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一百九十二 宦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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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九十一 列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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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九十二 宦官一

  明太祖既定江左,鉴前代之失,置宦者不及百人。迨末年颁《祖训》,乃定为十有二监及各司局,稍称备员矣。然定制,不得兼外臣文武衔,不得御外臣冠服,官无过四品,月米一石,衣食于内庭。尝镌铁牌置宫门曰:“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敕诸司不得与文移往来。有老阉供事久,一日从容语及政事,帝大怒,即日斥还乡。尝用杜安道为御用监。安道,外臣也,以镊工侍帝数十年,帷幄计议皆与知,性缜密不泄,过诸大臣前一揖不启口而退。太祖爱之,然亡他宠异,后迁出为光禄寺卿。有赵成者,洪武八年以内侍使河州市马。其后以市马出者,又有司礼监庆童等,然皆不敢有所干窃。建文帝嗣位,御内臣益严,诏出外稍不法,许有司械闻。及燕师逼江北,内臣多逃入其军,漏朝廷虚实。文皇以为忠于己,而狗儿辈复以军功得幸,即位后遂多所委任。永乐元年,内官监李兴奉敕往劳暹罗国王。三年,遣太监郑和帅舟师下西洋。八年,都督谭青营有内官王安等。又命马靖镇甘肃,马骐镇交阯。十八年置东厂,令刺事。盖明世宦官出使、专征、监军、分镇、刺臣民隐事诸大权,皆自永乐间始。

  初,太祖制,内臣不许读书识字。后宣宗设内书堂,选小内侍,令大学士陈山教习之,遂为定制。用是多通文墨,晓古今,逞其智巧,逢君作奸。数传之后,势成积重,始于王振,卒于魏忠贤。考其祸败,其去汉、唐何远哉。虽间有贤者,如怀恩、李芳、陈矩辈,然利一而害百也。今摭其有关成败者,作《宦官传》。

  ○郑和侯显 金英兴安 范弘等 王振 曹吉祥刘永诚 怀恩覃吉 汪直 梁芳钱能等 何鼎邓原等 李广 蒋琮 刘瑾 张永谷大用魏彬等

  郑和,云南人,世所谓三保太监者也。初事燕王于籓邸,从起兵有功。累擢太监。成祖疑惠帝亡海外,欲踪迹之,且欲耀兵异域,示中国富强。永乐三年六月,命和及其侪王景弘等通使西洋。将士卒二万七千八百余人,多赍金币。造大舶,修四十四丈、广十八丈者六十二。自苏州刘家河泛海至福建,复自福建五虎门扬帆,首达占城,以次遍历诸番国,宣天子诏,因给赐其君长,不服则以武慑之。五年九月,和等还,诸国使者随和朝见。和献所俘旧港酋长。帝大悦,爵赏有差。旧港者,故三佛齐国也,其酋陈祖义,剽掠商旅。和使使招谕,祖义诈降,而潜谋邀劫。和大败其众,擒祖义,献俘,戮于都市。

  六年九月,再往锡兰山。国王亚烈苦柰儿诱和至国中,索金币,发兵劫和舟。和觇贼大众既出,国内虚,率所统二千余人,出不意攻破其城,生擒亚烈苦柰儿及其妻子官属。劫和舟者闻之,还自救,官军复大破之。九年六月献俘于朝。帝赦不诛,释归国。是时,交阯已破灭,郡县其地,诸邦益震詟,来者日多。

  十年十一月,复命和等往使,至苏门答剌。其前伪王子苏干剌者,方谋弑主自立,怒和赐不及己,率兵邀击官军。和力战,追擒之喃渤利,并俘其妻子,以十三年七月还朝。帝大喜,赉诸将士有差。

  十四年冬,满剌加、古里等十九国咸遣使朝贡,辞还。复命和等偕往,赐其君长。十七年七月还。十九年春复往,明年八月还。二十二年正月,旧港酋长施济孙请袭宣慰使职,和赍敕印往赐之。比还,而成祖已晏驾。洪熙元年二月,仁宗命和以下番诸军守备南京。南京设守备,自和始也。宣德五年六月,帝以践阼岁久,而诸番国远者犹未朝贡,于是和、景弘复奉命历忽鲁谟斯等十七国而还。

  和经事三朝,先后七奉使,所历占城、爪哇、真腊、旧港、暹罗、古里、满剌加、渤泥、苏门答剌、阿鲁、柯枝、大葛兰、小葛兰、西洋琐里、琐里、加异勒、阿拨把丹、南巫里、甘把里、锡兰山、喃渤利、彭亨、急兰丹、忽鲁谟斯、比剌、溜山、孙剌、木骨都束、麻林、剌撒、祖法儿、沙里湾泥、竹步、榜葛剌、天方、黎伐、那孤儿,凡三十余国。所取无名宝物,不可胜计,而中国耗废亦不赀。自宣德以还,远方时有至者,要不如永乐时,而和亦老且死。自和后,凡将命海表者,莫不盛称和以夸外番,故俗传三保太监下西洋,为明初盛事云。

  当成祖时,锐意通四夷,奉使多用中贵。西洋则和、景弘,西域则李达,迤北则海童,而西番则率使侯显。

  侯显者,司礼少监。帝闻乌思藏僧尚师哈立麻有道术,善幻化,欲致一见,因通迤西诸番。乃命显赍书币往迓,选壮士健马护行。元年四月奉使,陆行数万里,至四年十二月始与其僧偕来,诏驸马都尉沐昕迎之。帝延见奉天殿,宠赉优渥,仪仗鞍马什器多以金银为之,道路烜赫。五年二月建普度大斋于灵谷寺,为高帝、高后荐福。或言卿云、天花、甘露、甘雨、青鸟、青狮、白象、白鹤及舍利祥光,连日毕见,又闻梵呗天乐自空而下。帝益大喜,廷臣表贺,学士胡广等咸献《圣孝瑞应歌》诗。乃封哈立麻万行具足十方最胜圆觉妙智慧善普应祐国演教如来大宝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领天下释教,给印诰制如诸王,其徒三人亦封灌顶大国师,再宴奉天殿。显以奉使劳,擢太监。

  十一年春复奉命,赐西番尼八剌、地涌塔二国。尼八剌王沙的新葛遣使随显入朝,表贡方物。诏封国王,赐诰印。十三年七月,帝欲通榜葛剌诸国,复命显率舟师以行,其国即东印度之地,去中国绝远。其王赛佛丁遣使贡麒麟及诸方物。帝大悦,锡予有加。榜葛剌之西,有国曰沼纳朴儿者,地居五印度中,古佛国也,侵榜葛剌。赛佛丁告于朝。十八年九月命显往宣谕,赐金币,遂罢兵。宣德二年二月复使显赐诸番,遍历乌斯藏、必力工瓦、灵藏、思达藏诸国而还。途遇寇劫,督将士力战,多所斩获。还朝,录功升赏者四百六十余人。

  显有才辨,强力敢任,五使绝域,劳绩与郑和亚。

  金英者,宣宗朝司礼太监也,亲信用事。宣德七年赐英及范弘免死诏,辞极褒美。英宗立,与兴安并贵幸。及王振擅权,英不敢与抗。正统十四年夏旱,命英理刑部、都察院狱囚,筑坛大理寺。英张黄盖中坐,尚书以下左右列坐。自是六年一审录,制皆如此。其秋,英宗北狩,中外大震。郕王使英、安等召廷臣问计。侍读徐珵倡议南迁,安叱之,令扶珵出,大言曰:“敢言迁者斩!”遂入告太后,劝郕王任于谦治战守。或曰叱珵者,英也。

  也先入寇,至德胜门,景帝敕安与李永昌同于谦、石亨总理军务。永昌,亦司礼近侍也。景泰元年十一月,英犯赃罪,下狱论死。帝令禁锢之,终景帝世废不用,独任安。也先遣使议和,请迎上皇,廷议报使。帝不怿,令安出,呼群臣曰:“公等欲报使,孰可者?孰为文天祥、富弼!”词色俱厉。尚书王直面折之,安语塞。及遣都给事中李寔往,敕书不及迎上皇。寔惊,走白内阁,遇安。安复诟曰:“若奉黄纸诏行耳,他何预!”及易储诸,人遂疑安预谋矣。

  安有廉操,且知于谦贤,力护之。或言帝任谦太过,安曰:“为国分忧如于公者,宁有二人!”

  英宗复辟,盖磔景帝所用太监王诚、舒良、张永、王勤等,谓其与黄?厷扌冓邪议,易太子,且与于谦、王文谋立外籓。于是给事、御史皆言安与诚、良等为党,宜同罪。帝宥之,但夺职。是时,中官坐诛者甚众,安仅获免云。安佞佛,临殁,遗命舂骨为灰,以供浮屠。

  范弘,交阯人,初名安。永乐中,英国公张辅以交童之美秀者还,选为奄,弘及王瑾、阮安、院浪等与焉。占对娴雅,成祖爱之,教令读书,涉经史,善笔札,侍仁宗东宫。宣德初,为更名,累迁司礼太监,偕英受免死诏,又偕英及御用太监王瑾同赐银记。正统时,英宗眷弘,尝目之曰蓬来吉士。十四年从征,殁于土木,丧归,葬香山水安寺,弘建也。而王瑾至景泰时始卒。

  瑾,初名陈芜。宣宗为皇太孙时,朝夕给事。及即位,赐姓名。从征汉王高煦还,参预四方兵事,赏赉累巨万,数赐银记曰“忠肝义胆”,曰“金貂贵客”,曰“忠诚自励”,曰“心迹双清。”又赐以两宫人,官其养子王椿。其受宠眷,英、弘莫逮也。

  阮安有巧思,奉成祖命营北京城池宫殿及百司府廨,目量意营,悉中规制,工部奉行而已。正统时,重建三殿,治杨村河,并有功。景泰中,治张秋河,道卒,囊无十金。

  阮浪至景帝时,为御用监少监。英宗居南宫,浪入侍,赐镀金绣袋及镀金刀。浪以赠门下皇城使王瑶。锦衣卫指挥卢忠者,险人也,见瑶袋刀异常制,醉瑶而窃之,以告尚衣监高平。平令校尉李善上变,言浪传上皇命,以袋刀结瑶谋复位。景帝下浪、瑶诏狱,忠证之,浪、瑶皆磔死,词终不及上皇。英宗复辟,磔忠及平,而赠浪太监。

  王振,蔚州人。少选入内书堂。侍英宗东宫,为局郎。初,太祖禁中官预政。自永乐后,渐加委寄,然犯法辄置极典。宣宗时,袁琦令阮巨队等出外采办。事觉,琦磔死,巨队等皆斩。又裴可烈等不法,立诛之。诸中官以是不敢肆。及英宗立,年少。振狡黠得帝欢,遂越金英等数人掌司礼监,导帝用重典御下,防大臣欺蔽。于是大臣下狱者不绝,而振得因以市权。然是时,太皇太后贤,方委政内阁。阁臣杨士奇、杨荣、杨溥,皆累朝元老,振心惮之未敢逞。至正统七年,太皇太后崩,荣已先卒,士奇以子稷论死不出,溥老病,新阁臣马愉、曹鼐势轻,振遂跋扈不可制。作大第皇城东,建智化寺,穷极土木。兴麓川之师,西南骚动。侍讲刘球因雷震上言陈得失,语刺振。振下球狱,使指挥马顺支解之。大理少卿薛瑄、祭酒李时勉素不礼振。振摭他事陷瑄几死,时勉至荷校国子监门。御史李鐸遇振不跪,谪戍铁岭卫。驸马都尉石璟詈其家阉,振恶贱己同类,下璟狱。怒霸州知州张需禁饬牧马校卒,逮之,并坐需举主王鐸。又械户部尚书刘中敷,侍郎吴玺、陈瑺于长安门。所忤恨,辄加罪谪。内侍张环、顾忠、锦衣卫卒王永心不平,以匿名书暴振罪状。事发,磔于市,不覆奏。

  帝方倾心向振,尝以先生呼之。赐振敕,极褒美。振权日益积重,公侯勋戚呼曰翁父。畏祸者争附振免死,赇赂辏集。工部郎中王祐以善谄擢本部侍郎,兵部尚书徐晞等多至屈膝。其从子山、林至廕都督指挥。私党马顺、郭敬、陈官、唐童等并肆行无忌。久之,构衅瓦剌,振遂败。瓦剌者,元裔也。十四年,其太师也先贡马,振减其直,使者恚而去。秋七月,也先大举入寇,振挟帝亲征。廷臣交谏,弗听。至宣府,大风雨,复有谏者,振益虓怒。成国公硃勇等白事,咸膝行进。尚书邝埜、王佐忤振意,罚跪草中。其党钦天监正彭德清以天象谏,振终弗从。八月己酉,帝驻大同,振益欲北。镇守太监郭敬以敌势告,振始惧。班师,至双寨,雨甚。振初议道紫荆关,由蔚州邀帝幸其第,既恐蹂乡稼,复改道宣府。军士纡回奔走,壬戌始次土木。瓦剌兵追至,师大溃。帝蒙尘,振乃为乱兵所杀。败报闻,百官恸哭,都御史陈镒等廷奏振罪,给事中王竑等立击杀马顺及毛、王二中官。郕王命脔王山于市,并振党诛之,振族无少长皆斩。振擅权七年,籍其家,得金银六十余库,玉盘百,珊瑚高六七尺者二十余株,他珍玩无算。先是,郭敬镇大同,几造箭镞数十甕,以振命遗瓦剌,瓦剌辄报以良马。及帝亲征,西宁侯宋瑛、驸马都尉井源为前锋,遇敌阳和,敬又挠使败。至是逃归,亦坐诛。

  英宗复辟,顾念振不置。用太监刘恒言,赐振祭,招魂以葬,祀之智化寺,赐祠曰精忠。而振门下曹吉祥复以夺门功,有宠颛政。

  曹吉祥,滦州人。素依王振。正统初,征麓川,为监军。征兀良哈,与成国公硃勇、太监刘永诚分道。又与宁阳侯陈懋等征邓茂七于福建,吉祥每出,辄选达官、跳荡卒隶帐下,师还畜于家,故家多藏甲。

  景泰中,分掌京营。后与石亨结,帅兵迎英宗复位。迁司礼太监,总督三大营。嗣子钦,从子铉、钅睿等皆官都督,钦进封昭武伯,门下厮养冒官者多至千百人,朝士亦有依附希进者,权势与石亨埒,时并称曹、石。二人恶言官有言,共谮于帝,命吏部尚书王翱察核年三十五以上者留,不及者调用。于是给事何?等十三人改州判官,御史吴祯等二十三人改知县。会有风雷雨雹之变,帝乃悟,悉还其职。未几,二人争宠有隙,御史杨瑄、张鹏劾之,吉祥乃复与亨合,乘间醖帝。帝为下瑄等诏狱,而逮治阁臣徐有贞、李贤等。事具贤传。承天门灾,帝命阁臣岳正草罪己诏,诏语激切。吉祥、亨复醖正谤讪,帝又谪正。焰益张,朝野仄目。

  久之,帝觉其奸,意稍稍疑。及李贤力言夺门非是,始大悟,疏吉祥。无何,石亨败,吉祥不自安,渐蓄异谋,日犒诸达官,金钱、穀帛恣所取。诸达官恐吉祥败而己随黜退也,皆愿尽力效死。钦问客冯益曰:“自古有宦官子弟为天子者乎?”益曰:“君家魏武,其人也。”钦大喜。天顺五年七月,钦私掠家人曹福来,为言官所劾。帝令锦衣指挥逮杲按之,降敕遍谕群臣。钦惊曰:“前降敕,遂捕石将军。今复尔,殆矣。”谋遂决。是时甘、凉告警,帝命怀宁侯孙镗西征,未发。吉祥使其党掌钦天监太常少卿汤序择是月庚子昧爽,钦拥兵入,而已以禁军应之。谋定,钦召诸达官夜饮。是夜,镗及恭顺侯吴瑾俱宿朝房。达官马亮恐事败,逸出,走告瑾。瑾趣镗由长安右门隙投疏入。帝急絷吉祥于内,而敕皇城及京城九门闭弗启。钦知亮逸,中夜驰往逮杲家,杀杲,斫伤李贤于东朝房。以杲头示贤曰:“杲激我也。”又杀都御史寇深于西朝房。攻东、西长安门不得入,纵火。守卫者拆河?需砖石塞诸门。贼往来叫呼门外。镗遣二子急召西征军击钦于东长安门。钦走攻东安门,道杀瑾。复纵火,门毁。门内聚薪益之,火炽,贼不得入。天渐曙,钦党稍稍散去。镗勒兵逐钦,斩铉、钅睿,镗子軏斫钦中膊。钦走突安定诸门,门尽闭。奔归家,拒战。会大雨如注,镗督诸军大呼入,钦投井死。遂杀鐸,尽屠其家。越三日,磔吉祥于市。汤序、冯益及吉祥姻党皆伏诛。马亮以告反者,授都督。

  英宗始任王振,继任吉祥,凡两致祸乱。其他宦者若跛儿干、亦失哈、喜宁、韦力转、牛玉之属,率凶狡。土木之败,跛儿干、喜宁皆降敌。跛儿干助敌反攻,射内使黎定。既又为敌使至京,有所需索,景帝执而诛之。喜宁数为也先画策,索赏赐,导入边寇掠。上皇患之,言于也先;使宁还京索礼物,而命校尉袁彬以密书报边臣。至独石,参将杨俊擒宁送京师,景泰元年二月磔于市。亦失哈镇辽东。敌犯广宁,亦失哈禁官军勿出击。百户施带儿降敌,为脱脱不花通于亦失哈。正统十四年冬,带儿逃归,巡按御史刘孜并劾亦失哈及他不法事。景帝命诛带儿,而置亦失哈不问。韦力转者,性淫毒,镇守大同,多过恶。衔军妻不与宿,杖死其军。又与养子妻淫戏,射杀养子。天顺元年,工部侍郎霍瑄发力转僭用金器若王者,及强娶所部女为妾诸不法事。帝怒,执之下锦衣卫狱,既而宥之。牛玉事,详《吴废后传》。

  其与吉祥分道征兀良哈者刘永诚,永乐时,尝为偏将,累从北征。宣德、正统中,再击兀良哈。后监镇甘、凉,战沙漠,有功。景泰末,掌团营。英宗复辟,勒兵从,官其嗣子聚。成化中,永诚始卒。

  怀恩,高密人,兵部侍郎戴纶族弟也。宣宗杀纶,并籍恩父太仆卿希文家。恩方幼,被宫为小黄门,赐名怀恩。宪宗朝,掌司礼监。时汪直理西厂,梁芳、韦兴等用事。恩班在前,性忠鲠无所挠,诸阉咸敬惮之。员外郎林俊论芳及僧继晓下狱,帝欲诛之,恩固争。帝怒,投以砚曰:“若助俊讪我。”恩免冠伏地号哭。帝叱之出。恩遣人告镇抚司曰:“汝曹谄芳倾俊。俊死,汝曹何以生!”径归,称疾不起。帝怒解,遣医视恩,卒释俊。会星变,罢诸传奉官。御马监王敏请留马房传奉者,帝许之。敏谒恩,恩大骂曰:“星变,专为我曹坏国政故。今甫欲正之,又为汝坏,天雷击汝矣!”敏愧恨,遂死。进宝石者章瑾求为锦衣卫镇抚,恩不可,曰:“镇抚掌诏狱,奈何以贿进。”当是时,尚书王恕以直谏名,恩每叹曰:“天下忠义,斯人而已。”宪宗末,惑万贵妃言,欲易太子,恩固争。帝不怿,斥居凤阳。孝宗立,召归,仍掌司礼监,力劝帝逐万安,用王恕。一时正人汇进,恩之力也。卒,赐祠额曰显忠。

  同时有覃吉者,不知所由进,以老阉侍太子。太子年九岁,吉口授《四书》章句及古今政典。宪宗赐太子庄田,吉劝毋受,曰:“天下皆太子有也。”太子偶从内侍读佛经,吉入,太子惊曰:“老伴来矣。”亟手《孝经》。吉跪曰:“太子诵佛书乎?”曰:“无有。《孝经》耳。”吉顿首曰:“甚善。佛书诞,不可信也。”弘治之世,政治醇美,君德清明,端本正始,吉有力焉。

  汪直者,大藤峡瑶种也。初给事万贵妃于昭德宫,迁御马监太监。成化十二年,黑眚见宫中,妖人李子龙以符术结太监韦舍私入大内,事发,伏诛。帝心恶之,锐欲知外事。直为人便黠,帝因令易服,将校尉一二人密出伺察,人莫知也,独都御史王越与结欢。明年设西厂,以直领之,列官校刺事。南京镇监覃力朋进贡还,以百艘载私盐,骚扰州县。武城县典史诘之,力朋击典史,折其齿,射杀一人。直廉得以闻,逮治论斩。力朋后得幸免,而帝以此谓直能摘奸,益幸直。直乃任锦衣百户韦瑛为心腹,屡兴大狱。

  建宁卫指挥杨晔,故少师荣曾孙也,与父泰为仇家所告,逃入京,匿姊夫董玙所。玙为请瑛,瑛阳诺而驰报直。直即捕晔、玙考讯,三琶之。琶者,锦衣酷刑也。骨节皆寸解,绝而复苏。晔不胜苦,妄言寄金于其叔父兵部主事士伟所。直不复奏请,捕士伟下狱,并掠其妻孥。狱具,晔死狱中,泰论斩,士伟等皆谪官,郎中武清、乐章,行人张廷纲,参政刘福等皆无故被收案。自诸王府边镇及南北河道,所在校尉罗列,民间斗詈鸡狗琐事,辄置重法,人情大扰。直每出,随从甚众,公卿皆避道。兵部尚书项忠不避,迫辱之,权焰出东厂上。

  五月,大学士商辂与万安、刘珝、刘吉奏其状。帝震怒,命司礼太监怀恩、覃吉、黄高至阁下,厉色传旨,言:“疏出谁意?”辂口数直罪甚悉,因言:“臣等同心一意,为国除害,无有先后。”珝慷慨泣下。恩遂据实以奏。顷之,传旨慰劳。翼日,尚书忠及诸大臣疏亦入。帝不得已,罢西厂,使怀恩数直罪而宥之,令归御马监,调韦瑛边卫,散诸旗校还锦衣。中外大悦。然帝眷直不衰。直因言阁疏出司礼监黄赐、陈祖生意,为杨晔报复。帝即斥赐、祖生于南京。御史戴缙者,佞人也,九年秩满不得迁。窥帝旨,盛称直功。诏复开西厂,以千户吴绶为镇抚,直焰愈炽。未几,令东厂官校诬奏项忠,且讽言官郭镗、冯贯等论忠违法事。帝命三法司、锦衣卫会问。众知出直意,无敢违,竟勒忠为民。而左都御史李宾亦失直旨褫职,大学士辂亦罢去。一时九卿劾罢者,尚书董方、薛远及侍郎滕昭、程万里等数十人。以所善王越为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陈钺为右副都御史巡抚辽东。

  十五年秋,诏直巡边,率飞骑日驰数百里,御史、主事等官迎拜马首,箠挞守令。各边都御史畏直,服櫜鞬迎谒,供张百里外。至辽东,陈钺郊迎蒲伏,厨传尤盛,左右皆有贿。直大悦。惟河南巡抚秦纮与直抗礼,而密奏直巡边扰民。帝弗省。兵部侍郎马文升方抚谕辽东,直至不为礼,又轻钺,被陷坐戍,由是直威势倾天下。

  直年少喜兵。陈钺讽直征伏当加,立边功自固。直听之,用抚宁侯硃永总兵,而自监其军。师还,永封保国公,钺晋右都御史,直加禄米。又用王越言,诈称亦思马因犯边。诏永同越西讨,直为监军。越封威宁伯,直再加禄米。已,伏当加寇辽东,亦思马因寇大同,杀掠甚众。辽东巡按强珍发钺奸状,直右钺谪珍。于是恶直者,指王越、陈钺为二钺。小中官阿丑工俳优,一日于帝前为醉者谩骂状。人言驾至,谩如故。言汪太监至,则避走。曰:“今人但知汪太监也。”又为直状,操两钺趋帝前。旁人问之,曰:“吾将兵,仗此两钺耳。”问何钺,曰:“王越、陈钺也。”帝听然而笑,稍稍悟,然廷臣犹未敢攻直也。会东厂尚铭获贼得厚赏,直忌,且怒铭不告。铭惧,乃廉得其所泄禁中秘语奏之,尽发王越交通不法事,帝始疏直。

  十七年秋,命直偕越往宣府御敌。敌退,直请班师。不许,徙镇大同,而尽召将吏还,独留直、越。直既久镇不得还,宠日衰。给事御史交章奏其苛扰,请仍罢西厂。阁臣万安亦力言之。而大同巡抚郭镗复言直与总兵许宁不和,恐误边事。帝乃调直南京御马监,罢西厂不复设。中外欣然。寻又以言官言,降直奉御,而褫逐其党王越、戴缙、吴绶等。陈钺已致仕,不问。韦瑛后坐他事诛,人皆快之,然直竟良死。缙由御史不数年至南京工部尚书。越、钺颇以材进。缙无他能,工侧媚而已。

  西厂废,尚铭遂专东厂事。闻京师有富室,辄以事罗织,得重贿乃已。卖官鬻爵,无所不至。帝寻觉之,谪充南京净军,籍其家,辇送内府,数日不尽。而陈准代为东厂。准素善怀恩,既代铭,诫诸校尉曰:“有大逆,告我。非是,若勿预也。”都人安之。

  梁芳者,宪宗朝内侍也。贪黩谀佞,与韦兴比。而谄万贵妃,日进美珠珍宝悦妃意。其党钱能、韦眷、王敬等,争假采办名,出监大镇。帝以妃故,不问也。妖人李孜省、僧继晓皆由芳进,共为奸利。取中旨授官,累数千人,名传奉官,有白衣躐至太常卿者。陕西巡抚郑时论芳被黜,陕民哭送之。帝闻颇悔,斥传奉官十人,系六人狱,诏自后传旨授官者俱覆奏,然不罪芳也。刑部员外郎林俊以劾芳及继晓下狱。久之,帝视内帑,见累朝金七窖俱尽,谓芳及韦兴曰:“糜费帑藏,实由汝二人。”兴不敢对。芳曰:“建显灵宫及诸祠庙,为陛下祈万年福耳。”帝不怿曰:“吾不汝瑕,后之人将与汝计矣”。芳大惧,遂说贵妃劝帝废太子,而立兴王。会泰山累震,占者言应在东朝。帝惧,乃止。孝宗立,谪芳居南京,寻下狱,兴亦斥退。正德初,群阉复荐兴司香太和山,兼分守湖广行都司地方。尚书刘大夏、给事中周玺、御史曹来旬谏,不听。兴遂复用,而芳卒废以死。

  钱能,芳党也。宪宗时,郑忠镇贵州,韦朗镇辽东,能镇云南,并恣纵,而能尤横。贵州巡抚陈宣劾忠,因请尽撤诸镇监,帝不允。而云南巡按御史郭阳顾上疏誉能,请留之云南。旧制,安南贡道出广西,后请改由云南,弗许也。能诈言安南捕盗兵入境,请遣指挥使郭景往谕其王,诏从之。能遂令景以玉带、彩缯、犬马遗王,绐其贡使改道云南。边吏格之不得入,乃去。复遣景与指挥卢安等索宝货于干崖、孟密诸土司,至逼淫曩罕弄女孙,许为奏授宣抚。逾三年,事发。诏巡抚都御史王恕廉之,捕景,景赴井死。再遣刑部郎中锺蕃往按,事皆实。帝宥能,而致其党九人于法。指挥姜和、李祥不就逮,能复上疏为二人求宥,帝曲从之。巡按御史甄希贤复劾能杖守矿千户一人死,亦不罪。召归,安置南京。复夤缘得南京守备。时恕为南京参赞尚书,能心惮恕不敢肆。久之卒。

  韦眷、王敬亦芳党。眷为广东市舶太监,纵贾人通诸番,聚珍宝甚富。请以广南均徭户六十隶市舶。布政使彭韶争之,诏给其半。眷又诬奏布政使陈选,被逮道卒,自是,人莫敢逆眷者。弘治初,眷因结蔡用妄举李父贵冒纪太后族,降左少监,撤回京。事详《纪太后传》。

  王敬好左道,信妖人王臣。使南方,挟臣同行。伪为诏,括书画、古玩,聚白金十万余两。至苏州,召诸生使录妖书,且辱之。诸生大哗。巡抚王恕以闻。东厂尚铭亦发其事。诏斩臣,而黜敬充孝陵卫净军。

  何鼎,余杭人,一名文鼎,性忠直。弘治初,为长随,上疏请革传奉官,为侪辈所忌。寿宁侯张鹤龄兄弟出入宫禁,尝侍内庭宴。帝如厕,鹤龄倚酒戴帝冠,鼎心怒。他日鹤龄复窥御帷,鼎持大瓜欲击之,奏言:“二张大不敬,无人臣礼。”皇后激帝怒,下鼎锦衣狱。问主使,鼎曰:“有。”问为谁,曰:“孔子、孟子也。”给事中庞泮、御史吴山及尚书周经、主事李昆、进士吴宗周先后论救,帝以后故,俱不纳。后竟使太监李广杖杀鼎。帝追思之,赐祭勒其文于碑。是时,中官多守法,奉诏出镇者,福建邓原、浙江麦秀、河南蓝忠、宣府刘清,皆谦洁爱民。兵部上其事,赐敕旌励。又有司礼太监萧敬者,历事英宗、宪宗,谙习典故,善鼓琴。帝尝语刘大夏曰:“萧敬朕所顾问,然未尝假以权也。”独李广、蒋琮得帝宠任,后二人俱败,而敬至世宗朝,年九十余始卒。

  李广,孝宗时太监也。以符箓祷祀蛊帝,因为奸弊,矫旨授传奉官,如成化间故事,四方争纳贿赂。又擅夺畿内民田,专盐利巨万。起大第,引玉泉山水,前后绕之。给事叶绅、御史张缙等交章论劾,帝不问。十一年,广劝帝建毓秀亭于万岁山。亭成,幼公主殇,未几,清宁宫灾。日者言广建亭犯岁忌,太皇太后恚曰:“今日李广,明日李广,果然祸及矣。”广惧自杀。帝疑广有异书,使使即其家索之,得赂籍以进,多文武大臣名,馈黄白米各千百石。帝惊曰:“广食几何,乃受米如许。”左右曰:“隐语耳,黄者金,白者银也。”帝怒,下法司究治。诸交结广者,走寿宁侯张鹤龄求解,乃寝勿治。广初死时,司设监太监为请祠额葬祭,及是以大学士刘健等言,罢给祠额,犹赐祭。

  蒋琮,大兴人。孝宗时,守备南京。沿江芦场,旧隶三厂。成化初,江浦县田多沉于江,而濒江生沙洲六,民请耕之,以补沉江田额。洲与芦场近,又瓦屑坝废地及石城门外湖地,故不隶三厂。太监黄赐为守备时,受奸民献,俱指为芦场,尽收其利。民已失业,而岁额租课仍责偿之民。孝宗立,县民相率醖于朝,下南京御史姜绾等覆按。弘治二年,绾等劾琮与民争利,且用揭帖抗诏旨。琮条辨绾疏,而泛及御史刘恺、方岳等及南京诸司违法事。给事中韩重因星变请斥琮及太监郭镛等,以弭天怒,未报。而太监陈祖生复奏户部主事卢锦、给事中方向私种南京后湖田事。后湖者,洪武时置黄册库其中,令主事、给事中各一人守之,百司不得至。岁久湖塞,锦、向于湖滩稍种蔬伐苇,给公用,故为祖生所奏。事下南京法司。适郭镛奉使两广,道南京,往观焉。御史纮等因劾镛擅游禁地。镛怒,归醖于帝,言府尹杨守随勘锦、向失出,御史不劾奏,独绳内臣。帝乃遣太监何穆、大理寺少卿杨谧再勘后湖田,并覆绾、琮讦奏事。

  明年,奏上,褫锦职,谪守随、向以下官有差。又勘琮不当受献地,私嘱勘官,所讦事皆诬,绾等劾琮亦多不实,并宜逮治。诏逮绾等。御史伊宏、给事中陈璚等皆言不宜以一内臣而置御史十人于狱,不听。绾等镌级调外,而宥琮不问。时刘吉窃柄,素恶南京御史劾己,故兴此狱。尚书王恕、李敏,给事中赵竑,御史张宾先后言琮、绾同罪异罚,失平,亦不纳。琮由是益无忌。久之,广洋卫指挥石文通奏琮僭侈杀人,掘聚宝山伤皇陵气,及殴杀商人诸罪。琮竟免死,充孝陵净军。

  刘瑾,兴平人。本谈氏子,依中官刘姓者以进,冒其姓。孝宗时,坐法当死,得免。已,得侍武宗东宫。武宗即位,掌钟鼓司,与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并以旧恩得幸,人号“八虎”,而瑾尤狡狠。尝慕王振之为人,日进鹰犬、歌舞、角牴之戏,导帝微行。帝大欢乐之,渐信用瑾,进内官监,总督团营。孝宗遗诏罢中官监枪及各城门监局,瑾皆格不行,而劝帝令内臣镇守者各贡万金。又奏置皇庄,渐增至三百余所,畿内大扰。

  外廷知八人诱帝游宴,大学士刘健、谢迁、李东阳骤谏,不听。尚书张升,给事中陶谐、胡煜、杨一瑛、张襘,御史王涣、赵佑,南京给事御史李光翰、陆昆等,交章论谏,亦不听。五官监候杨源以星变陈言,帝意颇动。健、迁等复连疏请诛瑾,户部尚书韩文率诸大臣继之。帝不得已,使司礼太监陈宽、李荣、王岳至阁,议遣瑾等居南京。三反,健等执不可。尚书许进曰:“过激将有变。”健不从。王岳者,素謇直,与太监范亨、徐智心嫉八人,具以健等语告帝,且言阁臣议是。健等方约文及诸九卿诘朝伏阙面争,而吏部尚书焦芳驰白瑾。瑾大惧,夜率永成等伏帝前环泣。帝心动,瑾因曰:“害奴等者王岳。岳结阁臣欲制上出入,故先去所忌耳。且鹰犬何损万几。若司礼监得人,左班官安敢如是。”帝大怒,立命瑾掌司礼监,永成掌东厂,大用掌西厂,而夜收岳及亨、智充南京净军。旦日诸臣入朝,将伏阙,知事已变,于是健、东阳皆求去。帝独留东阳,而令焦芳入阁,追杀岳、亨于途,箠智折臂。时正德元年十月也。

  瑾既得志,遂以事革韩文职,而杖责请留健、迁者给事中吕翀、刘郤及南京给事中戴铣等六人,御史薄彦徽等十五人。守备南京武靖伯赵承庆、府尹陆珩、尚书林瀚,皆以传翀、郤疏得罪,珩、瀚勒致仕,削承庆半禄。南京副都御史陈寿,御史陈琳、王良臣,主事王守仁,复以救铣等谪杖有差。瑾势日益张,毛举官僚细过,散布校尉,远近侦伺,使人救过不赡。因颛擅威福,悉遣党阉分镇各边。叙大同功,迁擢官校至一千五百六十余人,又传旨授锦衣官数百员。《通鉴纂要》成,瑾诬诸翰林纂修官誊写不谨,皆被谴,而命文华殿书办官张骏等改誊,超拜官秩。骏由光禄卿擢礼部尚书,他授京卿者数人,装潢匠役悉授官。创用枷法,给事中吉时,御史王时中,郎中刘绎、张玮,尚宝卿顾璿,副使姚祥,参议吴廷举等,并摭小过,枷濒死,始释而戍之。其余枷死者无数。锦衣狱徽纆相属。恶锦衣佥事牟斌善视狱囚,杖而锢之。府丞周玺、五官监候杨源杖至死。源初以皇变陈言,罪瑾者也。瑾每奏事,必侦帝为戏弄时。帝厌之。亟麾去曰:“吾用若何事,乃溷我!”自此遂专决,不复白。

  二年三月,瑾召群臣跪金水桥南,宣示奸党,大臣则大学士刘健、谢迁,尚书则韩文、杨守随、张敷华、林瀚,部曹则郎中李梦阳,主事王守仁、王纶、孙磐、黄昭,词臣则检讨刘瑞,言路则给事中汤礼敬、陈霆、徐昂、陶谐、刘郤、艾洪、吕翀、任惠、李光翰、戴铣、徐蕃、牧相、徐暹、张良弼、葛嵩、赵士贤,御史陈琳、贡安甫、史良佐、曹闵、王弘、任诺、李熙、王蕃、葛浩、陆昆、张鸣凤、萧乾元、姚学礼、黄昭道、蒋钦、薄彦徽、潘镗、王良臣、赵佑、何天衢、徐珏、杨璋、熊卓、硃廷声、刘玉等,皆海内号忠直者也。又令六科寅入酉出,使不得息,以困苦之。令文臣毋辄予封诰,痛绳文吏。宁王宸濠图不轨,赂瑾求复护卫,瑾予之,濠反谋遂成。瑾不学,每批答章奏,皆持归私第,与妹婿礼部司务孙聪、华亭大猾张文冕相参决,辞率鄙冗,焦芳为润色之,东阳頫首而已。

  当是时,瑾权擅天下,威福任情。有罪人溺水死,乃坐御史匡翼之罪。尝求学士吴俨贿,不得,又听都御史刘宇谗,怒御史杨南金,乃以大计外吏奏中,落二人职。授播州土司杨斌为四川按察使。令奴婿闾洁督山东学政。公侯勋戚以下,莫敢钧礼,每私谒,相率跪拜。章奏先具红揭投瑾,号红本,然后上通政司,号白本,皆称刘太监而不名。都察院奏谳误名瑾,瑾怒詈之,都御史屠滽率属跪谢乃已。遣使察核边仓,都御史周南、张鼐、马中锡、汤全、刘宪,布政以下官孙禄、冒政、方矩、华福、金献民、刘逊、郭绪、张翼,郎中刘绎、王荩等,并以赦前罪,下狱追补边粟,宪至瘐死。又察盐课,杖巡盐御史王润,逮前运使甯举、杨奇等。察内甲字库,谪尚书王佐以下百七十三人。复创罚米法,尝忤瑾者,皆擿发输边。故尚书雍泰、马文升、刘大夏、韩文、许进,都御史杨一清、李进、王忠,侍郎张缙,给事中赵士贤,任良弼,御史张津,陈顺、乔恕、聂贤、曹来旬等数十人悉破家,死者系其妻孥。

  其年夏,御道有匿名书诋瑾所行事,瑾矫旨召百官跪奉天门下。瑾立门左诘责,日暮收五品以下官尽下狱。明日,大学士李东阳申救,瑾亦微闻此书乃内臣所为,始释诸臣。而主事何釴、顺天推官周臣、进士陆伸已暍死。是日酷暑,太监李荣以冰瓜啖群臣,瑾恶之。太监黄伟愤甚,谓诸臣曰:“书所言皆为国为民事,挺身自承,虽死不失为好男子,奈何枉累他人。”瑾怒,即日勒荣闲住,而逐伟南京。时东厂、西厂缉事人四出,道路惶惧。瑾复立内行厂,尤酷烈,中人以微法,无得全者。又悉逐京师客佣,令寡妇尽嫁,丧不葬者焚之,辇下汹汹几致乱。都给事中许天锡欲劾瑾,惧弗克,怀疏自缢。

  瑾故急贿,凡入觐、出使官皆有厚献。给事中周钥勘事归,以无金自杀。其党张彩曰:“今天下所馈遗公者,非必皆私财,往往贷京师,而归则以库金偿。公奈何敛怨贻患。”瑾然之。会御史欧阳云等十余人以故事入赂,瑾皆举发致罪。乃遣给事、御史十四人分道盘察,有司争厚敛以补帑。所遣人率阿瑾意,专务搏击,劾尚书顾佐、侣钟、韩文以下数十人。浙江盐运使杨奇逋课死,至鬻其女孙。而给事中安奎、潘希曾,御史赵时中、阮吉、张彧、刘子厉,以无重劾下狱。奎、彧枷且死,李东阳疏救,始释为民。希曾等亦皆杖斥,忤意者谪斥有差。又矫旨籍故都御史钱钺、礼部侍郎黄景、尚书秦纮家。凡瑾所逮捕,一家犯,邻里皆坐,或瞰河居者,以河外居民坐之。屡起大狱,冤号遍道路。《孝宗实录》成,翰林预纂修者当迁秩,瑾恶翰林官素不下己,调侍讲吴一鹏等十六人南京六部。

  是时,内阁焦芳、刘宇,吏部尚书张彩,兵部尚书曹元,锦衣卫指挥杨玉、石文义,皆为瑾腹心。变更旧制,令天下巡抚入京受敕,输瑾赂。延绥巡抚刘宇不至,逮下狱。宣府巡抚陆完后至,几得罪,既赂,乃令试职视事。都指挥以下求迁者,瑾第书片纸曰“某授某官”,兵部即奉行,不敢复奏。边将失律,赂入,即不问,有反升擢者。又遣其党丈边塞屯地,诛求苛刻。边军不堪,焚公廨,守臣谕之始定。给事中高淓丈沧州,所劾治六十一人,至劾其父高铨以媚瑾。又以谢迁故,令余姚入毋授京官。以占城国使人亚刘谋逆狱,裁江西乡试额五十名,仍禁授京秩如余姚,以焦芳恶彭华故也。瑾又自增陕西乡试额至百名,亦为芳增河南额至九十五名,以优其乡士。其年,帝大赦,瑾峻刑自如。刑部尚书刘璟无所弹劾,瑾诟之。璟惧,劾其属王尚宾等三人,乃喜。给事中郗夔核榆林功,惧失瑾意,自缢死。给事中屈铨、祭酒王云凤请编瑾行事,著为律令。

  五年四月,安化王寘鐇反,檄数瑾罪。瑾始惧,匿其檄,而起都御史杨一清、太监张永为总督,讨之。初,与瑾同为八虎者,当瑾专政时,有所请多不应,永成、大用等皆怨瑾。又欲逐永,永以谲免。及永出师还,欲因诛瑾,一清为画策,永意遂决。瑾好招致术士,有俞日明者,妄言瑾从孙二汉当大贵。兵仗局太监孙和数遗以甲仗,两广镇监潘午、蔡昭又为造弓弩,瑾皆藏于家。永捷疏至,将以八月十五日献俘,瑾使缓其期。永虑有变,遂先期入,献俘毕,帝置酒劳永,瑾等皆侍。及夜,瑾退,永出寘鐇檄,因奏瑾不法十七事。帝已被酒,俯首曰:“瑾负我。”永曰:“此不可缓。”永成等亦助之。遂执瑾,系于菜厂,分遣官校封其内外私第。次日晏朝后,帝出永奏示内阁,降瑾奉御,谪居凤阳。帝亲籍其家,得伪玺一,穿宫牌五百及衣甲、弓弩、哀衣、玉带诸违禁物。又所常持扇,内藏利匕首二。始大怒曰:“奴果反。”趣付狱。狱具,诏磔于市,枭其首,榜狱词处决图示天下。族人、逆党皆伏诛。张彩狱毙,磔其尸。阁臣焦芳、刘宇、曹元而下,尚书毕亨、硃恩等,共六十余人,皆降谪。已,廷臣奏瑾所变法,吏部二十四事,户部三十余事,兵部十八事,工部十三事,诏悉厘正如旧制。

