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六十二-明史

列传第六十二 ○史昭刘昭李达巫凯曹义施聚许贵子宁周贤子玉欧信王玺鲁鉴子麟孙经刘宁周玺庄鉴彭清姜汉子奭孙应熊安国杭雄 史昭,合肥人。永乐初,积功至都指挥佥事。八年充总,

列传第六十一-明史

列传第六十一 ○杨洪子俊从子能信石亨从子彪从孙后郭登硃谦子永孙晖等孙镗赵胜范广 杨洪,字宗道,六合人。祖政,明初以功为汉中百户。父璟,战死灵璧。洪嗣职,调开平。善骑

列传第六十二

  ○史昭刘昭李达巫凯曹义施聚许贵子宁周贤子玉欧信王玺鲁鉴子麟孙经刘宁周玺庄鉴彭清姜汉子奭孙应熊安国杭雄  史昭,合肥人。永乐初,积功至都指挥佥事。八年充总兵官,镇凉州。土军老的罕先与千户虎保作乱,虎保败,老的罕就抚。昭上书言其必叛状。未至,而老的罕果叛。昭与都指挥满都等击平之。移镇西宁。  仁宗立,进都督佥事。上言西宁风俗鄙悍,请设学校如中土。报可。宣德初,昭以卫军守御,不暇屯种,其家属愿力田者七百七十余人,请俾耕艺,收其赋以足军食。从之。五年,曲先卫都指挥使散即思邀劫西域使臣,昭率参将赵安偕中官王安、王瑾讨之。长驱至曲先,散即思望风遁,擒其党答答不花等,获男女三百四十人,马驼牛羊三十余万,威震塞外。捷闻,玺书慰劳,赏赉加等。  七年春,以征西将军镇宁夏。孛的达里麻犯边,遣兵击之。至阔台察罕,俘获甚众。进都督同知。  正统初,昭以宁夏孤悬河外,东抵绥德二千里,旷远难守,请于花马池筑哨马营,增设烽堠,直接哈剌兀速之境。边备大固。寻进右都督。时阿台、朵儿只伯数寇边。诏昭与甘肃守将蒋贵、赵安进剿。并无功,被昭切责,贬都督佥事。三年复右都督,八年以老召还。明年卒。  昭居宁夏十二年,老成持重,兵政修举,亦会敌势衰弱,边境得无事。兵部尚书王骥、宁夏参将王荣尝举其过。朝议,以昭守边久,习兵事,不易也。而与昭并为边将最久、有勋绩可称者,都督同知刘昭镇西宁二十年;都指挥李达镇洮州至四十年。并为蕃汉所畏服。  刘昭,全椒人。永乐五年以都指挥同知使朵甘、乌思藏,建驿站。还至灵藏,番贼邀劫,昭败之。进都指挥使,镇河州。宣德二年,副陈怀讨平松潘寇。累进都督同知,移西宁。复镇河州,兼辖西宁。罕东酋札儿加邀杀中官使西域者,夺玺书金币去。命昭副甘肃总兵官刘广讨之。札儿加请还所掠书币,贡马赎罪。帝以穷寇不足深治,命昭等还。  李达,定远人。累官都督佥事。正统中,致仕。  巫凯,句容人。由庐州卫百户积功至都指挥同知。永乐六年以从英国公张辅平交阯功,迁辽东都指挥使。十一年召帅所部会北京。明年从征沙漠,命先还。凯言诸卫兵宜以三之二守御,而以其一屯粮,开原市马悉给本卫乘操。从之。  宣宗立,以都督佥事佩征虏前将军印,代硃荣镇辽东。时中国人自塞外脱归者,令悉送京师,俟亲属赴领。凯言远道往来,恐致失所,阻远人慕归心。乃更令有马及少壮者送京师,余得自便。敌掠西山,凯击败之,尽得所掠者,降敕褒勉。  帝尝遣使造舟松花江招诸部。地远,军民转输大困,多逃亡。会有警,凯力请罢其役,而逃军入海西诸部者已五百余人。既而造舟役复兴,中官阮尧民、都指挥刘清等董之。多不法,致激变。凯劾尧民等,下之吏。  英宗登极,进都督同知,上言边情八事。请厚恤死事者家,益官吏折俸钞,岁给军士冬衣布棉,军中口粮刍粟如旧制,且召商实边。俱允行。未几,为兵部尚书王骥所劾。朝廷知凯贤,令凯自陈。并谕廷臣,文武官有罪得实始奏,诬者罪不贷。凯由是得行其志。正统三年十二月有疾,命医驰视,未至而卒。  凯性刚毅,饶智略,驭众严而有恩。在辽东三十余年,威惠并行,边务修饬。前后守东陲者,曹义外皆莫及。  义,字敬方,仪真人。以燕山左卫指挥佥事累功至都督佥事,副凯守辽东。凯卒,代为总兵官。凯,名将,义承其后,廉介有守,辽人安之。兀良哈犯广宁前屯,诏切责,命王翱往饬军务,劾义死罪。顷之,义获犯边孛台等,诏戮于市。自是义数与兀良哈战。正统九年,会硃勇军夹击。斩获多,进都督同知,累官左都督。义在边二十年,无赫赫功,然能谨守边陲。其麾下施聚、焦礼等皆至大将。英宗复辟,特封义丰润伯,聚亦封怀柔伯。居四年,义卒,赠侯,谥庄武。继室李氏殉,诏旌之。  施聚,其先沙漠人,居顺天通州。父忠为金吾右卫指挥使,从北征,阵殁,聚嗣职。宣德中,备御辽东,累擢都指挥同知。以义荐,进都指挥使。义与兀良哈战,聚皆从。也先逼京师,景帝诏聚与焦礼俱入卫。聚恸哭,即日引兵西。部下进牛酒,聚挥之曰:“天子安在?吾属何心飨此!”比至,寇已退,乃还。聚以勇敢称,官至左都督。值英宗推恩,得封伯。后义二年卒,赠侯,谥威靖。义三传至栋,聚四传至瑾,吏部皆言不当复袭,世宗特许之。传爵至明亡。  许贵,字用和,江都人,永新伯成子也。袭职为羽林左卫指挥使。安乡伯张安举贵将才,试骑射及策皆最,擢署都指挥同知。寻以武进伯硃冕荐擢山西行都司,督操大同诸卫士马。  正统末,守备大同西路。也先入寇,从石亨战阳和后口,败绩,贵力战得还。英宗北狩,边城悉残破,大同当敌冲,人心尤恟惧。贵以忠义激战士。敌来,击败之。进都指挥使。  景泰元年春,充右参将。敌寇威远,追败之浦州营,夺还所掠人畜。敌万骑逼城下,御却之。再迁都督同知。大同乏马,命求民间,得八百余匹。所司不给直,贵为请,乃予之。尝募死士入贼垒,劫马百余,悉畀战士,士皆乐为用。分守中官韦力转淫虐,众莫敢言,贵劾奏之。三年,疾还京。英宗复辟,命理左府事,寻调南京。  松潘地杂番苗,密迩董卜韩胡,旧设参将一人。天顺五年,守臣告警,廷议设副总兵,以贵镇守。未抵镇而山都掌蛮叛,诏便道先翦之。贵分两哨直抵其巢,连破四十余寨。斩首千一百级,生擒八百余人,余贼远遁。贵亦感岚气,未至松潘卒。帝为辍朝一日,赐赙及祭葬如制。  子宁,字志道。正统末,自以舍人从军有功,为锦衣千户。贵殁,嗣指挥使。用荐擢署都指挥佥事,守御柴沟堡。  成化初,充大同游击将军。寇入犯,与同官秦杰等御之小龙州涧,擒其右丞把秃等十一人。改督宣府操练,移延绥。地逼河套,寇数入掠孤山堡。宁提孤军奋击之,三战皆捷,寇渡河走。明年复以三千骑入沙河墩,与总兵官房能御之。寇退,复掠康家岔。宁出塞百五十里,追与战,获马牛羊千余而还。  时能守延绥,无将略,巡抚王锐请济师。诏大同巡抚王越帅众赴,越遣宁出西路。破敌黎家涧,进都指挥同知。复遣宁与都指挥陈辉追寇,获马骡六百。朝廷以阿罗出复入河套,频扰边,命越与硃永御,而以宁才,擢都督佥事,佩靖虏副将军印,代能充总兵官。宁起世胄,不十年至大将,同列推让不及,父友多隶部下,亦不以为骤。逾月,寇大入,永遣宁及游击孙钺御之。至波罗堡,相持三日夜,寇乃解去。亡失多,宁以力战得出,卒被赏。至冬,贼入安边,宁追击有功。  七年又与诸将孙钺、祝雄等败寇于滉忽都河,玺书褒奖。迤北开元王把哈孛罗屡欲降,内惧朝廷见罪,外畏河罗出仇之,彳旁徨不决。宁请抚慰以固其心,卒降之。明年,参将钱亮败绩于师婆涧。士卒死者十三四,宁与越等俱被劾。帝不罪。时满都鲁等屡犯延绥,宁帅镇兵力战。寇不得志,乃出西路,直犯环庆、固原。宁将轻骑夜袭之鸭子湖,夺马畜而还。又明年,寇入榆啉涧,与巡抚余子俊败之。满都鲁等大入西路,留其家红盐池。越乘间与宁及宣府将周玉袭破其巢。进署都督同知。与子俊筑边墙,增营堡,寇患少衰。  十八年,寇分数道入,宁蹙之边墙,获级百二十。予实授。时越方镇大同,命宁与易镇。至则与镇守太监汪直不协。巡抚郭镗以闻,调直南京。小王子大入。宁知敌势盛,欲持重俟隙,乃敛兵守,而别遣将刘宁、董升与周玺相犄角。寇大掠,焚代王别堡。王趣战,使众哭于辕门。宁愤,与镗等营城外。寇以十余人为诱,太监蔡新部骑驰击。宁将士争赴之,遇伏大败,死者千余人。宁奔夏米庄,镗、新驰入城。会玺等来援,寇乃退。宁还,阵亡家妇子号呼诟詈,掷以瓦砾,宁大丧气。已而寇复入,刘宁、宋澄、庄鉴等御之。十战,少利,寇退。宁等掩其败,更以捷闻。巡按程春震发之,与镗、新俱下狱。镗降六官,新以初任降三官,宁降指挥同知闲住。  弘治中,用荐署都指挥使,分领操练。十一年十二月卒。赠都督佥事。  宁束发从军,大小百十余战,身被二十七创。性沉毅,守官廉,待士有恩,不屑干进。刘宁、神英、李杲皆出麾下。子泰,自有传。  周贤,滁人,袭宣府前卫千户。景泰初,累功至都指挥佥事,守备西猫儿峪,助副总兵孙安守石八城。寻充右参将,代安镇守。兀良哈入寇,总兵官过兴令宣府副将杨信及贤合击。贤不俟信,径击败之。信被劾,都御史李秉言信缓师,贤亦弃约。帝两宥之。  天顺初,总兵官杨能奏贤擢都督佥事。寇驻塞下,能檄贤与大军会,失期,征下狱。以故官赴宁夏,隶定远伯石彪。寇二万骑入安边营。