,闻之震怒,即日至上都。命枢密副使孛罗、司徒和礼霍孙、参政阿里等驰驿至大都,讨为乱者。庚辰,获高和尚于高梁河。壬午,诛王著、高和尚于市,皆醢之,并杀张易。著临刑大呼:“王著为天下除害,今死矣,异日必有为我书其事者。”

阿合马死,世祖犹不知其恶,令中书省毋问其妻子。及询孛罗,始尽得其罪状,大怒曰:“王著杀之,诚是!”命发墓剖棺,戮尸于通玄门外,纵犬啖其肉。子侄皆伏诛,没入家属财产。其妾名引住者,籍其藏,得二熟人皮于柜中,两耳俱存,一阉监掌其扃钥,讯之,云:“诅咒时置神座于上,应验甚速。”又有绢二幅,画甲骑数重,围一幄殿,兵皆张弦挺刃内向。画者为陈甲。又有曹震圭,尝算阿哈马所生年月。王台判,妄引图谶,皆言涉不轨。事闻,敕剥四人皮以徇。

庐懋,字世荣,以字行,大名人。阿合马专政,世荣以贿进,为江西榷茶运使,后以罪免。桑哥荐世荣能救钞法、增课额,世祖召见,奏对称旨。至元二十一年十一月辛丑,召中书省臣与世荣议所当行,右丞相和礼霍孙、右丞麦术丁,参政张雄飞、温迪罕皆罢,起安童为右丞相,以世荣为右丞。时左丞史枢,参政不鲁迷失海牙、撒的迷失,参议拜降,皆世荣所荐也。

世荣既擢用,即日至中书理钞法,遍行中外,官吏奉法不虔者,加以罪。翌日,同右丞相安童奏:“窃见老幼疾病之民,衣食不给,行乞于市,宜官给衣粮,委各路正官提举其事。”又奏怀孟生园、江湖鱼课及襄淮屯田事。越三日,安童奏:“世荣所陈数事,乞诏示天下。”帝曰:“除给丐者衣食外,并依所陈。”既而奏:“盐每引十五两,国家未尝多取,欲便民食。今权豪诡名罔利,停贷待价,至一引卖八十贯,京师一百二十贯,贫民多淡食,宜以二百万引给商,一百万引散诸路,立常平盐局,或贩者增价,官平其直以售,庶民用给,而国计亦裕。又京师富民酿洒价高而味薄,且课不是输,宜一切禁之,官自酤卖。”并从之。

世荣居中书未十日,御史中丞崔或言其不可为相,忤旨,下或吏按问,免官。明年正月壬午,帝御香殿,世荣奏:“臣言天下岁课钞九十三万二千六百锭之外,臣更经画,不取于民,裁抑权势所侵,可增三百万锭。初未行下,而中外已非议,臣请与台省官面议上前。”帝曰:“卿但言之。”世荣奏:“古有榷酤之法,今宜立四品提举司,以领天下之课,岁可得钞千四百四十锭。自王文统诛后,钞法虚弊,为今之计,莫若依汉、唐故事,括铜铸至元钱,及制绫券,与钞参行。”因以所织绫券之上。帝曰:“便益之事,当速行之。”

又奏:“于泉、杭二州立市舶都转运司,造船给本,令人商贩,官有其利七,商有其三。禁私泛海者,拘其先所蓄宝货,官卖之;匿者,许告,没其财半给告者。今国家虽有常平仓,实无所蓄。臣将不费一钱,但尽禁权势所擅产铁之所,官立炉鼓采为器鬻之,以所得利合常平盐课,籴粟积于仓,待时粜之,必能均物价,而获最利。国家虽立平准,然无晓规运者,以致钞法虚弊,诸物踊贵。宜令各路立平准周急库,轻其月息,以贷贫民,如此则贷者众,而本且不失。又,随朝官吏增俸,州郡未及,可于各都立市铁司,领诸牙侩计物货,四十分取一,以十为率,四给牙侩,六为官吏俸,国家以兵得天下,不藉粮馈,惟资羊马,宜于上都、隆兴等路,以官钱买币帛易羊马于北方,选蒙古人牧之,收其皮毛筋角酥酪等物,十分为率,官取其八,二与牧者。马以备军兴,羊以充赐予。”帝曰:“汝先言数事皆善,宜速行。此事亦善,祖宗时亦欲行之而不果,朕当思之。”世荣因奏曰:“臣之行事,多为人所怨,后必有谮臣者,臣实惧焉,请先言之。”帝曰:“汝言皆是,惟欲人无言,安有是理。疾足之犬,狐不爱焉,主人岂不爱之。朕自爱汝,彼奸伪者则不爱汝耳。汝之职分既定,其毋以一二人从行。”遂谕丞相安童增其导从以为护卫。

又十余日,中书省请罢行御史台,其所隶按察司隶内台。又请随行省所在立行枢密院。明日,奏升六部为二品。又奏令按察司总各路钱谷,择干济者用之,其刑名事上御史台,钱谷由部申省。帝曰:“汝与老臣共议,然后行之可也。”

二月辛酉,御史台奏:“中书省请罢行台,改按察为提刑转运司,俾兼钱谷。臣等窃惟:初置行台时,朝廷老臣集议以为有益,今无所损,不可辄罢。且按察司兼转运,则纠弹之职废。请右丞相复与朝廷老臣集议。”诏如所请。御史台又奏:“前奉旨,令臣等议罢行台及兼转运事。世荣言按察司所任,皆长才举职之人,可兼钱谷。而廷臣皆以为不可,彼所取之人,臣不敢言,惟言行台不可罢者,众议皆然。”帝曰:“世荣以为何如?”奏曰:“欲罢之。”帝曰:“其依世荣言。”

中书省奏立规措所,秩五品,所司官吏以善贾者为之。帝曰:“此何职?”世荣对曰:“规画钱谷者。”帝从之。又奏:“凡能规画钱谷者,向日在阿合马之门,今籍录以为污滥。臣欲择其通才可用者,然惧有言臣用罪人。”帝曰:“何必言此,可用者用之。”遂以前河间转运使张宏纲、撒都丁、不鲁合散、孙桓,并为河间、山东等路都转运盐使。余擢用者甚众。

世荣既以利自任,惧怒之者众,乃以九事说帝诏天下:其一,免民间包银三年;其二,官吏俸免民间带纳;其三,免大都地税;其四,江淮民失业贫困、鬻妻子以自给者,所在官为收赎,使为良民;其五,逃移复业者,免其差税;其六,乡民造醋者,免收课;其七,江南田主收佃客租课,减免一分;其八,添支内外官吏俸五分;其九,定百官考课千擢之法。大抵欲释憾要誉而已。

既而又奏:“立真定、济南、江淮等处宣慰司兼都转运使,以治课程,仍禁诸司不得追摄管课官吏,及遣人辄至办课处沮扰,按察司不得检察文卷。”又奏:“大都酒课,日用米千石,以天下之众比京师,当居三分之二,酒课亦当日用米二千石。今各路但总计日用米三百六十石而已,其奸欺盗隐如此,安可不禁。臣等已责各官增旧课二十倍,后有不如数者,重其罪。”帝悉从之。三月,世荣奏以宣德、王好礼并为浙西道宣慰使。帝曰:“宣德,人多言其恶。”世荣奏:“彼入状中书,能岁办钞七十五万锭,是以令往。”四月,世荣又奏曰:“臣伏蒙圣眷,事皆委臣。臣愚以为今日之事,如数万顷田,昔无田之者,草生其间。臣今创田之,已耕者有焉,未耕者有焉,或才播种,或既生苗,然不令人守之,为物蹂践则可惜也。方今丞相安童,督臣所行,是守田者也。然不假之力,则田者亦徒劳耳。守田者假之力矣,而天不雨,亦不能生稼穑。所谓天雨者,陛下与臣添力是也,惟陛下怜臣。”帝曰:“朕知之矣。”令奏行事之目,皆从之。

世荣居中书才数月,恃委任之专,肆无忌惮,视丞相犹虚位。左司郎中周戭与世荣不合,坐以废格诏旨,奏杖一百,复斩之,百官凛凛。监察御史陈天祥独上章,劾其“苛刻诛求,为国敛怨,将见民间凋耗,天下空虚。考基所行与所言者,已不相副:始言能令钞法如旧,今弊愈甚;始言能令百物自贱,今百物愈贵;始言课程增至二百万锭,不取于民,今迫胁诸路,勒今如数虚认而已;始言今民快乐,今所为无非扰民之事。若不早更张,待其自败,正犹蠹虽除而木已病矣。”帝时在上都,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儿以状闻,帝大悟,即日遣唆都等还大都,命安童集诸司官吏,同世荣听天祥弹文,仍令世荣、天祥赴上都。

壬戌,御史中丞阿拉帖木儿、郭佑,侍御史白秃剌帖木儿,参政撒的迷失等,以世荣所伏罪状奏曰:“不白丞相安童,支钞二十万锭,擅升六部为二品。效李璮令急递铺用红青白三色囊转行文字。不与枢密院议,调三行省万二千人置济州,委漕运使陈柔为万户管领。以沙全代万户宁玉戍浙西吴江。用阿合马党潘杰、冯圭为杭、鄂二行省参政,宣德为杭州宣慰,余分布中外者众。以钞虚,团回易库,民间昏钞不可行。罢白酵课。立野而、木植、磁器、桑枣、煤炭、匹段、青果、油坊诸牙行。调出县官钞八十六万余锭。”丞相安童言:“世荣昔奏,能不取于民,岁办钞三百万锭,令钞复贵,诸物悉贱,民得休息,数月即有成效。今之四阅月,所行不符所言,钱谷出者多于所入,引用憸人,紊乱选法。”

阿拉帖木儿、天祥等质世荣于帝前,世荣悉款伏。遣忽都答儿传旨中书省,丞相安童与诸老臣议,世荣所行,当罢者罢之,更者更之,所用人实无罪者,朕自裁处。下世荣于狱。十一月乙未,帝问忽剌出曰:“汝于卢世荣有何言?”对曰:“近汉人新居中书者,言世荣款伏,狱已竟矣,犹日豢之,徒费禀食。”诏诛世荣,刲其肉以食禽獭。

桑哥,畏兀儿人,胆马国师弟子也。能通诸国语,尝为西悉译史。性狡黠,好言财利事。至元中,擢为总制院使。中书省尝令李留判市油。桑哥请以官铁往市,司徒和礼霍孙谓非汝所宜为,桑哥不报,至相殴,且曰:“与其使它人侵盗,曷若与公家营利乎?”乃以油万斤与之。桑哥后以所营息钱进,和礼霍孙曰:“我初计不及此。”一日,桑哥在帝前论和雇和买事,因语及之,帝大悦,始有大任之意。尝令桑哥具省臣姓名以进,省中建置及人才进退。桑哥咸得与闻。时桑哥与江南释教总统扬琏真伽相表裹,请发宋诸陵,桑哥矫诏可其奏。

二十四年闰二月,复置尚书省,遂以桑哥与帖木儿为平章政事。诏天下,改行中书省为行尚书省,六部为尚书六部。三月,更定钞法,颁行至元宝钞于天下,中统钞通行如故。桑哥尝奉命检覆中书省事,凡校出亏欠钞四千七百七十锭、昏钞一千三百四十五锭,平章麦术丁即自伏,参政杨居宽谓实掌铨选,钱谷非所专任。桑哥令左右击其面,因问曰:“既黄铨事,果无黜陟失当者乎?”寻亦引服。帝令丞相安童与桑哥共讯,且谕:“毋令麦术丁等后得以胁问诬伏为辞,此辈固狡狯人也。”

数日,桑哥又奏:“鞫中书参政郭佑,多所逋负,尸位不言。臣谓中书之务,隳惰如此,汝力不能及,何不告之蒙古大臣,故殴辱之,今已款服。”帝益怒,命穷诘之。佑与居宽皆坐弃市。刑部尚书不忽木争之不得。台吏王良弼与江宁县尹吴德议尚书省政事,又言:“尚书钩校中书,不遗余力,他日我曹得发尚书奸利,其诛籍无难。”桑哥闻之曰:“若辈诽谤政事,不诛无以惩后。”遂并捕杀之。又有斡罗思者,以忤桑哥,被谗籍其家,惟金、玉带各一,黄金五十两,皆上所赐,乃以公用孽畜加之罪。帝曰:“此口腹之事也。”释不问。

桑哥尝奏以沙不丁遥授江淮行省左丞,乌马儿参政,领泉府、市舶事,发钞千锭给行泉府司,岁输珍异物为息。又以拜降为福建行省平章。既得旨,乃言于帝曰:“臣前言,凡任省臣与行省官,并与丞相安童议。今奏用沙不丁、乌马儿等,适丞相还大都,未与议,臣恐有以前奏为言者。”帝曰:“安童不在,朕若主也,朕已允行,何言之有?”

时江南行台与行省,并无文移,事无巨细,必咨内台呈省闻奏。桑哥以其往复稽留误事,宜如内台例,分呈行省。又言:“按察司文案,宜从各路民官检覆,递相纠举。自太祖时有旨,凡临官事者互相觉察,此故事也。”从之。

十月乙酉,诏问翰林诸臣:“以丞相领尚书省,汉、唐有此制否?”咸对曰:“有之。”诩日,左丞叶李以翰林诸臣言:“桑哥秉政久,宜进位丞相,以协人望。”帝大悦,遂以为尚书右丞相,兼总制院使司事,进阶金紫光禄大夫。于是桑哥奏以平章帖木儿代其位,右丞阿尔浑撒里迁平章政事,叶李迁右丞,参政马绍迁左丞。

十一月,桑哥言:“臣前以诸道宣慰司及路府州县官吏,稽缓误事,奉旨遣人笞责之。今真定宣慰使速哥、南京宣慰使答失蛮,皆勋旧之子,宜取圣裁。”敕罢其任。明年正月,以甘肃行尚书省参政铁木哥不任事,奏乞牙带代之。未几,又以江西行尚书省平章政事呼忽都铁木儿不职,奏罢之。兵部尚书忽都答儿不勤于政,桑哥殴罢之而后奏,帝曰:“若辈不罢,汝事何由得行。”

自立尚书省,仓库诸司,无不钩考,先摘委六部官,复以为不专,乃置征理司,以治财谷之当追者。时桑哥以理算为事,毫分缕析,人仓库者,无不破产。及当更代,人皆弃家避之。十月,桑哥奏:“湖广行省钱谷,已责平章要束木。外省欺盗必多,乞以参政忻都、户部尚书王巨济等十二人,理算江西、福建、四川、甘肃、安西五省,每省各二人,特给印章与之。省部官既去,事不可废,拟选人为代,听食原俸。理算之间,宜给兵以卫之。”帝皆从之。

是时天下骚然,江淮尤甚,谀佞之徒讽大兴民史吉等为桑哥立石颂德,帝闻之曰:“民欲立则立之,仍以告桑哥,使其喜也。”于是翰林官制文,题曰《王公辅政之碑》。时桑哥妇弟八吉为燕南道宣慰使,闻其事,亦讽属县为已立石颂德,使儒学教授张延撰文。延正色却之,即日谢病归,士论称之。桑哥又以总制院所统西番诸宣慰司,军民财谷,事体甚重,宜有以崇异之,奏改为宣政院,秩从一品,用三台印。帝问所用何人,对曰:“臣与脱因。”于是命桑哥以开府仪三司、尚书右丞相,兼宣政使,领功德使司事,脱因同为使。帝尝召桑哥谓曰:“朕以叶李言,更至元钞,所用者法,所贵者信,汝以为楮视之,其本不可失,汝宜识之。”

二十六年,桑哥请钩考甘肃行尚书省及益都淄莱淘金总管府,佥省赵仁荣、总管明里等,皆以罪罢,帝幸上都,桑哥言:“去岁陛下幸上都,臣日视内帑诸库,今岁欲乘小舆以行,人必窃议。”帝曰:“听人议之,汝乘之可也。”桑哥又奏:“近委省臣检责左右司文簿,凡经监察御史稽照者,遗逸尚多。自今当令监察御史即省部稽照,书姓名于卷末,苟有遗兔,易于归罪。仍命侍御史检视之,失则连坐。”帝从之,乃笞监察御史四人。是后,监察御史赴省部,掾令史与之抗礼,但遣小吏持文簿置案而去,监察御史遍阅之,而台纲废矣。

桑哥又言:“国家经费既广,岁入恒不偿所出,往岁计之,不足者余百万锭。自尚书省钩考天下财谷,赖陛下福,以所征补之,未尝敛及百姓。臣恐自今难用此法矣。何则?仓库可征者少,而盗者亦鲜,臣忧之。臣愚以为盐课每引今直中统钞三十贯,宜增为一锭;茶每引今直五贯,宜增为十贯;洒醋税课,江南宜增额十万锭,内地五万锭。协济户十八万,自入籍至今十三年,止输半赋,闻其力已完,增为全赋。如此,则国用可支,臣等免于罪矣。”帝曰:“如所议行之。”

桑哥既专政,凡铨调内外官,皆由于已,而宣敕尚由中书,桑哥以为言,帝乃命宣敕并付尚书省。由是以刑赏为市,奸谀之徒奔走其门。入贵价以贾所欲,当刑者脱,求官者得,纲纪大坏,人心骇愕。

二十八年春,帝畋于柳林,利用监彻里、浙西按察使千卢等劾奏桑哥专权黩货。时不忽木出使,帝遣人趣召之至,觐于行殿。帝以问,不忽木对曰:“桑哥壅蔽聪明,紊乱政事,有言者即诬以他罪而杀之。今百姓失业,盗贼逢起,召乱在旦夕,非亟诛之,恐为陛下忧。”留守贺伯颜,亦为帝陈其奸恶,久之,言者益众,帝始决意诛之。

三月,帝谕大夫月儿鲁曰:“屡闻桑哥沮抑台纲,杜言者之口;又尝捶挞御史,其所罪者何事,当与辨之。”桑哥等持御史李渠等已刷文卷至,令待御史杜思敬等勘验辩论,往复数四,桑哥等辞屈。明日,帝驻跗土口,复召御史台暨中书、尚书两省官辩论。尚书省执卷奏曰:“前浙西按察使只必,因监阅烧钞受赃至千锭,尝檄台征之,三年不报。”思敬曰:“文之次第,尽在卷中,尚书省拆卷持对,其弊可见。”彻里抱卷至前奏曰:“用朱印以封纸缝者,防欺弊也。若辈为宰相,乃拆卷破印与人辨,是教吏为奸。”帝是之。责御史台曰:“桑哥为恶,始终四年,其奸赃暴著非一,汝台臣安得不知。”中丞赵国辅对曰:“知之。”帝曰:“知而不劾,何罪?”思敬等对曰:“夺官追俸,惟上所裁。”数日不决。大夫月儿鲁奏:“台臣久任者当斥罢,新者存之。”乃于桑哥于狱,仆其辅政碑。七月,伏诛。

