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一百二十七 忠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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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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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七 忠义二

郑玉金普庵撒里哈海赤王荣忠周镗谢一鲁聂炳明安达尔刘阱孙焘孙硕兴孙俞述祖桂完泽金德丑闾冯三孛罗帖木儿马哈失力彭庭坚王伯颜相桢陈阳盈刘浚健朵里不花达兰不花哈乞陈君用卜理牙敦上都潮海民安图黄绍黄云胡斗元魏中立于大本章善

郑玉,字子美,徽州歙县人,祖安。至元中,官兵讨歙贼李世达,欲屠城,安至军门,与主将言之,一城获免。授歙县尹,卒,民立祠祀之。父千龄,休宁县尹。母洪氏,少寡,以节行称。

玉生,光照一室,邻里异之。及长,覃思六经,尤邃《春秋》之学,文章严而有法,虞集、揭奚斯皆推重焉。再应进士,举不第,即绝意仕进,筑室歙县师山开门讲授,弟子日众,所居至不能容。

至正十三年,江浙行省平章三旦八知其名,欲荐之,玉以病辞。十四年,以丞相定住荐,遣使者谢嘉卿赍上尊、礼币,如为翰林待制,阶奉议大夫。徽州达鲁花赤按敦海牙偕使者至山中,玉固辞宣命,请以布衣入觐,行至海上,疾作,草谢表,授使者而返。因上书于定住曰:

昔周公之为辅相,一沐三握其发,一饭三吐其哺,急于得贤,以共天位,故能致成周之治,为三代之隆。然求贤之道,在于公天下之选,不可徇耳目闻见之偏,而隳朋党之弊也。

伏维阁下,以宰相之重,朝夕求贤,惟恐不及,其视周公,诚不多让。然天之职在择相,相之职在择百官。主上择于众,而相阁下,可谓得人矣。阁下之所以择百官者,则未闻其人也。

迩者,朝廷以玉隐居不仕,上尊出自光禄,束帛贲于丘园,拔之深山穷谷之中,置之玉堂金马之上,岂所谓公天下之选哉。盖玉自幼知无用世之才,故躬耕陇亩,自良其力,暇则诵诗读书,以著述为业。非敢不仕无义,废人之大伦也。好事相传,目为隐逸,流布京师,至彻阁下之听。阁下又不察之,而以上闻,玉闻命以来,揣分量才,逃避无所,仰愧俯作,寝食不安。

窃维方今战士暴露,而赏赐不加,贤人在野,而弓旌不举。乃使玉谬膺恩庞,传笑四方,为阁下累,诚非所望于阁下者也。欲乞朝廷缴还翰林之命,俾玉以布衣躬诣阁下,吐其狂愚,少抒报效,移其恩数,以之赏战士,则尽其力,以之招贤,则得其用。削平盗贼,坐致太平,实天下之望,抑亦玉之愿也。以此不敢祗受,而使者敦迫,必欲令玉面自辞缴,玉优患余生,昏耄成疾,行至海上,夏感风痹,不能前进。用是略布私衷,伏望钧慈特为陈奏,遂其初心,实切幸甚。

又与三执政书曰:

窃维士君子之于世,固在乎人相知之深,尤在乎己自信之笃。夫以夫子之睿圣,察弟子之学行,而许漆雕开以仕,其知之不为不深矣。及至开以吾斯未之能信告,则夫子为之喜说。岂夫子之知不如开哉,顾有人己之殊,而开之不自欺为可贵也。

玉江东之鄙人也,投弃山林,甘与樵牧为伍。重以乡郡累经寇盗,室庐焚毁,妻子离散,忧患惊心,遂成疾疫,景迫桑榆,昏耄日甚。近者,朝廷急于得人,不核其实,遂以隐逸见举,即所居拜翰林待制。玉自愧非才,乞让名爵,求以布衣应召,而使者坚拒不允,令自入都辞缴恩命,逼迫登程,旧患增剧。

伏维三先生以中州文献之宗,任廊庙柱石之重,爱人以德,不尚虚文,敢乞经邦论道之余,达衰朽颠连之状,使玉得老于山林,优游斯世,上不妨朝廷进贤之路,下不屈匹夫自信之心,虽不能有补圣明之治,尚呆以少息奔竞之风。岂惟玉之私幸,亦世道之幸也。

十七年,明兵破徽州,主将必欲致玉。玉曰:“吾知死期矣。二雉飞入吾室,是其兆也。”吏卒逼玉见之,玉不为礼,主将曰:“尔何为不至?”玉曰:“吾岂事二姓者!”抗辞不屈,主将命囚之。玉七日不食,犹作诗文,从容如平日,为书谕门人曰:“人言食人之食,则死其事,不食其食,奚死?然揆之吾心,未获所安,士临事恶可不尽其本心哉!”玉妻程氏,使人谓之曰:“君死,吾相从地下。”玉曰:“吾无遗憾矣。”明日,具衣冠,北面再拜,自缢死。著有《周易大传附注》、《程朱易契》、《春秋经传阙疑》、《余力藁》,行于世。

全普庵撒里,字子仁,高昌人,初为中书省检校。时太师汪家奴擅权用事,台谏无敢言者,普庵撒里独于众中历数其过,谔谔无惧色。拜监察御史,即首劾汪家奴十罪,出为广东廉访使,寻除兵部尚书,未几,授赣州路达鲁花赤。至郡,发摘奸恶,一郡肃然。

至正十一年,颖州盗起,即修筑城垒。旬月之间,守御之具毕备,募勇士得兵三千人,日练习之。属邑有为贼所陷者,遣兵复之,境内悉安。十六年,以功拜江西行省参政,分省赣州。十八年,江西下游诸郡皆为陈友谅所据,乃与总管哈海赤戮力同守。友谅遣其将幸文才率兵围赣,使人胁之降,普庵撒里斩其使,擐甲登城拒之。力战凡四月,兵少食尽,义兵万户马合某沙欲举城降贼,普庵撒里不从,遂自刭。事闻,朝廷赠谥儆哀。

哈海赤,守赣尤有功。城陷之日,贼将胁之使降,哈海赤谓之曰:“与汝战者,我也!”尔贼毋杀赣民,当速杀我耳!”遂见杀。

王荣忠,岳州人。全普庵撒里出为赣州路达鲁花赤,荐荣忠为总管府判官。

至正十二年,贼由抚州趋赣州,陷宁都据之,全普庵撒里遣荣忠御贼于小庄,连战皆捷。进屯女冠山,三路并进,遂复宁都,未几,贼再至,荣忠又败之,州境以安。全普庵撒里复檄荣忠分防兴国,败贼于方石,斩获三百余人。贼退,建尊经阁下教士,曰:“学不可废也。”

明年,会昌陷,遣荣忠分治雩都,以援之。二月,复会昌,三月,招降石城贼十五寨。贼自循梅来攻雩都,编竹箕,负以攻城,矢石不能入,荣忠冶铜汁以灌之,贼始败退。

十八年,陈友谅攻陷赣州,全普庵撒里死之,荣忠率所部入援,亦战死。

周镗,字以声,浏阳人。笃学,能《春秋》,登泰定四年进士第,授衡阳县丞。再调大冶县尹。有豪民持官府短长,号为难治,镗状若尪儒,而毅然有威不可犯。抑豪强,惠穷民,治行为诸县最。累迁国子助都。会修功臣列传,擢翰林国史编修官。

出为四川行省儒学提举,便道还家。无何盗起,湖南北郡县皆陷。浏阳无城守,盗至,民皆惊窜。镗告其兄弟,使远引,自谓:“我受国恩,脱不幸,必死,毋相累也。”贼至,得镗,欲推以为主。镗瞠目厉声大骂,贼知其不可屈。乃杀之。

同时有谢一鲁,字至道,亦浏阳人,乡贡进士,尝为石林书院山长。贼陷潭州,缚一鲁,一鲁骂贼甚厉,举家咸遇害。

聂炳,字韫夫,江夏人。元统元年进士,授承事郎、同知平昌州事。炳早孤,其母改适,自平昌还,始知之,即迎其母以归。久之,转宝庆路推官。会峒瑶寇边,湖广行省右丞秃赤统兵讨之,屯于武冈,以炳摄分省理问官。悍卒所至掠民为俘,炳言于秃赤,释其无验者数千人。

至正十二年,迁知荆门州。贼陷荆门,炳出募士兵,得众七万,复之,又与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咬住复江陵,其功居多。既而,贼将俞君正合兵来攻荆门,炳率孤军昼夜血战。援绝,城陷,为贼所执,极口骂不绝。贼以刀抉其齿尽,乃断左臂而支解之。

未几,贼陷潜江县,达鲁花赤明安达尔率士兵御之,擒其伪将刘万户,进营芦洑,贼众奄至,战死,其家歼焉。一子桂山海牙,怀印绶去,得免。明安达尔,唐兀氏,字士元,炳同年进士,由宿州判官,再转为潜江达鲁花赤。

刘阱孙,字存吾,茶陵州人。至顺元年进士,授承事郎、桂阳路临武县尹。临武近蛮獠,阱孙至,召父老告之曰:“吾儒士也。今为汝邑尹,尔父老当体吾,教训其子弟孝弟力田,暇则事诗书,毋自弃以干吾政。”乃为建学校,设俎豆,三年文化大兴。邑有茶课,岁不过五锭,后增至五十锭。阱孙言于朝,除其额。历建德、徽州、瑞州三路推官,所至详谳疑狱,政绩卓然。

至正十二年春,蕲、黄贼攻陷湖南,阱孙倾家资,募义兵以援茶陵,贼至,辄却,故茶陵久不失守。十五年,转宁国路推官。岁饥,劝富民发粟赈之,活者万计。会长枪琐南班、程述、谢玺等攻宁国。阱孙日署府事,夜率兵乘城固守。江浙行省遣参知政事吉尼哥儿来援。城恃有援,不为备。琐南班知之,夜四鼓引众缘堞而上,城遂陷。阱孙力战遇害。

弟焘孙,以国学生下第,授常宁州儒学正,湖南陷,常宁长吏弃城走,民奉印请焘孙为城守,城赖以完。后外援俱绝,死之。长子硕,为武昌江夏县鲁湖大使。起义兵援茶陵,亦死之。弟兴孙,官丰州同知,与寇战,仗节死于台城。

俞述祖,字绍芒,庆元象山人。由翰林书写,考满,调广东元帅府都事。入为国史院编修官。已而出为沔阳府推官。至正十二年,蕲、黄贼至,述祖率民兵守缘水洪,并力捍御之。兵力不支,城陷,述祖为贼所执。械至其伪主徐寿辉所,诱之使降,述祖骂不辍。寿辉怒,支解之。有子方五岁,亦死。事闻,赠奉训大夫、礼部郎中。

桂完泽,永嘉人。尝从江西左丞李朵儿至京师,授平江路管军镇抚,为仇家所诉,免官。会贼攻昱岭关,行省遂假前官,令从征。完泽勇于讨贼,凡再战关下,皆胜。寻又与贼斗,为所执,其妻弟金德亦被擒,皆反缚于树,临以白刃降之。金德意未决,完泽呼曰:“金舅,男子即死不可听贼。”德曰:“此言最是。”因大骂。贼怒,剖二人之腹而死。

丑闾,字时中,蒙古氏。元统元年进士,累官京畿漕运副使。出知安陆府。至正十二年,蕲贼鲁法兴犯安陆,时丑闾募兵得数百人,帅以拒贼,败贼前队,乘胜追之。而贼自他门入,亟还兵,则城中火起,军民溃乱。乃归,服朝服,出坐公堂。贼胁以白刃,丑闾犹喻以逆顺。一贼排丑闾下,使拜,不屈,且怒骂。贼酋不忍害,拘之。明日,又逼其从乱,丑闾疾叱曰:“吾守土臣,宁从汝贼乎!”贼怒,以刀斫丑闾左胁断而死。贼愤其不降,复以布囊囊其尸,异置其家。丑闾妻侯氏出大哭,因置酒肉款贼,给贼使不防己,至夜,自经死。事闻,赠丑闾河南行省参知政事,侯氏宁夏郡夫人,表其门曰双节。

有冯三者,湖广省公使也。素不知书。湖广贼起,诱三从,三辞曰:“贼名恶,我等岂可为!”众初强之,终不从,乃缚三于十字木,异之以行,而刲其肉。三益骂不止,抵江上,断其喉委去。其妻随三号泣,俯拾刲肉,纳布裙中,伺贼远,收三血骸,脱衣裹之,大哭,投江而死。

孛罗帖木儿,字国宾,高昌人,由宿卫累迁江东廉访副使,以选为襄阳路达鲁花赤。

至正十一年,盗起汝、颖,均州郧县人田端子等亦聚众杀官吏,孛罗帖木儿捕斩之。未几,行省、廉访司同檄孛罗帖木儿,以所部兵会诸军于均、房,讨贼,贼始退。而谷城、光化以急告,即帅兵趋谷城,分遣樊城主簿脱因等趋光化。且遣使求粮于襄阳。不应,遣同知也先不花促之,又不应。军乏食,不能行,及驻于柴店,复遣从子马哈失力往告急。廉访分司王佥事、本路总管柴顺礼怒其责望,械之,适纽真来献光化所获首级,且言孛罗帖木儿在谷城,与贼相持,未知存殁,宜济其粮,少缓,恐弗及。于是脱二人械,遣还,命也先不花与万户也先帖木儿率数千人,会孛罗帖木儿以讨贼。

明年正月,襄阳失守,也先不花等闻之奔溃。孛罗帖木儿率义兵二百人,且战且退,至监利县,遇沔阳府达鲁花赤咬住、同知三山、安陆府同知燕只不花、荆襄提举相哥失力之师。时滨江有船千余,乃纠合诸义兵丁壮、水工五千余人,水陆继进。至石首县,闻中兴路亦陷,议趋岳州,就元帅帖桀,而道阻不得前,仍趋襄阳。贼方驻杨湖港,乘其不虞击之,获船二十七艘,生擒贼党刘咬儿。进次潜江县,又斩贼数百级,获三十余船,枭贼将刘万户、许堂主等。是日,兵未食,而贼大至,与战,抵暮,咬住等军各当一面不能救,孛罗帖木儿被重创。麾马哈失力使去,曰:“吾以死报国,汝无留此。”马哈失力泣曰:“死生从叔父。”既而孛罗帖木儿被执,贼请同为逆,孛罗帖木儿怒骂之,遂遇害。马哈失力帅家奴求其尸,复与贼战,俱殁。举家死者凡二十六人。

彭庭坚,字允诚,温州瑞安人。至正四年进士,授承事郎、同知沂州事。毁牛皇神祠,驱邻县上马贼,免横急征敛,民甚便之。俄以平反狱囚,忤上官意,遂弃去。十年,诏选守令,起为建宁路崇安县尹。十一年,擢同知建宁路总管府事。江西寇炽,庭坚率民兵克复建阳,又进兵克浦城。十二年,摄佥都元帅府事,与邵武路总管吴按摊不花夹攻邵武。庭坚设云梯、火炮,尽夜攻城,寇遁,追斩贼将董元帅等,邵武平,迁同知福建道宣慰司副都元帅,镇邵武。冬,寇陷建宁县。十三年,庭坚统建阳、崇安、浦城三县民兵,次泰宁,贼惧请降,复建宁县,还师邵武。江浙行省檄庭坚节制建宁、邵武二郡诸军。十四年,贼入政和、松溪、江南行台中丞吴铎督军建宁。庭坚部将镇抚万户岳焕素悍,纵卒为暴,庭坚绳以法。焕惧,乘其不备,诈为贼,突攻之,众溃,庭坚独留不去,遂遇害。死年四十三。故吏张椿等奉柩还崇安,民哀泣如丧父母,立祠岁时祭祷,数有灵应,旁邑立祠亦如之。赠中奉大夫、福建道宣慰使、都元帅,谥忠愍。

王伯颜,一名简,字伯敬,滨州沾化人。由湖广省宣使,历永州祁阳、湖州乌程县尹,信州推官。至正九年,迁和福宁州。居三岁,擢福建盐运副使,将行,宪府留伯彦,仍领州事。未几,贼自邵武间道逼福宁,乃与监州阿撒都刺募士兵五万,分扼险阻。贼至杨梅岭立栅,伯颜与子相驰破之。贼帅王善拥众直压州西门,胥隶皆奔散。伯彦麾下惟士兵数百人,贼以长枪舂伯颜马,马仆,遂见执。

善说伯颜曰:“闻公有惠政,此州那可无尹,分为我尹可乎?”伯颜诃善曰:“我天子命官,不幸失守,义当死,肯从汝反乎!”善怒,叱左右扼之跪,弗屈,遂欧之。伯颜嚼舌出血,噀善面,骂曰:“反贼,杀即杀,何以殴为?吾民,天民也,汝不可害。大丞相亲讨叛逆,百万之师雷击电扫,汝辈小丑将无遣种,顾敢尔邪!”贼亦执阿撒都剌至,善厉声责其拒斗,噤不能对。伯颜复唾善曰:“我杀贼,何言拒邪?我死,当为神以杀汝!”言讫,挺颈受刃,颈断,涌白液如乳。暴尸数日,色不变。州人哭声连巷。

贼既杀阿撒都剌,欲释相官之,相骂曰:“吾与汝不共戴天,恨不寸斩汝。我受汝官邪?”贼杀之。相妻潘氏,挈二女,为贼所获,亦骂贼,母子同死。

伯颜既死,贼时睹其引兵出入,明年,州有僧林德诚者起兵讨贼,乃望空呼曰:“王州尹,宜率阴兵助我斩贼。”时贼正祠神,睹红衣军来,以为伪帅康将军,亟往迎之,无有也。官军四集,贼大败,斩其酋江二蛮。福宁遂平。事闻,赠嘉议大夫、济南路总管、上轻车都尉,追封太原郡侯。

长子桢,往收得父母尸,藁葬乌程。朝命以袭父爵,除绍兴路总管。张士诚陷绍兴,桢不屈死。

又有陈阳盈,字子谦,佚其籍,官泉州税课使,从伯颜率民兵拒贼,被执,亦不屈死。

刘浚,字济川,其先兴州人。曾祖海金,进士第一人,仕至河南府尹,死于国难,子孙遂家河南,浚由廉访司书吏,调连江县宁善乡巡检。

至正十三年,江西贼帅王善寇闽,官军守罗源县拒之。罗源与连江接壤。浚妻真定史氏故相家女也,有才识,谓浚曰:“事急矣,可聚兵以捍一方。”于是尽出奁中物,募壮士百余,命仲子健将之,浃旬间,众至数万。贼寻破罗源,分两道攻福州。浚拒之辰山,三战三捷。俄闻福州陷,众多溃去。浚率兵遇贼于中麻,突其阵。斩前锋五人。贼兵大至,鏖战三时顷,浚中箭堕马,健下马掖之,俱被获。浚忿,戟手大骂,贼缚浚阶下,先斫手一指,骂弥厉,再斫一指,亦如之。指且尽,斫两腕,次及两足,浚色不少变,骂声犹不绝,遂割其喉舌而死。

健亦以死拒贼,善舍健,使敛浚尸瘗之。健归,请兵于帅府以复父仇,弗听。尽散家资,结死士百人,诈为工、商、流丐,入贼中。夜半,发火大噪,贼惊扰,自相屠戮。健手斩杀其父者张破四,并擒善及贼首陈伯祥来献,磔之。事闻,赠浚福建行省检校官,授健古田县尹。官为浚立祠福州北门外,有司岁时致祭。

朵里不花,字端甫,蒙古人。始为宿卫官,累擢辽阳行省右丞、平章政事。陈友谅陷江西,诏拜江西行省平章政事,与平章政事阿儿浑沙等分道进讨。遂由海道趋广东,驻揭阳,降士寇金元佑,招复循、梅、惠三州,承制官其酋长,俾治赋以给兵食。又募粟四千石,输送京师。自是英、肇、钦、连诸郡皆附,且治兵,由梅岭以图江西。

而元佑有异志,托以镇服乡土,遮道固留。先是制书命刘巨海佥广东元帅府事,未发,元佑窃取,易其名,私畀徭贼刘文元,诱与偕乱。事觉,文远伏诛,而元佑及其弟元泰子荣窜匿不获。

俄荣率外贼突入,夺符信,杀官吏。变起仓卒,众莫能支,朵里不花与参政杨泰元等勒兵拒战。贼益众,朵里不花为枪所中,创甚,其子达兰不花率麾下力与抗,死之。朵里不花遂被执,拥至太平桥,骂不绝口,遂为贼杀。

其妻卜颜氏、妾高丽氏在侧不去,皆大骂曰:“我平章遇尔父子厚矣,尔父子何暴逆至此。”亦皆遇害。其部将哈乞、吴普颜、阿剌不花、歹不花等,俱战死。

陈君用,字子材,延平人,少负气,勇猛过人。红巾入闽,闽帅授君用南平县尹,给钱五万缗,俾募千兵。君用散家财继之,导官军复建阳、浦城等县,以功授同知建宁路事。亡何,贼围福州,君用率兵往援,大败贼众。廉访佥事郭兴祖使权同知副都元帅,遂引兵逾北岭,至连江,阻水而阵。君用曰:“今日不尽杀贼,吾不复生还矣?”乃率壮北士六十人,徒涉,贼稍溃。既而复合,君用大呼转战,中枪死。事闻。赠怀远大将军、浙东道宣慰司同知副元帅、轻车都尉、颖州郡侯,谥忠毅。

卜理牙敦,北庭人,累官至山南廉访使,治中兴。至正十二年,寇犯中兴,卜理牙敦以兵与抗,射贼多死,贼稍退。明日,复拥众来袭东门,卜里牙敦兵溃被执,不屈而死。

又明日,贼复来攻,前中兴判官上都统兵出击之。既而东门失守,上都仓黄反斗,力屈,贼执之,使降。上都大骂,贼怒,刳其腹而死。

潮海,札剌台氏。由国子生入官为靖安县达鲁花赤。至正十二年,蕲、黄贼起,潮海与县尹黄绍,同集义兵,为御贼计。未几,贼数万,由武宁来寇,绍赴行省求援。潮海独率众与战于象湖,大破之。乃起进士胡斗元、涂渊、舒庆元、甘棠等共城守,而以勇士黄云为前锋。自二月至于八月,战屡捷,擒贼将洪元帅。贼党益盛,云战死,潮海遂被围,寻被贼所执杀于富州。

子民安图,袭父职为本县达鲁花赤。十三年,帅众败贼,复县治。十四的,贼复至,民安图战败,贼执而剐之。

绍,字仲先,临川人。至正八年,进士,以求援出靖安,遇官军,护绍得入龙兴。而龙兴亦被围。其后围解,绍乃与民安图招谕叛党,过建昌之高坪,遇贼,绍正衣冠,怒骂,为贼所害。

斗元,字元浩,靖安人。至正十年,领江西乡荐第一,下第,署鳌溪书院山长,贼至靖安,掠斗元乡里,斗元以乡兵击败之。与潮海共图战守。及被执,贼胁之使降,斗元骂不屈。乃以土埋其腰,不死。又缚置暗室,斗元仆墙以出,遁入深山,忿恚而卒。

黄云,抚州人,寓靖安。以勇捷称。每接战,犹以身当敌,尝为数十人所围。即奋身跃出。至是,身中数十枪,喷血骂贼死。

魏中立,字伯时,济南人。由国子伴读,历官至陕西行台御史中丞,迁守饶州。贼既陷湖广,分攻州郡,官军多疲懦不能拒。所在无赖子,多乘间窃发,不旬日,众辄数万,皆短衣草履,齿木为杷,削竹为枪,截绯帛为巾襦,弥野皆赤。中立率壮丁,分塞险要,戒守备。俄而贼至,达鲁花赤马来出战,不能发一矢。中立以义兵击却之。已而贼复合,遂为所执,以红衣被其身。中立叱之,须髯尽张。贼执归蕲水,欲屈其从己。中立大骂不已,遂被害。

未几,贼又犯信州,信州总管于大本以士兵备御,贼入,执大本至蕲水。徐寿辉释其缚,畀伪印一纽,且命以官。大本投印于地。痛詈之。遇害。大本字德中,密州人,由儒学教谕入官。

章善,字立贤,吉安龙泉人。性耿介,尚气节。摄龙泉令完者帖木儿尝授学于善。至正十二年,盗贼蜂起,善说完者帖木儿籍民兵,修城,为固守计。明年,贼攻围日蹙,城中粮尽,至取草根木皮食之,犹坚守不下。一日,山水暴至,完者帖木儿挈妻子乘小舸夜循。比旦,城陷,善父士璧年八十余,自投北江,其妻李氏与子妇相挽赴井死,善亦投江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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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六 忠义一

攸哈剌拔都任志刘天孚阚文兴张桓萧景茂侯彦直布景龙毛铎祝兴可樊复张怀德刁代李纯董文彦韩心渊周宏李齐周喜同塔不台韩因卞琛小十李仲亨乔彝张岩起吴德新王佐颜瑜王士元杨朴孙撝石普盛昭杨乘纳速剌丁宝童海鲁丁 西山驴胡善

昔宋亡,其降将入朝,世祖召问曰:“汝等何降之易?”对曰:“贾似道轻侮臣等,故皆无斗志。”帝曰:“此似道一人之罪,汝主何负焉!”符宝郎董文忠从旁责之曰:“宋主贵汝、富汝,未尝薄汝也。今坐视社稷之亡,可乎?”。诸降将皆惭谢而退。大矣哉,世祖之教忠也。吾观元之亡也,民叛于下,而士死其官,损躯ㄕ糜妻子以赴国家之难者,史不绝书。盖过于辽金之季远甚。呜乎!王者一言之予夺,而人心习尚为之转移,岂不诚然哉!作《忠义传》。

攸哈剌拔都,渤海人,初名兴哥。善骑射。金末,避地大宁。大兵至,保高州富庶寨,射猎以食,屡夺蒙古孽畜,又射死其追者。国王木华黎率兵攻之,奔高州。大兵傅城下,令曰:“能斩攸兴哥首以降,则城中居民皆宥之。”守者召谓曰:“汝奇男子,吾宁忍断汝首以献?汝其往降,不然吾一城无噍类矣。”兴哥乃折矢出降。诸将欲杀之,木华黎曰:“壮士也!留之吾用。”从木华黎攻通州有功,太祖赐名哈剌拔都。从木华黎略地至大名,金将登城督战,哈剌拔都射之中左目,其部众开门溃走,追杀殆尽。论功,赐金符,充随营监战。

太祖十三年,授金虎府、龙虎卫上将军、河东北路兵马都元帅,镇太原。哈剌拔都招降属邑,市不改肆,远近闻之,皆相率来归。尝微服夜出,闻兵间语曰:“吾属父母子女相失,死者不复生,生者不能赎,奈何?”明日下令,军中凡俘获有亲者,听赎,无资,官为赎之,民得完聚者众。木华黎由葭州渡河西行,哈剌拔都迎之,破隰州及悬宷、地洞诸寨。

十六年三月,金兵攻寿阳县王胡庄,垂陷。时左右裨将各分兵守险,城中见卒不满百人,哈剌拔都夜半引甲骑十余人救之,金兵乘虚捣太原,获哈剌拔都家属。哈剌拔都闻之,径趋西门,复夺其家属还。五月,金赵权府率兵三万围太原,哈剌拔都将骑三十出西门,令骑曳柴扬尘,声言大兵至,金人溃走。太原诸县皆平,惟石家昂及孟州陵井寨、忻州清泉寨坚守未下,十九年十月,将兵至陵井。遣卒叩寨门,诈曰纳粮刍,守者启门,哈剌拔都径入,遂平陵井寨。二十年二月,清泉寨、石家昂俱隆。

