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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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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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四

和礼霍孙完泽阿鲁浑萨里岳柱彻里秃忽鲁

和礼霍孙,佚其氏族。至元五年,中书省臣请设起居注,以和礼霍孙与独胡剌并为翰林待制,兼充起居注官。十年,兼领会同馆事,主朝廷咨访及降臣之表奏。累擢翰林学士承旨。十五年,帝谕和礼霍孙:“以后用宰相及统兵将帅,与侍从老臣同议之。”十七年,枢密副使张易荐妖人高和尚能役鬼为兵,帝信之,命和礼霍孙偕高和尚赴北边,和礼霍孙知其妄,不能强谏也。未几,召还。十一月,奏:“俱蓝、马八、阇婆、安南等国俱遣使奉表入朝,宜礼而归之。”帝韪其言,诏赐安南使者职名及弓矢、鞍勒。十八年,奏设蒙古提举学校官于扬州、隆兴、鄂州、泉州四路。是年,以翰林学士承旨守大司徒。

十九年,王著、高和尚杀阿合马,命和礼霍孙至中书省,与省、台官同议阿合马所管财赋,和礼霍孙等请先封籍府库,帝从之。四月,拜中书右丞相,降右丞相瓮吉剌带为上都留守。五月,籍阿合马党七百十四人,褫其官。时阿合马之弊政尽为和礼霍孙所刬革,又请依刘秉忠,许衡所定官制,凡阿合马所增置者,一切罢之;诉事者赴省台陈告,有敢上匿名书者,罪死。中山人薛宝住为匿名书,妄效东方朔,捕下刑部狱,和礼霍孙言:“此奸诡之民,欺君侮上,罪不可逭。”敕即诛之。和礼霍孙以儒雅为世祖所礼重,凡奏事多蒙俞允,惟论占城行省宰相至七人违制,忤帝旨,不报。

二十一年正月,率百官奉册上帝尊号,是年,和礼霍孙建议兴科举,事下中书省议,会安童自北庭返,十一月帝罢和礼霍孙,以安童代之,科举议遂寝。未几,和礼霍孙以病卒。后赠保德协课佐理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进封齐鲁国公,谥文忠。

和礼霍孙喜荐人材,麦术丁、温迪罕、张雄飞等,后皆至宰相,有时名。

完泽,土别燕氏。

祖土薛,从太祖平诸部。睿宗伐金,以土薛为先锋,越汉江,略方城而北,破金兵于阳翟。金亡,从攻宋兴元、阆、利诸州,拜都元帅,克成都,斩其将陈隆之。赐食邑六百户。

父线真,宿卫禁中,掌御膳。中统初,从世祖北征。四年,拜中书右丞相。后罢为宣徽使。有问以朝政者,线真曰:“我为朝廷守大官庖,岂敢论时政。”其慎密如此。赠太师,追封秦益国公,谥忠献。

完泽,以大臣子选为裕宗府僚。裕宗为皇太子,署詹事长,太子甚重之。一日,燕会宗室,指完泽语众曰:“亲善远恶,君之急务,善人如完泽,群臣中不易得者。”自是常典东宫宿卫。裕宗卒,从成宗抚军北边。至元二十八年,桑哥伏诛,世祖咨于廷臣,特拜中书右丞相。完泽入相,革桑哥弊政,自中统初积岁逋负之钱粟悉蠲免之。

三十一年,世祖崩,完泽受遣诏,合宗戚大臣之议,启皇太后迎成宗即位,诏谕中外罢安南之师。元贞以来,朝廷谨守成法,诏书屡下,散财发粟,济人饥困,百姓翕然以贤相称之。惟导成宗用兵于八百媳妇,致刘深丧师而返,为人所訾云。大德四年,加太傅,录军国重事。七年,枢密断事官曹拾得诬告朱清、张瑄有异志,诏逮之。初,完泽奉世祖遗诏:清、瑄有大功,命完泽保护之。至是,完泽以遗诏为言,不从,清、瑄俱坐死。是年四月,完泽卒,年五十八。追封兴元王,谥忠宪。子长寿,中书右丞。

史臣曰:阿合马败,世祖相和礼霍孙;桑哥败,世祖相完泽;皆以扫除秕政,获当时之誉。然和礼霍孙之荐士,则非完泽所及也。

阿鲁浑萨里,回鹘人。父乞台萨里,早受浮屠法于智全末利可吾坡地沙,业既成,其师字之曰万全。至元十二年,入为释教都总统,拜正议大夫、同知总制院,加资德大夫、统制使,卒。

阿鲁浑萨里,以父字为全氏,幼聪慧,受业于国师八思马。不数月,尽通其学,且解诸国语。世祖闻其才,俾习汉文,于是经史、百家及阴阳、历数之书,靡不淹贯。后国师西还,携与俱。岁余,乞归,国师送之曰:“汝之学,非为我弟子者,我敢受汝拜乎。”比至上都,国师已上书荐之,裕宗召入宿卫,以笔札侍左右。

至元二十年冬,有西域二僧,自言知天象,译者不能通其说。世祖问:“谁可与语者?”侍臣脱烈对曰:“阿鲁浑萨里可。”诏与问难,二僧皆屈服,世祖大说,令宿卫内廷。有江南人告宋宗室谋反,命使者逮捕至都,使已行,阿鲁浑萨里趣入谏曰:“言者必妄。”世祖问:“何以知之?”对曰:“言者不告于州县,径赴阙廷,必其仇也。且江南初定,民未附,一旦信浮言,辄捕之,恐人人自危,适中言者之计。”世祖悟,立召使者还,械言者鞫之,果以贷钱不遂,诬人谋反。世祖曰:“非汝言,几误,但恨用汝晚耳!”自是,命日侍左右。

二十一年,擢左侍仪奉御。阿鲁浑萨里劝世祖以儒术治天下,访求亡宋遗臣及山泽道艺之士,以备任使。世祖嘉纳之。命阿鲁浑萨里领馆事,让于司徒撒里蛮,乃迁为中顺大夫、集贤馆学士,兼太史院事,仍兼奉御如故。阿鲁浑萨里又言:“国学,人才之本,请置国子监学官,增博士、弟子员,优其禀饩。”世祖从之。二十三年,进集贤大学士。

明年春,立尚书省,桑哥用事。诏阿鲁浑萨里佐之,固辞,世祖不许,授尚书右丞,兼太史院事。冬,拜荣禄大夫、平章政事,兼集贤大学士、太史院使。桑哥奏立征理司,征百姓逋欠,州县囹圄皆满,道路侧目,无敢言者。会上都地震,阿鲁浑萨里请罢征理司,以塞天变。诏从之,都人皆市酒相庆。未几,桑哥败,阿鲁浑萨里以坐累籍没。世祖问:“桑哥暴横如此,汝何无一言?”对曰:“陛下方信任桑哥,彼所忌只臣一人,臣言不用,如抱薪救火,势益张,不如弥缝其际,俟陛下自悟。”世祖意乃释。桑哥临刑,吏以阿鲁浑萨里为问,桑哥曰:“我惟不听彼言,故致于败,彼何与焉?”世祖益知其无罪,诏还所籍资。裕圣皇后闻其廉正,以金帛赐之,辞,帝又使张九思赍金帛则之,亦辞。

二十八年秋,乞罢政事,拜集贤大学士,兼奉御如故。司天监丞告阿鲁浑萨里在太史院数言灾祥事,预国休戚,大不敬。世祖大怒,以为诽谤大臣,当抵罪,阿鲁浑萨里顿首曰:“臣赖天地含容之德,虽万死莫报。然欲被言者罪,恐自后无为陛下言事者。”其人始获免。三十年,复领太史院事。

明年,世宜崩,成宗在北边,裕圣后命为书趣成宗入践大位,又命率翰林、集贤、太常礼官,备礼册命。元贞元年,以翊戴功,加守司徒、集贤院事,领太史院事,赐楮弊二十万缗。初,裕宗殂,世祖未知所立,问于阿鲁浑萨里,以成宗对,且言成宗仁孝恭俭之德,于是大计遂决,裕圣皇后及成宗皆不知其事。数召阿鲁浑萨里谢,不往,及储位已定,成宗索棋具于阿鲁萨里。始一至,成宗曰:“人谁不求知于我,汝独不来。我非为棋具,欲见汝耳,汝可谓知大臣体者。”自是召对不名,赐坐视诸侯王等,常谓左右曰:“若全平章者,可谓全才矣,于今殆无其比。”左右或呼其名,帝怒责之曰:“汝何人,敢称其名耶!”大德三年,复拜中书平章政事。七年,罢。十一年,卒,年六十三。

阿鲁浑萨里历事两朝二十余年,通夕未尝安寝,或一夕再三召见,日居禁中,其所言虽妻子不知也。延祐四年,赠推忠佐理翊亮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赵国公,谥文定。

子岳柱、久住、迈住。阿鲁浑萨里兄回鹘萨里,累官资德大夫、中书右丞、行泉府太卿,弟岛瓦赤萨里。

岳柱,字止所,一字兼山。性颖悟,八岁观画师何澄画《陶母剪发图》,岳柱指陶母手中金钏,诘之曰:“金钏可易酒,何用剪发为也?”何大惊异之。既长,就学,日记千言。年十八,从丞相答失蛮备宿卫,出入禁中,如老成人。至大元年,授集贤学士、正议大夫,即以荐贤才为事。皇庆元年,进中奉大夫、湖广道宣慰使。延祐三年,进资善大夫,有欺之者,恬不为意。或问之,则曰:“彼自欺也,我何与焉?”母郜氏亦常称之曰:“吾子古人也。”

子四:普达,同佥行宣政院事;次答黑麻;次安僧,为久住后,章佩监丞;次仁寿,中宪大夫、长秋寺卿。

彻里,燕只吉台氏。

曾祖塔赤,从太宗定中原,又败宋将彭义斌。太宗分功臣土地,以徐、邳户不盈万,授为徐、邳二州达鲁花赤。至治三年,追封襄安王。

祖纳忽,从宪宗伐宋,攻合州钓鱼山,有战功。

父奇鲁,俱袭达鲁花赤。

彻里,幼孤,其母蒲察氏教之读书。蒲察氏性方严,彻里虽贵显,犹受杖。至元十八年,世祖召见彻里,应对敏捷,悦之,命侍左右。乃颜叛,从世祖亲征,军中夜惊,彻里宣上命抚定之,将士帖然。师还,奏言:“大军所过,民不胜扰累,宜加振恤。”世祖从之,赐边民谷帛牛马有差,擢彻里利用监。二十三年,奉使江南,访遗逸之士。时行省鬻所在学田,以价输官。彻里曰:“学田所以供祭祀、育人才者,安可鬻?”遽止之。还朝,奏闻其事,世祖嘉纳焉。

二十四年,桑哥为相,分中书省为尚书省,钩考天下钱粮,凡阿合马用事时逋欠者,举以为中书失征,奏诛参政郭佑、杨居宽。行省承风旨,督责尤峻,或逮及亲邻,械系搒掠,民不胜其苦,自杀及死于狱中者以千百计,中外汹汹,廷臣皆莫敢言。彻里乃于帝前具陈桑哥奸贪蠹国害民状,言辞激烈。世祖怒谓其毁诋大臣,命左右批其颊,彻里辩愈力,且曰:“臣与桑哥无仇,所以数其罪而不顾身家者,为国计耳。苟畏圣怒而不复言,则奸臣何由而去。且朝廷置群臣,犹人家畜犬,贼至犬吠,主人不见贼而箠犬,犬遂不吠,岂主人之福?”世祖悟,命卫士三百人往籍桑哥家,得珍宝如内藏之半。桑哥既伏诛,枉系者得释。复命彻里往江南籍桑哥姻党江浙省臣乌马尔、蔑列、忻都、王济,湖广省臣要束木等弃市,天下快之。

江浙平章政事沙不丁与台臣有嫌,乘世祖怒,从旁激之,谓湖广廉访使盗烧钞八百锭,堂帖屡下,赃终未入,抱文书至世祖前曰:“稽是可见。”裂卷为两,缝留半印。彻里进曰:“缝用印者以杜欺罔,汝为执政,执半印文书以讼人,余半安在?”沙不丁语塞,世祖叱之退,台臣诬始白。明日,拜御史中丞。未几,进荣禄大夫、福建行省平章政事,赐金五十两、银五千两。汀、漳剧贼欧狗,积岁未平,彻里引兵讨之,所过秋豪无犯,降者则劳以酒食而慰遣之,他栅闻之,望风款附。未几,欧狗为其党缚致军前,枭首以徇,汀、漳平。

三十一年,世祖不豫,彻里驰远京师侍医药。世祖崩,与诸王大臣共立成宗。大德元年,拜江南行台御史大夫。既莅事,谓都事贾钧曰:“御史不知大体,巡按以苛为明,征赃以多为贵,至有近子证父,奴讦主者,伤风败俗甚矣。君为我语诸御史,勿庸效也。”帝闻而善之。

七年,改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吴淞江久淤,豪民封土为田,水道愈窒,由是泛滥为诸郡灾。海运千户任仁发条其利病、疏浚之法,中书省以闻,诏发卒万人,命彻里董其役。凡四月而工毕,置闸以时启闭,民便之。九年,召为中书平章政事。时帝久不豫,彻里见左丞相阿忽台等阿附中宫,事事专决,乃引疾不出。十年卒,年四十七。卒之日,家资不满二百缗,人服其廉。赠推忠守正佐理功臣、太傅、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徐国公,谥忠肃。至治二年,加赠宣忠同德弼亮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追封武宁王,谥正宪。

子朵儿只,江浙行省左丞。

秃忽鲁,字亲臣,康里亦纳之孙,亚里大石第九子。亦纳,部长之称,大石则部长之嫡子也。自幼给事世祖,命与不忽木、也先帖木儿从许衡学。帝一日问其所学,秃忽鲁与不忽木对曰:“三代治平之法。”帝喜曰:“康秀才,朕初使汝就学,不意汝即知此。”除蒙古学士、客省使,迁兵部郎中,佥太史院事。至元二十年,迁中书右司郎中。未几,用大宗正薛彻干荐,掌宗正府判署。一日归,愀然不乐,家人问之,曰:“今日所议罪应死,我意有所疑,欲活之,未得其方耳。”他日归,喜曰:“我得之矣,法当流徒也。”擢吏部尚书。

哈剌哈孙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荐以自辅,拜湖广行省右丞。时湖南北多盗,哈剌哈孙患之,秃忽鲁曰:“树茂则鸟集,伐则散,戮其渠魁足矣。”盗首乔大使在九江,擒而尸诸市,阖境肃然,远近无剽掠者。二十九年,辰州獠叛,官军屡战不利,移文索辰、沅弩手三千人。哈剌哈孙弗许,秃忽鲁曰:“汉人不习弩,习弩者皆蛮户也。以蛮攻蛮,何不可之有?”力请与之,獠患遂平。

成宗即位,迁浙江行省右丞。平章政事不忽木卒,帝问左右,孰有似不忽木者?贺胜对曰:“秃忽鲁其人也。”召入都,拜枢密副使。大德七年卒,年四十八。赠推忠翊运佐理功臣、荣禄大夫、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柱国、大司徒,追封赵国公,谥文肃。

子山僧,晋宁路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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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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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三

李元礼赵璧秦起宗席郁韩国昌元善董纳赵师鲁于钦宋翼 杨按札尔不花杨焕胡彝

李元礼,字庭训,真定人。历易州、大都路儒学教授,太常太祝、博士。撰世祖皇帝、昭睿顺圣皇后、裕宗皇帝尊谥议,体质温雅,请谥圜丘、升太室礼文,皆元礼所详定。元贞元年,擢拜监察御史。诏建五台山佛寺,皇太后将临幸。元礼上疏曰:

古人有言曰:生民之利害,社稷之大计,惟所见闻而不系职司者,独宰相得行之,谏官得方之。今朝廷不设谏官,御史职当言路,即谏官也,乌可坐视得失而无一言,以裨益圣治万分之一哉!伏见五台创建寺宇,土木既兴,工匠夫役,不下数万,附近数路州县,供亿烦重,男女废耕织,百物踊贵,民有不聊生者。

伏闻太后亲临五台,布施金币,广资福利,其不可行者有五:时当盛夏,禾稼方茂,百姓岁计,全仰秋成,扈从经过千乘万骑,不无蹂躏,一也。太后春秋已高,亲劳圣体,往复暑途数千里,山川险恶,不避风日,轻冒雾露,万一调养失宜,悔将何及,二也。今上登宝位以来,遵守祖宗成法,正当兢业持盈之日,上之举动,必书简册,以贻万世之则,书而不法,将焉用之,三也。夫财不天降,皆出于民,今日支持调度,方之曩时百倍,而又劳民伤财,以奉土木,四也。佛本西方圣人,以慈悲方便为教,不与物竞,虽穷天下珍玩奇宝供养,不为喜,虽无一物为献而一心致敬,亦不为怒。今太后为国为民,崇奉祈福,福未获昭受,而先劳圣体,圣天子旷定省之礼,轸思慕之怀,五也。

伏愿中路回辕,端居深宫,俭以养德,静以颐神,上以循先皇后之懿范,次以尽圣天子之孝心,下以慰元元之望。如此,则不祈福而福至矣。

台臣以其切直,不敢奏。

大德元年,侍御史万僧与御史中丞崔彧不合,诣架阁库取前章封之,入奏曰:“崔中丞私党汉人李御史,为大言谤佛,不宜建寺。”帝大怒,遣近臣赍其奏,敕右丞相完泽、平章政事不忽木等鞫问。不忽木以国语译而读之,完泽曰:“其意正与吾同,往吾尝以此谏,太后曰:“我非喜建此寺,盖以先皇帝在时,尝许为之,非汝所知也。”彧与万僧面质于完泽,不忽木抗言曰:“他御史惧不肯言,惟一御史敢言,诚可嘉尚。”完泽以章上闻。帝沉思良久曰:“御史之言是也。”乃罢万僧,复元礼职。未几,改国子司业,以疾卒,赠亚中大夫、翰林直学士、轻车都尉,追封陇西郡侯。子端,仕至礼部尚书。

赵璧,字国宝,东平阳谷人。相威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辟为掾。改浙东提刑按察司知事,迁经历。莅事有威名,入拜监察御史。方卜相,中事省与台臣论难上前,或言未易口决,宜稽之案牍。璧诘之曰:“按牍乃文奸之具,何足征耶?”上深然之。又劾东昌府达鲁花赤非其人,倚内援骫法为奸利事。讯之,具得赃罪,诏褫之,一郡称快。转御史台都事,璧守法严,同列皆惮之。

出为山东廉访司佥事。山东置宣慰司,使者缘近幸,擅作威福,璧劾其不法十事。诏璧与使者辨于上前,璧面数其恶,时论壮之。寻改佥燕南路廉访司事,入为户部员外郎、刑部郎中、中书省右司员外郎。丁忧归,起为礼部郎中。武宗元年,出为淮安路总管,赐虎符,晋阶中议大夫,卒。

秦起宗,字元卿,潞州上党人,后徒广平。金末兵起,其曾祖山麓为洞,奉其父母以居,傍蔌大洞,匿里中百人,闭之,具牛酒出待兵。兵入索,惟见其父母,曰:“孝人也”,释之去。里人曰:“秦父生我。”

起宗生长兵间,学书,无从得纸。父顺,削木为简,写以授之成诵,削去,更书。会立蒙古字学,辟武卫译史。御史中丞塔察儿爱其才,迁中台史。仁宗即位,转中书史。累迁太子家令司典簿官,上言:“东宫官属辅导德义。财赋非所治也。”朝廷是之。迁南台御史,核檄水灾虚实,人不能欺。