监察御史言:“沙不丁、纳速剌丁灭里、乌马儿、王巨济、杨琏真伽、沙的、教化的,皆桑哥党,今或系狱,或释之,臣所未谕。”帝曰:“纳速剌丁灭时在狱,沙丁朕姑释之耳。”

明年二月,玉昔帖木儿等言:“纳速剌丁灭里、忻都、王巨济党比桑哥,恣为不法,楮币、铨选、盐课、酒税,无不更张变乱之。衔命江南理算者,皆严急输期,民至嫁妻卖女,祸及亲邻。维扬、钱塘受害最惨,无故而殒其生者五百余人。其始,士民犹疑事出朝廷。近者彻里按问,悉皆首实请死。乃知天子仁爱元元,而使之至此者,实桑哥及其凶党之为也,莫不愿食其肉。臣等议,此三人者既伏其辜,宜令省台从公论罪,以谢天下。”三人遂弃市。贷杨琏真伽死,其妻与沙不丁、乌马儿之妻,并没入官,送诣京师。乌马儿寻亦论死,唯沙不丁获免。

平章政事要束木者,桑哥之妻党,钩考荆湖钱谷,省臣拟授湖广平章政事。帝曰:“要束木小人,事朕方五年,授一理算官足矣。览中书所奏,令人耻之。”及至湖广,即籍阿里海涯家赀以献。正月朔,百官会,行省朝服以俟,要束木召至其家受贺华,方诣省望阙贺如常仪。又阴召卜者,有不轨之言。中书省列其罪以闻,帝命械至湖广行省,戮之,籍其家,得黄金四千两。

史臣曰:“司马迁以利为害之源,然懋迁有无,肇于有虞,管仲、范蠡用货殖伯齐、越二国,无他,利天下则为利,反是则为害也。世祖才阿合马,擢为宰相。阿合马死,卢世荣继之。世荣死,桑哥继之。三凶传屰,病国厉民,厕酷吏以重位,陷正人以刑纲,视汉、唐聚敛之臣,其毒尤甚焉。呜乎!蒙古有中原五六十年,政无纪纲,遗黎殆尽。世祖践阼,思大有为于三下,黔首喁喁,正延颈归命之时,乃用贪狠匹夫,钻膏剔髓,以剿民命,迨穷奸稔恶,始婴显戮,而苍生之祸已烈矣。司马迁之言,岂不信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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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四 惠宗二-新元史

本纪第二十四 惠宗二 至正元年春正月己酉朔,改元,诏曰:朕惟帝王之道,德莫大于克孝、治莫大于克贤。朕早历多艰,入承大统,仰思祖宗付托之重,战兢惕厉,于兹八年。慨念皇

列传第一百二十七 忠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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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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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七 忠义二

郑玉金普庵撒里哈海赤王荣忠周镗谢一鲁聂炳明安达尔刘阱孙焘孙硕兴孙俞述祖桂完泽金德丑闾冯三孛罗帖木儿马哈失力彭庭坚王伯颜相桢陈阳盈刘浚健朵里不花达兰不花哈乞陈君用卜理牙敦上都潮海民安图黄绍黄云胡斗元魏中立于大本章善

郑玉,字子美,徽州歙县人,祖安。至元中,官兵讨歙贼李世达,欲屠城,安至军门,与主将言之,一城获免。授歙县尹,卒,民立祠祀之。父千龄,休宁县尹。母洪氏,少寡,以节行称。

玉生,光照一室,邻里异之。及长,覃思六经,尤邃《春秋》之学,文章严而有法,虞集、揭奚斯皆推重焉。再应进士,举不第,即绝意仕进,筑室歙县师山开门讲授,弟子日众,所居至不能容。

至正十三年,江浙行省平章三旦八知其名,欲荐之,玉以病辞。十四年,以丞相定住荐,遣使者谢嘉卿赍上尊、礼币,如为翰林待制,阶奉议大夫。徽州达鲁花赤按敦海牙偕使者至山中,玉固辞宣命,请以布衣入觐,行至海上,疾作,草谢表,授使者而返。因上书于定住曰:

昔周公之为辅相,一沐三握其发,一饭三吐其哺,急于得贤,以共天位,故能致成周之治,为三代之隆。然求贤之道,在于公天下之选,不可徇耳目闻见之偏,而隳朋党之弊也。

伏维阁下,以宰相之重,朝夕求贤,惟恐不及,其视周公,诚不多让。然天之职在择相,相之职在择百官。主上择于众,而相阁下,可谓得人矣。阁下之所以择百官者,则未闻其人也。

迩者,朝廷以玉隐居不仕,上尊出自光禄,束帛贲于丘园,拔之深山穷谷之中,置之玉堂金马之上,岂所谓公天下之选哉。盖玉自幼知无用世之才,故躬耕陇亩,自良其力,暇则诵诗读书,以著述为业。非敢不仕无义,废人之大伦也。好事相传,目为隐逸,流布京师,至彻阁下之听。阁下又不察之,而以上闻,玉闻命以来,揣分量才,逃避无所,仰愧俯作,寝食不安。

窃维方今战士暴露,而赏赐不加,贤人在野,而弓旌不举。乃使玉谬膺恩庞,传笑四方,为阁下累,诚非所望于阁下者也。欲乞朝廷缴还翰林之命,俾玉以布衣躬诣阁下,吐其狂愚,少抒报效,移其恩数,以之赏战士,则尽其力,以之招贤,则得其用。削平盗贼,坐致太平,实天下之望,抑亦玉之愿也。以此不敢祗受,而使者敦迫,必欲令玉面自辞缴,玉优患余生,昏耄成疾,行至海上,夏感风痹,不能前进。用是略布私衷,伏望钧慈特为陈奏,遂其初心,实切幸甚。

又与三执政书曰:

窃维士君子之于世,固在乎人相知之深,尤在乎己自信之笃。夫以夫子之睿圣,察弟子之学行,而许漆雕开以仕,其知之不为不深矣。及至开以吾斯未之能信告,则夫子为之喜说。岂夫子之知不如开哉,顾有人己之殊,而开之不自欺为可贵也。

玉江东之鄙人也,投弃山林,甘与樵牧为伍。重以乡郡累经寇盗,室庐焚毁,妻子离散,忧患惊心,遂成疾疫,景迫桑榆,昏耄日甚。近者,朝廷急于得人,不核其实,遂以隐逸见举,即所居拜翰林待制。玉自愧非才,乞让名爵,求以布衣应召,而使者坚拒不允,令自入都辞缴恩命,逼迫登程,旧患增剧。

伏维三先生以中州文献之宗,任廊庙柱石之重,爱人以德,不尚虚文,敢乞经邦论道之余,达衰朽颠连之状,使玉得老于山林,优游斯世,上不妨朝廷进贤之路,下不屈匹夫自信之心,虽不能有补圣明之治,尚呆以少息奔竞之风。岂惟玉之私幸,亦世道之幸也。

十七年,明兵破徽州,主将必欲致玉。玉曰:“吾知死期矣。二雉飞入吾室,是其兆也。”吏卒逼玉见之,玉不为礼,主将曰:“尔何为不至?”玉曰:“吾岂事二姓者!”抗辞不屈,主将命囚之。玉七日不食,犹作诗文,从容如平日,为书谕门人曰:“人言食人之食,则死其事,不食其食,奚死?然揆之吾心,未获所安,士临事恶可不尽其本心哉!”玉妻程氏,使人谓之曰:“君死,吾相从地下。”玉曰:“吾无遗憾矣。”明日,具衣冠,北面再拜,自缢死。著有《周易大传附注》、《程朱易契》、《春秋经传阙疑》、《余力藁》,行于世。

全普庵撒里,字子仁,高昌人,初为中书省检校。时太师汪家奴擅权用事,台谏无敢言者,普庵撒里独于众中历数其过,谔谔无惧色。拜监察御史,即首劾汪家奴十罪,出为广东廉访使,寻除兵部尚书,未几,授赣州路达鲁花赤。至郡,发摘奸恶,一郡肃然。

至正十一年,颖州盗起,即修筑城垒。旬月之间,守御之具毕备,募勇士得兵三千人,日练习之。属邑有为贼所陷者,遣兵复之,境内悉安。十六年,以功拜江西行省参政,分省赣州。十八年,江西下游诸郡皆为陈友谅所据,乃与总管哈海赤戮力同守。友谅遣其将幸文才率兵围赣,使人胁之降,普庵撒里斩其使,擐甲登城拒之。力战凡四月,兵少食尽,义兵万户马合某沙欲举城降贼,普庵撒里不从,遂自刭。事闻,朝廷赠谥儆哀。

哈海赤,守赣尤有功。城陷之日,贼将胁之使降,哈海赤谓之曰:“与汝战者,我也!”尔贼毋杀赣民,当速杀我耳!”遂见杀。

王荣忠,岳州人。全普庵撒里出为赣州路达鲁花赤,荐荣忠为总管府判官。

至正十二年,贼由抚州趋赣州,陷宁都据之,全普庵撒里遣荣忠御贼于小庄,连战皆捷。进屯女冠山,三路并进,遂复宁都,未几,贼再至,荣忠又败之,州境以安。全普庵撒里复檄荣忠分防兴国,败贼于方石,斩获三百余人。贼退,建尊经阁下教士,曰:“学不可废也。”

明年,会昌陷,遣荣忠分治雩都,以援之。二月,复会昌,三月,招降石城贼十五寨。贼自循梅来攻雩都,编竹箕,负以攻城,矢石不能入,荣忠冶铜汁以灌之,贼始败退。

十八年,陈友谅攻陷赣州,全普庵撒里死之,荣忠率所部入援,亦战死。

周镗,字以声,浏阳人。笃学,能《春秋》,登泰定四年进士第,授衡阳县丞。再调大冶县尹。有豪民持官府短长,号为难治,镗状若尪儒,而毅然有威不可犯。抑豪强,惠穷民,治行为诸县最。累迁国子助都。会修功臣列传,擢翰林国史编修官。

出为四川行省儒学提举,便道还家。无何盗起,湖南北郡县皆陷。浏阳无城守,盗至,民皆惊窜。镗告其兄弟,使远引,自谓:“我受国恩,脱不幸,必死,毋相累也。”贼至,得镗,欲推以为主。镗瞠目厉声大骂,贼知其不可屈。乃杀之。

同时有谢一鲁,字至道,亦浏阳人,乡贡进士,尝为石林书院山长。贼陷潭州,缚一鲁,一鲁骂贼甚厉,举家咸遇害。

聂炳,字韫夫,江夏人。元统元年进士,授承事郎、同知平昌州事。炳早孤,其母改适,自平昌还,始知之,即迎其母以归。久之,转宝庆路推官。会峒瑶寇边,湖广行省右丞秃赤统兵讨之,屯于武冈,以炳摄分省理问官。悍卒所至掠民为俘,炳言于秃赤,释其无验者数千人。

至正十二年,迁知荆门州。贼陷荆门,炳出募士兵,得众七万,复之,又与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咬住复江陵,其功居多。既而,贼将俞君正合兵来攻荆门,炳率孤军昼夜血战。援绝,城陷,为贼所执,极口骂不绝。贼以刀抉其齿尽,乃断左臂而支解之。

未几,贼陷潜江县,达鲁花赤明安达尔率士兵御之,擒其伪将刘万户,进营芦洑,贼众奄至,战死,其家歼焉。一子桂山海牙,怀印绶去,得免。明安达尔,唐兀氏,字士元,炳同年进士,由宿州判官,再转为潜江达鲁花赤。

刘阱孙,字存吾,茶陵州人。至顺元年进士,授承事郎、桂阳路临武县尹。临武近蛮獠,阱孙至,召父老告之曰:“吾儒士也。今为汝邑尹,尔父老当体吾,教训其子弟孝弟力田,暇则事诗书,毋自弃以干吾政。”乃为建学校,设俎豆,三年文化大兴。邑有茶课,岁不过五锭,后增至五十锭。阱孙言于朝,除其额。历建德、徽州、瑞州三路推官,所至详谳疑狱,政绩卓然。

至正十二年春,蕲、黄贼攻陷湖南,阱孙倾家资,募义兵以援茶陵,贼至,辄却,故茶陵久不失守。十五年,转宁国路推官。岁饥,劝富民发粟赈之,活者万计。会长枪琐南班、程述、谢玺等攻宁国。阱孙日署府事,夜率兵乘城固守。江浙行省遣参知政事吉尼哥儿来援。城恃有援,不为备。琐南班知之,夜四鼓引众缘堞而上,城遂陷。阱孙力战遇害。

弟焘孙,以国学生下第,授常宁州儒学正,湖南陷,常宁长吏弃城走,民奉印请焘孙为城守,城赖以完。后外援俱绝,死之。长子硕,为武昌江夏县鲁湖大使。起义兵援茶陵,亦死之。弟兴孙,官丰州同知,与寇战,仗节死于台城。

俞述祖,字绍芒,庆元象山人。由翰林书写,考满,调广东元帅府都事。入为国史院编修官。已而出为沔阳府推官。至正十二年,蕲、黄贼至,述祖率民兵守缘水洪,并力捍御之。兵力不支,城陷,述祖为贼所执。械至其伪主徐寿辉所,诱之使降,述祖骂不辍。寿辉怒,支解之。有子方五岁,亦死。事闻,赠奉训大夫、礼部郎中。

桂完泽,永嘉人。尝从江西左丞李朵儿至京师,授平江路管军镇抚,为仇家所诉,免官。会贼攻昱岭关,行省遂假前官,令从征。完泽勇于讨贼,凡再战关下,皆胜。寻又与贼斗,为所执,其妻弟金德亦被擒,皆反缚于树,临以白刃降之。金德意未决,完泽呼曰:“金舅,男子即死不可听贼。”德曰:“此言最是。”因大骂。贼怒,剖二人之腹而死。

丑闾,字时中,蒙古氏。元统元年进士,累官京畿漕运副使。出知安陆府。至正十二年,蕲贼鲁法兴犯安陆,时丑闾募兵得数百人,帅以拒贼,败贼前队,乘胜追之。而贼自他门入,亟还兵,则城中火起,军民溃乱。乃归,服朝服,出坐公堂。贼胁以白刃,丑闾犹喻以逆顺。一贼排丑闾下,使拜,不屈,且怒骂。贼酋不忍害,拘之。明日,又逼其从乱,丑闾疾叱曰:“吾守土臣,宁从汝贼乎!”贼怒,以刀斫丑闾左胁断而死。贼愤其不降,复以布囊囊其尸,异置其家。丑闾妻侯氏出大哭,因置酒肉款贼,给贼使不防己,至夜,自经死。事闻,赠丑闾河南行省参知政事,侯氏宁夏郡夫人,表其门曰双节。

有冯三者,湖广省公使也。素不知书。湖广贼起,诱三从,三辞曰:“贼名恶,我等岂可为!”众初强之,终不从,乃缚三于十字木,异之以行,而刲其肉。三益骂不止,抵江上,断其喉委去。其妻随三号泣,俯拾刲肉,纳布裙中,伺贼远,收三血骸,脱衣裹之,大哭,投江而死。

孛罗帖木儿,字国宾,高昌人,由宿卫累迁江东廉访副使,以选为襄阳路达鲁花赤。

至正十一年,盗起汝、颖,均州郧县人田端子等亦聚众杀官吏,孛罗帖木儿捕斩之。未几,行省、廉访司同檄孛罗帖木儿,以所部兵会诸军于均、房,讨贼,贼始退。而谷城、光化以急告,即帅兵趋谷城,分遣樊城主簿脱因等趋光化。且遣使求粮于襄阳。不应,遣同知也先不花促之,又不应。军乏食,不能行,及驻于柴店,复遣从子马哈失力往告急。廉访分司王佥事、本路总管柴顺礼怒其责望,械之,适纽真来献光化所获首级,且言孛罗帖木儿在谷城,与贼相持,未知存殁,宜济其粮,少缓,恐弗及。于是脱二人械,遣还,命也先不花与万户也先帖木儿率数千人,会孛罗帖木儿以讨贼。

明年正月,襄阳失守,也先不花等闻之奔溃。孛罗帖木儿率义兵二百人,且战且退,至监利县,遇沔阳府达鲁花赤咬住、同知三山、安陆府同知燕只不花、荆襄提举相哥失力之师。时滨江有船千余,乃纠合诸义兵丁壮、水工五千余人,水陆继进。至石首县,闻中兴路亦陷,议趋岳州,就元帅帖桀,而道阻不得前,仍趋襄阳。贼方驻杨湖港,乘其不虞击之,获船二十七艘,生擒贼党刘咬儿。进次潜江县,又斩贼数百级,获三十余船,枭贼将刘万户、许堂主等。是日,兵未食,而贼大至,与战,抵暮,咬住等军各当一面不能救,孛罗帖木儿被重创。麾马哈失力使去,曰:“吾以死报国,汝无留此。”马哈失力泣曰:“死生从叔父。”既而孛罗帖木儿被执,贼请同为逆,孛罗帖木儿怒骂之,遂遇害。马哈失力帅家奴求其尸,复与贼战,俱殁。举家死者凡二十六人。

彭庭坚,字允诚,温州瑞安人。至正四年进士,授承事郎、同知沂州事。毁牛皇神祠,驱邻县上马贼,免横急征敛,民甚便之。俄以平反狱囚,忤上官意,遂弃去。十年,诏选守令,起为建宁路崇安县尹。十一年,擢同知建宁路总管府事。江西寇炽,庭坚率民兵克复建阳,又进兵克浦城。十二年,摄佥都元帅府事,与邵武路总管吴按摊不花夹攻邵武。庭坚设云梯、火炮,尽夜攻城,寇遁,追斩贼将董元帅等,邵武平,迁同知福建道宣慰司副都元帅,镇邵武。冬,寇陷建宁县。十三年,庭坚统建阳、崇安、浦城三县民兵,次泰宁,贼惧请降,复建宁县,还师邵武。江浙行省檄庭坚节制建宁、邵武二郡诸军。十四年,贼入政和、松溪、江南行台中丞吴铎督军建宁。庭坚部将镇抚万户岳焕素悍,纵卒为暴,庭坚绳以法。焕惧,乘其不备,诈为贼,突攻之,众溃,庭坚独留不去,遂遇害。死年四十三。故吏张椿等奉柩还崇安,民哀泣如丧父母,立祠岁时祭祷,数有灵应,旁邑立祠亦如之。赠中奉大夫、福建道宣慰使、都元帅,谥忠愍。