彪率贤等击之,连战皆捷,追至野马涧、半坡墩,寇大败。而贤追不已,中流矢卒。诏赠都督同知。贤初下吏,自以不复用,及得释,感激誓死报,竟如其志。  子玉,字廷璧,当嗣指挥使。以父死事,超二官为万全都司都指挥同知,督理屯田。进都指挥使,充宣府游击将军。  成化九年,会昌侯孙继宗等奉诏举将才,玉为首。诏率所部援延绥,从王越袭红盐池。进署都督佥事,还守宣府。寇入马营、赤城,击败之。兵部言宣府诸大帅无功,玉所部三千人能追敌出境,请加一秩酬其劳,乃予实授。寻充宣府副总兵。  十三年佩征朔将军印,镇宣府。破敌红崖,追奔至水磨湾。进署都督同知。十七年五月,寇复入犯,参将吴俨、少监崖荣追出塞,至赤把都,为所遮,兵分为三,皆被围。俨、荣走据北山,因甚。守备张澄率兵进,力战,解二围。抵北山下,俨、荣已夜遁。澄拔其众而还,死者过半。澄所部七百人,亦多战死。诏录澄功,治俨等罪。玉先以葛谷堡、赤城频受掠,凡三被论,至是复以节制不严见劾。帝皆置不问。  十九年,小王子犯大同。败总兵官许宁。入顺圣川大掠,以六千骑寇宣府。玉将二千人前行,巡抚秦纮兵继进,至白腰山击败之。指挥曹洪邀击至西阳河,都指挥孙成亦败寇七马房。时寇乘胜,气甚锐,竟为玉等所挫,一时称其功。未几,寇复入,玉伏兵败之。硃永至大同,复会玉军击败之鹁鸽峪。进署右都督。  余子俊筑边墙,玉不为力,且与纮不相能。子俊恶之,奏与宁夏神英易镇。久之,复移镇甘肃。孝宗嗣位,实授右都督。  玉督边墙工峻急,部卒张伏兴等以瓦石投之。兵部言,悍卒渐不可长,遂戮伏兴,戍其党。  土鲁番贡狮子,愿献还哈密成及金印,赎所留使者。玉为之奏,帝命与巡抚王继经画。既果来归,玉等皆受赉。七年,病归,寻卒。谥武僖。  玉初为偏裨,及镇宣府,甚有名。后莅甘肃,部下屡失事,又侵屯田。死后事发,子袭职,降二等。  欧信,嗣世职金吾右卫指挥使。景泰三年以广东破贼功,擢都指挥同知。已,命守备白羊口,迁大宁都指挥使。  天顺初,以都督佥事充参将,守备广东雷、廉诸府。巡抚叶盛荐其廉勇。进都督同知,代副总兵翁信。两广瑶僮陷开建,杀官吏,帝趣进兵。信破贼化州之马里村,再破之石城,击斩海南卫反者邵瑄。  时所在盗群起,将吏不能定。广西参将范信守浔、梧,瑶尽在境内,阴纳瑶赂,纵使越境流劫,约毋犯己。于是雷、廉、高、肇悉被寇。帝命广西总兵官陈泾及信合剿。时有斩馘,而贼势不衰,朝廷犹倚范信。会泾以罪征,乃擢范信都督佥事充副总兵,镇广东,而命信佩征蛮将军印,代泾镇广西。  成化元年,贼掠英德诸县,信讨斩五百余人,夺还人口。韩雍督师,令信等分五哨,攻破大藤峡。已而余贼复入浔州,信被劾获宥,召还,理前府事。  七年春,充总兵官,镇守辽东,累败福余三卫。言者谓信已老,请召还。巡抚彭谊奏:“官军耆老五千余人,皆言信忠谨有谋勇,累立战功,威镇边陲。年六旬,骑射胜壮士,不宜召回。”乃留镇如故。久之,陈钺代谊。钺贪功,信不能违,十四年为巡按王崇之所劾。其冬,乃召归。寻遣中官汪直等往按,直右钺,归罪信等。下狱,镌一官闲住,饮恨而卒。  范信既徙广东,贼势愈盛,劫掠不止,乃语人曰:“今贼仍犯广东,亦我遣之耶。”而是时都督颜彪佩征夷将军印,讨贼久无功,滥杀良民报捷。岭南人咸疾之。  王玺,太原左卫指挥同知也。成化初,擢署都指挥佥事,守御黄河七墅。巡抚李侃荐于朝。阿鲁出寇延绥,命充游击将军赴援,战孤山堡,败之。寇再入,战漫天岭、刘宗坞及漫塔、水磨川,皆有功。进都指挥同知,充副总兵,镇守宁夏。九年以将才与周玉同荐。十二年擢署都督佥事,充总兵官,镇守甘肃。  黄河以西,自庄浪抵肃州南山,其外番人阿吉等二十九族所居也。洪武间,立石画界,约樵牧毋越疆,岁久湮废,诸番往往阑入,而中国无赖人又潜与交通为边患。玺请“复画疆域,召集诸番,谕以界石废,恐官军欺凌诸部,今复立之,听界外驻牧,互市则入关。如此,番人必听命,可潜消他日忧。”帝称善,从之。  十七年进署都督同知。时玺以都督佥事为总兵官,而鲁鉴以署都督同知为参将,玺恐难于节制,乞解兵柄,故有是命。  初,哈密为土鲁番所扰,使其将牙兰守之。都督罕慎寄居苦峪口,近赤斤、罕东,数相攻,罕慎势穷无援。朝议敕玺筑城苦峪,别立哈密卫以居之。玺遣谍者间牙兰。牙兰不听,得其所羁掠九十余人以归,具悉虚实。十七年召集赤斤、罕东将士,犒以牛酒,令助罕慎。罕慎合二卫兵,夜袭哈密及剌木等八城,遂复其地,仍令罕慎居之。事闻,奖劳,赉金币。已,罕东入寇,玺御却之,请兴师以讨。帝念其常助罕慎,第遣使责谕。明年,北寇杀哨卒,玺率参将李俊及赤斤兵击之于狼心山、黑河西,多所斩获。  二十年移镇大同。玺有复哈密功,官不进,陈于朝,乃实授都督同知。  玺习韬略,谙文事,勇而有谋。廷臣多称之。在边二十余年,为番人所惮。弘治元年卒。赐祭葬,赠恤有加。  鲁鉴,其先西大通人。祖阿失都巩卜失加,明初率部落归附,太祖授为百夫长,俾统所部居庄浪。传子失加,累官庄浪卫指挥同知。正统末,鉴嗣父职。久之,擢署都指挥佥事。  成化四年,固原满四反,鉴以土兵千人从征。诸军围石城,日挑战,鉴出则先驱,入则殿后,最为贼所惮。贼平,进署都督同知。寻充左参将,分守庄浪。命其子麟为百户,统治土军。十七年坐寇入境,戴罪立功。寻充左副总兵,协守甘肃。寇犯永昌。被劾。鉴疏辨,第停其俸两月。俄命充总兵官,镇守延绥。自陈往功,予实授。  孝宗立,得疾,致仕。弘治初,命麟袭指挥使,加都指挥佥事。已,进同知,充甘肃游击将军。  鲁氏世守西陲,有捍御功,至鉴官益显,其世业益大,而所部土军生齿又日盛。麟既移甘肃,帝以土军非鉴不能治,特起治之,且命有司建坊旌其世绩。鉴乃条上边务四事,多议行。鉴有材勇,遇敌辄冒矢石,数被伤不为沮,故能积功至大将。十五年以旧创疾发,卒。赠右都督,赐恤如制。  时麟已由甘肃参将擢左副总兵,豪健如其父,而恭顺不如。先为游击时,寇入永昌,失律,委罪副将陶祯。下御史按,当戍边,但贬一秩,游击如故。暨为副将,调韦州御寇。寇大入不能击,遣都指挥杨琳邀之孔坝沟。琳大败,不救,连被劾。麟自醖,止停俸二月。时已授麟子经官,令约束土军。而麟奏经幼,土人不受要束,乞归治之。不俟报,径归。帝用刘大夏言,从其请。武宗立,甘肃巡抚毕亨荐经及麟谋勇,令率所部协战守。正德二年,经既袭指挥使,自陈尝随父有功,乃以为都指挥佥事。未几,麟卒,赠都督佥事。赐祭葬。故事,都指挥无恤典,以经乞,破例予之。  经积战功,再迁都指挥使充左参将,分守庄浪。复自陈功阀,兵部执不可。帝特命为署都督佥事。世宗立,乞休。巡抚许凤翔言经力战被创,疾行愈,且世将敢战,知名异域,今边患棘,不宜听其去。帝乃谕留,且劳以银币。寻充副总兵分守如故。嘉靖六年冬,以都督同知充总兵官,镇守延绥。大学士杨一清言:“经守庄浪二十余载,屡立战功,其部下土军非他人所能及。虽其子瞻已为指挥佥事,奉命统辖,然年尚少。今陕西总兵官张凤乃延绥世将,若调凤延绥,而改经陕西,自可弹压庄浪,无西顾患。”帝立从之。居二年,竟以疾致仕。  久之,命瞻以本官守备山丹。经奏言:“自臣高祖后,世守兹土。今臣家居,瞻又移他镇,土军皇皇,不欲别附,若因此生他患,是隳先业而负世恩也,乞令守故业。”可。  二十二年,宣、大有警,诏经简壮士五千赴援。至而边患已息,乃遣还。以经力疾趋召,厚赉之。明年瞻卒。经以次子及孙皆幼,请得自辖土军。诏许之。  经骁勇,奉职寡过,继祖父为大帅,保功名,称良将。三十五年卒。赐恤如制。  刘宁,字世安,其先山阳人。袭世职,为永宁卫指挥使。勇敢善战。自以冗散无所见,会延绥用兵,疏请效死。尚书白圭许之。屡以功迁都指挥使,充宣府游击将军。  周玺,字廷玉,迁安人。嗣职为开平卫指挥使。负气习兵书,善骑射。以征北功,擢署都指挥佥事充右参将,分守阳和,敕部兵三千训肄听调。成化十六年,从王越征威宁海子,累进都指挥使。  时边寇无虚岁。十八年分道入掠,玺与游击董昇战黑石崖,宁战塔儿山,皆有功。玺进署都督佥事,迁大同副总兵。宁进都督佥事,改左参将,分守阳和。  十九年秋,亦思马因大入。大同总兵官许宁分遣玺守怀仁,宁与董昇营西山,自将中军,击之夏米庄,败绩。宁、昇被围数重,几陷。亟发巨砲击之,敌多死,围乃解。玺闻中军失利,亟还兵援。夜遇敌,乘胜前,锐甚。玺厉将士曰:“今日有进无退!”大呼陷阵,敌少却。久之,短兵接。臂中流矢,拔镞战益急,与子鹏及麾下壮士击杀数十人。会宁兵至,中军溃卒亦稍集,敌乃退,许宁等亦还。无何复入掠。宁将兵三千,遇之聚落站西,连战败之。复败之白登、柳林,又追败之小鹁鸽谷。而大同西路参将庄鉴亦邀其归路,战于牛心山,敌遂遁。时诸将多失利,许宁以下获罪,而玺以功予实授,宁超迁都督同知,庄鉴以所部无失亡,亦赉银币。  鉴,辽东人。