文宗初,命威顺王征八番,是时四川囊加台拒命未平,起宗极言:“武昌重镇,宜备上流,亲王不可远去。”力止之。及王入见,帝谓曰:“八番之行,非秦元卿,几为失计。”廷议以起宗治蜀,忘其名,曰秦元卿,帝引笔改曰起宗,其眷注如此。拜中台御史,劾中丞和尚受人妇人、贱买县官屋,不报。起宗从台官入见,跽辩久之,敕令起,起宗不肯。会日暮出。明日,立太子,有赦起宗,又奏:“不罪和尚,无以正国法。”和尚卒抵罪。帝曰;“为御史当如是矣。”元会赐只孙服,令得与大宴。又劾臧卜咱耳窃父妾以逃,渎乱天常;流之岭南。起宗尽言无讳,多见听用。擢都漕运使,帝召谕之曰:“漕输事多废阙,赖御史治之。”迁抚州路总管。至官,有司供帐甚盛,问其费从所出,小吏不敢隐曰:“借办于民。”遂亟使归之,因谕众曰:“我素农家,安俭约,务安静,庶使吾民化之。”居一岁,以兵部尚书致仕。卒。谥昭肃。子钧,西台御史;镛,延徽寺经历;铨,都省掾。

席郁,字士文,大名人。以御史荐为殿中知班。御史中丞崔斌尝目之曰:“是读书明理,吾知其不回挠也。”累迁秘书郎。

至大三年,郁为澄源书数千言,以贻两府。大要谓:“正已以格君,任人以谋国,是在两府。宰相元气也,台臣药石也,元气受病,则有药石以辅之。彼此相维,然后君心可正,治道可成。”识者韪之。

延祐三年,出为辉州知州,未行,拜监察御史,上言:“选官之法,宜循名而责实,察言而观行。”又论:“兴学所以立教。师道不严,蒙养不正,望其成功难矣。”

延祐四年,畿辅旱,和宁诸路大雪,人畜多死。郁上言:“应天惟以至诚,爱民莫如实惠,阴阳偏胜,理有致然。宜令近臣经事多、而计虑蕃者,杂议之。凡政令得失、民生休戚,咸得上闻,庶有以挽回天意。”仁宗嘉纳之。五年卒,年六十。

郁少受学于胡祗遹,告之曰:“士所以贤于人者,以义理养心,以学问养才,能以名位养功业,以道养天下,以著述养万世。”故郁之学醇然不杂,其立身如古独行君子焉。

韩国昌,字励夫,汴梁太康人。以孝廉辟廉访司掾,累迁中书省掾。论事持正不挠,所至有声。刑部缺主事,众咸推国昌。或疑其资浅,执政曰:“用贤何以资为?卒授之。

有兄弟五人为盗,皆论死,国昌阅其牍,戚然曰:“兄从弟者也,今若是,几于族矣。”乃议最幼者减死。谳上,执政从之,同僚皆叹服久之。有嫉其专者,国昌曰:“上?其纲,下任其繁,此朝廷之通制。余何专?”遂举人自代。改太常太乐署令,旋拜监察御史。建言皇子师友非人、起居注不举其职及省官节用、审令、慎罚数事,皆切当时务。

延祐元年,河东廉访司为属吏所讦,台臣以为失风宪体,奏遣国昌讯之。时国昌有疾,或止之,国昌慨然曰:“御史与散吏不同,岂可以疾病旷官守。”乃力疾往,归及半途而卒,年四十三。

国昌性端介,临事踔厉奋发,人或以为狷云。子元善。

元善,字大雅。由国子监生积分中程,除新州判官,累擢江南行台监察御史,历中书左司郎中、吏部侍郎、吏部尚书、佥枢密院事。至正三年,拜中书参知政事。五年,迁大司农卿。寻出为江南行御史台中丞、燕地肃政廉访使。九年,召拜中书左丞、同知经筵事。十一年,以论事忤丞相脱脱,遂与右丞玉枢虎儿吐华分省彰德。十二年,至卫辉病卒。

元善明达政体,扬历台阁三十余年,论议侃侃,不附和上官,朝廷倚之为重。尝谒告居家,效范文正公遣规,置田百亩为义庄,以周贫族。至正交钞初行,赐近臣各三百锭,元善复买田六百亩为义塾,延名士教族人子弟云。

董纳,字仁甫,赵州柏乡人。皇庆初,由中书掾迁工部主事。时官廨土木之功,岁月不绝,官钱隐没于吏牍,纳皆追征之,得楮币三万余锭、黄金千两。近臣请于禁中海子筑水殿,以备乘舆游观,为傀儡之战。纳言:“唐太宗命功曹选巧匠,尚书段纶教作傀儡。太宗曰:“向选巧匠,本以供国利民。今造戏具,甚失官师相规之意。”诏免纶官,史氏以为美谈。方今圣明在上,岂宜作此。”宰相韪其言,役遂罢。擢监察御史。

延祐二年冬,彗星见,纳言:“宰相之职,代天理物,今天象示变,盖由燮理非人所致。”时宰相为铁木迭儿,闻纳言憾之。三年元旦,陈朝仪,殿廷百官将序班行礼,铁木迭儿乘轿坐殿中,纳适纠仪,乃前问曰:“此百官朝会之所,丞相不宜坐此。”铁木迭儿怒而去。不数日,左迁大都路总管府判官。改陕西行台都事,召还,除中书省左司都事。

英宗为皇太子,选为詹事院中议,进奉议大夫,迁工部郎中。铁木迭儿欲以劳困之,出为上都副留守,廉本路都总管府治中。纳勤于职事,掎摭无所得。尝迎车驾于北郭,铁木迭儿问有司办供张者谁也,左右以府判对,乃故求其过,杖之。明日,知受杖者非纳,心甚惭。

台臣以纳忤权贵,改佥河东道廉访司事。泽州高平民诉盗窃藏金,官诬执一家五人为盗,榜掠无完肤,父子二人已瘐死,而赃竟不获。纳阅其文书,察其辞色,遽释之。召其主人问曰:“盗未发前,何人曾至汝家?”对曰:“邻村五人者,曾来贷粟。”纳即擒五人至,并赃获之,狱遂具,官吏坐罪有差。邑方大旱,即日雨。

未几,进朝列大夫、江西道廉访副使。江西民好讼,闻纳严明,皆慑不敢犯。明年,行部至抚州,无一人控诉者。纳以为有司止之,亲询之,亦然,始知民之好讼,非其本意也。至治二年冬,诏拜吏部侍郎。泰定初,改右司郎中,寻改左司。岁余,拜吏部尚书,奉使宣抚山北辽东道。远朝,拜江西道廉访使。泰定四年卒。

纳喜荐拔人才,如欧阳玄、李好文、吴炳等,皆当世知名士。奉使山北辽东,黜陟公允,民尤颂之。子庸,大乐署令。

赵师鲁,字希颜,霸州文安人。父趾,秘书少监。师鲁在太学,力学如寒士。延祐初,为兴文署丞,迁将作院照磨,辟为御史台掾,后补中书掾。师鲁练习掌故,临事明决。执政才之,擢工部主事。迁中书省检校官。

泰定中,拜监察御史,奏言:“天子亲祀郊庙,所以通精诚,逆福厘,生蒸民,阜万物,百王不易之理。宜讲求故事对越以格纯嘏。”帝曰:“朕遵世祖旧制,其令大臣摄之。”元夕,命有司张灯山为乐,师鲁又言:“燕安怠惰,肇堕落之基;奇巧珍玩,发奢侈之渐。观灯事虽微,然纵耳目之欲,则上累日月之明。”疏入,帝遽命罢之,赐酒一上尊,且命御史大夫传旨奖其忠直。是时,宰相倒剌沙专命,师鲁言:“古人之君,将有言也,必先虑之于心,咨之于众,决之于故老大臣,然后断然行之,涣若汗不可反,未有独出柄臣之意者也。不报。倒剌沙虽刚狠,亦称其敢言。迁枢密院都事,改经历。致和初,进奉政大夫、参议枢密院事。

天历中,迁枢密院判官,改兵部侍郎。丁父忧,特旨起为同佥枢密院事,师鲁固辞不就。服除,复为枢密院判官,持节治四川军马,大阅于郊,宽简有法,士卒怀其恩信。迁中顺大夫、刑部侍郎,枢密院复奏为判官。久之,出为河间路转运盐使,法度修饬,岁课大增。暇日率僚属新孔子庙,遣吏往江西制雅乐,聘工师,春秋释奠,士论翕然。师鲁由从官出为外吏,恒郁郁不乐,以疾弃官归,卒于家,年五十有二。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天水郡侯,谥文清。

于钦,字思容,宁海文登人。祖祥,为李全弟二太尉所掠,全妻杨氏开府山东,署祥为从事。父世杰,有学行,宋平,慨然曰:“中原礼乐尽在江南,吾将往观之。”遂徒家于平江。

钦少力学,有才名。集贤大学士高贯、浙江行省平章高昉皆荐之,征为国子助教。擢山东廉访司照磨。丁母忧。服除,授翰林国史院编修官,三迁为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改詹事院长史,就拜监察御史。

泰定初,预铁失逆谋者未尽伏法,钦上书数百言,请亟正其罪,闻者为之咋舌。

天历元年,钦与同僚撒里不花、锁南班、张士宏上言:“朝廷政务,赏罚为先,功罪既明,天下斯定。国家近年自铁木迭儿窃位擅权,假刑赏以遂其私,纲纪始紊。迨至泰定,爵赏益滥。比以兵兴,用人甚急,然而赏罚不可不严。功之高下,罪之轻重,皆系天下之公论。愿命有司务合公议,明定黜陟。功罪既明,赏罚攸当,则纲纪振举,而天下治矣。”帝嘉纳之。迁中书左司都事,改御史台都事。

钦据经守律,不务刻深,忌者因其骤进,造蜚语构之。遂除同知寿福院总管府事。未几,复拜兵部侍郎。至顺四年卒,年五十。撰《齐乘》十卷,传于世。

宋翼,字云举,泽州高平人。

父景祁,德州教授,以经学授徒,家居七年,时论高之。擢国史院编修官。阿合马死,世祖严治党羽,左司郎中杜昌翁居官十余年不迁,好汲引士类,至是缘坐。景祁言于执政曰:“昌翁在众中,宜见简别,不然何以劝善?遂获免,且擢集贤学士。昌翁每语人曰:“吾善遇天下士,惟得一宋景祁耳。”景祁历晋城、乡宁、南漳三县尹,所至称廉平,专务德化,不事鞭朴。卒于官。

翼,沈静好学。初除大都路儒学正,迁中山、怀庆两府教授。仁宗出居河内,翼从众郊迎,帝一见奇之,问长髯者为谁,李孟对曰:“怀庆教授也。”帝赐以卮酒。俄改永宁县主簿。有寡嫂讼其叔侵暴,有司受叔赂不问,翼穷治之。由是讼冤者必侦翼出,乃白事,否则袖讼牒而出。陕西行台闻其名,辟为掾。

延祐二年,召为国史院编修官,进应奉翰林文字。四年,任满当代,以荐留,转从事郎。至治二年,迁修撰,俄拜监察御史。翼居翰林七年,未尝一谒权贵。及拜御史,叹曰:“世之清要官,亦有不求而得者。然既得之又患失之,乃不如求而不得,犹可以自遂也。”三年,劾中丞雪雪贪淫,免其官。又与御史盖继元同劾铁木迭儿。时铁木迭儿矫杀萧拜住、杨朵儿只等,翼历数其恶,士论壮之。先是,御史观音保、锁咬儿哈的迷失、成圭、李谦亨谏造寿安山佛寺,英宗杀观音保、锁咬儿哈的迷失,杖圭、谦亨而窜之。至是,翼讼其冤。诏观音保、锁咬儿儿哈的迷失恤赠有差,召圭、谦亨还。

泰定元年,出为佥淮西江北廉访司事。时浙江行省置左丞相,翼引五大不在边之说,谏阻其事。不报。镇南王将至历阳观香菱塘,翼按部闻之,移廉访司,言:“秋禾未刈,王出,恐从骑践踏,病民,请止其行。”廉访司不敢言,而遣翼迎劳,翼论列不已,会王以疾不果来,乃止。翼纠劾属吏贼罪,比迁,罢黜者二百余人。二年,征为国子监司业,为教宽严适中,学者悦服,祭酒虞集举以自代。

天历二年,转奉政大夫、同佥太常礼仪院事。文宗郊祀,翼与同知太常普华奉祝册,帝见翼笃老,问参政阿荣:“白须者何人也?”对曰:“宿儒宋同佥。”上慰劳久之。三年,进佥太常礼仪院事。卒,年六十六。

子泉昌,东安县尹;绍昌,国史院编修官。

延祐中劾帖木迭儿者,又有杨安札尔不花。杨安札尔不花,西夏人,为行台御史,劾铁木迭儿罪恶,不报。入为中台监察御史,又劾之。累迁户部尚书、治书侍御史,出为江西行省右丞,召为同知宣政院事使,卒。

杨焕,字文伯,汴梁祥符人。父敬直,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赠宣忠守正奉德功臣、护军、宏农郡公,谥忠肃。

焕以后至元初宿卫东宫,除翟县尹。避祖讳,辞改通事舍人,转太庙署令,又以父疾辞,寻除管勾河南行省承发架阁库。河南饥,焕告于朝,忤省臣,不为报。焕得见上,卒如所请。历籍田令,请籍田植柳为薪,免伐桑枣。召见便殿,赐御洒、金绮。拜南台监察御史,纠劾不法者七人,分司官皆惮之,多自劾去。移西台,近云南省臣脏,置之法。复入中台,上言官冗吏弊、病民蠹国等事,皆切中时弊。指挥马马沙横行不法,焕收捕笞之。分司上都,赐中统钞五十锭、银五十两、金龙币一。台臣檄焕开水门造石坝,以泄蔡河夏秋之潦,复旧闸六,导蔡水入圭河,民便之。

出佥江东肃政廉访司事,池州达鲁花赤贪黩,焕发其脏罪,论如律。移佥湖北道,湖南饥民徐万六为盗,吏当以强劫罪,焕力争之,得不死。复移浙西道,以父敬直年高,请终养,改河南行省员外郎,寻迁郎中。敬直卒,庐墓三年。服阕,复拜监察御史,出为闽海道肃政廉访司副使,移湖南,擢江西榷茶都转运使。以正议大夫、兵部尚书致仕。至正九年卒,年七十五。子圭,知湘潭州。

胡彝,字安常,彰德安阳人。父景先,有志节,隐居不仕。

彝以文学,授大者路儒学录,累擢中书省右司掾、工部主事,迁河南行省左右司员外郎。河南大饥,郡县请先发禀后入奏,行省格其事不下。彝方代判省犊,即发三十二万石赈之,活五十万余人。未几,佥河西陇右道肃政廉访司事,拜监察御史,迁右司都事。有张甲陈言,伏道左,乘舆马惊,将诛之,彝抗议,卒免其死。上都狱有妻弑夫者,西僧用佛法曲宥之,中贵人传旨引至内廷,将脱械,彝白宰相之狱,卒正其罪。

再迁工部侍郎。漷州仓没于水,作渠分势,彝所董万人,夜忽举火欢噪,同僚惶骇,彝坐至旦,戮其为首者,众复安。丁父忧,去官。服除,拜陕西行省治书侍御史。又丁母忧,遇大祥,起为江西湖广道肃政廉访使,未行,改户部尚书。明宗入正大统,未几崩,文宗即位,逾月再颁赏赉,当事者请括民间金帛充之,彝力谏,建议以盐易银,事办而民不扰。拜治书侍御史,复除河南行省参知政事,未行,改江北淮东道肃政廉访使。至正十二年卒,年五十五。

史臣曰:“世祖建御史台。分置察院,以监察御史专司耳目,非有时望者不能预其选。故自至元迄于泰定,御史多称职者。燕帖木称援立文宗,专愎自恣,非其党羽辄风御史劾去之。元统以后,沿为陋习,哈麻杀脱脱,搠斯监杀贺太平,皆先以御史之纠劾,显倒是非,肆意诬蔑,是特奸人之鹰犬而已。呜呼!岂世祖所及料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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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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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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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二

陈思济梁贞申屠致远雷膺徐毅滕安上萧泰登张完权秉忠王兴祖黄肯播

陈思济,字济民,睢州柘城人。幼读书,即知大义。世祖在潜邸,闻其名,召之以备顾问。廉希宪等行中书省于陕西,命思济佐之。中统三年,召希宪入中书,思济还。会阿合马入省,希宪去位,省臣晨集,掾属皆惮阿合马,不敢前。思济独先以文牍进,阿合马辄于希宪位署押,思济掩以手曰:“此非相公署位也。”阿合马怒目视之,众为之惧,思济神色自若。除右司都事,从希宪行省山东。

至元五年,迁同知高唐州事,以绩最闻,拜监察御史。时阿合马立尚书省,权在中书右,思济与魏初等劾其不法。帝命近臣诘之,御史各以次对,思济独厉声曰:“御史言官也,非为辩讼。”设拂袖而去。

出知泌州,为政简要,不务苛察。迁同知绍兴路总管府事。承檄谳狱。桐庐有囚羸瘠将死,纵还家,侯期来决。囚拜请曰:“闻公名久矣,若不早决,恐终不可保。”乃阅其案,而释之。时盗起新昌玉山,宣慰陈祜率师讨之,中流矢卒。或诬城中少年将与外寇合谋变,军帅欲杀少年千余人,思济曰:“若辈无反状,以无罪杀之,人心危乱,变恐不止此,请以全家保之。”事乃止。转同知两浙都转运司事,调陕西汉中道提刑按察副使,丁母忧去官。

二十三年,加少中大夫、同知浙东道宣慰司事。时浙西大水,民饥,浙东仓禀殷实,即转栗赈之,全活者众。两淮盐课不敷,授嘉议大夫、两淮都转运使,奸弊尽革,商贾通行,岁课以充。擢岭北湖南道肃政廉访使,改池州路总管。江浙行省平章也速答儿摘淘金户三千,括民间田亩,檄下,抗章止之。累迁中议大夫、佥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事。大德五年,卒,年七十。赠正议大夫、吏部尚书、上轻车都尉,追封颖川郡侯,谥文肃。子诚,监察御史,佥广西道肃政廉访司事。

梁贞,字干臣,彰德人。父璧,为贾人,有持金镀银贸物者,误为银,壁断而视之,金也,追贸物者返之,人称其信义。

贞,以宣抚司推择,为中书左三部提控令史。闻父疾,六日驰千二百里至家,父已卒,哀毁逾礼庐墓侧。部檄三至,力请终制。中书省下本郡,加优礼以旌之。服除,授济源县令。始入境,从人求田妇所负水饮马,妇难之。贞问,对以地无井,得水不易。贞曰:“吾岂可以因马扰民。”遂纵马,任其所之。马前蹴地以待,贞凿地,得泉甘洌,民为立祠,号梁公井。济源民赵成诉虎食牛,乞蠲徭役,贞戚然曰:“令不善之所致也。”偿其牛直。未几,虎毙于神祠下。贞为令三年,决笞罪止二十七人。蝗大起河朔,独不入济源境。许衡在中书,两荐贞。时廷议郡县吏治最者,仅二人,其一贞也。俄以疾去,县人立碑纪之。

至元初,始立御史台,世祖御广寒殿,召拜监察御史。遇事敢言,不畏强御。八年,遥授中山府判官,行河南等路行尚书省部事。十一年,出为代州知州,引滹沱水浇瘠田,皆为沃土。禁昏嫁论财及火葬,民尤颂之。十四年,擢奉议大夫、江北淮东道提刑按察副使,未逾月,劾属吏不职者二人,同僚震慑,贞处之泰然。十八年,移山南湖北道,进阶朝靖大夫,以母老请终养,母卒,遂不出。大德十一年卒,年七十九。孙迁,黄岩知州。