二十二年五月,武仙引兵袭陷太原,哈剌拔都犹力战。仙兵大至,诸将自城外呼曰:“攸哈剌拔都,汝当出!”哈剌拔都曰:“真定史天倪、平阳李守忠、隰州田雄皆失守,我又弃太原,何面目见主上及国王乎!我誓与城同存亡。”遂殁于阵。太祖以其子幼,命其表弟王七十守太原。七十从攻凤翔府,中炮死。哈剌拔都长子忙兀台嗣。

任志,潞州人。太祖十三年,木华黎略地至潞州,志迎降,木华黎授以虎符,充元帅,收辑山寨之众。数与金兵战,比有功。金人擒其长子如山以招之,曰:“降则尔子得生,不降则死。”志曰:“我为大朝之师,岂爱一子!”亲射其子殪之。

木华黎召志议军事,道过武安,其县已反为金,志死之。木华黎令其子存袭,太宗二年,武仙攻潞州,存战死。三年正月,诏潞州元帅任存妻孥,令有司禀给,仍赐第居之。十一月,以存父子死事,子立尚幼,先官其侄成为潞州长官。成卒,授立潞州长官,佩金符。后历泽州尹,迁陈州,卒。

刘天孚,字裕民,大名人。由中书译史为东平总管府判官,改都漕运司判官,知冠州,再知许州,所至有治绩。

时检核屯田,临颖邓艾口民稻三百顷,怨家诬为右屯,中书下天孚按实,天孚辨其诬,章数上,乃止。襄城与叶县接壤襄城,民食沧盐,叶县民食解盐,刻石湛河南岸为界。叶县令徙石于北二里,诬其民食私盐,系治百余家。两县讼辩,叶县倚漕司势凌襄城。中书遣吏察其实,天孚考元界,移石故处,叶县令在罪去。岁旱蝗,天孚令民捕之,俄群乌来啄蝗为尽。明年麦熟时,有青虫如蟊食麦,忽生大花虫淡之。许人立碑颂焉。

转万亿宝源库同提举,迁江西行省左右司郎中,以母老不赴。俄丁母忧。服除,起知河中府,视事始两月,陕西行省丞相阿思罕举兵至河中,时事起不虞,达鲁花赤朵儿只趋晋宁告乱。阿思罕军列栅河西岸,来索舟,天孚度不能拒,凡八遣人至晋宁乞援兵,不报。居七日,阿思罕缚筏河上,欲纵火屠城。同知府事铁哥与河东廉访副使明安答儿见事急,乃诣阿思军。阿思罕囚之,而敛船济兵。既入城,阿思罕坐府治,号令诸军。天孚佩刀直前,众遏,不得进,退谓幕僚王从善等曰:“吾家本微贱,荷朝命至此,今不幸遭不变,吾何忍从之,而负上恩!且与其辱于阿思罕之手,吾宁蹈河以死。”遂拂衣出。时天寒,河冰坚厚,天孚拔所佩刀斫冰,北望再拜,自投水中。阿思罕大怒,籍其家。郡人咸哀痛之。

事平,诏给驿归其柩。赠推诚秉节功臣、中奉大夫、河东山西道宣慰使、护军、彭城郡侯,谥忠毅。

阙文兴,漳州万户府知事。至元十三年,从贾万户戍漳州。十七年八月,陈吊眼聚众为乱,杀招讨使傅全,文兴力战死。其妻王氏,建康人,为贼所执,逼污之,给曰:“吾不幸至此,岂敢爱吾身,愿葬吾夫,然后从命。”贼义而许之。王氏得其夫尸,焚之,遂自跃火中,并焚死。至顺三年,赠文兴英毅侯,王氏贞烈夫人,有司立庙祀之,号双节庙。

张桓,字彦威,真定藁城人。父木,知汝宁府,因家焉。桓以国子生释褐,授白马丞,入补中书掾,擢国子典簿。拜陕西行台监察御史,以言事不合去。未几,汝宁盗起,桓避之确山,贼久知桓名,袭获之,罗拜,请为帅,弗听。囚六日,拥至渠魁前。桓直趋据榻坐,与之抗论逆顺。其徒捽桓起跪,桓仰天大呼,詈叱弥厉,且屡唾贼面。贼犹不忍杀,谓桓曰:“汝但一揖,亦恕汝死”桓瞋目曰:“吾恨不能手斩逆首,肯听汝诱胁而折腰哉!”贼知终不可屈,遂刺之,年四十八。贼后语人曰:“张御史真铁汉,害之可惜!”事闻,赠礼部尚书,谥忠洁。

萧景茂,漳州龙溪人。性刚直,家贫力农。至元四年,南胜县民李智甫作乱,掠龙溪。景茂与兄佑集乡丁拒之,众败,景茂被执。贼胁使降,景茂骂曰:“狗盗,我生为大元民,死作隔洲鬼,岂从汝为逆!”隔洲,其所居里也。贼怒缚景茂于树,脔其肉,使自啖,景茂益愤骂,贼遂以刀抉其口至耳傍,景茂骂不绝声而死。有司上其事,朝廷下诏旌褒,仍给钱以葬。

侯彦直,雅州人,以骁勇仕为忠翊校尉、副千户。至元间,王虎寇雅州人。州人议分兵一路出城外,为犄角势。彦直乃将兵数百人前进,遇贼于名山县,力战二日,斩杀过当,寇尽锐来攻,彦直力疲援绝,为贼所擒。欲降之,彦直自刎死。

布景龙,新都人。笃学有大志。举进士,授芒部路益凉州同知。贼李颇驴来寇,城中军务单弱,景龙招募壮勇为义兵拒之。救援外绝,射矢且尽,知城不能守,乃北向再拜曰:“臣力竭矣。”冒刃冲敌死。

毛铎,南昌人,署富州学正。时士贼季明道据州治,欲胁为从事,铎叱曰:“幸托孔圣之门,敢偷生从逆!”遂延颈受戮。

同郡祝兴可。世业儒,与寇吴娘子战,败被执,骂不辍口而死。

樊复,亦儒士,寇攻北山,与弟文仲、侄用行率义兵拒之,俱不胜死。

张怀德,贵州知州。成宗大德五年,遣右丞刘深将兵,由顺元征八百媳妇,供亿繁重,人心惶惑。士官宋隆济激为变,怀德募民壮,合官兵千余,与隆济死战,不敌,被执。蛮素服其名,欲降之,慷慨不屈死。

刁代,元江路安抚使,有威望,勇胆过人。大德五年,从征八百媳妇有功,擢总管。时洞蛟为患,蛮民苦之,代挟利剑入洞。顷之,水赤,代与蛟并死。居民始得耕播。岁祀之。

李纯,天历初为洛阳县令。陕西兵东犯,府官命其属曰:“谁能谕西人,俾臣服者?”众皆股栗,纯独毅然曰:“臣死,忠义也。食焉。则避难,可乎?”即单骑捧诏西行,与贼会新安,贼帅挥戈而前,命其徒斩之,遂遇害。

董文彦,临安通海人,官威楚路知事。天历间,中庆路镇将叛,引兵攻威楚。官吏皆亡匿,文彦独死守。城陷,贼欲降之,叱曰:“汝逆天殄民,恨不杀汝,乃从汝邪!”贼怒截其耳,使啖之。文彦嚼肉,血喷贼面,遂被害。

韩心渊,武安人,以文学征入国子监,任衡水县尹。以德化民,蝗不入境。后调真定县尹。会扫地王作乱,心渊与子拒守数月,缮楼檐,修器械,昼夜不解甲,防御甚备。居民赖之,未几,贼益众,城陷,父子俱巷战死。

又有昌黎县尹周宏者,当土寇程思忠之乱,宏率其民赴永平拒守。城陷,被执,七日不食死。

李齐,字公平,祁州人。元统元年进士第一,历佥河南淮西廉访司事,移知高邮府,有政声。至正十一年,州人秦观保造兵仗,将图劫掠,获而诛之。十三年,泰州白驹扬亭民张士诚为乱,破泰州,淮南行省遣齐往招降,被拘久之,始纵齐归。泰州平,贼徒尚蜂聚,士戾复鼓变,杀参知政事赵琏,走入得胜湖。俄陷兴化县。行省以左丞契哲笃偕宗王镇高邮,使齐守甓社湖。夏五月乙未,贼入城,省、台官皆遁,齐还救,贼已闭门拒战。已而有诏,凡叛逆者赦之,诏至高邮,不得入。贼给曰:“请李知府来,乃受命。”行省强齐往,至则下齐狱中。齐益辩说。士诚本无降意,特迁延为城守计。官军谍知之,乃进攻城。士诚呼齐使跑。齐叱曰:“吾膝如铁,肯为贼屈耶!”士诚怒,磔齐。

周喜同,河西人。初为卫士,选充承徽寺经历,再调南阳县达鲁花赤。居二岁,妖贼起,陷邓州,人情汹汹。俄而贼游骑抵南阳。喜同以计获数贼,诘之,云贼将大至,悉斩之以安众心。昼夜督丁壮巡逻守备。时大司农铁木尔以兵驻诸葛庵,为贼所袭败。贼遂乘锐攻南阳。喜同守西门,望见贼势盛。即以死自许。与家人诀曰:“吾与汝等不能相顾矣,吾分死此以报国也。”已而城中皆哭。喜同策厉义兵,力与贼搏。贼退,明日复至,城遂陷。喜同突围将自拔,贼横其马,马蹶,喜同鞭马跃而起,手斩刺马者。已而身被数创,不能斗,遂见执,为所杀。妻邢氏闻喜同战死,率家僮数人出走,遇贼,夺贼刀斫之,亦见杀。一家死者二十余人。赠南阳路判官。孛塔不台,字彦晖,元统元年进士,襄阳录事司达鲁花赤。魏王孛罗帖木儿讨贼,屯于汝宁。塔不台来供军饷,王嗜酒不为备。一夕,贼劫王,为所执。塔不台驰骑夺王,亦被获。比明,见贼酋,王拜而乞活,塔不台以足蹴王曰:“犹欲生乎?”贼复屈其拜,塔不台诟之,且与缚者角,贼支解之。

韩因,字可宗,汴梁人。盗据汝宁,官军讨之久不下。会朝廷诏赦叛逆,募能持诏谕贼者,即借以官。因应命,乃借因以唐州判使焉。贼导因止于外,纳诏不读,诘问再三,因答以恩宥宽大,祸福所系甚切,不听,乃纵因归报。因出乘马,周历贼屯,大言曰:“汝辈好百姓,何不出降归田里,而甘从逆贼驱使耶!”从愕然相顾。或以告贼帅,追因还,责其所言,因极口肆骂,贼怒,寸磔因。

卞深,大名人,游学京师,补国子生。至正十二年,邻州盗起,来剽掠。琛与从子小十、府史李仲亨等协谋,率丁壮九百人拒之,丁壮皆民兵,无弓矢,以钩锄、白挺当贼。贼矢雨集,琛众溃散,被擒。仲亨、小十皆死。贼素知琛,谕之曰:“汝从我,解汝缚;不从,杀汝。”琛唾骂曰:“我国子生,视汝逆贼,真狗彘也!吾宁义死,不从贼生。”骂不止。贼屡胁不听,杀之。乔彝,字仲常,晋宁人。性高介有守。至正十八年,贼由绛州垣曲县袭晋宁,城陷,城中死者十二三。彝整衣冠,聚妻子。家有大井,彝坐井上,令妻子循次投井中,而已随赴之。贼首王士诚使人邀致至彝,则彝已死矣。贼平,朝廷赠彝临汾县尹,赐谥纯洁。

同时,张岩起,字傅霖,汾州人。累举不中,用荐者征为国子助教,居一岁,免归,盗既去晋宁,复陷汾州,岩起与妻赴井死。

王佐,字元辅,晋宁人。从父居上都,教授里巷,贼至,仓卒不能避,为所获。欲降之,佐诟詈不辍,因见害。

又有吴德新者,字止善,建昌人。工医,留京师久之,尝往宁夏,会盗至,德新见执,胁使降,德新厉声曰:“我生为皇元人,死作皇元鬼,誓不从尔贼!。”贼乃缚其两手,加白刃颈上,德新骂不已,曳之井边,阳欲挤之。德新偶得宽,即自投井中,仰骂贼。贼下射,矢贯其项,骂益力。贼怒,以长枪刺之,然壮其志曰:“此真丈夫也。”以土埋井而去。

颜瑜,字德润,兖州曲阜人,兖国复圣公五十七代孙。以行谊,用举者为邹、阳曲两县教谕。至正十八年,田丰起山东,瑜携家走郓城,道遇贼,以刃胁瑜曰:“尔何人?”瑜曰:“我东鲁书生也。”贼执瑜曰:“尔书生,吾不尔杀,可从我见主帅。”瑜骂曰:“尔贼,何主帅邪!”贼怒,欲杀瑜,瑜无惧色。复使之写旗,瑜大诟曰:“尔大元百姓,天下乱,募尔为兵,而反为叛逆,我腕可断,岂能为尔写旗!”贼以枪刺之,至死骂不绝口,其妻子皆为所害。

王士元,字尧佐,恩州人,泰定四年进士,由棣州判官累迁知磁州。值军兴,馈饷需索日繁,民不堪命。士元力为区画,至见陵辱诃责不避也。改知浚州。州滨黄河,尝经盗贼,城堞不完。至正十七年,贼复大至,州兵悉溃散。士元坐堂上,顾其子致微,使避贼曰“吾守臣,居此职也。若可速逃。”子侍立,不忍去。贼前问曰:“尔为谁?”士元叱曰:“我王知州也,强贼识我否?”贼欲缚士元,士元奋拳殴贼。贼怒,并其子杀之。

杨朴,字文素,河南人,滁州全椒县尹。滁界庐江,庐江陷于寇,滁人震动。行省参知政事也先总兵于滁,不理军事,惟纵饮。至暮,城门不钥,寇入纵火,也先逾城走。朴度必死,乃尽杀其妻女,朝服坐堂上。盗欲降之,朴指妻女,示曰:“我已戕家属,政欲死官守耳,尚何云云!”乃连唾之。贼絷朴倒悬树上,而割其肉至尽,犹大骂弗绝。

孙撝,字自谦,曹州人。至正二年进士,授济宁路录事。张士诚据高邮叛,或谓其有降意,朝迁廷遣乌马儿招谕士诚,而用为副家居,不知也。中书借撝集贤待制,给驿,就其家起之。撝强行,抵高邮,士诚不迓诏使。撝等既入城,反覆开谕,士诚等皆竦然以听。已而拘之他室,或日一馈食,或间日一馈食,欲以降撝,又令其党肆加陵辱撝,不恤也。及士诚徙平江,撝与士诚部将张茂先谋,将撝所授站马劄子,遣壮士浦四、许诚赴镇南王府,约日进兵,复高邮。谋泄,执撝讯问,撝骂声不绝,竟为所害。后贼中见失节者,辄曰:“此岂孙待制耶!”事闻,赠翰林侍读学士、中奉大夫、护军,追封曹南郡公,谥忠烈。赐田三顷,恤其家。

石普,字元周,徐州人。至正五年进士,授国史院编修官。改经正监经历。淮东、西盗起,朝廷方用兵,普以将略称,同佥枢密院事董钥尝荐其材,会丞相脱脱讨徐州,以普从行,录功,迁兵部主事,寻升枢密院都事,从枢密院官守淮安。时张士诚据高邮,普诣丞相面陈破贼之策,且曰:“高邮负重湖之险,地皆沮洳,骑兵卒莫能前,与普步兵三万,保取之。高邮既平,则濠、泗易破,普请先驱为天下忠交倡。”丞相壮之,命权山东义兵万户府事,招万人以行,汝中柏方用事,阴沮之,减其军之半,初令普便宜行事,及行,又使听淮南行省节制。

普行次范水寨,日未夕,令军中具食。夜漏三下,衔枚趋宝应,其营中更鼓如平时,抵县,即登城,树帜城上,贼大惊溃,因抚安其民。由是诸将疾普功。普水陆进兵,乘胜拔十余寨,斩贼数百,将抵高邮城,分兵三队,一趋城东备水战,一为奇兵备后路,一普自将之攻北门。遇贼与战,贼不能支,遁入城。普先士卒蹑之,纵火烧其城门。贼惧,谋弃城走。

而援军迁延不进,且忌普,遣蒙古军千骑突出普军前,欲收先入之功。蒙古军恇怯,见贼即奔还,普止之,不可,遂为贼所蹂践,相率坠水中,普军乱,贼乘之,普勒余兵血战良久,仗剑大呼曰:“大丈夫当为国死,退者斩!”奋击直入贼阵,从者仅三十余人,被创堕马。复步战数合,贼益至。贼指普曰:“此必头目,不可使逸,须生致之。”普叱曰:“死贼奴,我即石都事,何云头目!”左胁为贼枪所中,犹手握其枪,斫贼死,贼攒枪刺普,杀之。

盛昭,字克明,归德人。由儒学官累迁淮南行省照磨。会诏使往高邮,不得达而还,谬称贼已迎拜,但乞名爵耳。行省不虞其欺,乃遣昭入高邮,授以万户告身。士诚拒不听,拘诸舟中,昭语从吏曰:“吾之至此,有死而已。”既而官军逼高邮,士诚授昭以兵,使出拒官军。昭叱曰:“吾奉命招谕汝,汝拘留诏使,罪不容斩,又欲吾从汝为贼耶!”大骂不绝口,贼怒,先剜其臂肉,而后磔之。

杨乘,字文载,滨州渤海人。至正初,为介休县尹。民饥散为盗,乘立法招之,使自新,皆弃兵顿首,愿为良民。其后累官江浙行省左右司员外郎。坐海寇掠漕粮舟,免官,寓居松江。张士诚入平江,其徒郭良弼、董绶言乘于士诚,遣张经招乘。乘曰:“良弼、绶皆名士,今已失节,愿欲引我以济其恶耶!”且让经平日读书云何,经俯首不能对。乘日与客痛饮,竟日不言。客问:“盍行乎?”乘曰:“乘以一小吏,致身显官,有死而已,何行之有!”乃整衣冠,自经死,年六十有四。

纳速剌丁,字士瞻。其父马合木,从征襄阳,以劳擢浚州达鲁花赤,因家大名。纳速剌丁由乡贡进士补淮东廉访司书吏。丁母忧,服阕,补两浙盐运司掾,复辟掾淮东宣慰司。

至正十年,贼发真州,纳速剌丁以民兵往袭之,获贼四十二人。已而泰州贼大起,镇南王府宣慰司请参议军事,纳速剌丁建议筑四城,立外寨,建堤穿河,募兵与贼抗。

行省命率战舰六十、海舟十四,上下巡捕,以防江面,且护蒙古军五百往江宁,道遇贼,斩馘二百余级,生获十八人,遂抵龙潭而还。

未几,出巡江上,贼突至,纳速剌丁手射死三十贼,夺其放火小船二百,贼遁走。俄复据龙潭口,击走之,追斩三百余级。其子宝童擒首贼陈亚虎等,及其号旗。捷闻,赏赍甚渥,且召纳速剌丁还真州。

已而贼犯芜湖,行台檄使来援,遂三分战舰纵击之,贼奔溃,俘斩无算。贼不得渡江者,皆纳速剌丁之功也。因留守芜湖江口。

泰州李二起,行省移纳速剌丁捍高邮得胜湖,贼船七十余艘奄至,纳速速丁御之,焚其二十余船,李二失援,遂降。

其党张士诚杀李二,复为乱,入据兴化,分兵袭高邮。纳速剌丁以舟师会诸军讨之,屯三垛镇,贼众猝至,阿速卫军及真滁万户府等官皆遁走。

纳速剌丁知必死,谓其三子宝童、海鲁丁、西山驴曰:“汝辈可脱走。”宝章等不肯去,遂皆死之。事闻,赠淮西元帅府经历。

胡善,字师善,绍兴诸暨人。泰定间进士,以荐授松江儒学教授。至正十五年,苗兵至,欲毁孔子庙,善坐明伦堂詈之,为所杀,庙得不毁。先是,善题诗壁上曰:“领檄来司铎,将危要致身。”后果不负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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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五

帖木儿

帖木儿,巴鲁剌思氏。五世祖哈剌察儿,为太祖八十五功臣之一,封千户。父杜尔凯,与察合台汗宰相杜兰斯窝基士阿奈部喀斯庚汗友善,封以基杜戍、纳克寒克二城。

元统元年,帖木儿生于基杜戍,姿貌雄伟,喀斯庚汗妻以孙女窝尔戛公主。

至正十五年,喀斯庚汗与不赛音奎尔德部构衅,兵败,喀斯庚汗及杜尔凯俱见杀,部众离叛。帖木儿佐喀斯庚汗之孙不赛音,图恢复。会察合台后王德克尔克齐穆尔汗率师来援,部内始定。帖木儿谒德克尔克齐穆尔于境上,以忠义自奋,德克尔克齐穆尔大悦,擢为万户。师还,留其子义利阿斯赫戛守撒马尔罕城,填抚杜兰斯窝基士阿奈之地,以帖木儿为大将辅之。未几,义利阿斯赫戛之子义律亚斯与帖木儿不协,其所部皆乌斯卑克人,又与帖木儿争权。帖木儿谋杀义律亚斯父子,事泄,携窝尔戛挺身出走,欲奔货勒自弥。失道,陷沙漠中,为土尔基人所获,絷其夫妇于牛栏,地秽污,又有毒虫啮人。居两月,伺守者懈,与窝尔戛遁去。

招集旧部,屯于勃加拉之地。复潜入撒马尔罕,匿于姊家。为侦者所觉,乘夜去,渡阿模达律阿河,部众至千余。遂据阿富汗境坎达哈尔之地。旁掠赛斯达因部,战不利,伤足。后拓地北至巴达克伤,声威始震。以所部二千人败乌斯卑克兵二万。未几,义律亚斯复率三万人来伐,战于君都斯坦,帖木儿大败之。义律亚斯又得父凶问,引兵去,杜兰斯窝基士阿奈之地,遂为帖木儿所有,建都于撒马尔罕。

帖木儿自以非成吉思汗之后,不敢遽称汗,乃大会诸将及部内长老阿萨兰教士,立察合台后喀普尔西阿特为汗。既而义律亚斯复至,帖木儿使不赛因将左翼西渡尔达利亚河,要击之,自将右翼为后援。不赛因陷敌中,帖木儿拔出之,始转败为胜。不赛因以帖木儿舍已而立喀普尔西阿特,意不能平,乃起兵攻帖木儿,战于巴达克伤。不赛因大败,复自归于帖木儿,帖木儿欲宥之,众议不可,不赛因登高塔自投于地而死。

帖木儿遂废喀普尔西阿特汗,自立于巴里黑,时年三十六岁。帖木儿假护持阿萨兰教以驭众,对教士则称苏尔滩。逾二年,出兵攻货勒自弥,围其乌尔鞬赤都城。其酋耶斯布知不敌,与帖木儿议和,以女妻其长子辛翰塞尔特。帖木儿恐耶斯布反覆,乘间袭陷乌尔鞬赤,以耶斯布之女归,为其子行婚礼。既而辛翰塞尔特死,和好中绝,帖木儿再陷乌尔鞬赤,尽取货勒自弥之地。货勒自弥,钦察金翰耳朵汗之属国也。拔都建金斡耳朵,其后人称金斡耳朵汗云。

帖木儿既克货勒自弥,乃决计攻波斯。初旭烈兀建国于波斯,为阿尔玛里亚,其后分为二国:一曰伊儿汗,一曰莫萨法利汗。帖木儿先攻伊儿汗,降其属国与圣的兰,渡阿拉克塞斯河,高加索之全部望风纳款。又略取西尔番及机兰乌奄等地,逼阿尔玛里亚宣誓臣服,进克西里亚斯城,有席卷波斯南境之势。闻金斡耳朵汗德克达密杜司乘虚袭货勒自弥,始旋师。

先是,德克达密杜司以帖木儿之助为钦察总汗,白斡耳朵汗乌鲁斯忌而逐之。白斡耳朵者,拔都史鄂尔达之后也。德克达密杜司乞援于帖木儿,出兵屡为乌鲁斯所败。乌鲁斯卒,子德克达喀耶立。未几,又卒,其弟齐尔玛利克代之。帖木儿助德克达密杜司与齐尔玛利克战于喀拉达尔之地,大败齐尔玛利克,禽而斩之。德克达密杜司遂并白斡耳朵汗之地,又大败斡罗斯,焚其莫斯科都城,意寝骄。至是分两道进兵:一循西尔达利亚河上流,一出乌斯德乌尔土之野,直抵货勒自弥,及帖木儿驰归撒马尔罕,德克达密杜司始惧,仓皇遁走。时帖木儿得国二十年,明太祖洪武二十一年矣。

帖木儿以德克尔克齐穆尔之子奎塞儿与德克达密杜司为声授,分兵五路攻之,败奎赛儿汗于达俊奎之地。帖木儿休兵于耶尔士乌斡城,使其子窝马儿略地至喀赤喀尔。是时西伯里亚诸部已大定,帖木儿会诸将于克律台,大举伐金斡耳朵汗。军行至达朱兰,帖木儿有疾,留不进。逾年春,经基尔基斯大漠,抵萨玛拉之北境,与德克达密杜司战于昆德乌尔札河。敌兵五十万,帖木儿所部兵三十万,力战三日,德克达密杜司败走,追奔四百余里,横尸蔽野。帖木儿入其夏宫,饮酒高会,慰劳士卒,由窝德拉儿归撒马尔罕。自是帖木儿之威名,震于远近焉。

又二年,帖木儿再伐波斯,统兵三十万。先抵波斯北境,攻拔阿穆尔寨,以其地险要,伤士卒多,屠之。南略琉璃斯坦、哈喀丹、普尔知德、帖义斯布儿等部,与莫萨法利汗戛曼斯尔战于巴齐拉之郊。戛曼斯尔自将突骑陷阵,帖木儿麾下皆望风辟易。其孙戛尔克愤怒,收集散卒,直前搏之。戛尔克手剑先登,斩戛曼斯尔于阵前,其军崩溃。帖木儿遂灭莫萨法利。亚塞尔、巴义香诸城皆降。进拔克尔齐斯坦,围马达克城,其酋不战而降。巴克达为天方教祖国,至是三为蒙古人所躏。伊儿汗闻帖木儿兵至,乘骏马奔于尔比拉之地,其妻子皆为帖木儿所获。

帖木儿已灭波斯二汗国,乘胜北攻,略地至旻奎儿湖,宴将士于军中。侦卒报德克达密杜司奄至,诸将皆挺刃请行。帖木儿徐曰:“吾将使野兽自投陷井也。”坐饮如故。俊敌近,乃麾兵出。德克达密杜司大败,奔于西伯利亚。

帖木儿长驱高加索之北境,略地至莫斯科,立乌鲁斯之子姤戛尔为汗,统治东西钦察之地。帖木儿自平波斯至此,凡用兵五年。

初,明太祖定中原,屡遣使招谕西域诸国,然未有至者。独帖木儿遣回回人满剌哈非思等来朝,贡马十五、驼马。自是,岁贡马驼,欲觇中国虚实,非诚心款附也。洪武二十七年,贡马二匹,上表曰:

恭惟大明大皇帝,受天明命,统一四海,仁德洪布,恩养庶类。万国欣仰,咸知上天欲平治天下,特命皇帝出膺运数,为亿兆之主,光明广大,昭若天镜,无有远迩,咸照临之。

臣帖木儿,僻在万里之外,恭闻至德宽大,超越万古,自古所无之福,皇帝皆有之,所未服之国,皇帝皆服之。远方绝域昏昧之地,皆清明之。老者无不安乐,少者无不长遂,善者无不蒙福,恶者无不知惧。今又特蒙施恩远国,凡商贾之来中国,使观览都邑城池,富贵雄壮,如出昏暗之中,忽睹天日,何幸如之!又承敕书恩抚劳问,使站驿相通,道路无壅,远国之人,咸得其济。钦仰圣心,如照世之杯,使臣心豁然光明。臣国中部落,闻兹德音,欢舞感戴,臣无以报恩,惟仰颂祝,福寿如天地,永永无极。