王伯颜,一名简,字伯敬,滨州沾化人。由湖广省宣使,历永州祁阳、湖州乌程县尹,信州推官。至正九年,迁和福宁州。居三岁,擢福建盐运副使,将行,宪府留伯彦,仍领州事。未几,贼自邵武间道逼福宁,乃与监州阿撒都刺募士兵五万,分扼险阻。贼至杨梅岭立栅,伯颜与子相驰破之。贼帅王善拥众直压州西门,胥隶皆奔散。伯彦麾下惟士兵数百人,贼以长枪舂伯颜马,马仆,遂见执。

善说伯颜曰:“闻公有惠政,此州那可无尹,分为我尹可乎?”伯颜诃善曰:“我天子命官,不幸失守,义当死,肯从汝反乎!”善怒,叱左右扼之跪,弗屈,遂欧之。伯颜嚼舌出血,噀善面,骂曰:“反贼,杀即杀,何以殴为?吾民,天民也,汝不可害。大丞相亲讨叛逆,百万之师雷击电扫,汝辈小丑将无遣种,顾敢尔邪!”贼亦执阿撒都剌至,善厉声责其拒斗,噤不能对。伯颜复唾善曰:“我杀贼,何言拒邪?我死,当为神以杀汝!”言讫,挺颈受刃,颈断,涌白液如乳。暴尸数日,色不变。州人哭声连巷。

贼既杀阿撒都剌,欲释相官之,相骂曰:“吾与汝不共戴天,恨不寸斩汝。我受汝官邪?”贼杀之。相妻潘氏,挈二女,为贼所获,亦骂贼,母子同死。

伯颜既死,贼时睹其引兵出入,明年,州有僧林德诚者起兵讨贼,乃望空呼曰:“王州尹,宜率阴兵助我斩贼。”时贼正祠神,睹红衣军来,以为伪帅康将军,亟往迎之,无有也。官军四集,贼大败,斩其酋江二蛮。福宁遂平。事闻,赠嘉议大夫、济南路总管、上轻车都尉,追封太原郡侯。

长子桢,往收得父母尸,藁葬乌程。朝命以袭父爵,除绍兴路总管。张士诚陷绍兴,桢不屈死。

又有陈阳盈,字子谦,佚其籍,官泉州税课使,从伯颜率民兵拒贼,被执,亦不屈死。

刘浚,字济川,其先兴州人。曾祖海金,进士第一人,仕至河南府尹,死于国难,子孙遂家河南,浚由廉访司书吏,调连江县宁善乡巡检。

至正十三年,江西贼帅王善寇闽,官军守罗源县拒之。罗源与连江接壤。浚妻真定史氏故相家女也,有才识,谓浚曰:“事急矣,可聚兵以捍一方。”于是尽出奁中物,募壮士百余,命仲子健将之,浃旬间,众至数万。贼寻破罗源,分两道攻福州。浚拒之辰山,三战三捷。俄闻福州陷,众多溃去。浚率兵遇贼于中麻,突其阵。斩前锋五人。贼兵大至,鏖战三时顷,浚中箭堕马,健下马掖之,俱被获。浚忿,戟手大骂,贼缚浚阶下,先斫手一指,骂弥厉,再斫一指,亦如之。指且尽,斫两腕,次及两足,浚色不少变,骂声犹不绝,遂割其喉舌而死。

健亦以死拒贼,善舍健,使敛浚尸瘗之。健归,请兵于帅府以复父仇,弗听。尽散家资,结死士百人,诈为工、商、流丐,入贼中。夜半,发火大噪,贼惊扰,自相屠戮。健手斩杀其父者张破四,并擒善及贼首陈伯祥来献,磔之。事闻,赠浚福建行省检校官,授健古田县尹。官为浚立祠福州北门外,有司岁时致祭。

朵里不花,字端甫,蒙古人。始为宿卫官,累擢辽阳行省右丞、平章政事。陈友谅陷江西,诏拜江西行省平章政事,与平章政事阿儿浑沙等分道进讨。遂由海道趋广东,驻揭阳,降士寇金元佑,招复循、梅、惠三州,承制官其酋长,俾治赋以给兵食。又募粟四千石,输送京师。自是英、肇、钦、连诸郡皆附,且治兵,由梅岭以图江西。

而元佑有异志,托以镇服乡土,遮道固留。先是制书命刘巨海佥广东元帅府事,未发,元佑窃取,易其名,私畀徭贼刘文元,诱与偕乱。事觉,文远伏诛,而元佑及其弟元泰子荣窜匿不获。

俄荣率外贼突入,夺符信,杀官吏。变起仓卒,众莫能支,朵里不花与参政杨泰元等勒兵拒战。贼益众,朵里不花为枪所中,创甚,其子达兰不花率麾下力与抗,死之。朵里不花遂被执,拥至太平桥,骂不绝口,遂为贼杀。

其妻卜颜氏、妾高丽氏在侧不去,皆大骂曰:“我平章遇尔父子厚矣,尔父子何暴逆至此。”亦皆遇害。其部将哈乞、吴普颜、阿剌不花、歹不花等,俱战死。

陈君用,字子材,延平人,少负气,勇猛过人。红巾入闽,闽帅授君用南平县尹,给钱五万缗,俾募千兵。君用散家财继之,导官军复建阳、浦城等县,以功授同知建宁路事。亡何,贼围福州,君用率兵往援,大败贼众。廉访佥事郭兴祖使权同知副都元帅,遂引兵逾北岭,至连江,阻水而阵。君用曰:“今日不尽杀贼,吾不复生还矣?”乃率壮北士六十人,徒涉,贼稍溃。既而复合,君用大呼转战,中枪死。事闻。赠怀远大将军、浙东道宣慰司同知副元帅、轻车都尉、颖州郡侯,谥忠毅。

卜理牙敦,北庭人,累官至山南廉访使,治中兴。至正十二年,寇犯中兴,卜理牙敦以兵与抗,射贼多死,贼稍退。明日,复拥众来袭东门,卜里牙敦兵溃被执,不屈而死。

又明日,贼复来攻,前中兴判官上都统兵出击之。既而东门失守,上都仓黄反斗,力屈,贼执之,使降。上都大骂,贼怒,刳其腹而死。

潮海,札剌台氏。由国子生入官为靖安县达鲁花赤。至正十二年,蕲、黄贼起,潮海与县尹黄绍,同集义兵,为御贼计。未几,贼数万,由武宁来寇,绍赴行省求援。潮海独率众与战于象湖,大破之。乃起进士胡斗元、涂渊、舒庆元、甘棠等共城守,而以勇士黄云为前锋。自二月至于八月,战屡捷,擒贼将洪元帅。贼党益盛,云战死,潮海遂被围,寻被贼所执杀于富州。

子民安图,袭父职为本县达鲁花赤。十三年,帅众败贼,复县治。十四的,贼复至,民安图战败,贼执而剐之。

绍,字仲先,临川人。至正八年,进士,以求援出靖安,遇官军,护绍得入龙兴。而龙兴亦被围。其后围解,绍乃与民安图招谕叛党,过建昌之高坪,遇贼,绍正衣冠,怒骂,为贼所害。

斗元,字元浩,靖安人。至正十年,领江西乡荐第一,下第,署鳌溪书院山长,贼至靖安,掠斗元乡里,斗元以乡兵击败之。与潮海共图战守。及被执,贼胁之使降,斗元骂不屈。乃以土埋其腰,不死。又缚置暗室,斗元仆墙以出,遁入深山,忿恚而卒。

黄云,抚州人,寓靖安。以勇捷称。每接战,犹以身当敌,尝为数十人所围。即奋身跃出。至是,身中数十枪,喷血骂贼死。

魏中立,字伯时,济南人。由国子伴读,历官至陕西行台御史中丞,迁守饶州。贼既陷湖广,分攻州郡,官军多疲懦不能拒。所在无赖子,多乘间窃发,不旬日,众辄数万,皆短衣草履,齿木为杷,削竹为枪,截绯帛为巾襦,弥野皆赤。中立率壮丁,分塞险要,戒守备。俄而贼至,达鲁花赤马来出战,不能发一矢。中立以义兵击却之。已而贼复合,遂为所执,以红衣被其身。中立叱之,须髯尽张。贼执归蕲水,欲屈其从己。中立大骂不已,遂被害。

未几,贼又犯信州,信州总管于大本以士兵备御,贼入,执大本至蕲水。徐寿辉释其缚,畀伪印一纽,且命以官。大本投印于地。痛詈之。遇害。大本字德中,密州人,由儒学教谕入官。

章善,字立贤,吉安龙泉人。性耿介,尚气节。摄龙泉令完者帖木儿尝授学于善。至正十二年,盗贼蜂起,善说完者帖木儿籍民兵,修城,为固守计。明年,贼攻围日蹙,城中粮尽,至取草根木皮食之,犹坚守不下。一日,山水暴至,完者帖木儿挈妻子乘小舸夜循。比旦,城陷,善父士璧年八十余,自投北江,其妻李氏与子妇相挽赴井死,善亦投江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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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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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六 忠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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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七 忠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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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六 忠义一

攸哈剌拔都任志刘天孚阚文兴张桓萧景茂侯彦直布景龙毛铎祝兴可樊复张怀德刁代李纯董文彦韩心渊周宏李齐周喜同塔不台韩因卞琛小十李仲亨乔彝张岩起吴德新王佐颜瑜王士元杨朴孙撝石普盛昭杨乘纳速剌丁宝童海鲁丁 西山驴胡善

昔宋亡,其降将入朝,世祖召问曰:“汝等何降之易?”对曰:“贾似道轻侮臣等,故皆无斗志。”帝曰:“此似道一人之罪,汝主何负焉!”符宝郎董文忠从旁责之曰:“宋主贵汝、富汝,未尝薄汝也。今坐视社稷之亡,可乎?”。诸降将皆惭谢而退。大矣哉,世祖之教忠也。吾观元之亡也,民叛于下,而士死其官,损躯ㄕ糜妻子以赴国家之难者,史不绝书。盖过于辽金之季远甚。呜乎!王者一言之予夺,而人心习尚为之转移,岂不诚然哉!作《忠义传》。

攸哈剌拔都,渤海人,初名兴哥。善骑射。金末,避地大宁。大兵至,保高州富庶寨,射猎以食,屡夺蒙古孽畜,又射死其追者。国王木华黎率兵攻之,奔高州。大兵傅城下,令曰:“能斩攸兴哥首以降,则城中居民皆宥之。”守者召谓曰:“汝奇男子,吾宁忍断汝首以献?汝其往降,不然吾一城无噍类矣。”兴哥乃折矢出降。诸将欲杀之,木华黎曰:“壮士也!留之吾用。”从木华黎攻通州有功,太祖赐名哈剌拔都。从木华黎略地至大名,金将登城督战,哈剌拔都射之中左目,其部众开门溃走,追杀殆尽。论功,赐金符,充随营监战。

太祖十三年,授金虎府、龙虎卫上将军、河东北路兵马都元帅,镇太原。哈剌拔都招降属邑,市不改肆,远近闻之,皆相率来归。尝微服夜出,闻兵间语曰:“吾属父母子女相失,死者不复生,生者不能赎,奈何?”明日下令,军中凡俘获有亲者,听赎,无资,官为赎之,民得完聚者众。木华黎由葭州渡河西行,哈剌拔都迎之,破隰州及悬宷、地洞诸寨。

十六年三月,金兵攻寿阳县王胡庄,垂陷。时左右裨将各分兵守险,城中见卒不满百人,哈剌拔都夜半引甲骑十余人救之,金兵乘虚捣太原,获哈剌拔都家属。哈剌拔都闻之,径趋西门,复夺其家属还。五月,金赵权府率兵三万围太原,哈剌拔都将骑三十出西门,令骑曳柴扬尘,声言大兵至,金人溃走。太原诸县皆平,惟石家昂及孟州陵井寨、忻州清泉寨坚守未下,十九年十月,将兵至陵井。遣卒叩寨门,诈曰纳粮刍,守者启门,哈剌拔都径入,遂平陵井寨。二十年二月,清泉寨、石家昂俱隆。

二十二年五月,武仙引兵袭陷太原,哈剌拔都犹力战。仙兵大至,诸将自城外呼曰:“攸哈剌拔都,汝当出!”哈剌拔都曰:“真定史天倪、平阳李守忠、隰州田雄皆失守,我又弃太原,何面目见主上及国王乎!我誓与城同存亡。”遂殁于阵。太祖以其子幼,命其表弟王七十守太原。七十从攻凤翔府,中炮死。哈剌拔都长子忙兀台嗣。

任志,潞州人。太祖十三年,木华黎略地至潞州,志迎降,木华黎授以虎符,充元帅,收辑山寨之众。数与金兵战,比有功。金人擒其长子如山以招之,曰:“降则尔子得生,不降则死。”志曰:“我为大朝之师,岂爱一子!”亲射其子殪之。

木华黎召志议军事,道过武安,其县已反为金,志死之。木华黎令其子存袭,太宗二年,武仙攻潞州,存战死。三年正月,诏潞州元帅任存妻孥,令有司禀给,仍赐第居之。十一月,以存父子死事,子立尚幼,先官其侄成为潞州长官。成卒,授立潞州长官,佩金符。后历泽州尹,迁陈州,卒。

刘天孚,字裕民,大名人。由中书译史为东平总管府判官,改都漕运司判官,知冠州,再知许州,所至有治绩。

时检核屯田,临颖邓艾口民稻三百顷,怨家诬为右屯,中书下天孚按实,天孚辨其诬,章数上,乃止。襄城与叶县接壤襄城,民食沧盐,叶县民食解盐,刻石湛河南岸为界。叶县令徙石于北二里,诬其民食私盐,系治百余家。两县讼辩,叶县倚漕司势凌襄城。中书遣吏察其实,天孚考元界,移石故处,叶县令在罪去。岁旱蝗,天孚令民捕之,俄群乌来啄蝗为尽。明年麦熟时,有青虫如蟊食麦,忽生大花虫淡之。许人立碑颂焉。

转万亿宝源库同提举,迁江西行省左右司郎中,以母老不赴。俄丁母忧。服除,起知河中府,视事始两月,陕西行省丞相阿思罕举兵至河中,时事起不虞,达鲁花赤朵儿只趋晋宁告乱。阿思罕军列栅河西岸,来索舟,天孚度不能拒,凡八遣人至晋宁乞援兵,不报。居七日,阿思罕缚筏河上,欲纵火屠城。同知府事铁哥与河东廉访副使明安答儿见事急,乃诣阿思军。阿思罕囚之,而敛船济兵。既入城,阿思罕坐府治,号令诸军。天孚佩刀直前,众遏,不得进,退谓幕僚王从善等曰:“吾家本微贱,荷朝命至此,今不幸遭不变,吾何忍从之,而负上恩!且与其辱于阿思罕之手,吾宁蹈河以死。”遂拂衣出。时天寒,河冰坚厚,天孚拔所佩刀斫冰,北望再拜,自投水中。阿思罕大怒,籍其家。郡人咸哀痛之。

事平,诏给驿归其柩。赠推诚秉节功臣、中奉大夫、河东山西道宣慰使、护军、彭城郡侯,谥忠毅。

阙文兴,漳州万户府知事。至元十三年,从贾万户戍漳州。十七年八月,陈吊眼聚众为乱,杀招讨使傅全,文兴力战死。其妻王氏,建康人,为贼所执,逼污之,给曰:“吾不幸至此,岂敢爱吾身,愿葬吾夫,然后从命。”贼义而许之。王氏得其夫尸,焚之,遂自跃火中,并焚死。至顺三年,赠文兴英毅侯,王氏贞烈夫人,有司立庙祀之,号双节庙。

张桓,字彦威,真定藁城人。父木,知汝宁府,因家焉。桓以国子生释褐,授白马丞,入补中书掾,擢国子典簿。拜陕西行台监察御史,以言事不合去。未几,汝宁盗起,桓避之确山,贼久知桓名,袭获之,罗拜,请为帅,弗听。囚六日,拥至渠魁前。桓直趋据榻坐,与之抗论逆顺。其徒捽桓起跪,桓仰天大呼,詈叱弥厉,且屡唾贼面。贼犹不忍杀,谓桓曰:“汝但一揖,亦恕汝死”桓瞋目曰:“吾恨不能手斩逆首,肯听汝诱胁而折腰哉!”贼知终不可屈,遂刺之,年四十八。贼后语人曰:“张御史真铁汉,害之可惜!”事闻,赠礼部尚书,谥忠洁。

萧景茂,漳州龙溪人。性刚直,家贫力农。至元四年,南胜县民李智甫作乱,掠龙溪。景茂与兄佑集乡丁拒之,众败,景茂被执。贼胁使降,景茂骂曰:“狗盗,我生为大元民,死作隔洲鬼,岂从汝为逆!”隔洲,其所居里也。贼怒缚景茂于树,脔其肉,使自啖,景茂益愤骂,贼遂以刀抉其口至耳傍,景茂骂不绝声而死。有司上其事,朝廷下诏旌褒,仍给钱以葬。

侯彦直,雅州人,以骁勇仕为忠翊校尉、副千户。至元间,王虎寇雅州人。州人议分兵一路出城外,为犄角势。彦直乃将兵数百人前进,遇贼于名山县,力战二日,斩杀过当,寇尽锐来攻,彦直力疲援绝,为贼所擒。欲降之,彦直自刎死。

布景龙,新都人。笃学有大志。举进士,授芒部路益凉州同知。贼李颇驴来寇,城中军务单弱,景龙招募壮勇为义兵拒之。救援外绝,射矢且尽,知城不能守,乃北向再拜曰:“臣力竭矣。”冒刃冲敌死。

毛铎,南昌人,署富州学正。时士贼季明道据州治,欲胁为从事,铎叱曰:“幸托孔圣之门,敢偷生从逆!”遂延颈受戮。

同郡祝兴可。世业儒,与寇吴娘子战,败被执,骂不辍口而死。

樊复,亦儒士,寇攻北山,与弟文仲、侄用行率义兵拒之,俱不胜死。

张怀德,贵州知州。成宗大德五年,遣右丞刘深将兵,由顺元征八百媳妇,供亿繁重,人心惶惑。士官宋隆济激为变,怀德募民壮,合官兵千余,与隆济死战,不敌,被执。蛮素服其名,欲降之,慷慨不屈死。

刁代,元江路安抚使,有威望,勇胆过人。大德五年,从征八百媳妇有功,擢总管。时洞蛟为患,蛮民苦之,代挟利剑入洞。顷之,水赤,代与蛟并死。居民始得耕播。岁祀之。

李纯,天历初为洛阳县令。陕西兵东犯,府官命其属曰:“谁能谕西人,俾臣服者?”众皆股栗,纯独毅然曰:“臣死,忠义也。食焉。则避难,可乎?”即单骑捧诏西行,与贼会新安,贼帅挥戈而前,命其徒斩之,遂遇害。