  张永,保定新城人。正德初,总神机营,与瑾为党。已而恶其所为,瑾亦觉其不附己也,言于帝,将黜之南京。永知之,直趋帝前,诉瑾陷己。帝召瑾与质,方争辩,永辄奋拳殴瑾。帝令谷大用等置酒为解,由是二人益不合。及寘鐇反,命永及右都御史杨一清往讨。帝戎服送之东华门,赐关防、金瓜、钢斧以行,宠遇甚盛。瑾亦忌之,而帝方永,不能间也。师出,寘鐇已擒,永遂率五百骑抚定余党。还次灵州,与一清言,欲奏瑾不法事。一清曰:“彼在上左右,公言能必入乎?不如以计诛之。”因为永画策,永大喜,语详一清传。是时,瑾兄都督同知景祥死,京师籍籍谓瑾将以八月十五日俟百官送葬,因作乱。适永捷疏至,将以是日献俘,瑾使缓其期,欲俟事成并擒永。或以告永,永先期入献俘,是夜遂奏诛瑾。

  于是英国公张懋、兵部尚书王敞等,奏永辑宁中外,两建奇勋,遂封永兄富为泰安伯、弟容为安定伯。涿州男子王豸尝刺龙形及“人王”字于足,永以为妖人,擒之。兵部尚书何鉴乞加永封,下廷臣议。永欲身自封侯,引刘永诚、郑和故事风廷臣,内阁以非制格之。永意沮,乃辞免恩泽。吏部尚书杨一清言宜听永让,以成其贤,事竟已。久之,坐库官盗库银事,闲住。九年,北边有警,命永督宣府、大同、延绥军御之,寇退乃还。

  宁王宸濠反,帝南征,永率边兵二千先行。时王守仁已擒宸濠,槛车北上。永以帝意遮守仁,欲纵宸濠于鄱阳湖,俟帝至与战。守仁不可,至杭州诣永。永拒不见,守仁叱门者径入,大呼曰:“我王守仁也,来与公议国家事,何拒我!”永为气慑。守仁因言江西荼毒已极,王师至,乱将不测。永大悟,乃曰:“群小在侧,永来,欲保护圣躬耳,非欲攘功也。”因指江上槛车曰:“此宜归我。”守仁曰:“我何用此。”即付永,而与永偕还江西。时太监张忠等已从大江至南昌,方穷治逆党,见永至,大沮。永留数旬,促忠同归,江西赖以安。忠等屡谗守仁,亦赖永营解获免。武宗崩,永督九门防变。世宗立,御史萧淮奏谷大用、丘聚辈蛊惑先帝,党恶为奸,并及永。诏永闲住。已而淮复劾永在江西不法事,再降永奉御,司香孝陵,然永在江西,实非有不法也。嘉靖八年,大学士杨一清等言,永功大,不可泯,乃起永掌御用监,提督团营。未几卒。

  谷大用者,瑾掌司礼监时提督西厂,分遣官校远出侦事。江西南康民吴登显等,五月五日为竞渡,诬以擅造龙舟,籍其家,天下皆重足屏息。建鹰房草场于安州,夺民田无数。瑾诛,大用辞西厂。未几,帝复欲用之,大学士李东阳力谏乃止。六年,刘六、刘七反,命大用总督军务,偕伏羌伯毛锐、兵部侍郎陆完讨之。大用驻临清,召边将许泰、郤永、江彬、刘晖等入内地,听调遣。久之无功,会贼过镇江狼山,遇飓风舟覆,陆完兵至歼之,遂封大用弟大亮为永清伯。而先是平寘鐇时,其兄大宽已封高平伯矣,义子冒升赏者,不可胜纪。世宗立,以迎立功赐金币。给事中阎闳极论之,寻降奉御,居南京。已,召守康陵。嘉靖十年籍其家。

  魏彬,当瑾时,总三千营。瑾诛,代掌司礼监。其年,叙宁夏功,封弟英镇安伯,马永成兄山亦封平凉伯。世宗立,彬不自安,为英辞伯爵。诏改都督同知,世袭锦衣指挥使。给事中杨秉义、徐景嵩、吴严皆言彬附和逆瑾,结姻江彬,宜置极典。帝宥不问。已而御史复论之,始令闲住。

  张忠,霸州人。正德时御马太监,与司礼张雄、东厂张锐并侍豹房用事,时号三张,性皆凶悖。忠利大盗张茂财,结为弟,引入豹房,侍帝蹴鞠。而雄至怨其父不爱己致自宫,拒不见。同侪劝之,乃垂帘杖其父,然后相抱泣,其无人理如此。锐以捕妖言功,加禄至一百二十石。每缉事,先令逻卒诱人为奸,乃捕之,得贿则释,往往以危法中人。三人并交通宸濠,受臧贤、钱宁等贿,以助成其叛。宁王反,忠劝帝亲征。其遮王守仁捷,欲纵宸濠鄱阳,待帝自战,皆忠之谋也。

  是时,又有吴经者,尤亲暱。帝南征,经先至扬州。尝夜半燃炬通衢,遍入寡妇、处女家,掠以出,号哭震远近,许以金赎,贫者多自经。先是,又有刘允者,以正德十年奉敕往迎乌斯藏僧,所赍金宝以百余万计。廷臣交章谏,不听。允至成都,治装几余,费又数十万,公私匮竭。既至,为番人所袭。允走免,将士死者数百人,尽亡其所赍。及归,武宗已崩,世宗用御史王钧等言,张忠、吴经发孝陵卫充军,张雄、张锐下都察院鞫治、允亦得罪。

  世宗习见正德时宦侍之祸,即位后御近侍甚严,有罪挞之至死,或陈尸示戒。张佐、鲍忠,麦福、黄锦辈,虽由兴邸旧人掌司礼监,督东厂,然皆谨饬不敢大肆。帝又尽撤天下镇守内臣及典京营仓场者,终四十余年不复设,故内臣之势,惟嘉靖朝少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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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芳 冯保 张鲸 陈增陈奉 高淮 梁永杨荣 陈矩 王安魏忠贤 王体乾李永贞等 崔文升 张彝宪 高起潜 王承恩 方正化

  李芳,穆宗朝内官监太监也。帝初立,芳以能持正见信任。初,世宗时,匠役徐杲以营造躐官工部尚书,修卢沟桥,所侵盗万计。其属冒太仆少卿、苑马卿以下职衔者以百数。隆庆元年二月,芳劾之。时杲已削官,乃下狱遣戍,尽汰其所冒冗员。又奏革上林苑监增设皁隶,减光禄岁增米盐及工部物料,以是大为同类所嫉。而是时,司礼诸阉滕祥、孟冲、陈洪方有宠,争饰奇技淫巧以悦帝意,作鰲山灯,导帝为长夜饮。芳切谏,帝不悦。祥等复媒孽之,帝遂怒,勒芳闲住。二年十一月复杖芳八十,下刑部监禁待决。尚书毛恺等言:“芳罪状未明,臣等莫知所坐。”帝曰:“芳事朕无礼,其锢之。”芳锢,祥等益横。前司礼太监黄锦已革廕,祥辄复予之。工部尚书雷礼劾祥:“传造采办器物及修补坛庙乐器,多自加徵,糜费巨万。工厂存留大木,斩截任意。臣礼力不能争,乞早赐罢。”帝不罪祥,而令礼致仕。冲传旨下海户王印于镇抚司,论戍,法司不预闻。纳肃籓辅国将军缙?贵贿,越制得嗣封肃王。洪尤贪肆,内阁大臣亦有因之以进者。三人所糜国帑无算。帝享太庙,三人皆冠进贤冠,服祭服以从,爵赏辞谢与六卿埒。廷臣论劾者,太常少卿周审怡以外补去,给事中石星、李已、陈吾德,御史詹仰庇,尚宝丞郑履淳,皆廷杖削籍。三人各廕锦衣官至二十人,而芳独久系狱。四年四月,刑科都给事中舒化等以热审届期,请宥芳,乃得释,充南京净军。

  冯保,深州人。嘉靖中,为司礼秉笔太监。隆庆元年提督东厂兼掌御马监事。时司礼掌印缺,保以次当得之,适不悦于穆宗。大学士高拱荐御用监陈洪代,保由是疾拱。及洪罢,拱复荐用孟冲。冲故掌尚膳监者,例不当掌司礼。保疾拱弥甚,乃与张居正深相结,谋去之。会居正亦欲去拱专柄,两人交益固。穆宗得疾,保密属居正豫草遗诏,为拱所见,面责居正曰:“我当国,奈何独与中人具遗诏。”居正面赤谢过。拱益恶保,思逐之。

  穆宗甫崩,保言于后妃,斥孟冲而夺其位,又矫遗诏令与阁臣同受顾命。及帝登极,保升立宝座旁不下,举朝大骇。保既掌司礼,又督东厂,兼总内外,势益张。拱讽六科给事中程文、十三道御史刘良弼等,交章数其奸,而给事中雒遵、陆树德又特疏论列,拱意疏下即拟旨逐保。而保匿其疏,亟与居正定谋,遂逐拱去。

  初,穆宗崩,拱于阁中大恸曰:“十岁太子,如何治天下。。”保谮于后妃曰:“拱斥太子为十岁孩子,如何作人主。”后妃大惊,太子闻之亦色变。迨拱去,保憾犹未释。万历元年正月,有王大臣者,伪为内侍服,入乾清宫,被获下东厂。保欲缘此族拱,与居正谋,令家人辛儒饮食之,纳刃其袖中,俾言拱怨望,遣刺帝。大臣许之。逾日,锦衣都督硃希孝等会鞫。大臣疾呼曰:“许我富贵,乃掠治我耶!且我何处识高阁老?”希孝惧,不敢鞫而罢。会廷臣杨博、葛守礼等保待之,居正亦迫众议微讽保。保意稍解,乃以生漆酒喑大臣,移送法司坐斩,拱获免。由是举朝皆恶保,而不肖者多因之以进。

  慈圣太后遇帝严。保倚太后势,数挟持帝,帝甚畏之。时与小内竖戏,见保入,辄正襟危坐曰:“大伴来矣。”所昵孙海、客用为乾清宫管事牌子,屡诱帝夜游别宫,小衣窄袖,走马持刀,又数进奇巧之物,帝深宠幸。保白太后,召帝切责。帝长跪受教,惶惧甚。保属居正草帝罪己手诏,令颁示阁臣。词过挹损,帝年已十八,览之内惭,然迫于太后,不得不下。居正乃上疏切谏。又缘保意劾去司礼秉笔孙德秀、温太及掌兵伏局周海,而令诸内侍俱自陈。由是保所不悦者,斥退殆尽,时八年十一月也。

  保善琴能书。帝屡赐牙章曰“光明正大”,曰“尔惟盐梅”,曰“汝作舟楫”,曰“鱼水相逢”,曰“风云际会”,所以待之甚隆。后保益横肆,即帝有所赏罚,非出保口,无敢行者。帝积不能堪,而保内倚太后,外倚居正,帝不能去也。然保亦时引大体。内阁产白莲,翰林院有双白燕,居正以进。保使使谓居正曰:“主上冲年,不可以异物启玩好。”又能约束其子弟,不敢肆恶,都人亦以是称之。

  居正固有才,其所以得委任专国柄者,由保为之左右也。然保性贪,其私人锦衣指挥徐爵、内官张大受,为保、居正交关语言。且数用计使两人相疑,旋复相好,两人皆在爵术中。事与筹画,因恃势招权利,大臣亦多与通。爵夜至禁门,守卫者不敢诘,其横如此。居正之夺情及杖吴中行等,保有力焉。已而居正死,其党益结保自固。居正以遗疏荐其座主潘晟入阁,保即遣官召之。御史雷士桢、王国,给事中王继光相继言其不可用,晟中途疏辞。内阁张四维度申时行不肯为晟下,拟旨允之,帝即报可。保时病起,诟曰:“我小恙,遽无我耶?”皇太子生,保欲封伯爵,四维以无故事难之,拟廕弟侄一人都督佥事。保怒曰:“尔由谁得今日,而负我!”御史郭惟贤请召用吴中行等,保责其党护,谪之。吏部尚书王国光罢,保辄用其乡人梁梦龙代。爵、大受等窃权如故。

  然是时太后久归政,保失所倚,帝又积怒保。东宫旧阉张鲸、张诚间乘陈其过恶,请令闲住。帝犹畏之,曰:“若大伴上殿来,朕奈何?”鲸曰:“既有旨,安敢复入。”乃从之。会御史李植、江东之弹章入,遂谪保奉御,南京安置,久之乃死。其弟佑、从子邦宁并官都督,削职下狱,瘐死。大受其党周海、何忠等八人,贬小火者,司香孝陵。爵与大受子,烟瘴永戍。尽籍其家,保金银百余万,珠宝瑰异称是。

  保之发南京也,太后问故。帝曰:“老奴为张居正所惑,无他过,行且召还。”时潞王将婚,所需珠宝未备,太后间以为言。帝曰:“年来无耻臣僚,尽货以献张、冯二家,其价骤贵。”太后曰:“已籍矣,必可得。”帝曰:“奴黠猾,先窃而逃,未能尽得也。”而其时,锦衣都督刘守有与僚属张昭、庞清、冯昕等,皆以籍罪人家,多所隐没,得罪。

  张鲸,新城人,太监张宏名下也。内竖初入宫,必投一大?当为主,谓之名下。冯保用事,鲸害其宠,为帝画策害保。宠谓鲸曰:“冯公前辈,且有骨力,不宜去之。”鲸不听。既谮逐保,宏遂代保掌司礼监,而鲸掌东厂。宏无过恶,以贤称,万历十二年卒。张诚代掌司礼监。十八年,鲸罢东厂,诚兼掌之。二十四年春,以诚联姻武清侯,擅作威福,降奉御,司香孝陵,籍其家,弟侄皆削职治罪。

  鲸性刚果,帝倚任之。其在东厂兼掌内府供用库印,颇为时相所惮。而其用事司房邢尚智,招权受赇。万历十六年冬,御史何出光劾鲸及其党鸿胪序班尚智与锦衣都督刘守有相倚为奸,专擅威福,罪当死者八。帝命鲸策励供事,而削尚智、守有职,余党法司提问。给事中陈尚象、吴文梓、杨文焕,御史方万策、崔景荣复相继论列,报闻。法司奏鲸等赃罪,尚智论死,鲸被切责。给事中张应登再疏论之,御史马象乾并劾大学士申时行阿纵。帝皆不听,命下象乾诏狱。以时行及同官许国、王锡爵等申救,象乾疏乃留中。给事中李沂至谓帝纳鲸金宝,故宽鲸罪。帝大怒,言沂等为张居正、冯保报复,杖六十,削其官,鲸亦私家闲住。已而南京兵部尚书吴文华率南九卿请罪鲸而宥言者,帝亦不听。寻复召鲸入。给事中陈与郊、御史贾希夷、南京吏部尚书陆光祖、给事中徐常吉、御史王以通等言益力,俱不报。最后大理评事雒于仁上酒色财气四箴,指鲸以贿复进。帝怒甚,召申时行等于毓德宫,命治于仁罪,而召鲸,令时行等传谕责训之,鲸宠遂衰。尚智后减死充军。

  陈增,神宗朝矿税太监也。万历十二年,房山县民史锦奏请开矿,下抚按查勘,不果行。十六年,中使祠五台山,还言紫荆关外广昌、灵丘有矿砂,可作银冶。帝闻之喜,以大学士申时行等言而止。十八年,易州民周言、张世才复言阜平、房山各产矿砂,请遣官开矿。时行等仍执不可。

  至二十年,宁夏用兵,费帑金二百余万。其冬。朝鲜用兵,乎尾八年,费帑金七百余万。二十七年,播州用兵,又费帑金二三百万。三大征踵接,国用大匮。而二十四年,乾清、坤宁两宫灾。二十五年,皇极、建极、中极三殿灾。营建乏资,计臣束手,矿税由此大兴矣。其遣官自二十四年始,其后言矿者争走阙下,帝即命中官与其人偕往,天下在在有之。真、保、蓟、永则王亮,昌黎、迁安则田进,昌平、横岭、涞水、珠宝窝山则王忠,真定复益以王虎,并采山西平定、稷山,浙江则曹金,后代以刘忠,陕西则赵钦,山西则张忠,河南则鲁坤,广东则李凤、李敬,云南则杨荣,辽东则高淮,江西则潘相,福建则高寀,湖广则陈奉,而增奉敕开采山东。通都大邑皆有税监,两淮则有盐监,广东则有珠监,或专遣,或兼摄。大?当小监纵横绎骚,吸髓饮血,以供进奉。大率入公帑者不及什一,而天下萧然,生灵涂炭矣。其最横者增及陈奉、高淮。

  二十四年,增始至山东,即劾福山知县韦国贤,帝为逮问削职。益都知县吴宗尧抗增,被陷几死诏狱。巡抚尹应元奏增二十大罪,亦罚俸。已,复命增兼徵山东店税,与临清税监马堂相争。帝为和解,使堂税临清,增税东昌。增益肆无忌,其党内阁中书程守训、中军官仝治等,自江南北至浙江,大作奸弊。称奉密旨DE金宝,募人告密。诬大商巨室藏违禁物,所破灭什伯家,杀人莫敢问。御史刘曰梧具以状闻,盐务少监鲁保亦奏守训等阻塞盐课,帝俱弗省。久之,凤阳巡抚李三才劾守训奸赃。增惧,因搜得守训违禁珍宝及赇银四十余万,闻于朝。命械入京鞫治,乃论死。而增肆恶山东者十年,至三十三年始死。

  陈奉,御马监奉御也。万历二十七年二月命徵荆州店税,兼采兴国州矿洞丹砂及钱厂鼓铸事。奉兼领数使,恣行威虐。每托巡历,鞭笞官吏,剽劫行旅。商民恨刺骨,伺奉自武昌抵荆州,聚数千人噪于涂,竞掷瓦石击之。奉走免,遂诬襄阳知府李商畊黄州知府赵文炜、荆州推官华钰、荆门知州高则巽、黄州经历车任重等煽乱。帝为逮钰、任重,而谪商畊等官。兴国州奸人漆有光,讦居民徐鼎等掘唐相李林甫妻杨氏墓,得黄金巨万。腾骧卫百户仇世亨奏之,帝命奉括进内库。奉因毒拷责偿,且悉发境内诸墓。巡按御史王立贤言所掘墓乃元吕文德妻,非林甫妻。奸人讦奏,语多不仇,请罢不治,而停他处开掘,不报。

  二十八年十二月,武昌民变。南京吏部主事吴中明奏言:“奉吓诈官民,僭称千岁。其党至直入民家,奸淫妇女,或掠入税监署中。王生之女、沈生之妻,皆被逼辱。以致士民公愤,万余人甘与奉同死,抚按三司护之数日,仅而得全。而巡抚支可大,曲为蒙蔽。天下祸乱,将何所底!”大学士沈一贯亦言:“陈奉入楚,始而武昌一变,继之汉口、黄州、襄阳、武昌、宝庆、德安、湘潭等处,变经十起,几成大乱。立乞撤回,以收楚民之心。”帝皆置不问。

  奉复使人开谷城矿,不获,胁其库金,为县所逐。武昌兵备佥事冯应京劾奉十大罪,奉随诬奏,降应京杂职。奉又开枣阳矿,知县王之翰以显陵近,执不可。奉劾之翰及襄阳通判邸宅、推官何栋如,缇骑逮讯,并追逮应京。应素有惠政,民号哭送之。奉又榜列应京罪状于衢。民切齿恨,复相聚围奉署,誓必杀奉。奉逃匿楚王府,众乃投奉党耿文登等十六人于江,以巡抚可大护奉,焚其辕门。事闻,一贯及给事中姚文蔚等请撤奉,不报。而御马监监丞李道方督理湖口船税,亦奏奉水沮商舟,陆截贩贾,徵三解一,病国剥民。帝始召奉归,而用一贯请,革可大职。奉在湖广二年,惨毒备至。及去,金宝财物巨万计,可大惧为民所掠,多与徒卫,导之出疆,楚民无不毒恨者。奉至京师,给事中陈维春、郭如星复极言其罪。帝不怿,降二人杂职。三十二年始释应京归,之翰卒瘐死。

  当奉劾商畊等时,临清民亦噪而逐马堂。马堂者,天津税监也,兼辖临清。始至,诸亡命从者数百人,白昼手锒铛夺人产,抗者辄以违禁罪之。僮告主者,畀以十之三,中人之家破者大半,远近为罢市。州民万余纵火焚堂署,毙其党三十七人,皆黥臂诸偷也。事闻,诏捕首恶,株连甚众。有王朝佐者,素仗义,慨然出曰:“首难者,我也。”临刑,神色不变。知府李士登恤其母妻,临清民立祠以祀。后十余年,堂擅往扬州,巡盐御史徐缙芳劾其九罪,不问。

  高淮,尚膳监监丞也。神宗宠爱诸税监,自大学士赵志皋、沈一贯而下,廷臣谏者不下百余疏,悉寝不报。而诸税监有所纠劾,朝上夕下,辄加重谴。以故诸税监益骄,而淮及梁永尤甚。淮与陈奉同时采矿徵税辽东。委官廖国泰,虐民激变,淮诬系诸生数十人。巡按杨宏科救之,不报。参随杨永恩婪贿事发,奉旨会勘,卒不问。淮又恶辽东总兵马林不为己下,劾罢之。给事中候先春疏救,遂戍林而谪先春杂职。巡按何尔健与淮互讦奏,淮遣人邀于路,责其奏事人,锢之狱,匿疏不以闻。又请复辽东马市,巡抚赵楫力争,始得寝。

  三十一年夏,淮率家丁三百余,张飞虎帜,金鼓震天,声言欲入大内谒帝,潜住广渠门外。给事中田大益、孙善继、姚文蔚等言:“淮搜括士民,取金至数十万,招纳诸亡命降人,意欲何为?”吏部尚书李戴、刑部尚书萧大亨皆劾淮擅离信地,挟兵潜住京师,乃数百年未有之事。御史袁九皋、刘四科、孔贞一,给事中梁有年等,各疏劾淮,不报。巡抚楫劾淮罪恶万端,且无故打死指挥张汝立,亦不报。淮因上疏自称镇守协同关务,兵部奏其妄。帝心护淮,谬曰:“朕固命之矣。”

  淮自是益募死士,时时出塞射猎,发黄票龙旗,走朝鲜索冠珠、貂马,数与边将争功,山海关内外咸被其毒。又扣除军士月粮。三十六年四月,前屯卫军甲而噪,誓食淮肉。六月,锦州、松山军复变。淮惧内奔,诬同知王邦才、参将李获阳逐杀钦使,劫夺御用钱粮。二人皆逮问,边民益哗。蓟辽总督蹇达再疏暴淮罪,乃召归,而以通湾税监张晔兼领其事。获阳竟死狱中,邦才至四十一年乃释。

  梁永,御马监监丞也。万历二十七年二月命往陕西徵收名马货物。税监故不典兵,永独畜马五百匹,招致亡命,用千户乐纲出入边塞。富平知县王正志发其奸,并劾矿监赵钦。诏逮正志,瘐死诏狱中。渭南知县徐斗牛,廉吏也。永责赂,箠毙县吏卒,斗牛愤恨自缢死。巡抚贾待问奏之,帝顾使永会勘。永反劾西安同知宋贤,并劾待问有私,请皆勘。帝从之,而宥待问。永又请兼镇守职衔。又请率兵巡花马池、庆阳诸盐池,徵其课。缘是帅诸亡命,具旌盖鼓吹,巡行陕地。尽发历代陵寝,搜摸金玉,旁行劫掠。所至,邑令皆逃。杖死县丞郑思颜、指挥刘应聘、诸生李洪远等。纵乐纲等肆为淫掠,私宫良家子数十人。税额外增耗数倍,蓝田等七关岁得十万。复用奸人胡奉言,索咸阳冰片五十斤、羊毛一万斤、麝香二十斤。知县宋时际怒,勿予。

  咸宁人道行遇盗,迹之,税使役也,知县满朝荐捕得之。永诬时际、朝荐劫税银,帝命逮时际,而以朝荐到官未久,镌秩一级。陕西巡抚顾其志尽发其奸,且言秦民万众,共图杀永。大学士沈鲤、硃赓请械永归,以安众心。帝悉置不报,而释时际勿逮,复朝荐官。

  会御史余懋衡方按陕西,永惧,使纲鸩懋衡几死。讼于朝,言官攻永者数十疏,永部下诸亡命乃稍稍散。其渠魁王九功、石君章等赍重宝,辎軿盈路,诈为上供物,持剑戟弓弩,结阵以行。而永所遣人解马匹者,已乘邮传先发。九功等急驰,欲追及与同出关。朝荐疑其盗,见九功等后至无验,逻兵与格斗,追至渭南,杀数人,尽夺其装。御史懋衡以捕盗杀伤闻。永大窘,听乐纲谋,使人系疏发中驰奏:“九功等各贡名马、金珠、睛绿诸宝物,而咸宁知县朝荐承余御史指,伏兵渭南遮劫之,脔君章等,诬以盗。”帝怒曰:“御史鸩无恙,而朝荐代为报复,且劫贡物。”敕逮朝荐,而令抚按护永等还京。三十四年事也。

  是年,杨荣为云南人所杀。初,荣妄奏阿瓦、猛密诸番愿内属,其地有宝井,可岁益数十万,愿赐敕领其事。帝许之。既而荣所进不得什一,乃诬知府熊鐸侵匿,下法司。又请诏丽江土知府木增献地听开采。巡按御史宋兴祖言:“太祖令木氏世守兹土,限石门以绝西域,守铁桥以断土蕃,奈何自撤籓蔽,生远人心。”不报。荣由是愈怙宠,诬劾寻甸知府蔡如川、赵州知州甘学书,皆下诏狱。已,又诬劾云南知府周鐸,下法司提问。百姓恨荣入骨,相率燔税厂,杀委官张安民。荣弗悛,恣行威虐,杖毙数千人。至是怒指挥使樊高明后期,榜掠绝觔,枷以示众。又以求马不获,系指挥使贺瑞凤,且言将尽捕六卫官。于是指挥贺世勋、韩光大等率冤民万人焚荣第,杀之,投火中,并杀其党二百余人。事闻,帝为不食者数日,欲逮问守土官。大学士沈鲤揭争,且密属太监陈矩剖示。帝乃止诛世勋等,而用巡抚陈用宾议,令四川税使丘乘云兼摄云南事。

  当是时,帝所遣中官,无不播虐逞凶者。

  湖口税监李道劾降九江府经历樊圃充,又劾逮南康知府吴宝秀、星子知县吴一元,降临江知府顾起淹。

  山西税监孙朝劾降夏县知县韩薰。给事中程绍以救薰镌一级,给事中李应策等复救之,遂削绍、薰职。巡抚魏允贞以阻挠罢去。

  广东税监李凤劾逮乡官通判吴应鸿等。凤与珠池监李敬相仇,巡按李时华恃敬援劾凤。给事中宋一韩言凤乾没五千余万,他珍宝称是。吏部尚书李戴等言凤酿祸,致潮阳鼓噪,粤中人争欲杀之。帝不问。而敬恶亦不减于凤,采珠七八年,岁得珠近万两。其后珠池盗起,敬乃请罢采。

  山西矿监张忠劾降夏县知县袁应春,又劾逮西城兵马戴文龙。

  江西矿监潘相激浮梁景德镇民变,焚烧厂房。饶州通判陈奇可谕散之,相反劾逮奇可。相檄上饶县勘矿洞,知县李鸿戒邑人敢以食物市者死。相竟日饥渴,惫而归,乃螫鸿,罢其官。

  横岭矿监王虎以广昌民变,劾降易州知州孙大祚。

  苏、杭织造太监兼管税务孙隆激民变,遍焚诸札委税官家,隆急走杭州以免。

  福建税监高寀荐布政使陈性学,立擢巡抚。居闽十余年,广肆毒害。四十二年四月,万众汹汹欲杀寀,寀率甲士二百余人入巡抚袁一骥署,露刃劫之,令谕众退。复挟副使李思诚、佥事吕纯如等至私署要盟,始释一骥。复拘同知陈豸于署者久之。事闻,帝召寀还,命出豸,而一骥由此罢。

  他若山东张晔、河南鲁坤、四川丘乘云辈,皆为民害。迨帝崩,始下遗诏罢矿税,撤诸中使还京。

  陈矩,安肃人。万历中,为司礼秉笔太监。二十六年提督东厂。为人平恕识大体。尝奉诏收书籍,中有侍郎吕坤所著《闺范图说》,帝以赐郑贵妃,妃自为序,锓诸木。时国本未定,或作《闺范图说》跋,名曰《忧危竑议》,大指言贵妃欲夺储位,坤阴助之,并及张养蒙、魏允贞等九人,语极妄诞。逾三年,皇太子立。

  至三十一年十一月甲子昧爽,自朝房至勋戚大臣门,各有匿名书一帙,名曰《续忧危竑议》,言贵妃与大学士硃赓,戎政尚书王世扬,三边总督李汶,保定巡抚孙玮,少卿张养志,锦衣都督王之桢,千户王名世、王承恩等相结,谋易太子,其言益妄诞不经。矩获之以闻,大学士赓奏亦入。帝大怒,敕矩及锦衣卫大索,必得造妖书者。时大狱猝发,缉校交错都下,以风影捕系,所株连甚众。之桢欲陷锦衣指挥周嘉庆,首辅沈一贯欲陷次辅沈鲤、侍郎郭正域,俱使人属矩。矩正色拒之。已而百户蒋臣捕皦生光至。生光者,京师无赖人也,尝伪作富商包继志诗,有“郑主乘黄屋”之句,以胁国泰及继志金,故人疑而捕之。酷讯不承,妻妾子弟皆掠治无完肤。矩心念生光即冤,然前罪已当死,且狱无主名,上必怒甚,恐辗转攀累无已。礼部侍郎李廷机亦以生光前诗与妖书词合。乃具狱,生光坐凌迟死。鲤、正域、嘉庆及株连者,皆赖矩得全。

  三十三年掌司礼监,督厂如故。帝欲杖建言参政姜士昌,以矩谏而止。云南民杀税监杨荣,帝欲尽捕乱者,亦以矩言获免。明年奉诏虑囚,御史曹学程以阻封日本酋关白事,系狱且十年,法司请于矩求出,矩谢不敢。已而密白之,竟重释,余亦多所平反。又明年卒,赐祠额曰清忠。自冯保、张诚、张鲤相继获罪,其党有所惩,不敢大肆。帝亦恶其党盛,有缺多不补。迨晚年,用事者寥寥,东厂狱中至生青草。帝常膳旧以司礼轮供,后司礼无人,乾清宫管事牌子常云独办,以故侦卒稀简,中外相安。惟四方采榷者,帝实纵之,故贪残肆虐,民心愤怨,寻致祸乱云。

  王安,雄县人,初隶冯保名下。万历二十二年,陈矩荐于帝,命为皇长子伴读。时郑贵妃谋立己子,数使人摭皇长子过。安善调护,贵妃无所得。“梃击”事起,贵妃心惧。安为太子属草,下令旨,释群臣疑,以安贵妃。帝大悦。光宗即位,擢司礼秉笔太监,遇之甚厚。安用其客中书舍人汪文言言,劝帝行诸善政,发帑金济边,起用直臣邹元标、王德完等,中外翕然称贤。大学士刘一燝、给事中杨涟、御史左光斗等皆重之。

  初,西宫李选侍怙宠陵熹宗生母王才人,安内忿不平。及光宗崩,选侍与心腹阉李进忠等谋挟皇长子自重,安发其谋于涟。涟偕一燝等入临,安绐选侍抱皇长子出,择吉即位,选侍移别宫去。事详一燝等传。熹宗心德安,言无不纳。

  安为人刚直而疏,又善病,不能数见帝。魏忠贤始进,自结于安名下魏朝,朝日夕誉忠贤,安信之。及安怒朝与忠贤争客氏也,勒朝退,而忠贤、客氏日得志,忌安甚。天启元年五月,帝命安掌司礼监,安以故事辞。客氏劝帝从其请,与忠贤谋杀之。忠贤犹豫未忍,客氏曰:“尔我孰若西李,而欲遗患耶?”忠贤意乃决,嗾给事中霍维华论安,降充南海子净军,而以刘朝为南海子提督,使杀安。刘朝者,李选侍私阉,故以移宫盗库下狱宥出者。既至,绝安食。安取篱落中芦菔啖之,三日犹不死,乃扑杀之。安死三年,忠贤遂诬东林诸人与安交通,兴大狱,清流之祸烈矣。庄烈帝立,赐祠额曰昭忠。

  魏忠贤,肃宁人。少无赖,与群恶少博,少胜,为所苦,恚而自宫,变姓名曰李进忠。其后乃复姓,赐名忠贤云。忠贤自万历中选入宫,隶太监孙暹,夤缘入甲字库,又求为皇长孙母王才人典膳,谄事魏朝。朝数称忠贤于安,安亦善遇之。长孙乳媪曰客氏,素私侍朝,所谓对食者也。及忠贤入,又通焉。客氏遂薄朝而爱忠贤,两人深相结。

  光宗崩,长孙嗣立,是为熹宗。忠贤、客氏并有宠。未逾月,封客氏奉圣夫人,廕其子侯国兴、弟客光先及忠贤兄钊俱锦衣千户。忠贤寻自惜薪司迁司礼秉笔太监兼提督宝和三店。忠贤不识字,例不当入司礼,以客氏故,得之。

  天启元年诏赐客氏香火田,叙忠贤治皇祖陵功。御史王心一谏,不听。及帝大婚,御史毕佐周、刘兰请遣客氏出外,大学士刘一燝亦言之。帝恋恋不忍舍,曰:“皇后幼,赖媪保护,俟皇祖大葬议之。”忠贤颛客氏,逐魏朝。又忌王安持正,谋杀之,尽斥安名下诸阉。客氏淫而狠。忠贤不知书,颇强记,猜忍阴毒,好谀。帝深信任此两人,两人势益张,用司礼临王体乾及李永贞、石元雅、涂文辅等为羽翼,宫中人莫敢忤。既而客氏出,复召入。御史周宗建、侍郎陈邦瞻、御史马鸣起、给事中侯震暘先后力诤,俱被诘责。给事中倪思辉、硃钦相、王心一复言之,并谪外,尚未指及忠贤也。忠贤乃劝帝选武阉、炼火器为内操,密结大学士沈纮为援。又日引帝为倡优声伎,狗马射猎。刑部主事刘宗周首劾之,帝大怒,赖大学士叶向高救免。

  初,神宗在位久,怠于政事,章奏多不省。廷臣渐立门户,以危言激论相尚,国本之争,指斥营禁。宰辅大臣为言者所弹击,辄引疾避去。吏部郎顾宪成讲学东林书院,海内士大夫多附之,“东林”之名自是始。既而“梃击”、“红丸”、“移宫”三案起,盈廷如聚讼。与东林忤者,众目之为邪党。天启初,废斥殆尽,识者已忧其过激变生。及忠贤势成,其党果谋倚之以倾东林。而徐大化、霍维华、孙杰首附忠贤,刘一燝及尚书周嘉谟并为杰劾去。然是时叶向高、韩爌方辅政,邹元标、赵南星、王纪、高攀龙等皆居大僚,左光斗、魏大中、黄尊素等在言路,皆力持清议,忠贤未克逞。

  二年叙庆陵功,廕忠贤弟侄锦衣卫指挥佥事。给事中惠世扬、尚书王纪论沈纮交通客、魏,俱被谴去。会初夏雨雹,周宗建言雹不以时,忠贤谗慝所致。修撰文震孟、太仆少卿满朝荐相继言之,亦俱黜。

  三年春,引其私人魏广微为大学士。令御史郭巩讦宗建、一燝、元标及杨涟、周朝瑞等保举熊廷弼,党邪误国。宗建驳巩受忠贤指挥,御史方大任助宗建攻巩及忠贤,皆不胜。其秋,诏忠贤及客氏子国兴所廕锦衣官并世袭。兵部尚书董汉儒、给事中程注、御史汪泗论交谏,不从。忠贤益无忌,增置内操万人,衷甲出入,恣为威虐。矫诏赐光宗选侍赵氏死。裕妃张氏有娠,客氏谮杀之。又革成妃李氏封。皇后张氏娠,客氏以计堕其胎,帝由此乏嗣。他所害宫嫔冯贵人等,太监王国臣、刘克敬、马鉴等甚众。禁掖事秘,莫详也。是冬,兼掌东厂事。

  四年,给事中傅櫆结忠贤甥傅应星为兄弟,诬奏中书汪文言,并及左光斗、魏大中。下文言镇抚狱,将大行罗织。掌镇抚刘侨受叶向高教,止坐文言。忠贤大怒,削侨籍,而以私人许显纯代。是时御史李应升以内操谏,给事中霍守曲以忠贤乞祠额谏,御史刘廷佐以忠贤滥廕谏,给事中沈惟炳以立枷谏,忠贤皆矫旨诘责。于是副都御史杨涟愤甚,劾忠贤二十四大罪。疏上,忠贤惧,求解于韩?广不应,遂趋帝前泣诉,且辞东厂,而客氏从旁为剖析,体乾等翼之。帝懵然不辨也。遂温谕留忠贤,而于次日下涟疏,严旨切责。涟既绌,魏大中及给事中陈良训、许誉卿,抚宁侯硃国弼,南京兵部尚书陈道亨,侍郎岳元声等七十余人,交章论忠贤不法。向高及礼部尚书翁正春请遣忠贤归私第以塞谤,不许。

  当是时,忠贤愤甚,欲尽杀异己者。顾秉谦因阴籍其所忌姓名授忠贤,使以次斥逐。王体乾复昌言用廷杖,威胁廷臣。未几,工部郎中万燝上疏刺忠贤,立杖死。又以御史林汝翥事辱向高,向高遂致仕去,汝翥亦予杖。廷臣俱大詟。一时罢斥者,吏部尚书赵南星、左都御史高攀龙、吏部侍郎陈于廷及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先后数十人,已又逐韩爌及兵部侍郎李邦华。正人去国,纷纷若振槁。乃矫中旨召用例转科道。以硃童蒙、郭允厚为太仆少卿,吕鹏云、孙杰为大理丞,复霍维华、郭兴治为给事中,徐景濂、贾继春、杨维垣为御史,而起徐兆魁、王绍徽、乔应甲、徐绍吉、阮大铖、陈尔翌、张养素、李应荐、李嵩、杨春懋等,为之爪牙。未几,复用拟戍崔呈秀为御史。呈秀乃造《天鉴》、《同志》诸录,王绍徽亦造《点将录》,皆以邹元标、顾宪成、叶向高、刘一燝等为魁,尽罗入不附忠贤者,号曰东林党人,献于忠贤。忠贤喜,于是群小益求媚忠贤,攘臂攻东林矣。

  初,朝臣争三案及辛亥、癸亥两京察与熊廷弼狱事,忠贤本无预。其党欲藉忠贤力倾诸正人,遂相率归忠贤,称义儿,且云:“东林将害翁。”以故,忠贤欲甘心焉。御史张讷、倪文焕,给事中李鲁生,工部主事曹钦程等,竞搏击善类为报复。而御史梁梦环复兴汪文言狱,下镇抚司拷死。许显纯具爰书,词连赵南星、杨涟等二十余人,削籍遣戍有差。逮涟及左光斗、魏大中、周朝瑞、袁化中、顾大章等六人,至牵入熊廷弼案中,掠治死于狱。又杀廷弼,而杖其姻御史吴裕中至死。又削逐尚书李宗延、张问达,侍郎公鼐等五十余人,朝署一空。而特召元诗教、刘述祖等为御史,私人悉不次超擢。于是忠贤之党遍要津矣。

  当是时,东厂番役横行,所缉访无论虚实辄糜烂。戚臣李承恩者,宁安大长公主子也,家藏公主赐器。忠贤诬以盗乘舆服御物,论死。中书吴怀贤读杨涟疏,击节称叹。奴告之,毙怀贤,籍其家。武弁蒋应阳为廷弼讼冤,立诛死。民间偶语,或触忠贤,辄被擒僇,甚至剥皮、刲舌,所杀不可胜数,道路以目。其年,叙门功,加恩三等,廕都督同知。又廕其族叔魏志德都督佥事。擢傅应星为左都督,且旌其母。而以魏良卿佥书锦衣卫,掌南镇抚司事。

  六年二月,卤簿大驾成,廕都督佥事。复使其党李永贞伪为浙江太监李实奏,逮治前应天巡抚周起元及江、浙里居诸臣高攀龙、周宗建、缪昌期、周顺昌、黄尊素、李应升等。攀龙赴水死,顺昌等六人死狱中。苏州民见顺昌逮,不平,殴杀二校尉,巡抚毛一鹭为捕颜佩韦等五人悉诛死。刑部尚书徐兆魁治狱,视忠贤所怒,即坐大辟。又从霍维华言,命顾秉谦等修《三朝要典》,极意诋诸党人恶。御史徐复阳请毁讲学书院,以绝党根。御史卢承钦又请立东林党碑。海内皆屏息丧气。霍维华遂教忠贤冒边功矣。

  辽阳男子武长春游妓家,有妄言,东厂擒之。许显纯掠治,故张其辞云:“长春敌间,不获且为乱,赖厂臣忠智立奇勋。”诏封忠贤侄良卿为肃宁伯,赐宅第、庄田,颁铁券。吏部尚书王绍徽请崇其先世,诏赠忠贤四代如本爵。忠贤又矫诏遣其党太监刘应坤、陶文、纪用镇山海关,收揽兵柄。再叙功,廕都督同知,世袭锦衣卫指挥使,各一人。浙江巡抚潘汝桢奏请为忠贤建祠。仓场总督薛贞言草场火,以忠贤救,得无害。于是颂功德者相继,诸祠皆自此始矣。

  编修吴孔嘉与宗人吴养春有仇,诱养春仆告其主隐占黄山,养春父子瘐死。忠贤遣主事吕下问、评事许志吉先后往徽州籍其家,株蔓残酷。知府石万程不忍,削发去,徽州几乱。其党都督张体乾诬扬州知府刘鐸代李承恩谋释狱,结道士方景阳诅忠贤,鐸竟斩。又以睚眦怨,诬新城侯子锦衣王国兴,论斩,并黜主事徐石麒。御史门克新诬吴人顾同寅、孙文豸诔熊廷弼,坐妖言律斩。又逮侍郎王之寀,毙于狱。凡忠贤所宿恨,若韩爌、张问达、何士晋、程注等,虽已去,必削籍,重或充军,死必追赃破其家。或忠贤偶忘之,其党必追论前事,激忠贤怒。

  当此之时,内外大权一归忠贤。内竖自王体乾等外,又有李朝钦、王朝辅、孙进、王国泰、梁栋等三十余人,为左右拥护。外廷文臣则崔呈秀、田吉、吴淳夫、李夔龙、倪文焕主谋议,号“五虎”。武臣则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主杀僇,号“五彪”。又吏部尚书周应秋、太仆少卿曹钦程等,号“十狗”。又有“十孩儿”、“四十孙”之号。而为呈秀辈门下者,又不可数计。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遍置死党。心忌张皇后,其年秋,诬后父张国纪纵奴不法,矫中宫旨,冀摇后。帝为致奴法,而诮让国纪。忠贤未慊,复使顺天府丞刘志选、御史梁梦环交发国纪罪状,并言后非国纪女。会王体乾危言沮之,乃止。