天顺中,袭定辽右卫指挥使。骁猛有胆决。遇贼辄奋,数有功,累官都督佥事,掌左府。弘治十一年佩镇朔将军印,镇宣府。以才与大同总兵官张俊易镇。兵部侍郎熊绣奏其经画功,进都督同知。  玺寻以右副总兵分守代州,兼督偏头诸关,而改宁左副总兵,协守大同。二人并著功北边,称名将。玺以偏头去太原远,请改分守为镇守,又以镇守不当听节制,乞易总兵衔。宪宗皆曲从之。弘治初,移镇陕西,讨平扶风诸县附籍回回。三年佩征西将军印,镇守宁夏,甫一岁卒。且死,召诸子曰:“吾佩印分阃,分已足,独未尝大破敌,抱恨入地矣。”连呼“杀贼”而瞑。子鹏,累官锦衣卫指挥佥事。  玺殁后三年,而宁佩平羌将军印,镇甘肃。其冬,寇犯凉州,宁与战抹山墩,擒斩五十余,相持至暮,收辎重南行。寇复来袭,擒其长一人。明日,参将颜玉来援,副将陶祯兵亦至,寇乃遁。俘其稚弱,获马驼牛羊二千,进右都督。明年,与巡抚许进袭破土鲁番于哈密,进左都督,增俸百石,以疾还京。十三年,大同告警,命宁为副总兵,从平江伯陈锐御之。锐无将略,与宁不协,止毋战,寇遂得志去,坐停半俸闲住。寻以参将赞画硃晖军务,亦无功。宁自陈哈密功,乞封伯,诏还全俸。  宁有胆智,为大同副将时,入贡者数万人怀异志。宁率二十骑直抵其营,众骇愕。有部长勒马引弓出。宁前下马,与诸部长坐,举策指画,宣天子威德。一人语不逊,宁掴其面,奋臂起,其长叱之退。宁复坐与语,呼酒欢饮,皆感悟,卒如约。尝仿古番上法,以五十八人为队,队伍重为阵,建五色帜。又各建五巨帜于中军,中帜起,五阵各视其色应之,循环无端,每战用是取胜。晚再赴大同,已老病,帅又怯懦,故无成功,然孝宗朝良将称宁。十七年卒,赠广昌伯。  彭清,字源洁,榆林人。初袭绥德卫指挥使,以功擢都指挥佥事。弘治初,充右参将,分守肃州。寇入犯,率兵蹑之,获马驼器仗及所掠人畜而还。寻与巡抚王继恢复哈密有功。  清虽位偏校,而好谋有勇略,名闻中朝,尤为尚书马文升所器。尝引疾乞休,文升力言于朝,慰留之。八年,甘肃有警,以文升荐,擢左副总兵,仍守甘肃。未几,巡抚许进乞移清凉州。而是时哈密复为土鲁番所据,文升方密图恢复,倚清成功,言“肃州多故,而清名著西域,不可易”,乃寝。  文升既得杨翥策,锐欲捣哈密袭牙兰,乃发罕东、赤斤暨哈密兵,令清统之为前锋,从许进潜往。行半月,抵其城下,攻克之。牙兰已先遁,乃抚安哈密遗种,全师而还。是役也,文升授方略,拟从间道往,而进仍由故道,牙兰遂逸去,斩获无几。然番人素轻中国,谓不能涉其地,至是始知畏。清功居多,稍迁都指挥使。  十年,总兵官刘宁罢,擢清都督佥事代之。其冬,土鲁番归哈密忠顺王陕巴,且乞通贡,西域复定。屡辞疾,请解兵柄,不允。十五年卒。  清御士有恩,久镇西陲,威名甚著,番夷惮之。性廉洁,在镇遭母及妻妹四丧,贫不能归葬。卒之日,将士及庶民妇竖皆流涕。遗命其子不得受赙赠,故其丧亦不能归。帝闻之,命抚臣发帑钱,资送归里,赐祭葬如制。  姜汉,榆林卫人。弘治中,嗣世职,为本卫指挥使。御史胡希颜荐其材勇,进都指挥佥事,充延绥游击将军。十八年春,寇犯宁夏兴武营。汉帅所部驰援,遇于中沙墩,击败之。赐敕奖劳。武宗嗣位,寇大举犯宣、大,汉偕副总兵曹雄、参将王戟分道援,有功。寻代雄为副总兵,协守延绥。正德三年移守凉州。明年冬,擢署都督佥事,充总兵官,镇宁夏。  汉驭军严整,得将士心。甫数月而安化王寘鐇谋逆,置酒召汉及巡抚安惟学等宴。酒半,其党何锦等率众入,即座上执汉。汉奋起,怒骂不屈,遂杀之。子奭逃免。贼平,讼于朝。诏赐祭葬。有司为立祠,春秋祭之。嘉靖时,复从巡抚张珩请,赐额“悯忠”。  奭当嗣职,帝以汉死事,特进一官,为都指挥佥事。十一年,回贼魏景阳作乱,华阴诸县悉被害,巡抚萧翀檄奭讨之,获景阳。进署都指挥同知,充右参将守肃州。嘉靖二年,擢右副总兵,分守凉州,进署都督佥事,充总兵官,镇甘肃。  回贼犯甘州,奭与战张钦堡,败走之。未几,西海贼八千骑犯凉州。奭率游击周伦等袭击于苦水墩,大败之,斩首百余级,歼其长,还所掠人口千二百、畜产二千。都指挥张锦亦战死。录功,进署都督同知。吉囊他部寇庄浪,奭与遇分水岭,再胜之。遂至平岭。敌骑大集,奭伏兵诱之,复斩其长一人,获首功七十,予实授。十六年春,寇大入甘州,不能御,贬二秩戴罪。寻以永昌破敌功,复署都督佥事。其冬,坐前罪罢。久之,以荐擢副总兵,协守大同,为总督翁万达劾罢,卒。  子应熊,嗣指挥使,擢宣府西路参将。二十七年春,俺答寇大同,总兵官周尚文战曹家庄,应熊从万达自怀来鼓噪扬尘而西。寇不测众寡,遂遁。累进都督佥事,充总兵官,镇守宁夏。三十二年,套寇数万骑屯贺兰山,遣精骑掠红井。应熊戒将士固守以缀敌,而潜师攻敌营,斩首百四十级,进都督同知。越二年,套寇数万踏冰西渡,由宁夏山后直抵庄凉。应熊等掩击,获首功百余,进右都督。御史崔拣劾其纵寇,褫职逮问,充为事官,赴塞上立功。四十年秋,寇六万余骑犯居庸岔道口,应熊被围于南沟,中五枪堕马,参将胡镇杀数人夺之归。其冬,复为右都督,充总兵官,镇守大同。以招徠塞外人口,增俸一级。  四十二年,寇大举犯畿辅,诏应熊等入援,诸镇兵尽集,见敌势盛,不敢击。给事中李瑜遂劾应熊及宣大总督江东、保定总兵官祝福坐视胡镇被围,一卒不发。帝怒,降敕严责。会寇将遁,应熊御之密云,颇有斩获。寇退,帝令江东第诸将功,以应熊为首,诏增其祖职二级。已,录防秋劳,进左都督。总督赵炳然劾其纵寇互市,残害朔州,坐戍边。穆宗立,赦还。  子显祚袭职,累官署都督佥事,总兵官,历镇山西、宣府。子弼,亦至都督佥事,为援辽总兵官。姜氏为大将,著边功,凡五世。  安国,字良臣,绥德卫人。初为诸生,通《春秋》子史,知名里中。后袭世职,为指挥佥事。正德三年中武会举第一,进署指挥使,赴陕西三边立功。刘瑾要贿,国同举六十人咸无赀,瑾乃编之行伍,有警听调,禁其擅归。六十人者悉大窘,侪于戍卒,不聊生。而边臣惮瑾,竟无有收恤之者。寘鐇反,肆赦,始放还。通政丛兰请收用,瑾怒,讽给事中张瓚等劾诸人皆庸才,悉停其加官。瑾诛,始以故官分守宁夏西路。寻进署都指挥佥事,充右参将,擢右副总兵,协守大同,徙延绥。  十一年冬,寇二万骑分掠偏头关诸处,国偕游击杭雄驰败之岢岚州,斩首八十余级,获马千余匹。寇遂遁。初,寇大入白羊口,帝遣中官张忠、都督刘晖、侍郎丁凤统京军讨之,比至,已饱掠去。忠、晖耻无功,纪功御史刘澄甫攘国等功归之,大行迁赏,忠等悉增禄,予世廕。尚书王琼亦加少保,廕子锦衣。国时以署都督佥事为宁夏总兵官,仅予实授,意不平,不敢自列,乃具疏力辞,为部卒重伤者乞叙录。琼请再叙国功,始进都督同知。  当是时,佞幸擅朝,债帅风大炽,独国以材武致大将。端谨练戎务,所至思尽职,推将材者必归焉。在镇四年卒。特谥武敏。  杭雄,字世威,世为绥德卫总旗。雄承廕,数先登,积首功,六迁至指挥使。  正德七年进署都指挥佥事,剿贼四川,寻守备西宁。用尚书杨一清荐,擢延绥游击将军。从都御史彭泽经略哈密,偕副将安国破敌岢岚,进都督佥事。改参将,擢都督同知,统边兵操于西内。武宗幸宣府、大同,雄扈从,即拜大同总兵官。  嘉靖初,汰传奉官,雄当贬,以方守边,命署都督佥事,镇守如故。小王子万余骑入沙河堡,雄战却之。未几,复大入,不能御,求罢不许。移延绥,召佥书后军都督府。  三年秋,土鲁番侵甘肃,诏尚书金献民视师,以雄佩平虏大将军印,充总兵官,提督陕西、延绥、宁夏、甘肃四镇军务。列侯出征,始佩大将军印,无授都督者,至是特以命雄。甫至,寇已破走,而雄亦得廕锦衣千户。既班师,复出镇宁夏。吉囊大入,总督王宪檄雄等破之,进都督同知。寇八千骑乘冰犯宁夏。雄及副总兵赵镇御之,前锋陷伏中,雄等皆败。总督王琼劾之,夺官闲住。明年卒。  雄敢战。尝以数骑行边,敌麕至。乃下马积鞍为垒,跪而射之。敌退,解衣,腋凝血,乃知中飞矢。武宗在大同,见雄氈帷敝甚,曰:“老杭穷乃尔。”寇至,帝将亲击。雄叩马谏曰:“主人畜犬,不使吠盗,奚用犬为?愿听臣等效力。”帝笑而止。少役延绥巡抚行台,既贵,每至台议事,不敢正席坐,曰:“此当年役所也。”正德、嘉靖间,西北名将,马永而下称雄云。  赞曰:时平则将略无由见。或绾符出镇,守疆御侮,著有劳效,以功名终,亦足尚矣。许贵、周贤、鲁鉴、姜汉家世为将,勋阀相承,而贤与汉死事尤烈。彭清、杭雄之清节,斯又其最优者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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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四-明史