董文彦,临安通海人,官威楚路知事。天历间,中庆路镇将叛,引兵攻威楚。官吏皆亡匿,文彦独死守。城陷,贼欲降之,叱曰:“汝逆天殄民,恨不杀汝,乃从汝邪!”贼怒截其耳,使啖之。文彦嚼肉,血喷贼面,遂被害。

韩心渊,武安人,以文学征入国子监,任衡水县尹。以德化民,蝗不入境。后调真定县尹。会扫地王作乱,心渊与子拒守数月,缮楼檐,修器械,昼夜不解甲,防御甚备。居民赖之,未几,贼益众,城陷,父子俱巷战死。

又有昌黎县尹周宏者,当土寇程思忠之乱,宏率其民赴永平拒守。城陷,被执,七日不食死。

李齐,字公平,祁州人。元统元年进士第一,历佥河南淮西廉访司事,移知高邮府,有政声。至正十一年,州人秦观保造兵仗,将图劫掠,获而诛之。十三年,泰州白驹扬亭民张士诚为乱,破泰州,淮南行省遣齐往招降,被拘久之,始纵齐归。泰州平,贼徒尚蜂聚,士戾复鼓变,杀参知政事赵琏,走入得胜湖。俄陷兴化县。行省以左丞契哲笃偕宗王镇高邮,使齐守甓社湖。夏五月乙未,贼入城,省、台官皆遁,齐还救,贼已闭门拒战。已而有诏,凡叛逆者赦之,诏至高邮,不得入。贼给曰:“请李知府来,乃受命。”行省强齐往,至则下齐狱中。齐益辩说。士诚本无降意,特迁延为城守计。官军谍知之,乃进攻城。士诚呼齐使跑。齐叱曰:“吾膝如铁,肯为贼屈耶!”士诚怒,磔齐。

周喜同,河西人。初为卫士,选充承徽寺经历,再调南阳县达鲁花赤。居二岁,妖贼起,陷邓州,人情汹汹。俄而贼游骑抵南阳。喜同以计获数贼,诘之,云贼将大至,悉斩之以安众心。昼夜督丁壮巡逻守备。时大司农铁木尔以兵驻诸葛庵,为贼所袭败。贼遂乘锐攻南阳。喜同守西门,望见贼势盛。即以死自许。与家人诀曰:“吾与汝等不能相顾矣,吾分死此以报国也。”已而城中皆哭。喜同策厉义兵,力与贼搏。贼退,明日复至,城遂陷。喜同突围将自拔,贼横其马,马蹶,喜同鞭马跃而起,手斩刺马者。已而身被数创,不能斗,遂见执,为所杀。妻邢氏闻喜同战死,率家僮数人出走,遇贼,夺贼刀斫之,亦见杀。一家死者二十余人。赠南阳路判官。孛塔不台,字彦晖,元统元年进士,襄阳录事司达鲁花赤。魏王孛罗帖木儿讨贼,屯于汝宁。塔不台来供军饷,王嗜酒不为备。一夕,贼劫王,为所执。塔不台驰骑夺王,亦被获。比明,见贼酋,王拜而乞活,塔不台以足蹴王曰:“犹欲生乎?”贼复屈其拜,塔不台诟之,且与缚者角,贼支解之。

韩因,字可宗,汴梁人。盗据汝宁,官军讨之久不下。会朝廷诏赦叛逆,募能持诏谕贼者,即借以官。因应命,乃借因以唐州判使焉。贼导因止于外,纳诏不读,诘问再三,因答以恩宥宽大,祸福所系甚切,不听,乃纵因归报。因出乘马,周历贼屯,大言曰:“汝辈好百姓,何不出降归田里,而甘从逆贼驱使耶!”从愕然相顾。或以告贼帅,追因还,责其所言,因极口肆骂,贼怒,寸磔因。

卞深,大名人,游学京师,补国子生。至正十二年,邻州盗起,来剽掠。琛与从子小十、府史李仲亨等协谋,率丁壮九百人拒之,丁壮皆民兵,无弓矢,以钩锄、白挺当贼。贼矢雨集,琛众溃散,被擒。仲亨、小十皆死。贼素知琛,谕之曰:“汝从我,解汝缚;不从,杀汝。”琛唾骂曰:“我国子生,视汝逆贼,真狗彘也!吾宁义死,不从贼生。”骂不止。贼屡胁不听,杀之。乔彝,字仲常,晋宁人。性高介有守。至正十八年,贼由绛州垣曲县袭晋宁,城陷,城中死者十二三。彝整衣冠,聚妻子。家有大井,彝坐井上,令妻子循次投井中,而已随赴之。贼首王士诚使人邀致至彝,则彝已死矣。贼平,朝廷赠彝临汾县尹,赐谥纯洁。

同时,张岩起,字傅霖,汾州人。累举不中,用荐者征为国子助教,居一岁,免归,盗既去晋宁,复陷汾州,岩起与妻赴井死。

王佐,字元辅,晋宁人。从父居上都,教授里巷,贼至,仓卒不能避,为所获。欲降之,佐诟詈不辍,因见害。

又有吴德新者,字止善,建昌人。工医,留京师久之,尝往宁夏,会盗至,德新见执,胁使降,德新厉声曰:“我生为皇元人,死作皇元鬼,誓不从尔贼!。”贼乃缚其两手,加白刃颈上,德新骂不已,曳之井边,阳欲挤之。德新偶得宽,即自投井中,仰骂贼。贼下射,矢贯其项,骂益力。贼怒,以长枪刺之,然壮其志曰:“此真丈夫也。”以土埋井而去。

颜瑜,字德润,兖州曲阜人,兖国复圣公五十七代孙。以行谊,用举者为邹、阳曲两县教谕。至正十八年,田丰起山东,瑜携家走郓城,道遇贼,以刃胁瑜曰:“尔何人?”瑜曰:“我东鲁书生也。”贼执瑜曰:“尔书生,吾不尔杀,可从我见主帅。”瑜骂曰:“尔贼,何主帅邪!”贼怒,欲杀瑜,瑜无惧色。复使之写旗,瑜大诟曰:“尔大元百姓,天下乱,募尔为兵,而反为叛逆,我腕可断,岂能为尔写旗!”贼以枪刺之,至死骂不绝口,其妻子皆为所害。

王士元,字尧佐,恩州人,泰定四年进士,由棣州判官累迁知磁州。值军兴,馈饷需索日繁,民不堪命。士元力为区画,至见陵辱诃责不避也。改知浚州。州滨黄河,尝经盗贼,城堞不完。至正十七年,贼复大至,州兵悉溃散。士元坐堂上,顾其子致微,使避贼曰“吾守臣,居此职也。若可速逃。”子侍立,不忍去。贼前问曰:“尔为谁?”士元叱曰:“我王知州也,强贼识我否?”贼欲缚士元,士元奋拳殴贼。贼怒,并其子杀之。

杨朴,字文素,河南人,滁州全椒县尹。滁界庐江,庐江陷于寇,滁人震动。行省参知政事也先总兵于滁,不理军事,惟纵饮。至暮,城门不钥,寇入纵火,也先逾城走。朴度必死,乃尽杀其妻女,朝服坐堂上。盗欲降之,朴指妻女,示曰:“我已戕家属,政欲死官守耳,尚何云云!”乃连唾之。贼絷朴倒悬树上,而割其肉至尽,犹大骂弗绝。

孙撝,字自谦,曹州人。至正二年进士,授济宁路录事。张士诚据高邮叛,或谓其有降意,朝迁廷遣乌马儿招谕士诚,而用为副家居,不知也。中书借撝集贤待制,给驿,就其家起之。撝强行,抵高邮,士诚不迓诏使。撝等既入城,反覆开谕,士诚等皆竦然以听。已而拘之他室,或日一馈食,或间日一馈食,欲以降撝,又令其党肆加陵辱撝,不恤也。及士诚徙平江,撝与士诚部将张茂先谋,将撝所授站马劄子,遣壮士浦四、许诚赴镇南王府,约日进兵,复高邮。谋泄,执撝讯问,撝骂声不绝,竟为所害。后贼中见失节者,辄曰:“此岂孙待制耶!”事闻,赠翰林侍读学士、中奉大夫、护军,追封曹南郡公,谥忠烈。赐田三顷,恤其家。

石普,字元周,徐州人。至正五年进士,授国史院编修官。改经正监经历。淮东、西盗起,朝廷方用兵,普以将略称,同佥枢密院事董钥尝荐其材,会丞相脱脱讨徐州,以普从行,录功,迁兵部主事,寻升枢密院都事,从枢密院官守淮安。时张士诚据高邮,普诣丞相面陈破贼之策,且曰:“高邮负重湖之险,地皆沮洳,骑兵卒莫能前,与普步兵三万,保取之。高邮既平,则濠、泗易破,普请先驱为天下忠交倡。”丞相壮之,命权山东义兵万户府事,招万人以行,汝中柏方用事,阴沮之,减其军之半,初令普便宜行事,及行,又使听淮南行省节制。

普行次范水寨,日未夕,令军中具食。夜漏三下,衔枚趋宝应,其营中更鼓如平时,抵县,即登城,树帜城上,贼大惊溃,因抚安其民。由是诸将疾普功。普水陆进兵,乘胜拔十余寨,斩贼数百,将抵高邮城,分兵三队,一趋城东备水战,一为奇兵备后路,一普自将之攻北门。遇贼与战,贼不能支,遁入城。普先士卒蹑之,纵火烧其城门。贼惧,谋弃城走。

而援军迁延不进,且忌普,遣蒙古军千骑突出普军前,欲收先入之功。蒙古军恇怯,见贼即奔还,普止之,不可,遂为贼所蹂践,相率坠水中,普军乱,贼乘之,普勒余兵血战良久,仗剑大呼曰:“大丈夫当为国死,退者斩!”奋击直入贼阵,从者仅三十余人,被创堕马。复步战数合,贼益至。贼指普曰:“此必头目,不可使逸,须生致之。”普叱曰:“死贼奴,我即石都事,何云头目!”左胁为贼枪所中,犹手握其枪,斫贼死,贼攒枪刺普,杀之。

盛昭,字克明,归德人。由儒学官累迁淮南行省照磨。会诏使往高邮,不得达而还,谬称贼已迎拜,但乞名爵耳。行省不虞其欺,乃遣昭入高邮,授以万户告身。士诚拒不听,拘诸舟中,昭语从吏曰:“吾之至此,有死而已。”既而官军逼高邮,士诚授昭以兵,使出拒官军。昭叱曰:“吾奉命招谕汝,汝拘留诏使,罪不容斩,又欲吾从汝为贼耶!”大骂不绝口,贼怒,先剜其臂肉,而后磔之。

杨乘,字文载,滨州渤海人。至正初,为介休县尹。民饥散为盗,乘立法招之,使自新,皆弃兵顿首,愿为良民。其后累官江浙行省左右司员外郎。坐海寇掠漕粮舟,免官,寓居松江。张士诚入平江,其徒郭良弼、董绶言乘于士诚,遣张经招乘。乘曰:“良弼、绶皆名士,今已失节,愿欲引我以济其恶耶!”且让经平日读书云何,经俯首不能对。乘日与客痛饮,竟日不言。客问:“盍行乎?”乘曰:“乘以一小吏,致身显官,有死而已,何行之有!”乃整衣冠,自经死,年六十有四。

纳速剌丁,字士瞻。其父马合木,从征襄阳,以劳擢浚州达鲁花赤,因家大名。纳速剌丁由乡贡进士补淮东廉访司书吏。丁母忧,服阕,补两浙盐运司掾,复辟掾淮东宣慰司。

至正十年,贼发真州,纳速剌丁以民兵往袭之,获贼四十二人。已而泰州贼大起,镇南王府宣慰司请参议军事,纳速剌丁建议筑四城,立外寨,建堤穿河,募兵与贼抗。

行省命率战舰六十、海舟十四,上下巡捕,以防江面,且护蒙古军五百往江宁,道遇贼,斩馘二百余级,生获十八人,遂抵龙潭而还。

未几,出巡江上,贼突至,纳速剌丁手射死三十贼,夺其放火小船二百,贼遁走。俄复据龙潭口,击走之,追斩三百余级。其子宝童擒首贼陈亚虎等,及其号旗。捷闻,赏赍甚渥,且召纳速剌丁还真州。

已而贼犯芜湖,行台檄使来援,遂三分战舰纵击之,贼奔溃,俘斩无算。贼不得渡江者,皆纳速剌丁之功也。因留守芜湖江口。

泰州李二起,行省移纳速剌丁捍高邮得胜湖,贼船七十余艘奄至,纳速速丁御之,焚其二十余船,李二失援,遂降。

其党张士诚杀李二,复为乱,入据兴化,分兵袭高邮。纳速剌丁以舟师会诸军讨之,屯三垛镇,贼众猝至,阿速卫军及真滁万户府等官皆遁走。

纳速剌丁知必死,谓其三子宝童、海鲁丁、西山驴曰:“汝辈可脱走。”宝章等不肯去,遂皆死之。事闻,赠淮西元帅府经历。

胡善,字师善,绍兴诸暨人。泰定间进士,以荐授松江儒学教授。至正十五年,苗兵至,欲毁孔子庙,善坐明伦堂詈之,为所杀,庙得不毁。先是,善题诗壁上曰:“领檄来司铎,将危要致身。”后果不负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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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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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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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六 忠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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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五

帖木儿

帖木儿,巴鲁剌思氏。五世祖哈剌察儿,为太祖八十五功臣之一,封千户。父杜尔凯,与察合台汗宰相杜兰斯窝基士阿奈部喀斯庚汗友善,封以基杜戍、纳克寒克二城。

元统元年,帖木儿生于基杜戍,姿貌雄伟,喀斯庚汗妻以孙女窝尔戛公主。

至正十五年,喀斯庚汗与不赛音奎尔德部构衅,兵败,喀斯庚汗及杜尔凯俱见杀,部众离叛。帖木儿佐喀斯庚汗之孙不赛音,图恢复。会察合台后王德克尔克齐穆尔汗率师来援,部内始定。帖木儿谒德克尔克齐穆尔于境上,以忠义自奋,德克尔克齐穆尔大悦,擢为万户。师还,留其子义利阿斯赫戛守撒马尔罕城,填抚杜兰斯窝基士阿奈之地,以帖木儿为大将辅之。未几,义利阿斯赫戛之子义律亚斯与帖木儿不协,其所部皆乌斯卑克人,又与帖木儿争权。帖木儿谋杀义律亚斯父子,事泄,携窝尔戛挺身出走,欲奔货勒自弥。失道,陷沙漠中,为土尔基人所获,絷其夫妇于牛栏,地秽污,又有毒虫啮人。居两月,伺守者懈,与窝尔戛遁去。

招集旧部,屯于勃加拉之地。复潜入撒马尔罕,匿于姊家。为侦者所觉,乘夜去,渡阿模达律阿河,部众至千余。遂据阿富汗境坎达哈尔之地。旁掠赛斯达因部,战不利,伤足。后拓地北至巴达克伤,声威始震。以所部二千人败乌斯卑克兵二万。未几,义律亚斯复率三万人来伐,战于君都斯坦,帖木儿大败之。义律亚斯又得父凶问,引兵去,杜兰斯窝基士阿奈之地,遂为帖木儿所有,建都于撒马尔罕。

帖木儿自以非成吉思汗之后,不敢遽称汗,乃大会诸将及部内长老阿萨兰教士,立察合台后喀普尔西阿特为汗。既而义律亚斯复至,帖木儿使不赛因将左翼西渡尔达利亚河,要击之,自将右翼为后援。不赛因陷敌中,帖木儿拔出之,始转败为胜。不赛因以帖木儿舍已而立喀普尔西阿特,意不能平,乃起兵攻帖木儿,战于巴达克伤。不赛因大败,复自归于帖木儿,帖木儿欲宥之,众议不可,不赛因登高塔自投于地而死。

帖木儿遂废喀普尔西阿特汗,自立于巴里黑,时年三十六岁。帖木儿假护持阿萨兰教以驭众,对教士则称苏尔滩。逾二年,出兵攻货勒自弥,围其乌尔鞬赤都城。其酋耶斯布知不敌,与帖木儿议和,以女妻其长子辛翰塞尔特。帖木儿恐耶斯布反覆,乘间袭陷乌尔鞬赤,以耶斯布之女归,为其子行婚礼。既而辛翰塞尔特死,和好中绝,帖木儿再陷乌尔鞬赤,尽取货勒自弥之地。货勒自弥,钦察金翰耳朵汗之属国也。拔都建金斡耳朵,其后人称金斡耳朵汗云。

帖木儿既克货勒自弥,乃决计攻波斯。初旭烈兀建国于波斯,为阿尔玛里亚,其后分为二国:一曰伊儿汗,一曰莫萨法利汗。帖木儿先攻伊儿汗,降其属国与圣的兰,渡阿拉克塞斯河,高加索之全部望风纳款。又略取西尔番及机兰乌奄等地,逼阿尔玛里亚宣誓臣服,进克西里亚斯城,有席卷波斯南境之势。闻金斡耳朵汗德克达密杜司乘虚袭货勒自弥,始旋师。

先是,德克达密杜司以帖木儿之助为钦察总汗,白斡耳朵汗乌鲁斯忌而逐之。白斡耳朵者,拔都史鄂尔达之后也。德克达密杜司乞援于帖木儿,出兵屡为乌鲁斯所败。乌鲁斯卒,子德克达喀耶立。未几,又卒,其弟齐尔玛利克代之。帖木儿助德克达密杜司与齐尔玛利克战于喀拉达尔之地,大败齐尔玛利克,禽而斩之。德克达密杜司遂并白斡耳朵汗之地,又大败斡罗斯,焚其莫斯科都城,意寝骄。至是分两道进兵:一循西尔达利亚河上流,一出乌斯德乌尔土之野,直抵货勒自弥,及帖木儿驰归撒马尔罕,德克达密杜司始惧,仓皇遁走。时帖木儿得国二十年,明太祖洪武二十一年矣。

帖木儿以德克尔克齐穆尔之子奎塞儿与德克达密杜司为声授,分兵五路攻之,败奎赛儿汗于达俊奎之地。帖木儿休兵于耶尔士乌斡城,使其子窝马儿略地至喀赤喀尔。是时西伯里亚诸部已大定,帖木儿会诸将于克律台,大举伐金斡耳朵汗。军行至达朱兰,帖木儿有疾,留不进。逾年春,经基尔基斯大漠,抵萨玛拉之北境,与德克达密杜司战于昆德乌尔札河。敌兵五十万,帖木儿所部兵三十万,力战三日,德克达密杜司败走,追奔四百余里,横尸蔽野。帖木儿入其夏宫,饮酒高会,慰劳士卒,由窝德拉儿归撒马尔罕。自是帖木儿之威名,震于远近焉。