申屠致远,字大用,其先开封人,金末迁东平寿张。致远肄业东平府学,与李谦、孟祺等齐名。世祖南征荆湖,经略使乞实力台荐为经略司知事,赞画军中机务。师还至随州,所俘男女,致远悉纵遣之。

至元七年,崔斌守东平,聘为学官。十年,御史台辟为掾,不就。授太常太祝兼奉礼郎。帝遣太常卿孛罗问毛血之荐,致远对曰:“毛以告纯,血以告新,礼也。”

宋平,焦友直、杨居宽宣慰两浙,举为都事,首言:“宋图籍宜运之京师,江南学田宜仍以赡学校”行省从之。转临安府经历。临安改杭州,迁总管府推官。宋驸马杨镇从子玠节家富于资,守藏吏姚溶窃其银,惧事觉,诬玠节与宋广、益二王通。有司榜笞,诬服,狱具。致远谳之,得其情,溶服辜。玠节以贿为谢,致远怒绝之。杭人金渊者,欲冒入儒籍学教授彭宏不从,渊诬宏作诗有异志,揭书于市,逻者以上。致远察其情,坐渊诬告。属县械反者十七人,致远一讯,知为诖误,皆释之。西僧杨琏真加作浮图于宋故宫,欲取高宗所书九经石刻以筑基,致远力拒之。改寿昌府判官。

二十年,拜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江淮行省宣使郗显、李兼诉平章忙兀台不法,宪司不问,仍以显等付忙兀台鞫之。忙兀台胁之以势,致远不为动,亲脱显等械,使从军自赎。桑哥当国,治书侍御史陈天祥劾平章要束木,桑哥摘其疏中语,诬以不道,遣使往讯之。天祥就逮。时行台遣御史按部湖广,莫敢往,致远慨然请行。比至,累疏极论之。桑哥方促定天祥罪,会致远疏上,桑哥气沮。江西行省平章马合谋于商税外横加征取,转运使卢世荣榷茶牟利,致远并劾之。又言:占城、日本与内地隔绝,涉海远征,徒劳中国;铨选限以南北,优苦不均,宜考其殿最,量地远近定为制,则铨衡平而吏弊革。他如罢香莎米、弛竹限禁,设司狱官、医学职员,皆致远发之。二十八年,丁父忧,起复江南行台都事,以终制辞。二十九年,佥江东建康道肃政廉访司事,未至,移疾远。

元贞元年,纂修《世祖实隶》,召为翰林待制,不赴。大德二年,佥淮西江北道肃政廉访司事。行部至和州,得疾卒。

致远清修苦节,耻事权贵。聚书万卷,名曰墨庄。家无余产,教诸子如严师。所著《忍斋行稿》四十卷,《释奠通礼》三卷,《杜诗纂例》十卷,《集验方》二十卷,《集古印章》二卷。

子伯骐,岭北湖南道肃政廉访司知事;骥、骊,俱为学官;駉,兵部员外郎。

雷膺,字彦正,大同浑源人。父渊,金监察御史。膺生七岁而孤,母侯氏挈膺北归浑源,织蓺为业,课膺读书。膺笃志于学,事母以孝闻。太宗时,诏选试占儒籍者复其家,膺年甫弱冠,得与选,愈自砥厉,遂以文学称。丞相史天泽辟为万户府掌书记。

世祖即位,初置十路宣抚司,授膺大名路宣抚司员外郎。中统二年,翰林学士承旨王鹗荐膺为翰林修撰、同知制诰兼国史院编修官。至元元年,调陕西四川按察司参议。二年,改陕西五路转运司参议。四年,佩金符,参议左璧总帅府事,师还,迁同知恩州事。宪府表荐其能,入拜监察御史。首以“正君心、正朝廷百官”为言,又斥聚敛之臣不宜为相。十一年,出佥江东山西道提刑按察司事,以称职闻。

十四年,进朝列大夫、山南湖北道提刑按察副使。是时江南新附,诸将利俘获,往往滥及无辜,或强籍新民以为奴隶。膺下令,得还为民者以数千计。十八,转淮西江北道提刑按察副使,以母老辞。二十年,迁行台侍御史,奉母之官,分司湖广、江西,奏劾按察使二人及行省官吏之不法者。二十二年,丁母忧去官。明年,起复,授中议大夫、江南浙西道提刑按察使。时苏、湖二州,膺请于朝,发禀米二十万石赈之。江淮行省以发米太多,议留三之一,膺曰:“宣布皇泽,惠养困穷,行省臣职也,岂可效有司出纳之吝。”行省不能夺。时年六十二,即致仕归老山阳。二十九年,征拜集贤学士。

成宗即位,朝会上都,召诸故老咨询国政,膺多所建白。一日,延见便殿,奏对称旨,赐白玉带环一。明年赐钞五千贯,进秩二品。大德元年夏六月,卒于京师,年七十三。赠通奉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封冯翊郡公,谥文穆。

子肇,顺德路总管府判官。孙豫,南阳府穰县尹。

徐毅,字伯宏,平阳赵城人。祖玉,河东南路常平仓提举。父德举,重然诺,负气尚侠。李璮叛,平阳路总管李毅受其伪檄,坐诛。幼子青童徒辽东,德举哀之,率其家僮讼行枢密院,得释归。世祖遣使者谕大理。为所杀,以蛮口数十人赏使者之子,为郡豪所冒领已三十年。德举白其事于提刑按察司,坐豪罔上受恩,官吏见知藏匿皆罪黜。二事尤为人所推服。

毅,幼颖异,从许衡受业于太学。辟通政院掾,调同知檀州事。时阿合马当国,征敛苛急,州县惴惴奉令恐后,毅独不阿其意,为政务尚宽大。世祖闻其名,擢监察御史。疏言:“江南新附未久,宜隐恤流亡,以固民心。京师天下根本,宜蠲除地税,以厚民力。检核灾伤,宜以时发仓禀之储,捐山泽之利,申明酒禁,以修荒政。鳏寡孤独宜有养。宜遣使问民所疾苦。”又言:“宪司监治官吏,不可因人之诬告,遽行降黜。行枢密院、行大司农、行通政院及尚书省理算受赏进官者,皆可罢。”又以日食、地震,乞罢诸行省官,其妄启边衅以邀功生事者,宜勿听。军官承袭,皆膏梁子弟,不知兵,当别议铨授法。增国子之员,重教官之选,以兴学校。治宗庙以崇典礼,修国史以存故实。他如择官吏、减钱粮、理词讼,马禁、水利、盐钞诸法其弊当救者,前后上七十余疏,多见施行。

世祖崩,毅奏封事于太皇太后曰:“四海不可一日无君,大行皇帝奄弃天下已五日矣,苟非早定大策,万一或启奸觎,变生不测,实可寒心。皇孙抚军朔漠,先帝既授以皇太子宝,圣意可知,伏愿明谕宗藩大臣,叶谋推戴,遣使奉迎归正大统,上以副先帝之遣意,下以慰四海万民之所属望。”廷议韪之。

成宗即位,毅疏请早正东朝尊号,以严孝养。因言:“陛下方虚心求治,而大臣不肯任事。人主之职在于论相,今宰相员太多,议论不一。伯颜乃先帝旧臣,留以遣陛下者,宜亟相之。为治不必过求高远,但当遵守旧制,其要有四:亲贤、远佞,信赏必罚而已。”又请建立储贰,敦睦宗藩,选任台谏,教习亲军,勿事西南夷,而志备北边,凡十余事,上皆嘉纳焉。擢佥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司事,未行,改吏部员外郎。时选曹事多壅滞,毅不避权势,凡铨量注拟,必准其资历才品,人皆悦服。奉诏使甘肃给军需,毅籴买转输,规措有法,事办而民不扰。除佥河东山西道肃政廉访司事,入为徽政院长史。旧例,台察于微政院一无所问,毅谓:“法者,天下公器,宜共遵而行之。台察者执法之司,何独不预闻徵政之事。”有与毅不合者,力诋之,毅即谢病去。寻除枢密院经历,再迁右司郎中,出为西台治书侍御史,并以丁父忧不赴。服除,召为左司郎中,迁治书侍御史。时监察御史郭章劾郎中哈剌哈孙,赃罪具伏,哈剌哈孙密结权要,以枉问诬章。毅力申辩,有沮之者,疏入报闻,毅以言不用,自引去。召还,授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使。入为刑部尚书,疏言:“有国者必定律令,使有司知所遵守。今承平日久,宜参酌古今,立一代之成法。”允之,仍命毅总其事。未几,改授河北河南道肃政廉访使。复入为刑部尚书、佥枢密院事。

仁宗在东宫,素知毅。及即位,拜江南行台侍御史,召入参议中书省事。俄拜陕西行台御史中丞,毅力辞,以疾致仕。延祐元年卒于家,年六十一。上闻毅卒,嗟悼不已。特赠资政大夫、中书右丞;上护军,追封平阳郡公,谥文靖,仍命为赞以褒之。子宗义,衡州路总管。毅有奏议五卷,诗文集二十六卷。

史臣曰:世祖崩,徐毅请立皇孙以杜奸觎,可谓安社稷之言矣。世祖晚年,许文正之门人多获擢用,如毅者亦其一人也。或谓儒者无益人国,曷观世祖崇儒之效乎!

滕安上,字仲礼,中山安喜人。少孤,自力于学。以荐授定州教授,累迁国子博士,擢监丞,迁太常寺丞。

世祖崩,南郊请谥及升祔太庙诸典礼,皆安上所拟,朝廷采而用之。元贞元年,拜监察御史。京师地震,上疏曰:“君失其道,责见于天。其咎在内廷干外政,小人厕于君子之列,刑赏僭差,名实混淆。宜侧身修行,反昔所为,以尽弭灾之道。”其言反覆深切,有司不以上闻。安上曰:“吾不得于言,可去矣。”遂辞职归。寻起为国子司业,以疾卒,年五十四。赠昭文馆大学士,谥文穆。有《东庵类稿》十五卷。吴澄谓其文为有学行之言。

萧泰登,字则平,其先长沙人,后徒安成。父元永,琼州路安抚副使。泰登早颖拔,试吏,授永丰县丞。行省荐其才,迁湖南道儒学副提举。擢佥广东提刑按察司事。獠贼反攻城,众惶惑无所措,泰登奋曰:“督捕盗贼,独非按察司职耶?”即上马出城,将吏从之,贼退走,因按潜通獠贼及他奸利事,守令以下抵罪者八十七人。又建议减韶州岁赋银条,并历举广东积弊二十事,自诣行台上之。会丁母忧去官。

成宗即位,召泰登为兵部郎中,副礼部侍郎李衎往谕安南。抵其境,迎馈者麇至,泰登悉却之。安南君臣既喻朝廷德意,泰登又廉敏开亮,不与前使等,益大喜过望,归所侵地二百里,遣其臣奉表贡献谢罪。既复命,授连州知州,未拜,丁父忧。起江西儒学提举,改迁广西廉访司佥事。始至,条便宜二十五事。行都元帅薛阇干贼杀不辜,泰登劾之,诏泰登鞫其事,出薛阇干所掠生口六百七十五人、牛马三千六百有奇,薛阇干论如律。柳州白莲道人谋反,应死者二百人,泰登察其冤,释一百三十七人。未几,拜南台监察御史,分按江浙行省,卒于舟中,年三十八。

泰登精悍细密,发必中节。或劝以太刚必折,泰登曰:“人患不刚耳,折不折天也,”故自号方崖,以见其志云。

张完,献州交河人。性简重。事成宗于潜邸,授兴国路判官,廉明有声。迁户部司计,点视仓站,见鹰房官为民害,白于执政斥罢之。再迁监察御史,纠劾无所避忌。超拜治书侍御史,劾尚书省臣脱虎脱等,举朝愕眙。会仁宗立,罢尚书省,始获免。丁父忧,起为河东道廉访使,辞不赴。服除,拜工部尚书。卒。谥端恪。

完劾尚书省时,吴澄为国子司业,完子彝肄业国学,澄遣彝告完曰:“人臣惟忠与智,忠者危身奉国,智者有益于国,不危其身。”完复澄曰:“吾宁死,不顾也。”澄嘉叹之。

权秉忠,安伯庸,潞州黎城人。祖垣,金怀远大将军、隰州剌史,行黎城令。

秉忠幼从栾城李冶学,工文辞。至元十三年,试诸路儒士于真定,秉忠中高等,山东西道提刑按察使姜彧辟为掾。调封丘尹。大德四年,迁同知钧州事。十年,调海陵尹。俱有声。海陵岁饥,赈以私粟,饥民露宿,分官舍居之,民皆感悦。

至大三年,拜陕西行台监察御史,所至申冤抑、纠贪墨,甚著风采,皇庆二年,以中书平章政事李孟荐,擢翰林待制,并国史院编修官。以年劳应迁四品,秉忠不自言,翰林学士承旨程钜夫将荐为直学士,会卒,年六十六。

王兴祖,字景先,卫辉胙城人。以文学荐为汝州学正,辟枢密掾。朝廷议行科举,其条例多兴祖所定。延祐四年,以恩例超一资,授奉训大夫、礼部主事。改大宗府左右司员外郎。六年,拜监察御史,按河南,廉得参知政事你咱马丁酗酒虐民事,劾罢之。召为吏部员外郎。未几,出佥燕南河北道肃政廉访司事,建言“敦本成化,在尊崇儒术。”又集汉、唐谏臣遗事上之,曰《宪览》。帝称其知要。虑囚至大名,有彭四自诬为盗。系狱逾年,兴祖阅其辞,遽曰:“此非盗,盗未获耳。”已而得真盗。论长吏失,入褫其官。复召为礼部郎中。卒年五十二。子毅,国子典籍。

黄肯播,字允蓺,利州人。初为锦州儒学正。累迁中书检校,改吏部主事。延祐四年,擢拜监察御史。丞相铁木迭儿以受赇得罪,匿于兴圣宫,肯播谓同列曰:“丞相受赇,罪固当治。然其罪之大者,盍悉陈之。”即疏言:“铁木迭儿违世祖制,括江南地,致汀漳民叛。阴夺阿撒罕太师,致关陕弗靖。降诸王监郡监县,致宗亲不睦。增江淮盐课,致黎民困穷。引用贪邪小人,致朝廷政乱。”台臣以闻,仁宗震怒,罢铁木迭儿政事,黜其党与。由是肯播名震天下。

明年春,诏御史长哥偕肯播巡行上都。先是,太府丞监造云州佛寺,盗上所赐军匠金帛,军匠诉之。肯播鞫其狱,词连平章政事乌列赤;乃入言于上,以沮格修造佛寺为肯播罪。帝召至京师,传旨责之。寻授云州知州。州当南北之冲,车驾岁幸上都,供张悉赋于民,肯播取之有制,民不以为扰。

仁宗崩,铁木迭儿再相,诬肯播诽谤先朝,械至上都,免肯播官,籍其家。泰定元年,起为辽阳行省左司郎中。三年卒,年五十八,子谦,秘书监管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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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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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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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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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七

阿沙不花亦纳脱脱(铁木儿塔识达识帖睦迩伯撒里)

阿沙不花,康里氏。初,太祖亲征康里而有其地。阿沙不花祖母苫灭古麻里氏,有孤子二:曰曲律,曰牙牙,皆幼,置褚中,负以橐驼来朝。时太祖已崩,乃以二子觐于太宗,曰:“此康里之遗胤,不可为人所得,辱于奴隶。幸陛下矜恤之。”遂留居和林。宪宗即位,召二子入直宿卫,领昔宝赤,遣古麻里氏归康里。九年,古麻里氏再至和林,世祖赐以田宅,使居兴和天城之大罗镇。牙牙生六子:曰孛别舍儿;曰和者吉,追封荣王,谥忠武;曰不别,遥授甘肃行省右丞;曰斡秃蛮;曰阿沙不花;曰亦纳脱脱。

阿沙不花年十四,入侍世祖,占对详明,特被亲幸。西番遣使者奏事,已行一日。帝问大臣,前使者何所请,皆不能对。阿沙不花从旁代奏,帝怒曰:“卿等任天下之重,反不及一童子耶!”后故令门者勿纳,以试之,阿沙不花自水窦入。帝喜之,谕门卫听其出入勿禁。

乃颜叛,诸王纳牙等皆应之。帝问计于阿沙不花,对曰:“宜先抚定诸王,使叛者势孤。”帝曰:“善。”阿沙不花使于纳牙,纳牙请降,诸王亦次第反正。乃颜平,以阿沙不花为西手千户,领昔宝赤。帝欲徒兴和桃山之民,空其地为昔宝赤牧厂。阿沙不花固请留三千户以给鹰食,民德之。

至元三十年,从成宗讨海都,有功。入为大宗正府也可札鲁忽赤。前札鲁忽赤脱儿速以赃闻,帝命阿沙不花鞫之,论如律,就命阿沙不花代其位。帝目之曰:阿即速,译言阎罗王也。朱清、张瑄有罪抵死,命阿沙不花籍其家,具以实,奏赐宅一区、钞一万五千缗,兼两城兵马指挥司达鲁花赤。

成宗崩,皇后及丞相阿忽台等谋立安西王阿难答。是时武宗遣脱脱至京师,丞相哈剌哈孙使亟归报命。皇后已密谕通政使不给脱脱驿马,阿沙不花知事急,与同知枢密院事察乃先一日署之书,脱脱始乘驿而返。仁宗至京师。有飞语安西王将因贺仁宗生日谋为变。阿沙不花与哈剌哈孙前期白仁宗,诈称受成宗遗命,召阿难答计事,至即执送上都,尽诛阿忽台等,内难始平。仁宗以皇弟监国,遣使迎武宗不至,告太后,非阿沙不花往不可。乃使奉衣服、尚酝见武宗于野马川,具奏监国所以防他变,臣万死保其无他。帝悦,解御衣赐之,拜中书平章政事,军国大事并听裁决。

帝至上都,加特进太尉,依前平章政事,命与塔思不花治阿难答党与,奏释囊加真等三十余人。一日,帝出内府钞十五锭,赐近臣蹴鞠者。阿沙不花力谏,竟阻之。有盗内府金者,阿沙不花退朝遇之,见其惶遽,诘之,得黄金五十两、白金百两。帝命赐阿沙不共,辞曰:“此非臣所应者,请入金赎盗死罪。”帝允之。

入侍于五花殿,见帝容色日悴,乃进曰:“八珍之味不知御,万金之躯不知爱,此古人所戒也。陛下曲蘖是耽,嫔嫱是好,犹两斧伐孤树,未有不颠仆者。陛下纵不自爱,如宗庙社稷何?”帝大悦曰:“非卿不闻此言。”命进酒。阿沙不花顿首谢曰:“臣欲陛下节饮而反劝之,是臣言不足信也。”帝为罢饮。进右丞相,行御史大夫、平章政事,加录军国重事,兼广武康里卫亲军都指挥使,封康国公,累迁知枢密院事。至大二年十月卒,年四十七。至正元年,赠纯诚一德正宪保大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中书右丞相、上柱国,追封顺宁王,谥忠烈。

其继室别哥伦氏亦有至行,嫠居三十余年,未尝妄言笑,诏旌其门。子海亦儿,顺宁府达鲁花赤;伯嘉讷,大都尹民梅冻儿诬海商一百十六人为盗,掠其资,伯嘉讷谳之,平反其狱,累迁翰林侍读学士、中政院使,卒。

亦纳脱脱,少从其兄斡秃蛮猎近畿,翰秃蛮使献所获于世祖。帝伟其仪状,留直宿卫。成宗即位,奉诏赐太傅伯颜名鹰,伯颜深重之,谓脱脱曰:“吾老矣,他日可大用者,未见汝比也。”