明太祖得表,悦其甘言。明年,使给事中傅安等赍书币报之。安等至撒马尔罕,帖木儿留不遣,岁贡亦绝。是时,帖木儿国势强盛,受群臣尊号曰成吉思可汗,经蒙古太祖自比,欲先平印度、土尔基,再用兵于中国。

又二年,乃自将大军攻印度,号称八十万。径萨密涅,进拔土基耶汉涅马城,与诸将会议攻铁利城。铁利城者,印度杜儿拉克王斯尔坦马穆士之都城也。有一将进言曰:“我军渡印度之後,俘其教徒及犹太人已逾十万,如事有缓急必为我之大患。”帖木儿然之,杀降众而後进兵。斯尔坦马穆士率步骑五万,阵于铁利于外,列象队于前,以皮甲衣之,涂象牙以毒乐,背负长刀,又置小橹于象背上,以护战士。凡火攻之物,石脑、油火、树脂及火箭、药弹皆备焉。其勇将曰戛克曼斯,跃马入帖木儿军中,为帖木儿之子窝马儿所杀。帖木儿麾兵击其象队,斫象鼻断之,众象狂奔,敌阵乱。斯尔坦马穆士弃众奔还。翼曰,开城门而遁,城民出降。帖木儿纵兵大掠,廛市一空。铁利城富庶甲印度,奇珍环宝,公私充物,悉为帖木儿所有。进至喜马拉雅山之南,闻撒马尔罕盗起,乃班师。帖木儿入印度,兵无留行,然所克诸城,兵退后仍为斯尔坦马穆士拒守,不能有其地云。

是时,撒马尔罕乱民揭竿者为阿塞尔、哈义香诸部,帖木儿自往讨平之,遂渡阿拉古塞斯河,攻土尔基属城。阿尔玛尼亚及朱尔查天方教禁酒,帖木儿自称往讨饮酒之国民,凡不从教者皆杀之。

是时土尔基王曰巴耶知德,自称东罗马皇帝,战屡胜,四邻畏服。埃及,土尔其之与国也。初,帖木儿遣使通好于埃及,其王普耶尔基杀之,乃兴师问罪,略取埃及属地士利阿诸部,进克齐克利斯河畔之模斯尔城。巴耶知德闻之,屯兵于阿列波耶帖萨及齐阿尔别机二地,以备之。帖木儿自率大军,壁于耶尔塞尔模,自此地攻小亚细亚。先拔奎玛儿克,进抵塞巴德城。帖木儿以山林深阻,非用兵之地,又闻土尔其兵聚于土喀德城,扼西机尔依尔玛克河以自固,乃改道至奎萨里河,留辎重为後路之根本,且绝敌军与阿尔萨都城来往之路。帖木儿进围安喀拉城,闻巴耶知德来援,退军待之。黎明,帖木儿阵于晏格拉之野,分军为左右两翼,阵前列象三十有二,又在中军後排骑兵四十队,为游击之师。巴耶知德亦分兵御之。既战,帖木儿先以右翼攻土尔其之左翼,败之。其左翼为塞尔维人,骁勇敢战,既败,全军夺气。又以左翼攻其右翼,右翼将卑律士拉被创死,所部溃走。帖木儿麾诸将追之,塞而维人败而复振,屡却帖木儿追兵,然为溃卒所躏,不能独立。巴耶知德见兵败,战益力。至夜半,欲突围走,马蹶,为帖木儿部将玛穆士所禽。帖木儿遣其孙卑尔摩哈马德,追击巴耶知德之太子索律曼,入其阿尔萨都城,索律曼败走,俘其后宫嫔妾及府藏之货币。是时,小亚细亚全部瓦解,独斯密尔奈城犹坚守不下。帖木儿攻围十余日,始克之。送巴耶知德于撒马尔罕,中道卒。帖木儿旋师,埃及已纳款,献骏马及麒麟以赎罪。西域诸国或遣使,或入朝于撒马尔罕,道路络驿不绝。撒马尔罕宫室壮丽冠西域,远近皆仿效之。

未几,帖木儿遂大举伐明,募精兵二十万,以粮运不给,载谷数百车,军行至沃野,即播种之,弃异日之军食。又驱牝骆驼数吉头,如饷乏,则餐其乳以济饥。中途遇大雪,士马僵毙。帖木儿亦患虐疾,至窝德拉尔城而卒,年七十二,时永乐三年也。遣命以其孙卑尔摩哈马德为嗣。

帖木儿善抚士卒,得人死力,喜怒不形于色,谋定后战,所向有功。善属文,兵事之暇,序其制胜之方略,著为成书。然性嗜杀戮,与成吉思汗相似。又笃信宗教。定新律,分国民为十二级,第一级以摩罕默特之裔当之,宗室及将相大臣不与焉。成吉思汗所创之法制,至是破坏殆尽。初,帖木儿幼时,适于野,见小虫缘草而上,屡堕不已,卒至茎端。叹曰:“人之临事,当如是矣!”故累遭困辱,折而不挠,卒建不世之功焉。帖木儿娶喀斯庚汗女孙,部人称为驸马。或曰察合台后王纳女迪勒沙的阿加公主于帖木儿以请和,部人荣之,称驸马云。

史臣曰:“蒙古三大汗国,帖木儿并其二,克印度,败士尔基。卑辞厚币以诳中国,始则诇伺,终乃大举。傥不死,明人其旰食乎!《明史西域传》略见帖木儿本未,然挂漏已甚,故论次其事,著于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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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七 忠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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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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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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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三

方国珍何真邵宗愈李质陈均义陈舜隆陈良玉欧普祥邓克明 熊天瑞王宣信

方国珍,黄岩洋山澳人,后避明太祖字,改名谷珍。初与兄国馨、国璋,弟国瑛,皆以贩盐海上为业。国珍与州人蔡乱头以争盐贩相仇,州不与直。已而蔡聚众海上剽掠漕运,再杀使者,势张甚。行省悬格捕之。国珍欲捕蔡以应赏格,蔡惧,自归于官。总管焦鼎纳蔡赂薄其罪。国珍恚曰:“蔡能为盗,我顾不能耶!”适以逋租,遣巡检往捕之,国珍方食,左执食案,右持挺,格杀巡检,遂与其兄弟亡入海,劫粮艘,梗运道。时至正八年十一月也。

行省参政朵儿只班讨之,追至福州。国珍焚舟将遁,官军自相惊溃,朵儿只班为国珍所执,使请于朝,授国珍海运千户,不受。

十年十一月,率水贼千艘,泊松门港,索粮。十二月,攻温州及沿海诸县,行省左丞孛罗帖木儿击之。

十一年六月,官军至大闾洋,国珍纵火焚之,官军大败,赴水死者过半。孛罗帖木儿及郝万户皆被执,二人乃为饰词,以国珍求招安上闻。郝故出奇皇后位下,请托得行,遂议立巡防千户所,设长贰等官,授其兄弟及党与数十人。复遣大司农达识帖木儿黄岩,招降,国珍兄弟皆登岸罗拜,退舍民居。绍兴总管泰不华欲遣壮士袭杀之,达识帖木儿曰:“我受命招降,公欲擅命耶!”事乃止。

明年,贬泰不华为台州路达鲁花赤。时官军方讨徐州,募舟师防江,国珍疑惧,复入海。泰不华遣方大用往谕国珍留之,遣其党陈仲达来议降。泰不华具舟,建受降旗,至澄江,与国珍遇于黄林港,呼仲达申前议。仲达目动气索,泰不华知有变,手斩之,即前攻国珍船。贼党麇集,拥泰不华入其船,泰不华瞋目叱之,为国珍所杀。六月,国珍据定光观,悉毁黄岩官居民舍。八月,进攻台州,以舟师诱总管赵琬至黄岩,舍于白龙澳,琬不食而死。

十三年,遣行省左丞帖里帖木儿、南台侍御史左答纳失里招谕之。二人奏国珍已降,遂降金符,授其兄弟,党与官有差,伐石立宣德碑,国珍仍不受命。时州人潘有光挺身说国珍降,国珍使盗要于路杀之,遂据台、温、庆元三路。行省无可如何,奏以国珍为海道万户。

明年,又迁为都镇抚,兼行枢密院判官。自后,汝、颖兵起,海内大乱,累迁国珍浙江省参知政事,诏使讨张士诚,士诚遣其将史文炳、吕珍,率兵七万御国珍。文炳与珍陈于昆山,仍以步骑夹岸为阵,士诚命游兵往来,旌旗数十里不绝。国珍曰:“濒海之地,非通衢可比,士诚参用步骑,兵虽盛,不足畏也。”国珍舟师仅五万,自率壮士数百趋萌子桥。文炳使十将军搏战,矢石如雨。国珍戒其众持苇席,涂泥,冒矢石而入。士诚兵以火箭攒射之,国珍燎及须发,横刀大呼,杀两将军及十余人,士诚兵大溃。国珍与将士追击,辏其中坚,步骑讫不得成列,文炳、珍皆弃马而遁。明日以战,七战七捷,直至平江城下。士诚遣使纳款,请奉元正朔,国珍乃还。累擢至太尉、行省左丞。初国珍作乱,朝廷出空名宣敕数十道,募人击贼。海濒壮士多应募立功,所司邀重贿,不辄与,有一家死数人,卒不得官者。国珍再受招谕,遽至大官。则是民慕为贼,从国珍者益众。国家既失江淮,藉国珍舟师以通海运,重以官爵羁縻之,国珍愈横。

十八年,明人取婺州,遣主簿蔡元刚招国珍,国珍欲藉为声援,以观事变。十九年二月,遣其郎中张仁本奉书献黄金五十斤、白银百斤、文绮百匹。明祖复遣镇抚曾养浩报之,国珍请献温、台、庆元三路,且以次子关为质。明祖曰:“古者虑人不从则为质,今既诚心归顺,何以质子为!”厚赐关而遣之,拜国珍福建行省平章政事。

是年,朝廷亦授国珍行省平章政事,已又改为淮南行省左丞。是时,国珍岁治海运,舟漕张士诚粟十余万石至京师,于是封国珍为衢国公,官为江浙行省左丞相,分省庆元。

明祖累以书谕之,国珍阳为恐怖谢罪,以金宝饰鞍马献,明祖却之。已而苗帅蒋英杀胡大海,持其首奔于国珍,国珍不受。国璋为蒋英所杀,明祖遣使吊祭。及胡深克瑞安,进兵温州,国珍惧,请岁输白银三万犒军,俟杭州下,即纳士。明祖诏深班师。国珍数通使于扩廓帖木儿及陈友定,图为犄角。明人知其事,移书数其十二罪,复责军粮二十万石。国珍日夜运珍宝,治舟楫,为航海计。

迨明人取平江,朱亮祖攻台州,进右温州,汤和以大军直抵元,国珍走入海。追败之盘屿,国珍始遣子关乞降。明祖赐书,许寡其罪,国珍乃谒和于军门。和送国珍等超至建康入朝,明祖谯让之,国珍顿首谢罪,且曰:“臣闻天下无道,乘桴浮于海,天下有道,束带立于朝。”明祖笑而宥之,授广西行省左丞,食禄,不之官。数岁卒。疾革,遣内史问所欲,国轸以子孙愚鲁,愿赐保全为对。明祖悯之,为文赐祭葬,官其子礼卫指挥佥事,关卫千户所镇抚。关弟行,明敏善诗,宋濂尝称之。

先是,有周必达者,隐天台山,国珍造其居问之,必达曰:“当今四方大乱,君能举义除盗,名正言顺,富贵可致,余非我所知。”国珍不听。及屡败,始悔曰:“不意黄毛野人,能料事如此。”由是国珍颇敬礼文士,萨都剌等皆入其慕府。

何真,字邦佐,东莞员冈人。少孤,事母以孝闻。为人美须髯,音若洪钟。尝有相者谓曰:“君材兼文武,霸王器也。惜生南方,微带火色,位不过封侯耳。”至正初,官河源务副使、淡水盐场管勾。会增城盗朱光卿起,湖广蛮蒋丙又攻破连、桂二诈,真乃弃官归。

至正十二年,王成、陈仲玉作乱于东莞,真请于行省,举义兵讨之,自擒仲玉以归。成筑寨自守,真使弟迪及骁将黄从简、高彬围之,募能生缚成者,赏钞十千。既而,成奴缚以献,真释之,引成坐,谓曰:“何养虎自贻患?”成掩面愧谢曰:“始以为犬,孰知其为虎耶?”奴请赏,真如数与之,而使人具汤镬,驾转轮车,置奴其上,督奴妻烹之,数人鸣钲以号于众,一号则众应之曰:“四境之上,有以奴缚主求荣利者,视此奴也。”由是众心畏服。行省上其功于朝,未报。

居一年,惠州人黄仲刚与叛将黄常据惠州,民怨其虐,迎真守惠州。真乃逐常,杀仲刚,遂有循、惠二州之地。兴宁人谢以文倔强不服,真又击灭之。朝廷授真惠州路同知,寻进广东都元帅、宣慰使。

至正二十一年,邵宗愚入广州,戕杀官吏,真帅师来援,遂入广州,秋毫无犯,州人大悦。擢广东行省参知政事。真乃遣何迪击香山、增城诸盗,皆于之,未几,江西、福建合为一省,改授江西福建行省左丞,仍治广州。

二十四年,宗愚复挟廉访使广宁围广州,真拒守数月,城中粮尽,民煮蕉头、麻根以食,终无叛志。二十五年二月,真将张镇抚以兵入援,败宗愚于城北。宗愚再战,会真次子富入援,又败之。宗愚愤甚,仍坚壁不退,恃其众,日夜攻。七月,诱真将博罗、马丑寒叛真,率兵攻惠州,且绝广州粮道。真闻之,使廉访副使黑的儿守城,自将兵夜从间道出,救惠州。宗愚知真去,攻陷广州。真至惠州,围解,执博罗、马丑寒戮之,复攻诸垒之与宗愚合者。靖康李维东,诸文,七小响寨张伯宁,翁源大小张诸贼帅,或走或降,惠州境内悉平。

二十七年四月,真率兵复攻广州,宗愚不能抗,弃城走,广宁死于乱兵。真遂再入广州。朝廷进真行省右丞。始真与宗愚相轧,各倚行省以为重。二人皆再入广州,然州人莫不苦宗愚之暴,而乐属真。

及明祖定天下,遣汤和、廖永忠次于闽,先檄真使降。会永忠航海趋广东,而裨将陆仲亨亦自大庚岭入。真使都事刘克佐、检校梁浚初,诣永忠军,上其印绶,永忠再以檄谕之真遂迎降。明封为东莞伯,卒。

与真同据广东者,有邵宗愚、李质。

邵宗愚,南海三山人。至正二十一年,广东都元帅世杰班谋杀廉访使百家奴,事觉,佥事八撒刺不花执而戮之。八撒刺不花亦专恣自用。诏除八撒刺不花江南行台侍御史,而以完者笃代之。八撒刺不花怒,杀完者笃等数人,拥兵自卫。广州内外凶惧不安。于是宗愚起三山,罗实善起龙潭,秦德用起清远,王可成起增城,皆据地自称元帅。而香山人李祖二,亦聚众攻掠县城。宣差朵罗歹不能御,县人郑荣叟徙治于古罗寨,实善数以兵攻之。广东大乱。

二十二年冬十月,江西平章朵列不花移檄讨八撒刺不花,宗愚声言承檄讨贼进攻广州,元帅何深力战死之,城遂陷,杀八撒刺不花。诏除宗愚江西福建行省参知政事。及何真入广州,宗愚复争之,再取广州,杀掠尤甚。既而复不能守,奔还三山。

二十七年,江西右丞铁里迷失按广州,宗愚遣人迎之,且指真为僭据,诱之攻真。铁里迷失遂入三山,竟为宗愚所杀。四月,明兵临广东,宗愚遣其将罗元祥诣廖永忠军约降,以觇之,实无降意。永忠语之曰:“欲降则降,毋以虚言相款。”宗愚终迁延不至。永忠夜攻破其寨,擒之,与其徒皆斩于广州市。

宗愚据三山,贪残嗜杀,邻境咸被其毒。再入广州,广州民尤恨之。及面缚入城,争唾其面。然真与宗愚俱受命于朝廷,真迎降而宗愚死,议者亦有取焉。

李质,字文彬,德庆人。通经史,有器局,浮庆府掾中。至元中,广东大乱。质亦聚众保乡里,据有肇沈、封川、新会等州县之地。一时三山、龙潭诸贼,莫能与争。朝廷嘉之,授广东枢密同佥。何真恐质图之,遣其幕士孙贲说与连和。质每以安民为念,雅好儒学,衣冠之士多往从之。如江西伯颜子中、茶陵刘善、建安张智等,皆见宾礼。后亦降于明,仕至江浙行省参政,卒。

时乐昌有小张元帅者,出没邻境。廖永忠兵至虎头门,张亦迎降。

陈均义,桂阳临武人。沈毅有勇略,家丰于资。至正初,洞寇出没,均义召募士兵千余,从参知政事哈剌帖木儿等收捕之。

十二年,红巾贼廖景知等攻陷临武,均义将所募兵及陈舜隆等二千余人,破走景知。贼将唐云龙复以蓝山伪帅陈渊等来寇,城再陷,均义在家闻变,复率兵擒杀云龙,渊等遁去。

十七年,渊及艾舜等再至,众万余,屯于界上,均义出战,陈斩舜及伪镇抚梁国安等二十余人,渊败死。湖广行省以均义领义兵万户,判临武县事。复以所部,合彬州义兵,攻复宜章,走伪元帅欧阳平泰。迁永州路同知总管府事。广东廉访使八撒刺不花檄均义攻巢韶、廉诸寇,以功迁授武略将军、同知南雄路事。是时,潭州诸路相继陷没,朝廷从行省议,开设屯田水军元帅府,以均义领水军万户,从右丞荣禄攻克长衡等路,进江西等处征行副元帅。巢伪帅黄景中等克之,又以本官兼湖南宣慰使副都元帅。均义攻破永兴伪太平贼巢,因谕下彬、桂、韶、连未附诸郡,朝廷即以均义领之。

二十七年,授湖南宣慰使、都元帅,总领湖南兵事。均义以万户屡立战功,岭南、北,方千里,皆听节制。陈友谅僭据荆楚,均义控制要隘,友谅不能下。明兴,湖南诸路以次平定,均义率所部归附。未几,卒。明祖以前功录其部将陈以宣等,赐官有差。

同均义俱起者有陈舜隆,以功授桂阳路同知,后从元帅李伯颜攻下韶、连等路,斩获贼首李三良等,累进征行副都元帅,年五十卒。族子陈良玉,少从舜隆重斩获有功,授英德路同知,又兼常宁州判官,累官元帅、都镇抚。

均义等始与杨璟部将力战十余年,天下尽平,然后自归,明人虽授官羁縻之,颇以为憾焉。

欧普祥,黄州黄冈人。至正十一年,从徐寿辉以烧香起兵,为元帅,人称为欧道人。引兵掠江西诸郡,攻陷袁州。既而分宜人彭继凯与元帅别速坚起义兵复袁州,普祥怒,复往攻之,不克,乃陷分宜、新喻等县。

十三年二月,复攻袁州,元帅别速坚与万户宝同等坚守。十二月,城陷,普祥遂据之。分兵攻陷安福、上高等县,屡败元兵。寿辉累加普祥左丞、大司徒、袁国公。

普祥性残暴,所过焚掠无遗。陈友谅弑寿辉,征兵于普祥,普祥不听。明兵取江西,普祥令其子广迎降。明太祖厚赐之,命率所部守袁州。未几卒。

时贼将降明者,又有邓克明、熊天瑞。

邓克明,新淦人。自少无赖,恣横乡里。红巾贼陷临江,克明与弟志明亦聚众而起,陷乐安、崇仁等县,自称元帅。后降于陈友谅,遂陷建昌。道顺昌、光泽,以攻建宁,不克,还据抚州。明兵逼抚州,克明出降。明将邓愈遣志明还新淦,收其部曲。志明据麻岭、沙坑、牛陂为寨,明兵攻破之,与克明并诛死。

熊天瑞,荆州人。初以乐工从徐寿辉起兵。后攻陷临江、吉安,又攻陷赣州,据之。造战舰,欲引兵东下,署其帜曰:“无敌”,自称金紫光禄大夫、司徒、平章军国重事,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陈友谅攻江西,檄天瑞以兵来援,天瑞坐观胜负,不应命。友谅败死,乃佯遣其子元震赴援。已而与龙泉彭师中相攻。

又欲规取广东,乃攻陷韶州,使其党袁仁仲守之,自率舟师数万攻广州。时何真据广州,以兵逆于胥江,天瑞大破之,意广东可不战而下。忽天昼晦大雨,雷震其樯,舟师不能进。天瑞惧,仰天祝曰:“若广东非吾所当有,则天为明霁,当即日还师。”祝华,天果霁。

既归赣州,望气者言将有外兵至,可厌之。天瑞不之信。是年,攻陷湖南桂阳诸山寨。明兵克临江,天瑞遣元震筑垒太壶湖头,为守御计。九月,明兵围赣州,浚长濠困之。元震窃出觇兵势,明将常玉春亦从数骑出,卒与相遇。元震不知其为遇春也,过之。及遇春还,元震始觉,奋铁挝来追。遇春遣裨将挥双刀以拒之,元震且斗且却,遇春曰:“壮男子也。”舍之。围五月,城中食尽,天瑞率元震肉袒诣军门降。后叛归于张士诚。士诚败,天瑞伏诛。

元震,天瑞养子,本姓田氏,遇春荐其才勇,入明为指挥。

王宣,杨州兴化人。初为司农掾。会黄河决,行省募淮扬才能之士,使召集民夫疏浚之。宣挺身自荐,授淮南淮北都元帅府都事,赍楮币至扬州市竹篾,募丁夫。数月间,得丁夫三万余,就令宣统之。数月,河工竣。时徐州荥麻李据州城,命宣为招讨使,率丁夫,从知枢密院也速复徐州。寻擢淮南淮北义兵都元帅,守马陵。调滕州镇御,且耕且战,以给军食。移镇山东益都。田丰寇益都。宣子信从察罕援之,还镇沂州,授宣父子俱为平章。

二十九年,明太祖遣徐达等伐中原,达以书谕宣父子,宣遂纳款。明授宣江淮行省平章政事。宣外请降,阴持两端,令信密往莒、密等州募兵,又遣其员外郎王仲刚、信妻父老冯等来犒明兵,达受而遣之。仲刚等还,宣以兵劫使者徐唐臣,欲杀之。唐臣脱走,达闻之,即日率师抵沂州。宣自度不能支,乃开门出降。达令宣为书,遣镇抚孙惟德招降信。信杀之,与其兄仁奔山西。达以宣反覆,并怒信杀惟德,遂执宣,杖而戮之,并杀王仲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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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六 忠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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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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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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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二

徐寿辉陈友谅理明玉珍升

徐寿辉,一名贞一,蕲州罗田人。以贩缯为业。往来蕲、黄间。

初,袁州有妖僧彭莹玉,用泉水治病多愈,远近神之。至正十年,其徒周子旺以妖术惑众,从之者五十余人,僭称国王,官王获而杀之。莹玉遁去,匿淮西民家,日夜密构异图。

寿辉浴于池,莹玉之徒见其有赤光,异之。十一年八月,乃拥寿辉为主,聚众剽掠。九月,陷蕲水县,蕲州总管李孝先败死。进陷黄州。寿辉僭称皇帝,号天完国,都蕲州,改元治平。以麻城人邹普胜为太师。其众以红巾裹首,与汝、颖妖贼同。

十二年,竹山孟海马志兵,陷襄阳、荆门以应寿辉,号南锁红巾。襄阳总管柴兰及县尹孛术远俱败死。寿辉将丁普郎等连陷汉阳、兴国。曾法兴等陷安陆,执知府丑驴,不屈,法兴义而释之。丑驴与其妻侯氏俱自经死。湖广行省平章星吉,闻老将郑万户知兵,令募兵为守御计。寿辉遣其众千余人至武昌降。星吉知其诈,使郑万户伏兵邀之,获六百人,械以俟命。会朝廷征星吉为司农,以和尚代之,纳贼贿,释其缚,反下郑万户于狱。寿辉使赵普胜袭武昌,六百人为内应,城遂陷。沿江郡县,皆望风奔溃。

二月赵普胜乘武昌之捷,舳舫相衔,顺流攻江西,江州总管李黼与主簿也孙帖木儿拒战,大败之。普胜又以舟师攻城,亦为黼所败。普胜攻益急,城陷,黼死之。普胜遂陷南康。是月,孟海马陷归、峡、房诸州。寿辉别将陷岳州,徇忠、万、夔诸州,皆下之。又有周伯者,起兵陷道州,以应寿辉。

时湖南之地,多为寿辉所有。乃分道入江西,奸民乘势应之。不旬日,众辄数万,率以天完将为名。行省右丞太不花兵至应山,广水镇巡检王珪参其军事,三上书于太不花毋玩寇,太不花怒,使珪为前锋。珪连败寿辉兵,以无后援,众溃。珪率麾下数百人奔孝感,县人刘禹、吴思明方举义兵,闻珪至,从之,败寿辉将王思明于莲花寨。思明悉众围之,逾月,珪与禹等皆战没。

是月,寿辉将欧普祥入萍乡,遂陷袁州。分宜人彭继凯与安福人袁明东击走普祥,复袁州。已而继凯为知府宝童所嫉,使客刺杀之,袁州复为普祥所据。彭莹玉陷瑞州。陈普文陷吉安。闰三月,泰和州达鲁花赤达里麻失理复吉安。达里麻失理所部号黄衫军,寿辉兵畏之。未几,项普略陷饶州、信州,游骑至婺源,江泊震恐。朝廷以亦怜真为江西行省右丞,将兵击之。湖广行省参政铁杰以兵复岳州。四川行省平章咬住克忠、万、夔、云阳诸州。

是月,寿辉兵攻南昌,靖安达鲁花赤湖海大败之。贼再至,湖海与勇士黄云等且战且守。连兵八月,皆战死。寿辉兵围抚州,州人木古丙、赵均保等倡义助官军防守,贼不能克,遂引去。时江西诸路皆陷,独抚州坚守不下。是月,咬住克归州,进攻峡州,斩寿辉将李太素。寿辉别将陷池州,围安庆,势张甚。平章卜颜帖木儿等败之于丁家洲,遂复池州。复败,贼于白湄,斩其大将周驴。

十三年五月,咬住复中兴。建昌人戴良起兵,复建昌。咬住进克襄阳,杀贼将王权。六月,行省左丞火你赤复瑞州,执彭莹玉斩而脔之。莹玉攻城略地,所至无噍类,至是就戮,天下快之。七月,项普胜陷婺源州、徽州,自昱岭关入浙西,遂陷杭州。八月,咬住与寿辉将俞君正战于楼台,失利,咬住奔松滋,俞君正复陷中兴,为荆门僧李皆等所袭败,咬住还屯石马。是时,项普胜分兵据宜兴、历阳、丹阳、句容,前锋至钟山,平章庆童以兵来援,始败退。

先是,承平日久,寿辉兵四出,州县皆望风降附。已而民习见,不以为意,于是智通之士多思自奋,为朝廷讨贼。寿辉所得杭州县旋复失之,贼势遂不振。是年,元帅董搏霄得州,受代去,寿辉兵复入昱岭关,陷于潜。行省檄搏霄御之,事具《搏霄传》。九月,官军大集于中兴,以攻寿辉。初,寿辉树栅于黄州之阑溪口,积金帛其中,最号险固。至是,亦为官军所克。十月,广西元帅甄崇福复道州,周伯颜伏诛。十一月,卜颜帖木儿与中丞蛮子海牙等,率兵二十万,分道攻蕲水县。寿辉出战,大败,遁入黄梅山。官军入城,擒其伪将相以下四百余人,遂尽复武昌诸路及均房等州。朝廷以贼已溃败,檄诸将班师。