又二年,帖木儿再伐波斯,统兵三十万。先抵波斯北境,攻拔阿穆尔寨,以其地险要,伤士卒多,屠之。南略琉璃斯坦、哈喀丹、普尔知德、帖义斯布儿等部,与莫萨法利汗戛曼斯尔战于巴齐拉之郊。戛曼斯尔自将突骑陷阵,帖木儿麾下皆望风辟易。其孙戛尔克愤怒,收集散卒,直前搏之。戛尔克手剑先登,斩戛曼斯尔于阵前,其军崩溃。帖木儿遂灭莫萨法利。亚塞尔、巴义香诸城皆降。进拔克尔齐斯坦,围马达克城,其酋不战而降。巴克达为天方教祖国,至是三为蒙古人所躏。伊儿汗闻帖木儿兵至,乘骏马奔于尔比拉之地,其妻子皆为帖木儿所获。

帖木儿已灭波斯二汗国,乘胜北攻,略地至旻奎儿湖,宴将士于军中。侦卒报德克达密杜司奄至,诸将皆挺刃请行。帖木儿徐曰:“吾将使野兽自投陷井也。”坐饮如故。俊敌近,乃麾兵出。德克达密杜司大败,奔于西伯利亚。

帖木儿长驱高加索之北境,略地至莫斯科,立乌鲁斯之子姤戛尔为汗,统治东西钦察之地。帖木儿自平波斯至此,凡用兵五年。

初,明太祖定中原,屡遣使招谕西域诸国,然未有至者。独帖木儿遣回回人满剌哈非思等来朝,贡马十五、驼马。自是,岁贡马驼,欲觇中国虚实,非诚心款附也。洪武二十七年,贡马二匹,上表曰:

恭惟大明大皇帝,受天明命,统一四海,仁德洪布,恩养庶类。万国欣仰,咸知上天欲平治天下,特命皇帝出膺运数,为亿兆之主,光明广大,昭若天镜,无有远迩,咸照临之。

臣帖木儿,僻在万里之外,恭闻至德宽大,超越万古,自古所无之福,皇帝皆有之,所未服之国,皇帝皆服之。远方绝域昏昧之地,皆清明之。老者无不安乐,少者无不长遂,善者无不蒙福,恶者无不知惧。今又特蒙施恩远国,凡商贾之来中国,使观览都邑城池,富贵雄壮,如出昏暗之中,忽睹天日,何幸如之!又承敕书恩抚劳问,使站驿相通,道路无壅,远国之人,咸得其济。钦仰圣心,如照世之杯,使臣心豁然光明。臣国中部落,闻兹德音,欢舞感戴,臣无以报恩,惟仰颂祝,福寿如天地,永永无极。

明太祖得表,悦其甘言。明年,使给事中傅安等赍书币报之。安等至撒马尔罕,帖木儿留不遣,岁贡亦绝。是时,帖木儿国势强盛,受群臣尊号曰成吉思可汗,经蒙古太祖自比,欲先平印度、土尔基,再用兵于中国。

又二年,乃自将大军攻印度,号称八十万。径萨密涅,进拔土基耶汉涅马城,与诸将会议攻铁利城。铁利城者,印度杜儿拉克王斯尔坦马穆士之都城也。有一将进言曰:“我军渡印度之後,俘其教徒及犹太人已逾十万,如事有缓急必为我之大患。”帖木儿然之,杀降众而後进兵。斯尔坦马穆士率步骑五万,阵于铁利于外,列象队于前,以皮甲衣之,涂象牙以毒乐,背负长刀,又置小橹于象背上,以护战士。凡火攻之物,石脑、油火、树脂及火箭、药弹皆备焉。其勇将曰戛克曼斯,跃马入帖木儿军中,为帖木儿之子窝马儿所杀。帖木儿麾兵击其象队,斫象鼻断之,众象狂奔,敌阵乱。斯尔坦马穆士弃众奔还。翼曰,开城门而遁,城民出降。帖木儿纵兵大掠,廛市一空。铁利城富庶甲印度,奇珍环宝,公私充物,悉为帖木儿所有。进至喜马拉雅山之南,闻撒马尔罕盗起,乃班师。帖木儿入印度,兵无留行,然所克诸城,兵退后仍为斯尔坦马穆士拒守,不能有其地云。

是时,撒马尔罕乱民揭竿者为阿塞尔、哈义香诸部,帖木儿自往讨平之,遂渡阿拉古塞斯河,攻土尔基属城。阿尔玛尼亚及朱尔查天方教禁酒,帖木儿自称往讨饮酒之国民,凡不从教者皆杀之。

是时土尔基王曰巴耶知德,自称东罗马皇帝,战屡胜,四邻畏服。埃及,土尔其之与国也。初,帖木儿遣使通好于埃及,其王普耶尔基杀之,乃兴师问罪,略取埃及属地士利阿诸部,进克齐克利斯河畔之模斯尔城。巴耶知德闻之,屯兵于阿列波耶帖萨及齐阿尔别机二地,以备之。帖木儿自率大军,壁于耶尔塞尔模,自此地攻小亚细亚。先拔奎玛儿克,进抵塞巴德城。帖木儿以山林深阻,非用兵之地,又闻土尔其兵聚于土喀德城,扼西机尔依尔玛克河以自固,乃改道至奎萨里河,留辎重为後路之根本,且绝敌军与阿尔萨都城来往之路。帖木儿进围安喀拉城,闻巴耶知德来援,退军待之。黎明,帖木儿阵于晏格拉之野,分军为左右两翼,阵前列象三十有二,又在中军後排骑兵四十队,为游击之师。巴耶知德亦分兵御之。既战,帖木儿先以右翼攻土尔其之左翼,败之。其左翼为塞尔维人,骁勇敢战,既败,全军夺气。又以左翼攻其右翼,右翼将卑律士拉被创死,所部溃走。帖木儿麾诸将追之,塞而维人败而复振,屡却帖木儿追兵,然为溃卒所躏,不能独立。巴耶知德见兵败,战益力。至夜半,欲突围走,马蹶,为帖木儿部将玛穆士所禽。帖木儿遣其孙卑尔摩哈马德,追击巴耶知德之太子索律曼,入其阿尔萨都城,索律曼败走,俘其后宫嫔妾及府藏之货币。是时,小亚细亚全部瓦解,独斯密尔奈城犹坚守不下。帖木儿攻围十余日,始克之。送巴耶知德于撒马尔罕,中道卒。帖木儿旋师,埃及已纳款,献骏马及麒麟以赎罪。西域诸国或遣使,或入朝于撒马尔罕,道路络驿不绝。撒马尔罕宫室壮丽冠西域,远近皆仿效之。

未几,帖木儿遂大举伐明,募精兵二十万,以粮运不给,载谷数百车,军行至沃野,即播种之,弃异日之军食。又驱牝骆驼数吉头,如饷乏,则餐其乳以济饥。中途遇大雪,士马僵毙。帖木儿亦患虐疾,至窝德拉尔城而卒,年七十二,时永乐三年也。遣命以其孙卑尔摩哈马德为嗣。

帖木儿善抚士卒,得人死力,喜怒不形于色,谋定后战,所向有功。善属文,兵事之暇,序其制胜之方略,著为成书。然性嗜杀戮,与成吉思汗相似。又笃信宗教。定新律,分国民为十二级,第一级以摩罕默特之裔当之,宗室及将相大臣不与焉。成吉思汗所创之法制,至是破坏殆尽。初,帖木儿幼时,适于野,见小虫缘草而上,屡堕不已,卒至茎端。叹曰:“人之临事,当如是矣!”故累遭困辱,折而不挠,卒建不世之功焉。帖木儿娶喀斯庚汗女孙,部人称为驸马。或曰察合台后王纳女迪勒沙的阿加公主于帖木儿以请和,部人荣之,称驸马云。

史臣曰:“蒙古三大汗国,帖木儿并其二,克印度,败士尔基。卑辞厚币以诳中国,始则诇伺,终乃大举。傥不死,明人其旰食乎!《明史西域传》略见帖木儿本未,然挂漏已甚,故论次其事,著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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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七 忠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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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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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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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三

方国珍何真邵宗愈李质陈均义陈舜隆陈良玉欧普祥邓克明 熊天瑞王宣信

方国珍,黄岩洋山澳人,后避明太祖字,改名谷珍。初与兄国馨、国璋,弟国瑛,皆以贩盐海上为业。国珍与州人蔡乱头以争盐贩相仇,州不与直。已而蔡聚众海上剽掠漕运,再杀使者,势张甚。行省悬格捕之。国珍欲捕蔡以应赏格,蔡惧,自归于官。总管焦鼎纳蔡赂薄其罪。国珍恚曰:“蔡能为盗,我顾不能耶!”适以逋租,遣巡检往捕之,国珍方食,左执食案,右持挺,格杀巡检,遂与其兄弟亡入海,劫粮艘,梗运道。时至正八年十一月也。

行省参政朵儿只班讨之,追至福州。国珍焚舟将遁,官军自相惊溃,朵儿只班为国珍所执,使请于朝,授国珍海运千户,不受。

十年十一月,率水贼千艘,泊松门港,索粮。十二月,攻温州及沿海诸县,行省左丞孛罗帖木儿击之。

十一年六月,官军至大闾洋,国珍纵火焚之,官军大败,赴水死者过半。孛罗帖木儿及郝万户皆被执,二人乃为饰词,以国珍求招安上闻。郝故出奇皇后位下,请托得行,遂议立巡防千户所,设长贰等官,授其兄弟及党与数十人。复遣大司农达识帖木儿黄岩,招降,国珍兄弟皆登岸罗拜,退舍民居。绍兴总管泰不华欲遣壮士袭杀之,达识帖木儿曰:“我受命招降,公欲擅命耶!”事乃止。

明年,贬泰不华为台州路达鲁花赤。时官军方讨徐州,募舟师防江,国珍疑惧,复入海。泰不华遣方大用往谕国珍留之,遣其党陈仲达来议降。泰不华具舟,建受降旗,至澄江,与国珍遇于黄林港,呼仲达申前议。仲达目动气索,泰不华知有变,手斩之,即前攻国珍船。贼党麇集,拥泰不华入其船,泰不华瞋目叱之,为国珍所杀。六月,国珍据定光观,悉毁黄岩官居民舍。八月,进攻台州,以舟师诱总管赵琬至黄岩,舍于白龙澳,琬不食而死。

十三年,遣行省左丞帖里帖木儿、南台侍御史左答纳失里招谕之。二人奏国珍已降,遂降金符,授其兄弟,党与官有差,伐石立宣德碑,国珍仍不受命。时州人潘有光挺身说国珍降,国珍使盗要于路杀之,遂据台、温、庆元三路。行省无可如何,奏以国珍为海道万户。

明年,又迁为都镇抚,兼行枢密院判官。自后,汝、颖兵起,海内大乱,累迁国珍浙江省参知政事,诏使讨张士诚,士诚遣其将史文炳、吕珍,率兵七万御国珍。文炳与珍陈于昆山,仍以步骑夹岸为阵,士诚命游兵往来,旌旗数十里不绝。国珍曰:“濒海之地,非通衢可比,士诚参用步骑,兵虽盛,不足畏也。”国珍舟师仅五万,自率壮士数百趋萌子桥。文炳使十将军搏战,矢石如雨。国珍戒其众持苇席,涂泥,冒矢石而入。士诚兵以火箭攒射之,国珍燎及须发,横刀大呼,杀两将军及十余人,士诚兵大溃。国珍与将士追击,辏其中坚,步骑讫不得成列,文炳、珍皆弃马而遁。明日以战,七战七捷,直至平江城下。士诚遣使纳款,请奉元正朔,国珍乃还。累擢至太尉、行省左丞。初国珍作乱,朝廷出空名宣敕数十道,募人击贼。海濒壮士多应募立功,所司邀重贿,不辄与,有一家死数人,卒不得官者。国珍再受招谕,遽至大官。则是民慕为贼,从国珍者益众。国家既失江淮,藉国珍舟师以通海运,重以官爵羁縻之,国珍愈横。

十八年,明人取婺州,遣主簿蔡元刚招国珍,国珍欲藉为声援,以观事变。十九年二月,遣其郎中张仁本奉书献黄金五十斤、白银百斤、文绮百匹。明祖复遣镇抚曾养浩报之,国珍请献温、台、庆元三路,且以次子关为质。明祖曰:“古者虑人不从则为质,今既诚心归顺,何以质子为!”厚赐关而遣之,拜国珍福建行省平章政事。

是年,朝廷亦授国珍行省平章政事,已又改为淮南行省左丞。是时,国珍岁治海运,舟漕张士诚粟十余万石至京师,于是封国珍为衢国公,官为江浙行省左丞相,分省庆元。

明祖累以书谕之,国珍阳为恐怖谢罪,以金宝饰鞍马献,明祖却之。已而苗帅蒋英杀胡大海,持其首奔于国珍,国珍不受。国璋为蒋英所杀,明祖遣使吊祭。及胡深克瑞安,进兵温州,国珍惧,请岁输白银三万犒军,俟杭州下,即纳士。明祖诏深班师。国珍数通使于扩廓帖木儿及陈友定,图为犄角。明人知其事,移书数其十二罪,复责军粮二十万石。国珍日夜运珍宝,治舟楫,为航海计。

迨明人取平江,朱亮祖攻台州,进右温州,汤和以大军直抵元,国珍走入海。追败之盘屿,国珍始遣子关乞降。明祖赐书,许寡其罪,国珍乃谒和于军门。和送国珍等超至建康入朝,明祖谯让之,国珍顿首谢罪,且曰:“臣闻天下无道,乘桴浮于海,天下有道,束带立于朝。”明祖笑而宥之,授广西行省左丞,食禄,不之官。数岁卒。疾革,遣内史问所欲,国轸以子孙愚鲁,愿赐保全为对。明祖悯之,为文赐祭葬,官其子礼卫指挥佥事,关卫千户所镇抚。关弟行,明敏善诗,宋濂尝称之。

先是,有周必达者,隐天台山,国珍造其居问之,必达曰:“当今四方大乱,君能举义除盗,名正言顺,富贵可致,余非我所知。”国珍不听。及屡败,始悔曰:“不意黄毛野人,能料事如此。”由是国珍颇敬礼文士,萨都剌等皆入其慕府。

何真,字邦佐,东莞员冈人。少孤,事母以孝闻。为人美须髯,音若洪钟。尝有相者谓曰:“君材兼文武,霸王器也。惜生南方,微带火色,位不过封侯耳。”至正初,官河源务副使、淡水盐场管勾。会增城盗朱光卿起,湖广蛮蒋丙又攻破连、桂二诈,真乃弃官归。

至正十二年,王成、陈仲玉作乱于东莞,真请于行省,举义兵讨之,自擒仲玉以归。成筑寨自守,真使弟迪及骁将黄从简、高彬围之,募能生缚成者,赏钞十千。既而,成奴缚以献,真释之,引成坐,谓曰:“何养虎自贻患?”成掩面愧谢曰:“始以为犬,孰知其为虎耶?”奴请赏,真如数与之,而使人具汤镬,驾转轮车,置奴其上,督奴妻烹之,数人鸣钲以号于众,一号则众应之曰:“四境之上,有以奴缚主求荣利者,视此奴也。”由是众心畏服。行省上其功于朝,未报。

居一年,惠州人黄仲刚与叛将黄常据惠州,民怨其虐,迎真守惠州。真乃逐常,杀仲刚,遂有循、惠二州之地。兴宁人谢以文倔强不服,真又击灭之。朝廷授真惠州路同知,寻进广东都元帅、宣慰使。

至正二十一年,邵宗愚入广州,戕杀官吏,真帅师来援,遂入广州,秋毫无犯,州人大悦。擢广东行省参知政事。真乃遣何迪击香山、增城诸盗,皆于之,未几,江西、福建合为一省,改授江西福建行省左丞,仍治广州。

二十四年,宗愚复挟廉访使广宁围广州,真拒守数月,城中粮尽,民煮蕉头、麻根以食,终无叛志。二十五年二月,真将张镇抚以兵入援,败宗愚于城北。宗愚再战,会真次子富入援,又败之。宗愚愤甚,仍坚壁不退,恃其众,日夜攻。七月,诱真将博罗、马丑寒叛真,率兵攻惠州,且绝广州粮道。真闻之,使廉访副使黑的儿守城,自将兵夜从间道出,救惠州。宗愚知真去,攻陷广州。真至惠州,围解,执博罗、马丑寒戮之,复攻诸垒之与宗愚合者。靖康李维东,诸文,七小响寨张伯宁,翁源大小张诸贼帅,或走或降,惠州境内悉平。

二十七年四月,真率兵复攻广州,宗愚不能抗,弃城走,广宁死于乱兵。真遂再入广州。朝廷进真行省右丞。始真与宗愚相轧,各倚行省以为重。二人皆再入广州,然州人莫不苦宗愚之暴,而乐属真。

及明祖定天下,遣汤和、廖永忠次于闽,先檄真使降。会永忠航海趋广东,而裨将陆仲亨亦自大庚岭入。真使都事刘克佐、检校梁浚初,诣永忠军,上其印绶,永忠再以檄谕之真遂迎降。明封为东莞伯,卒。

与真同据广东者,有邵宗愚、李质。

邵宗愚,南海三山人。至正二十一年,广东都元帅世杰班谋杀廉访使百家奴,事觉,佥事八撒刺不花执而戮之。八撒刺不花亦专恣自用。诏除八撒刺不花江南行台侍御史,而以完者笃代之。八撒刺不花怒,杀完者笃等数人,拥兵自卫。广州内外凶惧不安。于是宗愚起三山,罗实善起龙潭,秦德用起清远,王可成起增城,皆据地自称元帅。而香山人李祖二,亦聚众攻掠县城。宣差朵罗歹不能御,县人郑荣叟徙治于古罗寨,实善数以兵攻之。广东大乱。

二十二年冬十月,江西平章朵列不花移檄讨八撒刺不花,宗愚声言承檄讨贼进攻广州,元帅何深力战死之,城遂陷,杀八撒刺不花。诏除宗愚江西福建行省参知政事。及何真入广州,宗愚复争之,再取广州,杀掠尤甚。既而复不能守,奔还三山。

二十七年,江西右丞铁里迷失按广州,宗愚遣人迎之,且指真为僭据,诱之攻真。铁里迷失遂入三山,竟为宗愚所杀。四月,明兵临广东,宗愚遣其将罗元祥诣廖永忠军约降,以觇之,实无降意。永忠语之曰:“欲降则降,毋以虚言相款。”宗愚终迁延不至。永忠夜攻破其寨,擒之,与其徒皆斩于广州市。