大德三年,武宗出镇北庭,脱脱从行。五年,从武宗败海都于杭海,将战,帝欲策马先登,在脱脱执辔力谏,帝怒挥鞭抶其手,不退。帝不得已而止。后与大将朵儿答哈语及之,对曰:“太子在军中,如身有首,衣有领,设或不虞,众安所附,脱脱之谏可谓忠臣。”帝悦。

成宗大渐,脱脱适以事入都,丞相哈剌哈孙使驰报武宗,且劝进。事具《哈剌哈孙传》。仁宗既定内难,太后以两皇子星命付术士推算,问所宜立,曰:“重光大荒落有灾,旃蒙作噩长久。”旃蒙作噩者仁宗年干也。太后颇惑其言,遣近侍朵耳告于武宗曰:“汝兄弟二人,皆我所出,岂有亲疏,术士所言运祚修短,不可不思。”帝默然,屏人谓脱脱曰:“我捍御边陲,勤劳十年,又次序居长,宜登大位。今太后以星命休咎为辞,天道茫昧,谁能豫知?设我即位之后,上合天心,下副民望,虽祚短亦足以垂名万世,术士之言,殆恐奸人教之。汝为我往察其事,疾归报我。”脱脱既行,帝亲率大军由西道,命大将按灰由中道,床兀儿由东道并进。

脱脱至大都,以帝语奏闻。太后愕然曰;“修短之说,乃我为太子远虑。今议已定,太子不速来何为?”既而太后与仁宗密谕脱脱,令解释帝之嫌疑。帝至旺古察都,遇脱脱,使骖乘。脱脱具奏太后、仁宗之语,帝感悟。及即位,立仁宗为皇太子,三宫卒无间言。

先是,帝命脱脱同知枢密院事,及还,问已视事否?对曰:“今德音未下,而扈从之臣搀取爵位,诚恐有累圣德,故不敢受。”帝嘉叹之。帝素衔知枢密院只儿哈忽,欲诛之。脱脱谏曰:“陛下新即位,遽杀大臣,知者以为彼有罪,不知者以为报怨,恐人人自危。况只儿哈忽习先朝掌故,今固不可少也。”乃宥之。进中书平章政事,拜御史大夫。六月,遥授左丞相。八月,封秦国公,又改江南行台。至大元年,复入为御史大夫。二月,改仁虞院使。六月,加上柱国、太尉。十一月,拜中书左丞相。二年,改知枢密院事。

三年,海都子察八儿来朝,宴于内廷。故事,大宴必命近臣敷宣训辞,脱脱荐只儿哈忽具训辞以进,甚称帝意。叹曰:“博尔术、博尔忽先朝人杰,脱脱今之人杰也。”即以其词授脱脱。及就席,脱脱陈西北诸王始终离合之由,去逆效顺之节,听者倾服。是年,迁尚书省右丞相,脱脱固辞,乃奏曰:“爵及比德,赏及罔功,缓急之时何所倚赖。又中书掌钱粮、工役、选法、刑律十二事,若从臣言恪遵旧制,则臣可黾勉从事。不然,用臣何补。”帝乃令滥受宣敕者赴所司缴纳,侥幸之路为之一塞。宗王南忽里为部人所讦,脱脱辨其诬,抵言者罪。宗王牙忽秃索逃民于齐王八不沙部内,邻藩欲奉齐王攻牙忽秃,齐王惧,奔于牙忽秃以避之,牙忽秃遂告齐王谋反。脱脱按验得实,释齐王,而徒牙忽秃于岭南。边将脱火赤请以新军万人益宗王丑汉,廷议使脱脱给其资装。脱脱言,时方宁谧,不宜挑衅生事,辞不行,乃使左丞相秃忽鲁、平章政事也先帖木儿往给之,几至激变,人皆服其有识。是时左丞相三宝奴等劝武宗立周王为皇太子,脱脱谓三宝奴曰:“国家大计,不可不慎。皇太子亲平内难,功在社稷,且储位已定,兄弟叔侄世世相承,孰敢紊其序者?”三宝奴曰:“今日兄授弟,异日叔当授侄,能保之乎?”脱脱曰:“在我不可食言,彼如失信,天实鉴之。”事遂寝。四年,复拜中书左丞相。

仁过即位,出为江浙行省左丞相。铁木迭儿既议立英宗为皇太子,乃谮脱脱武宗旧臣有贰心。诏逮至京师,既至,帝察其无他,复遣归。未几,迁江西行省左丞相。

英宗即位,召拜御史大夫,铁失阴忌之,奏改江南行台。复嗾言者劾其擅离官守,杖一百七,徒云南。会铁失伏诛,事乃解。泰定四年卒,五十六。脱脱阶至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封冯国公。至正初,加赠推诚全德守义佐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如故,追封和宁王,谥忠献。

九子:曰霸都,仁虞都总管府达鲁花赤;曰铁木儿塔识;曰玉枢虎儿吐华,由中书右丞拜中书平章政事,分省彰德,出为四川平章政事;曰达世帖睦迩;曰哈答不花;曰阿鲁辉帖木儿;曰脱烈,太府太监;曰哈达帖木儿,大都留守;曰汪家闾,佥资正院事。

脱脱兄和者吉四子:曰燕不怜,辽阳行省平章政事、太保、兴国公,赠推诚效节佐运翊亮功臣、太师,追封兴宁王,谥忠襄;曰燕八思,提调大司农;曰别不花,岭北行省平章政事;曰伯撒里。

铁木儿塔识,字九龄,资禀宏伟,读书颖悟绝人,事明宗于潜邸。文宗即位,由同知都护府事累迁礼部尚书、参议中书省事,擢陕西行台侍御史,留为奎章阁侍书学士,再迁同知枢密院事。后至元六年,拜中书右丞。初伯颜议废科举,铁木儿塔识力争,讫不署其奏牍。至是复奏行之。金山大雪,遣铁木儿塔识与知枢密院众家奴赍银钞及衣表里赈之。铁木儿达识闻命即行,不惮皲瘃,民德之。

至正元年,进平章政事。每入直,帝为御宣文阁,询以治道,至夜分乃罢。二年,帝有事于南郊,铁木儿塔识奏,熙事庆成,宜均惠于下。诏赐民明年田租之半。岭北不主五谷,岁募商民和籴为兵饷,费官盐多,铁木儿塔识请输京仓米百万石于和林,由是兵食足而官盐不耗。闽浙盐额日增,课日绌,铁木儿达识请岁减十万引,以纾亭户之力;从之。日本商百余人,遇风漂入高丽,高丽人掠其资,表请没入为奴。铁木儿塔识持不可,资遣之,日本上表称谢。俄日本僧告其王使人刺探国事,铁木儿塔识曰:“刺探在敌国则可,今四海一家,何用刺探。果有之,使睹中国这盛,亦可令远人慑服。”僧叹息曰:“真宰相之言也。

五年,拜御史大夫,奏言:“近岁大臣获罪,重者夷族,轻者籍其妻孥。皇祖圣训:“父子罪不相及,请除之。”著为令。未几,复为平章政事,位次右丞相。旧法,细民籴于官仓,月出印券给之,其直斗三百文,谓之红帖米,颁筹给之,尽三月止;其直斗五百文,谓之散筹米。豪民买筹帖以为利。铁木儿塔识请别出米二十万石为官市,以钞五十易米一升,奸弊遂绝。

七年,拜中书左丞相、录军国重事,兼领经筵。铁木儿塔识固辞,不允,乃拜命。铁木儿塔识修饬纲纪,立内外通调之法,朝臣外补者许陛辞,责以成效,外吏有名绩者,亦次第甄拔,登之台、省。先是僧与齐民均受役于官,其法中变,铁木儿塔识奏复其旧。衍圣公阶四品,奏升二品。中书,故事用老臣参议大政,事久不行,奏荐腆合、张元朴等四人用之,皆当时夙望也。帝尝问:“为治何先?”对曰:“莫先于法祖宗。”帝曰:“王文统奇才也,朕恨不见其人。”对曰:“世祖行仁义,而文统言利,此乃世祖之罪人。文统复生,犹当远之,何足廑圣念乎?”帝为改容。是年九月,从幸上都,卒,年四十六。赠开诚济美同德翊运功臣,太师、中书右丞相、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冀宁王,谥文忠。

铁木儿塔识既卒,执政奏:“相位不可久虚。”帝曰:“铁木儿塔识有兼人之才智,后难为继。朕当徐思之。”诸王月尼别使者入见,帝顾谓知枢密院阿直剌曰:“铁木儿塔识筹边事皆与朕意合,斯人岂可复得?”因俯首叹息久之,其为帝所眷如此。子拔都儿,袭领昔宝赤。

达识帖睦迩,字九成。与其兄铁木儿塔识俱肄业太学,通经史文义,尤善书。由太府监提点,擢治书侍御史,以言事罢。除同知枢密院事,擢中书右丞、翰林学士承旨,迁大司农卿。至正七年,出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初达识帖睦迩父脱脱,浚杭州运河以通舟楫,大为民利。至是,达识帖睦迩复浚之,父老思脱脱遗爱,为之感泣。明年,又入为大司农。九年,除湖广行省平章政事。沅、靖、柳、桂等路徭贼就抚,达识帖睦迩以贼反覆不可料,奏请置三分省:一治静江,一治沅、靖,一治柳、桂,以左右丞、参政分驻其地,罢靖州路总管府,改立靖州军民安抚司,设万户府,益以戍兵。从之。俄召还,复为大司农。

十一年,命与浙东宣慰使泰不华招谕方国珍。十二年,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旋改淮南行省。达识帖睦迩在淮南数年,帝遣使慰劳,加开府仪同三司。十五年,入为中书平章政事,又出为江浙行省左丞相,加金紫光禄大夫。寻兼知枢密院事,许以便宜从事。时江淮盗起,南北阻绝。达识帖睦迩任用非人,卖官鬻爵,视贿之轻重以为高下,所部郡县沦陷,亦不以为意。

十六年,张士诚逼杭州,达识帖睦迩遁走富阳,独万户普贤奴婴城固守。时杨完者屯嘉兴,引兵击败士诚,达识帖睦迩乃还。完者军无纪律,所至钞掠,民怨之。然士诚畏其强,乃遣蛮子海牙以书诈降,达识帖睦迩持不可,完者固劝,乃许之。士诚要王爵,不许,又请授为三公,达识帖睦迩曰:“三公非有司所得请,我不敢专。”达识帖睦迩言虽持正,然实幸其降。乃授士诚太尉。帝以士诚降,为达识帖睦迩功,亦加达识帖睦迩太尉。

士诚欲图完者,达识帖睦迩以完者强娶平章庆童女,亦厌之,乃密与士诚定计,袭杀完者。事具《杨完者传》。未几,士诚遂据杭州,自立为吴王。

其弟士信勒达识帖睦迩移咨省院,自陈老病乞退,又言丞相之任非士信不可。士信乃自为左丞相,徒识帖睦迩至嘉兴,峻共垣墙锢之。

士诚讽行台请于朝,实封己为吴王。御史大夫普化帖木儿不从,索印,又不与,遂仰药死。后数日,达识帖睦迩闻之,叹曰:“大夫且死,吾不死何为?”亦饮药酒死。

伯撒里,至顺二年由燕王宫相拜中书平章政事。后至元二年,出为江西平章政事。盗起海南,遣诸将平之。五年,城西大火,伯撒里登城望拜,反风火熄。明日,出私财以振灾民,江西为立惠政碑。进左丞相。至正二十五年,召拜中书右丞相。九月,封永平王。未几卒。

史臣曰:“阿沙不花谏武宗,脱脱责三宝奴,咸不愧大臣之言。然仁宗废先君之举,脱脱不谏,亦不免于困辱。盖前直而后诎者欤?铁木儿塔识敦崇儒术,为时名相。达识帖睦迩用张士诚,卒为士诚所卖,自经沟渎,何足算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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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八十八

王构士熙土点魏初刘敏中宋道焦养直杨桓尚野师简李之绍谢端曹鉴

王构,字肯堂,东平人。父公渊,金末山东大乱,其三兄皆携妻孥南迁,公渊独愿守坟墓,不肯从。

构少以词赋入乡学,行台从事贾居贞一见器之,使其子受学,遂从居贞至京师。

至元十一年,授翰林国史院编修官。丞相伯颜伐宋,命构草诏,声其罪甚称帝旨。宋亡,诏构与翰林学士李槃访贤才。构至临安,言于董文炳:“宋三馆图书及太常礼器卤簿,宜辇于京师。”从之。宋实录、国史得不亡。擢翰林应奉文字,迁修撰。构受业于东平李谦,推谦先擢应奉,构始受命,士论贤之。和礼霍孙拜司徒,辟为司直。阿合马死,和礼霍孙当国,刬除蠹弊,构之力居多。历吏部、礼部郎中。改太常少卿,定亲享太庙仪注。俄拜江北淮东道提刑按察副使,召见便殿,帝亲授敕书,赐上尊以遣之。入为治书侍御史。时桑哥秉政,嫉士之方直者,檄构与不忽木检核燕南钱谷,限一月治办。事竣已逾期,构谓不忽木曰:“有罪我当任之,不以累公也。”会桑哥伏诛,乃免。再入翰林为侍讲学士。

成宗即位,迁学士,参议中书省事。有请括江南田赋者,执政欲听之,构与平章政事何荣祖力言不可,事获已。后以病去官。久之,起为济南路总管。诸王官属怙势横行,民莫敢忤视;构闻诸朝,徙王于北边。武宗即位,以纂修国史,趣召人都,拜翰林学士承旨。卒,年六十六。

构文章典雅,练习朝廷掌故,撰追谥太祖册、世祖谥册、武宗立皇后册,尤为世所传诵。好汲引寒士。孔颜孟学教授陈俨年几五十,以构荐,擢为监察御史,迁翰林直学士、国史院编修官。王恺年七十,请于朝,俾以待制致仕。其门下士官清要者,亡虑数十人。后赠大司徒,追封鲁国公,谥文肃。有文集三十卷。

子士熙,字继学。泰定中累官治书侍御史、中书参知政事。致和无年,泰定帝崩于上都,士熙与中书左丞朵朵等留守大都,佥枢密院事燕铁木儿举兵立文宗,执士熙等下狱,流于远州,并籍其家。天历二年,与朵朵等十二人放还乡里。后起为南参御史中丞。卒。

士点,字继志,佥淮西廉访司事,迁云南廉访使,再擢江东廉访使。卒。赠中书平章政事,追封赵国公。士点善篆书,为当时第一。

魏初,字大初,弘州顺圣人。祖珪,金进士。父思廉,金甄官署令。从祖璠,金翰林修撰。世祖居潜邸,闻璠名,征至和林,访以当世之务。璠条陈便宜三十余事,如定官号、颁俸禄、功罪有赏罚、能否有升降、重农业、严告讦、杜侥幸,复汉之常平、宋之经筵,皆当时急务。又举名士六十余人以对。世祖嘉纳之。以疾卒于和林。赐谥请肃。璠无子,以初为后。

初,好读书,尤长于《春秋》。中统元年,始立中书省,辟为掾史,兼掌书记。未几,以祖母老,辞归隐居教授。会诏左丞许衡、学士窦默及京师诸儒各陈经史、前代帝王嘉言善政,选进读之士,有司以初应诏。帝雅重璠名,询知初为璠孙,叹奖久之,即授国史院编修官。寻拜监察御史。首言:“法者,持天下之具,御史台则守法之司也。方今法有未定。百司无所持循,宜参酌考定,颁行天下,”时论韪之。

帝宴群臣于上都行宫,有不能酹大卮者,免其冠服。初上疏曰:“臣闻君犹天也,臣犹地也,尊插之礼,不可不肃。方今内有太常、有史官、有起居注、以议典礼、记言动;外有高丽、安南使者入贡,以观中国之仪。昨闻锡宴大臣,威仪弗谨,非所以尊朝廷、正上下也。”疏入,帝嘉纳之。时襄樊未下,将括民兵,或请自大兴始。初言:“京师天下之本,要在殷盛,建邦这初讵宜骚扰!”从之。初又言:“旧制,常参官诸州剌史,上任三日,举一人自代。况风纪之职与常员异,请自今监察御史、按察司官在任一岁,各举一人自代,所举不当有罚,不惟砥励风节,亦可为国得人。”遂举劝农副使刘宣自代。

出佥陕西四川按察司事,历陕西河东按察副使,入为治书侍御史。又以侍御史行御史台事于扬州,擢江西按察使。寻征拜侍御史。行台移建康,出为中丞。卒年六十一。子必复,集贤侍讲学士。

刘敏中,字端甫,济南章丘人。张荣行台掾刘鼎之孙也。幼卓异不凡,年十三,语其父景石曰:“昔贤足于学,而不求知,丰于功,而不自炫,此后人所弗逮者。”父奇之。敏中尝与同侪言志曰:“自幼至老,相见而无愧色,乃吾志也。”至元十一年,由中书掾擢兵部主事,拜监察御史。权臣桑哥秉政,敏中劾其奸邪,不报,遂辞职归。既而,起为御史台都事。时同官王约以言去,敏中杜门称疾,台臣请视事,敏中曰:“使约无罪而被劾,吾固不当出。诚有罪,则我既为同僚,又为交友,不能谏止,亦不为无过也。”出为燕南肃政廉访副使。召拜国子司业,迁翰林直学士,兼国子祭酒。

大德七年,诏遣宣抚使巡行诸道,敏中出使辽东山北。守令恃贵幸贪暴者,一绳以法。锦州雨水为灾,辄发廪振之。事竣,除东平路总管。擢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九年,召为集贤学士,商议中书省事。上疏陈十事,曰整朝纲、省庶政、进善良、剔奸蠹、显公道、杜私门、广恩泽、实钞法、严武备、举封赠,帝嘉纳之。

武宗即位,召敏中至上京,庶政多所咨访。授集贤学士,兼太子赞善,仍商议中书省事。赐金币有加。顷之拜河南行省参知政事。俄改中台侍御中。出为淮西肃政廉访使,转山东宣慰使。遂召为翰林学士承旨。诏公卿集议弭灾之道,敏中疏陈七事,皆当时要政。以疾还乡里。

敏中义不苟进,进必有所匡救,授据今古,雍容不迫。或郁而弗伸,则戚形于色,中夜叹息至泪湿枕席。延祐五年卒,年七十六。赠光禄大夫、柱国,追封齐国公,谥文简。

宋道,字宏道潞州长子人。祖元吉,金兵部员外郎。道幼好学,年十七避地襄阳。已而北归,屏居河内者十有五年,赵璧经略河南,闻其名,礼聘之。

中统三年,擢翰林修撰。李璮畔,璧行中书省事于济南,至元五年大兵围襄阳,璧行元帅府事,道皆从行,国事多所咨访六年,高丽权臣林衍废国王而立其弟温,诏遣国王头辇哥暨璧将兵讨之,以道为行省员外郎,赍诏徙江华岛居民于平壤。复命,帝甚悦,赐衣段。授河南路总管府判官,不赴。十三年,人为太常少卿。属省并官制,兼领籍田署事。

十六年,皇太子召见,应对详雅,自是数蒙顾问。十八年,除秘书监。十九年,江西分地当署郡县守令,太子皆命道铨举。二十年,初立詹事院,迁道为太子宾客。二十三年,卒。有《秬山集》十卷,行于世。

焦养直,字无咎,东昌堂邑人。夙以才器称。至元十八年,世祖改符宝郎为典瑞监,思得一儒者居之。近臣有以养直荐者,帝即命召见,奏对称旨,以真定路儒学教授超拜典瑞少监。

二十四年,从征乃颜,自北道赴行在,路险梗,上甚悯之,赐生口、貂衣帽、玉带、镔刀各一。二十八年,赐宅一区。入侍帷幄,陈说帝王政治,帝听之忘倦。尝语及汉高帝起自侧微,养直从容论辨,帝然之。