十四年,寿辉收合余众,饥民多附之,势复振。

十五年,寿辉将倪文俊败威顺王宽彻不花,纵横湖、汀间,官军屡为所挫。五月,文俊陷中兴。自兵兴以后,湖南北州县相继陷,独茶陵州坚守数年。至是,亦为文俊所陷。七月,俊陷武昌、汉阳。

十六年正月,文俊乃建都于汉阳,迎寿辉徙都之。寿辉性宽纵,权在群下。及邹普胜死,以文俊为丞相,大权悉出其手,寿辉无如之何。是年,文俊连陷常德、澧州、衡州,又分兵陷岳州。

十七年,寿辉将明玉珍陷重庆,寿辉以玉珍为陇西右丞。文俊怙侈自专,谋杀寿辉不果,奔黄州。寿辉伪元帅陈友谅袭杀之,并其众,自称平章。文俊生时,其母梦白虎入其室将死,其母复梦白虎毙。文俊骁勇善战,官军畏之,呼为倪蛮子。

十八年,陈友谅陷安庆,龙兴、信州诸路尽为所有,寿辉欲徙都安庆,友谅不奉命。

十九年十二月,寿辉引兵至江州,友谅佯出迎寿辉,既入,门闭,悉杀其从者。自是,权归友谅,寿辉仅有空名而已。

二十年五月,友谅挟寿辉攻太平,舟至采石矶,使人诣寿辉白事,以铁挝自后击之,碎其首而死。陈友谅,沔阳黄蓬人。其先平吉州谢氏,为黄蓬陈芪赘婿,遂冒姓陈。父普才,以渔为业,生五子。

友谅其次子也。读书粗通大义,尝为州吏,郁郁不乐。季父普文,从倪文俊作乱,友谅亦往从之。文俊用为簿书掾,寻为元帅,将兵。至正十六年,友谅袭杀文俊,自称平章,寿辉因而命之。文俊党在归州者,保山栅自守,友谅使其弟友能及部将欧普祥等招之,久始降。是时,余阙守安庆,寿辉兵至辄败,贼惮其威名。

十七年,友谅合赵普胜、祝宗等攻之,友谅自上游引兵直捣小孤山,守将胡伯启力战四昼夜,夺还安庆,友谅遂逼城下。阙血战当之。

十八年,友谅与普胜等合围,百道燕进,城遂陷,阙赴水死。友谅乘胜薄龙兴,左丞火你赤望其军,骇曰:“贼与往时异,是恶可当?”乃弃城走。友谅自驻龙兴,规取江西,遣其将王奉国陷临江及瑞州,熊天瑞陷吉安,又分兵攻抚州,围三月,城始陷。友谅闻州人吴彤守城,多智略,令军中有生致彤者,赏百金。及得彤,友谅释而用之。八月,陷建昌。九月,遣其将辛文才陷赣州,又徇南安下之。是年,友谅之兵入福建者,其将为康泰等;陷汀州入广东者,其将为熊天瑞,陷南雄州、韶州。十九年,王奉国陷信州。是时,明祖已称吴国公,与友谅地接壤。明祖在池州,赵普胜引兵争之,败走。未几,复败吴兵于沙子港。明祖遣俞廷玉以水陆兵攻之,至枞阳。普胜潜横铁縆于水中,舟至,柁桂縆不行,普胜蹙之,一军尽没。普胜勇决,善战,号双刀赵,名闻敌国,友谅忌之。至是,友谅将弑寿辉,惧普不从,乃以会师为名,自江州猝至。普胜迎于雁汊,甫登舟,友谅杀普胜,并其军。未几,挟寿辉东下,攻太平,引巨舟薄城外,士卒缘柁尾登城,遂克之。弑寿辉于采石。乃以采石五通庙为行殿,僭号皇帝,国称大汉,建元大义,以邹普胜为太师,张必先为丞相。其党班沙岸称贺,值大风雨,不能成礼。

友谅恃其兵强,欲东取集庆。吴人恐其与士诚连兵,乃用刘基策,使裨将康茂才伪降。友谅令速来,阍者赍书以往。茂才与友谅有旧,其阍者则尝事友谅者也。友谅大喜,引舟师东下,至江东桥,连呼老康,无应者,始知见绐。即与其弟号五王者趋龙湾,遣万人立栅岸上,势锐甚。明祖伏兵于石灰山,突起,四面蹙之。友谅兵败,走下岸,登舟。潮退,舟胶于河,溺死者又无算。其将张志雄、梁铉、喻国兴、刘世衍等皆降,友谅遁去。

张志雄者,赵普胜部将也,怨友谅杀普胜,无斗志。及降,言于明祖曰:“今降卒,皆安庆之兵。友谅败走,安庆空虚,可取也。”明祖从之,使徐达、冯胜、张德胜等追友谅至慈湖,又败之。友谅收兵再战,张德胜败死,友谅乃还。徐达等遂克太平。方友谅东下,吴人亟使衢州胡大海捣信州,以牵制之。大海克信州。十一月,友谅浮梁守将于光、鄱阳守将徐椿,以饶州降于吴。

二十年六月,友谅将李明道、王汉宝攻信州,胡大海败之,禽汉宝,明祖释之,问友谅事,汉宝尽以虚实告之。八月,明祖以王汉宝为乡导,率舟师逆流而上,以报龙江之役。攻安庆不克,刘基曰:“此不足取也。宜径袭江州!”明祖至湖口,距江州五里,友谅不虞兵至,大惊,挈妻孥走武昌。明太祖遂入江州,友谅将傅友德、丁普郎皆以所部降。南康、龙兴、袁州,皆送款于吴。

二十一年,友谅改元大定。是时,江西诸路惟熊天瑞据赣州,为友谅固守。群盗附友谅者,树白帜号为白军;降于吴者,则易红帜,号为红军;日夜相攻,死亡无算。

二十二年四月,友谅复以舟师攻龙兴,号高稍子战船,甲士六十万,载其妻孥百官,倾国而出。攻围八十五日,不克。明祖率舟师二十万以援龙兴,友谅闻之,解围东出鄱阳湖。

六月戊子,大战于康郎山。两军鼓噪,嚣声动天地,燃巨炮如震雷。至晡,友谅掷火烧明祖船,忽反风,自焚,十里之内,湖水尽赤。友谅叔父陈普略等皆死,吴将张志雄、丁普郎亦战殁。已丑,徐达焚友谅平章蒋必胜船,死者千五百人。是日,战数合。互有胜负。翌日,明祖见友谅兵强,有惧色,问刘基曰:“我气色何如?”基以必胜对。辛卯,日光惨澹,两军咸震恐,战不力。友谅弟友仁、友贵皆死,其骁将张定边敢深入,中流矢败退。自是,相持六昼夜。

刘基劝明祖移军湖口,期以金木相犯日决胜。吴人乃移舟入港。至夕,舟置一灯,首尾相衔。比晓,兵尽渡泊于左蠡,列栅南北江岸,置火筏于中流,水陆戒严。友谅亦称移军楮溪,缀乱使不得去。未见,友谅引兵次鞋山,吴兵亦次于湖口,相距十有五日。

八月壬戍,友谅知乘楼船,率其军下趋九江,常遇春以火筏御之。顺流而下,至禁江口,炮击明祖船,明祖适在地船,获免。友谅兵谓已死,欢呼万岁。明人遣使诈为诸将约降,友谅亲出引见使者,为流矢所中,贯晴及颅而死。兵大溃,退至江口。癸亥,明祖乘势蹙之,擒其太子善儿及平章张荣等,降士卒五万人。友谅僭位四年,死年四十八。

其太尉张定边等,乘夜以小舟载友谅尸,及其少子理,走武昌。九月,理僭称皇帝,改元德寿。明太祖征之,立栅逼其城,又联船为水栅,以绝出入之路。

二十三年,理计穷,悉众出战。其将陈佥同,骁捷,善用槊,直犯中军,吴将郭英剌杀之。定边等不敢复出。其丞相张必先以湖南兵赴援,战于城下,兵败,被执。城中之援始绝。明祖使降将罗复仁入城谕理降,理乃率其大将张定边等出降。明祖封理为顺德侯,普才为承恩侯,友谅史友宁归仁伯,友直怀仁伯,追封友仁为康山王,立庙祀之。张定边、张必筅等,寻皆诛死。普才徙滁州,理徙高丽,皆不知所终。明玉珍,隋州沔阳人,农家子也。身长八尺,目重瞳子,性明决,为乡人所推服。

十一年,颖州盗起,远近响应。玉珍聚众于青山,筑栅自守。徐帮辉据蕲州,遣使招之。玉珍自度不能敌寿辉,遂以众降,寿辉授为元帅,益其兵,使屯沔阳。

十二年,与哈林秃战,为流矢所中,眇其右目,人呼为明眼子。时沔阳连年饥馑。十五年春,玉珍以斗船五十艘,率所部籴粮于夔州。明年,辰州人杨汉率精兵五千人,降于重庆帅完者都。

十七年,完者都袭杀汉,其众东走夔州,遂归于玉珍,目言重庆无重兵,守将哈林秃、完者都二人不协,兵至,可一鼓而下。玉珍疑而未行,其部将戴寿进曰:“争兵输粮于沔,以麾下率杨汉余袭重庆,济则大事可成,不济则掠其资财而归,上策也。”玉珍从之。时重庆承平日久,见贼至,远近震骇。完者都遁,获哈林秃。城中父老以香花迎玉珍入城,玉珍禁侵掠,居民安堵如故,降附日众。

十八年二月,完者都自辰州会平章囊革歹、参政赵资,以兵次嘉定之大佛崖,规复重庆。玉珍遣明二攻之,潜师登乌牛山,陷嘉定。惟大佛崖官军相持半载。玉珍自率兵攻之,遣明二倍道袭成都府,遂略定两川郡县。玉珍之出兵也,舟行过沪州,其部将刘泽民言于玉珍曰:“前进士刘祯,有策略,尝官大名经历,青巾贼李喜喜入蜀,祯避乱于此。公盍往见之?”玉珍曰:“尔与偕来。”泽民曰:“是不可屈,宜亲往。”玉珍乃入山中访之,语未华,玉珍喜不自胜曰:“吾得一也明矣!”拜为参谋。

二十年,陈友谅弑寿辉自立,玉珍议讨之,闭夔关不与友谅通。二十一年,刘祯劝玉珍自立,玉珍不许。戴寿、张文炳复劝之,玉珍咨于部众,同心推戴。二十二年三月戊辰,遂僭称皇帝,都重庆,号大夏国,建元大统。立妻彭氏为皇后,子升为太子。仿周制,设六官,以戴寿为冢宰,明二复姓万,赐名胜,为司马,张文炳为司空,向大亨、莫仁寿为司寇,邹兴为司徒,刘祯为宗伯。又以牟图南为丞相,史天章为翰林学士。改知府曰刺史,知州曰太守。废驿老,止奉弥勒佛教。定赋税,十取其一,免力役之征。

二十三年,命万胜、邹兴、芝麻李分道攻云南,胜兵不满万人,锋锐甚,遂入中庆。已而馈运不继,士卒剽掠为粮,滇民叛之。梁王乞师于大理,累战皆捷。胜度众寡不敌,乃全师而返。

二十三年,万胜攻兴元不克,遣邹胜攻巴州,陷之。石柱安抚司马克用叛,降于玉珍,乃改设永守宣慰司,及邑海溪洞军民府。又立于茶永化军民府。独播州杨元晶坚守拒之,玉珍以重兵临其境,元晶始降。

二十四年,更六卿为中书省、枢密院,以戴寿、万胜为左、右丞相,向大亨、张文炳知枢密院。邹兴守成都,吴友仁守保宁,莫仁寿守夔州,俱为平章。窦英守播州,为参政。时明祖已灭陈友谅,遣使通好,玉珍使其参政江俨报聘。明祖闻云南之师败还,复以书贻之。

二十五年夏,玉珍死,年三十六。玉珍躬履节俭,好贤礼士,蜀人称之。然无远略,仅能自守而已。子升嗣。升僭立甫十岁,其母彭氏垂帘听政,改元开熙。万胜与张文炳有隙,胜密使人杀文炳。玉珍养子明昭等,矫彭氏命,召胜入,缢杀之。胜,黄陂人,有智勇,玉珍妻以弟妇,称为明二。开国之功,胜居七、八。彭氏以刘祯为丞相。

二十六年,吴友仁移檄远近,言万胜无辜受戮,诸将寒心,友仁不得已而叛明氏。遂据保宁,附于陕西李思齐。升遣兵攻之,皆败还。

二十七年,戴寿攻保宁,友仁登城,语寿曰:“使参政文彦彬来,吾即降。”及彦彬入城,友仁密与约曰:“明昭等不诛,丞相必不免,奈何舍此不图,而加兵于我。我明氏旧臣,宁有他耶!”彦彬出告寿,寿然之。时昭等皆从寿讨友仁,寿乃召诸将会议,执昭等杀之,友仁即诣军门持寿而泣,偕寿至重庆谢罪,升慰谕之,复其位。明祖赐以玺书,又遣杨景往谕之,使奉土地入朝,升不从。二十八年,友仁攻兴元,明人乃决意用兵。是秋,升丞相刘祯死。二十九年,明人假道伐云南,升不许,乃遣汤和、廖永忠等伐之,又使傅友德由阶、文逼成都。

三十年,汤和等入峡,莫友仁以铁锁横截瞿塘口,戴寿、向大亨凿两崖为飞桥,又置大木水中,战舰将至,顺流以大木冲之。和等不能克。友德入绵州,寿、大亨悉众来援战于汉州,败走。永忠亦败邹兴于峡口,兴战殁,遂入夔州。进次铜锣峡,升面缚衔壁,率其群臣出降。友德进攻成都,寿等闻升降,亦出降。分兵克保宁,执吴友仁,送金陵杀之。寿、大亨至夔州,亦被诛。升僭立六年,父子据蜀十一年而亡。明封升为归义侯,召彭氏入宫。后迁升于高丽,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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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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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三十四 文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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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三十五 文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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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三十四 文苑上

杨奂员择陆文圭梁益刘辰翁黄圭罗志仁周密卢挚戴表元陈孚冯子振洪希文龚璛宋无白珽刘应龟元淮袁易泰鲜于枢郑滁孙陶孙姚应凤谢晖吾邱衍仇远杨载杨刚中李桓刘诜龙仁夫刘岳申陈旅程文陈绎曾李泂王景贤范椁柳贯李孝光朱文霆周驰朱德润顾辉马莹黄叔英吴福孙胡渭李存

昔金之末造,文章衰敝,至元好问出,始无愧于唐宋之作者,然蒙古初入中原,好问之学不甚显于当世。中统以后,浸尚词术,上下百有余年,称诗者推杨载、虞集、揭傒斯、范椁,称文者推虞集、揭傒斯、黄溍、柳贯,皆质有其文,彬彬然立言之君子也。

皇朝黄宗羲以姚燧、虞集为元文之最盛者,王士祯以吴莱之诗配苏轼,翁方纲以虞集之诗继黄庭坚,盖议论之不同如此。文章之士,因派别而为爱憎,至论定于千载之后,其言固不可易也。作《文苑集》。

杨奂,初名焕,后改为奂,字焕然,乾州奉天人。年十一,母卒,哀毁如成人。金末,举进士不第。

太宗九年,诏宣德税课使刘中试诸路儒士。奂应试东平路,两中赋论第一。耶律楚材荐为河南路征收课税所长官,兼廉访使。奂言于耶律楚材曰:“奂以书生,理财赋己非所长,况河南兵荒之后,遗民无几,愿假以岁月,使得摩抚疮瘐,为朝廷万一之助。”楚材善之。奂至,约束简易。或以增税额为言,奂责之曰:“剥下欺上,尔欲我为之也!”即减原额四之一,公私便之,谓从来漕司所未有。在职十年,以老病致仕。世祖在潜邸,驿召参议京兆宣抚司事。累上书,得请而归。卒年七十。赐谥文宪。

奂博学强记,读《通鉴》,论汉魏正闰,不平其事,著书驳正之。文章务去陈言,以蹈袭古人为耻。赵复称其沉没庄、骚,出入迁、固,然后折衷于孔孟之六,世以为知言。著有《还山集》六十卷,《天兴近鉴》三卷,《正统书》六十卷。初,奂从太宗检文,判误奂为英,不敢私改故又名英云。

门人员择,得奂文学之传。奂文集,即择所厘订者。

陆文圭,字子方,江阴人,幼颖悟,博通经史百家之学。宋咸淳九年,以春秋中乡选。宋亡。隐居不仕。延祐设科,有司强之就试,再中乡选。其对策言救流民之策三,曰:择守令,轻赋役,议振贷;革贪吏之策三,曰:清选法,均俸给,严纠劾,拯盐法之策三,曰:恤亭户,减官额,省职员;拯钞法之策三,曰:住印造,节用度,禁奢侈;皆切中当世之弊。朝廷数遣使以币聘之,文圭老疾不果行。卒年八十五。

文圭为文,纵横变化,莫测其涯涘,东南学者皆宗师之。属纩先一日,语门人曰:“以数考之,吾州二十年后,必有兵变,吾死宜葬于不食之地,勿封勿树,庶免暴骨之患。”其后江阴之乱,冢墓尽发,人乃服其先知。有《墙东类稿》二十卷。

同县梁益,字友直,工文辞,与文圭齐名,著有《三山稿》、《诗传旁通》。

刘辰翁,字会孟,吉安庐陵人,宋太学生。廷试言:“济王无后,可悯。忠良戕害,可伤。风节不竞,可憾。”忤贾似道,置丙等。宋亡,不仕。著有《须溪文集》子尚友,亦能文。吴澄评其父子之文,谓辰翁奇诡变化,尚友浩瀚演迤,皆能成一家之言。

同县黄圭,字唐佐,罗志仁,字寿可,宋末有诗名。以荐,圭授莆田丞,志仁授天长书院山长。刘辰翁尝称之曰:“黄西月五言,罗秋壶小词,它人莫能及也。”

周密,字公谨,其先济南人,后徙吴兴。密学问渊雅,为宋相马廷鸾所知。累官丰储仓所检察。宋亡,寓杭州,居癸辛街杨沂中之瞰碧园,与王沂中、张炎、仇远等相倡和。其诗感慨激发,乐府尤工。有《蜡屐集》《弁阳诗集》、《苹洲渔笛谱》。密著书甚多,其《齐东野语》、《癸辛杂语》、《绝妙好词》,皆盛行于世。

卢挚,字处有,一字莘老,大都涿州人。至元中,以能文荐。累迁河南路总管。真人吴全节,代祀岳渎,过河南,闻其治行,力荐之。大德初,授集贤学士。出为江东道廉访使,复入为学士,迁承旨。卒。

元初能文者,曰姚、卢,谓燧及挚也。古今体诗,则以挚与刘因为首。著有《疏斋集》临川呈澄早“卢学士所作古诗,类魏晋清言,古文出入《盘诰》中,字字土盆瓦缶,而有三代虎蜼瑚琏之色。”见者莫不改观。挚尝曰:“清庙明堂,谓之古,朱门大厦,谓之华屋可也,不可谓之古。太羹元酒谓之古,八珍谓之美味可也,不可谓之古。知此,可与论古文矣。”其自言得力如此。

戴表元,字帅初,一字曾伯,庆元奉化州人。宋咸淳中,登进士乙科,教授建宁府。后迁临安教授,不就。大德八年,执政荐于朝,起家授信州教授,再调婺州,以疾辞。

初,表元闵宋季文章气萎恭而辞骫骲,慨然以振起斯文为己任。时四明王应麟、天台舒岳祥,并当代儒宗,表元皆从受业。故其学博而肆,其文清氵突雅洁,蓄而始发。至元、大德间,东南以文章大家名重一时者,表元一人而已。其门人最知名为袁桷。桷之文,体裁、议论,皆取法于表元者。

表元晚年,翰林、集贤以修撰、博士二职论荐,不肯起。年六十七卒。有《剡源集》三十卷。

陈孚,字刚中,台州临海人。至元中,孚以布衣上《大一统赋》,江浙行省闻于朝,署上蔡书院山长。考满,谒选京师。二十九年,世祖命梁曾以吏部尚书再使安南,选南士为介。朝臣荐孚博学有气节,调翰林国史院编修官,摄礼部郎中,为曾副。陛辞,赐五品服,佩金符以行。三十年正月,至安南,世子陈日燇以忧制不出郊,遣陪臣来迎,又不由阳明中门入。曾与孚回馆,致书诘日燇以不庭及不出郊迎诏之罪,往复三书,辞直气壮,皆孚笔也。使还,除翰林待制,兼国史院编修。帝方欲置之要地,而廷臣以孚南人,且尚气,颇忌之,遂除建德路总管府治中,再移衢州、台州。大德七年,奉使宣抚循行诸道。时台州旱饥。道殣相望。江浙行省檄浙东元帅脱欢察乐振之,脱欢察乐不恤民,驱协有司,动置重典,孚遂诣宣抚使,诉其不法十九事,按实抵罪,发仓振民,全活者众。孚亦以此致疾,卒于家。年六十四。赠临海郡公,谥文惠。孚天材过人,性任侠不羁,其诗文任意疾成,不事雕斫。有文集行于世。

同时有冯子振,其豪俊与孚略同,孚自以为不及。子振尝为诗谀桑哥,及桑哥败,子振又告词臣撰碑引喻失当,孚发其奸状,帝不问。子振为文,酒酣耳热,命侍史二三人润笔以俟,据案疾书,随纸数多寡,顷刻辄尽,然不尽合于法度,人亦以此少之。

洪希文,字汝质,兴化莆田人。父德章,宋贡士,初为兴化教谕。会兵乱,父子同居万山中,饭疏饮水,相倡和,无愠色。德章有集曰《轩渠》,希文自号《续轩渠集》又号《去华山人稿》。其诗激宕淋漓,为闽人之冠。

龚璛,字子敬,镇江人。父渠,宋司农卿,宋亡,例遣北上,行至莘县,不食而卒。璛与弟理,力学不仕,当时以两龚比之。以荐为宁国路儒学教授。迁上饶县主簿,以江浙等处儒学副提举致仕,卒。为文卓伟殊绝,自成一家,著有《悔存稿》。

宋无,字子虚,旧字晞颜。宋末,兵起,自晋陵迁平江苏,昌朱姓,抢攘之际,不废学业。父国珍,领征东万户案牍,适病痿,无丐以身代入海,抵竹岛,风涛大作,无吟咏自如。至元二十四年,中丞王约荐之,以奉亲辞。著有《翠寒集》。赵孟頫称其风流蕴藉,皆不经人道语。又《啽呓集》一卷,杂咏古人轶事。《鲸背吟》一卷,乃从事征东幕府时,作七言断句,议论讽刺,有裨时政焉。

白珽,字廷玉,钱塘人。年十三,受经太学,即有声。甫壮,李衎为江浙平章,荐为太平学谕,珽勉起应命。秩满,迁兰溪州判官,不赴。其诗文为时所重,紫阳方回称其冠绝古今。庐陵刘辰翁言其苍然者不惟极尘外趣,兼有去山韶??之音。晚归老栖霞,学者称湛渊先生。所著曰《经子类训》,曰《集翠裘》、曰《静语》,各二十卷。亦工书,有魏晋风。

刘应龟,义乌人。自少潜心义理之学,每以古人自期。宋淳祐间,游太学,丞相马廷鸾高其才,将以女妻之,坚不允,由是名称藉甚。至元初,起为月泉书院山长,升杭州学正。所著有《梦稿》、《痴稿》、《听雨留稿》共二十卷。

元淮,字国泉,别号水镜,临川人,徙家邵武。以军功官至溧阳路总管。常有诗云:“截发搓绳聊断铠,撦旗作带系金创,卧薪尝胆经营了,更理毛锥治溧阳。”溧阳,至元十三年升为溧州,继改溧阳府,已升为路。淮到省,乞改为直隶州,少苏民力。及去任,作诗云:“问归行李轻如羽,沿路吟诗有一船。”著《金囦吟》一卷。

袁易,字通甫,平江长洲人。力学,不求仕进。行省使者将荐之,易固辞,辟署石洞书院山长,亦不就,居吴淞,具区间,筑堂曰静春,聚书万卷,手自校雠。著《静春堂诗集》四卷,与郡人龚璛、郭麟孙,为吴中三君子。赵孟頫尝作《卧雪图》以美之。

子泰,字仲长,为郡学教授,别号寓斋,亦有诗名。

鲜于枢,字伯机,号困学山民,大都人。官至太常典簿。学书于张天锡。偶适野,见二人?免车行泥淖中,遂悟书法。酒酣,吟诗作字,奇态横生,与赵孟頫齐名,终元世,学者不出此两家。或言孟頫妒其书,重价购而毁之。故传世不多云。著有《困学斋集》。虞集赞其画象曰:“敛风沙裘剑之豪,为湖山图史之乐。翰墨比米、薛而有余,风流拟晋、宋而无怍。”世称知言。

子去矜、孙端,皆能世其家学。

郑滁孙,字景欧,处州人。宋景定间,登进士第,知温州乐清县。累迁宗正丞、礼部郎中。至元三十年,有以滁孙名荐者,世祖召见,授集贤直学士,累擢学士,乞致仕归。

弟陶孙,字景潜,亦登进士第,监西岳祠,先陶孙征至阙,奏对称旨,授翰林国史院编修官。会纂修国史,至宋德祐末年事,陶孙曰:“臣尝仕宋,宋是年亡,义不忍书,书之非义矣。”终不书。世祖嘉之,擢应奉翰林文字。后出为江西儒学提举。

滁孙兄弟,在当时最号博洽,学者翕然推之。隆福太后制衣亲赐之,人以为荣,滁孙所著,有《大易法象通赞》、《周易记玩》等书。陶孙有文集。

姚应凤,字时和,慈溪人。自雄其才,喜驰聘,每属笔于广众中,词锋横逸,惊一座。后持以谒同郡袁桷,桷语之曰:“子文不受束缚,然法度自不可废也。”应凤颔之。自是,务为简严,日益深邃。至元间,尝就试省部,时以龙虎台命题,有司得应凤赋,叹曰:“此秦汉间故物也。”置高第,著有《讷轩稿》。

谢晖,字彦实,资阳人。识见通敏。早岁受业胡长孺之门,以德业自勉。或劝习举子业,答曰:“学以博通古今,资文行耳,仕奚所急?”赵孟頫见而爱之,授以书法,一临池遂得神似。文章质实,皆布帛菽粟之言。

吾邱衍,字子行,由太末徙家钱塘。性凌傲,高不事之节。家于委巷中,教小学,常数十人。或请谒,从楼上遥谓曰:“吾出有间矣。”著《尚书要略》、《听玄集》《九歌谱》、《十二月乐谱》。辞重正卦气、楚史梼杌、晋文、春秋诸书,兼通音律,工篆、隶。初,衍年四十,未娶,所知为买酒家女为妾。女有前夫,知女所在,讼之,衍遭捽辱,不胜忿,因诣仇远作别。值晨出,留诗一章,有“西冷桥外断桥边”之句,明日,有得遗履于桥上者。西湖多宝院僧可权,从衍学,知其投水死,乃葬衍遗文于后山。

同县仇远,字仁近,官溧阳州教授,好古博雅,楷书学欧阳,率更行书,亦善。著有《山村集》、《批注唐百家诗选》。

杨载,字仲弘,其先居建州之浦城,后徙杭州。幼孤,事母至年四十不仕。户部尚书贾国英数荐于朝,以布衣召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官,与修《武宗实录》。延祐初,仁宗以科目取士,载遂登进士第,援饶州路同知浮梁州事。迁宁国路总管府推官。至正二年,卒。