列传第六十四 ○李贤吕原子常岳正彭时商辂刘定之 李贤,字原德,邓人。举乡试第一,宣德八年成进士。奉命察蝗灾于河津,授验封主事,少师杨士奇欲一见,贤竟不往。 正统初,言

列传第五十九-明史

列传第五十九 ○王骥孙瑾徐有贞杨善李实赵荣霍瑄沈固王越 王骥,字尚德,束鹿人。长身伟干,便骑射,刚毅有胆,晓畅戎略。中永乐四年进士。为兵科给事中,使山西,奏免盐池逋,

列传第六十二-明史

列传第六十二 ○史昭刘昭李达巫凯曹义施聚许贵子宁周贤子玉欧信王玺鲁鉴子麟孙经刘宁周玺庄鉴彭清姜汉子奭孙应熊安国杭雄 史昭,合肥人。永乐初,积功至都指挥佥事。八年充总

列传第五十九

  ○王骥孙瑾徐有贞杨善李实赵荣霍瑄沈固王越  王骥,字尚德,束鹿人。长身伟干,便骑射,刚毅有胆,晓畅戎略。中永乐四年进士。为兵科给事中,使山西,奏免盐池逋课二十余万,寻迁山西按察司副使。  洪熙元年入为顺天府尹。宣德初,擢兵部右侍郎,代顾佐署都察院。久之,署兵部尚书。九年命为真。  正统元年奉诏议边事,越五日未奏。帝怒,执骥与侍郎邝埜下之狱。寻得释。阿台、朵儿只伯数寇甘、凉,边将屡失利。侍郎柴车、徐晞,都御史曹翼相继经理边务,未能制。二年五月命骥往,许便宜行事。骥疾驱至军,大会诸将,问“往时追敌鱼儿海子,先退败军者谁”。佥曰“都指挥安敬”。骥先承密旨戮敬,遂缚敬斩辕门,并宣敕责都督蒋贵。诸将皆股忄栗。骥乃大阅将士,分兵画地,使各自防御,边境肃然。阅军甘、凉,汰三之一。定更番法,兵得休息而转输亦省。  俄阿台复入寇。帝以任礼为平羌将军,蒋贵、赵安为副,骥督军。三年春,偕诸将出塞,以贵为前锋,而自与任礼帅大军后继,与贵约曰:“不捷,无相见也。”贵击敌石城,敌走兀鲁乃。贵帅轻骑二千五百人出镇夷,间道兼行,三日夜及之。擒左丞脱罗,斩首三百余,获金银印各一,驼马兵甲千计。骥与礼自梧桐林至亦集乃,擒枢密、同知、佥院十五人,万户二人。降其部落,穷进至黑泉。而赵安等出昌宁,至刁力沟,亦擒右丞、达鲁花赤三十人。分道夹击,转战千余里,朵儿只伯远遁。论功,贵、礼皆封伯,而骥兼大理卿,支二俸。寻召还,理部事。  久之,麓川之役起。麓川宣慰使思任发叛,数败王师。黔国公沐晟讨之,不利,道卒。以沐昂代。昂条上攻取策,征兵十二万人。中官王振方用事,喜功名,以骥可属,思大举。骥亦欲自效。  六年正月遂拜蒋贵平蛮将军,李安、刘聚为副,而骥总督军务,大发东南诸道兵十五万讨之。刑部侍郎何文渊、侍讲刘球先后疏谏,不纳。濒行,赐骥、贵金兜鍪、细铠、蟒绣绯衣、硃弓矢。骥请得以便宜从事。驰传至云南,部署诸将,遣参将冉保由东路趋孟定,大军由中路至腾冲,分道夹击。是年十一月,与贵以二万人趋上江,围其寨,五日不下。会大风,纵火焚栅,拔之,斩首五万余级。进自夹象石,渡下江,通高黎贡山道。闰月至腾冲,长驱抵杉木笼山。贼乘高据险,筑七垒相救。骥遣参将宫聚、副将刘聚分左右翼缘岭上,而自将中军奋击之,贼大溃,乘胜至马鞍山。  逾月,抵贼巢。山陡绝,深堑环之。东南面江,壁立不可上。骥遣前军觇贼,败其伏兵。贼更自间道立栅马鞍山,出大军后。骥戒军中无动,而令都指挥方瑛以六千人突贼寨,斩首数百,复诱败其象阵。会东路军冉保等已合木邦、车里、大侯诸土军,破乌木弄、戛邦诸寨。遣别将守西峨渡,防贼轶,刻期与大军会。骥乃督诸将环攻其七门,积薪纵火。风大作,贼焚死无算,溺江死者数万人。思任发携二子走孟养。获其虎符、金牌、宣慰司印及所掠腾冲诸卫所印章三十有奇。犁其巢穴,留兵守之而还。  明年四月遣偏师讨维摩土司韦郎罗。郎罗走安南,俘其妻子。传檄安南,缚之以献。五月,师还。帝遣户部侍郎王质赍羊酒迎劳,赐宴奉天门。封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上柱国、靖远伯,岁禄千二百石,世袭指挥同知,赐貂蝉冠玉带。贵进侯,刘聚等迁赏有差。从征少卿李蕡,郎中侯璡、杨宁皆擢侍郎,士卒赐予加等。府库为竭。  思任发之窜缅甸也,其子思机发复帅余众居者蓝,乞入朝谢罪。廷议因而抚之,王振不可。是年八月复命骥总督云南军务,帅参将冉保、毛福寿以往。未至而思机发遣弟招赛入贡,缅甸亦奏获思任发,要麓川地。朝廷不纳其贡,且敕骥图缅甸,骥因请济师。  八年五月复命蒋贵为平蛮将军,调土兵五万往,发卒转饷五十万人。骥初檄缅甸送思任发。缅人阳听命,持两端。是年冬,大军逼缅甸,缅人以楼船载思任发觇官军,而潜以他舟载之归。骥知缅人资木邦水利为脣齿,且虑思机发将以献其父故仇之,故终不肯献思任发。骥乃趋者蓝,破思机发巢,得其妻子部落,而思机发独脱去。  明年召还,加禄三百石,命与都御史陈镒巡延绥、宁夏、甘肃诸边。初,宁夏备边军,半岁一更。后边事亟,三年乃更。军士日久疲罢,又益选军余防冬,家有五六人在边者,军用重困。骥请岁一更,当代者以十月至,而代者留至来年正月乃遣归,边备足而军不劳。帝善其议,行之诸边。当是时,缅人已以思任发来献,而思机发窃驻孟养地,屡遣使入贡谢罪。中外咸愿罢兵。振意终未慊,要思机发躬入朝谢。沐斌帅师至金沙江招之,不至。谕孟养执之以献,亦不听命。于是振怒,欲尽灭其种类。  十三年春复命骥总督军务,宫聚为平蛮将军,帅师十五万人往。明年造舟浮金沙江,蛮人栅西岸拒守。官军联舟为浮桥以济,拔其栅,进破鬼哭山,连下十余寨,坠溺死者无算。而思机发终脱去,不可得。是时,官军逾孟养。至孟冉阝海。地在金沙江西,去麓川千里,自古兵力所不至,诸蛮见大军皆震怖。而大军远涉,骥虑馈饷不继,亟谋引还。时思机发虽遁匿,而思任发少子思陆复拥众据孟养。骥度贼终不可灭,乃与思陆约,立石表,誓金沙江上,曰:“石烂江枯,尔乃得渡。”遂班师。  骥凡三征麓川,卒不得思机发。议者咎骥等老师费财,以一隅骚动天下。而会川卫训导詹英抗疏劾之,大略谓:“骥等多役民夫,舁彩绘,散诸土司以邀厚利。擅用腐刑,诡言进御,实充私役。师行无纪,十五万人一日起行,互相蹂践。每军负米六斗,跋陟山谷,自缢者多。抵金沙江,彳旁徨不敢渡;既渡不敢攻;攻而失都指挥路宣、翟亨等。俟贼解,多捕鱼户为俘。以地分木邦、缅甸,掩败为功。此何异李宓之败,而杨国忠以捷闻也。”奏下法司。王振左右之,得不问。而命英从骥军自效。英知往且获罪,匿不去。  当是时,湖广、贵州诸苗,所在蜂起,围平越及诸城堡,贵州东路闭。骥至武昌,诏还军讨苗。会英宗北狩,群臣劾王振并及骥。以骥方在军,且倚之平苗,置弗问。命佩平蛮将军印,充总兵官,侍郎侯璡总督军务。已而苗益炽,众至十余万。平越被围半岁,巡按御史黄镐死守,粮尽掘草根食之,而骥顿军辰、沅不进。景泰元年,镐草疏置竹筒中,募人自间道出,闻于朝。更命保定伯梁珤为平蛮将军,益兵二万人。侯璡自云南督之前,疾战,大破贼,尽解诸城围。而骥亦俘刬平王虫富等以献。  骥还,命总督南京机务。其冬,乞世券,与之。南畿军素偷惰。骥至,以所驭军法教之。于谦弗重也,朝廷以其旧臣宠礼之。三年四月,赐敕解任,奉朝请。骥年七十余,跃马食肉,盛声伎如故。  久之,石亨、徐有贞等奉英宗复辟,骥与谋。赏稍后,上章自讼,言:“臣子祥入南城,为诸将所挤,堕地几死。今论功不及,疑有蔽之者。”帝乃官祥指挥佥事。而命骥仍兵部尚书,理部事,加号奉天翊卫推诚宣力守正文臣、光禄大夫,余如故。数月请老,又三年乃卒,年八十三。赠靖远侯,谥忠毅。传子瑺及孙添。添尚嘉善长公主。  再传至孙瑾。嘉靖初,提督三千营,协守南京,还掌左府。久之,佩征蛮将军印,镇两广。广东新宁、新兴、思平间多高山丛箐,亡命者辄入诸瑶中,吏不得问,众至万余人,流劫高要、阳江诸县。官军讨之,辄失利。三十五年春,瑾与巡抚都御史谈恺檄诸路土兵诛其魁陈以明,悉平诸巢。捷闻,加太子太保。而扶藜、葵梅诸山峒冯天恩等,据险为寇者亦数十年。瑾复督军分道进剿,破巢二百余,复以功廕一子锦衣百户。言官劾其暴横,召还。爵传至明亡乃绝。  徐有贞,字元玉,初名珵,吴人。宣德八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为人短小精悍,多智数,喜功名。凡天官、地理、兵法、水利、阴阳方术之书,无不谙究。  时承平既久,边备媮惰,而西南用兵不息,珵以为忧。正统七年疏陈兵政五事,帝善之而不能用。十二年进侍讲。十四年秋,荧惑入南斗。珵私语友人刘溥曰“祸不远矣”,亟命妻子南还。及土木难作,郕王召廷臣问计。珵大言曰:“验之星象,稽之历数,天命已去,惟南迁可以纾难。”太监金英叱之,胡濙、陈循咸执不可。兵部侍郎于谦曰:“言南迁者,可斩也。”珵大沮,不敢复言。  景帝即位,遣科道官十五人募兵于外,珵行监察御史事,往彰德。寇退,召还,仍故官。珵急于进取,自创南迁议为内廷讪笑,久不得迁。因遗陈循玉带,且用星术,言“公带将玉矣。”无何,循果加少保,大喜,因屡荐之。而是时用人多决于少保于谦。珵属谦门下士游说,求国子祭酒。谦为言于帝,帝曰:“此议南迁徐珵邪?为人倾危,将坏诸生心术。”珵不知谦之荐之也,以为沮己,深怨谦。循劝珵改名,因名有贞。  景泰三年迁右谕德。河决沙湾七载,前后治者皆无功。廷臣共举有贞,乃擢左佥都御史,治之。至张秋,相度水势,条上三策:一置水门,一开支河,一浚运河。议既定,督漕都御史王竑以漕渠淤浅滞运艘,请急塞决口。帝敕有贞如軏议。有贞守便宜。言:“临清河浅,旧矣,非因决口未塞也。漕臣但知塞决口为急,不知秋冬虽塞,来春必复决,徒劳无益。臣不敢邀近功。”诏从其言。有贞于是大集民夫,躬亲督率,治渠建闸,起张秋以接河、沁。河流之旁出不顺者,为九堰障之。更筑大堰,楗以水门,阅五百五十五日而工成。