宗愚据三山,贪残嗜杀,邻境咸被其毒。再入广州,广州民尤恨之。及面缚入城,争唾其面。然真与宗愚俱受命于朝廷,真迎降而宗愚死,议者亦有取焉。

李质,字文彬,德庆人。通经史,有器局,浮庆府掾中。至元中,广东大乱。质亦聚众保乡里,据有肇沈、封川、新会等州县之地。一时三山、龙潭诸贼,莫能与争。朝廷嘉之,授广东枢密同佥。何真恐质图之,遣其幕士孙贲说与连和。质每以安民为念,雅好儒学,衣冠之士多往从之。如江西伯颜子中、茶陵刘善、建安张智等,皆见宾礼。后亦降于明,仕至江浙行省参政,卒。

时乐昌有小张元帅者,出没邻境。廖永忠兵至虎头门,张亦迎降。

陈均义,桂阳临武人。沈毅有勇略,家丰于资。至正初,洞寇出没,均义召募士兵千余,从参知政事哈剌帖木儿等收捕之。

十二年,红巾贼廖景知等攻陷临武,均义将所募兵及陈舜隆等二千余人,破走景知。贼将唐云龙复以蓝山伪帅陈渊等来寇,城再陷,均义在家闻变,复率兵擒杀云龙,渊等遁去。

十七年,渊及艾舜等再至,众万余,屯于界上,均义出战,陈斩舜及伪镇抚梁国安等二十余人,渊败死。湖广行省以均义领义兵万户,判临武县事。复以所部,合彬州义兵,攻复宜章,走伪元帅欧阳平泰。迁永州路同知总管府事。广东廉访使八撒刺不花檄均义攻巢韶、廉诸寇,以功迁授武略将军、同知南雄路事。是时,潭州诸路相继陷没,朝廷从行省议,开设屯田水军元帅府,以均义领水军万户,从右丞荣禄攻克长衡等路,进江西等处征行副元帅。巢伪帅黄景中等克之,又以本官兼湖南宣慰使副都元帅。均义攻破永兴伪太平贼巢,因谕下彬、桂、韶、连未附诸郡,朝廷即以均义领之。

二十七年,授湖南宣慰使、都元帅,总领湖南兵事。均义以万户屡立战功,岭南、北,方千里,皆听节制。陈友谅僭据荆楚,均义控制要隘,友谅不能下。明兴,湖南诸路以次平定,均义率所部归附。未几,卒。明祖以前功录其部将陈以宣等,赐官有差。

同均义俱起者有陈舜隆,以功授桂阳路同知,后从元帅李伯颜攻下韶、连等路,斩获贼首李三良等,累进征行副都元帅,年五十卒。族子陈良玉,少从舜隆重斩获有功,授英德路同知,又兼常宁州判官,累官元帅、都镇抚。

均义等始与杨璟部将力战十余年,天下尽平,然后自归,明人虽授官羁縻之,颇以为憾焉。

欧普祥,黄州黄冈人。至正十一年,从徐寿辉以烧香起兵,为元帅,人称为欧道人。引兵掠江西诸郡,攻陷袁州。既而分宜人彭继凯与元帅别速坚起义兵复袁州,普祥怒,复往攻之,不克,乃陷分宜、新喻等县。

十三年二月,复攻袁州,元帅别速坚与万户宝同等坚守。十二月,城陷,普祥遂据之。分兵攻陷安福、上高等县,屡败元兵。寿辉累加普祥左丞、大司徒、袁国公。

普祥性残暴,所过焚掠无遗。陈友谅弑寿辉,征兵于普祥,普祥不听。明兵取江西,普祥令其子广迎降。明太祖厚赐之,命率所部守袁州。未几卒。

时贼将降明者,又有邓克明、熊天瑞。

邓克明,新淦人。自少无赖,恣横乡里。红巾贼陷临江,克明与弟志明亦聚众而起,陷乐安、崇仁等县,自称元帅。后降于陈友谅,遂陷建昌。道顺昌、光泽,以攻建宁,不克,还据抚州。明兵逼抚州,克明出降。明将邓愈遣志明还新淦,收其部曲。志明据麻岭、沙坑、牛陂为寨,明兵攻破之,与克明并诛死。

熊天瑞,荆州人。初以乐工从徐寿辉起兵。后攻陷临江、吉安,又攻陷赣州,据之。造战舰,欲引兵东下,署其帜曰:“无敌”,自称金紫光禄大夫、司徒、平章军国重事,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陈友谅攻江西,檄天瑞以兵来援,天瑞坐观胜负,不应命。友谅败死,乃佯遣其子元震赴援。已而与龙泉彭师中相攻。

又欲规取广东,乃攻陷韶州,使其党袁仁仲守之,自率舟师数万攻广州。时何真据广州,以兵逆于胥江,天瑞大破之,意广东可不战而下。忽天昼晦大雨,雷震其樯,舟师不能进。天瑞惧,仰天祝曰:“若广东非吾所当有,则天为明霁,当即日还师。”祝华,天果霁。

既归赣州,望气者言将有外兵至,可厌之。天瑞不之信。是年,攻陷湖南桂阳诸山寨。明兵克临江,天瑞遣元震筑垒太壶湖头,为守御计。九月,明兵围赣州,浚长濠困之。元震窃出觇兵势,明将常玉春亦从数骑出,卒与相遇。元震不知其为遇春也,过之。及遇春还,元震始觉,奋铁挝来追。遇春遣裨将挥双刀以拒之,元震且斗且却,遇春曰:“壮男子也。”舍之。围五月,城中食尽,天瑞率元震肉袒诣军门降。后叛归于张士诚。士诚败,天瑞伏诛。

元震,天瑞养子,本姓田氏,遇春荐其才勇,入明为指挥。

王宣,杨州兴化人。初为司农掾。会黄河决,行省募淮扬才能之士,使召集民夫疏浚之。宣挺身自荐,授淮南淮北都元帅府都事,赍楮币至扬州市竹篾,募丁夫。数月间,得丁夫三万余,就令宣统之。数月,河工竣。时徐州荥麻李据州城,命宣为招讨使,率丁夫,从知枢密院也速复徐州。寻擢淮南淮北义兵都元帅,守马陵。调滕州镇御,且耕且战,以给军食。移镇山东益都。田丰寇益都。宣子信从察罕援之,还镇沂州,授宣父子俱为平章。

二十九年,明太祖遣徐达等伐中原,达以书谕宣父子,宣遂纳款。明授宣江淮行省平章政事。宣外请降,阴持两端,令信密往莒、密等州募兵,又遣其员外郎王仲刚、信妻父老冯等来犒明兵,达受而遣之。仲刚等还,宣以兵劫使者徐唐臣,欲杀之。唐臣脱走,达闻之,即日率师抵沂州。宣自度不能支,乃开门出降。达令宣为书,遣镇抚孙惟德招降信。信杀之,与其兄仁奔山西。达以宣反覆,并怒信杀惟德,遂执宣,杖而戮之,并杀王仲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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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六 忠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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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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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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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二

徐寿辉陈友谅理明玉珍升

徐寿辉,一名贞一,蕲州罗田人。以贩缯为业。往来蕲、黄间。

初,袁州有妖僧彭莹玉,用泉水治病多愈,远近神之。至正十年,其徒周子旺以妖术惑众,从之者五十余人,僭称国王,官王获而杀之。莹玉遁去,匿淮西民家,日夜密构异图。

寿辉浴于池,莹玉之徒见其有赤光,异之。十一年八月,乃拥寿辉为主,聚众剽掠。九月,陷蕲水县,蕲州总管李孝先败死。进陷黄州。寿辉僭称皇帝,号天完国,都蕲州,改元治平。以麻城人邹普胜为太师。其众以红巾裹首,与汝、颖妖贼同。

十二年,竹山孟海马志兵,陷襄阳、荆门以应寿辉,号南锁红巾。襄阳总管柴兰及县尹孛术远俱败死。寿辉将丁普郎等连陷汉阳、兴国。曾法兴等陷安陆,执知府丑驴,不屈,法兴义而释之。丑驴与其妻侯氏俱自经死。湖广行省平章星吉,闻老将郑万户知兵,令募兵为守御计。寿辉遣其众千余人至武昌降。星吉知其诈,使郑万户伏兵邀之,获六百人,械以俟命。会朝廷征星吉为司农,以和尚代之,纳贼贿,释其缚,反下郑万户于狱。寿辉使赵普胜袭武昌,六百人为内应,城遂陷。沿江郡县,皆望风奔溃。

二月赵普胜乘武昌之捷,舳舫相衔,顺流攻江西,江州总管李黼与主簿也孙帖木儿拒战,大败之。普胜又以舟师攻城,亦为黼所败。普胜攻益急,城陷,黼死之。普胜遂陷南康。是月,孟海马陷归、峡、房诸州。寿辉别将陷岳州,徇忠、万、夔诸州,皆下之。又有周伯者,起兵陷道州,以应寿辉。

时湖南之地,多为寿辉所有。乃分道入江西,奸民乘势应之。不旬日,众辄数万,率以天完将为名。行省右丞太不花兵至应山,广水镇巡检王珪参其军事,三上书于太不花毋玩寇,太不花怒,使珪为前锋。珪连败寿辉兵,以无后援,众溃。珪率麾下数百人奔孝感,县人刘禹、吴思明方举义兵,闻珪至,从之,败寿辉将王思明于莲花寨。思明悉众围之,逾月,珪与禹等皆战没。

是月,寿辉将欧普祥入萍乡,遂陷袁州。分宜人彭继凯与安福人袁明东击走普祥,复袁州。已而继凯为知府宝童所嫉,使客刺杀之,袁州复为普祥所据。彭莹玉陷瑞州。陈普文陷吉安。闰三月,泰和州达鲁花赤达里麻失理复吉安。达里麻失理所部号黄衫军,寿辉兵畏之。未几,项普略陷饶州、信州,游骑至婺源,江泊震恐。朝廷以亦怜真为江西行省右丞,将兵击之。湖广行省参政铁杰以兵复岳州。四川行省平章咬住克忠、万、夔、云阳诸州。

是月,寿辉兵攻南昌,靖安达鲁花赤湖海大败之。贼再至,湖海与勇士黄云等且战且守。连兵八月,皆战死。寿辉兵围抚州,州人木古丙、赵均保等倡义助官军防守,贼不能克,遂引去。时江西诸路皆陷,独抚州坚守不下。是月,咬住克归州,进攻峡州,斩寿辉将李太素。寿辉别将陷池州,围安庆,势张甚。平章卜颜帖木儿等败之于丁家洲,遂复池州。复败,贼于白湄,斩其大将周驴。

十三年五月,咬住复中兴。建昌人戴良起兵,复建昌。咬住进克襄阳,杀贼将王权。六月,行省左丞火你赤复瑞州,执彭莹玉斩而脔之。莹玉攻城略地,所至无噍类,至是就戮,天下快之。七月,项普胜陷婺源州、徽州,自昱岭关入浙西,遂陷杭州。八月,咬住与寿辉将俞君正战于楼台,失利,咬住奔松滋,俞君正复陷中兴,为荆门僧李皆等所袭败,咬住还屯石马。是时,项普胜分兵据宜兴、历阳、丹阳、句容,前锋至钟山,平章庆童以兵来援,始败退。

先是,承平日久,寿辉兵四出,州县皆望风降附。已而民习见,不以为意,于是智通之士多思自奋,为朝廷讨贼。寿辉所得杭州县旋复失之,贼势遂不振。是年,元帅董搏霄得州,受代去,寿辉兵复入昱岭关,陷于潜。行省檄搏霄御之,事具《搏霄传》。九月,官军大集于中兴,以攻寿辉。初,寿辉树栅于黄州之阑溪口,积金帛其中,最号险固。至是,亦为官军所克。十月,广西元帅甄崇福复道州,周伯颜伏诛。十一月,卜颜帖木儿与中丞蛮子海牙等,率兵二十万,分道攻蕲水县。寿辉出战,大败,遁入黄梅山。官军入城,擒其伪将相以下四百余人,遂尽复武昌诸路及均房等州。朝廷以贼已溃败,檄诸将班师。

十四年,寿辉收合余众,饥民多附之,势复振。

十五年,寿辉将倪文俊败威顺王宽彻不花,纵横湖、汀间,官军屡为所挫。五月,文俊陷中兴。自兵兴以后,湖南北州县相继陷,独茶陵州坚守数年。至是,亦为文俊所陷。七月,俊陷武昌、汉阳。

十六年正月,文俊乃建都于汉阳,迎寿辉徙都之。寿辉性宽纵,权在群下。及邹普胜死,以文俊为丞相,大权悉出其手,寿辉无如之何。是年,文俊连陷常德、澧州、衡州,又分兵陷岳州。

十七年,寿辉将明玉珍陷重庆,寿辉以玉珍为陇西右丞。文俊怙侈自专,谋杀寿辉不果,奔黄州。寿辉伪元帅陈友谅袭杀之,并其众,自称平章。文俊生时,其母梦白虎入其室将死,其母复梦白虎毙。文俊骁勇善战,官军畏之,呼为倪蛮子。

十八年,陈友谅陷安庆,龙兴、信州诸路尽为所有,寿辉欲徙都安庆,友谅不奉命。

十九年十二月,寿辉引兵至江州,友谅佯出迎寿辉,既入,门闭,悉杀其从者。自是,权归友谅,寿辉仅有空名而已。

二十年五月,友谅挟寿辉攻太平,舟至采石矶,使人诣寿辉白事,以铁挝自后击之,碎其首而死。陈友谅,沔阳黄蓬人。其先平吉州谢氏,为黄蓬陈芪赘婿,遂冒姓陈。父普才,以渔为业,生五子。

友谅其次子也。读书粗通大义,尝为州吏,郁郁不乐。季父普文,从倪文俊作乱,友谅亦往从之。文俊用为簿书掾,寻为元帅,将兵。至正十六年,友谅袭杀文俊,自称平章,寿辉因而命之。文俊党在归州者,保山栅自守,友谅使其弟友能及部将欧普祥等招之,久始降。是时,余阙守安庆,寿辉兵至辄败,贼惮其威名。

十七年,友谅合赵普胜、祝宗等攻之,友谅自上游引兵直捣小孤山,守将胡伯启力战四昼夜,夺还安庆,友谅遂逼城下。阙血战当之。

十八年,友谅与普胜等合围,百道燕进,城遂陷,阙赴水死。友谅乘胜薄龙兴,左丞火你赤望其军,骇曰:“贼与往时异,是恶可当?”乃弃城走。友谅自驻龙兴,规取江西,遣其将王奉国陷临江及瑞州,熊天瑞陷吉安,又分兵攻抚州,围三月,城始陷。友谅闻州人吴彤守城,多智略,令军中有生致彤者,赏百金。及得彤,友谅释而用之。八月,陷建昌。九月,遣其将辛文才陷赣州,又徇南安下之。是年,友谅之兵入福建者,其将为康泰等;陷汀州入广东者,其将为熊天瑞,陷南雄州、韶州。十九年,王奉国陷信州。是时,明祖已称吴国公,与友谅地接壤。明祖在池州,赵普胜引兵争之,败走。未几,复败吴兵于沙子港。明祖遣俞廷玉以水陆兵攻之,至枞阳。普胜潜横铁縆于水中,舟至,柁桂縆不行,普胜蹙之,一军尽没。普胜勇决,善战,号双刀赵,名闻敌国,友谅忌之。至是,友谅将弑寿辉,惧普不从,乃以会师为名,自江州猝至。普胜迎于雁汊,甫登舟,友谅杀普胜,并其军。未几,挟寿辉东下,攻太平,引巨舟薄城外,士卒缘柁尾登城,遂克之。弑寿辉于采石。乃以采石五通庙为行殿,僭号皇帝,国称大汉,建元大义,以邹普胜为太师,张必先为丞相。其党班沙岸称贺,值大风雨,不能成礼。

友谅恃其兵强,欲东取集庆。吴人恐其与士诚连兵,乃用刘基策,使裨将康茂才伪降。友谅令速来,阍者赍书以往。茂才与友谅有旧,其阍者则尝事友谅者也。友谅大喜,引舟师东下,至江东桥,连呼老康,无应者,始知见绐。即与其弟号五王者趋龙湾,遣万人立栅岸上,势锐甚。明祖伏兵于石灰山,突起,四面蹙之。友谅兵败,走下岸,登舟。潮退,舟胶于河,溺死者又无算。其将张志雄、梁铉、喻国兴、刘世衍等皆降,友谅遁去。

张志雄者,赵普胜部将也,怨友谅杀普胜,无斗志。及降,言于明祖曰:“今降卒,皆安庆之兵。友谅败走,安庆空虚,可取也。”明祖从之,使徐达、冯胜、张德胜等追友谅至慈湖,又败之。友谅收兵再战,张德胜败死,友谅乃还。徐达等遂克太平。方友谅东下,吴人亟使衢州胡大海捣信州,以牵制之。大海克信州。十一月,友谅浮梁守将于光、鄱阳守将徐椿,以饶州降于吴。

二十年六月,友谅将李明道、王汉宝攻信州,胡大海败之,禽汉宝,明祖释之,问友谅事,汉宝尽以虚实告之。八月,明祖以王汉宝为乡导,率舟师逆流而上,以报龙江之役。攻安庆不克,刘基曰:“此不足取也。宜径袭江州!”明祖至湖口,距江州五里,友谅不虞兵至,大惊,挈妻孥走武昌。明太祖遂入江州,友谅将傅友德、丁普郎皆以所部降。南康、龙兴、袁州,皆送款于吴。

二十一年,友谅改元大定。是时,江西诸路惟熊天瑞据赣州,为友谅固守。群盗附友谅者,树白帜号为白军;降于吴者,则易红帜,号为红军;日夜相攻,死亡无算。

二十二年四月,友谅复以舟师攻龙兴,号高稍子战船,甲士六十万,载其妻孥百官,倾国而出。攻围八十五日,不克。明祖率舟师二十万以援龙兴,友谅闻之,解围东出鄱阳湖。

六月戊子,大战于康郎山。两军鼓噪,嚣声动天地,燃巨炮如震雷。至晡,友谅掷火烧明祖船,忽反风,自焚,十里之内,湖水尽赤。友谅叔父陈普略等皆死,吴将张志雄、丁普郎亦战殁。已丑,徐达焚友谅平章蒋必胜船,死者千五百人。是日,战数合。互有胜负。翌日,明祖见友谅兵强,有惧色,问刘基曰:“我气色何如?”基以必胜对。辛卯,日光惨澹,两军咸震恐,战不力。友谅弟友仁、友贵皆死,其骁将张定边敢深入,中流矢败退。自是,相持六昼夜。

刘基劝明祖移军湖口,期以金木相犯日决胜。吴人乃移舟入港。至夕,舟置一灯,首尾相衔。比晓,兵尽渡泊于左蠡,列栅南北江岸,置火筏于中流,水陆戒严。友谅亦称移军楮溪,缀乱使不得去。未见,友谅引兵次鞋山,吴兵亦次于湖口,相距十有五日。