载博涉群书,为文以气为之。黄溍平其文,博而敏,直而不肆。载亦谓溍曰:“子之文,气有未充也,然已密矣。”溍叹服。尤工诗,尝语学者曰:“诗当取材汉魏,而格律则以唐为宗。”自载出,始洗宋季诗人之陋。载与虞集友善,每言集不能作诗。一日,集载酒,问诗法于载,酒酣,尽为集言之。后集作诗送袁桷扈驾上都,介他人,质于载,载曰:“此诗非伯生不能作也。”或问:“君谓伯生不能作诗,何以有此。”载曰:“伯生学问高。予以诗法授之,余莫能及也。”故元一代之诗,称虞、杨、范、揭云。

同时,上元有杨刚中,字志行,自幼厉志操。及为江东按察司照磨,风采凛凛。其文奇奥简涩,力矫凡俗,为元明善叹赏。仕至翰林待制而卒。有《霜月集》行世。

其甥李桓,字晋仲,同郡人,由乡贡进士累迁江浙儒学副提举,亦以文鸣。

刘诜,字桂翁,吉安庐陵人,少有文名。江南行御史台屡以教官、馆职,遗逸荐,皆不报。诗文曰《桂隐集》。桂隐,诜别号也。至正十年卒。年八十三。赐谥文敏。

同郡龙仁夫,字观复,刘岳申高字促,其文学皆与诜刘名。有集行世。而仁夫之文尤奇逸流丽,所著《周易》多发前儒所未发。岳申用荐为辽阳儒学副提举,仁夫江浙儒学副提举,皆不就。

陈旅,了众仲,兴化莆田人。幼孤,笃志于学,于书无所不读。用荐者,为闽海儒学官。适御史中丞马祖常使泉州,一见奇之。谓旅曰:“子馆阁才也。胡为留滞于此。”使勉游京师,既至,翰侍讲学士虞集见其所为文,慨然叹曰:“我老将休,付子斯文矣。”即延至馆中,朝夕以道义学问相讲习,自谓得旅这助为多。

中书平章政事赵世延力荐之,除国子助教。居三年,考满,诸生不忍其去,请于朝再任焉。元统二年,出为江浙儒学副提举。至元四年,入为应奉翰林文字。至正元年,迁国子监丞,阶文林郎。又二年,卒,年五十有六。

旅于文,自先秦以来,至唐、宋诸从家,无所不究。故其文黄雅峻洁,必求合于古作者,有文集十四卷。笃于师友之义,每感虞集为知己。其在浙江时,集归田已数载,岁大比,请于行省参知政事孛术鲁翀,亲奉书币请集主乡试。集感其来,留旬日而别,惓惓以斯文相勉。集每与学者语,必以旅为平生益友。一日,梦旅举杯相向曰:“旅甚思公,亦知公之不忘旅也,但不得见尔。”既而,闻旅卒,集深悼之。

同时有程文、陈绎曾者,皆名士。文,字以文,徽州人,仕至礼部员外郎,作文明洁而精深,集亦称之。绎曾,字伯敷,处州人,为人虽口吃而精敏异常,诸经注疏,多能成诵。文辞汪洋浩博,其气烨如也。官至国子助教,论者谓,二人皆与旅相伯仲。

李泂,字溉之,滕州人。少以文受知姚燧。荐授翰林国史院编修官,转太常博士。拜住为丞相,闻泂名,擢监修国史长史。泰定初,除翰林待制。以葬亲辞归。天因初,文宗开奎章阁,延天下知名士充学士员。泂数进见,奏对称旨,特授奎章阁承制学士。泂既被知遇,乃才《辅治篇》以进。命预翰廷大议,同修《经世大典》。谒告归,复除翰林学士,称疾不起。

泂骨清神朗,峨冠褒衣,望之如图画中人,为文挥洒纵放,去官后,历游匡庐、王屋、少室诸山,留连久之,乃去。侨居济南,有湖山、花竹之胜,构亭其间,文宗尝敕虞集记之。泂尤善书,自篆、隶、真、草,皆见重于世。卒年五十九。有文集四十卷。同时海康人王景贤,号愚谷,为邕州路教授。文宗居海南,得其诗爱之,手书“愚谷”二大字以赐,及即位,又赐以六花宫袍。

范椁,字亨父,一字德机,清江人。家贫,早孤,母熊氏守志抚之。天资颖异,所诵读辄记忆。居则固穷守节,竭力养亲,出则假阴阳之技,以给旅食。耽诗文,用力精深,人罕知者。与虞集友善。年三十六,始客京师。中丞董士选延之家塾,以荐为翰院编修官。秩满,御史台擢海南海北道廉访司照磨。迁江西湖东道,选充翰林供奉。

御史台又改擢福建闽海道知事,闽俗素污,文绣局取良家子为绣工,无别尤甚。椁作歌诗一篇,述其敝,廉访使取以上闻,皆罢遣之。未几,移疾归,天历二年,授湖南岭北道廉访司经历,以养亲辞。明年卒。年五十九。

所著诗文,与虞集、杨动、揭傒期齐名。椁居官廉正,不可干以私,疏食饮水,泊如也。吴澄称为特立独行之士云。

柳贯,字道传,婺州浦江人。幼有异禀,颖悟过人。稍长,受学于金履祥,又从方凤、吴思济、谢翱游,肆力于古文词。以察举为江山县学教谕,又为昌国州学正。

考满,至京师,翰林学士吴澄语人曰:“柳君如庆云甘露,天下士将被其泽。”翰学士承旨程钜夫以墨一笏赠之曰:“天下文章,今属子矣。”延祐四年,特授湖广等处儒学副提举,未上,改国子助教。擢博士。

泰定元年,迁太常博士。朝廷有大典礼,集诸儒讨论,贯酌古今之宜,为之折衷,人咸服其精审。沅州岁贡包茅四十一舟,茅轻,舟多覆溺。贯建议,请减其三分之一,附以他贡物,自是无覆溺之患。前临江州知州李倜为部使者所劾,倜官至集贤侍读学士,卒,当得谥。贯为谥议,其子纳金于贯,乞毋于临江事。贯辞之。而明其无罪。执政欲以其祖配食孔子庙,众莫敢言,贯独毅然持不可而止。有神降于大名,长吏白于朝,乞封爵。贯以为神奸蛊民,不治将为乱,下所部禁止之。监察御史马祖常荐贯才任御史。疏再上,不报。

出为江西等处儒学提举。抵任,吏沿旧例,纳米八十石。贯谢不受。道士庙侵学地。书院学田为僧所占者二百三十亩,悉寺而归之。南康仓吏坐飞语逮系百余人。行省檄贯谳其狱,一讯而伏,平反甚众,人尤服其明允。秩满,谢病归,家居十年,饔饔不给,泰如也。至正元年,召为翰林待制,兼国史院编修官。明年卒,年七十三。门人私谥文肃先生。

贯学问淹雅,其文舂容纾除,事详而词核,蔚然成一家言。工篆籀,杜本谓其妙处不减李阳冰。有《近思录广辑》三卷,《字系》二卷。金石文字十卷,文集四十卷。

李孝光,字季和,温州乐清人。少居雁荡山五峰下,四方之士远来受学,名誉日闻,泰不华以师事之。至正七年,诏征隐士。以秘书监著作朗召,与完者图、执礼哈琅、董立同应诏,赴京师,见帝于宣文阁,进《考经图说》,帝大说,赐上尊。明年,长文林郎、秘书监丞,卒于官,年五十三。

孝光以文章负名当世,其文取法古人,非先泰、两汉语,弗以措辞。有文集二十卷。

同时莆田人朱文霆,字原道,仕至泉州路总管,博学能文,宋濂称其言醇而理彰。著《葵山集》。

周驰,字景远,东昌人。文章雅赡。官燕南廉访佥事。尝为南台监察御史,分治过浙西,日与朋友周旋,每有往复,其书吏记于壁上以讽之。驰召谓曰:“人之读书所以明人伦,使我屏绝故旧,是为御史而废朋友一伦,其可乎?”闻者韪之。后卒于官。

朱德润,字泽民,平江人。父环,长洲儒学教谕。德润工诗文,善书,尤长于绘事。

延祐末,游京师,赵孟頫荐之驸马沈王以闻,仁宗召见,授应奉翰林文字、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英宗嗣位,出为镇东行中书行省儒学提举。又明年二月,大雪,上猎于柳林,驻寿安,献《雪猎赋》累万余言,上奇之。未几,英宗遇弑,德润谓人曰:“吾挟所长,事两朝而不偶,是命也。其归饮三江水乎。”旦日,遂弃官归。

至正十二年,江浙行中书省平章政事三旦八起为行省照磨,乃进言于三旦八,请贷协从,以携贼党。既而,选为长兴尹,以病乞归。卒年七十二。

子吉,闭门教授,不应张士诚这聘。

顾辉,字德润,鄞县人。其大父应春,乡贡进士,父学海,字叔川,皆名士。

辉幼承家学,甫十岁,即善属文。郡博士俞希鲁欲以神童贡,辞不就,既长,肆力经史,卓然欲以事功自见。既而,喟然叹曰:“吾身不遇矣,殆将以立言已乎!惟经以载道,史以纪事,古行哲王所藉以牖民者也。”自是,默索精思,昼夜孜孜,垂三十年。

著《释圜》一,说约六十三。图徽二十一,希言二十四,事剡六十二,治要十八体,卦八,解八,辩十二,议二十四,传七,记、论、序文、铭各三,杂著十八,赋六,骚十九,杂诗三百二十一,合三十卷,分为三集,通谓之《守斋类稿》。

马莹,字仲珍,建德人,少颖悟,精研经史,旁及诸子百家靡不淹贯。延祐设科,莹再举进士不第,卒。

莹善为诗,措意遗词,初尚葩泽,后更脱去边幅,直窥微妙,有《岁迁集》四十卷,文集十二卷。

黄叔英,字彦闻,慈溪人。父震,宋宗正少卿,门人私谥文洁先行。

叔英传其父学,于经史百氏之书皆能成诵。为文俊拔伟丽,意气奔放,用荐者,为晋陵县教谕。卒。有《赣笞暇葺》三卷,诗文集二十卷。

吴福孙,字子善,钱塘人。用荐者,为宁国州儒学正。赵孟頫以善书名,福孙得其楷法之妙,兼工篆、籀。后授潮阳县青山洋巡检,移疾归。至顺二年,赴选至京师。大学士阿荣以福孙所作小楷书进于上,召见奎章阁,命近侍引金钟酒以赐,将用为馆职。有沮之者而止。至元中,累迁上海县言簿。卒。著有《乐善斋集》、《古印史》。

胡渭,字景吕,绍兴诸暨人。隐居不仕。工诗,鲜于侁称其档远清丽,销加精密可几杜甫。赵孟頫重其高节,写《袁安卧雪图》以遗之。有《静春堂集》四卷。

李存,字明远,安仁人。颖悟该博,好为古文词。与贵溪祝蕃远、舒元易、吴尊光同游上饶陈立大之门,号西江四先生。葺书室曰竹庄。秘书李孝光举以自代,不起。有《俟庵集》三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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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第六 行省宰相年表上-新元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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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一 列女上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列传第一百四十一 列女上之新元史,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一百四十二 列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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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一 列女上

周术忽妻崔氏李伯通妻周氏郭三妻杨氏刘平妻胡氏王氏女杨居宽继室马氏程鹏飞妻某氏沈氏载复古妻贾琼妻韩氏徐君宝妻某氏临海民妇王氏武用妻苏氏江文铸妻范氏柳氏谭节妇刘仝祖妻林氏霍氏二妇尹氏杨氏袁天裕妻焦氏任氏田氏梁氏王妙璘周氏谢天与妻邓氏陈存信妻程氏等只鲁花真宋仲荣妻梁氏等王德政妻郭氏郎氏东平郑氏 大宁杜氏安西杨氏秦氏二女孙氏女许氏女张氏女张兴祖妻周氏赵孝妇霍荣妻段氏吴氏等朱虎妻茅氏俞新之妻闻氏李五妻刘氏马英 赵氏女冯氏李君进妻王氏移剌氏等朱淑信葛妙真畏氏三女王氏 王义妻卢氏等张义妇郑伯文妻丁氏葛孝女赵美妻王氏李冬儿李氏 脱脱尼李世安妻王氏赵彬妻朱氏安哥贵哥台叔龄妻刘氏李智贞蔡三玉黄伯英妻雍氏唐斗辅妻文氏王氏金孝女陈道安妻徐氏韩良可妻寇氏等马氏焦三妻易氏张氏季富妻黄氏昆山孝节妇

《春秋》之义,用夏变夷,必自夫妇之伦始。世祖奄宅中夏,有意于先王之礼教,独于蒙古夫死妇再,或嫁夫之兄弟,则仍其旧俗而不改。然旌烈妇之门,复节妇之家,有司奉行,史不绝书。殆谓礼义可以治中国,而不可以施之夷锹欤?今为《列女传》,则蒙古、色目之族,固有以节义显者。而祥哥不剌公主,以皇姑之贵,早寡,不从诸弟继尚,为文宗所敬礼。呜乎!民彝物则之性,岂分于夷夏哉。惜不以《春秋》之法进之也。

周术忽妻崔氏,佚其籍。太祖二十一年,从术忽官平阳。金将来攻城,克之,下令官属妻子敢匿者死。时术忽以使事在上党,崔氏急即抱幼子祯以诡计自言于将,将信之,使军吏书其臂出之。崔氏曰:“妇人臂使人执而书,非礼也。”以金赂吏,使书之纸。吏曰:“吾知汝诚贤妇,于令不敢违。”使崔自揎袖,吏悬笔而书焉。既出,有言其诈者,将怒,命追之。崔与祯伏土窖三日,得免,与术忽会。

未几,术忽以病亡,崔年二十九,即大恸,誓不更嫁,放散婢仆,躬自纺绩,悉以资产遗亲旧。有权贵欲娶之,崔自毁其面不欲生。四十年未尝妄言笑,人比之古烈妇云。

李伯通妻周氏,滦平石城人。生一子,名易。金末,伯通监丰润县,大兵攻之,城破,不知所终。周氏与易被虏,谓偕行者曰:人苟爱其生,万一受辱,不如死也。”即自投于堑。主者怒,拔佩刀三刃其体而去,得不死。遂携易而逃,间关至汴,绩纴以自给,教易读书,卒为名儒。

郭三妻杨氏,东平须城人。三从军襄阳,杨氏留事舅姑,以孝闻。至元六年,夫死戍所,母欲嫁之,杨氏号痛自誓,乃已。久之,夫骨还,舅曰:“新妇年少,终必他适,可令吾子鳏居地下耶!”将求里人亡女合瘗之。杨氏闻,益悲,不食五日,自经死,遂与夫合葬焉。

刘平妻胡氏,渤海人。至元七年,平当戍枣阳,车载其家以行。夜宿沙河傍,有虎至,衔平去。胡起追及之,持虎尾,呼车中儿,取刀杀虎。儿甫七岁,持刀授母,亦无怖意。虎死,平亦以伤卒。县官言状,命恤其母子,仍旌之。

至大间,建德王氏女,父出耘舍傍,遇豹,为所噬。父大呼,女识父声,趋救,以父所弃锄击豹,夺父而还。

参知政事杨居宽继室马氏,杭州钱塘人。至元十四年,桑哥诬居宽死,没人其孥,以马氏赐卫士。氏托狂疾叫呼,遗粪溺不可近,竟免于辱。杨氏阴赎之归,遂削发庐墓,以死自誓。后桑哥败事,得昭雪。氏无子,日纺绩给食,凡十余年。大德七年,乳生疡,或劝医之。氏曰:“吾寡妇也,岂可令男子见。”竟死。

程鹏飞妻某氏。宋季,鹏飞被俘于兴元张万户家为奴,张以所获宦家女妻之。既婚三日,窃谓曰:“观君才貌,非在人后者,何不为去计!”夫疑其试己,诉于张,张箠之。越三日,复告曰:“君若去,必可成名,否则终为人奴耳!”夫又诉于张,张命出之。妻临行,以绣履一,易程一履,泣曰:“期执此相见。”程感悟,逸去。至元初,官至陕西参政,自与妻别已三十余年,遣使携履往兴元求之,知已为尼。使者至庵中,故遗履于地,尼见之,询所从来,曰:“吾主程参政,使寻妇耳。”尼出履示之合,亟拜曰:“主母也!”告以参政未尝娶。终不出。程檄兴元路官,具舆马,送至陕西,重为夫妇焉。

沈氏,呈兴人。夫为军士所害,沈乘间投水。适张掾舟过,见妇人衣浮水上,引救之,易衣置后船内。其下讽之曰:“吾张君贵人,汝能侍之,且得宠。”沈谢曰:“幸诸君见怜,然彼时见吾夫被创甚,吾已许之死,恨不及生时使之见也。且贵人安用失节妇哉!”夜以竹箸喉以死。

戴复古妻,江西富家女。复古流寓武宁,富家爱其才,以女妻之,居二年,欲归,妻问故,告以曾娶。白之父,父怒,妻宛转解释,尽以奁具赠之,并送以词曰:“惜才伶薄命,无计可留汝。揉碎花笺,忍写断肠句。道旁杨柳依依,千丝万缕,抵不住一分愁绪。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后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坟土。”夫既别,遂赴水死。

贾琼妻韩氏,字希孟,韩琦五世孙女。岳州破,韩为游卒所掠,献主将。韩年甫十八,自知不免,乃作五言诗曰:“皇宋缔造初,坚正臣礼秉。开国百战功,师旅惟雄整。及侍周幼主,臣心常炯炯。帝曰卿北代,山戎今有警。死狗莫击尾,此行当系颈。即日辞陛下,尽敌心欲逞。陈桥忽兵变,不得守箕颖。禅让法尧舜,民物普安静。有国三百年,仁义过驰骋。未改祖宗法,天何肆大眚。细思天地理,中有幸不幸。失人焉得人,垂戒常耿耿。江南无谢安,塞北有王猛。所以戒马来,飞渡以临境。大江限南北,今此一舴艋。本期固封疆,谁谓如画饼。烈火燎昆冈,不辨金玉矿。妾本良家子,性僻守孤梗。嫁与尚书儿,衔署紫兰省,直以德才合,不弃宿瘤瘿。初结合欢带,誓比日月炳。鸳鸯会双飞,双目愿常并。岂期金石坚,化作桑榆景。旄头势天然,蚩尤气先屏。不意风马牛,复及此燕郢。一方遭劫难,六族死俄顷。退?落迅风,孤鸾吊空影。簪摧折白玉,瓶沉断素绠。意坚志不移,改邑不改井。我本瑚琏器,安肯作溺皿。志节匪转石,气□如吞鲠。不作爝火光,原为死灰冷。贪生念曲蛾,乞怜羞虎阱。借此清江水,葬我全首领。皇天如有知,定作血面请。愿魂化精卫,填海使成岭。”遂乘间投水死。越三日,其尸上浮,得诗于练裙中。

徐君宝妻某氏,岳州人。被掠至杭州,相从数千里,基主者数欲犯之,终以计脱。一日,主者怒甚,将强焉。氏告曰:“侯妾祭先夫,然后为君妇。”主者诺,即严妆焚香再拜,南向饮泣,题满庭芳祠于壁曰:“汉上繁华,江南人物,犹遗宣政风流。绿窗朱户,十里烂银钩。一旦刀兵齐举。旌旗拥,百万貔貅长驱入。歌楼舞榭,风卷落花愁,清平三百载,曲章文物扫地俱休。幸此身未北,犹客南州。破镜徐郎何在,空惆怅。相见无由,从今后断魂千里,夜夜岳阳楼。”即投池中死。

临海民妇王氏,美姿容。王师徇台州,被掠。千夫长杀其舅姑与夫,而欲私之。妇阳曰:“能。俾我为舅姑与夫服期月,乃可从汝。”师还,挈行至嵊县,过清风岭,妇仰天叹曰:“吾知所以死矣。”即啮指出血,写诗崖石上,投崖下死。石上血偾起,不为风雨所剥蚀。江浙东元帅泰不华,为立贞妇庙。

武用妻苏氏,真定人,徒家京师。用疾,苏氏刲股为粥,以进,疾即愈。生子德政,四岁而寡。夫之兄利其资,逼之嫁,不听。未几,夫兄举家死,惟余三弱孙,苏氏育之以至成立。德政长,事苏氏至孝。苏氏死时,天大旱。德政方掘地求水,忽二蛇出,一东一北,随其地掘之,果得泉。有司上其事,旌复其家。

江文铸妻范氏,名妙元,奉化人。年二十一,归于江。及门未合卺,夫以痫疾死。范遂居江氏家,抚诸侄如已子。卒年九十有五。

又柳氏者,蓟州人,为户部主事赵野妻。未成婚,而野卒。柳哭之尽哀,誓不再嫁。寝疾,不肯服药,曰:“我年二十而寡,今已逾半百,得死幸矣。”遂卒。

谭节妇赵氏,吉安永新人,嫁同里谭氏。年二十有七,至元十三年,江南内附。明年,宋丞相文天祥志恢复,以书约妇妹婿永新彭震龙起兵,期七月十九日内外合发,而震龙先一日起,与元军战,败。元军入城,妇抱所乳子仓卒走县学礼殿。元兵搜得,欲犯之。妇痛骂,母子俱死于礼殿之南。

时有同逃者,匿民梁上,视妇死事甚悉,遂传于世。妇与子血影模糊,留殿阶不灭,磨去复存。其后永新知县乌斯道,为建祠于县学。

刘仝妻林氏,福清人。父以遇,知名士。仝祖为福建招抚使,宋亡,与妻兄林空斋同举义,共败溃。仝祖亡命,自经死,有司执林氏,命具反状,林氏叱曰:“吾家世为宋臣,欲以忠义报国,何反也?汝知以指血书壁而死者乎,是吾兄也!吾与兄忠义之心一也,肯为汝等辱?”遂遇害。

霍氏二妇尹氏、杨氏,许州人。至元中,尹氏夫卒,姑命更嫁。尹氏曰:“再嫁失节,妾不忍为也?”杨氏夫继卒,虑姑逼之嫁,即白舅姑,与尹同守节,共居数十年。世号双节霍家。

袁天裕妻焦氏,泾阳人。天裕祖母杨氏、母焦氏俱早寡,守志不嫁。天裕众军死于甘州,焦氏矢志不嫁。三世并以节义称。

又至元中,邠州任氏、乾州田氏,皆一家三妇,少寡不再适。事闻,并旌之。

梁氏,临川人,夫家王氏。大兵至,为一千户所掠,詈之,为所杀。及事平,夫谋再娶,夜梦王氏告以已生某地,当复为君妇。明日,遣人聘之,一言而成。询其生,与妇死日相同。

又王妙璘,海康人,王谷荣女,至元间,蛮寇雷州,执妙璘,将犯之。妙璘不受辱,投水死,有司旌之。

又雷州人朱先彬妻周氏。先彬死,周氏殉之。诏旌其门。

谢天与妻邓氏,武进人。大兵至武进,邓氏抱姑避牛阑中,投水死。又陈存信妻程氏,丹阳人。大兵攻常州,存信死之。程氏守节不嫁。子寿,为百户,亦死于贼。诏旌其门。

徐顺妻彭氏,东平人,郑腊儿妻康氏,曹州人;夫卒,俱以身殉。有司旌之。

又陈若英,高安人。年十三,同县舒琏聘为室。琏卒,若英自经死。有司旌其门曰贞节。又上犹人徐仁妻谢氏,夫卒,矢志不嫁。夫家阴卖为富室妾,谢氏诉于县,不为理,自经死。大德间,廉访司表其墓曰贞节。

只鲁花真,蒙古氏,年二十六,夫忽都病卒,誓不再醮,孝养舅姑。逾十五年,舅姑殁,尘衣垢面,卢墓终身。至元间旌之。

其后,又有翼城宋仲荣妻梁氏,舅殁,负土为坟;怀孟何氏、大名赵氏,并以夫殁守志,养舅姑以寿终,负土为坟。

王德政妻郭氏,在名人。少孤,事母张氏孝谨,以女仪闻于乡。及笄,富贵家慕之,争求聘,张氏不许。时德政教授里中,年四十余,貌古陋,张氏以贫不能教二子,欲纲德政为婿,使教之。宗族皆不谓然,郭氏顺母志竟嫁之,与德政相敬如宾,教二弟有成。未几,德政卒,郭氏年甫二十,励节自守。大德间表其家。

郎氏,湖州安吉人,宋进士朱甲妻也。朱尝仕浙东,以郎氏从。至元间,朱殁,郎氏护丧还至玉山里,留居避盗。势家柳氏欲强聘之,郎誓不从,夜奉柩遁归。柳邀之中道,复死拒,得免。家居,养姑甚谨。姑尝病,郎祷天,刲股肉进啖而愈。大德十一年,旌之。

又有东平郑氏、大宁杜氏、安西杨氏,并少寡守志,刲肉刲姑病。

秦氏二女,河南宜阳人,逸其名。父尝有危疾,医云不可治。姊闭户默祷,凿脑和药饮之,遂愈。父后复病欲绝,妹刲股肉置粥中,父小啜即苏。

又孙氏女,河间人,父病癞十年,女祷于天,求以身代,且吮其脓血,旬月而愈。

许氏女,安丰人。父疾,割股啖之痊。

张氏女,卢州人,嫁为高厚妻,母病目丧明,张氏归省,抑母泣,以舌舐之,目忽能视。州县各以状闻,旌之。

张兴祖妻周氏,泽州人。年二十四,兴祖殁,舅姑欲使再适,周氏不从,曰:“妾家祖母、妾母并以贞操闻,妾或中道易节,是忘故夫而辱先人也。忘故夫不义,辱先人不孝,不义不孝,妾不为也。”遂嫠居三十年,奉舅姑,生事死葬无违礼。其父与外祖皆无后,葬祭之礼亦周氏主之。有司以闻,并赐旌异。

赵孝妇,德安应城人。早寡,事姑孝。家贫,佣织于人,得美食必持归奉姑,自啖粗粝。尝念姑老,一旦卒,无由得棺,乃以次子鬻富家,得钱百缗,买杉木治之。棺成,置于家,南邻失火,风烈甚,火势及孝妇家,孝妇亟扶姑出避,而棺重不可移,乃抚膺大哭曰:“吾为姑卖儿得棺,无能为我救之者。”言毕,风转而北,孝妇家得不焚,人以为孝感所致。

霍荣妻段氏,隆兴人。荣无人,尝乞人为养子。荣卒,段氏年二十六,养舅姑以孝称。舅姑殁,荣诸父仲汶贪其产,调段曰:“妆子假子也,可令归宗。汝无子,宣改适。霍氏业,汝无预焉。”段曰:“家资不计,但再醮非义,容妾思之。”即退入寝室,引针刺面,墨渍之,誓死不贰。大德二年,府上状中书,给羊酒币帛,仍命旌门,复役。

又有兴和吴氏,自刺其面;成纪谢思明妻赵氏,自髡其发;冀宁田济川妻武氏、溧水曹子英妻尤氏,啮指滴血,并誓不更嫁。有司各旌之。

朱虎妻茅氏,崇明人。大德间,虎官都水监,坐罪籍其家,吏录送茅氏及二子赴京师。太医提点师甲乞归家,欲妻茅氏,誓死不从。母子三人以裙相结连,昼夜倚包号哭,形貌销毁。师知不可夺,释之。茅氏托居永明尼寺,忧愤不食卒。