名其渠曰“广济”,闸曰“通源”。方工之未成也,帝以转漕为急,工部尚书江渊等请遣中书偕文武大臣督京军五万人往助役,期三月毕工。有贞言:“京军一出,日费不赀,遇涨则束手坐视,无所施力。今泄口已合,决堤已坚,但用沿河民夫,自足集事。”议遂寝。事竣,召还,佐院事。帝厚劳之。复出巡视漕河。济守十三州县河夫多负官马及他杂办,所司趣之亟,有贞为言免之。七年秋,山东大水,河堤多坏,惟有贞所筑如故。有贞乃修旧堤决口,自临清抵济宁,各置减水闸,水患悉平。还朝,帝召见,奖劳有加,进左副都御史。  八年正月,景帝不豫。石亨、张辄等谋迎上皇,以告太常卿许彬。彬曰:“此不世功也。彬老矣,无能为。徐元玉善奇策,盍与图之。”亨即夜至有贞家。闻之,大喜,曰:“须令南城知此意。”軏曰:“阴达之矣。”令太监曹吉祥入白太后。辛巳夜,诸人复会有贞所。有贞升屋览乾象,亟下曰:“时至矣,勿失。”时方有边警,有贞令軏诡言备非常,勒兵入大内。亨掌门钥,夜四鼓,开长安门纳之。既入,复闭以遏外兵。时天色晦冥,亨、軏皆惶惑,谓有贞曰:“事当济否?”有贞大言“必济”,趣之行。既薄南城,门锢,毁墙以入。上皇灯下独出问故,有贞等俯伏请登位,乃呼进舆。兵士惶惧不能举,有贞率诸人助挽以行。星月忽开朗,上皇各问诸人姓名。至东华门,门者拒弗纳,上皇曰“朕太上皇帝也”,遂反走。乃升奉天门,有贞等常服谒贺,呼“万岁”。  景帝明当视朝,群臣咸待漏阙下。忽闻殿中呼噪声,方惊愕。俄诸门毕启,有贞出号于众曰:“太上皇帝复位矣!”趣入贺。即日命有贞兼学士,入内阁,参预机务。明日加兵部尚书。有贞谓亨曰:“愿得冠侧注从兄后。”亨为言于帝,封武功伯兼华盖殿大学士,掌文渊阁事,赐号“奉天翊卫推诚宣力守正文臣”,禄千一百石,世锦衣指挥使,给诰券。有贞遂诬少保于谦、大学士王文,杀之。内阁诸臣斥遂略尽。陈循素有德于有贞,亦弗救也。事权尽归有贞,中外咸侧目。而有贞愈益发舒,进见无时,帝亦倾心委任。  有贞既得志,则思自异于曹、石。窥帝于二人不能无厌色,乃稍稍裁之,且微言其贪横状,帝亦为之动。御史杨瑄奏劾亨、吉祥侵占民田。帝问有贞及李贤,皆对如瑄奏。有诏奖瑄。亨、吉祥大怨恨,日夜谋构有贞。帝方眷有贞,时屏人密语。吉祥令小竖窃听得之,故泄之帝。帝惊问曰:“安所受此语?”对曰:“受之有贞,某日语某事,外间无弗闻。”帝自是疏有贞。会御史张鹏等欲纠亨他罪,未上,而给事中王铉泄之亨、吉祥。二人乃泣诉于帝,谓内阁实主之。遂下诸御史狱,并逮系有贞及李贤。忽雷雹交作,大风折木。帝憾悟,重违亨意,乃释有贞出为广东参政。  亨等憾未已,必欲杀之。令人投匿名书,指斥乘舆,云有贞怨望,使其客马士权者为之。遂追执有贞于德州,并士权下诏狱,榜治无验。会承天门灾,肆赦。亨、吉祥虑有贞见释,言于帝曰:“有贞自撰武功伯券辞云‘缵禹成功’,又自择封邑武功。禹受禅为帝,武功者曹操始封也。有贞志图非望。”帝出以示法司,刑部侍郎刘广衡等奏当弃市。诏徙金齿为民。  亨败,帝从容谓李贤、王翱曰:“徐有贞何大罪?为石亨辈所陷耳。其释归田里。”成化初,复冠带闲住。有贞既释归,犹冀帝复召,时时仰观天象,谓将星在吴,益自负。常以铁鞭自随,数起舞。及闻韩雍征两广有功,乃掷鞭太息曰:“孺子亦应天象邪?”遂放浪山水间,十余年乃卒。  有贞初出狱时,拊士权背曰:“子,义士也,他日一女相托。”金齿归,士权时往候之,绝不及婚事。士权辞去,终身不言其事,人以是薄有贞而重士权。  杨善,字思敬,大兴人。年十七为诸生。成祖起兵,预城守有劳,授典仪所引礼舍人。  永乐元年,改鸿胪寺序班。善伟风仪,音吐洪亮,工进止。每朝谒引进奏时,上目属之。累进右寺丞。仁宗即位,擢本寺卿。宣德六年被劾下狱,褫冠带,逾月。  正统六年,子容诈作中官书,假金于尚书吴中。事觉,谪戍威远卫,置善不问。久之,擢礼部左侍郎,仍视鸿胪事。  十四年八月扈驾北征。及土木,师溃,善间行得脱。也先将入寇,改左副都御史,与都督王通提督京城守备。寇退,进右都御史,视鸿胪如故。景泰元年,廷臣朝正毕,循故事,相贺于朝房。善独流涕曰:“上皇在何所,而我曹自相贺乎!”众愧,为之止。是年夏,李实、罗绮使瓦剌,议罢兵,未还,而也先使至,言朝廷遣使报阿剌知院,而不遣大臣报可汗及太师,事必不济。尚书王直等奏其言,廷议简四人为正副使,与偕行,帝命俟李实还议之。已而实将至,乃命善及侍郎赵荣为使,赍金银书币往。  先是袁敏者,请赍服御物问上皇安,不纳。及是,尚书胡濙等言,上皇蒙尘久,御用服食宜付善等随行,亦不报。时也先欲还上皇,而敕书无奉迎语,自赍赐也先外,善等无他赐。善乃出家财,悉市彼中所需者,携以往。  既至,其馆伴与饮帐中,诧善曰:“土木之役,六师何怯也?”善曰:“彼时官军壮者悉南征,王司礼邀大驾幸其里,不为战备,故令汝得志耳。今南征将士归,可二十万。又募中外材官技击,可三十万。悉教以神枪火器药弩,百步外洞人马腹立死。又用策士言,缘边要害,隐铁椎三尺,马蹄践辄穿。又刺客林立,夜度营幕若猿猱。”伴色动。善曰:“惜哉,今皆置无用矣。”问:“何故?”曰:“和议成,欢好且若兄弟,安用此?”因以所赍遗之。其人喜,悉以语也先。  明日谒也先,亦大有所遗,也先亦喜。善因诘之曰:“太上皇帝朝,太师遣贡使必三千人,岁必再赉,金币载途,乃背盟见攻何也?”也先曰:“奈何削我马价,予帛多剪裂,前后使人往多不归,又减岁赐?”善曰:“非削也,太师马岁增,价难继而不忍拒,故微损之。太师自度,价比前孰多也?帛剪裂者,通事为之,事露,诛矣。即太师贡马有劣弱,貂或敝,亦岂太师意耶?且使者多至三四千人,有为盗或犯他法,归恐得罪,故自亡耳,留若奚为?贡使受宴赐,上名或浮其人数,朝廷核实而予之。所减乃虚数,有其人者,固不减也。”也先屡称善。善复曰:“太师再攻我,屠戮数十万,太师部曲死伤亦不少矣。上天好生,太师好杀,故数有雷警。今还上皇,和好如故,中国金币日至,两国俱乐,不亦美乎?”也先曰:“敕书何以无奉迎语?”善曰:“此欲成太师令名,使自为之。若载之敕书,是太师迫于朝命,非太师诚心也。”也先大喜,问:“上皇归将复得为天子乎?”善曰:“天位已定,难再移。”也先曰:“尧、舜如何?”善曰:“尧让舜,今兄让弟,正相同也。”其平章昂克问善:“何不以重宝来购?”善曰:“若赍货来,人谓太师图利。今不尔,乃见太师仁义,为好男子,垂史策,颂杨万世。”也先笑称善。知院伯毅帖木耳劝也先留使臣,而遣使要上皇复位。也先惧失信,不可,竟许善奉上皇还。  时举朝竞奇善功,而景帝以非初遣旨,薄其赏。迁左都御史,仍莅鸿胪事。二年,廷臣朝正旦毕,修贺朝房。善又曰:“上皇不受贺,我曹何相贺也?”三年正月加太子太保。六年以衰老乞致仕,优诏不许。  善状貌魁梧,应对捷给。然无学术,滑稽,对客鲜庄语。家京师,治第郭外。园多善果,岁时馈公卿戚里中贵,无不得其欢心。王振用事,善媚事之。至是又与石亨、曹吉祥结。天顺元年正月,亨、吉祥奉上皇复辟。善以预谋,封奉天翊卫推诚宣力武臣、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兴济伯,岁禄千二百石,赐世券,掌左军都督府事。尚书胡濙颂善迎驾功,命兼礼部尚书,寻改守正文臣。善使瓦剌,携子四人行,至是并得官。又为从子、养子乞恩,得官者复十数人。气势烜赫,招权纳贿。亨辈嫉而间之,以是渐疏外。二年五月卒。赠兴济侯,谥忠敏。  善负才辨,以巧取功名,而憸忮为士论所弃。其为序班,坐事与庶吉士章朴同系狱,久之,相狎。时方穷治方孝孺党,朴言家有孝孺集,未及毁。善从借观,密奏之。朴以是诛死,而善得复官。于谦、王文之戮,陈循之窜,善亦有力焉。子宗袭爵,后革“夺门”功,降金吾指挥使。孙增尚公主。  李实,字孟诚,合州人。正统七年进士。为人恣肆无拘检,有口辨。景泰初,为礼科给事中。也先令完者脱欢议和,实请行。擢礼部右侍郎以往,少卿罗绮为副。至则见上皇,颇得也先要领,还言也先请和无他意。及杨善往,上皇果还。是年十月进右都御史,巡抚湖广。五年召还,掌院事。初,实使谒上皇,请还京引咎自责,失上皇意。后以居乡暴横,斥为民。  赵荣,字孟仁,其先西域人。元时入中国,家闽县。舅萨琦,官翰林,从入都,以能书授中书舍人。  正统十四年十月,也先拥上皇至大同,知府霍瑄谒见,恸哭而返。也先遂犯京师,奉上皇登土城,邀大臣出迓。荣慨然请行。大学士高谷拊其背曰:“子,忠义人也。”解所佩犀带赠之,即擢大理右少卿,充鸿胪卿。偕右通政王复出城朝见,进羊酒诸物。也先以非大臣,遣之还,而邀于谦、石亨、王直、胡濙出。景帝不遣。改荣太常少卿,仍供事内阁。景泰元年七月擢工部右侍郎,偕杨善等往。敕书无奉迎语,善口辩,荣左右之,竟奉上皇归。进左侍郎。  行人王晏请开沁河通漕运,再下廷议,言不便,遣荣往勘。还,亦言不便。寻奉敕会山东、河南三司相度河道。众以荣不由科目,慢之。荣怒,多所挞辱,又自摄衣探水深浅。三司各上章言荣单马驰走,惊骇军民,杖伤县官,鬻廪米多取其直。抚、按薛希琏、张琛亦以闻。章下治河佥都御史徐有贞核奏。法司言,荣虽失大体,终为急于国事,鬻米从人所为。诸臣侮大臣,抗敕旨,宜逮治,希琏、琛亦宜罪。帝令按臣责取诸臣供状,宥之。  天顺元年进尚书。曹钦反,荣策马大呼于市曰:“曹贼作逆,壮士同我讨罪。”果有至者,即率之往。贼平,英宗与李贤言,叹荣忠,命兼大理寺卿,食其俸。七年以疾罢。成化十一年卒。赐恤如制。  霍瑄,字廷璧,凤翔人。由乡举入国学,授大同通判。正统十二年,以武进伯硃冕荐,就擢知府。也先拥英宗至城下,瑄与理饷侍郎沈固等出谒,叩马号泣。