八月壬戍,友谅知乘楼船,率其军下趋九江,常遇春以火筏御之。顺流而下,至禁江口,炮击明祖船,明祖适在地船,获免。友谅兵谓已死,欢呼万岁。明人遣使诈为诸将约降,友谅亲出引见使者,为流矢所中,贯晴及颅而死。兵大溃,退至江口。癸亥,明祖乘势蹙之,擒其太子善儿及平章张荣等,降士卒五万人。友谅僭位四年,死年四十八。

其太尉张定边等,乘夜以小舟载友谅尸,及其少子理,走武昌。九月,理僭称皇帝,改元德寿。明太祖征之,立栅逼其城,又联船为水栅,以绝出入之路。

二十三年,理计穷,悉众出战。其将陈佥同,骁捷,善用槊,直犯中军,吴将郭英剌杀之。定边等不敢复出。其丞相张必先以湖南兵赴援,战于城下,兵败,被执。城中之援始绝。明祖使降将罗复仁入城谕理降,理乃率其大将张定边等出降。明祖封理为顺德侯,普才为承恩侯,友谅史友宁归仁伯,友直怀仁伯,追封友仁为康山王,立庙祀之。张定边、张必筅等,寻皆诛死。普才徙滁州,理徙高丽,皆不知所终。明玉珍,隋州沔阳人,农家子也。身长八尺,目重瞳子,性明决,为乡人所推服。

十一年,颖州盗起,远近响应。玉珍聚众于青山,筑栅自守。徐帮辉据蕲州,遣使招之。玉珍自度不能敌寿辉,遂以众降,寿辉授为元帅,益其兵,使屯沔阳。

十二年,与哈林秃战,为流矢所中,眇其右目,人呼为明眼子。时沔阳连年饥馑。十五年春,玉珍以斗船五十艘,率所部籴粮于夔州。明年,辰州人杨汉率精兵五千人,降于重庆帅完者都。

十七年,完者都袭杀汉,其众东走夔州,遂归于玉珍,目言重庆无重兵,守将哈林秃、完者都二人不协,兵至,可一鼓而下。玉珍疑而未行,其部将戴寿进曰:“争兵输粮于沔,以麾下率杨汉余袭重庆,济则大事可成,不济则掠其资财而归,上策也。”玉珍从之。时重庆承平日久,见贼至,远近震骇。完者都遁,获哈林秃。城中父老以香花迎玉珍入城,玉珍禁侵掠,居民安堵如故,降附日众。

十八年二月,完者都自辰州会平章囊革歹、参政赵资,以兵次嘉定之大佛崖,规复重庆。玉珍遣明二攻之,潜师登乌牛山,陷嘉定。惟大佛崖官军相持半载。玉珍自率兵攻之,遣明二倍道袭成都府,遂略定两川郡县。玉珍之出兵也,舟行过沪州,其部将刘泽民言于玉珍曰:“前进士刘祯,有策略,尝官大名经历,青巾贼李喜喜入蜀,祯避乱于此。公盍往见之?”玉珍曰:“尔与偕来。”泽民曰:“是不可屈,宜亲往。”玉珍乃入山中访之,语未华,玉珍喜不自胜曰:“吾得一也明矣!”拜为参谋。

二十年,陈友谅弑寿辉自立,玉珍议讨之,闭夔关不与友谅通。二十一年,刘祯劝玉珍自立,玉珍不许。戴寿、张文炳复劝之,玉珍咨于部众,同心推戴。二十二年三月戊辰,遂僭称皇帝,都重庆,号大夏国,建元大统。立妻彭氏为皇后,子升为太子。仿周制,设六官,以戴寿为冢宰,明二复姓万,赐名胜,为司马,张文炳为司空,向大亨、莫仁寿为司寇,邹兴为司徒,刘祯为宗伯。又以牟图南为丞相,史天章为翰林学士。改知府曰刺史,知州曰太守。废驿老,止奉弥勒佛教。定赋税,十取其一,免力役之征。

二十三年,命万胜、邹兴、芝麻李分道攻云南,胜兵不满万人,锋锐甚,遂入中庆。已而馈运不继,士卒剽掠为粮,滇民叛之。梁王乞师于大理,累战皆捷。胜度众寡不敌,乃全师而返。

二十三年,万胜攻兴元不克,遣邹胜攻巴州,陷之。石柱安抚司马克用叛,降于玉珍,乃改设永守宣慰司,及邑海溪洞军民府。又立于茶永化军民府。独播州杨元晶坚守拒之,玉珍以重兵临其境,元晶始降。

二十四年,更六卿为中书省、枢密院,以戴寿、万胜为左、右丞相,向大亨、张文炳知枢密院。邹兴守成都,吴友仁守保宁,莫仁寿守夔州,俱为平章。窦英守播州,为参政。时明祖已灭陈友谅,遣使通好,玉珍使其参政江俨报聘。明祖闻云南之师败还,复以书贻之。

二十五年夏,玉珍死,年三十六。玉珍躬履节俭,好贤礼士,蜀人称之。然无远略,仅能自守而已。子升嗣。升僭立甫十岁,其母彭氏垂帘听政,改元开熙。万胜与张文炳有隙,胜密使人杀文炳。玉珍养子明昭等,矫彭氏命,召胜入,缢杀之。胜,黄陂人,有智勇,玉珍妻以弟妇,称为明二。开国之功,胜居七、八。彭氏以刘祯为丞相。

二十六年,吴友仁移檄远近,言万胜无辜受戮,诸将寒心,友仁不得已而叛明氏。遂据保宁,附于陕西李思齐。升遣兵攻之,皆败还。

二十七年,戴寿攻保宁,友仁登城,语寿曰:“使参政文彦彬来,吾即降。”及彦彬入城,友仁密与约曰:“明昭等不诛,丞相必不免,奈何舍此不图,而加兵于我。我明氏旧臣,宁有他耶!”彦彬出告寿,寿然之。时昭等皆从寿讨友仁,寿乃召诸将会议,执昭等杀之,友仁即诣军门持寿而泣,偕寿至重庆谢罪,升慰谕之,复其位。明祖赐以玺书,又遣杨景往谕之,使奉土地入朝,升不从。二十八年,友仁攻兴元,明人乃决意用兵。是秋,升丞相刘祯死。二十九年,明人假道伐云南,升不许,乃遣汤和、廖永忠等伐之,又使傅友德由阶、文逼成都。

三十年,汤和等入峡,莫友仁以铁锁横截瞿塘口,戴寿、向大亨凿两崖为飞桥,又置大木水中,战舰将至,顺流以大木冲之。和等不能克。友德入绵州,寿、大亨悉众来援战于汉州,败走。永忠亦败邹兴于峡口,兴战殁,遂入夔州。进次铜锣峡,升面缚衔壁,率其群臣出降。友德进攻成都,寿等闻升降,亦出降。分兵克保宁,执吴友仁,送金陵杀之。寿、大亨至夔州,亦被诛。升僭立六年,父子据蜀十一年而亡。明封升为归义侯,召彭氏入宫。后迁升于高丽,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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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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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二 历二-新元史

志第二 历二 △仪器西域仪象简仪之制:四方为趺,纵一丈八尺三分,去一以为广。趺面上广六寸,下广八寸,厚如上广。中布横车光三、纵车光三。南二,北抵南车光;北一,南抵中,

志第一 历一-新元史

志第一 历一 △治历本末自《三统术》以后七十余家,至郭守敬之《授时》,测验愈精,析理愈微,立数俞简信,可谓度越前古者矣。然曰月星辰之高远,而以一人之智力穷之,欲其事

志第二 历二

△仪器西域仪象简仪之制:四方为趺,纵一丈八尺三分,去一以为广。趺面上广六寸,下广八寸,厚如上广。中布横车光三、纵车光三。南二,北抵南车光;北一,南抵中车光。趺面四周为水渠,深一寸,广加五分。四隅为础,出趺面内外各二寸。绕础为渠,深广皆一寸,与四周渠相灌通。又为础,于卯酉位广加四维,长加广三之二。水渠赤如之。北极云架柱二,径四寸,长一丈二尺八寸。下为鳌云,植于乾民二隅。础上左右内向,其势斜准赤道合贯上规。规环径二尺四寸,广一寸五分,厚倍之,中为距,相交为斜十字,广厚如规。中心为窍,上广五分,方一寸有半,下二寸五分,方一寸,以受北极枢轴。自云架住斜上去趺面七尺二寸,为横车光。自车光心上至窍心六尺八寸。又为龙柱二,植于卯酉础。中分之北,皆饰以龙,下为山形,北向斜植,以柱北架。南极云架柱二,植于卯酉础,中分之,南广厚形制一如北架,斜向坤巽二隅,相交为十字。其上与百刻环边齐,在辰巳、未申之间。南倾之势准赤道,各长一丈一尺五寸。自趺面斜上三尺八寸为横车光,以承百刻环。下边又为龙柱二。植于坤巽二隅,础上北向斜柱,其端形制一如北柱。四游双环,径六尺,广二寸,厚一寸。中间相离一寸,相连于子午、卯酉。当子午为圆窍,以受南北极枢轴。两面皆列周天度分,起南极。抵北极。余分附于北极。去南极枢窍两旁四寸,各为直距,广厚如环距,中心各为横关,东西与两距相连,广厚亦如之。关中心相连,厚三寸,为窍方八分,以受窥衡枢轴。窥衡长五尺九寸四分,广厚皆如环。中腰为圆窍,径五分,以受枢轴衡。两端为圭首,以取中,缩去圭首五分,各为侧立横耳,高二寸二分,广如衡面,厚三分。中为圆窍,径六分,其中心上下一线,界之以知度分。百刻环,径六尺四寸,面广二寸,周布十二时百刻。每刻作三十六分,厚二寸,自半已上,广三寸。又为十宇距。皆所以承赤道环也。百刻环内广面卧施圆轴四,使赤道环旋转,无涩滞之患。其环陷入南极架一寸,仍钉之。赤道环径广厚皆如四游环。面细刻列舍周天度分。中为十字距,广三寸,中空一寸,厚一寸。当心为窍,窍径一寸,以受南极枢轴。界衡二,各长五尺九寸四分,广三寸。衡首斜剡五分刻度分,以对环面中腰。为窍重置赤道环南极枢轴,其上衡两端自长窍外边至衡首底厚倍之。取二衡运转,皆着环面,而无低昂之失,且易得度分也。二极枢轴,皆以钢铁为之,长六寸,半为本,半为轴。本之为分寸一如上规。距心适取,能容轴径一寸。北极轴中心为孔,孔底横穿通两旁。中出一线,曲其本,出横孔两旁,结之。孔中线留三分,亦结之。上下各穿一线,贯界衡两端。中心为孔,下洞衡底顺衡中心为渠,以受线直入内界。长窍中至衡中腰,复为孔,自衡底上出结之。定极环,广半寸。厚倍之,皆势穹窿,中径六度,度约一寸许。极星去不动处三度,仅容转周。中为斜十字,距广厚如环,连于上规环,距中心为孔径五厘。下至北极轴心六寸五分。又置铜板,连于南极云架之十字,方二寸,厚五分,北面剡其中心存一厘以为厚。中为圜孔,径一分,孔心下至南极轴心亦六寸五分。又为环二。其一阴纬环,面刻方位,取趺面纵横车光北十字为中心,卧置之。其一曰立运环,面刻度分,施于北极云架柱下,当卧环中心上属架之横车光下,抵趺车光之十字,上下各施枢轴,令可旋转。中为置距,当心为窍,以施窥衡,令可俯仰,用窥日月星辰出地度分。右四游环,东西运转,南北低昂,凡七政,列舍中外官去极度分皆测之。赤道环旋转与列舍距星相当,即转界衡使两线相对,凡日月五星中外官入宿度分皆测之。百刻环转界衡令两线与日相对,其下直时刻则昼刻也。夜则以星定之,比旧仪测日月五星出没而无阳经阴纬云柱之映。其浑象之制:圜如弹丸,径六尺,纵横各画周天度分,赤道居中,去二极各周天四之一。黄道出入赤道内外,各二十四度。弱月行白道出入不常,用竹蔑均分天度,考验黄道所交,随时迁徒。先用简仪测致入宿去极度数,按于上。其校验出黄赤二道远近疏密,了然易辨,仍参以算数为准,其象置于方匿之上。南北极出入匿面各四十度太强。半见半隐。机运轮牙,隐于匿中。仰仪之制:以铜为之,形若釜,置于砖台内,画周天度,唇列十二辰位,盖俯视验天者也。其铭辞云:“不可体形,莫天大也。无兢维人,仰釜载也。六尺为深,广自倍也。兼深广倍,絮釜兑也。环凿为沼,准以溉也。辨方正位,日子卦也。衡缩度中,平斜再也。斜起南极,平釜镦也。小大必周,入地画也。始周浸断,浸极外也。极入地深,四十太也。北九十一,赤道齘也。列刻五十,六时配也。衡竿加卦,巽坤内也。以负缩竿,子午对也。首旋玑板,曌纳芥也。上下悬直,与镦会也。视日透光,何度在也。旸谷朝宾,夕饯昧也。寒暑发敛,验进退也。薄蚀起自,鉴生杀也。以避赫曦,夺目害也。南北之偏,亦可概也。极浅十五。林邑界也。黄道夏高,人所载也。夏永冬短。犹少差也,深五十奇,铁勒塞也,黄道浸平,冬画晦也。夏则不没,永短最也。安浑宣夜,昕穹盖也。六天之书,言殊话也。一仪一揆,孰善悖也。以指为告,无烦喙也。暗资以明,疑者沛也。智者是之,胶者怪也。古今巧历,不亿辈也。非让不为,思不逮也。将窥天朕,造化爱也。其有浚明,昭圣代也。泰山砺乎,河如带也。黄金不磨,悠久赖也。鬼神禁河,勿铭坏也。”大明殿灯漏之制:高丈有七尺,架以金为之。其曲粱之上,中设云珠,左日右月。云珠之下,复悬一珠。粱之两端,饰以龙首,张吻转目,可以审平水之级急。中梁之上,有戏珠龙二,随珠俯仰,又可察准水之均调。凡此皆非徒设也。灯球杂以金宝为之,内分四层,上环布四神,旋当日月参辰之所在,左转日一周。次为龙虎鸟龟之象,各居其方,依刻跳跃,铙鸣以应于内。又次周分百刻,上列十二神,各执时牌,至其时,四门通报。又一人当门内,常以手指其刻数。下四隅,钟鼓钲铙各一人,一刻鸣钟,二刻鼓,三钲,四铙,初正皆如是。其机发隐于柜中,以水激之。正方案:方四尺。厚一寸。四周去边五分为水渠。先定中心,画为十字,外抵水渠。去心一寸。画为圆规,自外寸规之,凡十九规。外规内三分,画为重规。遍布周天度。中为圆径二寸,高亦如之。中心洞底植臬,高一尺五寸,南至则减五寸,北至则倍之。凡欲正四方,置案平地,注水于渠,眂平,乃植臬于中。自臬景西入外规,即识以墨影,少移辄识之,每规皆然,至东出外规而止。凡出入一规之交,皆度以线,屈其半以为中,即所识与共相当,且其景最短,则南北正矣。复遍阅每规之识,以审定南北。南北既正,则东西从而正。然二至前后,日轨东西行,南北差少,即外规出入之景以为东西,允得其正。当二分前后,日轨东西行,南北差多,朝夕有不同者,外规出入之景或未可凭,必取近内规景为定,仍校以累日则愈真。又测用之法,先测定所在北极出地度,即自案地平以上度,如其数下对南极入地度,以墨斜经中心界之,又横截中心斜界为十字,即天腹赤道斜势也。乃以案侧立,悬绳取工。凡置仪象皆以此为准。圭表:以石为之,长一百二十八尺,广四尺五寸,厚一尺四寸。座高二尺六寸。南北两端为池,圆径一尺五寸,深二寸。自表北一尺,与表粱中心上下相直。外一百二十尺,中心广四寸,两旁各一寸,画为尺寸分,以达北端。两旁相去一寸为水渠,深广各一寸,与南北两池相灌通以取平。表长五十尺,广二尺四寸,厚减广之半,植于圭之南端圭石座中,入地及座中一丈四尺,上高三十六尺。其端两旁为二龙,半身附表上擎横梁,自梁心至表颠四尺,下属圭面,共为四十尺。梁长六尺,径三寸,上为水渠以取平。两端及中腰各为横窍,径二分,横贯以铁,长五寸,系线合于中,悬锤取正,且防倾垫。按表短则分寸短促。尺寸之下所谓分秒太半少之数,未易分别。表长,则分寸稍长。所不便者景虚而淡,难得实影。前人欲就虚景之中考求真实,或设望筒,或置小表,或以木为规,皆取端日光下彻表面。今以铜为表,高三十六尺,端挟以二龙。举一横梁,下至圭面,共四十尺。是为八尺之表五,圭表刻为尺寸,旧一寸,今申而为五厘,毫差易分别。景符之制:以铜叶博二寸加长博之二,中穿一窍,若针芥然。以方框为趺,一端设为机轴,令可开阖。搘其一端,使其势斜倚,北高南下,往来迁就于虚梁之中。窍达日光仅如米许,隐然见横梁于其中。旧法:一表端测晷,所得者日体上边之景。今以横梁取之,实得中景,不容有毫末之差。至元十六年己卯夏至晷景,四月十九日乙未景一丈二尺三寸六分九厘五毫。至元十六年己卯冬至晷景,十月二十四日戊戌景七丈六尺七寸四分。窥几之制:长六尺,广二尺,高倍之。下为趺,广三寸,厚二寸。上框广四寸。厚如趺。以板为面,厚及寸,四隅为足,撑以斜木,务取正方。面中开明窍,长四尺,广二寸。近窍两旁一寸分画为尺,内三寸刻为细分,下应圭面。几面上至梁心二十六尺,取以为准。窥限各长二尺四寸,广二寸,脊厚五分,两刃斜禾闪,取其于几面相符,著限两端,厚广各存二寸,衔入几框。俟星月正中,从几下仰望,视表梁南北以为识,折取分寸中数,用为直景。又于远方同日窥测取景数,以推星高下也。世祖至元四年,扎马鲁丁造西域仪象:咱秃哈剌吉,汉言浑天仪也。其制:以铜为之。平设单环,刻周天度。画十二辰位以准地面。侧立双环,而结于平环之子午,半入地下,以分天度。内第二双环,亦刻周天度,而参差相交,以结于侧双环。去地平三十六度,以为南北极。可以旋转,以象天运,为日行之道。内第三、第四环,皆结于第二环,又去南北极二十四度。亦可以运转。凡可运三环,各对缀铜方钉,皆有窍,以代衡箫之仰窥焉。咱秃朔八台,汉言测验周天星曜之器也。外周圆墙,而东面启门。中有小台,立铜表高七尺五寸。上设机轴,悬铜尺,长五尺五寸,复如窥测之箫二,其长如之。下置横尺,刻度如数。其上以准挂尺。下本开图之远近。可以左右转而周窥,可以高低举而遍测。鲁哈麻亦渺凹只,汉言春秋分晷影堂也。屋二间,脊开东西横罅,以斜通日晷。中有台,随晷影南高北下,上仰置铜半环,刻天度一百八十,以准地上之半天。斜倚锐首铜尺,长六尺,阔一寸六分,上结半环之中,下加半环之上,可以往来窥运,侧望漏屋晷影,验度数,以定春秋二分。鲁哈嘛亦木思塔余,汉言冬夏至晷影堂也。屋五间,其屋下为坎,深二丈二尺,脊开南北一罅,以直通日晷。随罅立壁,附壁悬铜尺,长一尺六寸。壁仰画天度半规,其尺亦可往来规运,直望漏屋晷影,以定冬夏二至。若来亦撒麻,汉言浑天图也。其制:以铜为丸,斜刻日道交环度数于其腹,刻二十八宿形于其上。外平置铜单环,刻周天度数,列于十二辰位在准地。而侧立单环二。一结于平环之子午,以铜丁象南北极。一结于平环之卯酉。皆刻天度。即浑天仪而不可运转窥测者也。若来亦阿儿子,汉言地理志也。其制:以木为圆球,七分为水,其色绿,三分为土地,其色白。画江河湖海,脉络贯串于其中。画作小方井,以计幅员之广袤,道里之远近。兀速都儿剌不定,汉言昼夜时刻之器也。其制:以铜如圆镜而可挂,面刻十二辰位,昼夜时刻。上加铜条缀中,可以圆转。铜条两端,各屈其首为二窍,以对望。昼则视日影,夜则窥星辰,以定时刻,以测休咎。背嵌镜片,三面刻其图凡七,以辨东西南北日影长短之不同、星辰向背之有异。故各异其图。以尽天地之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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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三十六 笃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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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七 行省宰相年表下-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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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二 历二-新元史