闻氏,绍兴俞新之妻也。大备四年,新之殁,闻氏年少,父母虑其不能守,欲更嫁之。闻氏哭曰:“一身二夫,烈妇所耻。妾可无耻乎!且姑老子幼,妾去当令谁视之?”即断发自誓。父不忍强夺其志。姑病风,且失明,闻氏手涤溷秽不怠,时嗽口上堂舐其目,目为复明。及姑卒,家贫,无资佣工,与子负土葬之,朝夕悲号,闻者惨恻。乡里嘉其孝,为之语曰:“欲学孝妇,当问俞母。”

又有刘氏,渤海李五妻也。少寡,父母使再醮,不从。舅患疸,刘祷于天,数日溃,吮其血,乃愈。

马英,河内人,性孝友。父丧哀毁,二兄继殁,英独事母甚谨,又与二嫂居,使得保全嫠节。及丧母,卜地葬父母、二兄,负土为四坟,手植松柏,庐墓侧终身。

又赵氏女,名玉儿,冠州人。尝许为李氏妇,示婚夫死,遂誓不嫁,以养父母。父母殁,负土为坟,乡里称之。

冯氏,名叔安,字静君,大名宦家女,山阴县尹山东李如忠继室也。如忠初娶蒙古氏,生子任,数岁而卒。大德五年,如忠病笃。引刀断发,自誓不他适。如忠殁两月,遣腹生一子,名伏。

李氏及蒙古之旌在北,闻如忠殁于官,家多遗财,相率来山阴,尽取其赀及子任以去。冯不与较,一室萧然,唯余如忠及蒙古氏之柩而已。朝夕哭泣,邻里不忍闻。久之,鬻衣厝二枢蕺山下,携其子卢墓侧。时年二十二,羸形苦节,为女师以自给。父母来视之,怜其孤苦,欲使更事人,冯爪面流血,不肯从。居二十年,始护丧归葬坟上。齐鲁之人闻之,莫不叹息。

李君进妻王氏,辽阳人。大德八年,君进病卒,卜葬,将发引,亲邻咸会。王氏谓众曰:“夫妇死同穴,义也。吾得从良人逝,不亦可乎!”因抚棺大恸,呕血升许,即仆于地死。众为敛之,连柩出葬,送者数百人。莫不洒泣。

又,移剌氏,同知湖州路事耶律忽都不花妻也。夫殁,割耳自誓。既葬,庐墓侧,悲号不食死。

赵氏,名哇儿,大宁人。年二十。夫萧病剧,谓哇儿曰:“我死,汝年少,若之何?”哇儿曰:“君幸自宽,脱有不讳,妾不独生,必从君地下。”遂命匠制巨棺。夫殁,即自经死,家人同棺葬焉。

大都费岩妻王氏、买哥妻耶律氏,陕州陈某妻别氏,大同宋坚童妻班氏、李安童妻胡氏,晋州刘恕妻赵氏,冀宁王思忠妻张氏,饶州刘楫妻赵氏,大宁赵?瞿儿妻安氏、陈恭妻张氏、武寿妻刘氏、宋敬先妻谢氏、撒里妻萧氏,古城魏贵妻周氏,任城郭灰儿妻赵氏,枣阳朱某妻丁氏,叶县王保子妻赵氏,兴州某氏妻魏氏,滦州裴某妻董贵哥,成都张保董妻郝氏,利州高塔必也妻白氏,河南杨某妻卢氏,蒙古氏太术妻阿不察、相兀孙妻脱脱真,并以死从夫。

事闻,悉命旌之,或赐钱赠谥云。

朱淑信,山阴人,少寡,誓不再嫁。一女妙净,幼哭父,双目并失明。及长,择偶者不至,家贫岁凶,母子相依,苦节自厉。士人王士贵重其孝,乃求娶焉。

葛妙真,宣城民家女。九岁,闻日者言,母年五十当死,妙真即悲扰祝天,誓不嫁,终身茹素,以延母年。母后年八十一卒。

又畏吾氏三女,家钱塘。诸兄远仕不归,母思之成疾,三女欲慰母意,乃共断发誓天,终身不嫁以养母四十余年,母竟以寿终。事上,并赐旌异。

王氏,大都人张买奴妻也。年十六,买奴官钱塘病殁,葬城西十里外。王氏每旦被发步往奠之,伏墓之恸欲绝,久而致疾。舅姑力止其行,乃已。服阙,舅姑谓之曰:“吾子已殁,新妇年尚少,宜自图终身计。”王氏泣曰:“父母命妾奉箕帚于张氏,今夫不幸早逝,天也。此足岂可复履他人门乎?”固不从。茕居三十年而卒。

又有冯翊王义妻卢氏、睢阳刘泽妻解氏、东平杨三妻张氏,并守志有节行。有司各旌其门。

张义妇,济南邹平人。年十八,归里人李伍。伍与从子零戍福宁,未几死戍所。张独家居,养舅姑甚至。父母舅姑病,凡四刲股肉救之。及死,丧葬无遗礼。既而叹曰:“妾夫死数千里外,妾不能归骨以葬者,以舅姑父母在,无所仰故也。今不幸父母舅姑已死,而夫骨终暴弃远土。使无妾即已,妾在,敢爱死乎!”乃卧积冰上,誓曰:“天苦许妾收夫骨,虽寒甚,当得不死。”逾月,竟不死。乡人异之,乃相率赠以钱,大书其事于衣以行。

行四十日,至福宁,见零,问夫葬地,则榛莽四塞,不可识。张哀恸欲绝。夫忽降于童,立动无异生时,告张死时事,甚悲,且示骨所在处。张如其言发得之,持骨祝曰:“尔信妾夫耶?入口当冷如冰雪,黏如胶。”已而果然。官义之,上于大府,使零护丧还,给赀以葬,乃旌门,复其役。

丁氏,新建郑伯文妻也。大德间,伯文病将殁,丁氏与诀曰:“君脱有不讳,妾当从。但君父母已老,无他子妇侍养,妾复死,使君父母食不甘味,则君亦不瞑目矣。妾且忍死,以奉其余年,必不改事他人,以负君也。”

伯文卒,丁氏年二十七,居丧哀毁。服既除,父母屡议嫁之。丁氏每闻,必恸哭曰:“妾所以不死者,非有他志也,与良人约,将以事舅姑耳。今舅姑在堂固无恙,妾可弃去而不信于良人乎!”舅姑病,丁氏夙夜护视,衣不解带。及死,丧葬尽礼。事上,表其门。

葛孝女,金溪人。元末,江南官吏有凿山淘河取金,以充贡者,不足,则市于他所,必取盈而后已。民多鬻产偿官。孝女因有司强其父,征求银治,不忍榜掠之苦,投冶中死。官遂奏止其贡。至今邑祠之。危素、苏天爵皆书事,以警献利者。

赵美妻王氏,内黄人。至治元年,美溺水死,王氏誓守志。舅姑念其年少无子,欲使更适。王氏曰:“妇义无再醮,且舅姑在,妾可弃去耶!”舅姑又欲以族侄继婚,王氏拒不从。舅姑迫之,王氏知不免,即引绳自经死。

又,李冬儿,甄城人。丁从信妻也。年二十三,从信殁,服阙,父母呼妇问之,曰:“汝年少居孀,又无子,何以自立?吾为汝再择婿,何中?”冬儿不从,诣从信冢哭,欲缢墓树上,家人防之,不果。日幕,还从信家。夜二鼓,入室更新衣,自经死。

李氏,滨州惠高儿妻也。年二十六,高儿殁,父欲夺归嫁之,李氏不从,自缢死。

脱脱尼,雍古刺氏,有色,善女工。年二十,夫哈剌不花卒。前妻有二子,皆无妇,欲以本欲收继之,脱脱尼以死自誓。二子复百计求遂,脱脱尼恚且骂曰:“汝禽兽行,欲妻母耶?若死,何面目见汝父地下!”二子惧谢罪,乃析业而居。三十年以贞操闻。

又,王氏,成都李世安妻。年十九,世安卒,夫弟世显欲收继之。王氏不从,引刀断发,复自割其耳,创甚。亲戚惊叹,为医疗百日乃愈。

事上,并旌之。

赵彬妻朱氏,名锦哥,洛阳人。天历初,西兵掠河南,朱氏遇兵五人,被执,逼与乱。朱氏拒曰:“我良家妇,岂从汝贼耶!”兵怒,提曳箠楚之。朱氏度不能脱,即给之曰:“汝幸释我,舍后井傍有瘗金,当发以遗汝。”兵信之,乃随其行。朱氏得近井,即抱三岁女赴井死。

是岁,又有偃师王氏女名安哥,从父避兵邙山丁家洞。兵入,搜得之,见安哥色美,驱使出,欲污之。安哥不从,投涧死。

有司言状,并表其庐。

贵哥,蒙古氏,同知宣政院事罗五十三妻也。天历初,五十三得罪,贬海南,籍其家,诏以贵哥赐近侍卯罕。卯罕亲率车骑至其家迎之,贵哥度不能免,令婢仆以饮食延卯罕于厅事,如厩自经死。

台叔龄妻刘氏,顺宁人。一日地震屋坏,压叔龄不能起,家复失火,叔龄母欲就焚。叔龄望见,呼曰:“吾已不得出,当亟救吾母。”刘谓夫妹曰:“汝救汝母,汝兄必死,吾不用复生矣。”即自投火中死。火灭,家人得二尸烬中,犹手相握不开。官嘉其义烈,上于朝,命录付史臣。

李智贞,建宁浦城人。父子明,无子。智贞七岁能读书。九岁母病。调护甚谨。及卒,哀恸欲绝,不茹荤三年,治女工供祭祀,及奉父甘旨不乏,乡里称为孝女。父尝许为郑全妻,未嫁,从父客邵武。邵武豪陈良悦其慧,强纳来求聘,智贞断发拒之,数自求死,良不能夺,卒归全。事舅姑父母皆以孝称。泰定间,全病殁,智贞悲泣不食,数日而死。

蔡三玉,龙溪陈端才妻也。贼起漳州,端才走避,三玉与夫妹匿于邻祠。贼搜得之,掠至舟中,三玉投江死。越三日,尸流至其父广瑞舟侧,广瑞认其尸,哭曰:“吾女也。”事闻,旌门复役,仍给钱以葬。

黄伯英妻雍氏,长泰人。早寡,织纴以养舅姑。尝负豆觅水硙磨之,遇乡人夺其硙。雍氏号天曰:“吾磨豆以食舅姑者!”其硙竟不转。乡人惧而还之。

唐斗辅妻文氏,静江人。大德中,斗辅为宾州幕官,卒。文氏年二十余,执义自誓,孝养舅姑。其子明文早卒,妇蒋氏慕姑节行,亦不改适。至治中,诏旌其门曰贞节。

又马英妻王氏,夏津人。英卒,王氏二十余,誓不再嫁。冻饿而死。诏旌其门。

又金孝女,名汝安,鄞县人。以父母老,不嫁,终身茹素。夜则吁天祈亲寿。父母俱八十卒。孝女终不适人,卒于家。

陈道安妻徐氏,文昌人。至正间,寇乱,道安御贼为所杀。徐氏瘗其夫,哭尽哀,啖土塞口而死。

同县韩良可妻,寇至,姊妹俱赴水死。

琼山唐伯寿女丑儿,至正中,寇至乾宁,丑儿被获,时年十八。乃给贼释其缚,请相从。贼释之,即赴水死。

柳氏女,嘉兴人,为贼所获,投水死。

钱子顺二女,亦嘉兴人,至正末寇至,二女连结衣袂,投水死。子顺妻俞氏,亦守节。旌门。

韩轨妻邢氏,安阳人。轨守黄华砦,贼攻之急,势将陷。邢氏谓其女曰:“事不济,我与汝必受辱。”遂俱投岩下死。

又萧氏,亦安阳人,杜原妻。兵乱,原挈家之官真定,道遇贼。萧氏谓原曰:“汝当避,我自为计。”乃投河而死。

马氏,汤阴人。名瑞香。幼读《孝经》、《列女传》,通大义。父母重爱之,择婿得薛彀,赘之,生一女。彀拙于家事,妇翁怒责,遂离去。逾三年,父母欲令再适,马氏言:“礼无再醮之义。”以告父母,不从,乃投井死。留纸其女怀中,书谢别父母之辞。御史王构为作传焉。

又焦三妻易氏,安阳人。三殁,易氏哭之哀,水浆不入口。及治棺,氏给匠曰:“吾夫遗衣甚多,欲悉置之棺,可大其制。”匠信之。比敛,易乃入室自缢。遂合葬之。

张氏,昆山太仓人。年十七,始赘周姓为夫。夫之父为百夫长,尝与其伍谋刺帅,事泄,罪连其子及妇,将斩。帅之子惜张姿容,曰:“从我即活。”张怒骂,帅子拔刀磨其颈曰:“汝不从,则杀之。”张复厉声大骂,遂死。

又季富妻黄氏,崇明人。初,海寇入境,掠妇女登舟者二十余人。苋氏义不受辱,投海而死,时年二十有七。

昆山孝节妇,佚其夫姓名。年二十,夫死,誓不嫁。后同籍坐事系狱,妇当连坐。或劝改嫁可免。妇曰:“吾不忍以危难弃礼义。”有司以闻,诏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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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一 列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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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九 忠义四

伯颜朱春谷廷珪买住张凤仪仪子万里熊义山罗邦佐曹彦可陈道夫梅实吕复堵简囊果歹完者都赵资周冕刘公礼罗辉王成游宏道木薛飞罗武德王英普颜不花申荣闵本拜住赵宏毅恭张正蒙徐猱头堇哻邓烈朴赛因不花张庸段桢郭庸丁好礼朱公选孙德谦叶兰孙昶伯颜子中王翰蔡子英狄琮 夏侯尚元

伯颜,一名师圣,字宗道,哈剌鲁氏。世居开州濮阳县。伯颜生三岁,常以指画地,或三或六,若为卦者。六岁,授《孝经》《论语》即成诵。稍长,受业宋进士建安黄坦。坦曰:“此子颖悟过人,非诸生可比。”因命以颜为氏,且名而字之。久之,坦辞曰:“余不能为尔师。群经有朱子说具在,归而求之可也。”至正四年,以隐士征至京师,授翰林待制,预修《金史》,既毕,辞归。已而复起为江西廉访佥事。数月,以病免。及还,四方来学者至千余人。十八年,河南贼蔓延河北,伯颜言于省臣,将结乡同为什伍为自保。俄贼兵大至,伯颜乃渡漳水北行,乡人从之者数十万。至磁州,与贼遇,贼知伯颜名士,生劫之,以见贼将,诱以富贵,伯颜骂不屈,引领受刃,与妻子俱死之,年六十四。人或破其腹,见其心数孔,曰:“古称孔圣人心有七窃,此非贤士乎!”乃覆墙而掩之。有司上其事,赠奉议大夫、佥太常礼仪院事,谥文节。太常谥议曰:“以城守论之,伯颜无城守之责而死,可与江州守李黼一律,以风纪论之,伯颜无在官之责而死,可与西台御史张桓并驾。以平生之用有学,成临义不夺之节,乃古之所谓君子人者。”时以为确论。

朱春,佚其籍贯。三原尹,明兵克奉元,春谓其妻曰:“吾当以死报国。”妻曰:“君尽忠,吾岂不能尽节。”俱投崖死。

同时,谷廷珪,襄阳尹。铁木哥兵入境,官吏皆遁走,廷珪与主簿张德独不走,被执,不降,死之。

买住,韶州路同知,以廉介闻,至正间,郴贼陷乐昌,买住率义兵败贼,复乐昌、乳源诸县。寝疾,殁于军中,郡人义而祀之。

经历张凤仪率义兵追贼,兵溃,被执,不屈死。子万里,获贼酋,劈其肝食之。寻补父官,及赣贼围城,出战,被数创,骂贼而死。

熊义山,安乡人,累官至万户。倪文俊兵至,执县尹张继和,义山保黄山寨,一县归之。又二年,文俊袭陷之,逼使降,义山骂不绝口,文俊剖其腹杀之。

又,罗邦佐,石城人。平海寇,授廉州总管。子震,敦化州总管;次子奇,曹州路同知;子奇子元,廉州路同知;一门父子兄弟皆死节。曹彦可,毫州人。妖贼起,群至彦可门,逼之写旗。彦可骂曰:“我儒者,知有君父,宁死耳!肯从妆辈耶?”遇害,赐谥节愍。同时,陈道夫,怀宁人,余阙辟为怀宁尹。屡抗贼,城陷,死之。

梅实,宣城人,集庆路总管府照磨。至正中,明兵围城,乃会友人李端曰:“事急矣,当以死殉国。”城陷,合门遇害。

又,吕复,福清人,摄长乐县尹。明兵入福州,复曰:“学古世食君禄,不以死报国,无以见先人于地下。”自缢死。

又,堵简,字无傲,金坛人,善诗歌。元末为江浙行省检校官,平章庆童辟为参议,兵败,为贼所执,不屈死。

囊果歹,四川行省平章政事。明玉珍据重庆,囊果歹与右丞完者都、参知政事赵资,各以兵次嘉定之大佛寺,规复重庆。玉珍使其弟明二攻之,相持半年,玉珍遣明二倍道趋成都,陷之,获囊果歹、赵资妻子,送于玉珍。囊果歹之妻谓舟人曰:“吾家三世受羊皮宣命,吾为平章夫人,今遭辱如此,何面目见祖宗于地下!”遂自沉于江。赵资妻至,玉珍待以礼。资方守凌雲山,因讽妻招资降。将战,玉珍驱资妻阵前,携子呼资曰:“妾与锁儿受擒,明元帅待妾母子以礼,君宜早归,以全妾母子之命。”子亦呼父救,号泣,两军莫不堕泪,资控马弯弓,厉声曰:“痴妇,汝不死何待?汝不见平章夫人耶!”一矢殪之。复欲射其子,兵拥去获免。玉珍挥兵进战,官军大败,完者都、囊果歹、赵资皆被执,玉珍劝之降。囊果歹曰:“我元之懿亲,固无降理。一死之外,尚何言也!”资曰:“吾为参政,不能平贼,罪不容于死,敢助贼乎!惟速死为幸。”完者都惟俯首长吁而已。后皆为玉珍所杀,蜀人谓之三忠。

周冕。安时中,庐陵龙湖人。少读书,自负奇伟。由文学起家,至连山县尹。以廉介称。贺州峒贼周满反,官兵讨之不克。曰:“周县尹来,即降。”冕往,贼罗拜迎降。历官亚中大夫、广东宣慰使。至正中。监郡纳速儿丁起冕及前松江府同知刘公福,领兵至龙湖。贼大至,阳使人纳款。冕开怀受之。遂遇害,公福亦死之。纳速儿丁立祠祀之。

又庐陵人罗辉,字明远,以字行。性侗傥好义。闻红巾贼至,即散家财,招死士为战守计。贼攻吉安,明远率敢死士三百余人,与贼战于城东。贼败走,郡城立复。明远阵殁。

王成,雷州人,素骁勇,号帽儿王。瑶贼时或侵境,成常戴一皮帽,先登陷阵,瑶贼辄奔溃。他人或戴其帽临阵,贼亦駴走。瑶贼侵雷州,元帅张不儿罕孛温率所部御之。贼间道径至城下,官军还救,成先驱,连斩数贼,大破之。恃胜,不设备,余贼发毒矢,中成而卒。军民附祀成于黑神祠。

游宏道,江西人。通判化州,为政廉而不苛。九年,海贼犯合浦,宏道出资购赏,率义兵吴川张友明等七百余人,会诸郡兵,御贼于澄迈之石获港。友明等战甚力。俄而瑶兵凫水走,贼乘胜围之。宏道与主簿木薛习、同知罗武德及张友明,俱战死。

王英,字邦杰,益都人,性刚果,有大节。膂力绝人,善骑射。袭父职为莒州翼千户。父子皆用双刀,人号曰刀王。

至元二十九年,江西行枢密院檄讨南雄贼丘太老。贼突至,英力战,大破之。斩其渠帅刘把东。

元贞元年,从左丞董士选讨大山贼刘贵,擒之。

延祐二年,宁郡贼起,行省檄英率各万户军讨之。英屡战皆胜,斩获甚多。行省平章李世安遣英迓江浙平章张闾于境上。至木麻坑,擒贼蔡五九。又追贼至上虎嶂,遇贼三千余人,尽歼之。

至治元年,以大臣荐,授忠武校尉、益都淄莱万户府副万户。天历元年,授宣武将军。至顺二年,行省檄英招捕桂阳州贼张思进等二千余人。英布以威信,皆相率请降。

元统元年,授怀远大将军、同知海北海南道宣慰使司事。至元三年,万安军贼吴汝期等作乱,英至,贼皆就擒。未几,李志甫起漳州,刘虎仔起潮州,诏江西行省右丞燕帖木儿讨之。时英已致仕,平章政事伯撒里谓僚佐曰:“非刀王行,不能平此贼。其人虽老,可以义激。”乃使迎致之。及贼平,英功居多。

至正中,毛贵陷益都,英年九十有六,乃谓其子弘曰:“吾老不能报天子,忍食异姓之粟以求生乎!”水浆不入口者数日,遂卒。毛贵闻之,使具棺衾以葬。将敛,举其尸不动。焚香祝曰:“公子弘请公归葬先茔。”祝毕,尸遂起,观者莫不惊异。山东宣慰使及宪司请恤典于朝,有曰:“不食寇粟,饿死芹泉,有夷、齐之风。”芹泉谷,英所居也。

普颜不花,字希古,蒙古氏,侗傥有大志。至正五年,由国子生登右榜进士第一人,授翰林修撰,调河南行省员外郎。十一年,迁江西行省左右司郎中。蕲、黄贼徐寿辉来寇,普颜不花战守之功为多。十六年,除江西廉访副使。顷之,召还,授益都路达鲁花赤。迁山东廉访使,再转为中书参知政事。

十八年,诏与治书侍御史李国凤同经略江南,至建宁。江西陈友谅遣邓克明来寇,平章政事阿鲁温沙等皆夜遁。国凤时分镇延平,城陷,遁去。普颜不花曰:“我承制来此,去将何之?誓与此城同存亡耳!”命筑各门瓮城,前后拒战六十四日,城卒完。明年,召还,授山东宣慰使,再转知枢密院事、行事平章,守益都。明兵压境,普颜不花力战,城陷,平章保保出降。普颜不花还告其母曰:“儿忠孝不能两全矣!有二弟养母。”拜母,趋官舍,坐堂主。主将素闻其贤,召之再三,不往。既而缚之,普颜不花曰:“我元朝进士,官至极品,臣各为其主!”不屈死之。

先是,其妻阿鲁真,历呼家人告之曰:“我夫受国恩,我亦封齐国夫人,今事至此,唯有死耳。”家人莫不叹息泣下。已而普颜不花二弟之妻,名抱幼子及婢妾投井死。比阿鲁真欲下井,已不能容,遂抱子投舍北井,其女及妾女、孙女皆从死。时有申荣者,山东行省平章守东昌,荣见列郡皆降,告其父曰:“人生世间,不能全忠孝者,儿也。”父曰:“何为?”荣曰:“城中兵少不敌,战则万人之命由儿而殒,但有一死报国耳。”遂自经。

闵本,字宗先,河内人。性刚正,早岁得推择为礼部令史,御史大夫不花奇本之才,辟为掾,平反冤狱有声,擢御史台照磨。累迁枢密院都事,拜监察御史,五转为吏部尚书,移刑、户二部。本素贫,且有目疾,尝上章乞谢事,不允,诏授集贤侍讲学士。明兵薄京师,本谓其妻程氏曰:“国事至此,吾知之久矣。愧不能立功补报,敢爱六尺躯苟活哉!”程氏曰:“君能死忠,我尚有爱于君乎!”本乃朝服,与程氏北向再拜,大书于屋壁曰:“元中奉大夫、集贤侍讲学士闵本死。”遂各缢。二女:长真真,次女女;见本死,亦皆自缢。

拜住,康里人,字闻善,累官至翰林国史院都事、太子司经。兵至,拜住谓家人曰:“吾始祖海蓝伯封河东公者,与太祖同事王可汗。太祖取王可汗,收诸部落,吾祖引数十骑驰西北而去。太祖使人追问之,曰:‘昔者,与皇帝同事王可汗。王可汗今已灭,欲为之报仇,则帝乃天命,欲改事帝,则吾心有所不忍,故避之于远地,以没余生耳。’此吾祖之言也。且吾祖生朔漠,其言尚如此,今吾生长中原,读书国学,可不知大义乎?况吾上世受国厚恩,至吾又食禄。与其苟生,不如死。”遂赴井死。其家人瘗之舍东,焚其书以为殉。

赵宏毅,字仁卿,真定晋州人。少好学,家贫无书,佣于巨室,昼则服役,夜则借书读之。后受经于临川吴澄。始辟翰林书写,再转为国史院编修官,调大乐署令。明兵入京城,宏毅叹息曰:“忠臣不二君,烈女不二夫,古语也。我今力不能救社稷,但有一死报国耳。”乃与妻解氏皆自缢。

其子恭,中书管勾,与妻子诀曰:“今乘舆北奔,我父子食禄,不能效尺寸力。今父母已死,吾敢惜死乎!”或止之曰:“我曹官卑,何自苦如此。”恭叱曰:“尔非我徒也。”遂公服,北向再拜,亦自缢。

恭女官奴,年十七,见恭死,方泣,适邻妪来,相率出避,曰:“我未适人,避将何之?”不听,妪欲力挽之,女曰:“人生在世,便百岁亦须一死。”乃潜入中堂,解衣带自经。

同时,张正蒙,山阴人,官税务提领。明兵入,正蒙谓妻韩氏曰:“吾为元臣,义当死。韩氏曰:“君死忠,吾死节可也。”乃相对缢死。其女池奴,投崖死。次女越奴,日夜守父母尸侧,竟饿死。徐猱头,大兴人。兵至,妻岳氏曰:“寇来,恐被污,奈何?”猱头曰:“惟有死耳!”夫妇俱自焚。其母王氏及二子、一女,亦同死。

堇哻,字殷士,抚州金溪人。博学明经,善属文,尤长于诗。至正十七年,用左丞相太平奏,授淮南行省照磨,未行,除国子助教。迁太常博士,转国子博士,升监丞,擢翰林待制。兼国史院编修官。二十八年,京城既破,哻叹曰:“我以儒致身,累蒙国恩,为胃子师,代言禁林。今纵无我戮,何面目见天下士乎!”遂赴井而死。年六十一。有诗文传于世。

同县邓烈,字季谟。至正间寇犯金溪,率族子石,力战死。

同时,余干李弁、临州刘德余,并以起义战死。朴赛因不花,字德中,肃良谷台氏。有膂力,善骑射。由速古儿赤授利器库提点,再转为资正院判官。累迁同知枢密院事,迁翰林学士,寻擢承旨,赐虎符,兼巡军合浦全罗等处军民万户都元帅。除大司农,出为岭北行省右丞,擢平章政事。至正二十四年,甘肃行省以孛罗帖木儿杀皇后、皇孙,遣人白平章政事也速答儿,即欲署榜谕众。朴赛因不花持不可,曰:“此大事,何得轻信,况非符验公文。”卒不署。既而,果妄传,会皇太子抚军冀宁,承制拜朴赛因不花翰林学士承旨,迁集贤大学士。又为宣政院使,遂拜中书平章政事。明兵逼京师,诏朴赛因不花以元官守顺承门,其所领兵仅数百羸卒而已。乃叹息谓左右曰:“国事至此,吾但知与此门同存亡也!”城陷,被执,见主将,唯请速死,不少屈。主将命留营中,终不屈,乃杀之。