众露刃叱之,不为动。上皇命括城内金帛,瑄悉所有献之,上皇嘉叹。寇数出没大同、浑源,伺军民樵采,辄驱掠。或幸脱归,率残伤肢体。遗民相率入城,无所栖,又乏食。瑄俱为奏之。老弱听暂徙,发粟振,而所留城守丁壮除赋役。秩满当迁,镇巡诸臣乞留。诏加山西右参政,仍治府事。  英宗复位,征拜瑄工部右侍郎,而固亦以石亨荐,起为户部尚书。既而巡抚上瑄治行,赐诰旌异。初,瑄在大同,巡抚年富被逮,瑄资其家还里,为镇守太监韦力转所恶,挞之十余。至是瑄以闻,且言力转每宴辄用妓乐,服御僭侈如王者,强取部民女为妾。力转亦讦瑄违法事。帝两释焉。其年转左,赐二品服。成化初,屡为言官所劾。命致仕。卒于京师。  瑄初治郡有声,晚节不检。特以艰危时见知天子,遂久列显位。  沈固,丹阳人。永乐中,起家乡举,积官至尚书。石亨败,乞休去。  王越,字世昌,濬人。长身,多力善射。涉书史,有大略。登景泰二年进士。廷试日,旋风起,扬其卷去,更给卷,乃毕事。授御史,出按陕西。闻父讣,不俟代辄归,为都御史所劾。帝特原之。天顺初,起掌诸道章奏,超拜山东按察使。七年,大同巡抚都御史韩雍召还,帝难其代,喟然曰:“安得如雍者而任之。”李贤荐越,召见。越伟服短袂,进止便利。帝喜,擢右副都御史以行。甫至,遭母忧,夺情视事。越乃缮器甲,简卒伍,修堡寨,减课劝商,为经久计。  成化三年,抚宁侯硃永征毛里孩,以越赞理军务。其秋,兼巡抚宣府。  五年冬,寇入河套,延绥巡抚王锐请济师,诏越帅师赴之。河套者,周朔方、秦河南地,土沃,丰水草。东距山西偏头关,西距宁夏,可二千里。三面阻河,北拊榆林之背。唐三受降城在河外,故内地。明初,阻河为守,延绥亦无事。自天顺间,毛里孩等三部始入为寇,然时出没,不敢久驻。至是始屯牧其中,屡为边患。越至榆林,遣游击将军许宁出西路龙州、镇靖诸堡,范瑾出东路神木、镇羌诸堡,而自与中官秦刚按榆林城为声援。宁战黎家涧,瑾战崖窑川,皆捷;右参将神英又破敌于镇羌,寇乃退。  明年正月以捷闻,越引还。抵偏头关,延绥告警。兵部劾越擅还。诏弗罪,而令越屯延绥近地为援。寇万余骑五路入掠,越令宁等击退之。进右副都御史。是年三月,朝廷以阿罗出等扰边不止,拜抚宁侯硃永为将军,与越共图之。破敌开荒川,诸将追奔至牛家寨,阿罗出中流矢走。论功,进右都御史。  又明年,越以方西征,辞大同巡抚。诏听之,加总督军务,专办西事。然是时寇数万,而官军堪战者仅万人,又分散防守,势不敌。永、越乃条上战、守二策。尚书白圭亦难之,请敕诸将守。其年,寇复连入怀远诸堡,永、越御却之。圭复请大举搜套。  明年遣侍郎叶盛至军议。时永已召还,越以士卒衣装尽坏,马死过半,请且休兵,与盛偕还。而廷议以套不灭,三边终无宁岁;先所调诸军已逾八万,将权不一,迄无成功。宜专遣大将调度。乃拜武靖侯赵辅为平虏将军,敕陕西、宁夏、延绥三镇兵皆受节制,越总督军务。比至,寇方深入环庆、固原饱掠,军竟无功。  越、辅以满都鲁、孛罗忽、??加思兰方强盛,势未可破,乃奏言:“欲穷搜河套,非调精兵十五万不可。今馈饷烦劳,公私困竭,重加科敛,内衅可虞。宜姑事退守,散遣士马,量留精锐,就粮鄜、延,沿边军民悉令内徙。其寇所出没之所,多置烽燧,凿堑筑墙,以为保障。”奏上,廷议不决。越等又奏:“寇知我军大集,移营近河,潜谋北渡,殆不战自屈。但山、陕荒旱,刍粮缺供,边地早寒,冻馁相继。以时度之,攻取实难,请从防守之策,臣等亦暂还朝。”于是部科诸臣劾越、辅欺谩。会辅有疾,召还,以宁晋伯刘聚代。  明年,越与聚败寇温天岭,进左都御史。是时三遣大将,皆以越总督军务。寇每入,小击辄去,军罢即复来,率一岁数入。将士益玩寇,而寇势转炽。其年九月,满都鲁及孛罗忽、??加思兰留妻子老弱于红盐池,大举深入,直抵秦州、安定诸州县。越策寇尽锐西,不备东偏,乃率延绥总兵官许宁、游击将军周玉各将五千骑为左右哨,出榆林,逾红儿山,涉白盐滩,两昼夜行八百里。将至,暴风起,尘翳目。一老卒前曰:“天赞我也。去而风,使敌不觉。还军,遇归寇,处下风。乘风击之,蔑不胜矣。”越遽下马拜之,擢为千户。分兵千为十覆,而身率宁、玉张两翼,薄其营,大破之。擒斩三百五十,获驼马器械无算,焚其庐帐而还。及满都鲁等饱掠归,则妻子畜产已荡尽,相顾痛哭。自是远徙北去,不敢复居河套,西陲息肩者数年。初,文臣视师者,率从大军后,出号令行赏罚而已。越始多选跳荡士为腹心将,亲与寇搏。又以间觇敌累重邀劫之,或剪其零骑,用是数有功。  十年春,廷议设总制府于固原,举定西侯蒋琬为总兵官,越提督军务,控制延绥、宁夏、甘肃三边。总兵、巡抚而下,并听节制。诏罢琬,即以越任之,三边设总制自此始。论功,加太子少保,增俸一级。纪功郎中张谨、兵科给事中郭镗等论刘聚等滥杀冒功,并劾越妄奏。越方自以功大赏薄,遂怏怏,称疾还朝。  明年与左都御史李宾同掌院事,兼督十二团营。越素以才自喜,不修小节,为朝议所齮。至是乃破名检,与群小关通。奸人韦英者,以官奴从征延绥,冒功得百户。汪直掌西厂用事,英为爪牙,赵因英自结于直。内阁论罢西厂,越遇大学士刘吉、刘珝于朝,显谓之曰:“汪直行事亦甚公。如黄赐专权纳赂,非直不能去。商、万在事久,是非多有所忌惮。二公入阁几日,何亦为此?”珝曰:“吾辈所言,非为身谋。使值行事皆公,朝廷置公卿大夫何为?”越不能对。  兵部尚书项忠罢,越当迁,而朝命予陕西巡抚余子俊。越弥不平,请解营务,优诏不许。因自陈捣巢功,为故尚书白圭所抑,从征将士多未录,乞移所加官酬之。子俊亦言越赏不酬功,乃进兵部尚书,仍掌院事。寻加太子太保。  越急功名。汪直初东征,越望督师,为陈钺所沮。钺骤宠,心益艳之。十六年春,延绥守臣奏寇潜渡河入靖虏,越乃说直出师。诏拜保国公硃永为平虏将军,直监军,而越提督军务。越说直令永率大军由南路,己与直将轻骑循塞垣而西,俱会榆林。越至大同,闻敌帐在威宁海子,则尽选宣、大两镇兵二万,出孤店,潜行至猫儿庄,分数道。值大风雨雪晦冥,进至威宁,寇犹不觉,掩击大破之。斩首四百三十余级,获马驼牛羊六千,师不至榆林而还。永所出道迂,不见敌,无功。由是封越威宁伯,世袭,岁禄千二百石。越受封,不当复领都察院,而越不欲就西班。御史许进等颂其功,引王骥、杨善例,请仍领院事,提督团营。从之。明年复与直、永帅师出大同。适寇入掠,追击至黑石崖,擒斩百二十余人,获马七百匹。进太子太傅,增岁禄四百石。明制,文臣不得封公侯。越从勋臣例,改掌前军都督府,总五军营兵,督团营如故。自是真为武人,且望侯矣。其年五月,宣府告警,命佩平胡将军印,充总兵官。复以直监督军务,率京军万人赴之。比至,寇已去,因留屯其地。至冬,而直为其侪所间,宠衰。越等再请班师,不许。陈钺居兵部,亦代直请。帝切责之,两人始惧。已,大同总兵官孙钺卒,即命越代之,而以直总镇大同、宣府,悉召京营将士还。  明年,寇犯延绥。越等调兵援之,颇有斩获,益禄五十石。帝是时益知越、直交结状。大学士万安等以越有智计,恐诱直复进,乃请调越延绥以离之。两人势益衰。明年,直得罪,言官并劾越。诏夺爵除名,谪居安陆,三子以功廕得官者,皆削籍,且使使赍敕谕之。越闻使至,欲自裁,见敕有从轻语,乃稍自安。越既为礼法士所疾,自负豪杰,骜然自如。饮食供奉拟王者,射猎声乐自恣,虽谪徙不少衰。故其得罪,时议颇谓太过,而竟无白之者。孝宗立,赦还。  弘治七年,越屡疏讼冤。诏复左都御史,致仕。越年七十,耄矣,复结中官李广,以中旨召掌都察院事。给事中季源、御史王一言等交章论,乃寝。  十年冬寇犯甘肃。廷议复设总制官,先后会举七人,不称旨。吏部尚书屠滽以越名上,乃诏起原官,加太子太保,总制甘、凉边务兼巡抚。越言甘镇兵弱,非籍延、宁两镇兵难以克敌,请兼制两镇,解巡抚事。从之。明年,越以寇巢贺兰山后,数扰边,乃分兵三路进剿。斩四十三级,获马驼百余。加少保,兼太子太傅。遂条上制置哈密事宜。会李广得罪死,言官连章劾广党,皆及越。越闻忧恨,其冬卒于甘州。赠太傅,谥襄敏。  越姿表奇伟,议论飙举。久历边陲,身经十余战,知敌情伪及将士勇怯,出奇制胜,动有成算。奖拔士类,笼罩豪俊,用财若流水,以故人乐为用。又尝荐杨守随、?钟、屠滽辈,皆有名于世。睦族敦旧,振穷恤贫,如恐不及。其胆智过绝于人。尝与硃永帅千人巡边,寇猝至,永欲走,越止之,列阵自固,寇疑未敢前。薄暮,令骑皆下马,衔枚鱼贯行,自率骁勇为殿,从山后行五十里抵城,谓永曰:“我一动,寇追击,无噍类矣,示暇以惑之也。下马行,无军声,令寇不觉耳。”性故豪纵。尝西行谒秦王,王开筵奏妓。越语王:“下官为王吠犬久矣,宁无以相酬者?”因尽乞其歌姬以归。一夕大雪,方围炉饮,诸妓拥琵琶侍。一小校诇敌还,陈敌情。未竟,越大喜,酌金卮饮之,命弹琵琶侑酒,即以金卮赐之。语毕益喜,指妓绝丽者目之曰:“若得此何如?”校惶恐谢。越大笑,立予之。校所至为尽死力。  越在时,人多咎其贪功。及死,而将馁卒惰,冒功糜饷滋甚,边臣竟未有如越者。  赞曰:人非有才之难,而善用其才之难。王骥、王越之将兵,杨善之奉使,徐有贞之治河,其才皆有过人者。假使随流平进,以干略自奋,不失为名卿大夫。而顾以躁于进取,依附攀援,虽剖符受封,在文臣为希世之遇,而誉望因之隳损,甚亦不免削夺。名节所系,可不重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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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一-明史