  其冬,三殿成。李永贞、周应秋奏忠贤功,遂进上公,加恩三等。魏良卿时已晋肃宁侯矣,亦晋宁国公,食禄如魏国公例,再加恩廕锦衣指挥使一人,同知一人。工部尚书薛凤翔奏给赐第。已而太监陶文奏筑喜峰隘口成,督师王之臣奏筑山海城,刑部尚书薛贞奏大盗王之锦狱,南京修孝陵工竣,甘镇奏捷,蕃育署丞张永祚获盗,并言忠贤区画方略。忠贤又自奏三年缉捕功,诏书褒奖。半岁中,所廕锦衣指挥使四人、同知三人、佥事一人。授其侄希孟世袭锦衣同知,甥傅之琮、冯继先并都督佥事,而擢崔呈秀弟凝秀为蓟镇副总兵。名器僭滥,于是为极。其同类尽镇蓟、辽,山西宣、大诸?厄要地。总兵梁柱朝、杨国栋等岁时赂名马、珍玩绝。

  七年春,复以崔文升总漕运,李明道总河道,胡良辅镇天津。文升故侍光宗药,为东林所攻者也。海内争望风献谄,诸督抚大吏阎鸣泰、刘诏、李精白、姚宗文等,争颂德立祠,汹汹若不及。下及武夫、贾竖、诸无赖子亦各建祠。穷极工巧。攘夺民田庐,斩伐墓木,莫敢控愬。而监生陆万龄至请以忠贤配孔子,以忠贤父配启圣公。

  初,潘汝祯首上疏,御史刘之待会藁迟一日,即削籍。而蓟州道胡士容以不具建祠文,遵化道耿如?巳入祠不拜,皆下狱论死。故天下风靡,章奏无巨细,辄颂忠贤。宗室若楚王华煃、中书硃慎鉴,勋戚若丰城侯李永祚,廷臣若尚书邵辅忠、李养德、曹思诚,总督张我续及孙国桢、张翌明、郭允厚、杨维和、李时馨、汪若极、何廷枢、杨维新、陈维新、陈欢翼、郭如暗、郭希禹、徐溶辈,佞词累牍,不顾羞耻。忠贤亦时加恩泽以报之。所有疏,咸称“厂臣”不名。大学士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票旨,亦必曰“朕与厂臣”,无敢名忠贤者。山东产麒麟,巡抚李精白图象以闻。立极等票旨云:“厂臣修德,故仁兽至。”其诬罔若此。前后赐奖敕无算,诰命皆拟九锡文。

  是年自春及秋,忠贤冒款汪烧饼、擒阿班歹罗銕等功,积廕锦衣指挥使至十有七人。其族孙希孔、希孟、希尧、希舜、鹏程,姻戚董芳名、王选、杨六奇、杨祚昌,皆至左、右都督及都督同知、佥事等官。又加客氏弟光先亦都督。魏抚民又从锦衣改尚宝卿。而忠贤志愿犹未极,会袁崇焕奏宁远捷,忠贤乃令周应秋奏封其从孙鹏翼为安平伯。再叙三大工功,封从子良栋为东安侯,加良卿太师,鹏翼少师,良栋太子太保。因遍赉诸廷臣。用呈秀为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独绌崇焕功不录。时鹏翼、良栋皆在襁褓中,未能行步也。良卿至代天子飨南北郊,祭太庙。于是天下皆疑忠贤窃神器矣。

  帝性机巧,好亲斧锯髹漆之事,积岁不倦。每引绳削墨时,忠贤辈辄奏事。帝厌之,谬曰:“朕已悉矣,汝辈好为之。”忠贤以是恣威福惟己意。岁数出,辄坐文轩,羽幢青盖,四马若飞,铙鼓鸣镝之声,轰隐黄埃中。锦衣玉带靴裤握刀者,夹左右驰,厨传、优伶、百戏、舆隶相随属以万数。百司章奏,置急足驰白乃下。所过,士大夫遮道拜伏,至呼九千岁,忠贤顾盼未尝及也。客氏居宫中,胁持皇后,残虐宫嫔。偶出归私第,驺从赫奕照衢路,望若卤簿。忠贤故騃无他长,其党日夜教之,客氏为内主,群凶煽虐,以是毒痡海内。

  七年秋八月,熹宗崩,信王立。王素稔忠贤恶,深自儆备,其党自危。杨所修、杨维垣先攻崔呈秀以尝帝,主事陆澄原、钱元悫,员外郎史躬盛遂交章论忠贤。帝犹未发。于是嘉兴贡生钱嘉徵劾忠贤十大罪:一并帝,二蔑后,三弄兵,四无二祖列宗,五克削籓封,六无圣,七滥爵,八掩边功,九朘民,十通关节。疏上,帝召忠贤,使内侍读之。忠贤大惧,急以重宝啖信邸太监徐应元求解。应元,故忠贤博徒也。帝知之,斥应元。十一月,遂安置忠贤于凤阳,寻命逮治。忠贤行至阜城,闻之,与李朝钦偕缢死。诏磔其尸。悬首河间。笞杀客氏于浣衣局。魏良卿、侯国兴、客光先等并弃市,籍其家。客氏之籍也,于其家得宫女八人,盖将效吕不韦所为,人尤疾之。

  崇祯二年命大学士韩爌等定逆案,始盖逐忠贤党,东林诸人复进用。诸丽逆案者日夜图报复。其后温体仁、薛国观辈相继柄政,潜倾正人,为翻逆案地。帝亦厌廷臣党比,复委用中?当。而逆案中阮大铖等卒肆毒江左,至于灭亡。

  王体乾、李永贞、涂文辅,皆忠贤党。体乾,昌平人,柔佞深险。熹宗初,为尚膳太监,迁司礼秉笔。王安之辞司礼掌印也,体乾急谋于客、魏夺之,而置安于死。用是,一意附忠贤,为之尽力。故事,司礼掌印者位东厂上。体乾避忠贤,独处其下,故忠贤一无所忌。杨涟劾忠贤疏上,帝命体乾诵之,置疏中切要语不读,涟遂得谴。万燝之死,出体乾意。忠贤不识字,体乾与永贞等为之谋主,遇票红文书及改票,动请御笔,体乾独奏,忠贤默然也。及忠贤冒陵工、殿工、边功等赏,体乾、永贞辈亦各廕锦衣官数人。尝疑选人受益、黄愿素为钱谦益、黄尊素兄弟,欲并柰锢,其阿媚忠贤如此。及庄烈帝定逆案,革体乾职,籍其家。

  永贞,通州人。万历中为内侍,犯法被系者十八年,光宗立,得释。忠贤用事,引其党诸栋、史宾等为秉笔。永贞入栋幕,与忠贤掌班刘荣为死友。栋死,夤缘得通于忠贤,由文书房升秉笔太监,匝月五迁,与体乾、文辅及石元雅共为忠贤心腹。凡章奏入,永贞等先钤识窾要,白忠贤议行。崔呈秀所献诸录,永贞等各置小册袖中,遇有处分,则争出册告曰:“此某录中人也。”故无得免者。永贞性贪,督三殿工,治信王邸,所侵没无算。庄烈帝立,永贞阳引退,行十五万金于体乾及司体王永祚、王本政求援。三人恶其反覆,首于帝。永贞惧,遂亡去。既而被获,谪凤阳,寻以伪草李实奏,逮至,伏诛。

  文辅,初为客氏子侯国兴授读,谄附忠贤,由司礼秉笔历掌御马监,总督太仓、节慎二库。夺宁安大长公主第为廨,署曰“户工总部。”驺从常数百人,部郎以下皆庭参,势焰出群阉上。庄烈帝立,复附徐应元,谪南京。

  时有刘若愚者,故隶陈矩名下。善书,好学有文。天启初,李永贞取入内直房,主笔札。永贞多密谋,若愚心识之,不敢与外廷通。忠贤败,若愚为杨维坦所劾,充孝陵净军。已,御史刘重庆以李实诬高攀龙等七人事劾实。实疏辨言系空印纸,乃忠贤逼取之,令永贞填书者。帝验疏,墨在硃上,遂诛永贞,坐若愚大辟。久之,得释。若愚当忠贤时,禄赐未尝一及,既幽囚,痛己之冤,而恨体乾、文辅辈之得漏网也,作《酌中志》以自明,凡四卷,见者邻之。

  崔文升者,郑贵妃宫中内侍也。光宗立,升司礼秉笔,掌御药房。时贵妃进帝美女四人,帝幸焉,既而有疾。文升用大黄药,益剧,不视朝。外廷汹汹,皆言文升受贵妃指,有异谋。给事中杨涟言:“陛下哀毁之余,万几劳瘁。文升误用伐药,又构造流言,谓侍御蛊惑,损陛下令名。陛下奈何置贼臣于肘腋间哉!”然构造之说,涟疑文升误用药,故为此以图御罪,其实出于文升果否,未知也。未几,光宗服鸿胪丞李可灼红丸,遂崩。言者交攻可灼及阁臣方从哲,惟御史郑宗周等直指文升。给事中魏大中言文升之恶不下张差,御史吴甡亦谓其罪浮河灼。下廷议,可灼论戍,文升谪南京。及忠贤用事,召文升总督漕运兼管河道。庄烈帝即位,召回。御史吴焕复劾之。疏甫上,文升即结同党伏宫门号哭,声彻御座。帝大怒,并其党皆杖一百,充孝陵净军。

  张彝宪,庄烈帝朝司礼太监也。帝初即位,鉴魏忠贤祸败,尽撤诸方镇守中官,委任大臣。既而廷臣竞门户,兵败饷绌,不能赞一策,乃思复用近侍。崇祯四年九月,遣王应朝等监视关、宁,又遣王坤宣府,刘文忠大同,刘允中山西,监视军马。而以彝宪有心计,令钩校户、工二部出入,如涂文辅故事,为之建署,名曰户工总理,其权视外总督,内团营提督焉。给事中宋可久、冯元飙等十余人论谏,不纳。吏部尚书闵洪学率朝臣具公疏争,帝曰:“苟群臣殚心为国,朕何事乎内臣。”众莫敢对。南京侍郎吕维祺疏责辅臣不能匡救,礼部侍郎李孙宸亦以召对力谏,俱不听。彝宪遂按行两部,踞尚书上,命郎中以下谒见。工部侍郎高弘图不为下,抗疏乞归,削籍去。彝宪益骄纵,故勒边镇军器不发。管盔甲主事孙肇兴恐稽滞军事,因劾其误国。帝命回奏,罪至遣戍。主事金铉、周镳皆以谏斥去。工部尚书周士朴以不赴彝宪期,被诘问,罢去。

  是时,中珰势复大振。王坤至宣府,甫逾月,即劾巡按御史胡良机。帝落良机职,命坤按治。给事中魏呈润争之,亦谪外。坤性狂躁敢言,朝中大吏有欲倚之相倾挤者。于是坤抗疏劾修撰陈于泰,谓其盗窃科名,语侵周延儒。给事中傅朝佑言坤妄干弹劾之权,且其文词练达,机锋挡激,必有阴邪险人主之,其意指温体仁。帝置不问。左副都御史王志道言:“近者内臣举动,几于手握皇纲,而辅臣终不敢一问。至于身被弹击,犹忍辱不言。何以副明主之知?”皆备责延儒,欲以动帝。帝怒,削其籍。时帝方一意用内臣,故言者多得罪。

  到八年八月始下诏曰:“往以廷臣不职,故委寄内侍。今兵制粗立,军饷稍清,尽撤监视总理。”又明年,命彝宪守备南京,寻死。然帝卒用高起潜辈典兵监镇,驯至开关延贼,遂底灭亡。

  高起潜,在内侍中,以知兵称,帝委任之。五年命偕其侪吕直督诸将征孔有德于登州,明年凯旋。时流贼大炽,命太监陈大金、阎思印、谢文举、孙茂霖等为内中军,分入大帅曹文诏、左良玉、张应昌诸营,名曰监军,在边镇者,悉名监视。而起潜得监视宁、锦诸军。已而诸监多侵克军资,临敌辄拥精兵先遁,诸将亦耻为之下,缘是皆无功。八年尽撤诸镇内臣,惟起潜监视如故。

  九年七月复遣太监李国辅、许进忠等分守紫荆、倒马诸关,孙惟武、刘元斌防马水河。时兵部尚书张凤翼出督援军,宣大总督梁廷栋亦引兵南,特命起潜为总监,给金三万、赏功牌千,以司礼大珰张云汉、韩赞周副之。然起潜实未尝决一战,惟割死人首冒功而已。明年,起潜行部视师,令监司以下悉用军礼。永平道刘景耀、关内道杨于国疏争,被黜。既而与兵部尚书杨嗣昌比,致宣大总督卢象升孤军战殁,又匿不言状,人多疾之。

  十七年,李自成将犯阙,帝复命起潜监宁、前诸军,而以杜勋镇宣府。勋至镇即降贼。事闻,廷臣请急撤城守太监,忽传旨云:“杜勋骂贼殉难,予廕祠。”盖为内臣蒙蔽也。未几,勋从贼至,自成设黄幄坐广宁门外,秦、晋二王左右席地坐,勋侍其下,呼城上请入见。守城诸珰缒之上,同入大内,盛称贼势,劝帝自为计。左右请留之,勋曰:“不返,则二王危。”乃纵之出,复缒下,语守城诸珰曰:“吾曹富贵固在也。”俄而城陷,诸珰皆降。及贼败将遁,乃下令尽逐内竖,无贵贱老弱皆号哭徒跣,破面流血,走出京城门。贼遂捆载其金帛珠宝西去。

  初,内臣奉命守城,已有异志,令士卒皆持白杨杖,硃其外,贯铁环于端使有声,格击则折,至是贼即以其杖驱焉。广宁门之启,或日太监曹化淳献之,或曰化淳实守东直门,而化淳入国朝,上疏奏辨甚力,时仓卒莫能明也。起潜赴宁、前,中道弃关走。福王召为京营提督,后亦降于我大清。

  王承恩,太监曹化淳名下也,累官司礼秉笔太监。崇祯十七年三月,李自成犯阙,帝命承恩提督京营。是时,事势已去,城陴守卒寥寥,贼架飞梯攻西直、平则、德胜三门。承恩见贼坎墙,急发砲击之,连毙数人,而诸珰泄泄自如。帝召承恩,令亟整内官,备亲征。夜分,内城陷。天将曙,帝崩于寿皇亭,承恩即自缢其下。福王时,谥忠愍。本朝赐地六十亩,建祠立碑旌其忠,附葬故主陵侧。

  方正化,山东人。崇祯时,为司礼太监。十五年冬,畿辅被兵,命总监保定军务,有全城功,已而撤还。十七年二月复命出镇,正化顿首辞,帝不许。又顿首曰:“奴此行万无能为,不过一死报主恩尔。”帝亦垂涕遣之。既至,与同知邵宗元等登陴共守。有请事者,但曰:“我方寸已乱,诸公好为之。”及城陷,击杀数十人,贼问:“若为谁?”厉声曰:“我总监方公也!”贼攒刀斫杀之,其从奄皆死。时内臣殉难者,更有故司礼掌印太监高时明,司礼秉笔太监李凤翔,提督诸监局太监褚宪章、张国元四人。督东厂太监王之心家最富,既降,贼勒其赀,拷死。南渡时,建旌忠祠祀诸死难者,以王承恩为正祀,内臣正化等附祀,而之心亦滥与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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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十一 外国四

  ○琉球 吕宋 合猫里 美洛居 沙瑶呐哔啴 鸡笼 婆罗 麻叶甕 古麻刺朗 冯嘉施兰 文郎马神

  琉球居东南大海中,自古不通中国。元世祖遣官招谕之,不能达。洪武初,其国有三王,曰中山,曰山南,曰山北,皆以尚为姓,而中山最强。五年正月命行人杨载以即位建元诏告其国,其中山王察度遣弟泰期等随载入朝,贡方物。帝喜,赐《大统历》及文绮、纱罗有差。七年冬,泰期复来贡,并上皇太子笺。命刑部侍郎李浩赍赐文绮、陶铁器,且以陶器七万、铁器千,就其国市马。九年夏,泰期随浩入贡,得马四十匹。浩言其国不贵纨绮,惟贵磁器、铁釜,自是赏赉多用诸物。明年遣使贺正旦,贡马十六匹、硫黄千斤。又明年复贡。山南王承察度亦遣使朝贡,礼赐如中山。十五年春,中山来贡,遣内官送其使还国。明年与山南王并来贡,诏赐二王镀金银印。时二王与山北王争雄,互相攻伐。命内史监丞梁民赐之敕,令罢兵息民,三王并奉命。山北王怕尼芝即遣使偕二王使朝贡。十八年又贡,赐山北王镀金银印如二王,而赐二王海舟各一。自是,三王屡遣使奉贡,中山王尤数。二十三年,中山来贡,其通事私携乳香十斤、胡椒三百斤入都,为门者所获,当入官。诏还之,仍赐以钞。

  二十五年夏,中山贡使以其王从子及寨官子偕来,请肄业国学。从之,赐衣巾靴袜并夏衣一袭。其冬,山南王亦遣从子及寨官子入国学,赐赉如之。自是,岁赐冬夏衣以为常。明年,中山两入贡,又遣寨官子肄业国学。是时,国法严,中山生与山南生有非议诏书者。帝闻,置之死,而待其国如故。山北王怕尼芝已卒,其嗣王攀安知二十九年春遣使来贡。令山南生肄国学者归省,其冬复来。中山亦遣寨官子二人及女官生姑、鲁妹二人,先后来肄业,其感慕华风如此。中山又遣使请赐冠带,命礼部绘图,令自制。其王固以请,乃赐之,并赐其臣下冠服。又嘉其修职勤,赐闽中舟工三十六户,以便贡使往来。及惠帝嗣位,遣官以登极诏谕其国,三王亦奉贡不绝。

  成祖承大统,诏谕如前。永乐元年春,三王并来贡。山北王请赐冠带,诏给赐如中山。命行人边信、刘亢赍敕使三国,赐以绒锦、文绮、纱罗。明年二月,中山王世子武宁遣使告父丧,命礼部遣官谕祭,赙以布帛,遂命武宁袭位。四月,山南王从弟汪应祖亦遣使告承察度之丧,谓前王无子,传位应祖,乞加朝命,且赐冠带。帝并从之,遂遣官册封。时山南使臣私赍白金诣处州市磁器,事发,当谕罪。帝曰:“远方之人,知求利而已,安知禁令。”悉贳之。三年,山南遣寨官子入国学。明年,中山亦遣寨官子六人入国学,并献奄竖数人。帝曰:“彼亦人子,无罪刑之,何忍?”命礼部还之。部臣言:“还之,虑阻归化之心,请但赐敕,止其再进。”帝曰:“谕以空言,不若示以实事。今不遣还,彼欲献媚,必将继进。天地以生物为心,帝王乃可绝人类乎?”竟还之。五年四月,中山王世子思绍遣使告父丧,谕祭,赐赙册封如前仪。

  八年,山南遣官生三人入国学,赐巾服靴绦、衾褥帷帐,已复频有所赐。一日,帝与群臣语及之。礼部尚书吕震曰:“昔唐太宗兴庠序,新罗、百济并遣子来学。尔时仅给廪饩,未若今日赐予之周也。”帝曰:“蛮夷子弟慕义而来,必衣食常充,然后向学。此我太祖美意,朕安得违之。”明年,中山遣国相子及寨官子入国学,因言:“右长史王茂辅翼有年,请擢为国相。左长史硃复,本江西饶州人,辅臣祖察度四十余年不懈。今年逾八十,请令致仕还乡。”从之,乃命复、茂并为国相,复兼左长史致仕,茂兼右长史任其国事。十一年,中山遣寨官子十三人入国学。时山南王应祖为其兄达勃期所弑,诸寨官讨诛之,推应祖子他鲁每为主,以十三年三月请封。命行人陈季若等封为山南王,赐诰命冠服及宝钞万五千锭。

  琉球之分三王也,惟山北最弱,故其朝贡亦最稀。自永乐三年入贡后,至是年四月始入贡。其后,竟为二王所并,而中山益强,以其国富,一岁常再贡三贡。天朝虽厌其繁,不能却也。其冬,贡使还,至福建,擅夺海舶,杀官军,且殴伤中官,掠其衣物。事闻,戮其为首者,余六十七人付其主自治。明年遣使谢罪,帝待之如初,其修贡益谨。二十二年春,中山王世子尚巴志来告父丧,谕祭赐赙如常仪。

  仁宗嗣位,命行人方彝诏告其国。洪熙元年命中官赍敕封巴志为中山王。宣德元年,其王以冠服未给,遣使来请,命制皮弁服赐之。三年八月,帝以中山王朝贡弥谨,遣官赍敕往劳,赐罗锦诸物。

  山南自四年两贡,终帝世不复至,亦为中山所并矣。自是,惟中山一国朝贡不绝。

  正统元年,其使者言:“初入闽时,止具贡物报闻。下人所赍海、螺壳,失于开报,悉为官司所没入,致来往乏资,乞赐垂悯。”命给直如例。明年,贡使至浙江,典市舶者复请籍其所赍,帝曰:“番人以贸易为利,此二物取之何用,其悉还之,著为令。”使者奏:“本国陪臣冠服,皆国初所赐,岁久敝坏,乞再给。”又言:“小邦遵奉正朔,海道险远,受历之使,或半岁一岁始返,常惧后时。”帝曰:“冠服令本邦自制。《大统历》,福建布政司给予之。”七年正月,中山世子尚忠来告父丧,命给事中余忭、行人刘逊封忠为中山王。敕使之用给事中,自兹始也。忭等还,受其黄金、沉香、倭扇之赠,为侦事者所觉,并下吏,杖而释之。十二年二月,世子尚思达来告父丧,命给事中陈傅、行人万祥往封。

  景泰二年,思达卒,无子,其叔父金福摄国事,遣使告丧。命给事中乔毅、行人童守宏封金福为王。五年二月,金福弟泰久奏:“长兄金福殂,次兄布里与兄子志鲁争立,两伤俱殒,所赐印亦毁坏。国中臣民推臣权摄国事,乞再赐印镇抚远籓。”从之。明年四月命给事中严诚、行人刘俭封泰久为王。天顺六年三月,世子尚德来告父丧,命给事中潘荣、行人蔡哲封为王。

  成化五年,其贡使蔡璟言:“祖父本福建南安人,为琉球通事,传至璟,擢长史。乞如制赐诰赠封其父母。”章下礼官,以无例而止。明年,福建按察司言:“贡使程鹏至福州,与指挥刘玉私通货贿,并宜究治。”命治玉而宥鹏。七年三月,世子尚圆来告父丧,命给事中丘弘、行人韩文封为王。弘至山东病卒,命给事中官荣代之。十年,贡使至福建,杀怀安民夫妇二人,焚屋劫财,捕之不获。明年复贡,礼官因请定令二年一贡,毋过百人,不得附携私物,骚扰道途。帝从之,赐敕戒王。其使者请如祖制,比年一贡,不许。又明年,贡使至,会册立东宫,请如朝鲜、安南,赐诏赍回。礼官议:琉球与日本、占城并居海外,例不颁诏,乃降敕以文锦、彩币赐其王及妃。十三年,使臣来,复请比年一贡,不许。明年四月,王卒,世子尚真来告丧,乞嗣爵,复请比年一贡。礼官言,其国连章奏请,不过欲图市易。近年所遣之使,多系闽中逋逃罪人,杀人纵火,奸狡百端,专贸中国之货,以擅外蕃之利,所请不可许。乃命给事中董旻、行人张祥往封,而不从其请。十六年,使来,复引《祖训》条章请比年一贡,帝赐敕戒约之。十八年,使者至,复以为言,赐敕如初。使者携陪臣子五人来受学,命隶南京国子监。二十二年,贡使来,其王移咨礼部,请遣五人归省,从之。

  弘治元年七月,其贡使自浙江来。礼官言贡道向由福建,今既非正道,又非贡期,宜却之,诏可。其使臣复以国王移礼部文来,上言旧岁知东宫册妃,故遣使来贺,非敢违制。礼官乃请纳之,而稍减傔从赐赉,以示裁抑之意。三年,使者至,言近岁贡使止许二十五人入都,物多人少,虑致疏虞。诏许增五人,其傔从在闽者,并增给二十人廪食,为一百七十人。时贡使所携土物,与闽人互市者,为奸商抑勒,有司又从而侵削之。使者诉于朝,有诏禁止。十七年遣使补贡,谓小邦贡物常市之满剌加,因遭风致失期,命宴赉如制。正德二年,使者来,请比年一贡。礼官言不可许,是时刘瑾乱政,特许之。五年遣官生蔡进等五人入南京国学。

  嘉靖二年从礼官议,敕琉球二年一贡如旧制,不得过百五十人。五年,尚真卒,其世子尚清以六年来贡,因报讣,使者还至海,溺死。九年遣他使来贡,并请封。命福建守臣勘报。十一年,世子以国中臣民状来上,乃命给事中陈侃、行人高澄持节往封。及还,却其赠。十四年,贡使至,仍以所赠黄金四十两进于朝,乃敕侃等受之。二十九年来贡,携陪臣子五人入国学。

  三十六年,贡使来,告王尚清之丧。先是,倭寇自浙江败还,抵琉球境。世子尚元遣兵邀击,大歼之,获中国被掠者六人,至是送还。帝嘉其忠顺,赐赉有加,即命给事中郭汝霖、行人李际春封尚元为王。至福建,阻风未行。三十九年,其贡使亦至福建,称受世子命,以海中风涛叵测,倭寇又出没无时,恐天使有他虑,请如正德中封占城故事,遣人代进表文方物,而身偕本国长史赍回封册,不烦天使远临。巡按御史樊献科以闻,礼官言:“遣使册封,祖制也。今使者欲遥受册命,是委君贶于草莽,不可一。使者本奉表朝贡,乃求遣官代进,是弃世子专遣之命,不可二。昔正德中,占城王为安南所侵,窜居他所,故使者赍回敕命,出一时权宜。今援失国之事,以儗其君,不可三。梯航通道,柔服之常。彼所藉口者倭寇之警、风涛之险尔,不知琛賨之输纳、使臣之往来,果何由而得无患乎?不可四。曩占城虽领封,其王犹恳请遣使。今使者非世子面命,又无印信文移。若轻信其言,倘世子以遣使为至荣,遥拜为非礼,不肯受封,复上书请使,将谁执其咎?不可五。乞命福建守臣仍以前诏从事。至未受封而先谢恩,亦非故事。宜止听其入贡,其谢恩表文,俟世子受封后遣使上进,庶中国之大体以全。”帝如其言。四十一年夏,遣使入贡谢恩。明年及四十四年并入贡。隆庆中,凡三贡,皆送还中国飘流人口。天子嘉其忠诚,赐敕奖励,加赉银币。

  万历元年冬,其国世子尚永遣使告父丧,请袭爵。章下礼部,行福建守臣核奏。明年遣使贺登极。三年入贡。四年春,再贡。七月命户科给事中萧崇业、行人谢杰赍敕及皮弁冠服、玉珪,封尚永为中山王。明年冬,崇业等未至,世子复遣使入贡,其后,修贡如常仪。八年冬,遣陪臣子三人入南京国学。十九年遣使来贡,而尚永随卒。礼官以日本方侵噬邻境,琉球不可无王,乞令世子速请袭封,用资镇压。从之。

  二十三年,世子尚宁遣人请袭。福建巡抚许孚远以倭氛未息,据先臣郑晓领封之议,请遣官一员赍敕至福建,听其陪臣面领归国,或遣习海武臣一人,偕陪臣同往。礼官范谦议如其言,且请待世子表至乃许。二十八年,世子以表至,其陪臣请如祖制遣官。礼官余继登言:“累朝册封琉球,伐木造舟,动经数岁。使者蹈风涛之险,小国苦供亿之烦。宜一如前议从事。”帝可之,命今后册封,止遣廉勇武臣一人偕请封陪臣前往,其祭前王,封新王,礼仪一如旧章,仍命俟彼国大臣结状至乃行。明年秋,贡使以状至,仍请遣文臣。乃命给事中洪瞻祖、行人王士祯往,且命待海寇息警,乃渡海行事。已而瞻祖以忧去,改命给事中夏子阳,以三十一年二月抵福建。按臣方元彦复以海上多事,警报频仍,会巡抚徐学聚疏请仍遣武臣。子阳、士祯则以属国言不可爽,使臣义当有终,乞坚成命慰远人。章俱未报,礼部侍郎李廷机言:“宜行领封初旨,并武臣不必遣。”于是御史钱桓、给事中萧近高交章争其不可,谓:“此事当在钦命未定之前,不当在册使既遣之后,宜敕所司速成海艘,勿误今岁渡海之期。俟竣事复命,然后定为画一之规,先之以文告,令其领封海上,永为遵守。”帝纳之。三十三年七月,乃命子阳等速渡海竣事。

  当是时,日本方强,有吞灭之意。琉球外御强邻,内修贡不绝。四十年,日本果以劲兵三千入其国,掳其王,迁其宗器,大掠而去。浙江总兵官杨宗业以闻,乞严饬海上兵备,从之。已而其王释归,复遣使修贡,然其国残破已甚,礼官乃定十年一贡之例。明年修贡如故。又明年再贡,福建守臣遵朝命却还之,其使者怏怏而去。四十四年,日本有取鸡笼山之谋,其地名台湾,密迩福建,尚宁遣使以闻,诏海上警备。

  天启三年,尚宁已卒,其世子尚丰遣使请贡请封。礼官言:“旧制,琉球二年一贡,后为倭寇所破,改期十年。今其国休养未久,暂拟五年一贡,俟新王册封更议。”从之。五年遣使入贡请封。六年再贡。是时中国多事,而科臣应使者亦惮行,故封典久稽。

  崇祯二年,贡使又至请封,命遣官如故事。礼官何如宠复以履险糜费,请令陪臣领封。帝不从,乃命户科给事中杜三策、行人杨抡往,成礼而还。四年秋,遣使贺东宫册立。自是,迄崇祯末,并修贡如仪。后两京继没,唐王立于福建,犹遣使奉贡。其虔事天朝,为外籓最云。

  吕宋居南海中,去漳州甚近。洪武五年正月遣使偕琐里诸国来贡。永乐三年十月遣官赍诏,抚谕其国。八年与冯嘉施兰入贡,自后久不至。万历四年,官军追海寇林道乾至其国,国人助讨有功,复朝贡。时佛郎机强,与吕宋互市,久之见其国弱可取,乃奉厚贿遗王,乞地如牛皮大,建屋以居。王不虞其诈而许之,其人乃裂牛皮,联属至数千丈,围吕宋地,乞如约。王大骇,然业已许诺,无可奈何,遂听之,而稍徵其税如国法。其人既得地,即营室筑城,列火器,设守御具,为窥伺计。已,竟乘其无备,袭杀其王,逐其人民,而据其国,名仍吕宋,实佛郎机也。先是,闽人以其地近且饶富,商贩者至数万人,往往久居不返,至长子孙。佛郎机既夺其国,其王遣一酋来镇,虑华人为变,多逐之归,留者悉被其侵辱。

  二十一年八月,酋郎雷敝里系朥侵美洛居,役华人二百五十助战。有潘和五者为其哨官。蛮人日酣卧,而令华人操舟,稍怠,辄鞭挞,有至死者。和五曰:“叛死,箠死,等死耳,否亦且战死,曷若刺杀此酋以救死。胜则扬帆归,不胜而见缚,死未晚也。”众然之,乃夜刺杀其酋,持酋首大呼。诸蛮惊起,不知所为,悉被刃,或落水死。和五等尽收其金宝、甲仗,驾舟以归。失路之安南,为其国人所掠,惟郭惟太等三十二人附他舟获返。时酋子郎雷猫吝驻朔雾,闻之,率众驰至,遣僧陈父冤,乞还其战舰、金宝,戮仇人以偿父命。巡抚许孚远闻于朝,檄两广督抚以礼遣僧,置惟太于理,和五竟留安南不敢返。

  初,酋之被戮也,其部下居吕宋者,尽逐华人于城外,毁其庐。及猫吝归,令城外筑室以居。会有传日本来寇者,猫吝惧交通为患,复议驱逐。而孚远适遣人招还,蛮乃给行粮遣之。然华商嗜利,趋死不顾,久之复成聚。

  其时矿税使者四出,奸宄蜂起言利,有阎应龙、张嶷者,言吕宋机易山素产金银,采之,岁可得金十万两、银三十万两,以三十年七月诣阙奏闻,帝即纳之。命下,举朝骇异。都御史温纯疏言:“近中外诸臣争言矿税之害,天听弥高。今广东李凤至污辱妇女六十六人,私运财贿至三十巨舟、三百大扛,势必见戮于积怒之众。何如及今撤之,犹不失威福操纵之柄。缅酋以宝井故,提兵十万将犯内地,西南之蛮,岌岌可忧。而闽中奸徒又以机易山事见告。此其妄言,真如戏剧,不意皇上之聪明而误听之。臣等惊魂摇曳,寝食不宁。异时变兴祸起,费国家之财不知几百万,倘或剪灭不早,其患又不止费财矣。

  臣闻海澄市舶高寀已岁徵三万金,决不遗余力而让利。即机易越在海外,亦决无遍地金银,任人采取之理,安所得金十万、银三十万,以实其言。不过假借朝命,阑出禁物,勾引诸番,以逞不轨之谋,岂止烦扰公私,贻害海澄一邑而已哉。

  昔年倭患,正缘奸民下海,私通大姓,设计勒价,致倭贼愤恨,称兵犯顺。今以朝命行之,害当弥大。及乎兵连祸结,诸奸且效汪直、曾一本辈故智,负海称王,拥兵列寨,近可以规重利,远不失为尉佗。于诸亡命之计得矣,如国家大患何!乞急置于理,用消祸本。”

  言官金忠士、曹于汴、硃吾弼等亦连章力争,皆不听。

  事下福建守臣,持不欲行,而迫于朝命,乃遣海澄丞王时和、百户干一成偕嶷往勘。吕宋人闻之大骇。华人流寓者谓之曰:“天朝无他意,特是奸徒横生事端。今遣使者按验,俾奸徒自穷,便于还报耳。”其酋意稍解,命诸僧散花道旁,若敬朝使,而盛陈兵卫迓之。时和等入,酋为置宴,问曰:“天朝欲遣人开山。山各有主,安得开?譬中华有山,可容我国开耶?”且言:“树生金豆,是何树所生?”时和不能对,数视嶷,嶷曰:“此地皆金,何必问豆所自?”上下皆大笑,留嶷,欲杀之。诸华人共解,乃获释归。时和还任,即病悸死。守臣以闻,请治嶷妄言罪。事已止矣,而吕宋人终自疑,谓天朝将袭取其国,诸流寓者为内应,潜谋杀之。

  明年,声言发兵侵旁国,厚价市铁器。华人贪利尽鬻之,于是家无寸铁。酋乃下令录华人姓名,分三百人为一院,入即歼之。事稍露,华人群走菜园。酋发兵攻,众无兵仗,死无算,奔大仑山。蛮人复来攻,众殊死斗,蛮兵少挫。酋旋悔,遣使议和。众疑其伪,扑杀之。酋大怒,敛众入城,设伏城旁。众饥甚,悉下山攻城。伏发,众大败,先后死者二万五千人。酋寻出令,诸所掠华人赀,悉封识贮库。移书闽中守臣,言华人将谋乱,不得已先之,请令死者家属往取其孥与帑。巡抚徐学聚等亟告变于朝,帝惊悼,下法司议奸徒罪。三十二年十二月议上,帝曰:“嶷等欺诳朝廷,生衅海外,致二万商民尽膏锋刃,损威辱国,死有余辜,即枭首传示海上。吕宋酋擅杀商民,抚按官议罪以闻。”学聚等乃移檄吕宋,数以擅杀罪,令送死者妻子归,竟不能讨也。其后,华人复稍稍往,而蛮人利中国互市,亦不拒,久之复成聚。

  时佛郎机已并满剌加,益以吕宋,势愈强,横行海外,遂据广东香山澳,筑城以居,与民互市,而患复中于粤矣。

  合猫里,海中小国也。土瘠多山,山外大海,饶鱼虫,人知耕稼。永乐三年九月遣使附爪哇使臣朝贡。其国又名猫里务,近吕宋,商舶往来,渐成富壤。华人入其国,不敢欺陵,市法最平,故华人为之语曰:“若要富,须往猫里务。”有网巾礁老者,最凶悍,海上行劫,舟若飘风,遇之无免者。然特恶商舶不至其地,偶有至者,待之甚善。猫里务后遭寇掠,人多死伤,地亦贫困。商人虑为礁老所劫,鲜有赴者。

  美洛居,俗讹为米六合,居东海中,颇称饶富。酋出,威仪甚备,所部合掌伏道旁。男子削发,,女椎结。地有香山,雨后香堕,沿流满地,居民拾取不竭。其酋委积充栋,以待商舶之售。东洋不产丁香,独此地有之,可以辟邪,故华人多市易。

  万历时,佛郎机来攻,其酋战败请降,乃宥令复位,岁以丁香充贡,不设戍兵而去。已,红毛番横海上,知佛郎机兵已退,乘虚直抵城下,执其酋,语之曰:“若善事我,我为若主,殊胜佛郎机也。”酋不得已听命,复位如故。佛郎机酋闻之大怒,率兵来攻,道为华人所杀,语具《吕宋传》。

  时红毛番虽据美洛居,率一二岁率众返国,既返复来。佛郎机酋子既袭位,欲竟父志,大举兵来袭,值红毛番已去,遂破美洛居,杀其酋,立己所亲信主之。无何,红毛番至,又破其城,逐佛郎机所立酋,而立美洛居故王之子。自是,岁构兵,人不堪命。华人流寓者,游说两国,令各罢兵,分国中万老高山为界,山以北属红毛番,南属佛郎机,始稍休息,而美洛居竟为两国所分。

  沙瑶,与呐哔啴连坏。呐哔啴在海畔,沙瑶稍纡入山隈,皆与吕宋近。男女蓄发椎结,男子用履,妇女跣足。以板为城,竖木覆茅为室。崇释教,多建礼拜寺。男女之禁甚严,夫行在前,其妇与人嘲笑,夫即刃其妇,所嘲笑之人不敢逃,任其刺割。盗不问大小,辄论死。孕妇将产,以水灌之,且以水涤其子,置水中,生而与水习矣。物产甚薄,华人商其地,所携仅磁器、锅釜之类,重者至布而止。后佛郎机据吕宋,多侵夺邻境,惟二国号令不能及。

  鸡笼山在彭湖屿东北,故名北港,又名东番,去泉州甚迩。地多深山大泽,聚落星散。无君长,有十五社,社多者千人,少或五六百人。无徭赋,以子女多者为雄,听其号令。虽居海中,酷畏海,不善操舟,老死不与领国往来。

  永乐时,郑和遍历东西洋,靡不献琛恐后,独东番远避不至。和恶之,家贻一铜铃,俾挂诸项,盖拟之狗国也。其后,人反宝之,富者至掇数枚,曰:“此祖宗所遗。”俗尚勇,暇即习走,日可数百里,不让奔马。足皮厚数分,履荆棘如平地。男女椎结,裸逐无所避。女或结草裙蔽体,遇长老则背身而立,俟过乃行。男子穿耳。女子年十五,断脣旁齿以为饰,手足皆刺文,众社毕贺,费不赀。贫者不任受贺,则不敢刺。四序,以草青为岁首。土宜五谷,而不善水田。谷种落地,则止杀,谓行好事,助天公,乞饭食。既收获,即标竹竿于道,谓之插青,此时逢外人便杀矣。村落相仇,刻期而后战,勇者数人前跳,被杀则立散。其胜者,众贺之,曰:“壮士能杀人也。”其负者,家众亦贺之,曰:“壮士不畏死也。次日,即和好如初。地多竹,大至数拱,长十丈,以竹构屋,覆之以茅,广且长,聚族而居。无历日、文字,有大事集众议之。善用镖枪,竹柄铁镞,銛甚,试鹿鹿毙,试虎虎亦毙。性既畏海,捕鱼则于溪涧。冬月聚众捕鹿,镖发辄中,积如丘山。独不食鸡雉,但取其毛以为饰。中多大溪,流入海,水澹,故其外名淡水洋。

  嘉靖末,倭寇扰闽,大将戚继光败之。倭遁居于此,其党林道乾从之。已,道乾惧为倭所并,又惧官军追击,扬帆直抵浡泥,攘其边地以居,号道乾港。而鸡笼遭倭焚掠,国遂残破。初悉居海滨,既遭倭难,稍稍避居山后。忽中国渔舟从魍港飘至,遂往来通贩,以为常。至万历末,红毛番泊舟于此,因事耕凿,设阛阓,称台湾焉。

  崇祯八年,给事中何楷陈靖海之策,言:“自袁进、李忠、杨禄、杨策、郑芝龙、李魁奇、钟斌、刘香相继为乱,海上岁无宁息。今欲靖寇氛,非墟其窟不可。其窟维何?台湾是也。台湾在彭湖岛外,距漳、泉止两日夜程,地广而腴。初,贫民时至其地,规鱼盐之利,后见兵威不及,往往聚而为盗。近则红毛筑城其中,与奸民互市,屹然一大部落。墟之之计,非可干戈从事,必严通海之禁,俾红毛无从谋利,奸民无从得食,出兵四犯,我师乘其虚而击之,可大得志。红毛舍此而去,然后海氛可靖也。”时不能用。

  其地,北自鸡笼,南至浪峤,可一千余里。东自多罗满,西至王城,可九百余里。水道,顺风,自鸡笼淡水至福州港口。五更可达。自台湾港至彭湖屿,四更可达。自彭湖至金门,七更可达。东北至日本,七十更可达。南至吕宋,六十更可达。盖海道不可以里计,舟人分一昼夜为十更,故以更计道里云。

  婆罗,又名文莱,东洋尽处,西洋所自起也。唐时有婆罗国,高宗时常入贡。永乐三年十月遣使者赍玺书、彩币抚谕其王。四年十二月,其国东、西二王并遣使奉表朝贡。明年又贡。

  其地负山面海,崇释教,恶杀喜施。禁食豕肉,犯者罪死。王薙发,裹金绣巾,佩双剑,出入徒步,从者二百余人。有礼拜寺,每祭用牺。厥贡玳瑁、玛瑙、砗磲、珠、白焦布、花焦布、降真香、黄蜡、黑小厮。

  万历时,为王者闽人也。或言郑和使婆罗,有闽人从之,因留居其地,其后人竟据其国而王之。邸旁有中国碑。王有金印一,篆文,上作兽形,言永乐朝所赐。民间嫁娶,必请此印印背上,以为荣。后佛郎机横,举兵来击。王率国人走入山谷中,放药水,流出,毒杀其人无算,王得返国。佛郎机遂犯吕宋。