志第二 历二 △仪器西域仪象简仪之制:四方为趺,纵一丈八尺三分,去一以为广。趺面上广六寸,下广八寸,厚如上广。中布横车光三、纵车光三。南二,北抵南车光;北一,南抵中

表第七 行省宰相年表下

(表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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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一 历一-新元史

志第一 历一 △治历本末自《三统术》以后七十余家,至郭守敬之《授时》,测验愈精,析理愈微,立数俞简信,可谓度越前古者矣。然曰月星辰之高远,而以一人之智力穷之,欲其事

表第六 行省宰相年表上-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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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七 行省宰相年表下-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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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六 行省宰相年表上

(表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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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二 历二 △仪器西域仪象简仪之制:四方为趺,纵一丈八尺三分,去一以为广。趺面上广六寸,下广八寸,厚如上广。中布横车光三、纵车光三。南二,北抵南车光;北一,南抵中

列传第一百三十五 文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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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六 行省宰相年表上-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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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三十五 文苑下

萨都剌周权陈泰黄许杨士弘万白辛敬周贞郑大同 史公廷傅若金李康乃贤黄玠何失程以临王逢蒲道源岑安卿 谢宗可郑元佑胡天游周霆震吴定翁孙辙郭钰舒頔李祁王礼 戴良吴海王冕钱惟善张昱陶宗仪顾德辉郭翼杨维桢张宪张雨丁鹤年倪瓒黄公望吴镇王蒙

萨都剌,字天锡,笞失蛮氏,后徙居河间。萨都剌本朱氏子,其父养为己出。弱冠,成泰定四年进士,授应奉翰林文字。擢御史于南台,以弹劾权贵,左迁镇江隶事司达鲁花赤。历淮西廉访司经历。至正三年,擢江浙行省郎中。迁江南行台侍御史。明年,左迁淮西江北道经历。

诗才清丽,名冠一时,虞集雅重之。晚年,寓居武林。每风日晴好,则肩一杖,挂瓢笠,踏芒蹻,凡深岩邃壑,无不穷其幽胜,兴至则发为诗歌。著有《雁门集》八卷,《西湖十景词》一卷。后入方国珍幕府,卒。

周权,字衡之,处州人。磊落负隽才,持所作走京师。袁桷大异之,谓其意度简远,议论雄深,可预馆职,力荐弗就。陈旅选其诗,题曰《周此山集》。此山,权之别号也。欧阳玄序云:“季世诗人,宋之习近骫骲,金之习尚号呼。当混一之初,犹或守其故习,今则皆自刮靡而不为矣。此山诗,简淡和平,语多奇隽。”揭傒斯谓:“诗之正,如日月星辰,山川草木鸟兽;而其变,如风云雷雹,龙腾虎踯;要在尽其常,通其变而已。”惜不得与权共论之。

陈泰,字志同,茶陵州人。延佑初,与欧阳玄同举于乡。以《天马赋》得荐官龙泉主簿。生平以吟咏自怡,别号所安。有《所安遗集》一卷。好作歌行,出语清婉有致。

黄许,字与可,处州人。至正中,遗大臣宣抚各道,许以处士献求时十策,曰:“严选举,革贪污,除吏敝,抑兼并,省冗官,汰僧道,核田赋,兴武举,作士气,结人心。磊落数千言,时不能用。后中书省参政普颜帖木尔、内台治书侍御史李国凤奉诏经略江南,得许十策,叹曰:“世未尝无才,顾上无用才之人耳。”初,许及怀玉郑元善,同里叶岘、林定老相师友,三人皆第进士,而许独不遇。定老佥浙东廉访司事,举为丽水儒学教谕,不就。所著有《四书会要》、《读易大意》、《诗书类要》、《天文地志官制类编》及《古今人诗文骈俪类选》。有《石壁晚稿》,不为华靡无益之言。学者称为南岫先生。

杨士弘,字伯谦,襄阳人。好古学,尝选唐诗一千三百四十首,分为始音、正音、响乡,总名曰《唐音》。其自著有《鉴池春草集》。与江西万白、河南辛敬,江南周贞、郑大同,皆以诗雄,名声相埒。

史公廷,字晋叟,明州人。精易理,作文有典则。同里郑奕夫,以道学文章自命,每有论撰,必俟公廷鉴定,然后出稿。隐居数十年,助教程端学荐主甬东书院,弃去不就。自号蓬庐处士,有《蓬庐稿》、《易演义》、及《象数发挥》若干卷。

同时,陈大伦,字彦理,诸暨州人。始学于从兄洙,后事吴莱,绝意仕进。尝语人曰:“吾平生无他嗜,唯攻文成癖耳。”所著有《春秋手镜》、《尚雅集》。

傅若金,字与砺,新喻人。少孤刻,励于学,能文章,受业范椁之门。甫三十,游京师,虞集见其诗,大称赏之。元统三年,介使安南,乘传至真定,若金始悟曰:“安南自陈日烜绝王封,朝廷降诏,止称世子。今不然,是无故王之也。”还白中书,更之。至安南,馆姬侍,却之曰:“吾曹非陶谷,曷为以此见污!”使还,授广州教授。卒。有文集二十卷。

李康,字宁之,桐庐人。事母笃孝,人称李孝子。工诗文,旁及书画琴奕,无不冠绝一时。至正二年,郡守马九阜遗使币聘,不起。行省官至桐庐,命县令造请议事,康不得已往,极谈当时得失。欲荐之,以母老辞。有《杜诗补遗》、《桐川诗派》、《梅月斋永言》、《看山清暇集》。

乃贤,字易之,葛逻禄氏。世居金山之西,后散处内地,随兄塔海宦江浙,遂家明州,生平不喜禄仕,独长于歌诗,不规规雕刻,而温柔敦厚,有风人之致。每一篇出,士大夫辄传诵之。时浙人韩与玉能书,王子充善古文,人目为江南三绝。至正间,用荐为编修官。有《金台集》、《海云清啸集》行世。

同时,黄玠,字伯成,定海人。幼励志操,卜筑弁山,号弁山小隐。工诗,有《知非稿》、《唐诗选》、《纂韵录》行世。

何失,昌平人,负才气,能诗文。至正间,名公交荐,以亲老不就。揭傒斯雅重其人,赠以句曰:“心事巢由上,文章陶阮间。”虞集见其所作,叹曰:“当序而传之,使年之作者,亦知世有斯人。”后卒于家。

程以临,字至可,江西宁州人。后至元间,除将仁郎,辞不就。天资超悟,尤长于诗。构别墅闭户著书,老而弥笃。选汉、魏、唐、宋诸诗,名曰《删后正音》。其自著,有《瓢丸小集》。

同时,黄庚,字星甫,天台人。著有《月屋漫稿》。其自序曰:“仆龆龀时习举子业,不暇为诗。自科目废,始行脱屣场屋,放浪湖海,凡平生豪迈之气,尽发而为诗,若醓鸡之出瓮天,坎蛙之出踬涔,而游江湖也。其诗风致清远,时人重之。

王逢,字原吉,江阴人。才气爽俊,以能诗名于时。至正中,作《河清颂》,台臣荐之,称疾辞。晚年避乱上海乌泾,筑草堂以居,自号最闲园丁,又称席帽山人。元亡,明太祖征召甚迫,以疾辞。逢与戴良,皆眷眷有故国之思云。有《梧溪诗集》七卷。

蒲道源,字得之,眉州青神人。幼强记过人,究心濂洛之学。尝为郡学正,罢归。晚以遗逸,征入翰林,改国子博士,岁余引去。起提举陕西儒学,不就。优游林泉,病弗御医药,饮洒赋诗而逝。仲子机,为秘书少监,裒其遗文曰《闲居丛稿》二十六卷,黄溍为之序,称其以性理之学,为台阁之文云。

岑安卿,字静能,余姚人,所居近栲栳峰,号栲栳山人。与李季和、危素相善。尝作《三哀诗》,吊宋遗民之在里中者,寄托深远,脍炙人口。著有《栲栳山人集》。

同时,谢宗可,江宁人。有咏物诗百篇,传于世,皆婉秀有思致。汪泽民师其卷,谓绮靡而不伤于华,平淡而不流于俗。

郑元佑,字明德,遂昌人。儿时以乳媪失手,伤右臂。比长,能左手楷书,规矩备至。自号尚左生,侨居平江,诗名籍甚。所著有《遂昌山樵杂录》,其诗曰《侨吴集》。

胡天游,名乘龙,以字行,别号松竹主人,岳州平江人。有俊才,七岁能诗,具作者风力,名动一时。然负高气,孤立峻视,有沈湘蹈海之概。其诗名《傲轩吟稿》。晚岁作《述志赋》,尤为人所传诵。

周霆震,字亨远,安成人。父以道,笃志古学,宋亡,遁迹石门。霆震绩其世学,专意古文辞,每属文,不起草而用意精刻。至正中,遭乱,其感时触事之作,皆可补国史之未备。晚年自号石西子,有《石初集》十卷,谓石门吾先志,不忘本也。

吴定翁,字仲谷,临川人。工于诗。揭傒斯称其幽茂疏澹,可比卢挚。辟荐相望,终身不出。尝曰:“士毋求用于世,惟求无愧于世可也。”

同郡孙辙,与定翁齐名,吴澄序其集曰:“所谓仁义之言,蔼如也。”定翁与辙俱不仕。元统二年,辙卒,年七十三。

郭钰,字彦章,吉水人。壮年负盛气,为诗清丽有法。其于离乱穷愁之作,尤凄惋动人。年逾六十,竟以贫死。其《春夜诗序》云:“余值时危,一贫到骨。今春雨雪连旬,牛衣以当长夜,遂戌痁疟。”其固穷如此。所著《静思集》,诗文甚富。

舒頔。字道原,绩溪人,年十五六,与同郡程文,讲明经史之学。后至元中,辟贵池教谕。秩满,转台州学正。遭逢世乱,奉亲归遁山中。尝避寇岩谷,被执,頔正色叱贼,贼感而释之。其诗盘郁苍古,不染纤巧织纴之习。书法尤朴拙,识者以为得汉隶法。学者称贞素先生。有《华阳贞素斋集》七卷。

李祁,字一初,茶陵州人。元统初,登进士第一,应奉翰林文字。母老,就养江南,改婺源州同知,以母忧,归隐永新山中。年七十余,遭兵乱,被伤而殁。总制新安余茂刻其遗文为《云阳先生集》十卷。

同举进士者王礼,字子让,庐陵人。元亡不仕,日以铁拄杖采诗山谷间,著作甚富,不求闻于时,故所传绝少。

戴良,字叔能,婺州浦江人。少事举子业。寻弃去,专心博古。学文于柳贯、黄溍,学诗于余阙,皆得其师承。至正中,以荐授江北儒学提举,而浙东已陷,乃避地吴中。久之,挈家泛东海,渡黑水洋,憩登、莱间。侨寓昌乐数载,访求齐鲁间豪杰,奋欲有为,而卒无所遇。后南还,变姓名,隐九灵山下。明太祖征之,召见,颇忤旨,卒于邸舍。有《九灵山人集》三十卷。

又有吴海,字鲁客,闽县人。至正末,绝意仕进,以文学自娱。与同乡王翰友善翰事见《叫义传》。翰之死,海实劝之,又抚其子称,俾成立,时论称之。为文严整典雅,有《闻过斋集》八卷。

王冕,字元章,号煮石山农,诸暨田家子也。年八岁,父命牧牛陇上。窃入学舍,听诸生诵书。听已,辄默记。暮归,亡牛,父挞之。已复如故。安阳韩性闻而异之,因录为弟子。通《春秋》诸传。一试不第,即焚所为文。常着高檐帽,披绿蓑衣,履长齿木屐,或骑黄牛,持《汉书》朗诵,人皆目为狂。北游燕,有欲荐以官职者。冕曰:“不满十年,此中狐兔穴矣,何以禄为?”即遁归隐九里山,结茅三间,自题为梅花屋言。仿《周礼》,著书一卷,坐卧自随。赋诗千百言,立就。善画梅,题诗其上,人争宝之。明太祖闻其名,召为参军,未就而卒。

钱惟善,字思复,钱塘人。长于《毛诗》学。乡试题为《罗刹江赋》,应试者皆不知罗刹江为钱塘江,惟善引枚乘《七发》为据,谓发源太末,大为主试者所称,由是得名。号曲江居士,又自称心白道人。著有《江月松风集》十二卷。官至副提举。张士诚据吴,退隐吴江之筒川,未几卒。

张昱,字光弼,庐陵人。早游湖海,为虞集、张翥所知。累官行省左右司员外。日以诗洒自娱,超然物表。后弃官归。张氏礼致不屈,策其必败,题蕉叶以寓志焉。居西湖,每放舟湖心,把洒扣舷,自歌其所为计,笑曰:“我死,埋骨于此,题曰诗人张员外墓足矣!”著有《左司集》。年八十三而终。

陶宗仪,字九成,黄岩人。父煜为福建行院都事。宗仪幼好古,洒浇不凡。少举进士,一不中即弃去。工文章,尤刻意字学。至正间,浙帅泰不华、南台御史丑闾辟举行人校官,皆不就。艺圃一区,躬耕之暇,以笔墨自随,时辍耕树阴,抱膝而叹,每记一事,辄摘叶书之,贮一破盎,去则埋于树根,人莫能测。如是者十年,遂累盎至数十。一日,尽发其藏,萃而录之,合三十卷,题曰《南村辍耕隶》。又有《说郛》一百卷,《书史会要》九卷,《四书备遗》二卷。其未脱稿者不与焉。

顾德辉,字仲瑛,昆山人。性警敏,才赡思捷,下笔成诗。与一时名士张翥、李孝光、杨维桢等相酬和。年逾四十,筑草堂自居,名曰玉山草堂,集唱和诗十三,为《草堂雅集》。自号金粟道人。至大间,微为儒学教谕,不就。至正十七年,张士诚屡欲辟用之,皆以病谢。后卒。

同县郭翼,字义仲。沈潜百家,尤邃于《易》。善诗歌,杨维桢称其有乐府才。

杨维桢,字廉夫,诸暨人。泰定初进士,署天台尹,罢去。张士诚据浙西,累使招之,不能屈。且撰五论,反复告以顺逆成败之说,识者韪之。生平气度高旷,喜戴华阳巾,披羽衣,周游山水间,以声乐自随。早岁居吴山铁崖,筑万卷楼,皿辘传食,读书其上者五年,故以铁崖自号。已得铁笛于湘江,吹之,亦号铁笛子。文辞非秦、汉弗之学,久与俱化。晚年筑蓬台于松江东南,才俊士投贽求文者无虚日。当疾亟,撰《归全堂记》,顷刻立就,掷笔而逝。著有《四书一贯录》、《五经钥键》、《春秋透》、《天关》、《礼经约》《历代史铖》二百卷,《东维子集》三十卷,《琼台曲、《洞庭雪闲杂吟》二十卷。

张宪,字思廉,山阴人,别号玉笥生。负才不羁,尝走京师论天下事,众骇其狂。还,入富春山混缁黄以自放。张士诚据吴,辟为都事。吴亡,变姓名走杭州。旦暮手一编,人不得窥,死后视之。其平生所作诗也。杨维桢曰:“吾铁门称能诗者,南北凡百余人,求其似宪者,不能十人。”有《玉笥集》,皆怀古感时之作。

同时,杭州人张雨,亦隐于黄冠者。从虞集受学。诗才清丽。著有《句曲外史集》。

丁鹤年,其先西域人。父职马禄丁,徙居武昌,因以丁为氏。年十七,通《诗》、《书》、《礼经》。至正间,从兄吉雅谟丁为定海令,徒步往依焉。省台交荐,凡九上,皆不就。既而方国珍据浙东,鹤年深匿海岛,卖药以自给。凡忧国之念,皆发之诗歌。著有《海巢集》。

倪瓒,字元镇,无锡人。工诗,善书画。所居曰《清閟阁》,藏书数千卷,皆手自勘定。自号云林居士。有洁癖,畲濯不离手。家本素封,至正初,忽散其财给亲故,人咸怪之。未几,兵起,富室悉被祸,瓒扁舟箬笠,往来江湖上,独免于难。张士诚欲招之,不肯出。其弟士信怒,一日,与宾客宴湖上,闻苇中有异香,疑为瓒,物色渔舟中,果得之,抶几死,终无一言。明洪武初,卒。

与瓒画齐名者,有常熟人黄公望,字子久;嘉兴人吴镇,字仲圭;吴兴人王蒙,字叔明。公望辟书佐,以罪免,遂为黄冠。镇隐居不仕。惟蒙仁于明,坐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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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七 行省宰相年表下-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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