列传第六十一 ○杨洪子俊从子能信石亨从子彪从孙后郭登硃谦子永孙晖等孙镗赵胜范广 杨洪,字宗道,六合人。祖政,明初以功为汉中百户。父璟,战死灵璧。洪嗣职,调开平。善骑

列传第六十-明史

列传第六十 ○罗亨信侯璡杨宁王来孙原贞孙需张宪硃鉴杨信民张骥竺渊耿定王晟邓颙马谨程信白圭子钺张瓚谢士元孔镛李时敏邓廷瓚王轼刘丙 罗亨信,字用实,东莞人。永乐二年进士,

列传第五十九-明史

列传第五十九 ○王骥孙瑾徐有贞杨善李实赵荣霍瑄沈固王越 王骥,字尚德,束鹿人。长身伟干,便骑射,刚毅有胆,晓畅戎略。中永乐四年进士。为兵科给事中,使山西,奏免盐池逋

列传第六十

  ○罗亨信侯璡杨宁王来孙原贞孙需张宪硃鉴杨信民张骥竺渊耿定王晟邓颙马谨程信白圭子钺张瓚谢士元孔镛李时敏邓廷瓚王轼刘丙  罗亨信,字用实,东莞人。永乐二年进士。改庶吉士,授工科给事中。出视浙江水灾,奏蠲三县租。进吏科右给事中,坐累谪交阯为吏。居九年,仁宗嗣位,始召入为御史。核通州仓储,巡按畿内,清军山西,皆有声。宣德中,有荐其堪方面者。命食按察佥事俸,待迁。  英宗即位之三月,擢右佥都御史,练兵平凉、西宁。正统二年,蒋贵讨阿台、朵儿只伯,亨信参其军务。至鱼儿海,贵等以刍饷不继,留十日引还。亨信让之曰:“公等受国厚恩,敢临敌退缩耶?死法孰与死敌?”贵不从。亨信上章言贵逗遛状。帝以其章示监督尚书王骥等。明年进兵,大破之。亨信以参赞功,进秩一等。  父丧归葬。还朝,改命巡抚宣府、大同。参将石亨请简大同民三之一为军,亨信奏止之。十年进右副都御史,巡抚如故。时遣官度二镇军田,一军八十亩外,悉征税五升。亨信言:“文皇帝时,诏边军尽力垦田,毋征税,陛下复申命之。今奈何忽为此举?塞上诸军,防边劳苦,无他生业,惟事田作。每岁自冬徂春,迎送瓦剌使臣,三月始得就田,七月又复刈草,八月以后,修治关塞,计一岁中曾无休暇。况边地硗瘠,霜早收薄,若更征税,则民不复畊,必致窜逸。计臣但务积粟,不知人心不固,虽有粟,将谁与守?”帝纳其言而止。  初,亨信尝奏言:“也先专候衅端,以图入寇。宜预于直北要害,增置城卫为备。不然,恐贻大患。”兵部议,寝不行。及土木之变,人情汹惧。有议弃宣府城者,官吏军民纷然争出。亨信仗剑坐城下,令曰:“出城者斩!”又誓诸将为朝廷死守,人心始定。也先挟上皇至城南,传命启门。亨信登城语曰:“奉命守城,不敢擅启。”也先逡巡引去。赤城、雕鹗、怀来、永宁、保安诸守将弃城遁,并按其罪。  当是时,车驾既北,寇骑日薄城下,关门左右皆战场。亨信与总兵杨洪以孤城当其冲,外御强寇,内屏京师。洪既入卫,又与硃谦共守,劳绩甚著。着兜鍪处,颠发尽秃。景帝即位,进左副都御史。明年,年七十有四矣,乞致仕。许之。归八年,卒于家。  侯璡。字廷玉。泽州人。少慷慨有志节。登宣德二年进士,授行人。  乌撒、乌蒙土官以争地相仇杀,诏遣璡及同官章聪谕解之,正其疆理而还。副侍郎章敞使交阯,关门卑,前驱伛而入,璡叱曰:“此狗窦耳,奈何辱天使!”交人为毁关,乃入。及归,馈遗无所受。迁兵部主事。  正统初,从尚书柴车等出铁门关御阿台有功,进郎中。从王骥征麓川,至金齿。骥自统大军击思任发,而遣璡援大侯州。贼众三万至,督都指挥马让、卢钺击走之。遂由高黎贡山兼程夜行,会大军,压其巢。麓川平,拜礼部右侍郎,参赞云南军务,诏与杨宁二年更代。骥再征麓川。璡以功迁左。九年代还。母忧,起复,寻调兵部。十一年复代宁镇云南。思机发窜孟养,骥复南征。璡与都督张軏分兵进抵金沙江,破之鬼哭山。玺书褒赉。  景泰初,贵州苗韦同烈叛,围新添、平越、清平、兴隆诸卫。命璡总督贵州军务讨之。时副总兵田礼巳解新添、平越围,璡遂遣兵攻败都卢、水西诸贼,贵州道始通。又调云南兵,由乌撒会师,开毕节诸路,檄普安土兵援安南卫,而自率师攻紫塘、弥勒等十余寨。会贼复围平越,回师击退之。遂分哨七盘坡、羊肠河、杨老堡,解清平围,东至重安江,与骥兵会。兴隆抵镇远道皆通。捷闻,进兵部尚书。进克赏改苗,擒其渠王阿同等三十四人。别贼阿赵伪称赵王,率众掠清平,璡复讨擒之。水西苗阿忽等六族皆自乞归化,诏璡随方处置。  景泰元年八月以劳瘁卒于普定,年五十三。赐祭葬,廕其子锦衣卫世袭千户。  杨宁,字彦谧,歙人。宣德五年进士。授刑部主事。机警多才能,负时誉。  正统初,从尚书魏源巡视宣、大。四年与都督吴亮征麓川。贼款军门约降,宁曰:“兵未加而先降,诱我也,宜严兵待之。”不听,令宁督运金齿。已而贼果大至,官兵败绩。诸将获罪,宁擢郎中。复从王骥至腾冲破贼,宁与太仆少卿李蕡督战,并有功。师还,宁超拜刑部右侍郎。遭母忧,夺情。  九年代侯璡参赞云南军务。时麓川甫平,宁以腾冲地要害,与都督沐昂筑城置卫,设戍兵控诸蛮。边方遂定。居二年,召还。  闽、浙盗起,命宁镇江西。贼至,辄击败之。暇则询民疾苦,境内向服。  景泰初,召拜礼部尚书,偕胡濙理部事。迤北可汗遣使入贡,宁言:“宜留使数日,宴劳赐予,视也先使倍厚。彼性多猜,二人必内构,边患可缓。”帝务诚信,不许。其冬,以足疾调南刑部。七年为御史庄升所劾,遣核未报。宁力诋言官,都察院再劾宁胁制言路。诏免其罪,录状示之。英宗复辟,命致仕。逾年卒。  宁有才而善交权贵。尝自叙前后战功,乞世廕。子堣方一岁,遂得新安卫副千户。  王来,字原之,慈溪人。宣德二年以会试乙榜授新建教谕。宁王府以诸生充乐舞,来请易以道士。诸王府设乐舞生始此。  六年,以荐擢御史,出按苏、松、常、镇四府。命偕巡抚周忱考察属吏,敕有“请自上裁”语。来言:“贼民吏,去之惟恐不速,必请而后行,民困多矣。”帝为改敕赐之。中官陈武以太后命使江南,横甚,来数抑之。武还,诉于帝。帝问都御史顾佐:“巡按谁也?”佐以来对。帝叹息称其贤,曰“识之”。及报命,奖谕甚至。  英宗即位,以杨士奇荐,擢山西左参政。言:“流民所在成家。及招还故土,每以失产复逃去。乞请随在附籍便。”又言:“郡县官不以农业为务,致民多游惰,催征辄致已命。朝廷悯其失业,下诏蠲除,而田日荒闲,租税无出,累及良民。宜择守长贤者,以课农为职。其荒田,令附近之家通力合作,供租之外,听其均分,原主复业则还之。蚕桑可裨本业者,听其规画。仍令提学风宪官督之,庶人知务本。”从之。  来居官廉,练达政事。侍郎于谦抚山西,亟称其才,可置近侍。而来执法严,疾恶尤甚,以公事杖死县令不职者十人。逮下狱,当徒。遇赦,以原官调补广东。来自此始折节为和平,而政亦修举。正统十三年迁河南左布政使。明年改左副都御史,巡抚河南及湖广襄阳诸府。也先逼京师,来督兵勤王。渡河,闻寇退,乃引还。  景泰元年,贵州苗叛。总督湖广、贵州军务侯璡卒于军,进来右都御史代之。与保定伯梁珤,都督毛胜、方瑛会兵进讨。至靖州,贼掠长沙、宝庆、武冈。来等分道邀击,俘斩三千余人,贼遁去。已,复出掠,官军连战皆捷。贼魁韦同烈据兴隆,劫平越、清平诸卫,来与方瑛击败之。贼退保香炉山,山陡绝。胜、瑛与都督陈友三道进,来与珤大军继之。先后破三百余寨,会师香炉山下。发砲轰崖石。声动地。贼惧,缚同烈并贼将五十八人降。余悉解散。遂移军清平,且檄四川兵共剿都匀、草塘诸贼。贼望风具牛酒迎降。  贼平,班师。诏留来、珤镇抚。寻命来兼巡抚贵州。奏言:“近因黔、楚用兵,暂行鬻爵之例。今寇贼稍宁,惟平越、都匀等四卫乏饷。宜召商中盐,罢纳米例。”从之。  三年十月召还,加兼大理寺卿。珤以来功大,乞加旌异。都给事中苏霖驳之,乃止。来还在道,以贵州苗复反,敕回师进讨。明年,事平。召为南京工部尚书。英宗复辟,六尚书悉罢。来归。成化六年卒于家。  孙原贞,名瑀,以字行,德兴人。永乐十三年进士。授礼部主事,历郎中。英宗初,用荐擢河南右参政。居官清慎,有吏才。  正统八年,大臣会荐,迁浙江左布政使。久之,盗大起闽、浙间,赦而再叛。景帝即位,发兵讨之。原贞尝策贼必叛,上方略,请为备。至是即命原贞参议军事,深入擒其魁。而温州余贼犹未灭,命都指挥李信为都督佥事,调军讨之。遂拜原贞兵部左侍郎,参信军务,镇守浙江。丁母忧,当去,副都御史轩輗请留之。报可。  景泰元年,原贞进兵捣贼巢。俘斩贼首陶得二等,招抚三千六百余人,追还被掠男女。捷闻,玺书奖励。请奔丧。逾月,还镇。复分兵剿平余寇。奏析瑞安地增置泰顺,析丽水、青田二县地置云和、宣平、景宁四邑,建官置戍,盗患遂息。论功,进秩一等。浙官田赋重,右布政使杨瓚请均于民田轻额者。诏原贞督之,田赋以平。三年请褒赠御贼死事武臣。指挥同知脱纲、王瑛,都指挥佥事沈辚、崔源,皆得赠恤。六月进兵部尚书,镇守如故。未几,命考察福建庶官,因留镇焉。福州、建宁二府,旧有银冶,因寇乱罢。朝议复开,原贞执不可,乃寝。  五年冬,疏言:  四方屯军,率以营缮、转输诸役妨耕作。宜简精锐实伍,余悉归之农。苟增万人屯,即岁省支仓粮十二万石,且积余粮六万石,兵食岂有不足哉。  今岁漕数百万石,道路费不赀。如浙江粮军兑运米,石加耗米七斗。民自运米,石加八斗。其余计水程远近加耗。是田不加多,而赋敛实倍,欲民无困,不可得也。况今太仓无十数年之积,脱遇水旱,其何以济!宜量入为出,汰冗食浮费。俟仓储既裕,渐减岁漕数,而民困可苏也。  臣昔官河南,稽诸逃民籍凡二十余万户,悉转徙南阳、唐、邓、襄、樊间。群聚谋生,安保其不为盗?宜及今年丰,遣近臣循行,督有司籍为编户,给田业,课农桑,立社学、乡约、义仓,使敦本务业。生计既定,徐议赋役,庶无他日患。时不能尽用。后刘千斤之乱,果如原贞所料。  已,复镇浙江。英宗复位,罢归。成化十年卒,年八十七。  原贞所至有劳绩,在浙江尤著名。  孙需,字孚吉,成化八年进士。为常州府推官,疑狱立剖,擢南京御史。劾僧继晓,忤旨,予杖,出为四川副使。弘治中,累官右副都御史,巡抚河南。岁凶,募民筑汴河堤,堤成而饥者亦济。镇守中官刘?郎贪横。奸民赴?郎讼者,需以法论之遣戍。?郎为跪请,执不听,?郎恨次骨。大臣子横于乡,需抑之。?郎与谋,改需抚陕西。寻改抚郧阳,安辑流民,占籍者九万余户。正德元年召为南京兵部右侍郎。四年就拜礼部尚书。未两月,刘瑾恶之,追论抚河南时事,罚米输边。廷推需刑部尚书,中旨令致仕。瑾诛,起南京工部尚书,就改刑部,再改吏部。十三年乞休去。嘉靖初卒,谥清简。  张宪,字廷式,与需同里,同举进士,相代为尚书。尝为浙江右布政使,后以工部右侍郎督易州山厂,公帑无毫发私。历南京礼部尚书。刘瑾勒致仕。瑾诛,起工部。卒。  硃鉴,字用明,晋江人。童时刲股疗父疾。举乡试,授蒲圻教谕。  宣德二年,与庐陵知县孔文英等四十三人以顾佐荐,召于各道观政三月,遂擢御史。巡按湖广,谕降梅花峒贼萧启宁等。请复旧制,同副使、佥事按行所部,问民疾苦。湖湘俗,男女婚嫁多逾三十。鉴申明礼制,其俗遂变。三载代归。  正统五年复按广东。奏设钦州守备都指挥。奉命录囚,多所平反,招抚逋叛甚众。还朝,请天下按察司增佥事一人,专理屯田,遂为定制。  七年,用荐擢山西左参政。奏减平阳采薪供边夫役。景帝监国,进布政使。寻擢右副都御史,巡抚其地。上言:“也先奸诡百端,杀掠无已。复假和亲,遣使觇伺。以送驾为名,觊得开关延接。稍示抗拒,彼即有辞。其谋既深,我虑宜远。宜暂罢中贵监军之制,假总兵以生杀权,使志无所挠,计有所施。整散兵,募勇士,重悬赏格。鼓劝义旅,征勤王兵,数道并进,戮力复仇。庶大驾可还,敌兵自退。曩者江南寇发,皆以诛王振为名。夫事归朝廷则治,归宦官则乱。昔高皇帝与群臣议事,必屏去左右,恐泄事机。乞杜权幸之门,凡军国重事,属任大臣,必当有济。”景帝嘉纳之。  时瓦剌窥塞下,鉴日夜为守御计。景泰元年,敌数万骑攻雁门,都指挥李端击却之。寻犯河曲及义井堡,杀二指挥,围忻、代诸州,石亨等不能御。长驱抵太原城北,山西大震。命鉴移镇雁门,而别遣都督佥事王良镇太原。援兵渐集,敌亦餍,乃引去。时山西仍遘兵荒,鉴外饬戎备,内抚灾民,劳瘁备至。  二年十月,镇守山西都御史罗通召还。命鉴兼领其事。明年诏遣大臣行天下,黜陟有司。