大德元年,成宗幸柳林,命养直进讲《资冶通鉴》,因陈规谏之言,赐酒及钞万七千五百贯。二年,赐金带、象珪。三年,迁集贤侍讲学士,赐通犀带。七年,诏傅太子于宫中,启沃诚恳,帝闻之大悦。八年,代祀南海。九年,进集贤学士。十一年,迁太子谕德。至大元年,授集贤大学士,告老归,卒于家。赠资德大夫、河南等处行中书省左丞,谥文靖。

子德方,以荫为兴国路总管府判官。

杨桓,字武子,兖州人。幼警悟,读《论语》至宰予昼寝章,慨然有立志。由是终身非疾病未尝昼寝。中统四年,近侍坚通使济南,见桓贤,荐之补济州教授。后由济宁路教授召为太史院校书郎。奉敕撰仪表铭历日序,文辞典雅,赐楮币千五百缗,辞不受。迁秘书监丞。至元三十年,拜监察御史。有得玉玺于木华黎曾孙硕德家者,桓辨识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乃顿首言曰:“此历代传国玺,亡久矣。今宫车宴驾,皇太孙龙飞,而玺复出,天其彰瑞应于今日乎!”即为文述传国玺始末,表上于徽仁裕圣皇后。

成宗即位,桓疏上时务二十一事:一曰郊祀天地。二曰亲享太庙,备四时之察。三曰先定首相。四曰朝见群臣,访问时政得失。五曰诏儒臣,以时侍讲。六曰设太学及府州儒学,教养生徒。七曰行诰命,以褒善叙劳。八日异章服,以别贵贱。九曰正礼仪,以肃宫庭。十曰定官制,以省内外冗员。十一曰讲究钱谷,以裕国用。十二曰访求晓习音律者,以协太常雅乐。十三曰国子监不可隶集贤院,宜正其名。十四曰试补六部、寺、监及府、州、司、县吏。十五曰增内外官吏俸禄。十六曰禁父子骨肉奴婢相告讦。十七曰定婚姻聘财。十八曰罢行用官钱营什一之利。十九曰复笞杖,以别轻重之罪。二十曰郡县吏自中统前仁宦者,宜加优异。二十一曰为治之道,宜各从本俗。疏奏,帝嘉纳之。未几,擢秘书少监,预修《大一统志》秩满,归兖州,以资业悉让弟楷,乡里称焉。大德三年,以国子司业召,未赴,卒,年六十六。

桓为人宽厚,事亲笃教。博览群籍,尤精篆籀之学。著《六书统》、《六书溯源、《书学正韵》,大抵推明许慎之说,皆行于世。

尚野,字文蔚,其先保定人,徙满城。至元十八年,以处士征为国史院编修官。二十年,兼兴文署丞。出为汝州判官。廉介有守,宪司屡荐之。二十八年,迁南阳县尹。初至,狱讼充斥,野裁决如流,旬日遂无事。改怀孟河渠副使,会遣使问民疾苦,野建言水利有成法,宜隶有司,不宜复置河渠官。事闻于朝,河渠官遂罢。

大德六年,迁国子助教。诸生入宿卫者。岁从幸上都,丞相哈剌哈孙始命野分学于上都,以教诸生,仍铸印给之。上都分学,自野始。俄迁国子博士。野谓诸生曰:“学未有得,徒事华藻,若持钱买水,所取有限。能自凿井及泉而汲之,不可胜用矣。”士论称之。

武宗即位,仁宗为皇太子,召野为太子文学,多所裨益。时从宾客姚燧、谕德萧哙昺入见,太子为加礼。至大元年,除国子司业。近臣奏分国学西序为大都路学,帝已可其奏,野谓国学、府学同署,不合礼制,事遂寝。四年,拜翰林直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诏野赴吏部试用荫补官,野多所优假。或病其太宽。野曰:“今初设此法,冀将来者习《诗》、《书》,知礼义耳,非必责效目前也。”众乃服。

皇庆元年,迁翰林侍讲学士。延祐元年,改集贤侍讲学士,兼国子祭酒。二年夏,移疾归。满城四方来学者益众。六年,卒于家,年七十六。赠能奉大夫、太常礼仪院使、护军,追封上党郡公,谥文懿。野事继母以孝闻。文辞典雅,一本经术。

子师易,蕲州路总管府判官;师简,字虞仲,以荐为大都学正,拜监察御史,至正初擢奎章阁侍书学士、同知经筵事,卒,赠翰林侍读学士、护军,追封上党郡公,谥文肃。

李之绍,字伯宗,东平平阴人。自幼颍悟,从东平李廉学。家贫教授乡里。至元三十一年,纂修《世祖实录》,以廉与马绍荐,授将仕佐郎,翰林国史院编修官。直学士姚燧欲试其才,凡翰林应制文字积十余事,并付之。之绍援笔立成,燧惊喜曰:“可谓名下无虚士也!”

大德二年,闻祖母疾,辞归。复除编修官,累迁太常博士。九年,丁母忧。起复,终不能夺。至大三年,仍授太常博士。迁翰林待制。皇庆元年,迁国子司业。延祐三年,擢奉政大夫、国子祭酒。四年,擢朝列大夫、同佥太常礼仪院事。六年,改翰林直学士,复以疾还。七年,召为翰林直学士。至治二年,迁翰林侍讲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三年,告老归。泰定三年八月,卒,年七十三。子勖,荫父职,同知诸暨州事。

谢端,字敬德,其先遂宁人,后徒武昌。祖父元贲,精于数学,制使孟珙敬礼之。一夜,叩门,谓珙曰:“流星出下阶,没西方,占为天士亡,吾必当之。明年大将卒,公是也。”已而果然。

端,幼颖异,弱冠与尚书宋本同学,又同教授江陵城中,以文学齐名,时号谢、宋。史杠宣慰荆南,荐之姚燧。燧方以文章自负,少所许可,以所为文示端。端一读,即指擿其用意所在,燧叹奖不已。

延祐五年,擢进士乙科,授承事郎、同知湘阴州事。岁满,入为国子博士,迁太常博士。泰定四年夏四月,盗入太庙,失第八室黄金主。明日,当时享,众议为位祀之。端言:“四时之祭,皆用孟用,有故则用仲月。今盗入祏室,震惊神灵,当用仲月。”上从之。寻除翰林修撰,迁待制,以选为国子司业,遂为翰直学士,阶太中大夫。

端吏事精敏,在湘阴,猾吏束手,不敢舞文法。盗有杀贾人而攘其财,其家累讼于官,皆以无佐证不为理。端自往捕之,盗不伏,鞫其妻,妻时时仰视屋椽。端曰:“贼在是矣!”发屋椽,获脏,盗始吐实。一州神之。部使者行部旁郡,滞讼皆委端谳,端剖决如流,有能名。

其文章体裁严谨,居翰林久,至顺、元统以来制册,多出其手。预修文宗、明宗、宁宗三朝《实录》及累朝功臣列传。初,文宗建奎章阁,搜罗中外才俊置其中,尝语阿荣曰:“当今学之士,朕惟未识谢端。”亡何,文宗崩,竟不及用端。端卒于后至元六年,年六十二。赠国子祭酒、陈留郡侯,谥文安。

曹鉴,字克明,大都宛平人。纪颖悟。既冠,通五经大义。

大德五年,用翰林侍读学士郝彬荐,为镇江路淮海书院山长。十一年,南行台中丞廉恒辟为掾。除兴文署令。伴送安南使者,应对捷敏,使者叹服,以为中国有人。

至治二年,授江浙行省左右司员外郎。明年,奉旨括释氏白云宗田,不数月而事集,纤毫无扰。迁湖广行省左右司员外郎。时丞相忽剌歹怙势作威福,僚属畏之,鉴遇事不为回挠。湖北廉访鉴司举鉴宜居风纪,不报。

天历元年,调江浙财赋府副总管。属大水,鉴减其赋什六七,势家因面诡免者,鉴核实,谕令首输。

元统二年,擢同佥太常礼仪院。鉴明习掌故,集议明宗皇后社会袝庙,援据《礼经》,辩析精审,君子多之。至元元年,以中大夫进礼部尚书。卒,年六十五。追封谯郡侯,谥文穆。

鉴性纯孝,亲族贫乏者周恤恐后。历官三十余年,僦屋以居,殁之日家无余资惟蓄书数千卷,皆手自校定者。鉴官湖广行省。有主簿顾渊白馈辰砂一包,鉴受之,未及启封。后有同僚过鉴,欲求辰砂合药,鉴取视之,乃黄金三两,惊叹曰:“渊白以我为何如人!”时渊白已卒,呼其子归之。其廉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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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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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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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

赵天麟郑介夫

赵天麟,东平人,博学能文。世祖至元末,以布衣进《太平金镜策》,前后数万余言,议论政事多切时宜。今撮其大要曰:

国家铺张治具,整顿条纲,内焉三公九卿,外而庶疆诸尹,例皆举贤推德,揆务分司,盖欲有生皆乐,无物不安,帝推恻隐之心,续迓文明之治。至于中书一令,枢密一使,尝使东宫领这,连旬累月,望储闱铜辇之临,虚榭空帷,设银棨金墀之坐,事专归于副相,政并决于同僚。臣以为,中书者机务之关津,天门之锁角;枢密者,疆场之守卫,熊虎之纲维。军民二柄,治乱所关,非其才尚恐难行,旷其官云何可治?且太子正名之后,虽诸王莫得而同,有三题、三少之徒,立詹事属官之院。君行则守,有官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又何必列一品之高阶,占大臣之上位,名为重之,适所以轻之也。若谓藉其重以镇之,则太师、太保、太傅、司徒勋旧大臣亦尝任之矣,观彼四职,不下于此,皆令异姓为之,何独他人不可居此职哉?况太子之道,春诵夏弦,秋习礼,冬读书,龙楼问寝,殷勤于内竖之前,甲观尊师,恳恻于春官之侧,以徽柔为本,以仁孝为先。及其既冠,则有记过之只,彻膳之宰,进善之旌,敢谏之鼓。此所以周公示法于成王,贾谊忠告于汉文。伏望慎选耆硕,早加辅导,无令降居臣职,则乾符来握,黔黎知大本这安,震德维新,天地有长男之美。更望陛下近择宗室,旁及岩穴,举大贤充令、使之官,即以锡军民之福也。

礼,天子立七庙,在都内之东南。太祖中位乎北,三昭在东,三穆在西,庙皆南向,主皆东向。都宫周于外以合之,墙宇建于内以别之。门常室寝分方庭砌,唐陈异地,同节藻税,以示崇高,重檐刮楹,以示严肃,斫砻其桷,以示丽而不奢,覆盖用茅,以示俭而有节。盖庙之制度也,祖功宗德,百世不易。亲尽之庙,因新而祧,祧旧主于太祖之夹室,袝新主于南庙之室中。昭以取其向明而自班乎昭,穆以取其深远而常从其穆,穆袝而昭不动,昭附而穆不迁。二世祧,则四世迁于二世,而六世迁于四世,以八世袝昭之南庙矣。三世祧,则五世迁于三世,而七世迁于五世,以九世袝穆之南庙矣。孙以之袝于祖父,孙可以为王父尸,由其昭穆之同,非有尊卑之辨。故祧主既藏裕则出,余则否袝。庙贵新易,其檐改其涂。盖庙之祧袝也,散斋七日,致斋三日。牲牷肥牷,旨洒嘉栗,粢盛丰洁,器皿具备,衣服既鲜,水火又明。祀宜羔豚膳膏,芗禴宜腒茜膳膏,臊尝宜犊麛弭膳膏,腥蒸宜鱻羽膳膏。膻设守祧所掌之,遗衣陈奕,世递传之宗器。王后及宾礼成九献,辟公卿士奔执豆笾,此庙之时祭也。太祖庙主循常东面,移昭南、穆北而合食,就已毁未毁而制礼,四时但陈未毁而祭之,五年兼其已毁而祭之,此庙之禘祭也。三年大祭,祭始祖之所出,以始祖配之,此庙之禘祭也。

臣闻祭祀者,人之大端,衣食者,人之常理。圣朝立太常之正卿,设司农之大寺,职尸三礼,望重三农,钦乃攸司,可谓备矣。但今藉田之礼尚未施行,公桑之义似犹亏阙。至如郊天祀祖,奚为具丰洁之粢盛,有事致斋,何以得鲜明之衣布,则将发仓廪而取粟,向坊局而求衣,是皆农夫之所树艺,红女之所操织。虽有藉田,而实非陛下之所耕也。虽备服物,而实非后宫之所出也。以之对越神祗,享于祖祢,道或未尽,礼不徒成,陛下之心能无少歉乎?谨按《礼经》之义,远稽前古之文,适三阳交泰之春,当是月上辛之日,祈谷于太微之帝,再择乎吉亥之辰,封入壝宫,掌舍设枑,太仆秉辔,保介从行,缀黛耜于绀辕,冠朱纮之华冕,平秩东作,爱至南郊,天颜咫尺,恭就三推,黎庶三百,遂终千亩。公卿以下,隋爵秩而亦耕,燕饮之宜,布龙光于既返,内宰献穜于厥后,神仓敛获于西成,一旦用之,中心足矣。此天子藉田之礼也。载按古经之文,周达王后之制,衣服不备,不敢以祭。天子有公桑之地,地逼于川,筑蚕室于其旁,建后宫于其上,宫高一丈,棘绕垣墉,外户扇而掩之。禁伐桑柘,因具植筐,后妃斋戒而临焉,戕斧由斯而动矣。浴蚕乎水,戾叶乎风,蚕卒眠矣,岁既单矣,吉妇之勤就矣,奉茧献于后矣。后于是而言曰:此以为君服与?遂副祎而受之,少牢以礼之。复诠良日,后乃亲操手既三盆。事终,群下染以玄黄朱绿为之黼黻文章,君王致祭从而服之。此后妃公桑之制也。望陛下勿怒虢公之直谏,式同汉帝之亲耕,于彼大田,成兹盛事。更望中宫协圣仿古亲蚕,大增助日之月光,深尽配天之坤厚,如此则下使田家服勤,上获宗庙垂佑矣。

井田之法,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方一里,凡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井百为成,成方十里,成百为同,同方百里,同百为畿,畿方千里。臣尝计方千里之地,提封百万井,山川城市等除百分提封之三十六外,定六十四万井,中为私田五万一千二十万亩。其井中区,除宅居二十亩之余,为公田五千二十万亩。又乘除粟稻等子粒之多寡,每亩岁率一石五斗计之,则私田子粒可得七万六千八百万石,公田子粒可得七千六百八十万石。其鳏寡孤独无告者,尤先赈惠焉。上下相睦,贫富相均。此隆周所以旁作穆穆迓衡,而孟子所以不惮区区告人也。自赢秦变法之后,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置锥之地。越至于今,迫于豪富,官贵而不能复圣朝。东西南北,地境无穷,国家用费之资,仅足下民愁叹之声未除。且古者方千里之地,得公田子粒七千六百八十万石,今能得之乎?臣知其断不能也。方今之务,莫如兴复井田。尚恐骤然骚动,宜限田以渐复之,望陛下一新田制,凡宗室王公之家,限田几百顷。无族官民之家,限田几十顷。凡限外退田者,赐其家长以空名告身,每田几顷官阶一级,不使居实职。凡限外蔽欺田亩者,坐以重罪。至限外之田有承佃者,即令佃户为主。其未经开垦者,令无田之民占而辟之,本年免其租税,次年减半,三年始依例科征。所占田亦不得过限。其无田之民,不欲占田者听。以后有卖田者,买田亦不得过限。是私田既定,乃定公田。公田之法,凡九等:一品者二十顷,二品者十八顷,三品者十五顷,四品者十二顷,其下俱以二顷为差,至九品但二顷而止。庶乎民获恒产,官足养廉,行之五十年后,井田可复兴矣。

方今御史台官,内有监察院以隶之,外有廉访司以承之,所以整齐百僚,激扬百姓。御史之职,非天子视听之官,而何哉?是以霜兰露车,柏林石室,昭其清也。授以立秋,象以荧惑,昭其严也。鹰击之喻,豸冠之服,昭其威也。千步清道,王公逊避,昭其重也。中书门下,并为三司,昭其贵也。五者备矣,然后能触邪指佞,使雄奸巨猾胆破声消,封豕长蛇骨寒心颤,将狐狸眇、害蜂虿微,毒不工而自息矣。顾阿合马擅政于前,桑哥弄权于后,台官以下闭口吞声,寡居高坐。幸而太原侠客揖聂政之高风,大理名卿致皋陶之淑问,一旦凶渠顿翦,赤子更生,美则美矣,未尽善也。且我国家建兹台班,岂徒稽朝祭之末仪,纠案牍之细事已哉!然而不言,盖由省府之职秩悬殊,而不敢抗稀故也。况权臣之计百纲千机,崔赋、杨居宽等同为执政,犹陷之于死地。进而守正,则徒遭刑戮,而令圣朝有杀直之名;退而引病,则诬以不忠,而谓不肯效皇家之力。伏望厉宪台之丰采,俾行省以齐阶,则委任既专,而体统自肃矣。

臣闻设纪张纲,莫如清简,建官置吏,切戒繁多。夫爵者,官之尊也;阶者,官之次也;品者,官之序也;职者,官之掌也;位者,官之居也;禄者,官之给也;吏者,官之佐也。虽曰事非官不办,亦有事因官多而益紊。此圣王所以贵寡不贵众,欲静不欲躁也。唐虞稽古建官,惟百夏商官倍亦克用乂,周卿分职,各率其属。厥后官愈多,而治愈不古。是以汉废四百县,而下民业定;隋废五百郡,而天下政行;皆以官不用多,而在乎得贤;政不徒烦,而贵乎省事也。今国家立制,自宗王及国王、郡王、国公以下,为爵自特进、崇进至将军、大夫、校尉、郎,为阶自正一至从九,为品掌典当行,为职各职所居,为位各位养廉之资,为禄各司赞佐行文之史,为吏其制亦详矣。然文武二等,分部中外,本欲图宁,而似乎难宁也。估见京师不急之司、院,无用之署、局,及随朝台、省、院、部以下诸有司官吏,可兼而不兼,可并而不并者有之矣。畿外行省,随省诸有司,宣慰、廉访等司,路、府、州、县、仓、库、局监诸衙门,官吏亦有冗者矣。武臣万户所统不满万人,千户所管不及千人之类,亦已有之矣。臣窃以冗官之大弊有三:一曰选法之弊,二曰政事之弊,三曰军民之弊。夫文武官吏员数既多,当考满之时,近春秋之选,资格之簿扰攘纷纭,保荐之文交错旁午,有司行文且未暇,奚暇顾孰果有才,孰果有德而考校之哉。既不遑考校,则取准于官牍荐书之所陈布已耳。于是杂流之途进,货贿之窦开,遂致员多阙少,无知这何。经营者是得迁除,养高者坐淹岁月,此选法之弊也。夫文武官吏人数既多,有当决之事而不决,有当行之事而不行,问其职,则曰:“我职也。”问其施,则曰:“僚属非一,岂我所能独主??及乎朝廷闻之,遂立稽违期限之罚,不亦甚与?此政事之弊也。夫国家用人路广浮滥,得升使之临共,在下必不能敷宣政化,如是则刻剥之苦,役使之烦,为害良多。此军民之弊也。三弊不绝,而徒立法以防之,不知法立而惧法之人奸欺之计益生矣。伏望察此三弊,凡内外不急之官吏、无用之衙门,可罢者罢之,可并者并之,然后以慎重名器之法,择人而用,又以黜幽陟明之法,顺理而考,则典选者易见其人,易程其效,而选法清矣,临政者事有所归,职有所主,而政绩成矣,在下者省于烦役,免于苦刻,而民业定矣。民者,天下之本,民业定而天下不太平者未之有也。

又曰:赦者,欲以荡涤瑕秽,与民更始。以负罪者言之,则为莫大之深恩;以致治者论之,则非太平之常事也。近世以来,郊天、祝宗、建储、立后,未有不肆赦者。侥幸之子、逆知期会,能不起非滥之心哉?且罹狱者,皆人之切心侧目者也。及乎啼乌夜启,驿马宵流,玉龠告灵,金鸡树伏,雷雨一解,例皆释之,名为嘉吉之符,实皆变异之征也。遂使攘劫服赃而诧议,善人屏息以衔冤,养稂莠于良田,纵豺狼于当道。独不念害嘉谷而伤平民乎?又况大赦之后,邪奸未尝衰止,朝脱囹圄,夕撄缧绁其不能承化自新,亦已明矣。今国家哀囚徒之孽苦,悯小民之庸騃,频降赦条,此盖朝廷不忍人之心形于外,而不能自已也。推此以及良民,顺大道以正生杀,则周文之治不难同矣。若当罪而宥之,当杀而生之,亦犹来暄风于霜雪之辰,行春令于秋冬之际,如此布欲天道之成,臣不知其可也。伏望明罚饬法,振纪肃纲,俾奸人贪吏革面洗心,不敢觊非常之恩,作幸邀之想,天下幸甚!