  麻叶甕,在西南海中。永乐三年十月遣使赍玺书赐物,招谕其国,迄不朝贡。自占城灵山放舟,顺风十昼夜至交栏山,其西南即麻叶甕。山峻地平,田膏腴,收获倍他国。煮海为盐,酿蔗为酒。男女椎结,衣长衫,围之以布。俗尚节义,妇丧夫,剺面剃发,绝粒七日,与尸同寝,多死。七日不死,则亲戚劝以饮食,终身不再嫁。或于焚尸日,亦赴火自焚。产玳瑁、木棉、黄蜡、槟榔、花布之属。

  交栏山甚高广,饶竹木。元史弼、高兴伐爪哇,遭风至此山下,舟多坏,乃登山伐木重造,遂破爪哇。其病卒百余,留养不归,后益蕃衍,故其地多华人。

  又有葛卜及速儿米囊二国,亦永乐三年遣使持玺书赐物招谕,竟不至。

  古麻剌朗,东南海中小国也。永乐十五年九月遣中官张谦赍敕抚谕其王干剌义亦奔敦,赐之绒锦、纟宁丝、纱罗。十八年八月,王率妻子、陪臣随谦来朝,贡方物,礼之如苏禄国王。王言:“臣愚无知,虽为国人所推,然未受朝命,幸赐封诰,仍其国号。”从之,乃赐以印诰、冠带、仪仗、鞍马及文绮、金织袭衣,妃以下并有赐。明年正月辞还,复赐金银钱、文绮、纱罗、彩帛、金织袭衣、麒麟衣,妃以下赐有差。王还至福建,遘疾卒。遣礼部主事杨善谕祭,谥曰康靖,有司治坟,葬以王礼。命其子剌苾嗣为王,率众归,赐钞币。

  冯嘉施兰,亦东洋中小国。永乐四年八月,其酋嘉马银等来朝,贡方物,赐钞币有差。六年四月,其酋玳瑁、里欲二人,各率其属朝贡,赐二人钞各百锭、文绮六表里,其从者亦有赐。八年复来贡。

  文郎马神,以木为城,其半倚山。酋蓄绣女数百人。出乘象,则绣女执衣履、刀剑及槟榔盘以从。或泛舟,则酋趺坐床上,绣女列坐其下,与相向,或用以刺舟,威仪甚都。民多缚木水上,筑室以居,如三佛齐。男女用五色布缠头,腹背多袒,或著小袖衣,蒙头而入,下体围以幔。初用蕉叶为食器,后与华人市,渐用磁器。尤好磁甕,画龙其外,死则贮甕中以葬。其俗恶淫,奸者论死。华人与女通,辄削其发,以女配之,永不听归。女苦发短,问华人何以致长,绐之曰:“我用华水沐之,故长耳。”其女信之,竞市船中水以沐。华人故靳之,以为笑端。女或悦华人,持香蕉、甘蔗、茉莉相赠遗,多与之调笑。然惮其法严,无敢私通者。

  其深山中有村名乌笼里惮,其人尽生尾,见人辄掩面走避。然地饶沙金,商人持货往市者,击小铜鼓为号,置货地上,即引退丈许。其人乃前视,当意者,置金于旁。主者遥语欲售,则持货去,否则怀金以归,不交言也。所产有犀牛、孔雀、鹦鹉、沙金、鹤顶、降香、蜡、藤席、惸藤、荜拨、血竭、肉荳蔻、麞皮诸物。

  邻境有买哇柔者,性凶狠,每夜半盗斩人头以去,装之以金。故商人畏之,夜必严更以待。

  始,文郎马神酋有贤德,待商人以恩信。子三十一人,恐扰商舶,不令外出。其妻乃买哇柔酋长之妹,生子袭父位,听其母族之言,务为欺诈,多负商人价直,自是赴者亦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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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十七 西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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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九 外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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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五 广西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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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九 外国二

  ○安南

  安南,古交阯地。唐以前皆隶中国。五代时,始为土人曲承美窃据。宋初,封丁部领为交阯郡王,三传为大臣黎桓所篡。黎氏亦三传为大臣李公蕴所篡。李氏八传,无子,传其婿陈日炬。元时,屡破其国。

  洪武元年,王日煃闻廖永忠定两广,将遣使纳款,以梁王在云南未果。十二月,太祖命汉阳知府易济招谕之。日煃遣少中大夫同时敏,正大夫段悌、黎安世等,奉表来朝,贡方物。明年六月达京师。帝喜,赐宴,命侍读学士张以宁、典簿牛谅往封为安南国王,赐驼纽涂金银印。诏曰:“咨尔安南国王陈日煃,惟乃祖父,守境南陲,称籓中国,克恭臣职,以永世封。朕荷天地之灵,肃清华夏,驰书往报。卿即奉表称臣,专使来贺,法前人之训,安遐壤之民。眷兹勤诚,深可嘉尚。是用遣使赍印,仍封尔为安南国王。于戏!视广同仁,思效哲王之盛典;爵超五等,俾承奕叶之遗芳。益茂令猷,永为籓辅,钦哉。”赐日煃《大统历》、织金文绮纱罗四十匹,同时敏以下皆有赐。

  以宁等至,日煃先卒,侄日熞嗣位。遣其臣阮汝亮来迎,请诰印,以宁等不予。日熞乃复遣杜舜钦等请命于朝,以宁驻安南俟命。时安南、占城构兵,帝命翰林编修罗复仁、兵部主事张福谕令罢兵,两国皆奉诏。明年,舜钦等至告哀。帝素服御西华门引见,遂命编修王廉往祭,赙白金五十两、帛五十匹。别遣吏部主事林唐臣封日熞为王,赐金印及织金文绮纱罗四十匹。廉既行,帝以汉马援立铜柱镇南蛮,厥功甚伟,命廉就祀之。寻颁科举诏于其国,且以更定岳渎神号及廓清沙漠,两遣官诏告之。日熞遣上大夫阮兼、中大夫莫季龙、下大夫黎元普等谢恩,贡方物。兼卒于道,诏赐其王及使臣,而送兼柩归国。顷之,复仁等还,言却其赆不受,帝嘉之,加赐季龙等。

  四年春,遣使贡象,贺平沙漠,复遣使随以宁等来朝。其冬,日熞为伯父叔明逼死。叔明惧罪,贡象及方物。逾年至京,礼官见署表非日熞名,诘得其实,诏却之。叔明复朝贡谢罪,且请封。其使者抵言日熞实病死,叔明逊避于外,为国人所推。帝命国人为日熞服,而叔明姑以前王印视事。七年,叔明遣使谢恩,自称年老,乞命弟?耑摄政,从之。?耑遣使谢恩,请贡期。诏三年一贡,新王世见。寻复遣使贡,帝令所司谕却,且定使者毋过三四人,贡物无厚。

  十年,?耑侵占城,败没。弟炜代立,遣使告哀,命中官陈能往祭。时安南怙强,欲灭占城,反致丧败。帝遣官谕前王叔明毋构衅贻祸,以叔明实主国事也,叔明贡方物谢罪。广西思明土官诉安南犯境,安南亦诉思明扰边。帝移檄数其奸诳罪,敕守臣勿纳其使。炜惧,遣使谢罪,频年贡奄竖、金银、紫金盘、黄金酒尊、象马之属。帝命助教杨盘往使,令馈云南军饷,炜即输五千石于临安。二十一年,帝复命礼部郎中邢文伟赍敕及币往赐。炜遣使谢,复进象。帝以其频烦,且贡物侈,命仍三岁一贡,毋进犀象。时国相黎季BX窃柄,废其主炜,寻弑之,立叔明子日焜昆主国事,仍假炜名入贡。朝廷不知而纳之,越数年始觉,命广西守臣绝其使。季BX惧,二十七年遣使由广东入贡。帝怒,遣宜诘责,却其贡。季BX益惧,明年复诡词入贡。帝虽恶其弑逆,不欲劳师远征,乃纳之。大军方讨龙州赵宗寿,命礼部尚书任亨泰、御史严震直谕日焜,毋自疑。季BX闻言,稍自安。帝又遣刑部尚书杨靖谕令输米八万石,饷龙州军。季BX输一万石,馈金千两、银二万两,言龙州陆道险,请运至凭祥洞。靖不可,令输二万石于沲海江,江距龙州止半日。靖因言:“日焜年幼,国事皆决季BX父子,乃敢观望如此。”时帝以宗寿纳款,移兵征向武诸蛮,遂谕靖令输二万石给军,而免其所馈金银。明年,季BX告前王叔明之讣。帝以叔明本篡弑,吊祭则奖乱,止不行,移檄使知之。

  思明土官黄广成言:“自元设思明总管府,所辖左江州县,东上思州,南铜柱为界。元征交阯,去铜柱百里立永平寨万户府,遣兵戍守,令交人给其军。元季丧乱,交人攻破永平,越铜柱二百余里,侵夺思明所属丘温、如嶅、庆远、渊、脱等五县地,近又告任尚书置驿思明洞登地。臣尝具奏,蒙遣杨尚书勘实。乞敕安南以五县地还臣,仍画铜柱为界。”帝命行人陈诚、吕让往谕,季BX执不从。诚自为书谕日焜,季BX贻书争,且为日焜书移户部。诚等复命,帝知其终不肯还,乃曰:“蛮夷相争,自古有之。彼恃顽,必召祸,姑俟之。”建文元年,季BX弑日焜,立其子颙。又弑颙,立其弟案,方在襁褓中,复弑之。大杀陈氏宗族而自立,更姓名为胡一元,名其子苍曰胡?,谓出帝舜裔胡公后,僭国号大虞,年号元圣,寻自称太上皇,传位?,朝廷不知也。111111

  成祖既承大统,遣官以即位诏告其国。永乐元年,?自署权理安南国事,遣使奉表朝贡,言:“高皇帝时安南王日煃率先输诚,不幸早亡,后嗣绝。臣陈氏甥,为众所推,权理国事,于今四年。望天恩赐封爵,臣有死无二。”事下礼部,部臣疑之,请遣官廉访。乃命行人杨渤等赍敕谕其陪臣父老,凡陈氏继嗣之有无,胡?推戴之诚伪,具以实闻。赉?使者遣还,复命行人吕让、丘智赐绒锦、文绮、纱罗。既而?使随渤等还,进陪臣父老所上表,如?所以诳帝者,乞即赐?封爵。帝乃命礼部郎中夏止善封为安南国王。?遣使谢恩,然帝其国中自若也。

  思明所辖禄州、西平州、永平寨为所侵夺,帝谕令还,不听。占城诉安南侵掠,诏令修好。?阳言奉命,侵掠如故,且授印章逼为属,又邀夺天朝赐物。帝恶之,方遣官切责,而故陪臣裴伯耆诣阙告难,言:“臣祖父皆执政大夫,死国事。臣母,陈氏近族。故臣幼侍国王,官五品,后隶武节侯陈渴真为裨将。洪武末,代渴真御寇东海。而贼臣黎季BX父子弑主篡位,屠戮忠良,灭族者以百十数,臣兄弟妻孥亦遭害。遣人捕臣,欲加诛醢。臣弃军遁逃,伏处山谷,思诣阙庭,披沥肝胆,展转数年,始睹天日。窃惟季BX乃故经略使黎国髦之子,世事陈氏,叨窃宠荣,及其子苍,亦蒙贵任。一旦篡夺,更姓易名,僭号改元,不恭朝命。忠臣良士疾首痛心,愿兴吊伐之师,隆继绝之义,荡除奸凶,复立陈氏后,臣死且不朽。敢效申包胥之忠,哀鸣阙下,惟皇帝垂察。”帝得奏感动,命所司周以衣食。会老挝送陈天平至,言:“臣天平,前王日烜孙,奣子,日煃弟也。黎贼尽灭陈族,臣越在外州获免。臣僚佐激于忠义,推臣为主以讨贼。方议招军,贼兵见迫,仓皇出走,窜伏岩谷,万死一生,得达老挝。恭闻皇帝陛下入正大统,臣有所依归。匍匐万里,哀诉明庭。陈氏后裔止臣一人,臣与此贼不共戴天。伏祈圣慈垂怜,迅发六师,用章天讨。”帝益感动,命所司馆之。

  ?方遣使贺正旦,帝出天平示之,皆错愕下拜,有泣者。伯耆责使者以大义,惶恐不能答。帝谕侍臣:“?父子悖逆,鬼神所不容,而国中臣民共为欺蔽。一国皆罪人也,朕乌能容。”三年命御史李琦、行人王枢赍敕责?,令具篡弑之实以闻。云南宁远州复诉?侵夺七寨,掠其婿女。?遣其臣阮景真从琦等入朝谢罪,抵言未尝僭号改元,请迎天平归,奉为主,且退还禄州、宁远地。帝不虞其诈,许之。命行人聂聪赍敕往谕,言:“果迎还天平,事以君礼,当建尔上公,封以大郡。”?复遣景真从聪等还报,迎天平。聪力言?诚可信,帝乃冬天平还国,敕广西左、右副将军黄中、吕毅将兵五千送之。

  四年,天平陛辞,帝厚加赉,敕封?顺化郡公,尽食所属州县。三月,中等护天平入鸡陵关,将至芹站,?伏兵邀杀天平,中等败还。帝大怒,召成国公硃能等谋,决意讨之。七月命能佩征夷将军印充总兵官,四平侯沐晟佩征夷副将军印为左副将军,新城侯张辅为右副将军,丰城侯李彬、云阳伯陈旭为左、右参将,督师南征。能至龙州病卒,辅代将其军。入安南坡垒关,传檄数一元父子二十大罪,谕国人以辅立陈氏子孙意。师次芹站,遂造浮桥于昌江以济。前锋抵富良江北嘉林县,而辅由芹站西取他道至北江府新福县,谍晟、彬军亦自云南至白鹤,乃遣骠骑将军硃荣往会之。时辅等分道进兵,所至皆克。贼乃缘江树栅,增筑土城于多邦隘,城栅连九百余里,大发江北民二百余万守之。诸江海口皆下木桩,所居东都,严守备,水陆兵号七百万,欲持久以老官军。辅等乃移营三带州个招市江口,造战舰。帝虑贼缓师以待瘴疠,敕辅等必以明年春灭贼。十二月,晟次洮江北岸,与多邦城对垒。辅遣旭攻洮江州,造浮桥济师,遂俱抵城下,攻拔之。贼所恃惟此城,既破,胆裂。大军循富良江南下,遂捣东都。贼弃城走,大军入据之,薄西都。贼大烧宫室,驾舟入海。郡县相继纳款,抗拒者辄击破之。士民上书陈黎氏罪恶,日以百数。

  五年正月大破季BX于木丸江,宣诏访求陈氏子孙。于是耆老千一百二十余人诣军门,言:“陈氏为黎贼杀尽,无可继者。安南本中国地,乞仍入职方,同内郡。”辅等以闻。寻大破贼于富良江,季BX父子以数舟遁去。诸军水陆并追,次茶笼县,知季BX走乂安,遂循举厥江,追至日南州奇罗海口,命柳升出海追之。贼数败,不能军。五月获季BX及伪太子于高望山,安南尽平。群臣请如耆老言,设郡县。

  六月朔,诏告天下,改安南为交阯,设三司:以都督佥事吕毅掌都司事,黄中副之,前工部侍郎张显宗、福建布政司左参政王平为左、右布政使,前河南按察使阮友彰为按察使,裴伯耆授右参议,又命尚书黄福兼掌布、按二司事。设交州、北江、谅江、三江、建平、新安、建昌、奉化、清化、镇蛮、谅山、新平、演州、乂安、顺化十五府,分辖三十六州,一百八十一县。又设太原、宣化、嘉兴、归化、广威五州,直隶布政司,分辖二十九县。其他要害,咸设卫所控制之。乃敕有司,陈氏诸王被弑者咸予赠谥,建祠治冢,各置洒扫二十户。宗族被害者赠官,军民死亡暴露者瘗埋之。居官者仍其旧,与新除者参治。黎氏苛政一切蠲除,遭刑者悉放免。礼待高年硕德。鳏寡孤独无告者设养济院。怀才抱德之彦敦遣赴京。又诏访求山林隐逸、明经博学、贤良方正、孝弟力田、聪明正直、廉能干济、练达吏事、精通书算、明习兵法及容貌魁岸、诏言便利、膂力勇敢、阴阳术数、医药方脉诸人,悉以礼敦致,送京录用。于是张辅等先后奏举九千余人。九月,季BX、苍父子俘至阙下,与伪将相胡杜等悉属吏。赦苍弟卫国大王澄、子芮,所司给衣食。

  六年六月,辅等振旅还京,上交阯地图,东西一千七百六十里,南北二千八百里。安抚人民三百一十二万有奇,获蛮人二百八万七千五百有奇,象、马、牛二十三万五千九百有奇,米粟一千三百六十万石,船八千六百七十余艘,军器二百五十三万九千八百。于是大行封赏,辅进英国公,晟黔国公,余叙赉有差。

  时中朝所置吏,务以宽厚辑新造,而蛮人自以非类,数相惊恐。陈氏故官简定者,先降,将遣诣京师,偕其党陈希葛逃去,与化州伪官邓悉、阮帅等谋乱。定乃僭大号,纪元兴庆,国曰大越。出没乂安、化州山中,伺大军还,即出攻盘滩咸子关,扼三江府往来孔道,寇交州近境。慈廉、威蛮、上洪、天堂、应平、石室诸州县皆向应,守将屡出讨,皆无功。事闻,命沐晟为征夷将军,统云南、贵州、四川军四万人,由云南征讨。而遣使赍敕招降者予世官。贼不应,晟与战生厥江,大败,吕毅及参赞尚书刘俊死之。

  七年,败书闻,益发南畿、浙江、江西、福建、湖广、广东、广西军四万七千人,从英国公辅征之。辅以贼负江海,不利陆师,乃驻北江仙游,大造战舰,而抚诸遭寇逋播者,遂连破慈廉、广威诸营栅。侦其党邓景异扼南策州卢渡江太平桥,乃进军咸子关。伪金吾将军阮世每众二万,对岸立寨栅,列船六百余艘,树桩东南以扞蔽。时八月,西北风急,辅督陈旭、硃广、俞让、方政等舟齐进,砲矢飙发,斩首三千级,生擒伪监门将军潘低等二百余人,获船四百余艘。遂进击景异,景异先走,乃定交州、北江、谅江、新安、建昌、镇蛮诸府。追破景异太平海口,获其党范必栗。

  时阮帅等推简定为太上皇,别立陈季扩为帝,纪元重光。乃遣使自称前安南王孙,求封爵。辅叱斩之,由黄江、阿江、大安海口至福成江,转入神投海口,尽去贼所树桩栅。十余日抵清化,水陆毕会。定已奔演州,季扩走乂安,帅、景异等亦散亡。于是驻军,捕余党。定走美良县吉利栅,辅等穷追及之。定走入山,大索不得,遂围之,并其伪将相陈希葛、阮汝励、阮晏等俱就擒。

  先是,贼党阮师桧僭王,与伪金吾上将军杜元措等据东潮州安老县之宜阳社,众二万余人。八年正月,辅进击之,斩首四千五百余级,擒其党范支、陈原卿、阮人柱等二千余人,悉斩之,筑京观。辅将班师,言:“季扩及党阮帅、胡具、邓景异等尚在演州、晙安,逼清化。而邓熔塞神投福成江口,据清化要路,出没乂安诸处。若诸军尽还,恐沐晟兵少不敌。请留都督江浩,都指挥俞让、花英、师祐等军,佐晟守御。”从之。五月,晟追季扩至虞江,贼弃栅遁。追至古灵县及会潮、灵长海口,斩首三千余级,获伪将军黎弄。季扩大蹙,奉表乞降。帝心知其诈,姑许之,诏授交阯布政使,阮帅、胡具、邓景异、邓熔并都指挥,陈原樽右参政,潘季祐按察副使。诏既下,念贼无悛心,九年复命辅督军二万四千,合晟军讨之。贼据月常江,树桩四十余丈,两崖置栅二三里,列船三百余艘,设伏山右。秋,辅、晟等水陆并进,阮帅、胡具、邓景异、邓钅容等来拒。辅令硃广等连舰拔桩以进,自率方政等以步队剿其伏兵,水陆夹攻。贼大败,帅等皆散走。生擒伪将军邓宗稷、黎德彝、阮忠、阮轩等,获船百二十艘。辅乃督水军剿季扩,闻石室、福安诸州县伪龙虎将军黎蕊等断锐江浮桥阻生厥江交州后卫道路,遂往征之。蕊及范慷来拒,蕊中矢死。斩伪将军阮陀,获伪将军杨汝梅、防御使冯翕,斩首千五百级,追杀余贼殆尽。慷及杜个旦、邓明、阮思瑊等亦就擒。

  十年,辅督方政等击贼舟于神投海,大败之,擒伪将军陈磊、邓汝戏等。阮帅等远遁,追之不及。辅军至乂安土黄,伪少保潘季祐等请降,率伪官十七人上谒。辅承制授季祐按察副使,署乂安府事。于是伪将军、观察、安抚、招讨诸使陈敏、阮士勤、陈全勖、陈全敏等相继降。明年,辅及晟合军至顺州。阮帅等设伏爱子江,而据昆传山险,列象阵迎敌。诸军大破之,生擒伪将军潘径、阮徐等五十六人,追至爱母江。贼溃散,邓钅容弟伪侯铁及将军潘鲁、潘勤等尽降。明年春,进军政和。贼帅胡同降,言伪大将军景异率党黎蟾等七百人逃暹蛮昆蒲栅。遂进罗蒙江,舍骑步行,比至,贼已遁。追至叱蒲捺栅,又遁。昏夜行二十余里,闻更鼓声,辅率政等衔枚疾趋,黎明抵叱蒲干栅,江北贼犹寨南岸。官军渡江围之,矢中景异胁,擒之。镕及弟鈗亡走,追擒之,尽获其众。别将硃广追伪大将军阮帅于暹蛮,大搜暹人关诸山,获帅及季扩等家属。帅逃南灵州,依土官阮茶汇。指挥薛聚追获帅,斩茶汇。初,邓镕之就执也,季扩逃乂安竹排山。辅遣都指挥师祐袭之,走老挝。祐踵其后,老挝惧官军躏其地,请自缚以献。辅檄索之,令祐深入,克三关,抵金陵个,贼党尽奔,遂获季扩及其弟伪相国驩国王季揝,他贼尽平。明年二月,辅、晟等班师入京。四月复命辅佩征夷将军印,出镇。十四年召还。明年命丰城侯李彬代镇。

  交人故好乱。中官马骐以采办至,大索境内珍宝,人情骚动,桀黠者鼓煽之,大军甫还,即并起为乱。陆那阮贞,顺州黎核、潘强与土官同知陈可论、判官阮昭、千户陈忷、南灵州判官阮拟、左平知县范伯高、县丞武万、百户陈已律等一时并反。彬皆遣将讨灭之,而反者犹不止。俄乐巡检黎利、四忙故知县车绵之子三、乂安知府潘僚、南灵州千户陈顺庆、乂安卫百户陈直诚,亦乘机作乱。其他奸宄,范软起俄乐,武贡、黄汝曲起偈江,侬文历起丘温,陈木果起武定,阮特起快州,吴巨来起善誓,郑公证、黎侄起同利,陶强起善才,丁宗老起大湾,范玉起安老,皆自署官爵,杀将吏,焚庐舍。有杨恭、阮多者,皆自称王,署其党韦五、谭兴邦、阮嘉为太师、平章,与群寇相倚,而潘僚、范玉尤猖獗。僚者,故乂安知府季祐子也,嗣父职,不堪马骐虐,遂反。土官指挥路文律、千户陈苔等从之。玉为涂山寺僧,自言天降印剑,遂僭称罗平王,纪元永宁,与范善、吴中、黎行、陶承等为乱,署为相国、司空、大将军,攻掠城邑。彬东西征剿,日不暇给。中朝以贼久未平,十八年命荣昌伯陈智为左参将,助之。又降敕责彬曰:“叛寇潘僚、黎利、车三、侬文历等迄今未获,兵何时得息,民何时得安。宣广为方略,速奏荡平。”彬皇恐,督诸将追剿。明年秋,贼悉破灭,惟黎利不能得。

  利初仕陈季扩为金吾将军,后归正,用为清化府俄乐县巡检,邑邑不得志。及大军还,遂反,僭称平定王,以弟石为相国,与其党段莽、范柳、范晏等放兵肆掠。官军讨之,生擒晏等,利遁去。久之,出据可蓝栅行劫。诸将方政、师祐剿获其伪将军阮个立等,利逃匿老挝。及政等还,利潜出,杀玉局巡检。已,复出掠磊江,每追击辄遁去。及群盗尽灭,利益深匿。彬奏言:“利窜老挝,老挝请官军毋入,党尽发所部兵捕利。今久不遣,情叵测。”帝疑老挝匿贼,令彬送其使臣至京诘问,老挝乃逐利。二十年春,彬卒,诏智代彬。二十一年,智追利于宁化州车来县,败之,利复远窜。明年秋,智奏利初逃老挝,后被逐归瑰县。官军进击,其头目范仰等已率男妇千六百人降,利虽求抚,愿以所部来归,而止俄乐不出,造国器未已,必当进兵。奏至,会仁宗以践阼大赦天下,因敕智善抚之,而利已寇茶笼州,败方政军,杀指挥伍云。

  利未叛时,与镇守中官山寿善。至是寿还朝,力言利与己相信,今往谕之,必来归。帝曰:“此贼狡诈,若为所绐,则其势益炽,不易制也。”寿叩头言:“如臣往谕,而利不来,臣当万死。”帝颔之,遣寿赍敕授利清化知府,慰谕甚至。敕甫降,利已寇清化,杀都指挥陈忠。利得敕,无降意,即借抚愚守臣,佯言俟秋凉赴官,而寇掠不已。时洪熙改元,铸将军印分颁边将,智得征夷副将军印,又命安平伯李宁往佐之。智素无将略,惮贼,因借抚以愚中朝,且与方政迕,遂顿兵不进。贼益无所忌,再围茶笼,智等坐视不救。阅七月,城中粮尽,巡按御史以闻,奏至而仁宗崩。宣宗初即位,敕责智及三司官。智等不为意,茶笼遂陷,知州琴彭死之。尚书掌布按二司陈洽言:“利虽乞降,内携贰,既陷茶笼,复结玉麻土官、老挝酋长与之同恶。始言俟秋凉,今秋已过,复言与参政梁汝笏有怨,乞改授茶笼州,而遣逆党潘僚、路文律等往嘉兴、广威诸州招集徒众,势日滋蔓。乞命总兵者速行剿灭。”奏上,为降敕切责,期来春平贼。智始惧,与政薄可留关,败还,至茶笼又败。政勇而寡谋,智懦而多忌,素不相能,而山寿专招抚,拥兵晙安不救,是以屡败。

  宣德元年春,事闻,复降敕切责。时渠魁未平,而小寇蜂起,美留潘可利助逆,宣化周庄、太原黄庵等结云南宁远州红衣贼大掠。帝敕沐晟剿宁远,又发西南诸卫军万五千、弩手三千赴交阯,且敕老挝不得容叛人。四月,命成山侯王通为征夷将军,都督马瑛为参将,往讨黎利。削陈智、方政职,充为事官。通未至,贼犯清化。政不出战,都指挥王演击败之。诏大赦交阯罪人,黎利、潘僚降亦授职;停采办金银、香货,冀以弭贼,而贼无悛心。政督诸军进讨,李安及都指挥于瓚、谢凤、薛聚、硃广等先奔,政由此败,俱谪为事官,立功赎罪。未几,智遣都指挥袁亮击贼黎善于广威州,欲渡河,土官何加伉言有伏。亮不从,遣指挥陶森、钱辅等渡河,中伏并死,亮亦被执。善遂分兵三道犯交州,其攻下关者为都督陈浚所败,攻边江小门者为李安所败,善夜走。通闻之,亦分兵三道出击。马瑛败贼清威,至石室与通会,俱至应平宁桥。士卒行泥泞中,遇伏兵,大败。尚书陈洽死焉,通亦中胁还。利在乂安闻之,鼓行至清潭,攻北江,进围东关。通素无战功,以父真死事封。朝廷不知其庸劣,误用之。一战而败,心胆皆丧,举动乖张,不奉朝命,擅割清化以南地予贼,尽撤官吏军民还东关。惟清化知州罗通不从,利移兵攻之不下。贼分兵万人围隘留关,百户万琮奋击,乃退。帝闻通败,大骇,命安远侯柳升为总兵官,保定伯梁铭副之,督师赴讨,又命沐晟为征南将军,兴安伯徐亨、新宁伯谭忠为左、右副将军,从云南进兵,两军共七万余人。复敕通固守,俟升。

  二年春,利犯交州。通与战,斩伪太监黎秘及太尉、司徒、司空等官,获首级万计。利破胆奔遁,诸将请乘势追之,通逗留三日。贼知其怯,复立寨浚濠,四出剽掠。三月复发三万三千人,从柳升、沐晟征讨。贼分兵围丘温,都指挥孙聚力拒之。先是,贼以昌江为大军往来要道,发众八万余人来攻,都指挥李任等力拒,杀贼甚众。阅九月,诸将观望不救,贼惧升大军至,攻益力。夏四月,城陷,任死之。时贼围交州久,通闭城不敢出,贼益易之,致书请和。通欲许之,集众议,按察使杨时习曰:“奉命讨贼,与之和,而擅退师,何以逃罪!”通怒,厉声叱之,众不敢言,遂以利书闻。

  升奉命久,俟诸军集,九月始抵隘留关。利既与通有成言,乃诡称陈氏有后,率大小头目具书诣升军,乞罢兵,立陈氏裔。升不启封,遣使奏闻。无何,升进薄倒马坡,陷殁,后军相继尽殁。通闻,惧甚,大集军民官吏,出下哨河,立坛与利盟誓,约退师。遂遣官偕贼使奉表及方物进献。沐晟军至水尾,造船将进,闻通已议和,亦引退,贼乘之,大败。

  鸿胪寺进贼与升书,略言:“高皇帝龙飞,安南首朝贡,特蒙褒赏,锡以玉章。后黎贼篡弑,太宗皇帝兴师讨灭,求陈氏子孙。陈族避祸方远窜,故无从访求。今有遗嗣皓,潜身老挝二十年,本国人民不忘先王遗泽,已访得之。倘蒙转达黼宸,循太宗皇帝继绝明诏,还其爵土,匪独陈氏一宗,实蛮邦亿万生民之幸。”帝得书颔之。明日,皓表亦至,称“臣皓,先王暊三世嫡孙”,其词与利书略同。帝心知其诈,欲藉此息兵,遂纳其言。初,帝嗣位,与杨士奇、杨荣语交阯事,即欲弃之。至是,以表示廷臣,谕以罢兵息民意。士奇、荣力赞之,惟蹇义、夏原吉不可。然帝意已决,廷臣不敢争。十一月朔,命礼部左寺郎李琦、工部右侍郎罗汝敬为正使,右通政黄骥、鸿胪卿徐永达为副使,赍诏抚谕安南人民,尽赦其罪,与之更新,令具陈氏后人之实以闻。因敕利以兴灭继绝之意,并谕通及三司官,尽撤军民北还。诏未至,通已弃交阯,由陆路还广西,中官山寿、马骐及三司守令,由水路还钦州。凡得还者止八万六千人,为贼所杀及拘留者不可胜计。天下举疾通弃地殃民,而帝不怒也。

  三年夏,通等至京,文武诸臣合奏其罪,廷鞫具服,乃与陈智、马瑛、方政、山寿、马骐及布政使弋谦,俱论死下狱,籍其家。帝终不诛,长系待决而已。骐恣虐激变,罪尤重,而谦实无罪,皆同论,时议非之。廷臣复劾沐晟、徐亨、谭忠逗留及丧师辱国罪,帝不问。

  琦等还朝,利遣使奉表谢恩,诡言皓于正月物故,陈氏子孙绝,国人推利守其国,谨俟朝命。帝亦知其诈,不欲遽封,复遣汝敬、永达谕利及其下,令访陈氏,并尽还官吏人民及其眷属。明年春,汝敬等还,利复言陈氏无遗种,请别命。因贡方物及代身金人。又言:“臣九岁女遭乱离散,后知马骐携归充宫婢,臣不胜儿女私,冒昧以请。”帝心知陈氏即有后,利必不言,然以封利无名,复命琦、汝敬敕谕再访,且以利女病死告之。

  五年春,琦等还,利遣使贡金银器方物,复饰词具奏,并具头目耆老奏请令利摄国政。使臣归,帝复以访陈氏裔,还中国遗民二事谕之,词不甚坚。明年夏,利遣使谢罪,以二事饰词对,复进头目耆老奏,仍为利乞封。帝乃许之,命礼部右侍郎章敞、右通政徐琦赍敕印,命利权署安南国事。利遣使赍表及金银器方物,随敞等入贡。七年二月达京师,比还,利及使臣皆有赐。明年八月来贡,命兵部侍郎徐琦等与其使偕行,谕以顺天保民之道。是年,利卒。利虽受敕命,其居国称帝,纪元顺天,建东、西二都,分十三道:“曰山南、京北、山西、海阳、安邦、谅山、太原、,明光、谅化、清华、晙安、,顺化、广南。各设承政司、宪察司、总兵使司,拟中国三司。东都在交州府,西都在清华府。置百官,设学校,以经义、诗赋二科取士,彬彬有华风焉。僭位六年,私谥太祖。子麟继,麟一名龙。自是其君长皆有二名,以一名奏天朝,贡献不绝如常制。麟遣使告讣,命侍郎章敞、行人侯璡敕麟权署国事。明年遣使入贡谢恩。

  正统元年四月以宣宗宾天,遣使进香。又以英宗登极及尊上太皇太后、皇太后位号,并遣使表贺,贡方物。闰六月复贡。帝以陈氏宗支既绝,欲使麟正位,下廷议,咸以为宜。乃命兵部右侍郎李郁、左通政李亨赍敕印,封麟为安南国王。明年遣使入贡谢恩。时安南思郎州土官攻掠广西安平、思陵二州,据二峒二十一村。帝命给事中汤鼐、行人高寅敕麟还侵地。麟奉命,遣使谢罪,而诉安平、思陵土官侵掠思郎。帝令守臣严饬。七年,安南贡使还,令赍皮弁冠服、金织袭衣赐其王。是岁,麟卒,私谥太宗。改元二:绍平六年,大宝三年。子浚继,一名基隆,遣使告讣。命光禄少卿宋杰、兵科都给事中薛谦持节册封为国王。浚遣将侵占城,夺新州港,掳其王摩诃贲该以归。帝为立新王摩诃贵来,敕安南使,谕浚归其故王。浚不奉诏,侵掠人口至三万三千余,占城入诉。

  景泰元年赐敕戒浚,迄不奉诏。四年遣使贺册立皇太子。天顺元年遣使入贡,乞赐衮冕,如朝鲜例,不从。其使者乞以土物易书籍、药材,从之。二年遣使贺英宗复辟。三年十月,其庶兄谅山王琮弑之而自立。浚改元二:大利十一年,延宁六年。私谥仁宗。琮,一名宜民,篡位九月,改元天与,为国人所诛,贬厉德侯,以浚弟灏继。灏,一名思诚。初,琮弑浚,以游湖溺死奏。天朝不知,将遣官吊祭。琮恐天使至觉其情,言礼不吊溺,不敢烦天使,帝即已之。使者言浚无子,请封琮。命通政参议尹旻、礼科给事中王豫往封。未入境,闻琮已诛,灏嗣位,即却还。灏连遣使朝贡请封,礼官疑其诈,请命广西守臣核实奏请,从之。使臣言:“礼,生有封,死有祭。今浚死既白,请赐祭。”乃命行人往祭。六年二月命侍读学士钱溥、给事中王豫封灏为国王。

  宪宗践阼,命尚宝卿凌信、行人邵震赐王及妃彩币。灏遣使来贡,因请冕服,不从,但赐皮弁冠服及纱帽犀带。成化元年八月以英宗宾天,遣使进香,命赴裕陵行礼。

  灏雄桀,自负国富兵强,辄坐大。四年侵据广西凭祥。帝闻,命守臣谨备之。七年破占城,执其王盘罗茶全,逾三年又破之,执其王盘罗茶悦,遂改其国为交南州,设兵戍守。安南贡道,故由广西。时云南镇守中官钱能贪恣,遣指挥郭景赍敕取其货。灏素欲窥云南,遂以解送广西龙州罪人为词,随景假道云南入京,索夫六百余,且发兵继其后,云南大扰。兵部言云南非贡道,龙州罪人宜解广西,不必赴京。乃令守臣檄谕,且严边备。灏既得凭祥,灭占城,遂侵广东琼、雷,盗珠池。广西之龙州、右平,云南之临安、广南、镇安,亦数告警。诏守臣诘之,辄诡词对。庙堂务姑息,虽屡降敕谕,无厉词。灏益玩侮无畏忌,言:“占城王盘罗茶全侵化州道,为其弟盘罗茶悦所弑,因自立。及将受封,又为子茶质苔所弑。其国自乱,非臣灏罪。”中朝知其诈,不能诘,但劝令还其土宇。灏奏言:“占城非沃壤,家鲜积贮,野绝桑麻,山无金宝之收,海乏鱼盐之利,止产象牙、犀角、乌木、沉香。得其地不可居,得其民不可使,得其货不足富,此臣不侵夺占城故也。明诏令臣复其土宇,乞遣朝使申画郊圻,俾两国边陲休息,臣不胜至愿。”时占城久为所据,而其词诞如此。

  先是,安南入贡,多携私物,道凭祥、龙州,乏人转运,辄兴仇衅。会遣使贺册立皇太子,有诏禁饬之。十五年冬,灏遣兵八百余人,越云南蒙自界,声言捕盗,擅结营筑室以居。守臣力止之,始退。灏既破占城,志意益广,亲督兵九万,开山为三道,攻破哀牢,侵老挝,复大破之,杀宣慰刀板雅、兰、掌父子三人,其季子怕雅赛走八百以免。灏复积粮练兵,颁伪敕于车里,征其兵合攻八百。将士暴死者数千,咸言为雷霆所击。八百乃遏其归路,袭杀万余人,灏始引还。帝下廷议,请令广西布政司檄灏敛兵,云南、两广守臣戒边备而已。既而灏言未侵老挝,且不知八百疆宇何在,语甚诳诞。帝复慰谕之,迄不奉命。十七年秋,满剌加亦以被侵告,帝敕使谕令睦邻保国。未几,使臣入贡,请如暹罗、爪哇例赐冠带。许之,不为例。

  孝宗践阼,命侍读刘戬诏谕其国。其使臣来贡,以大丧免引奏。弘治三年,时占城王古来以天朝力得还国,复诉安南见侵。兵部尚书马文升召安南使臣曰:“归谕尔主,各保疆土享太平。不然,朝廷一旦赫然震怒,天兵压境,如永乐朝事,尔主得无悔乎?”安南自是有所畏。十年,灏卒,私谥圣宗。其改元二:光顺十年,洪德二十八年。子晖继,一名鏳,遣使告讣,命行人徐钰往祭。寻赐晖皮弁服、金犀带。其使臣言,国主受王封,赐服与臣下无别,乞改赐。礼官言:“安南名为王,实中国臣也。嗣王新立,必赐皮弁冠服,使不失主宰一国之尊,又赐一品常服,俾不忘臣事中国之义。今所请,紊乱祖制,不可许。然此非使臣罪,乃通事者导之妄奏,安惩。”帝特宥之。十七年,晖卒,私谥宪宗,其改元曰景统。子氵牵继,一名敬甫,七月而卒,私谥肃宗。弟谊继,一名璿。

  武宗践阼,命修撰伦文叙、给事中张弘至诏谕其国。谊亦遣使告讣,命官致祭如常仪。正德元年册为王。谊宠任母党阮种、阮伯胜兄弟,恣行威虐,屠戮宗亲,鸩杀祖母。种等怙宠窃权,四年逼谊自杀,拥立其弟伯胜,贬谊为厉愍王。国人黎广等讨诛之,立灏孙晭,改谥谊威穆帝。谊在位四年,改元端庆。晭,一名滢,七年受封,多行不义。十一年,社堂烧香官陈皓与二子昺、升作乱,杀晭而自立。诡言前王陈氏后,仍称大虞皇帝,改元应天,贬晭为灵隐王。晭臣都力士莫登庸初附皓,后与黎氏大臣阮私裕等起兵讨之。皓败走,获昺及其党陈璲等。皓与升奔谅山道,据长宁、太原、清节三府自保。登庸等乃共立晭兄灏之子譓,改谥晭襄翼帝。晭在位七年,改元洪顺。譓将请封,因国乱不果。以登庸有功,封武川伯,总水陆诸军。既握兵柄,潜蓄异志。黎氏臣郑绥,以譓徒拥虚位,别立其族子酉榜,发兵攻都城。譓出走,登庸击破绥兵,捕酉榜杀之,益恃功专恣,遂逼妻譓母,迎譓归,自为太傅仁国公。十六年率兵攻陈皓,皓败走死。

  嘉靖元年,登庸自称安兴王,谋弑譓。譓母以告,乃与其臣杜温润间行以免,居于清华。登庸立其庶弟广,迁居海东长庆府。世宗践阼,命编修孙承恩、给事中俞敦诏谕其国。至龙州,闻其国大乱,道不通,乃却还。四年夏,譓遣使间道通贡,并请封,为登庸所阻。明年春,登庸赂钦州判官唐清,为广求封。总督张嵿逮清,死于狱。六年,登庸令其党危范嘉谟伪为广禅诏,篡其位,改元明德,立子方瀛为皇太子。旋鸩杀

,谥为恭皇帝。逾年,遣使来贡,至谅山城,被攻而还。九年,登庸禅位于方瀛,自称太上皇,移居都斋、海阳,为方瀛外援,作《大诰》五十九条,颁之国中。方瀛改元大正。其年九月,黎譓卒于清华,国亡。

  十五年冬,皇子生,当颁诏安南。礼官夏言言:“安南不贡已二十年,两广守臣谓黎譓、黎

均非黎晭应立之嫡,莫登庸陈皓俱彼国纂逆之臣,宜遣官按问,求罪人主名。且前使既以道阻不通,今宜暂停使命。帝以安南叛逆昭然,宜急遣官往勘,命言会兵部议征讨。言及本兵张瓚等力言逆臣篡主夺国,朝贡不修,决宜致讨。乞先遣锦衣官二人往核其实,敕两广、云南守臣整兵积饷,以俟师期,制可。乃命千户陶凤仪、郑玺等,分往广西、云南,诘罪人主名,敕四川、贵州、湖广、福建、江西守臣,预备兵食,候征调。户部侍郎唐胄上疏,力陈用兵七不可,语详其传中,末言:“安南虽乱,犹频奉表笺,具方物,款关求入。守臣以其姓名不符,拒之。是彼欲贡不得,非负固不贡也。”章下兵部,亦以为然,命俟勘官还更议。