是时有张庸者,字存中,温州人,精太乙数。会世乱,以策干经略使李国凤,承制授庸福建行省员外郎,治兵杉关。顷之。计事赴京师因进《太乙数图》。帝善之,擢秘书少监。皇太子立大抚军院,命庸团结房山,迁同佥将作院事,又除刑部尚书。诸寨既降。庸守骆驼谷,遣从事段祯请援于扩廓帖木儿,不报。庸独拒战累日。已而寨民李世杰执庸出降,以见主将。庸不屈,与祯同被杀。

郭庸,字允中,蒙古人。由国学生历西台监察御史,劾丞相脱脱弟也先帖木儿,左迁兴中府添设判官。脱脱败,召还,累擢中书参知政事。明兵入京师。异至齐化门,叱之拜,庸曰:“臣各为其主,何拜之有!”不屈死。

丁好礼,字敬可,蠡州人。精律算,辟中书省掾,授户部主事。擢江南行台监察御史,入为户部员外郎。拜监察御史,又迁户部郎中,升侍郎。除京畿漕运使。建议置司于通州,讲求漕运利弊。著为成书。除户部尚书。拜参议中书省事。迁治事侍御史,出为辽阳行省左丞,未行,留为枢密副使。至正二十年,拜中书参知政事。京师大饥,值元寿节,朝廷仍依故事大燕。好礼言:“民有父子相食者,当修省以弭天灾,不宜宴会。”不听,乞谢事,以集贤大学士致仕,给全俸。扩郭帖木儿馈麦百石,不受。二十七年,复起为添设平章。寻以议论不合,谢政去。特封赵国公。明兵陷兵师,或劝好礼往谒主将,好礼叱曰:“我小吏致位极品,今老矣,所欠惟一死耳!”后数日,主将召之,不肯行。异至齐化门,抗辞不屈,遇害,年七十五。

朱公选,字克用,乐平人。累官临察御史。明兵逼京师,惠宗集三宫,议避兵北行。宦者赵伯颜不花恸哭,谏曰:“天下者,世祖之天下。陛下当以死守,奈何弃之?”不听,夜半开门北遁。公选以疏留弗获,乃匍匐送帝出国门,归而自裁。

孙德谦,睢州人,官大同行省平章政事。大都既陷,惠宗北奔,明兵围大同。谦婴城固守,自知力不支,乃手书自决,作诗数章,词义激烈,饮药自杀。

叶兰,字楚庭,鄱阳人,官太常礼仪院奉礼。明初,周伯琦应召入金陵,兰以诗讽之。后伯琦以其名荐,兰曰:“吾世为元臣,义不可仕。”赴石桥水死。张昶,宛平人,累官户部尚书。奉使招谕明祖,为明祖所留,爱其才敏,授参知政事。昶外示款城,与杨宪、胡惟庸皆友善。自以元之旧臣,心常怏怏,尝语所亲曰:“吾仍思归故土也。”朝廷谓昶已死,赠官谥,录用其子。会李文忠于杭州,擒元平章丑的、长寿等至,明祖释之,遣归京师。昶阴托二人,奏密疏于惠宗,且寄书其子存仁。会昶疾,宪候之于昶卧内,得疏稿,遂奏之。明祖令都督府接问。昶书八字曰:“身在江南,心思塞北。”乃杀昶。

伯颜子中,其先西域人。后徙江西。少好学,有司荐,不弟。行省辟授东湖书院山长。迁建宁路教授。会江西盗起,行省拜子中都事,使守赣州。子中从诸生趣赣,赣已破,子中仓卒募吏民,与贼战于城下。兵败,子中由间道走福建。汀州帅陈有定固熟子中名。授行省员外郎。子中出奇计,以有定兵复建昌。因浮海抵大都献捷。迁行省郎中,再进吏部侍郎。持节发广西何真兵,使救闽。至则何真已降明。子中坠马,折一足不死。至军中,主将义而释之。

子中遂变姓名,冠黄冠,游行江湖间,明祖数访求子中,不得,录其妻子,没掖庭。子中竟自匿不顾,曰:“吾元臣,死元固吾分,何妻子言哉!”出购鸩自随,曰:“此以志也。”未几,子中遁还江西,布政使沈元密言之明祖,遣使者赍玺书以币聘子中。使者至,子中大哭曰:“死晚矣,乃以诏污我。”祭祖父、师友毕,仰药死。

王翰,字用文,又名那木罕,本河西人。先世以千户镇庐州,遂为庐州人。

翰袭世职为千户,有能名。台省荐之,改除庐州路治中。又改福建路。适三魁盗起,翰造其垒,谕降之。迁同知,又迁理问。综理永福、罗源二县。泉州土官柳莽跋扈,连结旁郡,翰至,悉解散之。擢行省郎中、潮州路总管。

元亡,屏居永福山中,黄冠野服,号友石山人。有上书荐之者,闻命下,叹曰:“女岂可更适人哉!”即病,不服药,有司迫就道,引刃自绝。遗诗与友人吴海曰:“昔在潮阳我欲死,宗嗣如丝我无子,彼时我死作忠臣,覆宗绝嗣良可耻。今年辟书亲到门,丁男屋下三人存。寸刃在手顾不惜,一死了却君亲恩。”

翰性强舒介精敏,持身刻苦,历官二十余年,家无余积。行政以爱人为主。平居喜读书为诗。有《友石稿》行世。子称,有才名。

蔡子英,永宁人。至正中。举进士。时扩廓帖木儿略定河南,开府,辟子英参军事。累迁行省参政,犹不离丞相幕。扩廓帖木儿兵败,子英单骑入关中,遁于南山。

明有司捕得之。传诣京师。渡江,一夕脱走。变姓名为人赁春,久之,得见捕,械送汤和。子英长揖不拜,和怒,抑使膝坐,不肯,火燎其须且尽,嫚骂自如。五英有妻流落河南,至是欲见子英,子英谬曰:“吾故鳏耳。”卒不见其妻。

至京师,明祖令置外舍,欲官之。子英上书曰:

皇帝恢复郭宏度,曲宥亡国之臣,不自死,惭负皇帝。往者,军败,漏命刃下,荆棘之息延及七载,重劳吏卒搜捕,自外大化,复忤贵臣,万分不足以辱膏斧。皇帝不即下司败,使得以衣冠待罪外舍,感上恩德,死且不朽。

臣有痼疾,迷于心志,药石匪解,窃惟少本书生,奋志行伍,过辱北帅知荐,仕底七命,跃马食肉,十有五年,进不能效尺寸,陪国家之论,退不能毕命抱鼓,以愧封圉之臣。一遘板荡,靦颜失节。

皇帝既丕昭武功,践华苞宇,穷发臣向坚甲利兵,宿积陈廪,犹以为歉于志。下有司饬学校褒予死节,风示后世,岂肯令亡命俘虏,玷维新之化哉。皇帝幸哀怜臣,毋血槁街,而以投瘴海,御魑魅无人之境。臣若茹荠。

书上,明祖益异之,阴戒守者谨事子英,旦夕问起居,毋令天下谓我有杀义士名。一诳,子英大哭不止。人问之曰:“吾自念故主耳。”乃具状闻,明祖叹曰:“吾何苦一蔡子荐,令彼喋喋泉下訾我哉。”送之出塞。

狄琮,字子玉,保德州人。躯干魁梧,尚气节,读书能知大义。裕宗在东宫,召为晋王宿卫。王开藩云南,擢奉议大夫、王府司马。府中事,咸咨之。王镇西边,转朝列大夫、内史府司马。未几,进大中大夫。琮因事纳规,知无不言。王薨,琮恸哭,哎血而卒。临卒,召子东山戒之曰:“为人臣子,惟忠孝尔!其勿违。”

东山刚正,有父风,授中书舍人,进监察御史,出为同知大都路总管。以材选授礼部郎中,进大中大夫、同佥宣徽院事。卒。

夏侯尚元,字文卿,松江华亭人。年十六,梦神人有所授,由是为文词下笔立就。

后游京师,翰林学士承旨赵孟頫荐之,入见仁宗。英宗为皇太子,召为说书。即位,授侍仪司典薄。英宗遇弑,尚元弃官归。

及明宗南还,尚元谒于和林。明宗暴崩,尚元为武平王铁忽思不花所留。王卒,其史嘉王晃火帖木儿又留之。郯王彻彻秃秃闻其名,召见,厚礼之。彻彻秃严重,寡言笑,与尚元语则剧谈终日不倦。王尝谓左右:“吾得斯人,如执法御史,吾有过,彼且直言,况汝辈乎!”由是左右嫉之。尚元乃谢病归。

至元四年,彻彻秃入朝,丞相伯颜为子请婚,彻彻秃不从。伯颜怒,与知枢密院事者延不花,谋构祸反于彻彻秃。明年,使人说昌王实蓝朵儿只,告郯王谋反。时彻彻秃在和林,征下枢密院狱,鞫其家怒,无证验。十二月,伯颜矫诏杀彻彻秃于光熙门外。

明年二月,伯颜以罪免,尚元至京师上书曰:“郯王守国北门,十有九年,忠孝之心,神明所鉴,而乃诛戮其身,放逐其子孙,衔冤抱屈,上无由知。今知枢密院事脱脱大义灭亲,殚心国事,乞遣脱脱为郯王立庙祭祭。”又上书言:“郯王统大军十八万,其将帅皆素所信任者,设有他志,当与之谋,岂有走千里之外,与异姓王图之,虽儿童亦知其不然。况昌王素与郯王有隙,其言岂可呼乎!”俱不报,尚元复上书,号哭阙下。执政皆叹曰:“古之义士也!”为言于上。七月,诏天下雪郯王之冤,遣使致奠,还其资产于子孙。尚元慨然曰:“吾报主事毕,可行矣。”遂归卒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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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四十二 列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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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八 忠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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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九 忠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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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一百二十八 忠义三

王翕朵儿直班高文鼎解子元罗启南姜天恇钱鹤皋 梁曾甫孔昺邓可贤张恒张友明周仁陈元善雷灿叶景仁隽李铉马哈麻罗良陈端孙张进九赵观光潘伯修周诚德刘公宽王铨刘良刘溶杨椿李棠卿邹世闻刘受二陈谦训李清七清八林梦正夏璿普元理汤自愿汪伯正江日新陈择许晋刘元谟杨居仁脱脱张升舒泰张远陈无吝黄复圭黄翊杨本岩彭继凯萧同善陈新冯文举郭景杞尚景仁束良曾刘以忠神保邢飞翰张仲仁 张名德齐郁邓祖胜张士谦吴讷陶起祖驴儿达德柏帖木儿迭里弥实获步独丁

王翕,宣城管军百户也。至正中,长枪军琐南班叛,攻郡城将陷,翕呼弟曰:“我世受国恩,遇难当死,顾老母在,汝等宣出避。”语讫,即杀妻子,焚其居自刎。

时中兴元帅朵儿直班亦死之。

高文鼎,吉水人,为广东元帅。至正中,三山寇攻广州,文鼎以义激将士,力拒几一年,援兵不至,城陷,自刎,举家无一存者。

同邑进士解子元,起兵保乡里,与义士罗启南、姜天佑皆战死。

又钱鹤皋,上海人,至正中,盗发松江,鹤皋揭竿起义兵,以复本郡,不克而死。

梁曾甫,南海泮浦人。至正间,授番禺沙湾巡检。及盗起,曾甫据形势立垒寨,流逋四归,尽散家财以饷士,不足,则质其田继之,乡人赖以守堵。贼遣使说之降,曾甫斩以徇众。贼怒,悉锐来攻,曾甫遂遇害。

有乌石寨巡检孔昺者,宣圣五十六代孙也。同起兵拒贼,亦被杀。

邓可贤,乳源人。慷慨好学。郴冠攻乳源,可贤率民立寨自保,以忠孝大义相勉,且曰:“寨不能守,当急趋韶州,韶吾父母邦也。”乃遣子一源,间道上方略于同知买住,率兵破贼。则是贼深恨之,复合兵攻寨。守两月,粮尽,可贤子弟七人皆被杀。及寨破,守民四百人,无一降者,郡人建祠祀之。

张恒,电白人,官雷州千户。高凉瑶贼冠雷州,势猖獗,诸将皆恇怯。恒曰:“恒实专戎卫,敢偷生误国乎!”遂披甲跃马,出与贼战,奋臂杀数十人,竟以无援死。

张友明,吴川人,至正九年,海寇犯合浦,攻珠崖。宣慰使檄化州通判游宏道进兵会剿,宏道知友明为义士,命率师追贼于澄迈之石?崔港,时贼粮尽,死战。友明为先锋,战方酣。俄而海南番兵先遁,寇乘胜四合,友明与宏道力战,殁于阵。

有琼山县巡检周仁者,亦战殁。

陈元善,龙溪人,世以儒名家。海壖逃兵作乱,贼帅以元善素行孚乡里,欲先胁之为民望。元善曰:“吾所畏者义,不畏者死。汝贼岂能久生耶!”与其妻郭氏及三子皆遇害。

又雷灿,进贤乡贾士,闽中乱,灿起兵讨贼,亦死之。

叶景仁,字天德,松溪人。至正十三年,为浦城县尹。闽中盗起,奉檄讨政和西里寨,克之。遂深入,以援不继,为贼执,断其右膊死。

子隽,闻父死,倾家资募壮士,从间道入贼境,杀贼帅,载父尸而还。事闻,授以官,不就。

同时有李铉,字伯鼎,卫县人,官郢、复二州副万户,分兵守延平。与寇战于政和泗州桥,弗克,死之。

又马哈麻,回鹘人,为政和尉,亦率乡兵拒战,被执,瞋目骂贼,贼怒,剖其腹,肠出,委地而死。

罗良,长汀人。散资募兵,捕杀漳州山寇,解福州围,功为闽将第一。又数从海道漕粟京师,赐爵晋国公,时陈有定主闽事,良贻之书曰:“足下向为参政,国之大臣,克复汀州,固其本职。燕只平章,僚长也,足下迫之;郡邑之长,朝命也,足下窜之;百司,朝廷之役也,足下臣妾之。足下所收复郡邑,得其仓库,入为家资,口言为国,心实为身耳,跬步之间,真伪甚明,不审足下将为郭子仪,抑为曹孟德耶?”有定大怒,发兵攻漳州,良迎战马歧山,败绩。进围之。良坚守旬月,城陷,死之。

又陈端孙,字伯都,福清人,武举第一。时陈有定勒兵侵州境,率众拒之,中流矢坠马,有定胁之使从,端孙曰:“我家三世事元,今从汝反邪?”有定怒,杀之,其妻孙氏,抱幼女投井死。

张进九,青田人,世业农,敦朴有至行。至正十五年,八都贼起,进九被缚,使前诱众降。进九怒呼曰:“诸君速来杀此贼。”贼加刀于颈,令如己言,卒不改,竟被杀。

赵观光,鄞人。以文学得推择为吏,署奉化州判官。寻迁昌国州。方国珍作乱,昌国孤悬海中,势甚危。守将问计,对曰:“州兵寡弱,且不谙水战。惟兰、秀二山居民悍勇善斗,素习海事,若募以厚资,示以重赏,用之擒贼无难也。”守将然其言,即以事委之。引兵出海,俄而贼船猝至,众皆畏缩莫敢前,独观光部兵与之战。至晚,短兵相接,矢石交下,官军与贼不可辨,遂死之。

潘伯修,字省中,黄岩人,尝三举于乡至春官,辄不第,遂稳居教授,以著书自娱。为诗文皆寓微意,曰:“文章不关世教,虽工无益也。”方国珍寇海上,江浙参政朵儿只班总兵至,将尽屠边海之民。伯修挺身率父老诣军前,力争曰:“倡乱者,国珍尔!吾民无罪也”乃得免。国珍闻之怒,遣人沉之于海。

周诚德,温州平阳人。父应煃,以浙东帅府同知致仕。至正十四年,盗起,蔓延温州境。浙东元帅檄诚德为平阳州同知,遂募义勇巢力捕贼党李师、吴第五等,境内以安。第功迁枢密判官。时方国珍从子明善据温州,屡侵平阳,诚德率兵败之于香山,又败之于徐洋,累官浙东道副都元帅。明善深畏之,乃赂遗麾下,使狙伺于内,以计诱执之。诚德大骂,不屈,明善叱左右刳其皮。诚德曰:“虽齑粉犹胜从尔活,况刳皮乎!”既死,犹屹立不仆。

有义士刘公宽,团结乡兵,代诚德复仇,明善从间道脱走。

王铨,字伯衡,安仁人。登进士,历温州守。及州限铨公服坐堂上。寇至,问曰:“何为不去?”铨曰:“方州大臣与城存亡,去将何适!吾负国托付,死有余辜。但不可延累吾民。吾当为厉鬼以报汝。”寇欲降之,乃以言激贼怒,引颈受刃死。其女闻之,亦抱子赴水以殉。

刘良,常州万户府知事也。张士诚围常州,援兵不至,遣其子毅赍蜡书,间道抵江浙求救。未及还,而城陷,良不屈,阖门赴水死者十余人。

时武进县尹刘溶,率民兵战于葛桥南,亦阵殁。

杨椿,字子寿,平江人。素有学行。张士诚攻平江,有司籍民守陴,署椿李司马宾客,佐其军。时所募皆少年良家子,椿入募之明日,寇兵即附城,椿戎衣率所部昼夜独安一隅。既而守臣遁去,寇夺门入,椿犹持弓矢督战。遂死城下。

妻王氏披发徒跣,求于乱尸中,不得见,循河而哭,忽其尸浮于水上,因载以归,抚柩大恸三日而气绝。

李棠卿,乐平人。为无锡州仓使。时张士诚寇无锡,棠卿抱印避草泽问。士诚以仓印故,购之急,棠卿度不能脱,遣人怀印间道纳之行省。寻被执,诱以仕,不降。囚系数日,死狱中。

邹世闻,字闻达,登州黄县人,世袭管军百户,戍海宁,地濒海,灶民多鬻私盐,百禁甚重,有犯者,例与管民官共谳,管民官欲按法科灶民罪,世闻曰:“民贫故耳。”卒不问。民皆称为邹父。会张士诚陷浙西,见有从逆者,世闻每为切齿。后屏居峡石,不食石。

同时,刘受二,彭泽人,以贡授池州府推官。张士诚倡乱,受二领兵战于城西渡口,败绩。婴城固守,城陷,不屈死之。

陈谦,字子平,平江人。潜心皇极之学,尤精于《易》。尝一应乡贡,既入院门,卒有解士人衣,索挟书者,叹曰:“是岂致身之道耶!”遂趋出,不就试。兄训,为江浙行省照磨,谒告还吴。适苗寇薄城急,俄闻城陷,训即与谦诀曰:“吾虽位卑,尝为王臣,义不可辱。弟处士耳,宜直避。”语讫,即拔刀自刺,家人抱止之。乱兵入胁使拜,不屈,遂刃其胸,谦翼蔽之,乞以身代。众掖之门外,复求入见,其兄已殪,伏尸号恸,并见杀。悉投于河,门弟子得其尸桥下,兄弟犹相倚立水中,若抱持然。求其所著书,皆散失,犹得《周易解诂》二卷,古体诗二十四篇。

李清七,蕲水人。与弟清八,俱英迈刚果,谨守礼义。徐寿辉据蕲水为都,乡人有材识者,皆妄授官爵。清七兄弟以为耻。寿辉及门辟之,匿不出。及索致之,兄弟历陈大义,辞色俱厉,并见杀。至今耆老指其地曰:“此李清七兄弟死所也。”

林梦正,字古泉,台州太平人,以遗逸举为溧阳儒学教授。蕲、黄贼寇溧阳,获其魁张姓者,乃世职千户也。梦正叱之曰:“尔父祖世受国恩,而尔忍为逆邪!”既而寇势转盛,竟夺张去,令曰:“有生得林教授者,受上赏。”梦天匿他处,搜得之,张曰:“前日骂我者,非子邪?”曰:“然。”张曰:“降则俾尔为元帅。”梦正曰:“尔伪也,我何为降!”强之再三,终不可。缚于树。不解衣冠杀之。

夏璿,字希政,湘阴人。博学笃行,以气节自负。领乡荐,历湖广行省都事。布衣茹素以为常。至正十二年,蕲、黄兵变,屡为乱党所胁,愤懑自经。遗书勉妻子以忠节,语不及私。

普元理,其先高昌人,后徙公安。至正壬辰进士,历佥江南湖北廉访司事。时所治郡邑皆陷,遂诣长沙,假分司印,征兵属郡。未几,授行省参政,兵溃,一门尽节死。

汤自愿,字伯恭,余千人。徐寿辉遣将项普略陷饶州,所至杀掠。自愿起兵御之。未几,州陷,自愿走港西,结连临川诸义士为保障。其子弟皆有膂力,每战必克,声大振,时号汤军。集兵复州治,三日,战败,自愿遭擒,送饶州。普略欲其降。不屈死。

汪伯正,字以德,乐平人。少通《春秋》大义,尚名节,授婺源州判官。伪将项普略陷饶、信,伯正引兵自五岭,与平章三旦八兵合巢之。兵败,三旦八仅以身免。贼乘胜长驱入州,伯正力战死。

初,潘阳胡振祖独树义旗,纠乡民自保江口,三旦八授为浮梁州同知。率兵转战,遇歙寇汪童,众数万。乃营大游山,拒之,累战不利,马蹶,被擒死。

江日新,歙州人。蕲、黄贼陷郡,日新与其弟倡义举兵,选武勇者将之。相持旬日,寇益众。兄弟迭出战,力竭皆死。

同郡程择,时为武昌路学正,蕲、黄寇至,以府檄起义兵,固守。城陷,死之。

许晋,字德绍,江阴州大姓也。有武略,仲子如璋,亦英勇。蕲贼陷江阴。晋与如璋谋潜募乡人,资以饮食,俾护里闬。贼四出抄掠,则诱使深入。殪而埋之。寻闻官军驻近郊,阴遣人约为内应。会浙东宣慰元帅以兵至,晋率所募应之,与贼战城北。贼忿,兵犄其后,如璋与家僮往救,手刃数人,陷阵入,偕父战死。乡人得其尸敛葬之,表所居曰忠孝里。

刘元谟,佚其籍贯,弋阳知州。蕲寇至,力拒之,凡十九日。众皆欲降,元谟大言曰:“吾虽死,当杀此贼。”城陷,骂贼而死。

同时,玉山监县寿安、贵溪尉张良材亦死于难。

又杨居仁,开化县尹,饶兵陷县治,谓其下曰:“我守土臣,城亡与亡,义不可去。若辈宜自为计。”众皆散,居仁独衣冠坐堂上。贼至执之。大骂被杀。

又脱脱,同知萍乡州事,蕲、黄寇起。脱脱以势必蔓延,纠集义后勤加训练,为守御之计。及贼压境,悉力拒战。贼环攻益急,城陷,死之。

张升,建阳人,少颖悟,年十二,除正字,积官江西儒学提举。陈友谅据江西,追取诸司印,升独不从,投其印于井,不食死。

有邓椿者,吉水人,临江府吏也。城陷,亦投江死。

舒泰,奉新人。至元初进士,任分宜县丞。辨冤狱,却虎患,异政累累可纪。寇起,渠帅知其为民望,欲要致之不得。后举义兵破贼,为邻境剧寇所乘,泰被执,瞋目怒骂,遂遇害。

又张远,永丰人,世以资自雄。盗起沔阳,所过剽掠。远保护乡里,以大义激励郡人,合兵御寇。谋泄,盗袭杀之。

时清江刘天佑,亦起义兵谋讨贼,及被贼执,骂贼而死。

又陈无吝,亦永丰人,素有文名,叛将慕其才,强之从己,使参军事。无吝不肯,固请之,乃曰:“相从可,乞与我纸笔。”乃大书一诗与寇,极诋之,寇怒,拔其舌,刳其腹,含糊骂不绝口而死。

黄复圭,字均端,安仁人。少博学,以诗呜于时。后陷于贼,为诗写志,贼怒,将刃其腹。圭曰:“腹可剖,赤心不可剖。”贼引雉欲刺其心,圭曰:“心可灭,吾心之正气不可灭也。”贼寸磔之。

黄翊,字孟翔,新建人。辟掾庐陵郡。安城土豪横杀人。有司莫敢逮,翊请行。豪树栅自固,翊命拔去,恶少年数十辈哗而出,翊叱曰:“汝主自杀人,何与尔事,顾甘同灭族耶!”挺身呼而入,豪知势蹙,出求解,且诱以重赂。翊诺之,与俱来,置诸法。伪汉陷江西,将及郡,知府以下皆散走,翊独止孔子庙堂。盗获之,知为府掾,强之使奉行文书,翊曰:“我即死,其能官于贼耶!”盗怒,反接于树,历一日,意必自悔,抽刀砺其颈。翊大骂,甚于初,贼乃杀之。

杨本岩,庐陵人,有文武材。初为白鹿书院山长,迁庐陵主簿。往捕东固盗,所向披靡。本岩欲穷其巢穴,乘势深入,死之。

子节,闻父陷,奋勇突前,贼围之数重,不得脱,亦死。

彭继凯,分宜人,欧普祥陷袁州。继凯募义旅迎战,大败之,适安福义士袁明东引兵来会,并力克复袁城。乃下令禁杀掠,修城池,缮甲兵,吊死恤孤,民赖稍安。遣人诣赣迎旧守宝童归,宝童嫉其功,令刺客杀之。城中惊扰,义士溃散。

萧同善,万安人,以安庆路经历摄县事,龙泉彭时中寇县治,同善集义士守御,城赖以存。后复来攻,同善督众力战,被执,贼胁其跪,同善曰:“我命官也,何为跪!”贼裂其喉而死。

有彭敬叔,初为河北佥事,致仕归道,遇乱兵执之,使拜,亦不屈死。

又陈新,泰和人,初任新淦州判官。既归省,监州达正道闻其贤,使分守州之东境。时援少,食尽,坚守不去。未几,被执,解佩刀自刎。

时新淦守臣会心,亦赴水死。

冯文举,成都什邡人。初举乡试,授汉川州学正。会达鲁花赤燕寮佐,以一手称觞,文举耻之,谢病去。次年成进士,授云南儒学正提举。明玉珍攻云南,文举谓妻马氏曰:“我元进士,蒙恩厚,今天运至此,有死无二。汝光州马中丞孙女也,其从之乎?”马氏曰:“夫既义亡,妾生何益!”乃焚香北叩,相对缢于学宫。

时副提举燮理翰闻之,怃然曰:“吾其可独生乎!”亦整衣冠自经。

同时,新都人郭景杞,进士,官益源州同知,贼至,力战而死。

尚景仁,施州人。父绍荣,召集乡民守御本州。大将刘应宝奏署元帅府事。明玉珍据重庆,屡遣人招绍荣,许以民爵,不应。及遣将来攻城,绍荣败之。时副元帅覃川隆密受伪命,以城降。绍荣遁入蛮中。景仁与弟庭芳收余众,从大兵征讨有功。庭芳授夔州路总管,从攻新建,战死。景仁并领其众,守铁案城,伪丞相戴寿来攻,城陷,不屈死。

束良曾,佚其籍贯,官巩昌路总管。驻商州。闻李喜喜入蜀,慨然曰:“吾职守在此,岂可临难苟免!”遂率所部拒之。先登,陷阵而殁。

及寇焚辽阳懿州,总管吕震亦死之。

刘以忠,字恕夫,汤阴人。刘福通侵河北,以忠避地林县鹿岭山,群盗袭得之,欲推为主,拥坐盘石上,众卒罗拜于前。以忠曰:“我书生也,不能为国讨贼,反附之乎!”遂以头触石,血流满面,贼度其志终不改,刺杀之。