臣闻尧居茅屋,禹戒雕墙,周王之插服,汉帝之皂绨,非徒尽质素之本心,亦以杜人民之奢汰也。下至晋武焚雉头裘,宋武碎琥珀枕,隋文帝同土价于黄金,唐太宗悲苦寒之鹦鹉,斯中主之雄,匹夫之圣,犹能旧然特立。而国家乃使纂组绫锦浼其身,全珠壁玉浼其心,禽鸟犀象浼其视,俳优丝竹浼其耳,珍馐异馔浼其口腹,臣窃危之。

今国家官阶各异,服色惟三。是故有紫,有红,有绿,有碧者,实唐朝之公服也。意或水一、火二、木三、金四者,用四方之间色也。今又举三等之色,而遣其碧者,从当时之宜也。至于玉犀、金角之饰带,金银锡锴之殊节,象板以为简,银铜以为章,此在公之品级也。山节藻棁,复室重檐,黻绣偏诸肩绘日月,皆古天子宫室衣服之制也。今市藏获皆敢居之、服之,此臣所以惜之也。车马者,古之命物也。今六合为一、冀、代多马,天下之人皆得乘之,无足深怪。然大夫不敢徒行,是以有车。今市井之家,往往骖服驾车而乘之,与士大夫无异,此臣所以惜之也。上自省、台,下及州、府中人,前世皆用黛色为区别,今犹阙焉,也入公庭与庶人无异,此臣所以惜之也。僧、尼道士之服,自有其宜,今不遵本教,杂混常俗,此臣所以惜之也。古者五十方衣帛,七十方食肉,今富人墙屋被文绣,鞍辔饰金玉,婢妾曳丝履,犬马食菽粟,甚至权吏滥官,豪富子弟,大率以贞廉为愚,以节俭为耻,此臣所以惜之也。

奏上,多为时所采用。

成宗即位,天麟复上逃民策曰:

伏读辛酉诏命,中统建元以前逃户复业者户下差税,本年全免,次年半征,三年复始例起科。自此累颁诏文,优恤逃户,蠲免积逋,斯皆先帝这惠也。臣谓逃民之故有五:一早天,二曰官,三曰军,四曰钱,五曰愚。盖有田之家,田为恒产,屡经饥馑,粮竭就食。如此而逃者,天为之也。守令苛刻,役敛烦兴,富以赂免,贫难独任。如此而逃者,官为之也。军资不赡,鬻卖田产,无以供给。如此而逃者,军所致也。生理不周,举债乾没,子本增积,不能速偿。如此而逃者,钱所致也。弗恤艰难,损附遗业,悔恨莫追,穷困失所。如此而逃者,乃自愚也。夫逃民皆无奈之民也。倘稍能自存活,岂肯逃哉。又诏云:苟避差发,臣谓此则非民之罪,实官长之罪耳。昔汉倪宽为内史,军发负租,课殿当免,民闻之,大家牛车,小家担负,输租纟强属课,更以最此。盖民信爱之故也,岂有苟避差发者哉。伏望陛下一新污俗,再整淳风,下哀痛之诏,察化导之义,从前逋负差税并行除免。凡有田而逃者听复本业,无田而逃者听于旷土占田,其间贫无牛种及田器者,官为贳而颁之,限三年外酬其贳主之直而无息,凡因军而逃者,验实贫为助资之户,凡欠负他人钱债者,复业之后,限五年外一本一利偿还,有既复业而尚游手荒废农务者,乡三老举于官而罪之。逃民已定,于是慎名器以绝滥虚之官,限田产以绝兼并之路,重农桑以绝失业之人,设义仓以绝凶岁之厄。向之逃民虽赏之,亦不复逃矣。此谓之务本。

云南金齿路进驯象,天麟又上策曰:

当今殊方异物,禽鸟犀象,自山海而来者多矣。其间为害不一,试略陈之。夫牛马鸡犬之类,中国之所常有,上下之所共育畜之,无失其时,则可以充国用而利民生。彼异域之产,有之不足以增光,无之不足以滋歉者。近年以来,骈罗而至,梯山航海,辇赆舆金,或重译而来呈,或望风而并凑,府无虚月,史不绝书。若以冠带百蛮车书万里而论,则百世之嘉猷,莫大之神功。若以帝王大体,古今论议而言,则受之而不却,启之而不杜,亦非所以尽圣明之本心也。按夏禹任土作贡,而召公之戒其主且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物贱用物,民乃足。珍禽异兽不育于国,不宝远物,则远人格。”真知言者也。东周之际,楚子不臣,包茅不至,无以缩酒,齐桓仗义而问其罪,《春秋》大之。西汉之时,大宛未服,天马未来,怒激中国,武帝恃力而侵其域,当代病之。此二者,中以审中国之贡,乃所当然,而远人之物,未宜取之也。岂惟远人之物未宜取哉,即中国无益之物亦不可取。是以孝文还千里马,元帝罢齐三服官,仁俭之名,如扬日月,虽欲下民之不感,岂可得或!且异物荡心,其害一也。使外国闻之,而以国家为有嗜好,其害二也。水陆转运,役人非细,其害三也。有三害,而无一利,亦何尚之有。伏望陛下昭播徽声,俾扬遐境。凡四远之纳款者,听书檄奏闻,而不求其献物,听子弟入朝,而不求其纳贿,则化天下以德,示天下以无欲,将见西番东徼之渠长承恩而来享,慕道而来王矣。又言:训宗室在教行而知礼,法明而畏罪。阀阅子弟例得补荫者,宜严定试法。至于献商计羡余者,莫非掊克之臣被笞杖复官者,类皆无耻之辈。其大夫以上有罪者,先禁卒徒詈辱,当刑者听其自裁,籍没者子孙免禁锢之限,家财给无告之人。

其论人材,辨三德而分为九科,简八材而分为二十六等。其论建官行省。革藩镇诸侯之专,中书为公卿大臣之任。其论选法,当以贤能为先,称职是尚,而不计资序之浅深。又如立社仓、置谏院、定军役、除差税、惜农时、开武科、设天驷监、广群牧所,皆裨益时政之大者。天麟所著诗文尤富,皆不传于世。

郑介夫,字以居,衢州开化人。性刚直敢言。成宗大德七年,上《太平策》一纲二十目,略曰:

昔齐桓五子争立,而霰业遂微。晋献谗废申发,至国乱数十年。始皇以扶苏不定,致使灭宗。惠帝以继子不明,几至易姓。自后由此败亡者,不可胜计。草茅之士,犹不能忘情;而秉均当轴之臣,略不及此,何邪?今皇太子嗜慾未开,心术未定。宜择端人正士以傅翼之,与之居处出入,使通古今治乱之成迹,明君子小人之情伪。所谓教得而太子正,太子正而天下定矣。古者建东宫,立太子,将以重国本、定民志,非泛然之美称也。今诸王公子例呼太子,嫡庶亲疏略无差别。昔晋申允曰:太子统天下之重,而与诸王齐冠远游,非所以辨贵贱也。同衣冠犹不可,况可同名号哉!

吏之与儒可相有,而不可相无者也。儒不通吏,则为腐儒;吏不通儒,则为俗吏。必儒吏兼通,而后可以莅政临民。《汉书》称以儒术饰吏治,正此谓也。今吟一篇诗,习半行字,即名为儒;检举式例,会计出入,即名为吏。吏则指儒为不识时务之书生,儒则诋吏为不通古今之俗子。儒、吏本出一途,析而为二,遂致人员之字,莫甚此时。久任于内者,但求速化,未知民瘼之艰难;久任于外者,惟务苟禄,不谙中朝之体统。今朝廷既未定取人之科,当思所以救弊之策。百官自三品以下,九品以上,并内外互相注授。历外一任,则升之朝;随朝一任,则补之外,凡任于外者,必由内发;任于内者,必从外取。庶使儒通于吏,吏出于儒,儒吏不致扞格,内外无分重轻矣。

古者自州县官以上,皆天子自选,故铨曹每拟一官,必先禀命于天子。天子欲用一人,亦询其可否于执政。今乃以省部除授之官,指为常选;以天子委用之人,指为别里歌选。夫天下之官,孰非天子之臣,安得一以朝省,而自分为两途邪?

汉以铜钱而权皮币之重,皮币为母,铜钱为子。宋以铜钱而权交会之重,交会为母,铜钱为子。国初以中统钞五十两为一锭者,盖别乎银锭也,以银为母,中统为子。既而银已不行,所用者惟钞,遂以至大钞为母,小钞为子。今以至元一贯淮中统五贯,是以子胜母,以轻加重。以后逾前,势不至于大坏,极弊不止。夫钞为一时之权宜,钱为万世之长计。盗贼难以赍行,水火不能消减,世世因之,以为通宝。说者谓铸一钱费一钱,无利于国。不知费一钱,可得一钱,利在天下,即国家无穷之利也。

唐刘晏专用榷盐,以充军国之用,其言曰:“官多则民扰。但于出盐之乡,置盐官,收盐户所煮之盐,转鬻于商,任其所之。自余州县,不复置官,或商绝盐贵,则减价鬻之,谓之常平盐。由是国用充足,民不困敝。”此已验良法也。今宜祖其遗规,将盐运司衙门及各场所设官吏、团军、巡卒尽归有司管领,选省部内才干官一员,充榷盐使,于各州县摘佐贰官一员,提调盐务,于产盐处所设乡官一员,专掌支发。但签取本处富家应当亭户,分认周岁盐额,令亭户自行收贮,灶户任便煎煮,随处立他交纳,亭户不致逃亡,灶户可免追剥,民户亦无团巡诬逮之扰,自皆乐于应办。若非亭户、灶户自煎者,方为私盐,许令盐户告发,依条治罪。商人获利既厚,贩者必多,而民间亦可得贱盐食用。古今盐法,不过为办课耳。使课而无亏,何必广布衙门,自取多事。今直有定额,户有定数,私煎有定罪,若一委之有司取办亭户,既省俸给工本,自可全收课程,官享其利,而民安其业矣。

今市街之间,名曰嫁汉,曰把手合活,曰坐子人家,十室而九,各路争相仿效,此风尤为不美。且抑良为贱者,待告而禁,终不能绝,若令有司觉察,或许诸人陈首,但有此等,尽遣从良。此可厚俗之一也。

南北风俗不同,北方以买来者谓之躯口,南方以受役者即为奴婢。故唐法,奴告主者,皆勿受。此可厚俗之二也。

古者,宗庙四时之禴祀蒸尝,皆天子亲享,不敢使有司摄也。宜检讨旧典,亲行享庙之仪。仍令天下无论官庶之家,有亲在,而诸子忍于分析,及居官客外,而违于生事死葬者,并坐以不孝之罪。此可厚俗之三也。

父子夫妇,纲常之大。今鬻子休妻,视同犬豕。虽有抑良买休之条,而转售者则易其名曰过房,受财者则易其名曰聘礼。今大都、上都有马市、羊市、牛市,兼有人市,致使人畜相等,极为可怜。宜严行禁绝,使各相保守,无弃天伦。此可厚俗之四也。

九品之官,定为九等,士农工商僧道定为六等,下而臧获定为一等,使服饰各安分,限贫富不得僭逾。此可厚俗之五也。

汉立常平仓,谷贱,增价而籴以利农;谷贵,减价而粜以利民。朱文公常行之,浙东最为得法。然不可行于今矣,何也?官吏为奸。若官入官出,民间未沾赈济之利,且先被克减计点之扰,适以重困耳。宜于各处验户口多寡,设立义仓,令百姓各输己粟,自掌出入之数。凡入一石之粟,自得一石之用。不费公钱,亦无损于私蓄。犹虑风俗不古,急义者少,则官为之立式。有地百亩者,限以一岁出粟一石,令本甲户执其纲领,择乡里廉干者掌其收支。岁添新粟,则旋广仓廪,每遇阙乏,如取诸寄。其中或有侵欺,则令司县官依窃盗例科断。或司县官因而挟势借贷,则令巡按官依枉法赃例定罪。若所在官司有能劝率成效,优加升赏,诚为安民定业之长策。至于目前所急,尤思先有以救之。虽官司贱价赈粜,以有限之粟,应未已之荒,所济无几。若勒令富家平粜,则大户纵贿而求免,小户力贫以奉行,流害滋甚。今被灾之处虽多,而江淮、湖广皆稔熟,及此秋成之余,急为立法,收米四百余万石,半运赴都,半留随省,以备明年之荒可也。或仿汉时输粟为郎,宋时官卖度牒之例。二者但费朝廷之一纸,不动声色,而数百万粮可立致矣。

国家立政,必以刑书为先。今天下所奉行者,有例可援,无法可守。官吏因得并缘为欺。内而省部,外而郡府,抄写格条多至数十。间遇事有难决,则检寻旧例,或中无所载,则旋行比拟,是百官莫知所守也。民间自以耳目所得之敕旨、条令,杂采类编,刊行成帙,名曰《断例条章》,曰《官民要览》,家置一本,以为淮绳。试阅二十年间之例,较之三十年前,半不可用矣。更以十年间之例,较之二十年前,又半不可用矣。是百姓莫知所避也。号令不常,初降随没,遂致民间有一紧、二慢、三休之谣。京都为四方取则之地,法且不行,况四方乎?如往年禁酒,而私酝者比屋,禁牛而私间者盈市。奸盗杀人罪在不赦,而每岁放秀鲁麻婚姻聘财,明有官庶高下折钞之例。而今之嫁女者重索财物,与估卖躯口无异。买卖田宅,旧有先亲后邻之条,而今民业多归势要。推此数端,天下概可知矣。今有司每视刑名为重,而户婚、钱价略不加意。殊不知民间争况之端,无不始于户婚、钱债而因之,以至于奸盗杀人者也。宪司巡按,每以赃罚为重,而一切民词,略不省察。殊不知百姓负冤,上无所诉,是开官吏以受赃之路也。更兼衙门纷杂,事不归一,正宫位下自立中政院,匠人自隶金玉府,校尉自归拱卫司,军人自属枢密院,诸王位下自有宗正府、内史府,僧则宣政院,道则道教所,又有宣徽院、微政院、都护府、白云宗所管户计诸司,头目布满天下,彼此不相统摄。无法之弊,莫此为甚。昔先帝尝命修律,未及成书。近议大德律,所任非人,讹舛益甚。宜于台阁省部内,选择通经术、明治体、练达时宜者,酌以古今之律文,参以建元以来制敕命令,采以南北风土之宜,修为一代令典,使有所遵守,生民知所畏避,庶政体归一,狱无久淹矣。

古者立刑,必先施于赃吏,盖赃吏为患甚于酷吏之肆虐。赃既不行,则刑自平矣。昔国家家为枉法、不枉法之例。今则枉法者除名不叙,不枉法者并殿三年。制法虽明,而犯者未已,终莫能禁其万一。且如司县官困于正从七品、八品间,终老无受宣之望。吏员困于路县,终老无受敕之期。凡人之自爱其身,而重于犯法者,以清议之可畏,前程之尚远也。既无所畏,又无所慕,则仕而为贫耳,复何所惜。在昔有剌配籍没之法,文其面前则终身不齿于乡里,籍其资则全家不免于饥寒,治赃吏无出此法这善也。

贼吏固严其罪矣,而廉吏则未见赏,今省部置立过名簿,不闻有功绩簿;宪司岁报赃罚册,不闻有廉能册。朝廷虽有封赠之典,未见举行。嗣后内外大小官,有至廉无扰者,历一考,则封僧其父母,历再考,则封赠其妻妾。不过邀朝廷一命之恩光,而可收激劝人材之实效矣。

当今之弊,不在俸禄之薄,而在俸禄之未均。不患俸禄之未敷,而患设官之太滥。均有余以周不足,取滥设之米以给合设之官,则国无所损,而官有所利。议事这臣若能裒多益寡,截长补短,则职田所书自可敷用。今又额外多出俸米二十八万余石,徒损国储,无益官吏。且丞相职居人臣之右,每月得俸八锭有零,一日之俸不满十四两,若仿晋之何曾,日食万钱,虽竭私帑不能自给矣。天子立相,必须厚禄以优崇大臣,律身自宜戒奢,而从俭岂可先处以约,而薄其所养哉。今俸自三锭以上者,不得添米,官益高而俸益薄,甚非尊尊贵贵之道。又如随朝大小官及各行省、宣慰司,皆枢要重臣,既无所取于民,又无职田可收,纵添俸米,保足养廉。宜尽取无拨职田,合计子粒,官为书贮,将中外人员差等而普及之。内外台察廉访司事烦而形神劳,官清而交往绝,比之有司,量加优厚,所以重风宪也。和林、上都、山后、河西诸路,不系产米之地,依本处时估折价,不拘以定数,所以重边鄙也。军民各色官吏,但请俸钱者,随所给钞数,按月支米,元无俸钱者,随所授品从,依例增支。交官书职田钱粮,先尽外任数足,其余尽令起运赴都,以给随朝官吏。计其所得,倍多于前,又可不费太仓之粟,此利国利官之要道也。

昔田千秋一言寤主,即登侯相,郑然明一言见知,便获赏识。古人际遇,往往皆然。若必待羔雁以为先容,币帛以将厚意,则千秋老死于郎官,然明终役于堂下耳。今之隶名儒籍者,不知壮行本于幼学,而谓借径可以得官,皆曰何必读书然后富贵。仕路既不出于儒,何须虚费日力,但厚赂翰林、集贤字,求一保文,或称茂异,或称故官,或称先贤子孙,其人即保教授。才入州选,便求升路,才历一任,便干提举,但求迁转之速。何问教养之事。学校遂成废弛,言者皆归咎于差役所致。不思唐宋盛时,儒人未尝免差,而士风甚盛,人材甚广,无他声名诱之于前,利禄引之于后也。使前数年不当差役,亦未见有一人成材者,果业儒而获用,则人自慕尚,虽当役不足以抑之。苟业儒而无用,则人皆厌弃,虽免役亦不足以励之也。比者,如编《一统志》、写金字经,非有追章琢句之巧,考古证今之难也,愚夫下流但能缮书者,皆可与选,给食赏钞已足以酬其劳,更与之升职减资,是朝廷开天下以奔竞之路也。

明诏:德行文学高出时辈者,有司保举,廉访司体覆相同,以备擢用。年来中外所举不为少矣,未见擢一才,拔一士,岂非虚文求人乎?明诏:上书陈言者,皆得实封进献。年来官庶所陈,不为少矣,未闻纳一谏,从一事,岂非虚文求言乎?格例:诸县尹以五事备者为上选,三事成者为中选,五事俱不举者黜。今实备五事而无力者,止常调;虚称五事而有力者,则引例升等;岂非虚文考绩乎?国家立御史台及肃政廉访司纠弹诸人,无得沮坏。今所纠者仅可施之插官、下吏,所荐者呈省到部俾同故纸,而外任巡按书吏人等反借风宪这威,徇私纳贿,无所畏忌,其为民患,过于有司,岂非虚文重台察乎?《至元新格》:常事五日程,中事七日程,大事十日程今小事动经半年,大事辄以数岁,岂非虚文议狱乎?诏书累降停罢劳民不急之役,存恤鳏寡孤独之人,今之隶名官籍者皆坊正巷长,略举市井所知,以应故事,其实穷而无告者未尝登籍沾惠也,岂非虚文爱民乎?国家立司农司以敦农政,路县正官衔内加以兼劝农事,每岁仲春令亲行劝课。今官吏出郊,借此游宴,里正、社长科敛供给,岂非虚文务农乎?