  十六年,安南黎宁遣国人郑惟僚等赴京,备陈登庸篡弑状,言:“宁即譓子。譓卒,国人立宁为世孙,权主国事。屡驰书边臣告难,俱为登庸邀杀。乞兴师问罪,亟除国贼。”时严嵩掌礼部,谓其言未可尽信,请羁之,待勘官回奏,从之。寻召凤仪等还,命礼、兵二部会廷臣议,列登庸十大罪,请大振宸断,克期徂征。乃起右都御史毛伯温于家,参赞军务,命户部侍郎胡琏、高公韶先驰云、贵、两广调度军食,以都督佥事江桓、牛桓为左、右副总兵,督军征讨,其大将需后命。兵部复奉诏,条用兵机宜十二事。独侍郎潘珍持不可,抗疏切谏。帝怒,褫其职。两广总督潘旦亦驰疏请停前命,言:“朝廷方兴问罪之师,登庸即有求贡之使,宜因而许之,戒严观变,以待彼国之自定。”严嵩、张瓚窥帝旨,力言不可宥,且言黎宁在清都图恢复,而旦谓彼国俱定,上表求贡,决不可许。旦疏遂寝。五月,伯温至京,奏上方略六事,以旦不可共事,请易之,优旨褒答。及兵部议上,帝意忽中变,谓黎宁诚伪未审,令三方守臣从宜抚剿,参赞、督饷大臣俱暂停,旦调用,以张经代之。时御史徐九皋、给事中谢廷

以修省陈言,亦请罢征南之师。八月,云南巡抚汪文盛以获登庸间谍及所撰伪《大诰》上闻。帝震怒,命守臣仍遵前诏征讨。时文盛招纳黎氏旧臣武文渊得其进兵地图,谓登庸以可破,遂上之朝。广东按臣余光言:“莫之篡黎,犹黎之篡陈,不足深较。但当罪其不庭,责以称臣修贡,不必远征,疲敝中国。臣已遣使宣谕,彼如来归,宜因以抚纳。”帝以光轻率,夺禄一年。文盛即传檄安南,登庸能束身归命,籍上舆图,待以不死。于是登庸父子遣使奉表乞降,且投牒文盛及黔国公沐朝辅,具述黎氏衰乱,陈皓叛逆,己与方瀛有功,为国人归附,所有土地,已载《一统志》中,乞贳其罪,修贡如制。朝辅等以十七年三月奏闻,而黎宁承前诏,惧天朝竟纳其降,备以本国篡弑始末及军马之数、水陆进兵道里来上。俱下兵部,集廷臣议。佥言莫氏罪不可赦,亟宜进师。请以原推咸宁侯仇鸾总督军务,伯温仍为参赞,从之。张经上言:“安南进兵之道有六,兵当用三十万,一岁之饷当用百六十万,造舟、市马、制器、犒军诸费又须七十余万。况我调大众,涉炎海,与彼劳逸殊势,不可不审处也。”疏方上,钦州知州林希元又力陈登庸可取状。兵部不能决,复请廷议。及议上,帝不悦曰:“朕闻卿士大夫私议,咸谓不当兴师。尔等职司邦政,漫无主持,悉委之会议。既不协心谋国,其已之。鸾、伯温别用。”

  十八年册立皇太子,当颁诏安南。特起黄绾为礼部尚书,学士张治副之,往使其国。命甫下,方瀛遣使上表降,并籍其土地、户口,听天朝处分,凡为府五十有三,州四十有九,县一百七十有六。帝纳之,下礼、兵二部协议。至七月,绾犹未行,以忤旨落职,遂停使命。初,征讨之议发自夏言,帝既责绾,因发怒曰:“安南事,本一人倡,众皆随之。乃讪上听言计,共作慢词。此国应弃应讨,宜有定议,兵部即集议以闻。”于是瓚及廷臣惶惧,请如前诏,仍遣鸾、伯温南征。如登庸父子束手归命,无异心,则待以不死,从之。登庸闻,大喜。

  十九年,伯温等抵广西,传檄谕以纳款宥罪意。时方瀛已卒,登庸即遣使请降。十一月率从子文明及部目四十二人入镇南关,囚首徒跣,匍匐叩头坛上,进降表,伯温称诏赦之。复诣军门匍匐再拜,上土地军民藉,请奉正朔,永为籓臣。伯温等宣示威德,令归国俟命。疏闻,帝大喜,命削安南国为安南都统使司,授登庸都统使,秩从二品,银印。旧所僭拟制度悉除去,改其十三道为十三宣抚司,各设宣抚、同知、副使、佥事,听都统黜陟。广西岁给《大统历》,仍三岁一贡以为常。更令核黎宁真伪,果黎氏后,割所据四府奉其祀事,否则已之。制下,登庸悚惕受命。

  二十二年,登庸卒,方瀛子福海嗣,遣宣抚同知阮典敬等来朝。二十五年,福海卒,子宏瀷嗣。初,登庸以石室人阮敬为义子,封西宁侯。敬有女嫁方瀛次子敬典,因与方瀛妻武氏通,得专兵柄。宏瀷立,方五岁,敬益专恣用事。登庸次子正中及文明避之都斋,其同辈阮如桂、范子仪等亦避居田里。敬举兵逼都斋,正中、如桂、子仪等御之,不胜。正中、文明率家属奔钦州,子仪收残卒遁海东。敬诡称宏瀷殁,以迎立正中为词,犯钦州,为参将俞大猷所败,诛死。宏瀷初立时,遣使黎光贲来贡,至南宁,守臣以闻。礼官以其国内乱,名分未定,止来使勿进,而令守臣核所当立者。至三十年事白,命授宏瀷都统使,赴关领牒。会部目黎伯骊与黎宁臣郑检合兵来攻,宏瀷奔海阳,不克赴。光贲等留南宁且十五年,其偕来使人物故大半。宏瀷祈守臣代请,诏许入京,其都统告身,仍俟宏瀷赴关则给。四十三年,宏瀷卒,子茂洽嗣。万历元年授都统使。三年遣使谢恩,贺即位,进方物,又补累年所缺之贡。

  时莫氏渐衰,黎氏复兴,互相构兵,其国益多故。始黎宁之据清华也,仍僭帝号,以嘉靖九年改元元和。居四年,为登庸所攻,窜占城界。国人立其弟宪,改元光照。十五年廉知宁所在,迎归清华,后迁于漆马江。宁卒,其臣郑检立宁子宠。宠卒,无子,国人共立黎晖四世孙维邦。维邦卒,检子松立其子维潭,世居清华,自为一国。

  万历十九年,维潭渐强,举兵攻茂洽,茂洽败奔嘉林县。明年冬,松诱土人内应,袭杀茂洽,夺其都统使印,亲党多遇害。有莫敦让者,奔防城告难,总督陈蕖以闻。松复擒敦让,势益张。茂洽子敬恭与宗人履逊等奔广西思陵州,莫履机奔钦州。独莫敬邦有众十余万,起京北道,击走黎党范拔萃、范百禄诸军,敦让得复归。众乃推敬邦署都统,诸流寓思陵、钦州者悉还。黎兵攻南策州,敬邦被杀,莫氏势益衰。敬恭、敬用屯谅山高平,敬璋屯东海新安,惧黎兵追索,窜至龙州、凭祥界,令土官列状告当事。维潭亦叩关求通贡,识以国王金印。

  二十一年,广西巡抚陈大科等上言:“蛮邦易姓如弈棋,不当以彼之叛服为顺逆,止当以彼之叛我服我为顺逆。今维潭虽图恢复,而茂洽固天翰外臣也,安得不请命而扌间然戮之。窃谓黎氏擅兴之罪,不可不问。莫氏孑遗之绪,亦不可不存。倘如先朝故事,听黎氏纳款,而仍存莫氏,比诸漆马江,亦不翦其祀,于计为便。”廷议如其言。明年,大科方遣官往察,敬用即遣使叩军门告难,且乞兵。明年秋,维潭亦遣使谢罪,求款。时大科已为两广总督,与广西巡抚戴耀并以属左江副使杨寅秋,寅秋窃计曰:“不拒黎,亦不弃莫,吾策定矣。”两遣官往问,以敬恭等愿居高平来告,而维潭求款之使亦数至。寅秋乃与之期,具报督抚。会敬璋率众赴永安,为黎氏兵击败,海东、新安地尽失,于是款议益决。时维潭图恢复名,不欲以登庸自处,无束身入关意。寅秋复遣官谕之,其使者来报如约,至期忽言于关吏曰:“士卒饥病,款仪未备。且莫氏吾仇也,栖之高平,未敢闻命。”遂中宵遁去。大科等疏闻,谓其臣郑松专权所致。维潭复遣使叩关,自己非遁。大科等再遣官谕之,维潭听命。

  二十五年遣使请期,寅秋示以四月。郕期,维潭至关外,译者诘以六事。首擅杀茂洽,曰:“复仇急,不遑请命。”次维潭宗派,曰:“世孙也,祖晖,天朝曾锡命。”次郑松,曰:“此黎氏世臣,非乱黎氏也。”然则何宵遁,曰:“以仪物之不戒,非遁也。”何以用王章,曰:“权仿为之,立销矣。”惟割高平居莫氏,犹相持不绝。复谕之曰:“均贡臣也,黎昔可栖漆马江,莫独不可栖高平乎?”乃听命。授以款关仪节,俾习之。维潭率其下入关谒御幄,一如登庸旧仪。退谒寅秋,请用宾主礼,不从,四拜成礼而退。安南复定。诏授维潭都统使,颁历奉贡。一如莫氏故事。先是,黎利及登庸进代身金人,皆囚首面缚,维潭以恢复名正,独立而肃容。当事嫌其倨,令改制,乃为俯伏状,镌其背曰:“安南黎氏世孙,臣黎维潭不得蒲伏天门,恭进代身金人,悔罪乞恩。”自是,安南复为黎氏有,而莫氏但保高平一郡。

  二十七年,维潭卒,子维新嗣,郑松专其柄。会叛酋潘彦构乱,维新与松移保清化。三十四年遣使入贡,命授都统使。时莫氏宗党多窜处海隅,往往僭称公侯伯名号,侵轶边境,维新亦不能制。守臣檄问,数发兵夹剿,虽应时破灭,而边方颇受其害。维新卒,子维祺嗣。天启四年,发兵击莫敬宽,克之,杀其长子,掠其妻妾及少子以归。敬宽与次子逃入山中,复回高平,势益弱。然迄明之世,二姓分据,终不能归一云。

  安南都会在交州,即唐都护治所。其疆域东距海,西接老挝,南渡海即占城,北连广西之思明、南宁,云南之临安、元江。土膏腴,气候热,谷岁二稔。人性犷悍。驩、演二州多文学,交、爱二州多倜傥士,较他方为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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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八 外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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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文名句集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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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央视春晚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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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文名句集锦

1. 满招损,谦受益。                       《尚书•大禹谟》

2.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老子》

3.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汉乐府《长歌行》

4. 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东晋•陶渊明《杂诗》

5. 有志者事竟成。                          南朝•范晔《后汉书•耿龠传》

6.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南朝•王籍《入若耶溪》

7.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唐•刘希夷《代悲白头吟》

8.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唐•贺知章《咏柳》

9.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唐•王之涣《登鹳雀楼》

10.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唐•王维《山居秋暝》

11.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

12.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王维《送元二使安西》

13.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唐•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

14.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唐•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

15.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唐•李白《赠汪伦》

16.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李白《望庐山瀑布》

17.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李白《早发白帝城》

18. 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        李白《望天门山》

19.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白《静夜思》

20.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唐•高适《别董大》

21.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唐•杜甫《望岳》

22.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

23.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杜甫《春夜喜雨》

24.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唐•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

25.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唐•杜牧《山行》

26.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杜牧《清明》

27.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唐•李商隐《乐游原》

28.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唐•罗隐《蜂》

29.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唐•孟郊《游子吟》

30.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唐•刘禹锡《竹枝词》

31.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唐•李绅《悯农》

32.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同上

33.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宋•王安石《元日》

34.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王安石《泊船瓜洲》

35. 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        王安石《登飞来峰》

36.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宋•李清照《夏日绝句》

37.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宋•杨万里《小池》

38.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宋•释志南《绝句》

39.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苏轼《题西林壁》

40.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苏轼《惠崇�春江晚景�》

41.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宋•陆游《游山西村》

42.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陆游《示儿》

43.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杨万里《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44.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宋•叶绍翁《游园不值》

45.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宋•朱熹《春日》

46.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    唐•韩愈《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

47.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唐•刘禹锡《竹枝词》

48.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宋•苏轼《饮湖上初晴后雨》

49.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苏轼《水调歌头》

50.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宋•宋祁《玉楼春》

51.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宋•俞文豹《清夜录》

52.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宋•岳飞《满江红》

53.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宋•林升《题临安邸》

54.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元•无名氏《争报恩》

55. 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元•王冕《墨梅》

56.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明•于谦《石灰吟》

57.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明•文嘉《明日歌》

58.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清•郑燮《竹石》

59.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清•龚自珍《己亥杂诗》

60.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诗经•周南•关雎》

61.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诗经•小雅•采薇》

62.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诗经•王风•硕人》

63.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                     《诗经•小雅•鹤鸣》

64.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诗经•大雅•抑》

65. 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         《周易•系辞上》

66.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                 《周易•系辞下》

67. 满招损,谦受益。                         《尚书•大禹谟》

68. 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屈原《离骚》

69.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楚辞•卜居》

70. 多行不义必自毙。                         《左传•隐公元年》

71. 欲加之罪,其无辞乎。                     《左传•僖公十年》

72. 皮之不存,毛将安附?                     《左传• 僖公十四年》

73.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左传•庄公十年》

74.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国语•周语上》

75.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已者容。             《战国策•赵策》

76.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战国策•赵策》

77.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战国策•燕策》

78.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孙子兵法•谋攻》

79.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老子》

80.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老子》

81. 工欲善其事,必先得其器。                 《论语•卫灵公》

82. 小不忍,则乱大谋。                       《论语•卫灵公》

83.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论语•学而》

84.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论语•学而》

85. 与朋友交,言而有信。                     《论语•学而》

86.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论语•卫灵公》

87. 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论语•为政》

88.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论语•为政》

89.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论语•为政》

90.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论语•公冶长》

91.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论语•述而》

92. 学而不厌,诲人不倦。                      《论语•述而》

93.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论语•述而》

94. 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论语•子罕》

95. 既来之,则安之。                          《论语•季氏》

96. 四海之内皆兄弟。                          《论语•颜渊》

97.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论语•颜渊》

98. 朝闻道,夕可死矣。                        《论语•里仁》

99. 言必信,行必果。                          《论语•子路》

100. 是可忍,孰不可忍。                        《论语•八佾》

101.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                  《庄子•养生主》

102. 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          《庄子•山木》

103.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孟子•告子下》

104.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孟子•告子下》

105. 尽信书,不如无书。                        《孟子•尽心下》

106.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孟子•梁惠王下》

107.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孟子•公孙丑》

108.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孟子•公孙丑》

109.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孟子•滕文公下》

110.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孟子•离娄上》

111. 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                    《荀子•劝学》

112.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韩非子•喻老》

113.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管子•权修》

114.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晏子春秋》

115.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淮南子》

116.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吕氏春秋•尽数》

117. 来而不往非礼也。                          《礼记•曲礼上》

118.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礼记•杂记下》

119.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          《礼记•学记》

120.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史记》

121.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史记•陈涉世家》

122.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史记•留侯世家》

123.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史记•太史公自序》

124.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史记•李将军列传》

125.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史记•淮阴侯列传》

126.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史记•滑稽列传》

127.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东汉•班固《汉书•东方朔传》

128.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汉书•礼乐志》

129.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三国•曹操《短歌行》

130.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三国•曹植《七步诗》

131.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三国•诸葛亮《后出师表》

132.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诸葛亮《诫子书》

133. 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晋•陈寿《三国志》

134.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晋•傅玄《太子少傅短》

135.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南朝•范晔《后汉书》

136.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范晔《后汉书》

137.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范晔《后汉书》

138.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唐•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139. 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王勃《滕王阁序》

140.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唐•陈子昂《登幽州台歌》

141.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唐•王之涣《凉州词》

142.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唐•张九龄《望月怀远》

143.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唐•王维《使至塞上》

144.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李白《将进酒》

145. 蜀道之难,难天上青天。                       李白《蜀道难》

146.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李白《蜀道难》

147.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      李白《宣州谢�楼饯别校书叔云》

148.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李白《论诗》

149.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李白《将进酒》

150.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李白《行路难》

151.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杜甫《登高》

152.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杜甫《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153.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杜甫《江上值水如海势聊短述》

154. 出师末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杜甫《蜀相》

155.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156.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杜甫《春望》

157.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杜甫《春望》

158.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杜甫《前出塞》

159.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唐•白居易《长恨歌》

160.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白居易《长恨歌》

161.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白居易《琵琶行》

162.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白居易《琵琶行》

163.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白居易《琵琶行》

164.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唐•杜牧《泊秦淮》

165.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杜牧《山行》

166. 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唐•贾岛《题李凝幽居》

167.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唐•韩愈《调张籍》

168.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韩愈《进学解》

169.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韩愈《马说》

170.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唐•刘禹锡《酬乐天咏老见示》

171.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刘禹锡《酬乐天扬州初逢席上见赠》

172.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刘禹锡《竹枝词》

173.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刘禹锡《陋室铭》

174.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刘禹锡《乌衣巷》

175.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唐•李商隐《无题》

176.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李商隐《无题》

177. 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            李商隐

178.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唐•元稹《离思》

179.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唐•秦韬玉《贫女》

180.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唐•许浑《咸阳城东楼》

181.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唐•韦应物《滁洲西涧》

182.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唐•崔护《题都城南庄》

183.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唐•佚名《金缕衣》

184.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五代•李煜《乌夜啼》

185.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虞美人》

186.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宋•范仲淹《岳阳楼记》

187.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宋•欧阳修《醉翁亭记》

188.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宋•柳永《凤栖梧》

189.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宋•苏轼《水调歌头》

190.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苏轼《题西林壁》

191.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宋•秦观《鹊桥仙》

192.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宋•李清照《声声慢》

193.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宋•辛弃疾《菩萨蛮》

194.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辛弃疾《青玉案》

195.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辛弃疾《丑奴儿》

196.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宋•晏殊《蝶恋花》

197.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晏殊《浣溪沙》

198.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宋•朱淑真《生查子》

199.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宋•司马光《资治通鉴》

200.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司马光《训俭示康》

201.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宋•陆游《卜算子•咏梅》

202.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陆游《冬夜读书示子聿》

203.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陆游《文章》

204.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宋•杨万里《竹枝歌》

205.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宋•文天祥《过零丁洋》

206. 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宋•朱熹《四书集注》

207.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宋•朱熹《四书集注》

208.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宋•朱熹《观书有感》

209.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宋•卢梅坡《雪梅》

210.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宋•周敦颐《爱莲说》

211.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元•李开先《宝剑记》

212. 不是一番寒彻骨,争得梅花扑鼻香。            元•高明《琵琶记》

213.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元•张养浩《山坡羊•潼关怀古》

214.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明•冯梦龙《警世通言》

215.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              明•徐霞客

216.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增广贤文》

217.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明•刘基《卖柑者言》

218.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明•罗贯中《三国演义》

219. 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明•施耐庵《水浒传》

220.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明•吴承恩《西游记》

221.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清•曹雪芹《红楼梦》

222. 心病终须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清•曹雪芹《红楼梦》

223.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清•曹雪芹《红楼梦》

224.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清•曹雪芹《红楼梦》

225.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清•林则徐

226.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清•顾炎武《日知录》

227.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清•龚自珍《已亥杂诗》

228.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清•谭嗣同《狱中题壁》

229.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清•赵翼《论诗》

230.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鲁迅《自嘲》

231.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鲁迅《答客诮》

232. 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毛泽东《清平乐•会昌》

233.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毛泽东《忆秦娥•娄山关》

234.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毛泽东《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235.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毛泽东《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

236. 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毛泽东《七绝•为李进同志题所摄庐山仙人洞照》

237.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毛泽东《卜算子•咏梅》

238.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毛泽东《七律•长征》

239. 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           毛泽东《清平乐•六盘山》

240. 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妆爱武装。         毛泽东《为女民兵题照》

241.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毛泽东《满江红•和郭沫若同志》

242.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毛泽东《沁园春•雪》

243.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毛泽东《沁园春•雪》

244. 与善人居,如入兰芷之室,久而不闻其香;与恶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

不闻其臭。                                   汉•刘向《说苑》

245. 道虽迩,不行不至。事虽小,不为不成。           《荀子》

246. 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细流,无以成江海。 《荀子》

247. 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荀子》

248.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   《荀子》

249. 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 《谏逐客书》李斯

250.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孟子•离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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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人幸福感的8条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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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励人上进的话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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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文名句集锦

古诗文名句集锦

不抱有一丝幻想,不放弃一点机会,不停止一日努力。

如果惧怕前面跌宕的山岩,生命就永远只能是死水一潭。

懦弱的人只会裹足不前,莽撞的人只能引为烧身,只有真正勇敢的人才能所向披靡。

崇高的理想就象生长在高山上的鲜花。如果要搞下它,勤奋才能是攀登的绳索。

自然界没有风风雨雨,大地就不会春华秋实。

对于攀登者来说,失掉往昔的足迹并不可惜,迷失了继续前时的方向却很危险。

骄傲,是断了引线的风筝,稍纵即逝;自卑,是剪了双翼的飞鸟,难上青天。这两者都是成才的大忌。

只有脚踏实地的人,才能够说:路,就在我的脚下。

没有风浪,便没有勇敢的弄潮儿;没有荆棘,也没有不屈的开拓者。

不去耕耘,不去播种,再肥的沃土也长不出庄稼,不去奋斗,不去创造,再美的青春也结不出硕果。

不从泥泞不堪的小道上迈步,就踏不上铺满鲜花的大路。

幻想在漫长的生活征途中顺水行舟的人,他的终点在下游。只有敢于扬起风帆,顶恶浪的勇士,才能争到上游。

攀登者智慧和汗水,构思着一首信念和意志的长诗。

执着的攀登者不必去与别人比较自己的形象是否高大,重要的是要多多思考自己前进的脚步是否扎实。

荆棘、坎坷是磨砺开拓者意志的摇复;困难艰险,是开拓者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勤奋可以弥补聪明的不足,但聪明无法弥补懒惰的缺陷。

走过荆棘,前面会是铺满鲜花的康庄大道;登上山顶,眼前会是令人迷醉的天水一色;穿过丛林,身前会是落英缤纷的世外桃源。

抓住梦与理想,这一生我们惟一要做的是:永不放弃

你聪颖,你善良,你活泼。有时你也幻想,有时你也默然,在默然中沉思,在幻想中寻觅。小小的你会长大,小小的你会成熟,愿你更坚强!愿你更自信!

你的天赋好比一朵火花,假如你用勤勉辛劳去助燃,它一定会变成熊熊烈火,放出无比的光和热来。

高尚的理想是人生的指路明灯。有了它,生活就有了方向;有了它,内心就感到充实。迈开坚定的步伐,走向既定的目标吧!

假如生活是一条河流,愿你是一叶执著向前的小舟;假如生活是一叶小舟,愿你是个风雨无阻的水手。

不要学花儿只把春天等待,要学燕子把春天衔来。

愿你像那小小的溪流,将那高高的山峰作为生命的起点,一路跳跃,一路奔腾,勇敢地、勇敢地奔向生活的大海……

愿你驾驶着信念铸造的航船,到希望的大海去犁出雪白的浪花。

自爱,使你端庄;自尊,使你高雅;自立,使你自由;自强,使你奋发;自信,使你坚定……这一切将使你在成功的道路上遥遥领先。

聪明的人,今天做明天的事;懒惰的人,今天做昨天的事;糊涂的人,把昨天的事也推给明天。愿你做一个聪明的孩子!愿你做一个时间的主人! ^

明天,这是个美丽灿烂、辉映着五光十色的迷人的字眼。愿你的明天无限美丽、无限灿烂、无限迷人!

天道酬勤。人世间没有不经过勤劳而成为天才的。愿你日夜勤奋,早日成才!

春天是碧绿的天地,秋天是黄金的世界。愿你用青春的绿色去酿造未来富有的金秋!

你是泊于青春的港口的一叶小舟,愿你扬起信念的帆,载着希望的梦幻,驶向辽阔的海洋。

愿你是一棵树:春天,吐一山淡淡的香味;夏天,洒一抹如泉的凉荫;秋天,举一树甜甜的青果;冬天,做一个养精蓄锐的好梦!

愿你像颗种子,勇敢地冲破泥沙,将嫩绿的幼芽伸出地面,指向天空。

愿你是风,鼓起白色的帆;愿你是船,剪开蓝色的波澜。生活正在你的前方微笑,勇敢的走上前去,将彩色的人生拥抱。

你面前那生活之海的沙滩,是一张金色的稿笺。愿你在这张无边的素笺上,用理想的霞光写出人生的诗篇!

让时间在知识的枝条上、智慧的绿叶上、成熟的果实上留下它勤奋的印痕!

抓住今天吧!紧紧地把它抓住吧!今天的分分秒秒,都要有所作为,有所进步,有所登攀!

昨天,已经是历史;明天,还是个未知数;把昨天和明天连接在一起的是今天。愿你紧紧地把今天攥在手心里!

世间最可宝贵的就是今天,最易丧失的也是今天;愿你在未来的一年中,无限珍惜这每一个今天。

假如你曾有过虚度的时光,请不要以叹息作为补偿;明天的路途毕竟长于逝去的岁月。快迈步,前面相迎的是幸福的曙光!

你想获得优异成果的话,请谨慎地珍惜和支配自己的时间。你爱惜你的生命,从不浪费时间,因为你知道:时间就是塑造生命的材料。

把黄昏当成黎明,时间会源源而来;把成功当作起步,成绩就会不断涌现。

人的一生也像四季:春播、夏长、秋收、冬尝。朋友,乘你青春风发,努力撒播幸福的种子吧!

正因为汇聚了千山万水,海才能掀起洪波巨澜;正因为积累起一点一滴,海水才永不枯竭。孩子,去汇集,去积累吧,愿你拥有知识的大海。

鸟贵有翼,人贵有志。立志是事业的大门,信心是事业的起点。

理想的琴,须拔动奋斗的弦,才能奏出人生美妙动听的乐章。

秋天的硕果不属于春天的赏花人,而属于春天的耕耘者。你在生命的春天播下创造的种子,必将迎来金色的生命的秋天!

竖起理想的桅,扬起信仰的帆,把好前进的舵,划起自强的桨��启航吧,青春的船!

在生活的画卷中,偶尔抹上一道灰色,并不预示着你的沉沦,重要的是,能在灰色中提取绿色的希望。

也许,你曾失落昨夜梦境里一个美妙的结果;也许,你曾失落今晨朝露上一个七彩的憧憬;也许,你曾失落傍晚夕阳中一个斑斓的寄托……但是,只要你不曾失落你不懈的努力,不曾失落你不断完善的自我,青春,暖风就将鼓满你生命的帆。

       ●事常与人违,事总在人为。 

     ●骏马是跑出来的,强兵是打出来的。 

     ●驾驭命运的舵是奋斗。不抱有一丝幻想,不放弃一点机会,不停止一日努力。 

     ●如果惧怕前面跌宕的山岩,生命就永远只能是死水一潭。 

     ●懦弱的人只会裹足不前,莽撞的人只能引为烧身,只有真正勇敢的人才能所向披靡。 

     ●我们这个世界,从不会给一个伤心的落伍者颁发奖牌。 

     ●梯子的梯阶从来不是用来搁脚的,它只是让人们的脚放上一段时间,以便让别一只脚能够再往上登。 

     ●没有激流就称不上勇进,没有山峰则谈不上攀登。 

     ●山路曲折盘旋,但毕竟朝着顶峰延伸。 

     ●只有登上山顶,才能看到那边的风光。 

     ●即使道路坎坷不平,车轮也要前进;即使江河波涛汹涌,船只也要航行。 

     ●只有创造,才是真正的享受,只有拼搏,才是充实的生活。 

     ●敢于向黑暗宣战的人,心里必须充满光明。 

     ●崇高的理想就象生长在高山上的鲜花。如果要搞下它,勤奋才能是攀登的绳索。 

     ●种子牢记着雨滴献身的叮嘱,增强了冒尖的勇气。 

     ●自然界没有风风雨雨,大地就不会春华秋实。 

     ●只会幻想而不行动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收获果实时的喜悦。 

     ●勤奋是你生命的密码,能译出你一部壮丽的史诗。 

     ●对于攀登者来说,失掉往昔的足迹并不可惜,迷失了继续前进的方向却很危险。 

     ●奋斗者在汗水汇集的江河里,将事业之舟驶到了理想的彼岸。 

     ●忙于采集的蜜蜂,无暇在人前高谈阔论。 

     ●勇士搏出惊涛骇浪而不沉沦,懦夫在风平浪静时也会溺水。 

     ●志在峰巅的攀登者,不会陶醉在沿途的某个脚印之中。 

     ●海浪为劈风斩浪的航船饯行,为随波逐流的轻舟送葬。 

     ●山路不像坦途那样匍匐在人们足下。 

     ●激流勇进者方能领略江河源头的奇观胜景。 

     ●如果圆规的两只脚都动,永远也画不出一个圆。 

     ●如果你想攀登高峰,切莫把彩虹当作梯子。 

     ●脚步怎样才能不断前进?把脚印留在身后。 

     ●不管多么险峻的高山,总是为不畏艰难的人留下一条攀登的路。 

     ●让生活的句号圈住的人,是无法前进半步的。 

     ●只要能收获甜蜜,荆棘丛中也会有蜜蜂忙碌的身影。  

     ●生活可以是甜的,也可以是苦的,但不能是没味的。你可以胜利,也可以失败,但你不能屈服。 

     ●向你的美好的希冀和追求撒开网吧,九百九十九次落空了,还有一千次呢……

     ●机会只对进取有为的人开放,庸人永远无法光顾.

     ●只会在水泥地上走路的人,永远不会留下深深的脚印.

     ●生命力的意义在于拼搏,因为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竞技场.

     ●海浪的品格,就是无数次被礁石击碎又无数次地扑向礁石.

     ●榕树因为扎根于深厚的土壤,生命的绿荫才会越长越茂盛.稗子享受着禾苗一样的待遇,结出的却不是谷穗.

     ●骄傲,是断了引线的风筝,稍纵即逝;自卑,是剪了双翼的飞鸟,难上青天.这两者都是成才的大忌.

     ●树苗如果因为怕痛而拒绝修剪,那就永远不会成材.

     ●经过大海的一番磨砺,卵石才变得更加美丽光滑.

     ●生活的激流已经涌现到万丈峭壁,只要再前进一步,就会变成壮丽的瀑布.

     ●向前吧,荡起生命之舟,不必依恋和停泊,破浪的船自会一路开放常新的花朵.

     ●盆景秀木正因为被人溺爱,才破灭了成为栋梁之材的梦.

     ●如果把才华比作剑,那么勤奋就是磨刀石.

     ●经受了火的洗礼,泥巴也会有坚强的体魄.

     ●山涧的泉水经过一路曲折,才唱出一支美妙的歌.

     ●瀑布跨过险峻陡壁时,才显得格外雄伟壮观。 

     ●通过云端的道路,只亲吻攀登者的足迹。 

     ●彩云飘在空中,自然得意洋洋,但最多只能换取几声赞美;唯有化作甜雨并扎根于沃壤之中,才能给世界创造芳菲。 

     ●教育是人才的娘家,社会是人才的婆家。 

     ●桂冠上的飘带,不是用天才纤维捻制而成的,而是用痛苦,磨难的丝缕纺织出来的。 

     ●没有一颗珍珠的闪光,是靠别人涂抹上去的。 

     ●沙漠里的脚印很快就消逝了。一支支奋进歌却在跋涉者的心中长久激荡。 

     ●你既然认准一条道路,何必去打听要走多久。 

     ●如果为了安全而不和大海在一起,船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蝴蝶如要在百花园里得到飞舞的欢乐,那首先得忍受与蛹决裂的痛苦。 

     ●萤火虫的光点虽然微弱,但亮着便是向黑暗挑战。 

     ●拒绝严峻的冶炼,矿石并不比被发掘前更有价值。 

     ●要想成为强乾,决不能绕过挡道的荆棘,也不能回避风雨的冲刷。 

     ●行路人,用足音代替叹息吧! 

     ●假如你从来未曾害怕、受窘、受伤害,那就是你从来没有冒过险。 

     ●耕耘者最信得过自己的汗水,每一滴都孕育着一颗希望的种子。 

     ●只有脚踏实地的人,才能够说:路,就在我的脚下。 

     ●美丽的蓝图,落在懒汉手里,也不过是一页废纸。 

     ●一时的挫折往往可以通过不屈的搏击,变成学问及见识。 

     ●努力向上的开拓,才使弯曲的竹鞭化作了笔直的毛竹。 

     ●竹根—即使被埋在地下无人得见,也决然不会停止探索而力争冒出新笋。 

     ●希望,只有和勤奋作伴,才能如虎添翼。 

     ●沉湎于希望的人和守株待兔的樵夫没有什么两样。 

     ●没有风浪,便没有勇敢的弄潮儿;没有荆棘,也没有不屈的开拓者。 

     ●世上所有美好的感情加在一起,也抵不上一桩高尚的行动。 

     ●奋斗的双脚在踏碎自己的温床时,却开拓了一条创造之路。 

     ●站在巨人的肩上是为了超过巨人。 

     ●泉水,奋斗之路越曲折,心灵越纯洁。 

     ●如果缺少破土面出并与风雪拼搏的勇气,种子的前途并不比落叶美妙一分。 

     ●竹笋虽然柔嫩,但它不怕重压,敢于奋斗、敢于冒尖。 

     ●不要让追求之舟停泊在幻想的港湾,而应扬起奋斗的风帆,驶向现实生活的大海。 

     ●智者的梦再美,也不如愚人实干的脚印。 

     ●耕耘者的汗水是哺育种子成长的乳汁。 

     ●不去耕耘,不去播种,再肥的沃土也长不出庄稼,不去奋斗,不去创造,再美的青春也结不出硕果。 

     ●让珊瑚远离惊涛骇浪的侵蚀吗?那无异是将它们的美丽葬送。 

     ●再好的种子,不播种下去,也结不出丰硕的果实。 

     ●如果可恨的挫折使你尝到苦果,朋友,奋起必将让你尝到人生的欢乐。 

     ●瀑布—为了奔向江河湖海,即使面临百丈深渊,仍然呼啸前行,决不退缩 。

     ●对于勇士来说,贫病、困窘、责难、诽谤、冷嘲热讽……,一切压迫都是前进的动力。 

     ●不从泥泞不堪的小道上迈步,就踏不上铺满鲜花的大路。 

     ●幻想在漫长的生活征途中顺水行舟的人,他的终点在下游。只有敢于扬起风帆,顶恶浪的勇士,才能争到上游。 

     ●望远镜—可以望见远的目标,却不能代替你走半步。 

     ●不要嘲笑铁树。为了开一次花,它付出了比别的树种更长久的努力。 

     ●生命力顽强的种子,从不对瘠土唱诅咒的歌。 

     ●只要不放弃努力和追求,小草也有点缀春天的价值。 

     ●松软的沙滩上最容易留下脚印,但也最容易被潮水抹去。 

     ●惊叹号是勇士滴在攀登路上的血,也是懦夫失望时流淌的泪。 

     ●一帆风顺,并不等于行驶的是一条平坦的航线。 

     ●在茫茫沙漠,唯有前进的脚步才是希望的象征。 

     ●攀登山顶的脚力,生于“欲穷千里目”的壮心和“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意志。 

     ●忍辛负重的耕牛,留下的脚印最清晰。 

     ●帆的自豪,是能在风浪中挺起胸膛。 

     ●愚蠢的人总是为昨天悔恨,为明天祈祷,可惜的是少了今天的努力。 

     ●跑得越快,遇到风的阻力越大。阻力与成就相伴随。 

     ●天赋是埋藏在矿里的黄金,才能是挖掘矿藏的矿工。 

     ●翘首盼来的春天属于大自然,用手织出的春天才属于自己。 

     ●战士的意志要象礁石一样坚定,战士的性格要象和风一样温柔。 

     ●谁把安逸当成幸福的花朵,那么等到结果时节,他只能望着空枝叹息。 

     ●太阳虽有黑点,却在奋力燃烧中树立了光辉的形象。 

     ●努力就是光,成功就是影。没有光哪儿来影? 

     ●岸边的奇花异草,是拘留不住奔腾向前的江水的。 

     ●没有斗狼的胆量,就不要牧羊。 

     ●路灯经过一夜的努力,才无愧地领受第一缕晨光的抚慰。 

     ●不安于现状,不甘于平庸,就可能在勇于进取的奋斗中奏响人生壮美的乐间。 

     ●涓涓细流一旦停止了喧哗,浩浩大海也就终止了呼吸。 

     ●只要是辛勤的蜜蜂,在生活的广阔原野里,到处都可以找到蜜源。 

     ●勤奋的含义是今天的热血,而不是明天的决心,后天的保证。 

     ●鞋底磨穿了,不等于路走到了头。 

     ●事业的大厦如缺乏毅力的支柱,只能是空中楼阁。 

     ●只有收获,才能检验耕耘的意义;只有贡献,方可衡量人生的价值。 

     ●幻想者头脑里只有空中楼阁,实干家胸中才有摩天大厦。 

     ●长蔓植物依附着支物向上爬,当它爬到比支撑它的支物不高时,它又窥伺着另一株支物。 

     ●望洋兴叹的人,永远达不到成功的彼岸。 

     ●沿着别人走出的道路前进时,应该踩着路边的荆棘,因为这样走多了,就能使道路增宽。 

     ●新路开始常是狭窄的,但它却是自己延伸拓宽的序曲。 

     ●闲适和宁静,对于浪花,意味着死亡。 

     ●如果脆弱的心灵创伤太多,朋友,追求才是愈合你伤口最好的良药。 

     ●马行软地易失蹄,人贪安逸易失志。 

     ●松驰的琴弦,永远奏不出时代的强音。 

     ●撒进奋斗的沃土,一滴汗珠就是一颗孕育希望的良种。 

     ●根儿向纵深处延伸一寸,小树被狂风推倒的危险就减弱了一分。 

     ●在懒汉的眼里,汗是苦的,脏的,在勤者的心上,汗是甜的,美的。 

     ●压力—在事业成功的道路上,你是无知者颓丧的前奏,更是有志者奋进的序曲。 

     ●在避风的港湾里,找不到昂扬的帆。 

     ●空谈家用空谈来装饰自己,实干家用实干去创造业绩。 

     ●英雄的事业必定包含着艰险,如果没有艰险也就不成为英雄了。 

     ●如果刀刃怕伤了自己而不与磨刀石接触,就永远不会锋利。 

     ●有建树的人,并非具备了比一般人更优越的条件,相反,他们要经过更多的磨练,走更艰辛的路。 

     ●实干家在沙漠里也能开垦出绿洲,懒惰者在沃野上也不会获得丰收。 

     ●不举步,越不守栅栏,不迈腿,登不上高山。 

     ●消沉就像一支单调的画笔,只能给未来涂上一层灰色。 

     ●假如樵夫害怕荆棘,船只避忌风浪,铁匠畏惧火星,那么,世界就会变成另一副模样。 

     ●收获是事业的雨量计;聚集着奋斗者洒落的每滴汗珠。 

     ●无穷的伟大,也是从“一”开始的。 

     ●花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它毕竟拥抱过春天。 

     ●天才之舟,在汗水的河流里启程。 

     ●在林荫路上散步不值得称赞,攀登险峰才有真正的乐趣。 

     ●懒惰包含着永久的失望。 

     ●希望是美好的,她令人神往、追求、但是希望伴随着风浪。贪图安逸的人,他的希望不过是一条道路、一种幻境,只有敢于和狂风巨浪拼搏的人,希望才会开出鲜花,结出硕果。 

     ●小溪—在生命的长河里,你前进的步伐每时每刻都拨动着大海心中的琴弦。 

     ●如果把成才比作登天,自学便是成才的天梯。 

     ●只有脚踏实地的人,大地才乐意留下他的脚印。 

     ●钢铁与顽石的碰撞声,是一首力的歌曲。 

     ●贪图省力的船夫,目标永远下游。 

     ●浪花永不凋萎的秘诀:永远追求不安闲的生活。 

     ●要是你的心本来就在燃烧,那么一旦需要,掏出来就可以当火把。 

     ●纤夫在河边留下一串脚印,那是跋涉者生活的省略号。 

     ●眼睛里没有追求的时候,一定是心如死灰的时候。 

     ●蚌下苦轼的时候是不作声的,献出来的终于是明珠。 

     ●与其是无数遍地重温那个虚幻的玫瑰式的梦,还不如去一个静静的湖畔采一朵金黄色的野菊花。 

     ●踏着过去的脚印,不会增加新的脚印。 

     ●痛苦的记忆是泪水洗不净的,只有汗水才能把它冲掉。 

     ●只要你想种下美好记忆的种子,便能找到你心灵中的处女地。开垦吧,现在就开始。 

     ●攀登者智慧和汗水,构思着一首信念和意志的长诗。 

     ●执着的攀登者不必去与别人比较自己的形象是否高大,重要的是要多多思考自己前进的脚步是否扎实。 

     ●埋首俯身,全为了奋力向上,并不是对头上的太阳缺乏感情。 

     ●腰板挺得笔直的人,终究不会走在攀登者队伍的前列。 

     ●浪花,从不伴随躲在避风港的小表演,而始终追赶着拼搏向前的巨轮。 

     ●克服困难,勇敢者自有千方百计,怯懦者只感到万般无奈。 

     ●燕子嘴上的春泥,别看它点点滴滴,筑不成大厦,却能垒起幸福之巢。 

     ●砖—经受过炉火的考验,才有资格成为大厦的一员。 

     ●正是礁石的阻挡,才使浪花显得美丽。 

     ●在逆境中要看到生活的美,在希望中别忘记不断奋斗。 

     ●为了成材,松树从不向四季如春的温室外献殷勤。 

     ●松树在悬崖峭壁上巍然挺立,雄风不衰,是因为它具有勇于傲霜斗雪的内在气质。 

     ●盲人眼前虽然一片漆黑,但脚下同样可以开拓出一条光明的路.