有扶沟进士潘炎者,贼素重其名,将辟为学士,炎叱曰:“我岂从贼者!”当贼触柱而死。

神保,北庭人,为林州达鲁花赤。刘福通兵陷林州,神保与民避守蚁尖寨。事急,怀其所授白麻投崖死。

时林州团练万户高傅,磁州人也,赴调至中途,遇盗,亦战死。

邢飞翰,霍州人。性刚介,以荐为内台御史。伯颜专政,飞翰面斥其非。参议佛家驴奸邪,复廷劾之。以不容于宰相,出为两淮盐运同知,致仕。至正末,兵乱,被执,不屈而死。

张仲仁,濠州人。读书尚气节。流寓泗州,以贾鲁召,使谕安丰,死之。子顺礼,继往谕安丰,亦死焉。世称父子完节。

同时,姜硕,乐安人,官礼部员外郎。奉诏招安陈友谅,不从,硕大骂,遇害。

张名德,淄川人,为般阳路总管。时州县丧乱过半,名德日训练其下,无少怠。尝曰:“此地稍安,以河为之障,贼兵卒不能来。今朝廷奏兵事者,多留中不省。万一贼众北渡,防御稍疏,吾辈死无地矣!尔等岁縻廪粟,当各存忠义,要使头颈吃一刀以报国。”未几,刘福通果遣将毛贵引兵攻山东,连破胶莱、益都,名德力战死。

时胶莱守臣释家讷、佥书枢密院脱欢,陵川县尹张辅、台掾张祖信,皆死于毛贵之乱。

齐郁,博兴人。官山东佥事,分守益都。明兵至,诸路望风迎附,郁与宣慰副使于德文、总管胡浚、知行枢密院张俊,协力防守,食尽,众溃,并相约具公服自缢。俊妻子亦自役井中。

邓祖胜,佚其籍贯,以右丞守永州。明兵围其城,屡战屡屈,城中食尽,或劝暂投他郡以图后效,祖胜慨然曰:“吾受封疆之寄,才力谫薄,不能御难以至此。有何面目复视息人间,分当效死报国。诸君可速为计。”遂抽刀自杀。

都事赵元隆者,兴安奇士也。素尚气节。尝读书至“士为知己者死”,拊几叹曰:“烈士当如此矣!”闻永州破,祖胜自杀,乃私语同官曰:“或与邓侯同事。良荷知遇,所以不即死者,期效尺寸以报。今邓侯死矣。尚可独生乎!即引剑自决。

张士诚,乐安人。由南台御史出知婺源州事。明兵至,拒守五十余日,城陷,被执。先戮其妻,仍如刃于颈,胁之。士谦曰:“吾为国忠臣,岂爱身邪!”至死詈骂不绝。

时婺州守臣僧住、廉访使杨惠、宣城百户张文贵,亦皆自杀。

吴讷,字克敏,休宁人。少学兵法,习骑射。盗起徽州,待制郑玉荐其才,授建德路判官。明兵至,随元帅阿鲁辉退屯浙西,札溪源。巡逻至界首白际岭,战败,引刀自刎,年仅二十七。有《吴万户诗集》五卷。

同时铜陵人陶起祖,官同知,为贼所执,仗义而死。

驴儿达德,蒙古人。为云南行省右丞。镇帅达里麻兵败,梁王闻之,即同其母嘉僖可敦忽的斤等百余人乘舟趋昆明池,谓驴儿达德曰:“我宗室子,无降理。”命取药仰之死,妻子皆从之。驴儿达德既进毒于王,号恸自杀。一时从死者几二百人。

柏帖木儿,字君寿,蒙古人。居官所至,以廉能著。至正中,累迁为福建行省左右司郎中。行省治福州。

二十七年,明以骑兵出杉关,取邵武,以舟师由海道赴闽,奄至城下。柏帖木儿知城不可守,引妻妾坐楼上,慷慨谓曰:“丈夫死国,妇人死夫,义也。今城且陷,吾必死于是。若等能吾从乎?”皆泣曰:“有死而已,无他志也。”缢而死者六人。

有十岁女,度其不能自死,则绐之曰:“汝稽颡拜佛,庶保我无恙也。”甫拜,即挈米囊压之死。乳媪抱其幼子旁立以泣,柏帖木儿熟视之,叹曰:“父死国,母死夫,妾与女从父者也,皆当死。汝三岁儿,于义何所从乎?为宗祀计可也!”乃命媪抱匿旁近民舍,而敛金珠畀之曰:“即有缓急,可以此赎儿命。”有顷,兵入城,即自焚死。

迭里弥实,字子初,回回人,性刚介,事母至孝。年四十犹不仕,或问之曰:“吾不忍舍吾母以去也。”以宿卫年劳,授行宣政院崇教,三迁为漳州路达鲁花赤。居三年,民甚安之。时陈有定据全闽,八郡之政,皆用其私人以总制之,朝廷命官不得有所与。明兵既取福州,兴化、泉州皆纳款,或以告近里弥实,仰天叹曰:“吾不材,位三品,国恩厚矣。其何以报乎?报国恩者,有死而已!”亡何,吏走白招谕使者至,请出城迓之。迭里弥实从容语之曰:“尔第往,吾行出矣。”乃诣听事,具公服,北面再拜毕,引斧斫其印文,又大书手版曰:“大元臣子。”即入位端坐,拔所佩刀,割喉中以死。既死,犹手执刀按膝坐,俨然如生时。郡民相聚哭于庭中。敛其尸,葬东门外。

时又有获独步丁者,回回人,进士,累官佥广东廉访司事,有吕复者,为江西行省左右司都事。皆闲居,寓福州。复,以行省命,摄长乐县尹。福州既下,获独步丁曰:“吾兄弟三人,皆忝进士,受国恩。今四十年,虽无官守,然大节所在,其可辱乎!”以石自系其腰,投井死。复亦曰:“吾世食君禄,今虽摄官,若不以死报国,则无以见先人于地下。”引绳自经死。

获独步丁兄曰穆鲁丁者,官建康,曰海鲁丁者,官信州,亦皆死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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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赵复至中原,北方学者始读朱子之书。许衡、萧奭讲学,为大师,皆诵法朱子者也。金祥履私淑于朱子之门人,许谦又受业于履祥。朱子之学,得履祥与谦而益尊,迨南北混一,衡为国子祭酒,谦虽屡聘不起,为朝廷所礼敬。承学之士,闻而兴起,《四书章句集注》及《近思录》《小学》通行于海内矣。延祐开科,遂以朱子之书为取士之规程,终元之世,莫之改易焉。是故元之儒者,服膺朱子之学,笃信谨守,言行相顾,无后世高谈性命,阳儒阴释之习,呜乎!是亦足以通六经之大义,传孔、孟之心法矣。作《儒林传》。

赵复,字仁甫,德安人。太宗七年,皇太子阔出伐宋,克德安,以其民尝拒命,俘戮无遗。时杨惟中行中书省于军前,姚枢奉诏即军中求儒、道、释、医、卜士,凡儒生挂俘籍者,辄脱之归。复在其中,枢与之言,奇之。复以九族俱没,不欲生,因与枢诀。枢恐其自裁,留帐中共宿,既觉失复所在,遽驰马追之。行及水际,见复被发徒跣,仰无而号,欲投水。构晓以“布衣未仕,徒死无益。不如随吾而北,可以传圣教。”复强从之。先是,南北道绝,载籍不通。复至燕,以所记程、朱诸经传注,尽录付枢,学徒从游者常百余人。

世祖在潜邸,召见问曰:“我欲取宋,卿可导之乎?”对曰:“宋,父母国也,未有引他人以伐父母者。”世祖悦,因不强之仕。

惟中闻复论议,始嗜学,乃与枢谋建书院,祀周子,以二程、张、杨、游六子配食,取遗书八千余卷,请复讲授其中。复作《传道图》,而以书目条列于后。别著《伊洛发挥》,标基宗旨。又取伊尹、颜渊言行,作《希贤录》,示学者求端用力之方。

枢既退隐苏门,乃即复传其学。由是许衡、郝经、刘因皆得其书而尊信之。北方知有程、朱之学,自复始。

复为人乐易而耿介,与人交尤笃分谊。元好问文名擅一时,其南归,复赠之言,以博溺心末丧本为戒,以读《易》求文王、孔子用心为勉。复家江汉之间,学者称之曰江汉先生。

与复同时至北方者,有应城砚弥坚,字伯固,亦名儒。后居真定,刘因从之受业。以大臣荐。授真定路教授。至元十四年,超七阶,拜国子司业,赐五品服。后谢病归,卒于家。年七十八,有《郧城集》十卷。

金履祥,字吉父,婺州兰溪人。其先本刘氏,后避吴越钱武肃王嫌名,更为金氏。履祥事同郡王柏,从登何基之门。基学于黄干,得朱子之传。时宋事己不可为,履祥遂绝意进取,会襄樊之师日急,宋人坐视不救。履祥因进牵制捣虚之策,请以重兵由海道直趋燕蓟,则襄樊之师不攻自解,且备叙海舶所经,凡州县及海中岛屿,难易远近,历历可据以行。宋廷臣不能用。伯颜师入临安,得其书及图,乃命以宋库藏及图籍仪器由海道运燕京。其后,朱清、张瑄献海漕之策,所由海道,视履祥图书咫尺无异。然后人服其精识。德祐初,以迪功郎,史馆编校起之,辞弗就。

宋亡,所在盗起,履祥屏居金华山中,视世故泊如也。尤笃于分义。有故人子坐事,母子分配为隶,不相闻者十年,履祥倾资营购,卒赎完之。后其子贵,履祥终不自言,相见劳问而已。何基、王柏之丧,履祥率其同门之士以义制服,观者始知师弟之礼。

履祥以司马光作《资治通鉴》,托始战国,而周以前,则秘书丞刘恕为外经,不本于经,而信百家之说,是非颇谬于圣人,不足以传信。乃用邵氏《皇极经世历》、胡氏《皇王大纪》之例,损益折哀,一以《尚书》为主,下及《诗》、《礼》、《春秋》,旁采旧史诸子表,年系事断,自唐尧以下,接于《通鉴》之前,勒为二十卷,旬曰《通鉴前编》。它所著书,曰:《大学章句疏义》二卷,《论语孟子集注考证》十七卷,《尚书表注》二卷。天历初,廉访使郑允中上其书于朝。履祥居仁山之下,学者因称为仁山先生。大德中,卒。至正中,赐谥文安。

门人卫富益,崇备人。宋亡,富益日夜悲泣,设坛为文祭故相文天祥、陆秀夫、张世杰,闻者悲之。后隐居湖州金盖山,年九十六卒,门人私谥为正节先生。

张盨,字达善,其先导江人,侨寓江左。金华王柏传朱子之学,盨从而受业焉。自六经、《语》、《孟》、传注以及周、程、张、邵之微言,朱子所尝论定者,靡不潜心玩索,久而不懈,所学益宏密。

世祖至元中,行台中丞吴曼庆闻其名,延至江宁学宫,中州士大夫皆遣子弟从游,或辟私塾迎之。在真州,来学者益众。远近尊之,称曰导江先生。以大臣荐,命为孔、颜、孟三氏教授。著《释奠仪注》。其及门知名者,夹谷之奇、杨刚中为尤显。卒。无子。有《经说》及文集行世。吴澄序其书,以为议论正,援据搏,贯穿纵横,俨然新安朱氏之尸祝也。至正中,真州守臣以盨及郝经、吴澄皆常留仪真,作三贤祠祀焉。

胡炳文,字仲虎。徽州婺源人。笃志朱子之学,为信州局书院山长,再调兰溪州学正,不赴,卒。学者称云峰先生。著《周易本义通释》。

同县程直方,通诸经,著书甚富,与炳文俱为东南大儒。

敬瑛,字文书,霸州人。隐河南缑氏山。世祖征为大名、彰德、怀孟等路提举,不就。著有《春秋地理原委》十卷,《语孟旁通》八卷《皇极引用》八卷、《皇极疑事》四卷、《极演》十卷、《律吕礼乐杂说》三十卷。以孙秉彝,赠官翰林学士、魏国公,谥文献。

又,元城人潘迪,字牖氏,博学能文,历官国子司业。著《易春秋庸学述解》、《六经发明》及《石鼓文音训孜》北方学者奉为师表。

许谦,字益之,婺州金华人。父觥,宋淳祐七年进士。谦生数岁而孤,世母陶氏日授《孝经》、《论语》。稍长,肆力于学。

年三十,始受业于金履祥之门。履祥语之曰:“吾儒之学,理一而分殊,理不患其不一,所难者分殊耳。圣人之道中而已,学当致其辩于分之殊,而要其归于理之一,每事每物,求夫中者而用之,道不外是矣。”又曰:“士之为学,若五味之在和。醯酱既和,则酸咸顿异。子来见我,已三日,而犹夫人也。岂吾之学无以感发子耶?谦闻之惕然,居数年,尽得其传。

读《四书》、《尚书》各有《丛说》若干卷,读《诗集传》有《名物钞》,读《春秋》、《三礼》有《温故管窥》。其观史有《治忽机微》,仿史家年经国纬之法,起太皞氏迄宋元祐年秋九月尚书左仆射司马光卒,备其世数,总其年岁,原其兴亡,著其善恶,盖以为光卒,则中国之治不可复兴,以附于左氏续经之义。又有《自省编》昼之所为,夜必书之,其不可书者则不为也。

延祐初,谦居东阳,入华山讲学,随其材质,咸有成就。独不以科举之文授人,曰:“此义利义所由分也。”大德中,荧惑入南斗,已而句行。谦以灾应在吴越,深忧之。是岁大祲,廉貌加瘠,或问曰:“岂食不足邪?”谦曰:“今公私匮竭,道殣相望,吾何能独饱!”廉访使刘廷直、副使赵宏伟皆论荐于朝,郡复以遣逸应。诏乡闱大比,请为考试官。皆莫能致。至元三年卒,年六十有八。尝以白雲山人自号,世称为白雲先生。朝廷赐谥文懿。谦与何基、王柏及金履祥称金华四先生。江浙行中书省为请于朝,建四贤书院以奉祠事。而列于学官。其弟子著名者有张枢、薛玄、吕洙、吕溥、马道贯。

张枢,字子长,金华人,幼居外家潘氏,尽读其藏书数万卷。尤长于中学,尝为《春秋三传归一义》三十卷,《刊定三国志》六十五卷,《林下窃议》一卷,《张曲法年谱》一卷《宋季逸事》若干卷,诗文曰《敝帚编》。至正八年卒,谦之殁,命其子师事枢。至正十一年,朝廷纂修宋、辽、金三史,丞相脱脱奏擢遗逸之士四人,以两院次对之职使参笔削,仍辟枢为本府长史,枢力辞。后五年,命史臣纂修本朝后妃功臣传,枢以翰林修撰、同知制诰召,复不就。

薛玄,字子晦,东阳人。隐居不仕。著《中庸质疑》。

马道贯,字德珍,金华人,谦没,制服尽礼如亲丧,学者称之。著《尚收疏义》六卷。自号一得叟。性恬退,非公事不入城市。

吕洙,金华人。与弟溥俱从谦学。溥著《大学疑问》。

陈庾,字子京,平阳人。金末,四方兵起,隐庐氏山中,旋署郡教授。日与弟讲习问辨,学者日众。会中书令耶律铸奏置经籍所于平阳,命庾领校雠事。世祖征至六盘山,与语,大悦。中统初,以宣慰张德辉荐,授平阳路提举学校官。其学沈潜,贯穿先行后言。其事亲,旦暮必盛服,与兄弟妇姒序拜堂下。问起居,受训敕,然后退。与元好问、李献卿、李微、杨奂、麻革、杜仁杰、商挺诸人友善。太原李汾者,负才使气,与庾会相国寺,语侵庾。庾正色责之,汾沮而退,坐客大服。一日,语兄赓曰:“吾闻财多害身。今丧乱若此,而吾禀有余粟,藏有余布,与其为他人守,孰若分诸邻里乡党乎?”兄大喜,立散之。所著书有《经史要论》三十卷,《三代治本》五卷,《唐编年》二十卷,《澹轩文》三十卷。

牟应龙,字伯成,本蜀人。后徙居湖州,祖子才,仕宋,赠光禄大夫。谥清忠。父巘,为大理少卿。

应龙当以荫补京官,尽让诸从弟,而擢咸淳进士。时贾似道当国,属马廷鸾致意应龙来谒,当处以高第,应龙拒之。及对策,具言国势危急,考官不敢置上列。调光州定城尉。沿海制置司辟为掾,以疾辞。宋亡,留梦炎事世祖为吏部尚书,以书招之,许以馆职,应龙不受。起家教授溧阳州。晚以上元县主簿致仕。

诸经皆有成说,惟《五经音考》盛行于世。时人称曰隆山先生。

熊朋来,字与可,南昌人,宋咸淳进士,授宝庆府佥书判官,未及就而宋亡。隐居授徒,无志利禄。久之。从游日众。廉希宪之子恼为江西参知政事,以师礼终身称门人。刘宣为按察使,尤加礼敬。

会朝廷遣治书侍御史王构铨外选于江西,于是参政徐琰、李世安列荐朋来为闽海提举儒学官。而朝廷以东南儒学之士,惟福建江西最盛,特起朋来为教授。所至考古篆籀文字,调律吕,协诗歌,以兴雅乐,制器定辞,必则古昔学者化焉。既满考,以常格调建安县主簿,改福州判官,皆不就。自号彭蠡钓叟,又号天慵子。尝叹诗乐无传,仿朱子所得赵彦肃家十二诗谱,增二十四诗,协以律吕,俾皆可歌。每燕居,鼓瑟而歌,考槃蒹葭衡门白驹诸诗,以自乐。尝著《瑟赋》二篇,学者传诵之。

延祐初,诏以进士科举,时科举久废,有司以不称明诏为惧。行省官谘于朋来,手条程式,四方遵用之。及请为考试官,则曰:“应试者十八九及吾门,不可。”其后,江浙、湖广皆请为考官,朋来屡往应之,及廷对,其所选士居天下三分之一焉。初,朋来以《周礼》首荐乡郡,而定制,《周官》不与设科,治戴记者又鲜,朋来屡以为言,当世言礼乐者咸宗之。至治中。英宗始采用古礼,亲御衮冕祠太庙,锐意制作。翰林学士元明善以朋来荐,未及召而卒,年七十八。所著有《瑟谱》六卷,文集三十卷。

车若绾,字给臣,后更名捄,台州黄岩人。少警敏,与从兄若水同学。久之,觉胸中浩浩,发而为言,宏放无涯涘。于是,车氏之学,为一郡所崇尚。宋咸淳末,用特恩授建宁浦城县尉。宋亡,隐于马家山,卒年五十五。

若绾精于礼学,谓丧服之亲疏隆杀,深衣之续衽钩边,虽家礼之证定,注疏之援引,亦庸有所未尽,用广头在下之说,以改正深衣,辨内外正降之义,以图列服制,皆能发行儒所未及云。

徐之纲,字汉臣,济州人,少为词赋有名,久而曰:“是果为学邪?”益研究义理,以二程、朱子为根抵,治《易》、《春秋》二经。以明经选益都教授,佐省事,李璮有异志,阴练士卒,习劳苦。纲曰:“使民以时,相公不知邪!”璮默然。又曰:“周衰,战国之士知有诸侯,百不尊周。唐河北将士,知有藩镇,而不尊唐。”璮恶其言直,黜为滕县尉。中统四年卒。后璮果以反诛。有《默志》三卷,《麟台杂著》七卷。

胡一桂,字庭芒,徽州婺源人。父方平。一桂生而颖悟,好读书,尤精于《易》。初,饶州德兴沈贵珤受《易》于董梦程,梦程受朱子之《易》于黄干,而一桂之父方平及从贵珤。梦程学尝著《易学启蒙通释》。一桂之学出于方平,得朱子源委之正。宋景定中,一桂年十八,领乡荐,试礼部不第,退而讲学,远近师之。号双湖先生。所著书有《周易本义附录纂疏本义启蒙翼传》、《朱子诗传附录纂疏》、《十七史纂》,并行于世。

戴良齐,字彦肃,台州人,精通六经奥义,谓经书虽皆完具,而《礼经》独为残阙,加以汉儒诸说抵牾者多,著《礼辨》一书,特出已见,考证独为明确。吴澄常师之,以衍其说。

熊禾,字去非,福建建阳人。有志濂洛之学,受业于朱子之门人辅广。宋咸淳间进士,宁武州司户参军。宋亡,隐居不仕,筑云谷书院以教生徒。郡有考亭书院,大德十一年有司更新之,辟禾分教大小学于中,学者称勿轩先生。皇庆元年卒。

马端临,字贵与,江西乐平人。父延鸾,宋右丞相。时休宁曹泾深于朱子之学,端临从之游。以荫补承事郎。宋亡,隐居不仕。著《文献通考》,以补杜佑《通典》之阙,二十余年而后成书。延祐四年,遣真人王寿衍访求有道之士,至饶州路,录其书上进。诏官为镂板,以广其传,仍令端临亲赍稿本赴本路校勘。初留梦炎与廷鸾同相,及梦炎降,召致端临,欲用之,以亲老辞。后为慈湖、柯山二书院山长,台州教授三月,谢病归,卒于家。

同时,天台胡三省,字身之,笃于史学。宋宝祐四年进士,以贾似道辟从军芜湖,言辄不用。及败,隐居不仕。著《资治通鉴音注及释文辩误》百余卷。

俞琰,字玉吾叟,平江人。宋亡,隐居著书,自号林屋山人。精于《易》。著《经传考证》、《读易须知》、《六十四封图》、《古占法》、《封爻象占分类》、《易图合璧连珠》等书,皆佚。惟《周易集说》附以《易图》、《易外传》,行于世。

时信都人李简,亦通《易》学,官泰安州通判,著《学易记》九卷。

刘德渊,字道济,内邱人。性癖直,有操守。好学,能自刻厉。及游滹南王若虚门,闻思索、辨惑等说,遂餍饫史学,为专门之业。非义理不妄言动,一介不取于人。中统初,用中书荐,授翰林待制,以不合于时,告归。立言传后,著书数万言。又通古文奇字,士多传习之。太保刘秉忠以乡曲义,来周恤,却之。许衡每过邢州,必式闾致敬而去。至元二十三年卒。年七十九。

薛元,字微之。本华州下邽人。后徙于洛阳。元少好学,负书入华山,昼夜诵之,束枯葵,学书于石上,石为之泐。

耶律楚材闻其名,辟为应州教授,使子弟从元受学。沙门万松问曰:“孔子之教,何者为先?”元答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松愧服。时用兵襄、邓,楚材荐授检察,使督河南馈饷,未几,改军储转运使。明年召还,赐银币、貂裘。杨奂为河南廉访使。辟置幕府。岁余,元谓同僚曰:“进不能行其道,栖栖于此无谓也。即自免去。

元素与王文统有旧,文统聚历代奇谋诡计为一书,元见而责之曰:“士君子自有圣贤格言,此何为者!”遂绝,弗与通。

中统初,召为平阳、太原宣抚使,又除提举河南学校,俱不就。至元八年,卒。著有《道德经解》、《阴符经论说》、《适意集》《易解》、《中庸注》、《圣贤心学编》、《皇极经世图说》。友直,龙阳州判官;友谅,翰林直学士。

与元友善者,有洛阳宰沂。王文统当国,荐沂为真定劝农使,不得已而受命,阳为不事事者,至亡其告身及金符于酒家,因自劾去官。文统败,沂竟获免。

何中,字太虚,抚州乐安人。父天声,宋咸淳进士,管主管刑部架阁文字,与兄时齐名。文天祥建都督府,兄弟皆为幕僚。

中,少颖拔,以古学自任,程钜夫、元明善皆器遇之,与门人讲《易》、《书》、《春秋》之学。吴澄与中为中表兄弟,恒推让之,不敢置弟子列。著《易象类》二卷,《书传补遗》十卷,《通鉴纲目测海》二卷,《通书问》一卷,《叶补疑》一卷,《六书纲领》一卷,《补校六书故》三十二卷,《知非堂集》十卷,《支颐集》二卷,《蓟邱述游录》一卷。卒年六十八。

董朴,字大初,顺德人,自幼强记,比冠,幡然有求道之志。至元十六年,用荐起家为陕西知法官。未几,以亲老归养。寻召为太史院主事,复辞不赴。皇庆初年,已逾八十,诏以翰林修撰致仕。延祐三年,无疾而终。

朴所为学,自六经及孔、孟微言,与凡先儒所以开端阐幽者,莫不研其旨而会通之。其事亲孝,与人交,无智愚贵贱,一待以诚,或有犯之者,夷然不与校。中山王结曰:“朴之学,告诣既深,充养交至,其为人清而通和,和而介,君子人也。”所居近龙冈,学者称龙冈先生云。

荣肇,字子与,盐官州人。幼端谨,不苟言笑。既长,博通经史。服膺朱子之学,以诚意正心为学之根本。宋季,贾似道当国。应试者例自署,非假道学。肇太息曰:“君子患不力学,苟抱道自处,虽穷困,不荣于附时相以获功名乎。”遂拂衣而出。宋亡,隐居不仕。成宗即位,有荐于朝者,诏有司征之。召见,奏对称旨,帝曰:“汝宜为国子师,以表率天下。”乃补国子助教,累擢祭酒,以年老乞致仕。卒于家,年八十一。

萧■〈奭斗〉,字惟斗,其先北海人,后徙奉元。■〈奭斗〉性至孝,少为府史,与上官语不合,即日谢去。隐终南山下,凿土室,读书其中三十年。一言一动,必则古人。博极群书,自三礼、六书、九数以及诸史,靡不研究。及门受业者甚众。乡人有骑马自城中暮归者,遇盗逐之,诡言:“我萧惟斗也!”盗惊愕,释去,世祖分藩在秦,辟■〈奭斗〉与杨恭懿、韩择侍秦邸,■〈奭斗〉以疾辞。授陕西儒学提举,不赴。宪司即其家具宴为贺,使一从史先诣■〈奭斗〉舍。奭方汲水灌园,从史至,不知其为■〈奭斗〉也,命饮其马,即应之不拒。及冠带迎宾,从史见■〈奭斗〉有惧色,■〈奭斗〉殊不为意。后累授集贤直学士、国子司业,改集贤侍读学士,皆不赴。成宗大德九年夏,诏曰:“萧惟斗山中读书,不求名利。皇祖及朕屡召不至,岂将命者非其人而不来乎?今特命使者前往,行者给安车一乘,楮币百匹,挈家偕来。倘坚不欲仕,可进嘉言一二,朕当遣人送还。”于是行省、台所在,敦遣力疾北行。会帝不豫,命宰臣以治道为问。武宗至大元年,仁宗为太子,博选名儒辅导,以右谕德召至京师。入觐东宫,书酒诰为献。寻以病,力请去职。人问其故,则曰:“在礼,东宫东面,师傅西面,此礼今可行乎?”俄除集贤学士、国子祭酒,依前右谕德,复以辞卑居尊为嫌,固辞而归。卒年七十有八。赐谥贞敏。

■〈奭斗〉制行甚高,难进易退,论者谓元初逸民,惟奭与刘因二人。其示学者入门,必自小学始,关辅之士翕然兴起。所著有《三礼说》、《小学标题驳论》、《九州志》及《勤斋文集》,行于世。

■〈奭斗〉乡人韩择,字从善,尤邃《三礼》学。有质问者,口讲指画,无弗贯穿。士大夫游宦过秦中,必往见择。世祖尝召赴京,以疾辞,其卒也,门人为服缌麻者百余人。

又,侯均,字伯仁,亦奉元人。父母早亡,独与继母居,卖菜奉养。积学四十年,群经、百氏,无不淹贯。每读书,必熟诵乃已。尝言:“书不千遍读,终于己无益。”貌严气刚,而应接和易。用荐起为太常博士。后以上书,忤时相意,不待报即归关中。

自宋初,张载、吕大临以礼为教,至萧■〈奭斗〉、韩择、侯均、同恕,而关学复兴。其教大旨宗程、朱,而专精《三礼》,则出其乡先正之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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