国家仿古,立翰林院、集贤院、秘书监、太常司,可谓得彬彬文物之盛矣。今翰林多不识字之鄙夫,集贤为群不肖之渊蒌,编修、检阅皆归门馆富儿,秘监署丞半是庸医、缪卜。职奉常者,谁明乎五礼、六律?居成均者,谁通乎《诗》、《书》六艺?他如医学、儒学、蒙古学,各置提举司,尤为无益。国政岂非虚文设官乎?国家设立太史、司天,以明占测;崇奉国师、宗师,以严祈祷;可谓尽事天之诚矣。今日月薄蚀,则期集鼓奏以彰信;推历未尝克定其应验,星象失躔,但托辞禳度,以分受官物;未尝指称其变故,罄竭帑藏以供西僧好事;盛陈金帛,以副黄冠醮筵;岂非虚文对越乎?

圣朝定夺诸色户计,何尝一毫损民。如水、马站户与之除粮免差,粮资足以补办,祗应可抵里役。如金户办金,则就准本户合纳之税;匠户当工,则官支口粮以资赡养;灶户烧盐,则给以工本;银场炬煅,既给工本,又与口粮。计所入课程,正与买价无异,爱民之厚,于此可见。今各处巡尉司设弓手,各路县狱司设禁子,牧民官各衙门设祗候、曳剌,既免粮以优之,而有司不与开除,反令税户分任包约,于各输额粮之外,别立名项曰包米,诚古今所未见。且各户劳逸相悬,如站有消乏,金须本色,灶欲办课,匠不离局,设有不及,诃责踵至,所淮税粮,岂足供给?而弓手、祗候、曳剌、禁子等户,役甚优闲,无费于已,且可肥家,不知何自而与之免粮也?

古称侍卫禁、直左右前后之人,今谓之怯薛歹。以今信古,古者数多名繁,今视古颇简。《周礼?天官冢宰》曰膳夫、疱人,日内饔、外饔,日浆人,曰烹人、笾人,今之博儿赤也。曰幕人,曰司服、司丧,曰内宰,今之速古儿赤也。曰掌舍、掌次,今之阿察赤也。曰阍人,今之哈勒哈赤也。曰缝人、屦人,曰典妇功,今之玉烈赤也。曰宫人,今之煜剌赤也。古者分以职役,定以等差,用当其人,人当其任。是以人无觊觎,各守分义。今则不限以员,不责以职,但挟重资有梯,援投门下,便可报名请粮,获邀赏赐,皆名曰怯薛歹。是各官门下之怯薛,非天子御前之怯薛也。比者朝省严行分拣,如有职役定员,则挟资投入者无所容力,有出身定例,则别里哥选不禁自绝矣。

今国家财赋,半入西番,红帽禅衣者公然出入宫禁。道家以老子为宗,惟在清净无为,辟谷弃人间事,今张天师纵情姬爱,广置田园,招揽权势,凌烁官府,此江南一大豪霸也。朝廷前立宣政院、道教所,以其弃俗出家,非有司所宜统摄,而乃恃宠作威,公行贿赂,僧道词讼数倍。民间如奸盗杀人不法事,往往见告。各寺既有讲主、长老,各观既有知观、提举,足任管领之责。随路又滥设僧录司、道隶司,各县皆置僧纲,威仪反为僧、道之蠹,并宜革去。且僧道另设衙门,三代以下所未有。亡金弃人尚鬼,帮置二司与民民鼎立而三,岂谓圣朝踵其弊政。僧道既金免徭税,愚民多出财产托名诡寄,以求避役。驱国家之实利归无用之空门。视民间输税之外,又当里正、主首、和顾、和买,非惟弃本逐末,实且劳逸不均。今后寺观常住税粮,宜准古法,尽令输官。外有白云宗一派,既自别于俗人,又复异于僧道,朝廷不察其伪,特为另立衙门,亦宜革去,以除国蠹,以宽民力。

春秋二百二十四年之间,灾变迭出,地震者五。国家自十数年来,凡三见之。以今考古,未有若此之数数也。汉史翼奉言:“地变为阴气太盛,宜疏后党,亲同姓,出后宫,损阴气。”李寻曰:“地震有上中下,上位应后妃,中位应大臣,下位应庶民。宜弱外戚,强本支,崇阳抑阴,以救其咎。”或以言游畋土木,或以言宦官嬖幸,或以言小人党盛,各因时弊而指斥之耳。以今日人事观之,阃仪严肃,女谒不行,如吕韦之专,赵、杨之宠,无有也。后宫列陈,名不盈数。如三千、一万之充满,无有也。秉国爻者,皆色目,汉人未尝一官任舅后之族,如吕、霍、上官之僭奢,无有也。敷奏出纳,非台、省不得与闻,未尝一事出阉寺之口,如恭显鱼程之专擅,无有也。春秋出畋,循行故典,宫墙殿宇,一安旧规,如阿房、复阁之兴,楼船、锦缆之侈,无有也。然则致是变也,既皆非此之故,意当归之执政大臣乎?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末能事人,焉能事鬼?”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此一章,乃三教是非之所由分也。况达摩面壁九年,维摩不二法门,止为身计,何尝施祸福于人?张道陵远处深山,萨真人一瓢自随,厌与俗接,何曾妄有希求?往年帝师之死,驿取小帝师来代,不过一庸厮耳,举朝郊迎,望风罗拜,荣遇之过,一至如此。昔达摩自南天竺来,梁武帝问曰:“朕造寺、舍经、度生不可胜纪,有何功德?”师曰:“并无功德,此但天人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此语足以解求福田利益者之惑。陈博隐华山,宋太宗召至,使宰相宋琪等问以修养之道,对曰:“炼养有术,纵使白日升天,何益于治?今圣上洞达古今,深究治乱,正君臣合德致治之时,勤行修炼,无以逾此。”斯言可为求神仙者之鉴。唐会昌间,为僧尼耗蠹天下,命并省佛寺,上都、东都各留二寺,上州留一寺,中下州并废。寺分三等,上等留僧二十人,等十人,下等五人,余僧及尼皆勒归俗。通毁招提兰若四万余区,收良田数千万亩、奴婢十五万人、归俗僧尼二十六万五百人,真是快活条贯,宜体此意。

今日未尝无边远选,固有准保定夺者矣。但保举之初,忽于立法防奸,选用之后,失于计功核实。如云南甘肃,八番,两江等处统帅、藩臣,一赴阙下,便行保人,以所保之品级,定价值之轻重,多者百锭,少亦三之二。或当时取勇,或先与其半,或立利钱文书呈解到省,官可立得。街市富子每闻一帅臣至,则争先营求,并未尝涉历塞庭、练习边事也。近者两江元帅累保得除者,几及百人,各镇蹈其故辙,公然卖保,遂致边鄙失得才之实,朝廷负滥爵之名,皆诸帅不忠误国之故。

自古天下之田,无不属官。先王受田,使贫富强弱不相过,得以自耕,故天下无甚富、甚贫之民。至成周时其法大备,画地为井,八鸠、五规、二牧、九夫,以等其高下,沟洫、畎浍、川涂、轸径,以立其堤防。疆井既定,虽欲贪,并不得也。商鞅用秦,已不复有井田之旧。于是阡陌既开,乃有豪强兼并之患,然犹不明言田在民也,官不得治而民得自占为业耳。汉亡,三国并立,兵火之余,人稀土旷。当是时,天下之田既不在官,亦终不在民。以为在官,则无人;以为在民,又无簿籍契券,但随其力所能至而耕之。元魏行均田,唐因而损益之,为法虽善,然令民得卖其口分永业,日渐一日,而公田尽变为私田矣。田既属民,乃欲夺富者之田以与无田之民,祸乱群兴,必然之理也。董仲舒在武帝朝,去古未远,乃曰:“井田虽难卒行,宜少近古,限民名田以赡不足。”言甚善而未果行。至哀帝时,孔光、何武曰:“吏民名田无过三十顷,期尽三年,而犯者没入官。”时丁傅用事,董贤隆贵,不便于己,遂寝其议。三十顷之田,周民三十夫之田也。以一人而兼三十夫之田,亦已过矣,而期之三年似太迫。为今之计,豪强卒难禁止,惟有限田之法可以制之。酌古准今,宜为定制。

古者,给价换马,已非良策。今乃刷马民间,尤为弊政。且南北风土不同,生长于南者则不禁其冷,生长于北者则不禁其热。若刷东南之马以供西北用,则立见其死亡耳。且牧于野者,安于水草,习于驰骤,以之临敌,易于鞭策。畜于家者,饱以刍豆,勤以剪拂,一旦置之荒郊,便已无力。朝廷不循广马之成规,而行刷马之下策,虽曰和买,何异白夺。且政出亡金,其时邻敌交攻,疆土滋削,未免刷之民间,以应一时之急。堂堂天朝,岂宜出此,兼以刷至之马实无所用,而民怨皆归于国,甚非经久之计。唐初得牝马三千匹,徙之陇右,命张万岁掌之,蕃息至七十万匹,分为八坊、四十八监,各置使领之。是时天下以一缣易一马。及玄宗以王毛仲为内外闲厩使,东封之日有马四十三万匹,牛羊称是,此已然之明验也。今国家土宇,数倍于唐,水甘草美这处,尽在版图。若择宜牧这地,各设牧马监,官给牝马,选用能吏,使专牧养之权,重职任,优俸禄,责以成效,不十数年,马不可胜用矣。

奏上,多见采纳。后以省臣荐,授金溪县丞,卒。

史臣曰:“唐刘蕡对策,忤宦官,宜其不遇也。赵天麟、郑介夫,议论足以从政,文章足以经国,又无奸人妒嫉,蔽日月之明,然其不遇,乃与蕡无以异。呜呼!以世祖之用人,成宗之待士,而使野有遗贤,不亦惜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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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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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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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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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八十九

安藏迦鲁纳答思大乘都唐仁祖洁实弥尔兀玉笃实脱烈海牙燕只不花忙兀的斤普颜

安藏,字国宝,畏兀氏,世居别失八里。幼习浮屠法,兼通儒学,一目十行俱下,日诵万言,宪宗闻其名,召之,奏对称旨,赐坐。

世祖即位,进《宝藏论元演集》十卷,并劝上宜亲经史,以知古今之治乱,正心术,以示天下之向背。译《尚书无逸》及《贞观政要》、《申鉴》各一通以献。阿里不哥潜谋不轨,帝以骨肉之亲,使安藏往谕之。既而反状益闻,乃遣近侍孟速思、帖木不花亟召安藏返,曰:“毋害善人。”既至,帝慰劳久之。安藏因举“任贤勿贰,去邪勿疑有言逆于汝志,必求诸道;有言逊于汝志,必求诸非道”以谏。

至元八年,与许衡共进“知人、用人,德业盛,天下归”之说,帝嘉纳之。特授翰林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寻商议中书省事。奉旨译《尚书》、《资治通鉴》、《难经》、《本草》。进承旨,加正奉大夫,领集贤院、会同馆、道教事。至元三十年,卒。延祐二年,赠太师,追封秦国公,谥文靖。

子斡儿妥迪钦,同知徽州路总管府事。其门人最著者为国师天藏沙津密护赤。集贤大学士陈颢,亦从安藏受学云。

迦鲁纳答思,畏吾氏。通天竺教及诸国语。翰林学士承旨安藏、扎牙答思荐于世祖,召人朝,命与国师讲法。国师西番人,言语不通,帝命迦鲁纳答思从国师习其法及言语文字,期年皆通。以畏兀字译番经既成,进其书,帝命锓板赐诸王、大臣。西南夷星哈剌的威二十余国来朝,迦鲁纳答思于帝前诵其表章,夷酋惊服。朝议兴后讨暹国、罗斛、马八儿、俱蓝、苏木都剌诸国,迦鲁纳答思奏:“此皆蕞尔之国,得之何益。兴后徒残民命。莫若遣使谕以祸福,不服而攻之,未晚也。”帝嘉纳之。

至元二十四年,丞相桑哥奏为翰林学士,帝曰:“迦鲁纳答思之官,非汝所当奏也。”既而擢翰林学士承旨、中奉大夫,遗侍成宗于潜邸,命以节饮戒之。成宗即位,迁荣禄大夫、大司徒,怜其老,命乘舆入殿。仁宗即位,延议汰冗官,独迦鲁纳答思为司徒如故,仍加开府仪同三司,赐玉鞍。是年八月卒。

大乘都,别失八里人,世为畏兀贵族。中统初,大乘都自畏兀入觐,帝知其家世贵盛,又应对称旨,大器之,即命入侍禁中,赐貂裘、金银器、白玉佛,且谓皇孙阿难答曰:“遗尔良师,尔愿学否?”对曰:“有良师,乃所原也。”遂以大第都为阿难答师。未几,忙哥太子卒,阿难答嗣为安西王,出镇平凉。顺圣皇后请于帝,使大乘都从行。帝曰:“大乘都,我所用者,他人则可。”后固请,始允之,命其子大理都侍裕宗,大慈都直宿卫,以文学备顾问。

大乘都至平凉,皇孙按滩不花、阿都直皆师这。久之,王出征土番,曰:“八哈室老矣,其留平凉少体。”八哈室,译言博士也。大乘都亦曰“:“吾老矣,思见至尊。”遂自平凉返京师。时世祖已崩,成宗即信,拜嘉议大夫、翰林学士,赐第于京师。大德三年卒,年七十二。皇庆初,赠太傅、秦国公,谥文敏。

子大理都,枢密院参议;大慈都,中书平章政事;别怯木,陕西怯怜都管;僧奴,乌程县达鲁花赤。

唐仁祖,字寿卿,本畏兀人。祖曰唐古直,其后遂为唐氏。唐古直,年十七给事太祖。太祖尝语睿宗:“唐古直,人可用。”睿宗未及用,庄圣皇后擢为达鲁火赤。顷之,卒。

仁祖,少颖悟,其母教之,通诸国方言。中统初,世祖亲阅贵胄质子,见仁祖曰:“是唐古直孙,聪明无疑也。”命习国书。未几,中书省选为蒙古掾。至元十六年,录因于平阳,平反冤狱,免死者十七人。十八年,授翰林直学士。时阿合马在中书,奏真定、保定两路钱谷逋负,屡岁不决,遣仁祖案之。仁祖阅其牍,皆中统间积逋,亟奏罢之。转工部侍郎,除中书在司郎中。

二十五年,拜参议尚书省事。仁祖侃侃持正,屡忤丞相桑哥,人皆危之,仁祖自若也。桑哥欲以繁剧困之,迁为工部尚书。寻奉使云州,桑哥考工部织课缓,怒曰:“误国家岁用,罪不赦。”遗驿骑追仁祖还,就见桑哥于私第,命直吏拘仁祖,即往督工,且促其期日,逾期必致汝于法。仁祖退召诸署长,谕之曰:“丞相怒在我,不在汝等,宜勉为之。”众感激,昼夜倍其功,未及期而办。已而桑哥系狱,命仁祖往籍其家。明日,桑哥以左右之援得释,众骇然,目仁祖曰:“乳虎之威可再犯耶?”皆喻垣以遁,仁祖独不为之动。桑哥竟败。

二十八年,拜翰林学士承旨。辽阳饥,命与近侍速哥、左丞忻都往赈。忻都欲按户籍大小口给之,仁祖曰:“不可,籍上之小口今已大矣,宜皆给以大口。”忻都曰:“汝要善名,而陷我于恶耶?”仁祖曰:“吾二人善恶,众所夙知,岂待今日,我知恤民而已。”卒以大口给之。俄除将作院使。大德五年,再授翰林学士承旨,进阶资善大夫,知制诰兼修国史。以疾卒,年五十三,赠荣禄大夫、中书平章政事,追封洹国公,谥文贞。子恕,累官亚中大夫、侍仪使。

洁实弥乐,回鹘氏。年十八,与兄兀玉笃实俱至京师。世祖召见,命兀玉笃实给事左右,结实弥尔侍裕宗于东宫。中书省奏立延庆司,授同知延庆司事。洁实弥尔廉谨,裕宗爱之,法胃之曰:“高昌回纥人皆贪,独汝不染其俗,倘日用不足,可于我取之。”汪实弥尔顿首谢。台、省有机事,命洁实弥尔传旨辞,裕宗曰:“以汝厚重,言不泄漏,是以命汝。”裕宗卒,事徽仁太后。

成宗即位,太后命洁实弥尔护显宗就国。复命,成宗曰:“汝善处吾兄弟之间。”擢嘉议大夫,赐玉鞶带、香串带各一。未几,晋资善大夫、同知宣政院事,领延庆使。宣政院掌僧徒,往往默货营私,洁实弥尔约束严如台、省,人皆曰宣政院为御史台治事,帝闻而嘉之。帝寝疾,洁实弥尔与尚医侍医药,期年寝不解带,常病喝。或劝其还有治疾,曰:“圣体未康,臣敢自爱乎?”事闻,赐平江田五十顷。进荣禄大夫、宣政使,领延庆使。

至大初,兴圣太后以洁实弥乐为先太后旧臣,复使领延庆使,辞不许。延祐改元,议封洁实弥尔国公,又固辞,于是升延庆司为正二品以褒之。二年卒,年六十三。赠推诚佐理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齐国公,谥文忠。子答儿麻失里,同知宣政院事;散散,翰林侍读学士;速速,湖广行省右丞。

兀玉笃实,初授功德使司经历,未几擢同知司事,改同知总制院事。迁宣政副使,并同知功德使司如故。后擢资德大夫、同知宣政院事。卒。赠存诚秉德功臣、太傅、开封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齐国公,谥忠穆。

脱烈海牙,畏吾氏,世居别失八里。曾祖阔华八撒术当,太礼西征,导亦都护迎降,帝嘉其有识,欲官之,辞以不敏。祖八剌术,始徙真定,仕至帅府镇抚,富而乐施,贷不偿,则火其券,入称为长者。父阇里赤。

脱烈海牙,性整暇,虽仓卒未尝见其急遽。喜从文士游,犬马声色之娱一无所好,由中书宣使出为宁晋主簿,改隆平县达鲁花赤,有惠政,及满去,民勒石颂之。拜监察御吏。时江西参知政事胡颐孙杀其弟,讼久不决,脱烈海牙一讯而伏。出佥燕南道肃政廉访司事,务存大体,不可苛察。在任六年,黜污吏百四十余人。召为户部郎中,转右司员外郎,升右司郎中。