     ●荆棘、坎坷是磨砺开拓者意志的摇复;困难艰险,是开拓者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勤奋可以弥补聪明的不足,但聪明无法弥补懒惰的缺陷。 

     ●停止奋斗的脚步,江河就会沦为一潭死水。 

     ●在为事业奋斗的征途上,拄着双拐的人虽然步履艰难,但只要有一颗奋发不息的心则可以登上成功的峰巅的。 

     ●浪花总是着扬帆者的路开放的。 

     ●离开奋斗的沃壤,天赋的种子便寻不到春华秋实的前程。 

     ●同样的旋车,车轮不知前进了多少,陀螺却仍在原处。 

     ●小鸟眷恋春天,因为它懂得飞翔才是生命的价值。 

     ●为了走上成材的道路,钢铁决不惋惜璀璨的钢花被遗弃。 

     ●开拓者走的是弯弯曲曲的路,而他留下的却是又直又宽的足迹。 

     ●海浪宁可在挡路的礁山上撞得粉碎,也不肯后退一步。 

     ●即使脚步下是一片岩石,它也会迸发出火花,只要你拿起铁锤钢钎。 

     ●上游,是勇士劈风破浪的终点,下游,是懦夫一帆风顺的归宿。 

     ●躺在被窝里的人,并不感到太阳的温暖。 

     ●人最可悲的是自己不能战胜自己。 

     ●奋斗者的幸福是从痛苦起步的,享乐者的痛苦是从“幸福”开始的。 

     ●沟潭之水,凝滞沉闷,飞瀑之流,奋迅高亢――同是为水,性却异,前者满足安逸,后者进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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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央视春晚经典语录

2012年央视春晚经典语录

志第四十八 兵三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志第四十八 兵三之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志第四十九 兵四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志第四十九 兵四之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志第四十八 兵三

  ○马政

  西北马多天下,秦、汉而下,载籍盖可考已。元起朔方,俗善骑射,因以弓马之利取天下,古或未之有。盖其沙漠万里,牧养蕃息,太仆之马,殆不可以数计,亦一代之盛哉。

  世祖中统四年,设群牧所,隶太府监。寻升尚牧监,又升太仆院,改卫尉院。院废,立太仆寺,属之宣徽院。后隶中书省,典掌御位下、大斡耳朵马。其牧地,东越耽罗,北?俞火里秃麻,西至甘肃,南暨云南等地,凡一十四处,自上都、大都以至玉你伯牙、折连怯呆兒,周回万里,无非牧地。

  马之群,或千百,或三五十,左股烙以官印,号大印子马。其印有兵古、贬古、阔卜川、月思古、斡栾等名。牧人曰哈赤、哈剌赤;有千户、百户,父子相承任事。自夏及冬,随地之宜,行逐水草,十月各至本地。朝廷岁以九月、十月遣寺官驰驿阅视,较其多寡,有所产驹,即烙印取勘,收除见在数目,造蒙古、回回、汉字文册以闻,其总数盖不可知也。凡病死者三,则令牧人偿大牝马一,二则偿二岁马一,一则偿牝羊一,其无马者以羊、驼、牛折纳。

  太庙祀事暨诸寺影堂用乳酪,则供牝马;驾仗及宫人出入,则供尚乘马。车驾行幸上都,太仆卿以下皆从,先驱马出健德门外,取其肥可取乳者以行,汰其羸瘦不堪者还于群。自天子以及诸王百官,各以脱罗氈置撒帐,为取乳室。车驾还京师,太仆卿先期遣使征马五十醖都来京师。醖都者,承乳车之名也。既至,俾哈赤、哈剌赤之在朝为卿大夫者,亲秣饲之,日酿黑马乳以奉玉食,谓之细乳。每醖都,牝马四十。每牝马一,官给刍一束、菽八升。驹一,给刍一束、菽五升。菽贵,则其半以小稻充。自诸王百官而下,亦有马乳之供,醖都如前之数,而马减四之一,谓之细乳。刍粟要旬取给于度支,寺官亦以旬诣闲MI阅肥瘠。又自世祖而下山陵,各有醖都,取马乳以供祀事,号金陵挤马,越五年,尽以与守山陵使者。

  凡御位下、正宫位下、随朝诸色目人员,甘肃、土番、耽罗、云南、占城、芦州、河西、亦奚卜薛、和林、斡难、怯鲁连、阿剌忽马乞、哈剌木连、亦乞里思、亦思浑察、成海、阿察脱不罕、折连怯呆兒等处草地,内及江南、腹里诸处,应有系官孳生马、牛、驼、驴、羊点数之处,一十四道牧地,各千户、百户等名目如左:

  东路折连怯呆兒等处,玉你伯牙、上都周围,哈剌木连等处,阿剌忽马乞等处,斡斤川等处,阿察脱不罕等处,甘州等处,左手永平等处,右手固安州等处,云南亦奚卜薛,芦州,益都,火里秃麻,高丽耽罗国。

  一,折连怯呆兒等处御位下:折连怯呆兒地哈剌赤千户买买、买的、撒台、怯兒八思、阔阔来、塔失铁木兒、哈剌那海、伯要?、也兒的思、撒的迷失、教化、太铁木兒、塔都、也先、木薛肥、不思塔八、不兒都、麻失不颜台、撒敦。按赤、忽里哈赤千户下百户脱脱木兒。兀鲁兀内土阿八剌哈赤阔阔出。彻彻地撒剌八。薛里温、你里温、斡脱忽赤、哈剌铁木兒。哈思罕地僧家奴。玉你伯牙断头山百户哈只。

  一,玉你伯牙等处御位下:玉你伯牙地哈剌赤百户忽兒秃哈、兀都蛮、燕铁木兒、暗出忽兒、也先秃满、玉龙铁木兒、月思哥、明里不兰。

  大斡耳朵位下:乞剌里郭罗赤马某等。哈里牙兒苟赤别铁木兒。伯只剌苟赤阿蓝答兒。阿察兒伯颜苟赤教化的等。塔鲁内亦兒哥赤、塔里牙赤等。伯只剌阿塔赤忽兒秃哈。桃山太师月赤察兒分出铁木兒等。伯颜只鲁干阿塔赤秃忽鲁等。玉你伯牙奴秃赤、火你赤。

  一,哈剌木连等处御位下:阿失温忽都地八都兒。希彻秃地吉兒?。哈察木敦。火石脑兒哈塔、咬罗海牙、撒的。换撒里真按赤哈答。须知忽都哈剌赤别乞。军脑兒哈剌赤火罗思。玉龙?占彻。云内州拙里牙赤昌罕。察罕脑兒欠昔思。棠树兒安鲁罕。石头山秃忽鲁。牙不罕你里温脱脱木兒。开成路黑水河不花。

  大斡耳朵位下:完者。

  一,阿剌忽马乞等处御位下:阿剌忽马乞地哈剌赤百户按不怜、乾铁哥、火石铁木兒、末赤、卯罕、不兰奚、孛罗罕。怯鲁连地哈剌赤千户床八失,百户怯兒的、小薛干、别铁列不作、孛罗、串都、也速、典列、坦的里、也里迷失、忙兀?。斡难地兰盏兒、未者、哈只不花等。

  大斡耳朵位下:阿剌忽马乞按灰等。阔苦地阔赤斤等。

  一,斡斤川等处御位下:斡斤川地哈剌赤千户月鲁、阿剌铁木兒、塔塔塔察兒。拙里牙赤斡罗孙,马塔哈兒哈地哈剌为千户当失、燕忽里,欢差太难。阔阔地兀奴忽赤忙兀?。怯鲁连八剌哈赤八兒麻思。  大斡耳朵位下:马塔哈兒哈怯连口只兒哈忽。

  一,阿察脱不罕等处御位下:阿察脱不罕地哈赤守纳。斡川札马昔宝赤忙哥撒兒。火罗罕按赤秃忽赤。青海后火义罕塔兒罕、按赤也先。黄兀兒不剌按赤末兒哥、忽林失。应里哥地按赤哈丹、忽台迷失。应吉列古哈剌赤不鲁。亦兒浑察西哈剌赤。答兰速鲁哈剌赤八只吉兒。哈兒哈孙不剌哈剌赤阿兒秃。  大斡耳朵位下:怯鲁连火你赤塔剌海。

  一,甘州等处御位下:口千子哈剌不花一所。奥鲁赤一所。阿剌沙阿兰山兀都蛮。亦不剌金一所。宽彻干。塔塔安地普安。胜回地刘子总管。阔阔思地太铁木兒等。甘州等处杨住普。拨可连地撒兒吉思。只哈秃屯田地安童一所。哈剌班忽都拙里牙赤耳眉。  一,左手永平等处御位下:永平地哈剌赤千户六十。乐亭地拙里牙赤、阿都赤、答剌赤迷里迷失,亦兒哥赤马某撒兒答。香河按赤定住、亦马赤速哥铁木兒。河西务爱牙赤孛罗?。漷州哈剌赤脱忽察。桃花岛青昔宝赤赤班等。

  大斡耳朵位下:河西务玉提赤百户马札兒。

  一,右手固安州四怯薛八剌哈赤平章那怀为长:固安州哈剌赤脱忽察,哈赤忽里哈赤、按赤不都兒。真定昔宝赤脱脱。左卫哈剌赤塔不?。青州哈剌赤阿哈不花。涿州哈剌赤不鲁哈思。

  一,云南亦奚卜薛铁木兒不花为长。

  一,芦州。

  一,益都哈剌赤忽都铁木兒。

  一,火里秃麻太胜忽兒为长。

  一,高丽耽罗。  ○屯田

  古者寓兵于农,汉、魏而下,始置屯田为守边之计。有国者善用其法,则亦养兵息民之要道也。国初,用兵征讨,遇坚城大敌,则必屯田以守之。海内既一,于是内而各卫,外而行省,皆立屯田,以资军饷。或因古之制,或以地之宜,其为虑盖甚详密矣。大抵芍陂、洪泽、甘、肃、瓜、沙,因昔人之制,其地利盖不减于旧;和林、陕西、四川等地,则因地之宜而肇为之,亦未尝遗其利焉。至于云南八番,海南、海北,虽非屯田之所,而以为蛮夷腹心之地,则又因制兵屯旅以控扼之。由是而天下无不可屯之兵,无不可耕之地矣。今故著其建置增损之概,而内外所辖军民屯田,各以次列焉。

  枢密院所辖  左卫屯田:世祖中统三年三月,调枢密院二千人,于东安州南、永清县东荒土及本卫元占牧地,立屯开耕,分置左右手屯田千户所,为军二千名,为田一千三百一十顷六十五亩。

  右卫屯田:世祖中统三年三月,调本卫军二千人,于永清、益津等处立屯开耕,分置左右手屯田千户所。其屯军田亩之数,与左卫同。

  中卫屯田:世祖至元四年,于武清、香河等县置立。十一年,以各屯地界,相去百余里,往来耕作不便,迁于河西务、荒庄、杨家口、青台、杨家白等处。其屯军之数,与左卫同,为田一千三十七顷八十二亩。

  前卫屯田:世祖至元十五年九月,以各省军人备侍卫者,于霸州、保定、涿州荒闲地土屯种,分置左右手屯田千户所。屯军与左卫同,为田一千顷。

  后卫屯田:置立岁月与前卫同。后以永清等处田亩低下,迁昌平县之太平庄。泰定三年五月,以太平庄乃世祖经行之地,营盘所在,春秋往来,牧放卫士头匹,不宜与汉军立屯,遂罢之,止于旧立屯所,耕作如故。屯军与左卫同,为田一千四百二十八顷一十四亩。

  武卫屯田:世祖至元十八年,发迤南军人三千名,于涿州、霸州、保定、定兴等处置立屯田,分设广备、万益等六屯,别立农政院以领之。二十二年,罢农政院为司农寺,自后与民相参屯种。二十五年,别立屯田万户府,分管屯种军人。二十六年,以屯军属武卫亲军都指挥使司,兼领屯田事。仁宗皇庆元年,改属卫率府,后复归之武卫。英宗至治元年,命以广备、利民二千户军人所耕地土,与左卫率府忙古?屯田千户所互相更易。屯军三千名,为田一千八百四顷四十五亩。

  左翼屯田万户府:世祖至元二十六年二月,罢蒙古侍卫军从人之屯田者,别以斡端、别十八里回还汉军,及大名、卫辉两翼新附军,与前、后二卫迤东还戍士卒合并屯田,设左、右翼屯田万户府以领之。遂于大都路霸州及河间等处立屯开耕,置汉军左右手二千户、新附军六千户所,为军二千五十一名,为田一千三百九十九顷五十二亩。  右翼屯田万户府:其置立岁月与左翼同。成宗大德元年十一月,发真定军人三百名,于武清县崔黄口增置屯田。仁宗延祐五年四月,立卫率府,以本府屯田并属詹事院,后复归之枢密,分置汉军千户所三,别置新附军千户所一,为军一千五百四十人,为田六百九十九顷五十亩。

  忠翊侍卫屯田:世祖至元二十九年十一月,命各万户府,摘大同、隆兴、太原、平阳等处军人四千名,于燕只哥赤斤地面及红城周回,置立屯田,开耕荒田二千顷,仍命西京宣慰司领其事,后改立大同等处屯储万户府以领之。成宗大德十一年,改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仍领屯田。武宗至大四年,以黄华岭新附屯田军一千人并归本卫,别立屯署。是年,改大同侍卫为中都威卫,属之徽政院,分屯军二千置弩军翼,止以二千人分置左右手屯田千户所,黄华岭新附军屯如故。仁宗延祐二年,迁红城屯军于古北口、太平庄屯种。五年,复签中都威卫军八百人,于左都威卫所辖地内别立屯署。七年十二月,罢左都威卫及太平庄、白草营等处屯田,复于红城周回立屯,仍属中都威卫。英宗至治元年,始改为忠翊侍卫,屯田如故,为田二千顷。后移置屯所,不知其数。

  左、右钦察卫屯田:世祖至元二十四年,发本卫军一千五百一十二名,分置左右手屯田千户所及钦察屯田千户所,于清州等处屯田。英宗至治二年,始分左、右钦察卫,以左右手屯田千户所分属之。文宗天历二年,创立龙翊侍卫,复以隶焉。为军左手千户所七百五名,右手千户所四百三十七名,钦察千户所八百名。为田左手千户所一百三十七顷五十亩,右手千户所二百一十八顷五十亩,钦察千户所三百顷。

  左卫率府屯田:武宗至大元年六月,命于大都路漷州武清县及保定路新城县置立屯田。英宗至治元年,以武卫与左卫率府屯田地界相离隔绝,不便耕作,命以两卫屯地互更易之,分置三翼屯田千户所,为军三千人,为田一千五百顷。  宗仁卫屯田:英宗至治二年八月,发五卫汉军二千人,于大宁等处创立屯田,分置两翼屯田千户所,为田二千顷。

  宣忠扈卫屯田:文宗至顺元年十二月,命收聚讫一万斡罗斯,给地一百顷,立宣忠扈卫亲军万户府屯田,依宗仁卫例。

  大司农司所辖

  永平屯田总管府:世祖至元二十四年八月,以北京采取材木百姓三千余户,于滦州立屯,设官署以领其事,为户三千二百九十,为田一万一千六百一十四顷四十九亩。  营田提举司:不详其建置之始,其设立处所在大都漷州之武清县,为户军二百五十三,民一千二百三十五,析居放良四百八十,不兰奚二百三十二,火者一百七十口,独居不兰奚一十二口,黑瓦木丁八十二名,为田三千五百二顷九十三亩。

  广济署屯田:世祖至元二十二年正月,以崔黄口空城屯田,岁涝不收,迁于清、沧等处。后大司农寺以尚珍署旧领屯夫二百三十户归之,既又迁济南、河间五百五十户,平滦、真定、保定三路屯夫四五百十户,并入本屯,为户共一千二百三十,为田一万二千六百顷三十八亩。

  宣徽院所辖

  淮东淮西屯田打捕总官府:世祖至元十六年,募民开耕涟、海州荒地,官给禾种,自备牛具,所得子粒官得十之四,民得十之六,仍免屯户徭役,屡欲中废不果。二十七年,所辖提举司一十九处并为十二。其后再并,止设八处,为户一万一千七百四十三,为田一万五千一百九十三顷三十九亩。

  丰闰署:世祖至元二十二年,创立于大都路蓟州之丰闰县,为户八百三十七,为田三百四十九顷。

  宝坻屯:世祖至元十六年,签大都属邑编民三百户,立屯于大都之宝坻县,为田四百五十顷。

  尚珍署:世祖至元二十三年,置立于济宁路之兗州,为户四百五十六,为田九千七百一十九顷七十二亩。

  腹里所辖军民屯田

  大同等处屯储总管屯田:成宗大德四年,以西京黄华岭等处田土颇广,发军民九千余人,立屯开耕。六年,始设屯储军民总管万户府。十一年,放罢汉军还红城屯所,止存民夫在屯。仁宗时,改万户府为总管府,为户军四千二十,民五千九百四十五,为田五千顷。

  虎贲亲军都指挥使司屯田:世祖至元十七年十二月,月兒鲁官人言:“近于灭捏怯土、赤纳赤、高州、忽兰若班等处,改置驿传,臣等议,可于旧置驿所设立屯田。”从之。二十八年,发虎贲亲军二千人入屯。二十九年,增军一千,凡立三十四屯,于上都置司,为军三千人,佃户七十九,为田四千二百二顷七十九亩。  岭北行省屯田

  世祖至元二十一年,并和林阿剌?元领军一千人入五条河。成宗元贞元年,摘六卫汉军一千名,赴称海屯田。大德三年,以五条河汉军悉并入称海。仁宗延祐三年,罢青海屯田,复立屯于五条河。六年,分拣蒙古军五千人,复屯田青海。七年,命依世祖旧制,青海、五条河俱设屯田,发军一千人于五条河立屯。英宗时,立屯田万户府,为户四千六百四十八,为田六千四百余顷。

  辽阳等处行中书省所辖屯田

  大宁路海阳等处打捕屯田所:世祖至元二十三年,以大宁、辽阳、平滦诸路拘刷漏籍、放良、孛兰奚人户,及僧道之还俗者,立屯于瑞州之西濒海荒地开耕,设打捕屯田总管府。成宗大德四年,罢之,止立打捕屯田所,为户元拨并召募共一百二十二,为田二百三十顷五十亩。

  浦峪路屯田万户府:世祖至元二十九年十月,为蛮军三百户、女直一百九十户,于咸平府屯种。三十年,命本府万户和鲁古?领其事,仍于茶剌罕、剌怜等处立屯。三十一年,罢万户府屯田。仁宗大德二年,拨蛮军三百户属肇州蒙古万户府,止存女直一百九十户,依旧立屯,为田四百顷。

  金复州万户府屯田:世祖至元二十一年五月,发新附军一千二百八十一户,于忻都察置立屯田。二十六年,分京师应役新附军一千人,屯田哈思罕关东荒地。三十年,以玉龙帖木兒、塔失海牙两万户新附军一千三百六十户,并入金复州,立屯耕作,为户三千六百四十一,为田二千五百二十三顷。

  肇州蒙古屯田万户府:成宗元贞元年七月,以乃颜不鲁古赤及打鱼水达达、女直等户,于肇州旁近地开耕,为户不鲁古赤二百二十户,水达达八十户,归附军三百户,续增渐丁五十二户。  河南行省所辖军民屯田

  南阳府民屯:世祖至元二年正月,诏孟州之东,黄河之北,南至八柳树、枯河、徐州等处,凡荒闲地土,可令阿?、阿剌罕等所领士卒,立屯耕种,并摘各万户所管汉军屯田。六年,以攻襄樊军饷不足,发南京、河南、归德诸路编民二万余户,于唐、邓、申、裕等处立屯。八年,散还元屯户,别签南阳诸色户计,立营田使司领之。寻罢,改立南阳屯田总管府。后复罢,止隶有司,为户六千四十一,为田一万六百六十二顷七亩。

  洪泽万户府屯田:世祖至元二十三年,立洪泽南北三屯,设万户府以统之。先是,江淮行省言:“国家经费,粮储为急,今屯田之利,无过两淮,况芍陂、洪泽皆汉、唐旧尝立屯之地,若令江淮新附汉军屯田,可岁得粮百五十余万石。”至是从之。三十一年,罢三屯万户,止立洪泽屯田万户府以统之。其置立处所,在淮安路之白水塘、黄家疃等处,为户一万五千九百九十四名,为田三万五千三百一十二顷二十一亩。

  芍陂屯田万户府:世祖至元二十一年二月,江淮行省言:“安丰之芍陂,可溉田万余顷,乞置三万人立屯。”中书省议:“发军士二千人,姑试行之。”后屯户至一万四千八百八名。

  德安等处军民屯田总管府:世祖至元十八年,以各翼取到汉军,及各路拘收手号新附军,分置十屯,立屯田万户府。三十一年,改立总管府,为民九千三百七十五名,军五千九百六十五名,为田八千八百七十九顷九十六亩。

  陕西等处行中书省所辖军民屯田  陕西屯田总管府:世祖至元十一年正月,以安西王府所管编民二千户,立栎阳、泾阳、终南、渭南屯田。十八年,立屯田所。十九年,以军站屯户拘收为怯怜口户计,放还而无所归者,籍为屯户,立安西、平凉屯田,设提领所以领之。二十九年,立凤翔、镇原、彭原屯田,放罢至元十年所签接应成都、延安军人,置立民屯,设立屯田所,寻改为军屯,令千户所管领。三十年,复更为民屯,为户凤翔一千一百二十七户;镇原九百一十三户;栎阳七百八十六户,后存六百五十户;泾阳六百九十六户,后存六百五十八户;彭原一千二百三十八户;安西七百二十四户,后存二百六十二户;平凉二百八十八户;终南七百七十一户,后存七百一十三户;渭南八百一十一户,后存七百六十六户。为田凤翔九十顷一十二亩,镇原四百二十六顷八十五亩,栎阳一千二十顷九十九亩,泾阳一千二十顷九十九亩,彭原五百四十五顷六十八亩,安西四百六十七顷七十八亩,平凉一百一十五顷二十亩,终南九百四十三顷七十六亩,渭南一千二百二十二顷三十一亩。

  陕西等处万户府屯田:世祖至元十九年二月,以盩厔南系官荒地,发归附军,立孝子林、张马村军屯。二十年,以南山把口子巡哨军人八百户,于盩厔之杏园庄、宁州之大昌原屯田。二十一年,发文州镇戍新附军九百人,立亚柏镇军屯,复以燕京戍守新附军四百六十三户,于德顺州之威戎立屯开耕。为户孝子林屯三百一户,张马村屯三百一十三户,杏园庄屯二百三十三户,大昌原屯四百七十四户,亚柏镇屯九百户,威戎屯四百六十三户。为田孝子林二十三顷八十亩,张马村七十三顷八十亩,杏园庄一百一十八顷三十亩,大昌原一百五十八顷七十九亩,亚柏镇二百六十八顷五十九亩,威戎一百六十四顷八十亩。

  贵赤延安总管府屯:世祖至元十九年,以拘收赎身、放良、不兰奚及漏籍户计,于延安路探马赤草地屯田,为户二千二十七,为田四百八十六顷。

  甘肃等处行中书省辖所军民屯田  宁夏等处新附军万户府屯田:世祖至元十九年三月,发迤南新附军一千三百八十二户,往宁夏等处屯田。二十一年,遣塔塔里千户所管军人九百五十八户屯田,为田一千四百九十八顷三十三亩。

  管军万户府屯田:世祖至元十八年正月,命肃州、沙州、瓜州置立屯田。先是,遣都元帅刘恩往肃州诸郡,视地之所宜,恩还言宜立屯田,遂从之。发军于甘州黑山子、满峪、泉水渠、鸭子翅等处立屯,为户二千二百九十,为田一千一百六十六顷六十四亩。

  宁夏营田司屯田:世祖至元八年正月,签发己未年随州、鄂州投降人民一千一百七户,往中兴居住。十一年,编为屯田户,凡二千四百丁。二十三年,续签渐丁,得三百人,为田一千八百顷。

  宁夏路放良官屯田:世祖至元十一年,从安抚司请,以招收放良人民九百四户,编聚屯田,为田四百四十六顷五十亩。

  亦集乃屯田:世祖至元十六年,调归附军人于甘州,十八年,以充屯田军。二十二年,迁甘州新附军二百人,往屯亦集乃合即渠开种,为田九十一顷五十亩。

  江西等处行中书省所辖屯田

  赣州路南安寨兵万户府屯田:成宗大德二年正月,以赣州路所辖信丰、会昌、龙南、安远等处,贼人出没,发寨兵及宋旧役弓手,与抄数漏籍人户,立屯耕守,以镇遏之,为户三千二百六十五,为田五百二十四顷六十八亩。

  江浙等处行中书省所辖屯田

  汀、漳屯田:世祖至元十八年,以福建调军粮储费用,依腹里例,置立屯田,命管军总管郑楚等,发镇守士卒年老不堪备征战者,得百有十四人,又募南安等县居民一千八百二十五户,立屯耕作。成宗元贞三年,命于南诏、黎、畲各立屯田,摘拨见戍军人,每屯置一千五百名,及将所招陈吊眼等余党入屯,与军人相参耕种。为户汀州屯一千五百二十五名,漳州屯一千五百一十三名。为田汀州屯二百二十五顷,漳州屯二百五十顷。

  高丽国立屯

  高丽屯田:世祖至元七年创立,是时东征日本,欲积粮饷,为进取之计,遂以王綧、洪茶丘等所管高丽户二千人,及发中卫军二千人,合婆娑府、咸平府军各一千人,于王京东宁府、凤州等一十处,置立屯田,设经略司以领其事,每屯用军五百人。

  四川行省所辖军民屯田二十九处

  广元路民屯:世祖至元十三年,从利州路元帅言,广元实东西两川要冲,支给浩繁,经理系官田亩,得九顷六十亩,遂以褒州刷到无主人口,偶配为十户,立屯开种。十八年,发新得州编民七十七户屯田,为户共八十七。  叙州宣抚司民屯:世祖至元十一年,命西蜀四川经略使起立屯田。十五年,签长宁军、富顺州等处编民四百七十五户,立屯耕种。十九年,续签一百六十户。二十年,叙州签民一千九百户。二十五年,富顺州复签民六百八户,增人旧屯。二十七年,取勘析出屯户,得二百八十四。成宗元贞二年,复放罢站户一千一十七户,依旧屯田。总之为户四千四百四十四。

  绍庆路民屯:世祖至元十九年,于本路未当差民户内,签二十三户,置立屯田。二十年,于彭水县籍管万州寄户内,签拨二十户。二十一年,签彭水县未当差民户三十二户增入。二十六年,屯户贫乏者多负逋,复签彭水县编民一十六户补之。为户九十一。

  嘉定路民屯:世祖至元十九年,签亡宋编民四户,置立屯田。成宗元贞元年,拨成都义士军八户增入。为户一十二。

  顺庆路民屯:世祖至元十二年,签顺庆民三千四百六十八户,置立屯田。十九年,复于民户内差拨一千三百三十六户置民屯。二十年,复签二百一十二户增入。总之五千一十六户。

  潼州府民屯:世祖至元十一年,签本府编民及义士军二千二百二十四户,立屯。十三年,复签民一百四十二户。二十一年,行省遣使于遂宁府择监夫之老弱废疾者,得四十六户,签充屯户。总之二千四百一十二户。

  夔路总管府民屯:世祖至元十一年置,累签本路编民至五千二十七户,续于新附军内签老弱五十六户增入。

  重庆路民屯:世祖至元十一年置,累于江津、巴县、泸州、忠州等处,签拨编民二千三百八十七户,并召募,共三千五百六十六户。

  成都路民屯:世祖至元十三年,签阴阳人四十户,办纳屯粮。二十二年,续签泸州编民九十七户,充屯田户。三十一年,续签千户高德所管民一十四户。

  保宁万户府军屯:世祖至元二十六年,保宁府言:“本管军人,一户或二丁三丁,父兄子弟应役,实为重并,若又迁于成都屯种,去家隔远,逃匿必多。乞令本府在营士卒,及夔路守镇军人,止于保宁沿江屯种。”从之。签军一千二百名。二十七年,发屯军一百二十九人,从万户也速迭兒西征,别签渐丁军人入屯,为户一千三百二十九名,为田一百一十八顷二十七亩。  叙州等处万户府军屯:成宗元贞二年,改立叙州军屯,迁遂宁屯军二百三十九人,于叙州宣化县喁口上下荒地开耕,为田四十一顷八十三亩。  重庆五路守镇万户府军屯:仁宗延祐七年,发军一千二百人,于重庆路三堆、中嶆、赵市等处屯耕,为田四百二十顷。

  夔路万户府军屯:世祖至元二十一年,从四川行省议,除沿边重地,分军镇守,余军一万人,命官于成都诸处择膏腴地,立屯开耕,为户三百五十一人,为田五十六顷七十亩,凡创立十四屯。

  成都等路万户府军屯:于本路崇庆州义兴乡楠木园置立,为户二百九十九人,为田四十二顷七十亩。

  河东陕西等路万户府军屯:置立于灌州之青城、陶坝及崇庆州之大栅头等处,为户一千三百二十八名,为田二百八顷七亩。

  广安等处万户府军屯:置立于成都路崇庆州之七宝坝,为户一百五十名,为田二十六顷二十五亩。  保宁万户府军屯:置立于崇庆州晋原县之金马,为户五百六十四名,为田七十五顷九十五亩。

  叙州万户府军屯:置立于灌州之青城,为户二百二十一名,为田三十八顷六十七亩。

  五路万户府军屯:置立于成都路崇庆州之大栅镇孝感乡及灌州青城县之怀仁乡,为户一千一百六十一名,为田二百三顷一十七亩。

  兴元金州等处万户府军屯:置立于崇庆州晋原县孝感乡,为户三百四十四名,为田五十六顷。  随路八都万户府军屯:置立于灌州青城、温江县,为户八百三十二名,为田一百六十二顷五十七亩。  旧附等军万户府军屯:置立于灌州青城县、崇庆州等处,为户一千二名,为田一百二十九顷五十亩。

  砲手万户府军屯:置立于灌州青城县龙池乡,为户九十六名,为田一十六顷八十亩。

  顺庆军屯:置立于晋原县义兴乡、江源县将军桥,为户五百六十五名,为田九十八顷八十七亩。

  平阳军屯:置立于灌州青城、崇庆州大栅头,为户三百九十八名,为田六十九顷六十五亩。

  遂宁州军屯:为户二千名,为田三百五十顷。

  嘉定万户府军屯:世祖至元二十一年,摘蒙古、汉军及嘉定新附军三百六十人,于崇庆州、青城等处屯田。二十八年,还之元翼,止余屯军一十三名,为田二顷二十七亩。

  顺庆等处万户府军屯:世祖至元二十六年,发军于沿江下流汉初等处屯种,为户六百五十六名,为田一百一十四顷八十亩。  广安等处万户府军屯:世祖至元二十七年,拨广安旧附汉军一百一十八名,于新明等处立屯开耕,为田二十顷六十五亩。  云南行省所辖军民屯田一十二处  威楚提举司屯田:世祖至元十五年,于威楚提举盐使司拘刷漏籍人户充民屯,本司就领其事,与中原之制不同,为户三十三,为田一百六十五双。  大理金齿等处宣尉司都元帅府军民屯:世祖至元十二年,命于所辖州县拘刷漏籍人户,得二千六十有六户,置立屯田。十四年,签本府编民四百户益之。十八年,续签永昌府编民一千二百七十五户增入。二十六年,立大理军屯,于爨僰军内拨二百户。二十七年,复签爨僰军人二百八十一户增入。二十八年,续增一百一十九户。总之民屯三千七百四十一户,军屯六百户,为田军民己业二万二千一百五双。

  鹤庆路军民屯田:世祖至元十二年,签鹤庆路编民一百户立民屯。二十七年,签爨僰军一百五十二户立军屯,为田军屯六百八双,民屯四百双,俱己业。

  武定路总管府军屯:世祖至元二十七年,以云南戍军粮饷不足,于和曲、禄劝二州爨僰军内,签一百八十七户,立屯耕种,为田七百四十八双。  威楚路军民屯田:世祖至元十二年,立威楚民屯,拘刷本路漏籍人户,得一千一百双。二十七年,始立屯军,于本路爨僰军内签三百九十九户,内一十五户官给荒田六十双,余户自备己业田一千五百三十六双。

  中庆路军民屯田:世祖至元十二年,置立中庆民屯,于所属州县内拘刷漏籍人户,得四千一百九十七户,官给田一万七千二十二双,自备己业田二千六百二双。二十七年,始立军屯,用爨僰军人七百有九户,官给田二百三十四双,自备己业田二千六百一双。

  曲靖等处宣慰司兼管军万户府军民屯田:世祖至元十二年,立曲靖路民屯,拘刷所辖州郡诸色漏籍人户七百四十户立屯。十八年,续签民一千五百户增入,其所耕之田,官给一千四百八十双,自备己业田三千双。十二年,立澂江民屯,所签屯户,与曲靖同,凡一千二百六十户。二十六年,始立军屯,于爨僰军内签一百六十九户。二十七年,复签二百二十六户增入。十二年,立仁德府民屯,所签屯户,与澂江同,凡八十户,官给田一百六十双。二十六年,始立军屯,签爨僰军四十四户。二十七年,续签五十六户增入,所耕田亩四百双,俱系军人己业。

  乌撒宣慰司军民屯田:世祖至元二十七年,立乌撒路军屯,以爨僰军一百一十四户屯田。又立东川路民屯,屯户亦系爨僰军人,八十六户,皆自备己业。  临安宣慰司兼管军万户府军民屯田:世祖至元十二年,立临安民屯二处,皆于所属州县拘刷漏籍人户开耕。宣慰司所管民屯三百户,田六百双。本路所管民屯二千户,田三千四百双。二十七年,续立爨僰军屯,为户二百八十八,为田一千一百五十二双。

  梁千户翼军屯:世祖至元三十年,梁王遣使诣云南行省言,以汉军一千人置立屯田。三十一年,发三百人备镇戍巡逻,止存七百人,于乌蒙屯田,后迁于新兴州,为田三千七百八十九双。

  罗罗斯宣慰司兼管军万户府军民屯田:世祖至元二十七年,立会通民屯,屯户系爨僰土军二户。十六年,立建昌民屯,拨编民一百四户。二十三年,发爨僰军一百八十户,立军屯。是年,又立会川路民屯,发本路所辖州邑编民四十户。十六年,立德昌路民屯,发编民二十一户。二十年,始立军屯,发爨僰军人一百二十户。  乌蒙等处屯田总管府军屯:仁宗延祐三年,立乌蒙军屯。先是云南行省言:“乌蒙乃云南咽喉之地,别无屯戍军马,其地广阔,土脉膏腴,皆有古昔屯田之迹,乞发畏吾兒及新附汉军屯田镇遏。”至是从之。为户军五千人,为田一千二百五十顷。

  湖广等处行中书省所辖屯田三处

  海北海南道宣慰司都元帅府民屯:世祖至元三十年,召募民户并发新附士卒,于海南、海北等处置立屯田。成宗元贞元年,以其地多瘴疠,纵屯田军二千人还各翼,留二千人与召募民之屯种。大德三年,罢屯田万户府,屯军悉令还役,止令民户八千四百二十八户屯田,琼州路五千一十一户,雷州路一千五百六十六户,高州路九百四十八户,化州路八百四十三户,廉州路六十户。为田琼州路二百九十二顷九十八亩,雷州路一百六十五顷五十一亩,高州路四十五顷,化州路五十五顷二十四亩,廉州路四顷八十八亩。

  广西两江道宣慰司都元帅撞兵屯田:成宗大德二年,黄圣许叛,逃之交趾,遗弃水田五百四十五顷七亩。部民有吕瑛者,言募牧兰等处及融庆溪洞徭、撞民丁,于上浪、忠州诸处开屯耕种。十年,平大任洞贼黄德宁等,以其地所遗田土,续置藤州屯田。为户上浪屯一千二百八十二户,忠州屯六百一十四户,那扶屯一千九户,雷留屯一百八十七户,水口屯一千五百九十九户。续增藤州屯,二百八顷一十九亩。

  湖南道宣慰司衡州等处屯田:世祖至元二十五年,调德安屯田万户府军士一千四百六十七名,分置衡州之清化、永州之乌符、武冈之白仓,置立屯田。二十七年,募衡阳县无土产居民,得九户,增入清化屯。为户清化屯军民五百九户;乌符屯军民五百户,白仓屯同。为田清化屯一百二十顷一十九亩,乌符屯一百三顷五十亩,白仓屯八十六顷九十二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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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张廷玉上明史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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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六 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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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七 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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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六 兵一

  兵者,先王所以威天下,而折夺奸宄、戡定祸乱者也。三代之制远矣,汉、唐而下,其法变更不一。大抵用得其道孔子春秋末期思想家,儒学创始人。学说以“仁”为核,则兵力富,而国势强;用失其宜,则兵力耗,而国势弱。故兵制之得失,国势之盛衰系焉。

  元之有国,肇基朔漠。虽其兵制简略,然自太祖、太宗,灭夏剪金,霆轰风飞,奄有中土,兵力可谓雄劲者矣。及世祖即位,平川蜀,下荆襄,继命大将帅师渡江,尽取南宋之地,天下遂定于一,岂非盛哉!

  考之国初,典兵之官,视兵数多寡,为爵秩崇卑,长万夫者为万户,千夫者为千户,百夫者为百户。世祖时,颇修官制,内立五卫,以总宿卫诸军,卫设亲军都指挥使;外则万户之下置总管,千户之下置总把,百户之下置弹压,立枢密院以总之。遇方面有警,则置行枢密院,事已则废,而移都镇抚司属行省。万户、千户、百户分上中下。万户佩金虎符,符趺为伏虎形,首为明珠,而有三珠、二珠、一珠之别。千户金符,百户银符。万户、千户死阵者,子孙袭爵,死病则降一等。总把、百户老死,万户迁他官,皆不得袭。是法寻废,后无大小,皆世其官,独以罪去者则否。

  若夫军士,则初有蒙古军、探马赤军。蒙古军皆国人,探马赤军则诸部族也。其法,家有男子,十五以上、七十以下,无众寡尽签为兵。十人为一牌,设牌头,上马则备战斗,下马则屯聚牧养。孩幼稍长,又籍之,曰渐丁军。既平中原,发民为卒,是为汉军。或以贫富为甲乙,户出一人,曰独户军,合二三而出一人,则为正军户,余为贴军户。或以男丁论,尝以二十丁出一卒,至元七年十丁出一卒。或以户论,二十户出一卒,而限年二十以上者充。士卒之家,为富商大贾,则又取一人,曰余丁军,至十五年免。或取匠为军,曰匠军。或取诸侯将校之子弟充军,曰质子军,又曰秃鲁华军。是皆多事之际,一时之制。

  天下既平,尝为军者,定入尺籍伍符,不可更易。诈增损丁产者,觉则更籍其实,而以印印之。病死戍所者,百日外役次丁;死阵者,复一年。贫不能役,则聚而一之,曰合并;贫甚者、老无子者,落其籍。户绝者,别以民补之。奴得纵自便者,俾为其主贴军。其户逃而还者,复三年,又逃者杖之,投他役者还籍。其继得宋兵,号新附军。又有辽东之?军、契丹军、女直军、高丽军,云南之寸白军,福建之畲军,则皆不出戍他方者,盖乡兵也。又有以技名者,曰砲军、弩军、水手军。应募而集者,曰答剌罕军。

  其名数,则有宪宗二年之籍、世祖至元八年之籍、十一年之籍,而新附军有二十七年之籍。以兵籍系军机重务,汉人不阅其数。虽枢密近臣职专军旅者,惟长官一二人知之。故有国百年,而内外兵数之多寡,人莫有知之者。

  今其典籍可考者,曰兵制,曰宿卫,曰镇戍,而马政、屯田、站赤、弓手、急递铺兵、鹰房捕猎,非兵而兵者,亦以类附焉,作《兵志》。

  兵制

  太宗元年十一月,诏:“兄弟诸王诸子并众官人等所属去处签军事理,有妄分彼此者,达鲁花赤并官员皆罪之。每一牌子签军一名,限年二十以上、三十以下者充,仍定立千户、百户、牌子头。其隐匿不实及知情不首并隐藏逃役军人者,皆处死。”

  七年七月,签宣德、西京、平阳、太原、陕西五路人匠充军,命各处管匠头目,除织匠及和林建宫殿一切合干人等外,应有回回、河西、汉兒匠人,并札鲁花赤及札也、种田人等,通验丁数,每二十人出军一名。

  八年七月,诏:“燕京路保州等处,每二十户签军一名,令答不叶兒统领出军。真定、河间、邢州、大名、太原等路,除先签军人外,于断事官忽都虎新籍民户三十七万二千九百七十二人数内,每二十丁起军一名,亦令属答不叶兒领之。”

  十三年八月,谕总管万户刘黑马,据斜烈奏,忽都虎等元籍诸路民户一百万四千六百五十六户,除逃户外,有七十二万三千九百一十户,随路总签军一十万五千四百七十一名,点数过九万七千五百七十五人,余因近年蝗旱,民力艰难,往往在逃。有旨,今后止验见在民户签军,仍命逃户复业者免三年军役。  世祖中统元年六月,诏罢解盐司军一百人。初,解盐司元籍一千盐户内,每十户出军一人,后阿蓝答兒倍其役。世祖以重困其民,罢之。七月,以张荣实从南征,多立功,命为水军万户兼领霸州民户。诸水军将吏河阴县达鲁花赤胡玉、千户王端臣军七百有四人,八柳树千户斡来军三百六十一人,孟州庞抄兒赤、张信军一百九十人,滨棣州海口总把张山军一百人,沧州海口达鲁花赤塔剌海军一百人,睢州李总管麾下孟春等五十五人,霸州萧万户军一百九十五人,悉听命焉。

  三年三月,诏:“真定、彰德、邢州、洺磁、东平、大名、平阳、太原、卫辉、怀孟等路各处,有旧属按札兒、孛罗、笑乃?、阔阔不花、不里合拔都兒等官所管探马赤军人,乙卯岁籍为民户,亦有签充军者。若壬寅、甲寅两次签定军,已入籍册者,令随各万户依旧出征;其或未尝为军,及蒙古、汉人民户内作数者,悉签为军。”六月,以军士诉贫乏者众,命贫富相兼应役,实有不能自存者优恤三年。十月,谕山东东路经略司:“益都路匠军已前曾经签把者,可遵别路之例,俾令从军。”以凤翔府屯田军人准充平阳军数,仍于凤翔屯田,勿遣从军。刁国器所管重签军九百一十五人,即日放罢为民。陕西行省言:“士卒戍金州者,诸奥鲁已尝服役,今重劳苦。”诏罢之。并罢山东、大名、河南诸路新签防城戍卒。  四年二月,诏:“统军司及管军万户、千户等,可遵太祖之制,令各官以子弟入朝充秃鲁花。”其制:万户,秃鲁花一名,马一十匹,牛二具,种田人四名。千户见管军五百或五百已上者,秃鲁花一名,马六匹,牛一具,种田人二名。虽所管军不及五百,其家富强子弟健壮者,亦出秃鲁花一名,马匹、牛具、种田人同。万户、千户子弟充秃鲁花者,挈其妻子同至,从人不拘定数,马匹、牛具,除定去数目已上,复增余者听。若有贫乏不能自备者,于本万户内不该出秃鲁花之人,通行津济起发,不得因而科及众军。万户、千户或无亲子、或亲子幼弱未及成人者,以弟侄充,候亲子年及十五,却行交换。若委有亲子,不得隐匿代替,委有气力,不得妄称贫乏,及虽到来,气力却有不完者,并罪之。是月,帝以太宗旧制,设官分职,军民之事,各有所司。后多故之际,不暇分别,命阿海充都元帅,专于北京、东京、平滦、懿州、盖州路管领见管军人,凡民间之事毋得预焉。五月,立枢密院,凡蒙古、汉军并听枢密节制。统军司、都元帅府,除遇边面紧急事务就便调度外,其军情一切大小公事,并须申覆。合设奥鲁官,并从枢密院设置。七月,诏免河南保甲丁壮、射生军三千四百四十一户杂泛科差,专令守把巡哨。八月,谕成都路行枢密院:“近年军人多逃亡事故者,可于各奥鲁内尽实签补,自乙卯年定入军籍之数,悉签起赴军。”十一月,女直、水达达及乞烈宾地合签镇守军,命亦里不花签三千人,付塔匣来领之;并达鲁花赤官之子及其余近上户内,亦令签军,听亦里不花节制。

  至元二年八月,陕西五路西蜀四川行省言:“新签军七千人,若发民户,恐致扰乱。今巩昌已有旧军三千,诸路军二千,余二千人亦不必发民户,当以便宜起补。”从之。十一月,省院官议,收到私走间道、盗贩马匹、曾过南界人三千八百四户,悉令充军,以一千九百七十八人与山东路统军司,一千人与蔡州万户,余八百二十六户,有旨留之军中。

  三年七月,添内外巡军,外路每百户选中产者一人充之,其赋令余户代输,在都增武卫军四百。  四年正月,签蒙古军,每户二丁、三丁者一人,四丁、五丁者二人,六丁、七丁者三人。二月,诏遣官签平阳、太原人户为军,除军、站、僧、道、也里可温、答失蛮、儒人等户外,于系官、投下民户、运司户、人匠、打捕鹰房、金银铁冶、丹粉锡碌等,不以是何户计,验酌中户内丁多堪当人户,签军二千人,定立百户、牌子头,前赴陕西五路西蜀四川行中书省所辖东川出征。复于京兆、延安两路签军一千人,如平阳、太原例。五月,诏:“河南路验酌中户内丁多堪当军人户,签军四百二十名,归之枢密院,俾从军,复其徭役。南京路,除邳州、南宿州外,依中书省分间定应签军人户,验丁数,签军二千五百八十名,管领出征。”十二月,签女直、水达达军三千人。

  五年闰正月,诏益都李璮元签军,仍依旧数充役。二月,诏诸路奥鲁毋隶总管府,别设总押所官,听枢密院节制。六月,省臣议:“签起秃鲁花官员,皆已迁转,或物故黜退者,于内复有贫难蒙古人氏,除随路总管府达鲁花赤、总管及掌兵万户,合令应当,其次官员秃鲁花,宜放罢,其自愿留质者听之。”十月,禁长军之官不得侵渔士卒,违者论罪。十一月,签山东、河南沿边州城民户为军,遇征进,则选有力之家同元守边城汉军一体出征,其无力之家代守边城及屯田勾当。

  六年二月,签怀孟、卫辉路丁多人户充军,益都、淄莱所辖登、莱州李鋋旧军内,起签一万人,差官部领出征。其淄莱路所辖淄、莱等处有非李鋋旧管者,签五百二十六人,其余诸色人户,亦令酌验丁数,签军起遣,至军前赴役。十月,从山东路统军司言,应系逃军未获者,令其次亲丁代役,身死军人亦令亲丁代补,无亲丁则以少壮驱丁代之。

  七年三月,定军官等级,万户、千户、百户、总把以军士为差。六月,成都府括民三万一千七十五户,签义士军八千六十七人。七月,分拣随路砲手军。始太祖、太宗征讨之际,于随路取发,并攻破州县,招收铁木金火等人匠充砲手,管领出征,壬子年俱作砲手附籍。中统四年拣定,除正军当役外,其余户与民一体当差。后为出军正户烦难,至元四年取元充砲手民户津贴,其间有能与不能者,影占不便,至是分拣之。

  八年二月,以瓜州、沙州鹰房三百人充军。

  九年正月,河南省请益兵,敕诸路签军三万,诏元帅府、统军司、总管万户府阅实军籍。二月,命阿术典行省蒙古军,刘整、阿里海牙典汉军。四月,诏:“诸路军户驱丁,除至元六年前从良入民籍者当差。七年后,凡从良文书写从便为民者,亦如之。余虽从良,并令津助本户军役。”七月,阅大都、京兆等处探马赤户名籍。九月,诏枢密:“诸路正军贴户及同籍亲戚僮奴,丁年堪役,依诸王权要以避役者,并还之军,惟匠艺精巧者以名闻。”十二月,命府州司县达鲁花赤及治民长官,不妨本职,兼管诸军奥鲁。各路总管府达鲁花赤、总管,别给宣命印信,府州司县达鲁花赤长官止给印信,任满则别具解由,申枢密院。

  十年正月,合剌请于渠江之北云门山及嘉陵西岸虎头山立二戍,以其图来上,仍乞益兵二万,敕给京兆新签军五千人益之。陕西京兆、延安、凤翔三路诸色人户,约六万户内,签军六千。五月,禁乾讨虏人,其愿充军者,于万户、千户内结成牌甲,与大军一体征进。八月,禁军吏之长举债,不得重取其息,以损军力,违者罪之。九月,襄阳生券军至都释械系免死,听自立部伍,俾征日本,仍于蒙古、汉人内选官率领之。

  十一年正月,初立军官以功升散官格。五月,便宜总帅府言:“本路军经今四十年间,或死或逃,无丁不能起补,见在军少,乞选择堪与不堪丁力,放罢贫乏无丁者,于民站内别选充役。”从之。诏延安府、沙井、净州等处种田白达达户,选其可充军者,签起出征。六月,颍州屯田总管李珣言:“近为签军事,乞依徐、邳州屯田例,每三丁内,一丁防城,二丁纳粮,可签丁壮七百余人,并元拨保甲丁壮,令珣通领,镇守颍州,代见屯纳合监战军马别用。”从之。

  十二年三月,遣官往辽东,签拣蒙古达鲁花赤、千户、百户等官子弟出军。诏随处所置襄阳生券军之为农者,或自愿充军,具数以闻。五月,正阳万户刘复亨言:“新下江南三十余城,俱守以兵,及江北、淮南、润、扬等处未降,军力分散,调度不给,以致镇巢军、滁州两处复叛。乞签河西等户为军,并力剿除,庶无后患。”有旨,命肃州达鲁花赤,并遣使同往验各色户计物力富强者签起之。六月,签平阳、西京、延安等路达鲁花赤弟男为军。莱州酒税官王贞等上言:“国家讨平残宋,吊伐为事,何尝以贿利为心。彼不绍事业小人,贪图货利,作乾讨虏名目,侵掠彼地,所得人口,悉皆货卖,以充酒食之费,胜则无益朝廷,败则实为辱国。其招讨司所收乾讨虏人,可悉罢之,第其高下,籍为正军,命各万户管领征进,一则得其实用,二则正王师吊伐之名,实为便益。”从之。

  十四年正月,诏:“上都、隆兴、西京、北京四路编民捕猎等户,签选丁壮军二千人,防守上都。”中书省议:“从各路搭配,二十五户内取军一名,选善骑射者充,官给行资中统钞一锭,仍自备鞍马衣装器仗,编立牌甲,差官部领,前来赴役。”十二月,枢密院臣言:“收附亡宋州城,新附请粮官军,并通事马军人等,军官不肯存恤,多逃散者,乞招诱之。”命左丞陈岩等,分拣堪当军役者,收系充军,依旧例月支钱粮。其生券不堪当军者,官给牛具粮食,屯田种养。  十五年正月,定军官承袭之制。凡军官之有功者升其秩,元受之职,令他有功者居之,不得令子侄复代。阵亡者始得承袭,病死者降一等。总把、百户老病死,不在承袭之例。凡将校临阵中伤、还营病创者,亦令与阵亡之人一体承袭。禁长军之官不恤士卒,及士卒亡命避役,侵扰初附百姓者,俱有罪。云南行省言:“云南旧屯驻蒙古军甚少,遂取渐长成丁怯困都等军,以备出征。云南阔远,多未降之地,必须用兵,已签爨、僰人一万为军,续取新降落落、和泥等人,亦令充军。然其人与中原不同,若赴别地出征,必致逃匿,宜令就各所居一方未降处用之。”九月,并军士。初,至元九年签军三万,止择精锐年壮者,不复问其赀产,且无贴户之助,岁久多贫乏不堪。枢密院臣奏,宜纵为民,遂并为一万五千。诸军户投充诸侯王怯怜口、人匠,或托为别户以避其役者,复令为军,有良匠则别而出之。枢密臣又言:“至元八年,于各路军之为富商大贾者一百四十三户,各增一军,号余丁军。今东平等路诸奥鲁总管府言,往往人死产乏,不能充二军,乞免余丁充役者。”制可。十二月,枢密院官议:“诸军官在军籍者,除百户、总把权准军役,其元帅、招讨、万户、总管、千户或首领官,俱合再当正军一名。”

  十六年正月,罢五翼探马赤重役军。三月,括两淮造回回砲新附军匠六百人,及蒙古、回回、汉人、新附人能造砲者,至京师。五月,淮西道宣慰司官昂吉兒请招谕亡宋通事军,俾属之麾下。初,亡宋多招纳北地蒙古人为通事军,遇之甚厚,每战皆列于前行,愿效死力。及宋亡,无所归。朝议欲编入版籍未暇也,人人疑惧,皆不自安。至是,昂吉兒请招集,列之行伍,以备征戍。从之。九月,诏河西地未签军之官,及富强户有物力者,签军六百人。十月,寿州等处招讨使李铁哥,请召募有罪亡命之人充军,其言:“使功不如使过。始南宋未平时,蒙古、诸色人等,因得罪皆亡命往依焉,今已平定,尚逃匿林薮。若释其罪而用之,必能效力,无不一当十者矣。”十一月,罢太原、平阳、西京、延安路新签军还籍。  十七年七月,诏江淮诸路招集答剌罕军。初平江南,募死士愿从军者,号答剌罕,属之刘万户麾下。南北既混一,复散之,其人皆无所归,率群聚剽掠。至是,命诸路招集之,令万奴部领如故,听范左丞、李拔都二人节制。  十八年二月,并贫乏军人三万户为一万五千,取帖户津帖正军充役。四月,置蒙古、汉人、新附军总管。六月,枢密院议:“正军贫乏无丁者,令富强丁多帖户权充正军应役,验正军物力,却令津济贴户,其正军仍为军头如故。或正军实系单丁者,许佣雇练习之人应役,丁多者不得佣雇,军官亦不得以亲从人代之。”  十九年二月,诸侯王阿只吉遣使言:“探马赤军凡九处出征,各奥鲁内复征杂泛徭役,不便。”诏免之,并诏有司毋重役军户。六月,禁长军之官,毋得占役士卒。散定海答剌罕军还各营,及归戍城邑。十月,签发渐丁军士。遵旧制,家止一丁者不作数,凡二丁至五丁、六丁之家,止存一人,余皆充军。

  二十年二月,命各处行枢密院造新附军籍册。六月,从丞相伯颜议,所括宋手号军八万三千六百人,立牌甲,设官以统之。十月,定出征军人亡命之罪,为首者斩,余令减死一等。

  二十一年八月,江东道佥事马奉训言:“刘万奴乾讨虏军,私相纠合,结为徒党,张弓挟矢,或诈称使臣,莫若散之各翼万户、千户、百户、牌甲内管领为便。”省院官以闻,有旨,可令问此军:“欲从脱欢出征虏掠耶?欲且放散还家耶?”回奏:“众军皆言,自围襄樊渡江以来,与国效力,愿令还家少息。”遂从之。籍亡宋手记军。宋时有是军,死则以兄弟若子承代。有旨,依汉军例籍之,毋涅其手。

  二十二年正月,立行枢密院于江南三省,其各处行省见管军马悉以付焉。九月,诏福建黄华畲军,有恆产者放为民,无恆产与妻子者编为守城军。征交趾蒙古军五百人、汉军二千人,除留蒙古军百人、汉军四百人,为镇南王脱欢宿卫,余悉遣还,别以江淮行枢密院蒙古军戍江西。十月,从月的迷失言,以乾讨虏军七百人,籍名数,立牌甲,命将官之无军者领之。十一月,御史台臣言:“昔宋以无室家壮士为盐军,内附之初,有五千人,除征占城运粮死亡者,今存一千一百二十二人。此徒皆性习凶暴,民患苦之,宜给以衣粮,使屯田自赡,庶绝其扰。”从之。十二月,从枢密院请,严立军籍条例,选壮士及有力之家充军。旧例,丁力强者充军,弱者出钱,故有正军、贴户之籍。行之既久,而强者弱,弱者强,籍亦如故。其同户异居者,私立年期,以相更代,故有老稚不免从军,而强壮家居者,至是革焉。江浙省募盐徒为军,得四千七百六十六人,选军官麾下无士卒者,相参统之,以备各处镇守。  二十四年闰二月,枢密院臣言:“诸军贴户,有正军已死者,有充工匠者,放为民者,有元系各投下户回付者,似此歇闲一千三百四十户,乞差人分拣贫富,定贴户、正军。”制可。  二十六年八月,枢密院议:“诸管军官万户、千户、百户等,或治军有法、镇守无虞、铠仗精完、差役均平、军无逃窜者,许所司荐举以闻,不次擢用。诸军吏之长,非有上司之命,毋擅离职。诸长军者,及蒙古、汉军,毋得妄言边事。”

  成宗大德二年十二月,定各省提调军马官员。凡用随从军士,蒙古长官三十名,次官二十名,汉人一十名;万户、千户、百户人等,俱不得占役。行省镇抚止用听探外,亦不得多余役占。

  十一年四月,诏礼店军还属土番宣慰司。初,西川也速迭兒、按住奴、帖木兒等所统探马赤军,自壬子年属籍礼店,隶王相府,后王相府罢,属之陕西省,桑哥奏属土番宣慰司,咸以为不便,大德十年命依壬子之籍,至是复改属焉。

  武宗至大元年正月,以通惠河千户刘粲所领运粮军九百二十人,属万户赤因帖木尔兵籍。十二月,丞相三宝奴等言:“国制,行省佐贰及宣慰使不得提调军马,若遥授平章、扬州宣慰使阿怜帖木兒者,尝与成宗同乳母,故得行之,非常宪也。今命沙的代之,宜遵国制,勿令提调。”制可。

  仁宗皇庆元年三月,中书省臣奏李马哥等四百户为民。初,李马哥等四百户属诸侯王脱脱,乙未年定籍为民,高丽林衍及乃颜叛,皆尝签为军。至元八年置军籍,以李马哥等非七十二万户内军数,复改为民。至大四年,枢密院复奏为军。至是,省官以为言,命遵乙未年已定之籍。后枢密复奏,竟以为军户。十二月,省臣言:“先是枢密院奏准,云南省宜遵各省制,其省官居长者二员,得佩虎符,提调军马,余佐贰者不得预,已受虎符者悉收之。今云南省言,本省籍军士之力,以办集钱谷,遇有调遣,则省官亲率众上马,故旧制虽牧民官亦得佩虎符,领军务,视他省为不同。臣等议,已受虎符者依故事,未受者宜颁赐之。”制可。

  二年正月,诏:“云南省镇远方,掌边务,凡事涉军旅者,自平章至僚佐须同署押,其长官二员,复与哈必赤。”

  延祐元年二月,四川省军官阙员,诏:“依民官迁调之制,差人与本省提调官及监察御史同铨注。”

  三年三月,命伯颜都万户府及红胖袄总帅府各调军九千五百人,往诸侯王所,更代守边士卒。其属都万户府者,军一名,马三匹;属总帅府者,军一名,马二匹。令人自为计,其贫不能自备者,则命行伍之长及百户、千户等助之。悉遣精锐练习骑射之士。每军一百名,百户一员;五百名,千户一员。复命买住、囊加?二人分左右部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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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四十五下 食货五

  食货前志,据《经世大典》为之目,凡十有九,自天历以前,载之详矣。若夫元统以后彻底经验论美国哲学家詹姆士的主观唯心主义学说。宣,海运之多寡,钞法之更变,盐茶之利害,其见于《六条政类》之中,及有司采访事迹,凡有足征者,具录于篇,以备参考;而丧乱之际,其亡逸不存者,则阙之。

  ○海运

  元自世祖用伯颜之言,岁漕东南粟,由海道以给京师,始自至元二十年,至于天历、至顺,由四万石以上增而为三百万以上,其所以为国计者大矣。历岁既久,弊日以生,水旱相仍,公私俱困,疲三省之民力,以充岁运之恆数,而押运监临之官,与夫司出纳之吏,恣为贪黩,脚价不以时给,收支不得其平,船户贫乏,耗损益甚。兼以风涛不测,盗贼出没,剽劫覆亡之患,自仍改至元之后,有不可胜言者矣。由是岁运之数,渐不如旧。至正元年,益以河南之粟,通计江南三省所运,止得二百八十万石。二年,又令江浙行省及中政院财赋总管府,拨赐诸人寺观之粮,尽数起运,仅得二百六十万石而已。及汝、颍倡乱,湖广、江右相继陷没,而方国珍、张士诚窃据浙东、西之地,虽縻以好爵,资为籓屏,而贡赋不供,剥民以自奉,于是海运之舟不至京师者积年矣。

  至十九年,朝廷遣兵部尚书伯颜帖木兒、户部尚书齐履亨征海运于江浙,由海道至庆元,抵杭州。时达识帖睦迩为江浙行中书省丞相,张士诚为太尉,方国珍为平章政事,诏命士诚输粟,国珍具舟,达识帖睦迩总督之。既达朝廷之命,而方、张互相猜疑,士诚虑方氏载其粟而不以输于京也,国珍恐张氏掣其舟而因乘虚以袭己也。伯颜帖木兒白于丞相,正辞以责之,巽言以谕之,乃释二家之疑,克济其事。先率海舟俟于嘉兴之澉浦,而平江之粟展转以达杭之石墩,又一舍而后抵澉浦,乃载于舟。海滩浅涩,躬履艰苦,粟之载于舟者,为石十有一万。二十年五月赴京。是年秋,又遣户部尚书王宗礼等至江浙。二十一年五月,运粮赴京,如上年之数。九月,又遣兵部尚书彻彻不花、侍郎韩祺往征海运一百万石。二十二年五月,运粮赴京,视上年之数,仅加二万而已。九月,遣户部尚书脱脱欢察尔、兵部尚书帖木至江浙。二十三年五月,仍运粮十有三万石赴京。九月,又遣户部侍郎博罗帖木兒、监丞赛因不花往征海运。士诚托辞以拒命,由是东南之粟给京师者,遂止于是岁云。

  钞法

  至正十年,右丞相脱脱欲更钞法,乃会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及集贤、翰林两院官共议之。先是,左司都事武祺尝建言云:“钞法自世祖时已行之后,除拨支料本、倒易昏钞以布天下外,有合支名目,于宝钞总库料钞转拨,所以钞法疏通,民受其利。比年以来,失祖宗元行钞法本意。不与转拨,故民间流转者少,致伪钞滋多。”遂准其所言,凡合支名目,已于总库转支。至是,吏部尚书偰哲笃及武祺,俱欲迎合丞相之意。偰哲笃言更钞法,以楮币一贯文省权铜钱一千文为母,而钱为子。众人皆唯唯,不敢出一语,惟集贤大学士兼国子祭酒吕思诚独奋然曰:“中统、至元自有母子,上料为母,下料为子。比之达达人乞养汉人为子,是终为汉人之子而已,岂有故纸为父,而以铜为过房兒子者乎!”一坐皆笑。思诚又曰:“钱钞用法,以虚换实,其致一也。今历代钱及至正钱,中统钞及至元钞、交钞,分为五项,若下民知之,藏其实而弃其虚,恐非国之利也。”偰哲笃、武祺又曰:“至元钞多伪,故更之尔。”思诚曰:“至元钞非伪,人为伪尔,交钞若出,亦有伪者矣。且至元钞犹故戚也,家之童稚皆识之矣。交钞犹新戚也,虽不敢不亲,人未识也,其伪反滋多尔。况祖宗成宪,岂可轻改。”偰哲笃曰:“祖宗法弊,亦可改矣。”思诚曰:“汝辈更法,又欲上诬世皇,是汝又欲与世皇争高下也。且自世皇以来,诸帝皆谥曰孝,改其成宪,可谓孝乎?”武祺又欲钱钞兼行,思诚曰:“钱钞兼行,轻重不伦,何者为母,何者为子?汝不通古今,道听途说,何足以行,徒以口舌取媚大臣,可乎?”偰哲笃曰:“我等策既不可行,公有何策?”思诚曰:“我有三字策,曰行不得,行不得。”又曰:“丞相勿听此言。如向日开金口河,成则归功汝等,不成则归罪丞相矣。”脱脱见其言直,犹豫未决。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言曰:“吕祭酒言有是者,有非者,但不当坐庙堂高声厉色。若从其言,此事终不行耶!”明日,讽御史劾之,思诚归卧不出,遂定更钞之议而奏之。下诏云:“朕闻帝王之治,因时制宜,损益之方,在乎通变。惟我世祖皇帝,建元之初,颁行中统交钞,以钱为文,虽鼓铸之规未遑,而钱币兼行之意已具。厥后印造至元宝钞,以一当五,名曰子母相权,而钱实未用。历岁滋久,钞法偏虚,物价腾踊,奸伪日萌,民用匮乏。爰询廷臣,博采舆论,佥谓拯弊必合更张。其以中统交钞壹贯文省权铜钱一千文,准至元宝钞二贯,仍铸至正通宝钱与历代铜钱并用,以实钞法。至元宝钞,通行如故。子母相权,新旧相济,上副世祖立法之初意。”

  十一年,置宝泉提举司,掌鼓铸至正通宝钱、印造交钞,令民间通用。行之未久,物价腾踊,价逾十倍。又值海内大乱,军储供给,赏赐犒劳,每日印造,不可数计。舟车装运,轴轳相接,交料之散满人间者,无处无之。昏软者不复行用。京师料钞十锭,易斗粟不可得。既而所在郡县,皆以物货相贸易,公私所积之钞,遂俱不行,人视之若弊楮,而国用由是遂乏矣。

  盐法

  大都之盐:元统二年四月,御史台备监察御史言:“窃睹京畿居民繁盛,日用之中,盐不可阙。大德中,因商贩把握行市,民食贵盐,乃置局设官卖之。中统钞一贯,买盐四斤八两。后虽倍其价,犹敷民用。及泰定间,因所任局官不得其人,在上者失于钤束,致有短少之弊。于是巨商趋利者营属当道,以局官侵盗为由,辄奏罢之,复从民贩卖。自是钞一贯,仅买盐一斤。无籍之徒,私相犯界,煎卖独受其利,官课为所侵碍。而民食贵盐益甚,贫者多不得食,甚不副朝廷恤小民之意。如朝廷仍旧设局,官为发卖,庶课不亏,而民受赐矣。”

  既而大都路备三巡院及大兴、宛平县所申,又户部尚书建言,皆如御史所陈。户部乃言,以谓“榷盐之法,本以裕国而便民。始自大德七年罢大都运司,令河间运司兼办。每岁存留盐数,散之米铺,从其发卖。后因富商专利,遂于南北二城设局,凡十有五处,官为卖之。当时立法严明,民甚便益。泰定二年,因局官纲船人等多有侵盗之弊,复从民贩卖,而罢所置之局。未及数载,有司屡言富商高抬价直之害。运司所言纲船作弊,盖因立法不严,失于关防所致。且各处俱有官设盐铺,与商贾贩卖并无窒碍,岂有京城之内,乃革罢官卖之局。宜准本部尚书所言,及大都路所申,依旧制于南北二城置局十有五处。每局日卖十引,设卖盐官二员,以岁一周为满,责其奉公发卖。每中统钞一贯,买盐二斤四两,毋令杂灰土其中,及权衡不得其平。凡买盐过十贯者禁之,不及贯者从所买与之。如满岁无短少失陷及元定分数者,减一界升用之;若有侵盗者,依例追断其合卖盐数。令河间运司分为四季,起赴京廒,用官定法物,两平称收,分给各局。其所卖价钞,逐旬起解,委本部官轮次提调之。仍委官巡视,如有豪强兼利之徒,频买局盐而增价转卖于外者,从提调巡督官痛治之。仍令运司严督押运之人,设法防禁,毋致纵令纲船人等作弊。其客商盐货,从便相参发卖。”四月二十六日,中书省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至元三年三月,大都京廒申户部云:“近奉文帖,起运至元二年京廒发卖食盐一万五千引,令两平称收,如数具实申部。除各纲淹没短少盐计八百四十八引,本廒实收一万四千一百五十有二引,已支一万一百引付各局发卖,见存盐四千五十有二引,支拨欲尽。所据至元三年食盐,宜依例于河间运司起运一万五千引赴都,庶民间食用不阙。”户部准其所言,乃议:“京廒食盐,今岁宜从河间运一万五千引,其脚价席索等费,令运司于盐课钱内通算支用。仍召募有产业船户,互相保识,每一千引为一纲,就差各该场官一员,并本司奏差或监运巡盐官,每名管押一纲,于大都兴国等场见收盐内验数,分派分司官监视,如数两平支收,限三月内赴京廒交卸,取文凭赴部销照。但有杂和沙土,湿润短少数,并令本纲船户、押运场官、奏差监运诸人,如数均赔,依例坐罪。”中书如户部所议行之。

  至正三年,监察御史王思诚、侯思礼等建言:“京师自大德七年罢大都盐运司,设官卖盐,置局十有五处,泰定二年以其不便罢之,元统二年又复之,迨今十年,法久弊生。在船则有侵盗渗溺之患,入局则有和杂灰土之奸。名曰一贯二斤四两,实不得一斤之上。其洁净不杂,而斤两足者,唯上司提调数处耳。又常白盐一千五百引,用船五十艘,每岁以四月起运,官盐二万引,用船五十艘,每岁以七月起运,而运司所遣之人,擅作威福,南抵临清,北自通州,所至以索截河道,舟楫往来,无不被扰。名为和顾,实乃强夺。一岁之中,千里之内,凡富商巨贾之载米粟者,达官贵人之载家室者,一概遮截,得重贿而放行,所拘留者,皆贫弱无力之人耳。其舟小而不固,渗溺侵盗,弊病多端。既达京廒,又不得依时交收,淹延岁月,困守无聊,鬻妻子、质舟楫者,往往有之。此客船所以狼顾不前,使京师百物涌贵者,实由于此。窃计官盐二万引,每引脚价中统钞七贯,总为钞三千锭,而十五局官典俸给,以一岁计之又五百七十六锭,其就支赁房之资,短脚之价,席草诸物,又在外焉。当时置局设官,但为民食贵盐,殊不料官卖之弊,反不如商贩之贱,岂忍徒费国家,而使百物贵也。宜从宪台具呈中书省,议罢其盐局,及来岁起运之时,出榜文播告盐商,从便入京兴贩。若常白盐所用船五十艘,亦宜于江南造小料船处如数造之。既成之后,付运司顾人运载,庶舟楫通而商贾集,则京师百物贱,而盐亦不贵矣。”御史台以其言具呈中书,而河间运司所申,亦如前议。  户部言:“运司及大都路讲究,即同监察御史所言,元设盐局,合准革罢,听从客旅兴贩。其常白盐系内府必用之物,起运如故,宜从都省闻奏。”二月初五日,中书省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河间之盐:至正二年,河间运司申户部云:“本司岁办额余盐共三十八万引,计课钞一百一十四万锭,以供国用,不为不重。近年以来,各处私盐及犯界盐贩卖者众,盖因军民官失于禁治,以致侵碍官课,盐法涩滞,实由于此。乞转呈都省,颁降诏旨,宣谕所司,钦依规办。”本部具呈中书省,遂于四月十七日上奏,降旨戒饬之。  七月,又据河间运司申:“本司办课,全藉郡县行盐地方买食官盐。去岁河间等路旱蝗阙食,累蒙赈恤,民力未苏,食盐者少。又因古北口等处,把隘官及军人不为用心诘捕,大都路所属有司,亦不奉公巡禁,致令诸人装载疙疸盐于街市卖之,或量以斗,或盛以盘,明相馈送。今紫荆关捕获犯人张狡群等所载疙疸盐,计一千六百余斤。自至元六年三月迄今犯者,将及百起。若不申闻,恐年终课不如数,虚负其咎。”本部具呈中书省,照会枢密院给降榜文禁治之。

  三年,又据河间运司申:“生财节用,固治国之常经;薄赋轻徭,实理民之大本。本司岁额盐三十五万引,近年又添余盐三万引,元签灶户五千七百七十四户,除逃亡外,止存四千三百有一户。每年额盐,勒令见在疲乏之户勉强包煎。今岁若依旧煎办,人力不足。又兼行盐地方旱蝗相仍,百姓焉有买盐之资。如蒙矜闵,自至正二年为始,权免余盐三万引,俟丰稔之岁,煎办如旧。”本部以钱粮支用不敷,权拟住煎一万引,具呈中书省。正月二十八日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既而运司又言:“至元三十一年,本司办盐额二十五万引,自后累增至三十有五万。元统元年,又增余盐三万引,已经具呈。蒙都省奏准,住煎一万引。外有二万引,若依前勒令见户包煎,实为难堪。如并将余盐二万引住煎,诚为便益。”户部又以所言具呈中书省,权拟余盐二万引住煎一年,至正四年煎办如故。四月十二日上奏,如户部所拟行之。

  山东之盐:元统二年,户部呈:“据山东运司准济南路牒,依副达鲁花赤完者、同知阇里帖木兒所言,比大都、河间运司,改设巡盐官一十二员,专一巡禁本部。详山东运司,岁办钞七十五万余锭,行盐之地,周围三万余里,止是运判一员,岂能遍历,恐私盐来往,侵碍国课。本司既与济南路讲究便益,宜准所言。”中书省令户部复议之,本部言:“河间运司定设奏差一十二名,巡盐官一十六名,山东运司设奏差二十四名,今既比例添设巡盐官外,据元设奏差内减去一十二名。”具呈中书省,如所拟行之。

  三年二月,又据山东运司备临朐、沂水等县申:“本县十山九水,居民稀少,元系食盐地方,后因改为行盐,民间遂食贵盐,公私不便。如蒙仍旧改为食盐,令居民验户口多寡,以输纳课钞,则官民俱便,抑且可革私盐之弊。”运司移文分司,并益都路及下滕、峄等州,从长讲究,互言食盐为便。及准本司运使辛朝列牒云:“所据零盐,拟依登、莱等处,铨注局官,给印置局,散卖于民,非惟大课无亏,官释私盐之忧,民免刑配之罪。”户部议:“山东运司所言,于滕、峄等处增置十有一局,如登、莱三十五局之例,于钱谷官内通行铨注局官,散卖食盐,官民俱便。既经有司讲究,宜从所议。”具呈中书省,如所拟行之。

  至元二年,御史台据山东肃政廉访司申:“准济南路备章丘县申‘见奉山东运司为本司额办盐课二十八万引,除客商承办之外,见存十三万引,绝无买者,将及年终,岁课不能如数。所据新城、章丘、长山、邹平、济南俱近盐场,与大、小清河相接,客旅兴贩,宜依商河、滕、峄等处,改为食盐,权派八千引,责付本处有司自备席索脚力,赴已拟固堤等场,于元统三年依例支出,均散于民’等事,窃照山东运司,初无上司明文,辄擅散民食盐,追纳课钞,使民不得安业。今于至元元年正月、二月,两次奉到中书户部符文,行盐食盐地分已有定例,毋得桩配于民。本司不遵省部所行,寝匿符文,依前差人驰驿,督责州县,临逼百姓,追征食盐课钞,不无扰害。据本司恣意行事,玩法扰民,理应取问,缘系办课之时,宜从宪台区处。又据监察御史所呈,亦为兹事。若便行取问,即系办课时月,具呈中书省区处。”户部议呈:“行盐食盐已有定所,宜从改正。若准御史台所呈,取问运司,却缘盐法例应从长规画,似难别议。”中书省如所拟行之。

  陕西之盐:至元二年九月,御史台准陕西行台咨备监察御史帖木兒不花建言:“近蒙委巡历奉元东道,至元元年各州县户口额办盐课,其陕西运司官不思转运之方,每年豫期差人,分道赍引,遍散州县,甫及旬月,杖限追钞,不问民之无有。窃照诸处运司之例,皆运官召商发卖,惟陕西等处盐司,近年散于民户。且如陕西行省食盐之户,该办课二十万三千一百六十四锭有余。于内巩昌、延安等处认定课钞一万六千二百七十一锭,庆阳、环州、凤翔、兴元等处岁办课一万七千九百八十五锭,其余课钞,先因关陕旱饥,民多流亡,准中书省咨,至顺三年盐课,十分为率,减免四分,于今三载,尚有亏负。盖因户口凋残,十亡八九,纵或有复业者,家产已空,尔来岁颇丰收,而物价甚贱,得钞为艰。本司官皆勒有司征办,无分高下,一概给散,少者不下二三引,每一引收价三锭,富家无以应办,贫下安能措画?粜终岁之粮,不酬一引之价,缓则输息而借贷,急则典鬻妻子。纵引目到手,力窘不能装运,止从各处盐商,勒价收买。旧债未偿,新引又至,民力有限,官赋无穷。又宁夏所产韦红盐池,不办课程,除巩昌等处循例认纳乾课,从便食用外,其池邻接陕西环州百余里,红盐味甘而价贱,解盐味苦而价贵,百姓私相贩易,不可禁约。以此参详,河东盐池,除捞盐户口食盐外,办课引数,今后宜从运官设法,募商兴贩。但遇行盐之处,诸人毋得侵扰韦红盐法。运司每岁分轮官吏监视,听民采取,立法抽分,依例发卖,每引收价钞三锭。自黄河以西,从民食用,通办运司元额课钞。因时夹带至黄河东南者,同私盐法罪之,陕西兴贩解盐者不禁。如此庶望官民两便,而课亦无亏矣。”

  又据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使胡通奉所陈云:“陕西百姓,许食解盐,近脱荒俭,流移渐复,正宜安辑,而盐吏不察民瘼,止以恢办为名,不论贫富,散引收课,或纳钱入官,动经岁月,犹未得盐。盖因地远,脚力艰涩。今后若令大河以东之民,分定课程,买食解盐,其以西之民,计口摊课,任食韦红之盐,则官不被扰,民无荡产之祸矣。且解盐结之于风,韦红之盐产之于地,东盐味苦,西盐味甘,又岂肯舍其美而就其恶乎?使陕西百姓,一概均摊解盐之课,令食韦红之盐,则盐吏免巡禁之劳,而民亦受惠矣。”本台详所言盐法,宜从省部定拟,具呈中书省,送户部议之。本部议云:“陕西行台所言盐事,宜从都省选官,前赴陕西,与行省、行台及河东运司官一同讲究,是否便益,明白咨呈。”

  三年,都省移咨陕西行省,仍摘委河东运司正官一员赴省,一同再行讲究。三月初二日,陕西行省官及李御史、运司同知郝中顺会巩昌、延安、兴元、奉元、凤翔、邠州等官,与总帅汪通议等,俱称当从御史帖木兒不花及廉使胡通奉所言,限以黄河为界,令陕西之民从便食用韦红二盐,解盐依旧西行,红盐不许东渡。其咸宁、长安录事司三处未散者,依已散州县,一体斟酌,认纳乾课,与运司已散食盐引价同。见纳乾课,办钞七万锭,通行按季输纳,运司不须散引。如此则民不受害,而课以无亏矣。郝同知独言:“运司每岁办课四十五万锭,陕西该办二十万锭,今止认七万锭,余十三万锭,从何处恢办?”议不合而散。本省检照运司逐年申报文册,陕西止办七万二千六十余锭,郝遂称疾不出,其后讫无定论。

  户部参照至顺二年中书省尝遣兵部郎中井朝散,与陕西行省官一同讲究,以泾州白家河永为定界,听民食用。仍督所在军民官严行禁约,毋致韦红二盐犯境侵课。中书如所拟行之。

  两淮之盐:至元六年八月,两淮运司准行户部尚书运使王正奉牒:“本司自至元十四年创立,当时盐课未有定额,但从实恢办,自后累增至六十五万七十五引。客人买引,自行赴场支盐,场官逼勒灶户,加其斛面,以通盐商,坏乱盐法。大德四年,中书省奏准,改法立仓,设纲攒运,拨袋支发,以革前弊。本司行盐之地,江浙、江西、河南、湖广所辖路分,上江下流,盐法通行。至大间,煎添正额余盐三十万引,通九十五万七十五引。客商运至扬州东关,俱于城河内停泊,听候通放,不下三四十万余引,积叠数多,不能以时发放。至顺四年,前运使韩大中等又言:‘岁卖额盐九十五万七十五引。客商买引,关给勘合,赴仓支盐,雇船脚力,每引远仓该钞十二三贯,近仓不下七八贯,运至扬州东关,俟候以次通放。其船梢人等,恃以盐主不能照管,视同己物,恣为侵盗,弊病多端。及事败到官,非不严加惩治,莫能禁止。其所盗盐,以钞计之,不过折其旧船以偿而已,安能如数征之?是以里河客商,亏陷资本,外江兴贩,多被欺侮,而百姓高价以买不洁之盐,公私俱受其害。’窃照扬州东关城外,沿河两岸,多有官民空闲之地。如蒙听从盐商自行赁买基地,起造仓房,支运盐袋到场,籍定资次,贮置仓内,以俟通放。临期用船,载往真州发卖,既防侵盗之患,可为悠久之利,其于盐法非小补也。”

  既申中书户部及河南行省,照勘议拟,文移往复,纷纭不决。久之,户部乃定议,令运司于已收在官客商带纳挑河钱内,拨钞一万锭,起盖仓房,仍从都省移咨河南行省,委官与运司偕往,相视空地,果无违碍,而后行之。

  两浙之盐:至元五年,两浙运司申中书省云:

  本司自至元十三年创立,当时未有定额。至十五年始立额,办盐十五万九千引。自后累增至四十五万引,元统元年又增余盐三万引,每岁总计四十有八万。每引初定官价中统钞五贯,自后增为九贯、十贯,以至三十、五十、六十、一百,今则为三锭矣。每年办正课中统钞一百四十四万锭,较之初年,引增十倍,价增三十倍。课额愈重,煎办愈难,兼以行盐地界所拘户口有限。前时听从客商就场支给,设立检校所,称检出场盐袋。又因支查停积,延祐七年,比两淮之例,改法立仓,纲官押船到场,运盐赴仓收贮,客旅就仓支盐。始则为便,经今二十余年,纲场仓官任非其人,惟务掊克。况淮、浙风土不同,两淮跨涉四省,课额虽大,地广民多,食之者众,可以办集。本司地界,居江枕海,煎盐亭灶,散漫海隅,行盐之地,里河则与两淮邻接,海洋则与辽东相通,番舶往来,私盐出没,侵碍官课,虽有刑禁,难尽防御。盐法隳坏,亭民消废,其弊有五:

  本司所辖场司三十四处,各设令、丞、管勾、典史,管领灶户火丁。用工之时,正当炎暑之月,昼夜不休。才值阴雨,束手彷徨。贫穷小户,余无生理,衣食所资,全籍工本,稍存抵业之家,十无一二。有司不体其劳,又复差充他役。各场元签灶户一万七千有余,后因水旱疫疠,流移死亡,止存七千有余。即今未蒙签补,所据抛下额盐,唯勒见户包煎而已。若不早为签补,优加存恤,将来必致损见户而亏大课。此弊之一也。  又如所设三十五纲监运纲司,专掌召募船户,照依随场日煎月办课额,官给水脚钱,就场支装所煎盐袋,每引元额四百斤,又加折耗等盐十斤,装为二袋,纲官押运前赴所拨之仓而交纳焉。客人到仓支盐,如自二月至于十月河冻之时,以运足为度,其立法非不周密也。今各纲运盐船户,经行岁久,奸弊日滋。凡遇到场装盐之时,私属盐场官吏司秤人等,重其斤两,装为硬袋,出场之后,沿途盗卖,杂以灰土,补其所亏。及到所赴之仓,而仓官司秤人又各受贿,既不加辨,秤盘又不如法。在仓日久,又复消折。袋法不均,诚非细故。不若仍旧令客商就场支给,既免纲运俸给水脚之费,又盐法一新。此弊之二也。

  本司岁办额盐四十八万引,行盐之地,两浙、江东凡一千九百六万余口。每日食盐四钱一分八厘,总而计之,为四十四万九千余引。虽卖尽其数,犹剩盐三万一千余引。每年督勒有司,验户口请买。又值荒歉连年,流亡者众,兼以濒江并海,私盐公行,军民官失于防御,所以各仓停积累岁未卖之盐,凡九十余万引,无从支散。如蒙早降定制,以凭遵守,赏罚既明,私盐减少,户口食盐,不致废弛。此弊之三也。  又每季拘收退引,凡遇客人运盐到所卖之地,先须住报水程及所止店肆,缴纳退引。岂期各处提调之官,不能用心检举,纵令吏胥坊里正等,需求分例钱,不满所欲,则多端留难。客人或因发卖迟滞,转往他所,水程虽住,引不拘纳,遂有埋没,致容奸民藏匿在家,影射私盐,所司亦不检勘拘收。其懦善者,卖过官盐之后,即将引目投之乡胥。又有狡猾之徒,不行纳官,通同盐徒,执以为凭,兴贩私盐。如蒙将有司官吏,明定黜降罪名,使退引尽实还官,不致影射私盐。此弊之四也。

  本司自延祐七年改立杭州等七仓,设置部辖,掌收各纲船户,运到盐袋,贮顿在仓,听候客人,依次支盐,俱有定制。比年以来,各仓官攒,肆其贪欲,出纳之间,两收其利。凡遇纲船到仓,必受船户之贿,纵其杂和灰土,收纳入仓。或船户运至好盐,无钱致贿,则故生事留难,以致停泊河岸,侵欺盗卖。其仓官与盐运人等为弊多端,是以各仓积盐九十余万引,新旧相并,充溢廊屋,不能支发,走卤消折,利害非轻。虽系客人买过之物,课钞入官,实恐年复一年,为患益甚。若仍旧令客商自备脚力,就场支装,庶免停积。此弊之五也。

  五者之中,各仓停积,最为急务。验一岁合卖之数,止该四十四万余引,尽卖二年,尚不能尽,又复煎运到仓,积累转多。如蒙特赐奏闻,选委德望重臣,与拘该官府,从长讲究,参酌时宜,更张法制,定为良规,惠济黎元,庶望大课无亏。见为住煎余盐三万引,差人赍江浙行省咨文赴中书省,请照详焉。

  户部详运司所言,除余盐三万引别议外,其余事理,未经行省明白定拟,呈省移咨,从长讲究。六年五月,中书省奏,选官整治江浙盐法,命江浙行省右丞纳麟及首领官赵郎中等提调,既而纳麟又以他故辞。  至正元年,运使霍亚中又言:“两淮、福建运司,俱有余盐,已行住免。本司系同一体,如蒙依例住煎三万引,庶大课易为办集。”中书省上奏,得旨权将余盐三万引倚阁,俟盐法通行而后办之。  二年十月,中书右丞相脱脱、平章铁木兒塔识等奏:“两浙食盐,害民为甚,江浙行省官、运司官屡以为言。拟合钦依世祖皇帝旧制,除近盐地十里之内,令民认买,革罢见设盐仓纲运,听从客商赴运司买引,就场支盐,许于行盐地方发卖,革去派散之弊。及设检校批验所四处,选任廉干之人,直隶运司,如遇客商载盐经过,依例秤盘,均平袋法,批验引目,运司官常行体究。又自至元十三年岁办盐课,额少价轻,今增至四十五万,额多价重,转运不行。今户部定拟,自至正三年为始,将两浙额盐量减一十万引,俟盐法流通,复还元额,散派食盐,拟合住罢。”有旨从之。