仁宗在东宫,知其嗜学,出秘府经籍及圣贤图像以赐,时人苛之。母霍氏卒,哀毁骨立。事闻,赐钞五万贯给葬事。起为吏部尚书,改礼部尚书,领会通馆事。进中奉大夫、荆湖北道宣慰使。岁大饥,脱烈海牙先发廪赈之,而后以闻。朝议韪之。至治三年,迁淮东宣慰使。七月,以疾卒,年六十有七。赠通奉大夫、河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护军,追恒山郡公。弟观音奴,有干才,亦仕至清显。

燕只不花,字自真,回鹘氏,居哈剌和卓,为北庭大族。曾祖布克布呼托克托,祖达尔布呼托克托,父阿布纳托克托,相继为锡勒沁城酋长。太祖时,亦都护纳款入朝,阿布纳托克托从之,太祖授为锡勒沁城达鲁花赤,使领其部众。寻内徙,留直宿卫。燕只不花与其兄曲出皆得出入禁中。曲出累迁中书省断事官,恩幸无比。

世祖即位,曲出面奏:“臣弟年力壮,愿备奔走,效犬马之劳。”帝素知燕只不花才,欲因事试之。会营新都,命也速不花董其役,而以燕只不花副之。至元七年,诏领校尉十人,卒五百人巡都城迤北顺州拜郊台、羔糜店、咸宁庄等处芷蓿近地,兼典御厩。八年,帝幸五台山,也速不花奏:“燕只不花宣劳日久,贵而能贫。”命给真俸二千两,赐尚方铸印。十五年,江南平,大会延臣,赐燕只不花白金五十两、衣一袭。十六年,建太庙司天台及皇城内外桥梁,中书省复荐燕只不花董之。

十八年,出佥福建广东道提刑按察司事。十九年,巡部至临漳,值建宁贼黄华叛,连陷政和、松溪,入古田县,燕只不花曰:“事急矣,不应拘常法。”乃擅发铺递,檄东、李二万户邀击于建安尤溪口,贼败遁。二十一年,改授佥山南湖北道提刑察司事。辰、沅驿路自北寺至白牛堡,相距七十里,由五现岭而上,岩谷深险,过者或战粟失足。燕只不花曰:“是岂置邮传地耶!”于是凿山通道四十余里,直抵沅州,行旅便之。二十七年,迁岭北湖南道提刑按察司副使。武冈獠据绥宁县城,为十五团以自保,湖南行省命万户孙定远会武冈,集我军讨之。燕只不花持不可,且曰:“愚民无知,宜以恩信诱之,多杀何为?”乃遣人赍榜招谕之,徭众大喜,皆出降。二十九年,除广南西道宣慰副使。

大德元年,改葛蛮军民安抚使。丁内忧,去官。久之,除沅州路总管府达鲁花赤。大军讨乌蒙诸蛮,使燕只不花开道给馈饷,军以不乏。十年,除南安路总管府达鲁花赤,累迁海北广东道肃政廉访使、广东道宣慰使副元帅。其子兖布巴勒以父年高,宜致仕,乘间率诸弟言之。燕只不花太息曰:“吾老矣,岂耽荣进者,顾朝廷侍我厚臣子之义,东西惟命,马革裹尸,吾志也。”诸子乃不敢复言。延祐元年卒,年七十二,广东人肖其像于观音寺,岁时祀之。

子兖布巴勒,岭北湖南道肃政廉访副使;多尔济巴勒,同知江阴州事。

忙兀的斤,畏兀氏,父朵罗术,从亦都护内附,用畏兀字教授部人。世祖在潜邸,亦从学焉。及即位,朵罗术已卒,召忙兀的斤入见,谓昭睿顺圣皇后曰:“是儿容仪壮伟,且侍朕左右,朕不忘朵罗术也。”以宫人忽都花妻之。至元十年,命提点资成库,主尚方幄殿。十五年,改资用库为尚用监,拜忙兀的斤又为太监,阶中顺大夫。十九年,迁太府太监。二十五年,又改尚用为中尚监,忙兀的斤仍为太监。未几,迁中尚卿,导命兼知太府监事,进通议大夫。

成宗即位,以旧恩特授正奉大夫。武宗即位,拜中尚院使。未几,拜大司徒,阶荣禄大夫,忙兀的斤固辞,不许。初,仁宗奉昭宪元圣皇后入平内难,召忙兀的斤计事,忙兀的斤多授祖训以对,仁宗嘉纳之。皇庆元年,复拜中尚监,敕中书赐钞万缗,忙兀的斤辞不受。是年卒,年七十六。元统元年,赠银青光禄大夫、太保、上柱国,追封蓟国公,谥忠简。

子十人:曰明理,沪州达鲁花赤;曰八札不花,安丰路达鲁药赤;曰秃忽赤,裕州达鲁花赤;曰德奴,光州达鲁花赤;曰塔纳,监察御史。

普颜,字君卿,畏兀氏。祖普颜脱忽怜,从太祖西征,战死,赠中书左丞,追封悟山郡公,谥靖忠,父爱全,受知于宪宗,尤为庄圣太后所敬礼,命徙居汤沐邑,赠司徒,追封赵国公,谥文靖。

普颜幼给事北平王,授石城县达鲁花赤,以治称。后宿卫仁宗潜邸,帝一见器之,补东宫必阇赤。及即位,拜监察御史,纠劾无所惮。狃儿坚元帅亦剌思受赇,普颜承诏鞫之,正其罪。正旦纠朝仪,有二品而立于一品班首者,普颜斥使退,其人不从,即劾罢之。上行幸次大口,问宰相:“御史七品,普颜散官正八,何也?”对曰:“初仁当尔。”乃特授承事郎,擢佥河北河南道肃政廉访司事。陛辞,赐鱼篮观音像。灵壁民李甲杀刘乙,系狱,狱卒嗾使诬其兄授意,普颜谳得其实,释之。黜污吏四百人。移浙西道。白云宗僧人蠹浙尤剧,普颜上其事,朝延为夺印罢之。运使李英恃势贪虐,普颜发其赃。部使者牒普颜诣行台,行台复命普颜告于中台。帝己幸上都,普颜又驰至上者。事闻,帝深嘉之,亲酌洒以赐,且命上方赐食,敕省台择能吏与本道杂问,英始罢黜。改燕南道。英过行幸定兴、五台,皆以行部进见,赐赍厚渥。改奉元路总管,以疾去,移守吉安。岁大旱,民食且尽普颜祷雨辄应,黍稷穗生稿节,民为德政碑纪之。召入,迁奉政大夫、淮西江北道肃政廉访使。未几,致仕归。后至元三年八月卒。赠嘉议大夫、礼部尚书、上轻骑都尉,追封恒山郡公,谥正肃。

长子黄头,同知诸暨州事。弟忽都鲁笃尔弥实,奎章阁大学士,赵国公,谥文穆。惠宗尝闵普颜职不逮弟,欲擢以显民,普颜固辞,尤为人所重云。

史臣曰:“唐之中叶,顺纥改称回鹘,唐未回鹘衰,西并高昌而居其地,又改称畏兀儿。故畏兀儿地为高昌人,为回纥,或早高昌之遗种,则称高昌人,回纥之旧部,则称畏兀儿氏、回鹘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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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八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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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第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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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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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第七十九

朱清张瑄文虎黄真刘必显罗璧黄头咬童

朱清,字澄叔,扬州崇明人。宋末,濒海姚刘沙初涨,清母集亲旧十余家缚芦为屋,捕鱼以给衣食。

先是,宋宰相贾似道征相士张锦堂观气色,似道将坐拂几茵者三,锦堂谬曰:“公忧民忧国,颜色未和,请俟异日。”似道使门客数请,辄曰:“未可。”后使亲密问之,锦堂曰:“一尘尚不容,安能治天下。”似道怒,欲杀之。锦堂望紫气在东北海上,乃易姓名潜至太仓,渡海寓于崇明,寻其地,乃新涨姚刘沙也。见三、五少年,皆颀伟,及见清,身长八尺,貌如彪虎,锦堂乃拜于地曰:“不图今日得见贵人。”清母及诸妇争笑之,锦堂所见少年,即黄、刘、殷、徐、虞五万户也。

张瑄,平江嘉定人。幼孤,从母乞食。及长,丰姿魁岸,膂力过人。好饮博,乡里以恶少年目之。朱清贩私盐,入吴淞江,至新华镇易米,遇瑄,结为兄弟。为巡盐吏所获,系平江军狱,共十八年,提刑洪起畏来莅斩,是夕梦二白虎率群虎伏于前,寤,以为不祥。旦出视事,狱卒枷众从囚跪厅下,孔目取准伏以笔付清,清涂五指尖以押纸,瑄亦如之。洪奇其状貌,以为应梦兆,乃谕之曰:“今中原大乱,汝辈皆健儿,当为国家立恢复之功。”遂释之。

清等归,仍劫掠为群盗。尉司捕之急,乃携老幼,泛海至胶州,来降。世祖授清、瑄,俱为管军千户。其从者亦授百户、总把。

至元十三年,丞相伯颜以大军趋临安,清、瑄亦率所部克上海,入吴淞江。宋主纳款,清、瑄运宋帑藏至大都。后从张宏范克崖山,真授千户、武略将军,佩金符。

十七年,从元帅阿塔海招海中群盗,又平陈吊眼于福建。

十八年,宋都统崔顺有众五千、战舰百艘,数寇山东沿海州县。冬,泊于紫雾岛,世祖命清招抚之,问用兵多少。清曰:“但率壮士二人,及朱虎在此,不烦兵力。”虎,清之次子也。清乘舟至紫雾岛,贼矢发如雨。清呼曰:“我朱相公也,皇帝命我招崔都统。从我者。共取富贵。”众指一巨舰,为都统舟,清等即登舟。顺闻之,甲而出,清宣读诏书,乘间即捽顺首,斩以徇,众皆詟服请降。时车驾驻天门镇,清上谒,赏赉甚厚。

二十年,命阿塔海统舟师,瑄为招讨使,清为总管,东征日本。师至八角岛,无功而返。

二十一年,仍与阿塔海率舟师一万五千人伐占城。

二十二年,创行海运,从清、瑄之议也。乃以清行海道运粮万户府事,瑄为海运千户。二十四年,命清子济,瑄子文虎,并为千户,运粮十七万石讨交趾。以海运劳,遥授清镇国上将军,真除江东道宣慰使,兼领漕事。二十七年,运辽阳、高丽粮,加骠骑卫上将军,赐银印以宠之。清奏蠲建康淘金税役,免溧阳岁课,以苏民力。又讨平泾县贼赵良绘。

元贞二年,授资善大夫、河南行省参知政事。大德三年,擢大司农。四年,迁行省左丞,赐玉带。瑄亦至资善大夫、江南行省参知政事,迁左丞。清、瑄并移居于太仓。太仓为昆山惠安乡之属地,不满百家。清、瑄营建第宅,开海道通于直沽,粮艘商舶云集于市。清、瑄两家子弟,佩金符者百余人,蕃夷珍货、文犀、翠羽充斥于府库之内,富贵赫奕,为东南之冠。

七年,僧祖芋讦二人有逆谋,枢密院断事官曹拾得从中主之。诏籍其家,逮清、瑄至京师。清叹曰:“我世祖旧臣,宠渥逾众,岂从叛逆。不过新进宰相图我家资,欲以危法中我耳。”遂发愤,以首触石而死。年六十七。瑄与子文虎,清子虎,俱弃市。虎妻茅氏没官,有千户欲娶之。自缢死。至大三年,中书奏雪其冤,以清幼子完者都为枢密院判官,子孙悉返太仓,还其田宅。

清子显祖,海运千户;虎,昭勇大将军、都水监;旭,最知名。

瑄,豪横甚于清,乡人忤其意,则缚而投于海。其第四妾尤悍,瑄劈而畏之,为建大第,号四夫人府。两家田宅,遍于吴中。籍没后,官立提举司专掌其租赋。

瑄子文龙,流漠北。文龙子天麟,大德九年,伏阙诉冤,使中书召还文龙,董曰本贾舶。至大初,迁都水监,仍督海运。天麟,授绛州坑冶提举,不就。延祐二年,诏还所籍,天麟晚通《易》学。元统二年,江浙平章玥璐不花荐之,仍不起,卒。

与清、瑄同事者有五万户:黄真,昭武大将军,海道都漕运粮正万户,佩三珠虎符;刘必显,信武将军、海运副万户;徐兴祖,昭勇大将军、海运副万户,追封东海郡侯,谥宣惠;虞应文,清女婿也,海运副万户。朱明达,海运上千户。朱日新,清之养子,宣武将军、江州路总管。杨茂春,松江嘉定所千户,佩金符。范文虎、柏良弼、黄成,俱海运千户,佩金符。俱为崇明人。

初清、瑄为海盗,东行三日夜,得沙门岛,又东北过高丽海口,见文登诸山,又北见碣石山,亡虑十五六往返,私念南北海道,此最径直,又不逢浅角,识之。及朝廷议挽漕,清、瑄遂建言海运焉。

旭,字子阳,清第三子,事亲以孝名,处富贵之中,泊如也。以大臣荐,授忠显校尉、海道运粮千户,佩金符。秩满,不乐仕进,遂告归。日与士大夫以诗酒为乐,博涉经史。尤长于书法,早从赵孟頫学,已有书名,晚年所造益精。卒于家。

文虎,字山云,瑄中子,善骑射。至元十五年,授管军总把,佩银符。二十一年,迁管军千户,换金符,督饷输京师。丞相引见,上嘉叹,诏去帽,抚其额曰:“真我国能臣也。”二十四年,从镇南王伐安南,授交趾海船万户,佩虎符,转饷至松柏湾,逆战,贼败走。王议罢兵,以文虎殿后,竟全师而返。二十五年,超授怀远大将军、庆远路总管,佩三珠虎符。二十八年,行户部尚书、海道都漕运府事。二十九年,拜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大德三年,改江浙行省。五年,镇江淮财赋都总管。七年,坐父事。诛。

史臣曰:元之海运,创于朱清、张瑄,重利而轻民命,不仁莫甚焉。二子用此致富贵,然亦不免诛夷。君子鉴于作俑,有以哉!

罗璧,字仲玉,镇江丹徒人。幼孤,事母以孝闻。长而魁伟,沈鸷,善骑射。从朱祀孙入蜀,累官武翼大夫、利州西路马步军副总管。祀孙移荆湖,璧从之。阿里海涯至江陵,璧从祀孙降,入觐,授宣武将军、管军千户,隶阿术麾下。从平歙寇,领本州安抚使事。

至元十五年,从张宏范定广南。十七年,以功赐金符,擢明威将军、管军总管,镇金山,居四年,海盗屏绝。徒上海,督造船六十艘,再月而毕。

廷议转江南之粟实京师,下其事于行省,璧独谓海道便,部漕舟从海道至杨村,不数十日达京师,赐金虎符,进怀远大将军、管军万户,兼管海道运粮。

二十四年,乃颜叛,壁转饷辽阳,浮海抵锦州小凌河,至广宁。加昭勇大将军。二十五年,督运至直沽仓。潞河水溢,仓几坏。璧树栅、筑堤,以捍之。赐宴中书省,擢昭毅大将军、同知淮西道宣慰司事。上便宜十二策,帝嘉纳之。又请两淮荒田给贫民,三年后量收其入。从之。岁得粟数十万石。拜镇国上将军、海北海南宣慰使都元帅。

大德三年,除饶州路总管,兼府尹。改广东道宣慰使、都元帅。初,峒蛮占夺民田,不纳租税。璧召其酋至,以祸福谕之,相率奉版籍听命。北军戍广东,多瘴死,璧求良药,给诸郡疗之。有请加盐额置转运司者,璧力言其不可,民皆悦服。寻除都水监,换正奉大夫。通州多水患,凿二渠以分水势,又浚阜通河而广其堤,岁增漕六十余万石。至大元年,奉命治徐、邳水灾,又治两淮屯田。得疾归,卒于家,年六十六。

子坤载,以孝闻,璧病,坤载刲股为粥以进,不仕卒。

黄头,一名世雄,唐兀氏,后徙濮州鄄城,祖琏赤,山东道宣慰司副都元帅。父阿荣,袭琏赤职,累迁汀州总管、同知邵武路事,有惠政,转德庆路总管、阶怀远大将军,卒。

黄头,其长子也。以世袭职让其弟山住。从弟朵国歹为广衍仓使,亏官粟,黄头卖其宅以偿之。辟浙西元帅府掾,累迁兴国路大冶县达鲁花赤,调安丰路怀远县,兼领蒙城县,镇南王伐安南,道过其境,供张办而民不扰。王善之。解所御衣服弓矢以赐。擢嘉兴等处运粮千户,佩金符,在职八年,改温台等处运粮千户。

延祐元年,擢海道都漕运万户府副万户,运米二百七十万至京师。迁海道都漕运万户,佩双珠虎符,阶武德将军。前后九渡海,海运利弊,靡不周知。运船雇于濒海,居民常以船坏失事。黄头预以运费借之。使修船,由是失事者日少。运船受雇者直甚厚,船主贪饮博,或失期受责。黄头为之封识,时其当用给之。运船窃米者多,黄头使漕兵、柁工、水手之属得相收倚连坐,其弊遂除。自温台至福建,皆雇民船载米至浙西,复还浙东入海。黄头请移米庆元,自烈港入海,无迂道之费。温、台运船水脚之费,岁于行省关拨,黄头请给钞于温、台,使船人受讫即行。船行迟疾不一,旧例至直沽以次受之,先至者或食尽不得去。黄头请于朝,至则受之,民以为便。运船回空,枢密差官搜阅,因为奸利,或诬执榜掠,罄其囊箧。黄头请禁止之。运船过河间,监司率以盐草为辞,舟人无所得懥。黄头请正盐草地界,购其界外之薪。运船祷祠费,岁不给。黄头请借官钞千缗,收息供之。运船至直河,禁船人登岸。黄头请宽其禁,使柁工、水手得饮食于市。凡所张弛之法,后人皆遵用之,以为定例焉。未几,卒。

子保童,崇仁县达鲁花赤,以转输至集庆海洋,海船人有识之者,惊曰:“此吾万户公子也。”相率罗拜,且卫之。其为人所感戴如此。

咬童,阿鲁威氏,由中书直省舍人出为济南总管府治中,拜陕西行台监察御史,改内台。江淮再置财赋总管府,迁同知府事。至顺三年,改海道都漕运副万户。先是,春运先从浙西装发。是岁,浙西大水,行省议拨江东粮十七万石补之。咬童曰:“风信不可失,倘误国计,非细故。请先发浙西所有,徐以江东粮补之。”行省韪其言,立为改命。无锡州千户玉伦赤不花不听命,咬童劾按之。各所咸儆戒,无敢后期。及达直沽,咬童复以御粮情弊白于监察御史,著为令。会科拨海船,别给脚直,运辽东粟菽八万石,舟人争欲承载。咬童使拈阄决之,众乃帖服。事竣,入觐京师,道卒。咬童精悍勤敏,台省交章荐之,未及大用,时论深惜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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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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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首的反义词

沦丧的反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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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首 – 左首

基本解释:

词语解释 yòu shǒu ㄧㄡˋ ㄕㄡˇ

右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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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ight hand side;right side] 右边(多指坐位)

那天他就坐在我的右首

(2) 也作“右手”

右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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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面的反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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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魄 – 肉体、躯壳

基本解释:

词语解释 xīn pò ㄒㄧㄣ ㄆㄛˋ

心魄

气魄;胸怀。 唐 李白 《赤壁歌送别》:“一一书来报故人,我欲因之壮心魄。” 袁鹰 《悲欢·不灭的诗魂》:“在当时,确实是呼风雨,挟雷电,撼人心魄的。”

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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