  福建之盐:至元六年正月,江浙行省据福建运司申:“本司岁办额课盐,十有三万九引一百八十余斤,今查勘得海口等七场,至元四年闰八月终,积下附余增办等盐十万一千九百六十二引二百六十二斤。看详,既有积攒附余盐数,据至元五年额盐,拟合照依天历元年住煎正额五万引,不给工本,将上项余盐五万,准作正额,省官本钞二万锭,免致亭民重困。本年止办额盐八万九引一百八十余斤,计盐十有三万九引有奇,通行发卖,办纳正课。除留余盐五万余引,预支下年军民食盐,实为官民便益。”本省如所拟,咨呈中书省。送户部参详,亦如所拟。其下余盐五万一千九百六十二引,发卖为钞,通行起解。回咨本省,从所拟行之。

  至正元年,诏:“福建、山东表卖食盐,病民为甚。行省、监察御史、廉访司拘该有司官,宜公同讲究。”二年六月,江浙行省左丞与行台监察御史、福建廉访司官及运使常山李鹏举、漳州等八路正官讲究得食盐不便,其目有三:一曰余盐三万引,难同正额,拟合除免。二曰盐额太重,比依广海例,止收价二锭。三曰住罢食盐,并令客商通行。

  福建盐课始自至元十三年,见在盐六千五十五引,每引钞九贯。二十年,煎卖盐五万四千二百引,每引钞十四贯。二十五年,增为一锭。三十一年,始立盐运司,增盐额为七万引。元贞二年,每引增价十五贯。大德八年,罢运司,并入宣慰使司恢办。十年,立都提举司,增盐额为十万引。至大元年,各场煎出余盐三万引。四年,复立运司,遂定额为十三万引,增价钞为二锭。延祐元年,又增为三锭,运司又从权改法,建、延、汀、邵仍旧客商兴贩,而福、兴、漳、泉四路桩配民食,流害迄今三十余年。本道山多田少,土瘠民贫,民不加多,盐额增重。八路秋粮,每岁止二十七万八千九百余石,夏税不过一万一千五百余锭,而盐课十三万引,该钞三十九万锭。民力日弊,每遇催征,贫者质妻鬻子以输课,至无可规措,往往逃移他方。近年漳寇扰攘,亦由于此。运司官耳闻目见,盖因职专恢办,惠无所施。如蒙钦依诏书事意,罢余盐三万引,革去散卖食盐之弊,听从客商八路通行发卖,诚为官民两便。其正额盐,若依广海盐价,每引中统钞二锭,宜从都省区处。  江浙行省遂以左丞所讲究,咨呈中书省,送户部定拟,自至正三年为始,将余盐三万引,权令减免,散派食盐拟合住罢。其减正额盐价,即与广海提举司事例不同,别难更议。十月二十八日,右丞相脱脱、平章帖木兒达失等,以所拟奏而行之。

  广东之盐:至元二年,御史台准江南诸道行御史台咨备监察御史韩承务建言:“广东道所管盐课提举司,自至元十六年为始,止办盐额六百二十一引,自后累增至三万五千五百引,延祐间又增余盐,通正额计五万五百五十二引。灶户窘于工程,官民迫于催督,呻吟愁苦,已逾十年。泰定间,蒙宪台及奉使宣抚,交章敷陈,减免余盐一万五千引。元统元年,都省以支持不敷,权将已减余盐,依旧煎办,今已三载,未蒙住罢。窃意议者,必谓广东控制海道,连接诸蕃,船商辏集,民物富庶,易以办纳,是盖未能深知彼中事宜。本道所辖七路八州,平土绝少,加以岚瘴毒疠,其民刀耕火种,巢颠穴岸,崎岖辛苦,贫穷之家,经岁淡食,额外办盐,卖将谁售。所谓富庶者,不过城郭商贾与舶船交易者数家而已。灶户盐丁,十逃三四,官吏畏罪,止将见存人户,勒令带煎。又有大可虑者,本道密迩蛮獠,民俗顽恶,诚恐有司责办太严,敛怨生事,所系非轻。如蒙捐此微利,以示大信,疲民幸甚。”具呈中书省,送户部定拟,自元统三年为始,广东提举司所办余盐,量减五千引。十月初九日,中书省以所拟奏闻,得旨从之。

  广海之盐:至元五年三月,湖广行省咨中书省云:“广海盐课提举司额盐三万五千一百六十五引,余盐一万五千引。近因黎贼为害,民不聊生,正额积亏四万余引,卧收在库。若复添办余盐,困苦未苏,恐致不安。事关利害,如蒙怜悯,闻奏除免,庶期元额可办,不致遗患边民。”户部议云:“上项余盐,若全恢办,缘非元额,兼以本司僻在海隅,所辖灶民,累遭劫掠,死亡逃窜,民物凋弊,拟于一万五千引内,量减五千引,以舒民力。”中书以所拟奏闻,得旨从之。  四川之盐:元统三年,四川行省据盐茶转运使司申:“至顺四年,中书坐到添办余盐一万引外,又带办两浙运司五千引,与正额盐通行煎办,已后支用不阙,再行议拟。卑司为各场别无煎出余盐,不免勒令灶户承认规划,幸已足备。以后年分,若不申覆,诚恐灶户逃窜,有妨正课。如蒙怜悯,备咨中书省,于所办余盐一万引内,量减带办两浙之数。”又准分司运官所言云:“四川盐井,俱在万山之间,比之腹里、两淮,优苦不同,又行带办余盐,灶民由此而疲矣。”行省咨呈中书省,上奏得旨,权以带办余盐五千引倚阁之。

  茶法

  至元二年,江西、湖广两行省具以茶运司同知万家闾所言添印茶由事,咨呈中书省云:“本司岁办额课二十八万九千二百余锭,除门摊批验钞外,数内茶引一百万张,每引十二两五钱,共为钞二十五万锭。末茶自有官印筒袋关防,其零斤草茶由帖,每年印造一千三百八万五千二百八十九斤,该钞二万九千八十余锭。茶引一张,照茶九十斤,客商兴贩。其小民买食及江南产茶去处零斤采卖,皆须由帖为照。春首发卖茶由,至于夏秋,茶由尽绝,民间阙用。以此考之,茶由数少课轻,便于民用而不敷,茶引课重数多,止于商旅兴贩,年终尚有停闲未卖者。每岁合印茶由,以十分为率,量添二分,计二百六十一万七千五十八斤。算依引目内官茶,每斤收钞一钱三分八厘八毫八丝,计增钞七千二百六十九锭七两,比验减去引目二万九千七十六张,庶几引不停闲,茶无私积。中书户部定拟,江西茶运司岁办公据十万道,引一百万,计钞二十八万九千二百余锭。茶引便于商贩,而山场小民全凭茶由为照,岁办茶由一千三百八万五千二百八十九斤,每斤一钱一分一厘一毫二丝,计钞五千八百一十六锭七两四钱一分,减引二万三千二百六十四张。茶引一张,造茶九十斤,纳官课十二两五钱。如于茶由量添二分,计二百六十一万七千五十八斤,每斤添收钞一钱三分八厘八毫八丝,计钞七千二百六十九锭七两,积出余零钞数,官课无亏,而便于民用。”合准本省所拟,具呈中书省,移咨行省,如所拟行之。  至正二年,李宏陈言内一节,言江州茶司据引不便事云:“榷茶之制,古所未有,自唐以来,其法始备。国朝既于江州设立榷茶都转运司,仍于各路出茶之地设立提举司七处,专任散据卖引,规办国课,莫敢谁何。每至十二月初,差人勾集各处提举司官吏,关领次年据引。及其到司,旬月之间,司官不能偕聚。吏贴需求,各满所欲,方能给付据引。此时春月已过。及还本司,方欲点对给散,又有分司官吏,到各处验户散据卖引。每引十张,除正纳官课一百二十五两外,又取要中统钞二十五两,名为搭头事例钱,以为分司官吏馈饣尽之资。提举司虽以榷茶为名,其实不能专散据卖引之任,不过为运司官吏营办资财而已。上行下效,势所必然。提举司既见分司官吏所为若是,亦复仿效迁延。及茶户得据还家,已及五六月矣。中间又存留茶引二三千本,以茶户消乏为名,转卖与新兴之户。每据又多取中统钞二十五两,上下分派,各为己私。不知此等之钱,自何而出,其为茶户之苦,有不可言。至如得据在手,碾磨方兴,吏卒踵门,催并初限。不知茶未发卖,何从得钱?间有充裕之家,必须别行措办。其力薄者,例被拘监,无非典鬻家私,以应官限。及终限不能足备,上司紧并,重复勾追,非法苦楚。此皆由运司给引之迟,分司苛取之过。茶户本图求利,反受其害,日见消乏逃亡,情实堪悯。今若申明旧制,每岁正月,须要运司尽将据引给付提举司,随时派散,无得停留在库,多收分例,妨误造茶时月;如有过期,别行定罪。仍不许运司似前分司自行散卖据引,违者从肃政廉访司依例纠治。如此,庶茶司少革贪黩之风,茶户免损乏之害。”中书省以其言送户部定拟,复移咨江西行省,委官与茶运司讲究,如果便益,如所言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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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五 世祖二

  三年春正月癸亥,修宣圣庙成。庚午,罢高丽互市。诸王塔察兒请置铁冶,从之;请立互市,不从。忽剌忽兒所部民饥节变化。战国末邹衍开始把朝代更替和阴阳消息、五行生成、,罢上供羊。命银冶户七百、河南屯田户百四十,赋税输之州县。命匠户为军者仍为军,其军官当考第富贫,存恤无力者。耶律铸诣北京饷诸王军,仍遣宣抚使柴祯等增价籴米三万石益之。赐高丽国历。辛未,禁诸道戍兵及势家纵畜牧犯桑枣禾稼者。癸酉,以军兴人民劳苦,敕停公私逋负毋征。癸未,赐广宁王爪都驼钮金镀银印,及诸王合必赤行军印。宋制置使贾似道以书诱总管张元等,李璮获其书上之。丙戌,命江汉大都督史权、亳州万户张弘彦将兵八千赴燕。备宫悬钟磬、乐舞、籥翟,凡用三百六十二人。高丽遣使奉表来谢,优诏答之。李璮质子彦简逃归。

  二月丁亥朔,元籍军窜名为民者,命有司还正之。括诸道逃亡军。己丑,李璮反,以涟、海三城献于宋,尽杀蒙古戍军,引麾下趋益都。前宣抚副使王磐脱身走至济南,驿召磐,令姚枢问计,磐对:“竖子狂妄,即成擒耳。”帝然之。庚寅,宋兵攻新蔡。辛卯,始定中外官俸,命大司农姚枢讲定条格。甲午,李?亶入益都,发府库犒其将校。乙未,诏诸道以今岁民赋市马。丙申,郭守敬造宝山漏成,徙至燕京。以兴、松、云三州隶上都。辛丑,李璮遣骑寇蒲台。癸卯,诏发兵讨之。以赵璧为平章政事。修深、冀、南宫、枣强四城。甲辰,发诸蒙古、汉军讨李璮,命水军万户解成、张荣实、大名万户王文干及万户严忠范会东平,济南万户张宏、归德万户邸浃、武卫军砲手元帅薛军胜等会滨棣,诏济南路军民万户张宏、滨棣路安抚使韩世安,各修城堑,尽发管内民为兵以备。召张柔及其子弘范率兵二千诣京师。丙午,命诸王合必赤总督诸军,以不只爱不干及赵璧行中书省事于山东,宋子贞参议行中书省事,以董源、高逸民为左右司郎中,许便宜从事。真定、顺天、河间、平滦、大名、邢州、河南诸路兵皆会济南。以中书左丞阔阔、尚书怯烈门、宣抚游显行宣慰司于大名,洺滋、怀孟、彰德、卫辉、河南东西两路皆隶焉。己酉,王文统坐与李璮同谋伏诛,仍诏谕中外。王演等以妖言诛。辛亥,敕元帅阿海分兵戍平滦、海口及东京、广宁、懿州,以余兵诣京师。诏诸道括逃军还屯田,严其禁。壬子,李璮据济南。癸丑,诏大名、洺滋、彰德、卫辉、怀孟、河南、真定、邢州、顺天、河间、平滦诸路皆籍兵守城。宋兵攻滕州。丙辰,诏拔都抹台将息州戍兵诣济南,移其民于蔡州,东平万户严忠范留兵戍宿州及蕲县,以余兵自随。

  三月戊午,有旨:“非中书省文移及兵民官申省者,不许入递。”己未,括木速蛮、畏吾兒、也里可温、答失蛮等户丁为兵。庚申,括北京鹰坊等户丁为兵,蠲其赋,令赵炳将之。辛酉,宗拔突言河南有自愿从军者,命即令将之。遣郑鼎、赡思丁、答里带、三岛行宣慰司事于平阳、太原。签见任民官及捕鹰坊、人匠等军。徙弘州锦工绣女于京师。敕河东两路元括金州兵付郑鼎将之。诏以平章政事祃祃、廉希宪,参政商挺,断事官麦肖,行中书省于陕西、四川。获私商南界者四十余人,命释之。敕燕京至济南置海青驿凡八所。壬申,命户部尚书刘肃专职钞法,平章政事赛典赤兼领之。以撒吉思、柴桢行宣慰司事于北京。免今岁丝银,止输田租。癸酉,命史枢、阿术各将兵赴济南。遇李璮军,邀击,大破之,斩首四千,璮退保济南。乙亥,宋将夏贵攻符离。戊寅,万户韩世安率镇抚马兴、千户张济民,大破李璮兵于高苑,获其权府傅珪,赐济民、兴金符。诏以李?亶兵败谕诸路。禁民间私藏军器。壬午,始以畏吾字书给驿玺书。免西京今年丝银税。甲申,免高丽酒课。乙酉,宋夏贵攻蕲县。谕诸路管民官,毋令军马、使臣入州城、村居、镇市,扰及良民。

  夏四月丙戌朔,大军树栅凿堑,围璮于济南。丁亥,诏博兴、高苑等处军民尝为李璮胁从者,并释其罪。庚寅,命怯烈门、安抚张耕分邢州户隶两答剌罕。辛卯,修河中禹庙,赐名建极宫。壬辰,以大梁府渠州路军民总帅蒲元圭为东夔路经略使。丙申,宋华路分、汤太尉攻徐、邳二州。诏分张柔军千人还戍亳州。庚子,江汉大都督史权以赵百户洁众逃归,斩之。诏:“自今部曲犯重罪,鞫问得实,必先奏闻,然后置诸法。”诏安辑徐、邳民,禁征戍军士及势官,毋纵畜牧伤其禾稼桑枣。以米千石、牛三百给西京蒙古户。癸卯,宋兵攻亳州。甲辰,命行中书省、宣慰司、诸路达鲁花赤、管民官,劝诱百姓,开垦田土,种植桑枣,不得擅兴不急之役,妨夺农时。乙巳,以北京、广宁、豪、懿州军兴劳弊,免今岁税赋。命诸路详谳冤狱。诏河东两路并平阳、太原路达鲁花赤及兵民官,抚安军民,各安生业,毋失岁计。丁未,李璮遣柴牛兒招谕部民卢广,广缚以献,杀之;以广权威州军判,兼捕盗官。戊申,赐诸王也相哥金印。庚戌,赐诸王合必赤金银海青符各二。免松州、兴州、望云州新旧差赋,以望云、松山、兴州课程隶开平府。壬子,敕非军情毋行望云驿。乙卯,河南路王豁子、张无僧、杜信等谋为不轨,并伏诛。诏右丞相史天泽专征,诸将皆受节度。

  五月戊午,蕲县陷,权万户李义、千户张好古死之。庚申,筑环城围济南,璮不复得出。诏撒吉思安抚益都路百姓,各务农功,仍禁蒙古、汉军剽掠。癸亥,史权妄奏徐、邳总管李杲哥完复邳州城,诏由杲哥以下并原其罪。时宋将夏贵攻邳州,杲哥出降,贵既去,杲哥自陈能保全州城,史权以闻,故有是命。甲子,宋兵攻利津县。蠲滨棣今岁田租之半,东平蠲十之三。自燕至开平立牛驿,给钞市车牛。戊辰,以左丞相忽鲁不花兼中书省都断事官,赐虎符。真定、顺天、邢州蝗。以平章政事赛典赤兼领工部及诸路工作,以孟烈所献蹶张弩藏于中都。丙子,缙山至望云立海青驿。丁丑,李杲哥等伏诛,命史天泽选考徐、邳总管。甲申,真定路不眼里海牙擅杀造伪钞者三人,诏诘其违制之罪。西京、宣德、威宁、龙门霜,顺天、平阳、河南、真定雨雹,东平、滨棣旱。诏核实逃户、输纳丝银税租户,口增者赏之,隐匿者罪之,逃民苟免差税重加之罪。大司农姚枢辞赴省议事,帝勉留之,命枢与左三部尚书刘肃依前商议中书省事。

  六月乙酉朔,宋兵攻沧州、雅州、泸山,民既降复叛,命诛其首乱者七人,余令安业。割辽河以东隶开元路。戊子,滨棣安抚使韩世安败宋兵于滨州丁河口。己丑,遣塔察兒帅兵击宋军,仍安谕濒海军民。乙未,禁女直侵轶高丽国民,其使臣往还,官为护送。送婆娑府屯田军移驻鸭绿江之西,以防海道。丙申,高丽国王王禃遣使来贡。壬寅,陕西行省言西京、宣德、太原匠军困乏,乞以民代之。有旨:“军籍已定,不宜动摇,宜令贫富相资,果甚贫者,令休息一岁。”癸卯,太原总管李毅奴哥、达鲁花赤戴曲薛等领李璮伪檄,传行旁郡,事觉诛之。敕宁武军岁输所产铁。河西民及诸王忽撒吉所部军士乏食,给钞赈之。壬子,申严军官及兵伍扰民之禁。癸丑,立小峪、芦子、宁武军、赤泥泉铁冶四所。东平严忠济向为民贷钱输赋四十三万七千四百锭,借用课程、钞本、盐课银万五千余两,诏勿征。

  秋七月戊午,复蒙古军站户差赋,农民包银征其半,俘户止令输丝,民当输赋之月,毋征私债。敕私市金银应支钱物,止以钞为准。丙寅,赐夔州路行省杨大渊金符十、银符十九,赏麾下将士;别给海青符二,事有急速,驰以上闻。立枪杆岭驿,以便转输。癸酉,甘州饥,给银以赈之。甲戌,李璮穷蹙,入大明湖,投水中不即死,获之,并蒙古军囊家伏诛,体解以徇。戊寅,以夔府行省刘整行中书省于成都、潼川两路,仍赐银万两,分给军士之失业者。

  八月己丑,郭守敬请开玉泉水以通漕运,广济河渠司王允中请开邢、洺等处漳、滏、澧河、达泉以溉民田,并从之。甲午,博都欢等奏请以宣德州、德兴府等处银冶付其匠户,岁取银及石绿、丹粉输官,从之。丙午,立诸路医学教授。戊申,敕王鹗集廷臣商榷史事,鹗等乞以先朝事迹录付史馆。河间、平滦、广宁、西京、宣德、北京陨霜害稼。

  九月戊午,亳州万户张弘略破宋兵于蕲县,复宿、蕲二城。以侍卫亲军都指挥使董文炳兼山东路经略使,收集益都旧军充武卫军,戍南边,诏益都行省大都督撒吉思与董文炳会议兵民籍,每十户惟取其二充武卫军;其海州、东海、涟水移入益都者,亦隶本卫。己未,罢霸州海青驿。安南国陈光昞遣使贡方物。壬戌,改邢州为顺德府,立安抚司,洺、磁、威三州隶焉。听太原民食小盐,岁输银七千五百两。己巳,以马月合乃饷军功,授礼部尚书,赐金符。壬申,授安南国王陈光昞及达鲁花赤讷剌丁虎符。敕济南官吏,凡军民公私逋负,权阁毋征。癸酉,都元帅阔阔带卒于军,以其兄阿术代之,授虎符,将南边蒙古、汉军。闰月甲申朔,沙、肃二州乏食,给米、钞赈之。丁亥,立古北口驿。己丑,济南民饥,免其赋税。免诸路军户他徭。庚寅,敕京师顺州至开平置六驿。辛卯,严忠范奏请补东平路庙学太常乐工,从之。敕武卫军及黑军会于京师。庚子,中翼千户九住破宋兵于虎脑山。庚戌,发粟三十万石赈济南饥民。

  冬十月丙辰,放金州所屯军士二千人及大名、河南新签防城军为民。庚申,分益都军民为二,董文炳领军,撒吉思治民。禁诸王、使臣、师旅敢有恃势扰民者,所在执以闻。诏以李璮所掠民马还其主。以郝经、刘人杰使宋未还,廪其家。中书省奏与宋互市,庶止私商,及复逋民之陷于宋者,且觇涟、海二州,不允。以刘仁杰不附李璮,擢益都路总管,仍以金帛赐之。壬戌,授益都行中书省都督府所统州郡官金符十七、银符十一。乙丑,诏禁京畿畋猎。丙寅,分东西两川都元帅府为二,以帖的及刘整等为都元帅及左右副都元帅。诏责高丽欺慢之罪。又诏赐高丽王禃历。以战功赏渠州达鲁花赤王章等金五十两、银一千五百五十两。赏阆、蓬等路都元帅合州战功银五千两。丁卯,诏凤翔府屯田军隶兵籍,仍屯田凤翔。放刁国器所签平阳军九百一十五人为民。阆、蓬、广安、顺庆、夔府等路都元帅钦察戍青居山,请益兵,诏陕西行省及巩昌总帅汪惟正以兵益之。戊辰,杨大渊乞于利州大安军以盐易军粮,从之。庚午,敕巩昌总帅汪惟正将戍青居军还,屯田利州。乙亥,分中书左右部。丁丑,敕宿州百户王达等所擒宋王用、夏珍等八人赴京师。命百家奴所将质子军入侍。戊寅,命不里剌所统固安、平滦质子军自益都徙还故地。诏益都府路官吏军民为李璮胁从者,并赦其罪。敕万户严忠范修复宿州、蕲县,万户忽都虎、怀都、何总管修完邳州城郭。

  十一月乙酉,太白犯钩钤。丁亥,敕圣安寺作佛顶金轮会,长春宫设金箓周天醮。辛丑,日有背气重晕三珥。敕济南人民为李璮裨校掠取财物者,诣都督撒吉思所讼之。真定民郝兴仇杀马忠,忠子荣受兴银,令兴代其军役。中书省以荣纳赂忘仇,无人子之道,杖之,没其银。事闻,诏论如法。有司失出之罪,俾中书省议之。三义沽灶户经宋兵焚掠,免今年租赋。汰少府监工匠,存其良者千二百户。遣官审理陕西重刑。敕河西民徙居应州,其不能自赡者百六十户,给牛具及粟麦种,仍赐布,人二匹。乙巳,诏都元帅阿术分兵三千人同阿鲜不花、怀都兵马,复立宿州、蕲县、邳州。有旨谕史天泽:“朕或乘怒欲有所诛杀,卿等宜迟留一二日,覆奏行之。”丙午,诏特征人员,宜令乘传。戊申,升抚州为隆兴府,以昔剌斡脱为总管,割宣德之怀安、天成及威宁、高原隶焉。

  十二月甲寅,封皇子真金为燕王,守中书令。丙辰,敕诸王塔察兒等所部猎户止收包银,其丝税输之有司。立河南、山东统军司,以塔剌浑火兒赤为河南路统军使,卢升副之,东距亳州,西至均州,诸万户隶焉;茶不花为山东路统军使,武秀副之,西自宿州,东至宁海州,诸万户隶焉。罢各路急递铺。丁巳,立十路宣慰司,以真定路达鲁花赤赵瑨等为之。己未,犯罪应死者五十三人,诏重加详谳。辛酉,诏给怀州新民耕牛二百,俾种水田。立诸路转运司,以燕京路监榷官曹泽等为之使。癸亥,享太庙。诏:“各路总管兼万户者,止理民事,军政勿预。其州县官兼千户、百户者,仍其旧。”乙丑,复立息州城以安其民。召真定、顺德等路宣慰使王磐乘传赴京师。丙寅,申严屠杀牛马之禁。己巳,诏:“诸路管民总管子弟,有分管州、府、司、县及鹰坊、人匠诸色事务者,罢之。”壬申,遣使收辑诸路军民官海青牌及驿券。戊寅,诏:“诸路管民官理民事,管军官掌兵戎,各有所司,不相统摄。”作佛事于昊天寺七昼夜,赐银万五千两。割北京、兴州隶开平府。建行宫于隆兴路。升太原临泉县为临州;降宁陵为下县,仍隶归德。赐诸王金、银、币、帛如岁例。是岁,天下户一百四十七万六千一百四十六,断死罪六十六人。

  四年春正月乙酉,禁蒙古军马扰民。宋贾似道遣杨琳赍空名告身及蜡书、金币,诱大获山杨大渊南归,大渊部将执琳,诏诛之。以宋忽兒、灭里及沙只回回鹰坊等兵戍商州、蓝田诸隘。军民官各从统军司及宣慰司选举。岳天辅乞复立息州,不允。丙戌,以姚枢为中书左丞。改诸路监榷课税所为转运司。甲午,给公主拜忽符印,其所属设达鲁花赤。给钞赈益都路贫民之无牛者。立十路奥鲁总管。丁酉,益都路行省大都督撒吉思上李璮所伤涟水军民及陷宋蒙古、女直、探马赤军数,男女凡七千九百二十二人。癸卯,领部阿合马请兴河南等处铁冶及设东平等路巡禁私盐军,从之。召商挺、赵良弼赴阙。乙巳,敕李平阳以所部西川出征军士戍青居山,其各翼军在青居山者悉还成都。诏陕西行省塔剌海等收恤离散军户。诏:“以诸路汉军奥鲁毋隶各万户管领,其科征差税,山东、河南隶统军司,东西两川隶征东元帅府,陕西隶行户部。凡奥鲁官内有各万户弟、男及私人,皆罢之。”敕总帅汪忠臣、都元帅帖的及刘整等益兵付都元帅钦察,戍青居山,仍以解州盐课给军粮。丙午,诏诸翼万户简精兵四千充武卫军。罢古北口新置驿。增万户府监战一员、参议一员。以马合麻所俘济南老僧口之民文面为奴者,付元籍为民。汪忠臣、史权系宋谍者六人至京师,有旨释之。辛亥,申禁民家兵器及蒙古军扰民者。陵州达鲁花赤蒙哥战死济南,以其子忙兀带袭职。召云顶山侍郎张威赴阙。

  二月壬子朔,命河东宣慰司市马百二十九匹,赐诸王八剌军士之无马者。甲寅,诏诸路官员子弟入质。以高丽不答诏书,诘其使者。以民杜了翁先朝旧功,复其家。庚申,赏万户怯来所部将士讨李璮有功者银二千七百五十两。甲子,车驾幸开平。以王德素充国信使,刘公谅副之,使于宋,致书宋主,诘其稽留郝经之故。诏:“诸路置局造军器,私造者处死;民间所有,不输官者,与私造同。”

  三月戊子,沂州胡节使、范同知陷于宋,命存恤其家。或言其尝为宋兵向导,乃分其妻孥资产,赐有功将士。辛卯,敕撒吉思招集益都逃民。命董文炳以所获宋谍及俘八十一人赴隆兴府。听诸路猎户及捕盗巡盐者执弓矢。壬辰,遣扎马剌丁和籴东京。己亥,诸路包银以钞输纳,其丝料入本色,非产丝之地,亦听以钞输入。凡当差户包银钞四两,每十户输丝十四斤,漏籍老幼钞三两、丝一斤。庚子,亦黑迭兒丁请修琼华岛,不从。壬寅,关东蒙古、汉军官未经训敕者,令各乘传赴开平。癸卯,初建太庙。乙巳,赐迭怯那延等银七千九十两。命北京元帅阿海发汉军二千人赴开平。己酉,高丽国王王禃遣其臣硃英亮入贡,上表谢恩。复立宿州。  夏四月庚戌朔,以漏籍户一万一千八百、附籍户四千三百于各处起冶,岁课铁四百八十万七千斤。癸丑,选益都兵千人充武卫军。甲寅,偿河西阿沙赈赡所部贫民银三千七百两。己未,以完颜端田宅赐益都千户傅国忠。国忠父天祐为端所杀,故命以其田宅赐之。宣德至开平置驿。罢开元路宣慰司。丙寅,西京武州陨霜杀稼。戊寅,召窦默、许衡乘驿赴开平。诸王阿只吉所部贫民远徙者,赐以马牛车币。以东平为军行蹂践,赈给之。改沧清深盐提领所为转运司。王鹗请延访太祖事迹付史馆。

  五月癸未,诏北京运米五千石赴开平,其车牛之费并从官给。乙酉,初立枢密院,以皇子燕王守中书令,兼判枢密院事。戊子,升开平府为上都,其达鲁花赤兀良吉为上都路达鲁花赤,总管董铨为上都路总管兼开平府尹。辛卯,诏立燕京平准库,以均平物价,通利钞法。乙未,敕商州民就戍本州,毋禁弓矢。丙申,立上都马、步驿。丁酉,以元帅杨大渊、张大悦复神山有功,降诏奖谕。戊戌,以礼部尚书马月合乃兼领颍州、光化互市,及领已括户三千,兴煽铁冶,岁输铁一百三万七千斤,就铸农器二十万事,易粟四万石输官,河南随处城邑市铁之家,令仍旧鼓铸。庚子,河南路总管刘克兴矫制括户,罢其职,籍家资之半。升上都路望云县为云州,松山县为松州。赏前讨浑都海战功,撒里都、阔阔出等钞二千一百七十四锭、币帛一千四百二十匹。  六月壬子,河间、益都、燕京、真定、东平诸路蝗。乙卯,以管民官兼统怀孟等军俺撒战殁汴梁,命其子忙兀带为万户,佩金符。戊午,赐线真田户六百。己未,赐高丽国王王禃羊五百。癸酉,赐拜忽公主所部钞千锭。立上都惠民药局。建帝尧庙于平阳,仍赐田十五顷。以线真为中书右丞相,塔察兒为中书左丞相。

  秋七月癸未,诏诸投下毋擅勾摄燕京路州县官吏。乙酉,禁野狐岭行营民,毋入南、北口纵畜牧,损践桑稼。给公主拜忽银五万两,合剌合纳银千两。乙未,以故东平权万户吕义死王事,赐谥贞节。戊戌,诏弛河南沿边军器之禁。升燕京属县安次为东安州,固安为固安州。河南统军司言:“屯田民为保甲丁壮射生军,凡三千四百人,分戍沿边州郡,乞蠲他徭。”从之。庚子,诏赐诸王爪都牛马价银六万三千一百两。壬寅,诏禁益都路探马赤扰民。以成都经略司隶西川行院。禁蒙古、汉军诸人煎、贩私盐。诏山东经略司徙胶、莱、莒、密之民及灶户居内地。中书省臣以妨煮盐为言,遂令统军司完复边戍,居民灶户毋徙。诏阿术戒蒙古军,不得以民田为牧地。燕京、河间、开平、隆兴四路属县雨雹害稼。  八月戊申朔,诏霍木海总管诸路驿,佩金符。辛亥,置元帅府于大理。诏东平、大名、河南宣慰司市马千五百五十匹,给阿术等军。升宣德州为宣德府,隶上都。以淄、莱、登三州为总管府,治淄州。命昔撒昔总制鬼国、大理两路。兵部郎中刘芳前使大理,至吐蕃遇害,命恤其家。壬子,命中书省给北京、西京转运司车牛价钞。彰德路及洺、磁二州旱,免彰德今岁田租之半,洺、磁十之六。冀州蒙古百户阿昔等犯盐禁,没入马百二十余匹,以给军士之无马者。甲寅,命成都路运米万石饷潼川。给钞付刘整市牛屯田。分刘元礼等军戍潼川,命按敦将之。丙辰,诏以成都路绵州隶潼川。戊午,以阿脱、商挺行枢密院于成都,凡成都、顺庆、潼川都元帅府并听节制。庚申,以史天倪前为武仙所杀,以武仙第赐其子楫。癸亥,敕京兆路给赐刘整第一区、田二十顷。以梦八剌所部贫乏,赐银七千五百两给之。甲子,以西凉经兵,居民困弊,给钞赈之,仍免租赋三年。敕诸臣传旨,有疑者须覆奏。丙寅,以诸王只必帖木兒部民困乏,赐银二万两给之。壬申,复置急递铺。滨、棣二州蝗,真定路旱。诏西凉流民复业者,复其家三年。车驾至自上都。  九月壬午,河南、大名两道宣慰司所获宋谍王立、张达、刁俊等十八人,遇赦释免,给衣服遣还。乙酉,立漕运河渠司。己丑,赐诸王阿只吉所部种食、牛具。庚寅,谕高丽、上京等处毋重科敛民。招谕济南、滨棣流民。遣使征诸路赋税钱帛。民间所卖布帛有疏薄狭短者,禁之。

  冬十月戊午,初置隆兴路驿。

  十一月甲申,诏以岁不登,量减阿述、怯烈各军行饷。东平、大名等路旱,量减今岁田租。丙戌,享于太庙,以合丹、塔察兒、王磐、张文谦行事。高丽国王王禃以免置驿、籍民等事,遣其臣韩就奉表来谢,赐中统五年历并蜀锦一,仍命禃入朝。立御衣、尚食二局。

  十二月丁未朔,以凤翔屯军、汪惟正青居等军、刁国器平阳军,令益都元帅钦察统之,戍虎啸寨。甲戌,敕驸马爱不花蒲萄户依民例输赋。也里可温、答失蛮、僧、道种田入租,贸易输税。丙子,赐诸王金、银、币、帛如岁例。是岁,天下户一百五十七万九千一百一十;赋,丝七十万六千四百一斤,钞四万九千四百八十七锭;断死罪七人。

  至元元年春正月丁丑朔,高丽国王王禃遣使奉表来贺。壬午,敕诸路宣慰司,非奉旨无辄入觐。以千户张好古殁王事,命其弟好义、好礼并袭职为千户。癸巳,以益都武卫军千人屯田燕京,官给牛具。以邓州保甲军二千三百二十九户隶统军司。戊戌,杨大渊进花罗、红边绢各百五十段,优诏谕之。己亥,立诸路平准库。癸卯,命诸王位下工匠已籍为民者,并征差赋;儒、释、道、也里可温、达失蛮等户,旧免租税,今并征之;其蒙古、汉军站户所输租减半。西北诸王率部民来归。敕北京、西京宣慰司、隆兴总管府和籴以备粮饷。筑泠水河城,命千户土虎等戍之。罢南边互市。申严持军器、贩马、越境私商之禁。

  二月辛亥,贺福等六人告平阳、太原漏籍户,诏赏以官,廷臣以非材对,给钞与之。敕选儒士编修国史,译写经书,起馆舍,给俸以赡之。壬子,修琼花岛。发北京都元帅阿海所领军疏双塔漕渠。甲寅,以故亳州千户邸闰陷于宋,命其子荣祖袭职。丙辰,罢陕西行户部。丁卯,太阴犯南斗。癸酉,车驾幸上都。诏诸路总管史权等二十三人赴上都大朝会。弛边城军器之禁。

  三月庚辰,设周天醮于长春宫。己亥,命尚书宋子贞陈时事,子贞条具以闻,诏奖谕,命中书省议行之。辛丑,诏四川行院,命阿脱专掌军政,其刑名钱谷商挺任之。立漕运司,以王光益为使。  夏四月戊申,以彰德、洺磁路引漳、滏、洹水灌田,致御河浅涩,盐运不通,塞分渠以复水势。辛亥,太阴犯轩辕御女星。壬子,东平、太原、平阳旱,分遣西僧祈雨。乙卯,诏高丽国王王禃来朝上都,修世见之礼。辛酉,以四川茶、盐、商、酒、竹课充军粮。杨大渊以部将王仲得宋将昝万寿书杀之,诏以其事未经鞫问,或堕宋人行间之计,岂宜辄施刑戮,诘责大渊,仍存恤仲家。御苑官南家带请修驻跸凉楼并广牧地,诏凉楼俟农隙,牧地分给农之无田者。丁卯,追治李璮逆党万户张邦直兄弟及姜郁、李在等二十七人罪。戊辰,给新附戍军粮饷。高丽国王王禃遣其臣金禄来贡。

  五月乙亥,诏遣唆脱颜、郭守敬行视西夏河渠,俾具图来上。庚辰,敕剑州守将分军守剑门,置驿于人头山。丙戌,太阴犯房。丁亥,释宋私商五十七人,给粮遣归其国。己丑,以平阴县尹马钦发私粟六百石赡饥民,又给民粟种四百余石,诏奖谕,特赐西锦五端以旌其义。乙未,初置四川急递铺。丙申,赐诸王钦察银万两,济其所部贫乏者。己亥,太阴犯昴。以中书右丞粘合南合为平章政事。邛部川六番安抚招讨使都王明亚为邻国建都所杀,敕其子伯佗袭职,赐金符。

  六月乙巳,召王鹗、姚枢赴上都。宋制置夏贵率兵欲攻虎啸山,敕以万户石抹糺札剌一军益钦察戍之。戊申,高丽国王王禃来朝。  秋七月甲戌,彗星出舆鬼,昏见西北,贯上台,扫紫微、文昌及北斗,旦见东北,凡四十余日。以阿合马言,益解州盐课,均赋诸色僧道军匠等户,其太原小盐,听从民便。癸未,改新凤州为徽州。以西番十八族部立安西州,行安抚司事。丁亥,诸王算吉所部营帐军民被火,发粟赈之。庚寅,给诸王也速不花印。壬辰,特诏谕巩昌路总帅汪惟正劳勉之,赐元宝交钞三万贯,仍戍青居。赐诸王玉龙答失印,仍以先朝猎户赐之。丁酉,龙门禹庙成,命侍臣阿合脱因代祀。己亥,定用御宝制:凡宣命,一品、二品用玉,三品至五品用金。其文曰“皇帝行宝”者,即位时所铸,惟用之诏诰;别铸宣命金宝行之。庚子,阿里不哥自昔木土之败,不复能军,至是与诸王玉龙答失、阿速带、昔里给,其所谋臣不鲁花、忽察、秃满、阿里察、脱忽思等来归。诏诸王皆太祖之裔,并释不问,其谋臣不鲁花等皆伏诛。

  八月壬寅朔,陕西行省臣上言:“川蜀戍兵军需,请令奥鲁官征入官库,移文于近戍官司,依数取之。宋新附民宜拨地土衣粮,给其牛种,仍禁边将分匿人口。商州险要,乞增戍兵。陕西猎户移猎商州。河西、凤翔屯田军迁戍兴元。四川各翼军,有地者征其税,给无田者粮。”皆从之。甲辰,诏秦蜀行省发银二十五万两给沿边岁用。乙巳,立山东诸路行中书省,以中书左丞相耶律铸、参知政事张惠等行省事。诏新立条格:省并州县,定官吏员数,分品从官职,给俸禄,颁公田,计月日以考殿最;均赋役,招流移;禁勿擅用官物,勿以官物进献,勿借易官钱;勿擅科差役;凡军马不得停泊村坊,词讼不得隔越陈诉;恤鳏寡,劝农桑,验雨泽,平物价;具盗赋、囚徒起数,月申省部。又颁陕西四川、西夏中兴、北京三处行中书条格。定立诸王使臣驿传税赋差发,不许擅招民户,不得以银与非投下人为斡脱,禁口传敕旨及追呼省臣官属。诏:“蒙古户种田,有马牛羊之家,其粮住支;无田者仍给之。”庚戌,命燕王署敕、诸王设僚属及说书官。诸站户限田四顷免税,供驿马及祗应;命各路总管府兼领其事。癸丑,命僧子聪同议枢密院事。诏子聪复其姓刘氏,易名秉忠,拜太保,参领中书省事。乙卯,诏改燕京为中都,其大兴府仍旧。增都省参佐掾史月俸。丙辰,刘秉忠、王鹗、张文谦、商挺言,燕王既署相衔,宜于省中别置幕位,每月一再至,判署朝政。其说书官,皇子忙安以李磐为之,南木合以高道为之。丁巳,以改元大赦天下,诏曰:  应天者惟以至诚,拯民者莫如实惠。朕以菲德,获承庆基,内难未戡,外兵未戢,夫岂一日,于今五年。赖天地之畀矜,暨祖宗之垂裕,凡我同气,会于上都。虽此日之小康,敢朕心之少肆。比者星芒示儆,雨泽愆常,皆阙政之所繇,顾斯民之何罪。宜布惟新之令,溥施在宥之仁。据不鲁花、忽察、秃满、阿里察、脱火思辈,构祸我家,照依太祖皇帝扎撒正典刑讫。可大赦天下,改中统五年为至元元年。於戏!否往泰来,迓续亨嘉之会;鼎新革故,正资辅弼之良。咨尔臣民,体予至意!

  戊午,给益都武卫军千人冬衣。己未,凤翔府龙泉寺僧超过等谋乱遇赦,没其财,羁管京兆僧司;同谋苏德,责令从军自效。发万户石抹糺札剌所部千人赴商州屯田,亳州军六百八人及河南府军六十人助钦察戍青居。敕山东经略副使武秀选益都新军千人充武卫军,赴中都。城郯,以沂州监战塔思、万户孟义所部兵戍之。太原路总管攸忙兀带坐藏甲匿户,罢职为民。

  九月壬申朔,立翰林国史院。以改元诏谕高丽国,并赦其境内。辛巳,车驾至自上都。庚寅,益都毛璋谋逆,二子及其党崔成并伏诛,籍其家赀,赐行省撒吉思。

  冬十月壬寅朔,高丽国王王禃来朝。乙巳,禁上都畿内捕猎。庚戌,有事于太庙。壬子,恩州历亭县进嘉禾,一茎五穗。戊辰,改武卫军为侍卫亲军。

  十一月丙子,诏宋人归顺及北人陷没来归者,皆月给粮食。辛巳,征骨嵬。先是,吉里迷内附,言其国东有骨嵬、亦里于两部,岁来侵疆,故往征之。己丑,以至元二年历日赐高丽国王王禃。禁登州、和州等处并女直人入高丽界剽掠。辛卯,召卫州太一五代度师李居寿赴阙。壬辰,罢领中书左右部,并入中书省。以领中书省左右部兼诸路都转运使、知太府监事阿合马为平章政事,领中书省左右部兼诸路都转运使阿里为中书右丞。丁酉,太原路临州进嘉禾二茎。以元帅按敦、刘整、刘元礼、钦察等将士获功,赏赉有差。  十二月乙巳,罢各投下达鲁花赤,定中外百官仪从。丁未,敕遣宋谍者四人还其国。戊午,赏拔都军人银五十万两。甲子,太阴犯房。乙丑,以王鉴昔使大理没于王事,其子天赦不能自存,优恤之。丁卯,敕邓州沿边增立茱萸、常平、建陵、季阳四堡。戊辰,命选善水者一人,沿黄河计水程达东胜可通漕运,驰驿以闻。庚午,诏罢枢密院断事官及各路奥鲁官,令总管府兼总押所。始罢诸侯世守,立迁转法。是岁,真定、顺天、洺、磁、顺德、大名、东平、曹、濮州、泰安、高唐、济州、博州、德州、济南、滨、棣、淄、莱、河间大水。赐诸王金、银、币帛如岁例。户一百五十八万八千一百九十五,断死罪七十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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