礼部侍郎邹干至山西,多所论劾。鉴请召干还,干因极论鉴徇护,帝是干言。其年十月召鉴佐院事。至京,致仕去。  初,景帝易储,鉴贻大学士陈循书,言不可。且曰:“陛下于上皇,当避位以全大义。”循大骇。英宗复位,鉴诣阙上表贺。帝曰:“鉴老疾,何妄来?其速令还。”家居二十余年卒。  杨信民,名诚,以字行,浙江新昌人。乡举入国学。宣德时,除工科给事中。母忧归。营葬土石必躬舁数百步,曰:“吾葬吾母而专役他人,吾不安也。”服阕,改刑科。  正统中,清军江西,还奏民隐五事,多议行。寻以王直荐,擢广东左参议。清操绝俗,尝行田野,访利弊为更置。性刚负气,按察使郭智不法,信民劾之下狱。黄翰代智,信民复发其奸。已,又劾佥事韦广,广遂讦信民,因与翰俱被逮。军民哗然,诣阙下乞留信民。诏复信民官,而翰、广鞫实,除名。  景帝监国,于谦荐之,命守备白羊口。会广东贼黄萧养围广州急,岭南人乞信民,乃以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其地。士民闻而相庆曰:“杨公来矣。”时广州被围久,将士战辄败,禁民出入,樵采绝。而乡民避贼来者拒不纳,多为贼所害,民益愁苦归贼。信民至,开城门,发仓廪,刻木锲给民,得出入。贼见木锲曰:“此杨公所给也”,不敢伤。避贼者悉收保,民若更生。信民益厉甲兵,多方招抚,降者日至。乃使使持檄入贼营,谕以恩信。萧养曰:“得杨公一言,死不恨。”克日请见。信民单车诣之,隔濠与语。贼党望见,欢曰:“果杨公也!”争罗拜,有泣下者。贼以大鱼献,信民受之不疑。  萧养且降,而都督董兴大军至。贼忽中变。夜有大星陨城外,七日而信民暴疾卒。时景泰元年三月乙卯也。军民聚哭,城中皆缟素。贼闻之,亦泣曰:“杨公死,吾属无归路矣。”未几,兴平贼,所过村聚多杀掠。民仰天号曰:“杨公在,岂使吾曹至是!”讣闻,赐葬祭,录其子玖为国子生。广东民赴京请建祠,许之。成化中,赐谥恭惠。久之,从选人卢从愿请,命有司岁以其忌日祭焉。  张骥,字仲德,安化人。永乐中举于乡,入国学。宣德初授御史。出按江西,虑囚福建,有仁廉声。  正统八年,吏部尚书王直等应诏,博举廷臣公廉有学行者,骥与焉。迁大理右寺丞,巡抚山东。先是,济南设抚民官,专抚流民。后反为民扰,骥奏罢之。俗遇旱,辄伐新葬冢墓,残其肢体,以为旱所由致,名曰“打旱骨樁”,以骥言禁绝。还朝,进右少卿。已,命巡视济宁至淮、扬饥民。骥立法捕蝗,停不急务,蠲逋发廪,民赖以济。  十三年冬,巡抚浙江。初,庆元人叶宗留与丽水陈鉴胡聚众盗福建宝丰诸银矿,已而群盗自相杀,遂为乱。九年七月,福建参议竺渊往捕,被执死。宗留僭称王。时福建邓茂七亦聚众反,势甚张。宗留、鉴胡附之,流剽浙江、江西、福建境上。参议耿定,佥事王晟及都督佥事陈荣,指挥刘真,都指挥吴刚、龚礼,永丰知县邓颙,前后败殁。遂昌贼苏牙、俞伯通剽兰溪,又与相应,远近震动。骥至,遣金华知府石瑁击斩牙等,抚定其余党。而鉴胡方以争忿杀宗留,专其众,自称大王,国号太平,建元泰定。伪署将帅,围处州,分掠武义、松阳、龙泉、永康、义乌、东阳、浦江诸县。未几,茂七死,鉴胡势孤。骥命丽水丞丁宁率老人王世昌等赍榜入贼巢招之,鉴胡遂偕其党出降。惟陶得二不就抚,杀使者,入山为乱如故。时十四年四月也。骥既招降鉴胡,而别贼苏记养等掠金华,亦为官军所获,贼势乃益衰。  其秋,景帝嗣位,召骥还,卒于道。骥所至,咸有建树,山东、两浙民久而思之。鉴胡至京,帝宥不诛。更遇赦,释充留守卫军。也先入犯,鉴胡乘间亡,被获,伏诛。  竺渊,奉化人。耿定,和州人。王晟郓城人。邓颙,乐昌人。俱进士。颙兵溃被执,不屈死。诏为营葬。渊等赠官,录一子。  马谨,字守礼,新乐人。宣德二年进士。事父母孝,遭丧,亲负土以葬。  正统中,以御史按浙江。时修备倭海船,征材于严、衢诸郡。谨恐军士藉势肆斩伐,请禁饬之,报可。所至,贪猾屏迹。疏振台、处、宁、绍四府饥。吏部验封郎中缺人久,帝令推择。会谨九载满,尚书郭璡荐谨廉直,遂用之。十年荐擢湖广右布政使。  正统末,湖南叛苗掠靖州。命谨同御史侯爵抚谕,参将张善率兵继之。谨等至,招数千人复业,其出掠者击败之。寻与善破淇溪诸寨。景泰初,复与善大破腊婆诸洞。已,同参将李震击破青龙渡、马杨山诸贼,追奔至鸡心岭,先后斩首千四百有奇。师还,靖州贼复出掠,捣其巢,斩获如前。武冈、城溪诸贼结广西蛮,据青肺山,复与震攻破之。获贼杨光拳等五百六十人,斩首倍之。扶城诸寨,闻风款附。  谨出入行间三岁,冲冒锋镝,与诸将同,而运筹转饷功尤多。转左布政使。录功,进秩一等。六年五月,迁右副都御史,仍支二品俸。巡抚河南,抚流民三万一千余户。天顺初,废巡抚官,谨亦罢归,久之卒。  谨性廉介,杨士奇尝称为“冰霜铁石”。  程信,字彦实,其先休宁人。洪武中戍河间,因家焉。信举正统七年进士,授吏科给事中。  景帝即位,荐起薛瑄等三人。也先犯京师,信督军守西城,上言五事。都督孙镗击也先失利,欲入城,信不纳,督军从城上发箭砲助之。镗战益力,也先遂却。  景泰元年请振畿辅饥民,复河间学官、生徒因用兵罢遣者,皆报可。进左给事中。以天变上中兴固本十事。其言敬天,则请帝敦孝友之实以答天心。帝嘉纳之。  明年二月出为山东右参政,督饷辽东。巡抚寇深奏盗粮一石以上者死,又置新斛视旧加大,属信钩考。信立碎之,曰:“奈何纳人于死!”深由是不悦信。寻以忧去,服阕,起四川参政。理松潘饷,偕侍郎罗绮破黑虎诸寨。  天顺元年,信入贺。时方录景泰间进言者,特擢信太仆卿。京卫马旧多耗,信定期征之。三营大将石亨、孙镗、曹钦并以“夺门”功有宠,庇诸武臣,为言太仆苛急,请改隶兵部。信言:“高皇帝令太仆马数,勿使人知。若隶兵部,马登耗,太仆不得闻。脱有警,马不给,谁任其咎?”帝是之,乃隶太仆如故。  明年,改左佥都御史,巡抚辽东。都指挥夏霖恣不法,佥事胡鼎发其四十罪,信以闻,下霖锦衣狱。门达言信不当代奏,帝责令陈状。时寇深方掌都察院,修前郤,劾信。征下诏狱,降南京太仆少卿。五年召为刑部右侍郎。母忧归。  成化元年起兵部,寻转左。四川戎县山都掌蛮数叛,陷合江等九县。廷议发大军讨之。以襄城伯李瑾充总兵官,太监刘恒为监督,进信尚书,提督军务。至永宁,分道进。都督芮成由戎县;巡抚贵州都御史陈宜、参将吴经由芒部;都指挥崔旻由普市冰脑;南宁伯毛荣由李子关;巡抚四川都御史汪浩、参将宰用由渡船铺;左右游击将军罗秉忠、穆义由金鹅池;而信与瑾居中节制。转战六日,破龙背、豹尾诸寨七百五十余。明年至大坝,焚寨千四百五十。前后斩首四千五百有奇,俘获无算。按诸九姓不奉化者迁泸州卫,于渡船铺增置关堡。改大坝为太平川长官司,分山都掌地,设官建治控制之。帝降玺书嘉劳。录功,进兼大理寺卿,与白圭同莅兵部。言官劾信上首功不实。信四疏乞休,不许。信欲有为,而阻于圭,不自得,数称疾。  六年春旱,应诏言兵事宜更张者四,兵弊宜申理者五。大略言:延绥、两广岁遭劫掠,宜择大臣总制;四方流民多聚荆、襄,宜早区画;京军操练无法,功次升赏未当。语多侵圭。圭奏寝之。改南京兵部,参赞机务。明年致仕,逾年卒。赠太子少保,谥襄毅。  信有才力,识大体。征南蛮时,制许便宜从事。迄班师,未尝擅赏、戮一人。曰:“刑赏,人主大柄也,不得已而假之人。幸而事集,辄自专,非人臣所宜。”在南京,守备臣欲预钱谷讼狱事,信曰:“守备重臣,所以谨非常也。若此,乃有司职耳。”论者韪之。子敏政,见《文苑传》。  白圭,字宗玉,南宫人。正统七年进士。除御史,监硃勇军,讨兀良哈有功。巡按山西,辨疑狱百余。从车驾北征,陷土木。脱还,景帝命往泽州募兵。寻迁陕西按察副使,擢浙江右布政使。福建贼郑怀冒流剽处州,协诸将平之。  天顺二年,贵州东苗干把猪等僭号,攻劫都匀诸处。诏进右副都御史,赞南和侯方瑛军往讨。圭以谷种诸夷为东苗羽翼,先剿破百四十七寨。遂会兵青崖,复破四百七十余寨,乘胜攻六美山。干把猪就擒,诸苗震詟。湖广灾,就命圭巡抚。  四年召为兵部右侍郎。明年,孛来寇庄浪。圭与都御史王竑赞都督冯宗军务,分兵巡边。圭败之固原州。七年进工部尚书。  成化元年,荆、襄贼刘千斤等作乱。敕抚宁伯硃永为总兵官,都督喜信、鲍政为左右参将,中官唐慎、林贵奉监之,而以圭提督军务,发京军及诸道兵会讨。  千斤,名通,河南西华人。县门石狻猊重千斤,通只手举之,因以为号。正统中,流民聚荆、襄间,通窜入为妖言,潜谋倡乱。石龙者,号石和尚,聚众剽掠。通与共起兵,伪称汉王,建元德胜,流民从者四万人。圭等至南漳,贼迎战,败之,乘胜逼其巢。通奔寿阳,谋走陕西。圭遣兵扼其道,通乃退保大市,与苗龙合。官军又破之雁坪,斩通子聪及其党苗虎等。贼退保后岩山,据险下木石如雨。诸军四面攻,圭往来督战,士皆蚁附登。贼大败。擒通及其众三千五百余人,获贼子女万一千有奇,焚其庐舍,夷险阻而还。石龙与其党刘长子等逸去,转掠四川,连陷巫山、大昌。圭等分兵蹙之,长子缚龙以降,余寇悉平。录功,加圭太子少保,增俸一级。遭父忧,葬毕,视事。  三年改兵部尚书,兼督十二团营。六年,阿罗出等驻牧河套,陕西数被寇。圭言镇巡官偷肆宜治。延绥巡抚王锐、镇守太监秦刚、总兵官房能俱获罪去。圭乃议大举搜河套,发京兵及他镇兵十万屯延绥。而以输饷责河南、山西、陕西民,不给,则预征明年赋。于是内地骚然。而前后所遣三大将硃永、赵辅、刘聚,皆畏怯不任战,卒以无功。十年卒官,年五十六。赠少傅,谥恭敏。  圭性简重,公退即闭阁卧,请谒皆不得通。在贵州时,有愤中官虐而欲刺之者,误入圭所。圭拥衾问之,其人惊曰:“乃吾公耶?”即自刎,不殊,仆于地。圭呼烛起视,傅以善药,遣之。人服其量。  次子钺,字秉德。进士及第,授编修。累官太子少保,礼部尚书。习典故,以词翰称。卒,赠太子太保,谥文裕。  张瓚,字宗器,孝感人。正统十三年进士。授工部主事,迁郎中,历知太原、宁波二府,有善政。  成化初,市舶中官福住贪恣,瓚禁戢其下。住诬瓚于朝,瓚遂列住罪。住被责,其党多抵法。大臣会荐,迁广东参政,转浙江左布政使。  十年冬,以右副都御史巡抚四川。播州致仕宣慰杨辉言,所属夭坝干、湾溪诸寨及重安长官司为生苗窃据,请王师进讨。诏瓚谕还侵地,不服则征之。瓚率兵讨定,请设安宁宣抚司,即授辉子友为宣抚以镇。诏可,赐敕奖劳。以母老乞归,母已卒。  会松、茂番寇边,诏起复视事。先是,佥事林璧言:“松茂曩为大镇。都御史寇深、侍郎罗绮尝假便宜,专制其地,故有功。今惟设两参将,以副使居中调度。事权轻,临敌禀令制府,千里请战,谋泄机缓,未有能获利者。宜别置重臣弹压,或即命瓚兼领,专其责成。”十二年七月命瓚兼督松茂、安绵、建昌军务。瓚至军,审度形势,改大坝旧设副使于安绵,而令副总兵尧彧军松潘,参将孙暠军威、叠,为夹攻计。乘间修河西旧路,作浮梁,治月城。避偏桥栈道,军获安行,转饷无阻。十四年六月攻白草坝、西坡、禅定数大寨,斩获亡算。徇茂州、叠溪,所过降附。抵曲山三寨,攻破之,再讨平白草坝余寇。先后破灭五十二寨,贼魁撒哈等皆歼。他一百五寨悉献马纳款,诸番尽平。留兵戍要害,增置墩堡,乃班师。帝嘉其功,征拜户部左侍郎,辞归终制。  十五年起左副都御史,总督漕运,兼巡抚江北诸府。十八年,岁大祲,疏请振济。发银五万两,复敕瓚移淮安仓粮分振,而瓚已卒。  瓚功名著西蜀。其后抚蜀者如谢士元辈,虽有名,不及瓚。惟夭坝干之役,或言杨辉溺爱庶长子友,欲官之,诈言生苗为乱,瓚信而兴师,其功不无矫饰云。  谢士元,字仲仁,长乐人。景泰五年进士。授户部主事。督通州仓,陈四弊,屡与监仓宦官忤。天顺七年擢建昌知府。地多盗,为军将所庇。士元以他事持军将,奸发辄得。民怀券讼田宅,士元叱曰:“伪也,券今式,而所讼乃二十年事。”民惊服,讼为衰止。考满,进从三品俸,治府事如故,以忧去。  服阕,起知广信。永丰有银矿,处州民盗发之,聚数千人。将士惮其骁彍,不敢剿。士元勒兵趋之,贼遮刺士元,伤左股。裹创力战,获其魁,塞矿穴而还。入觐,改永平。遭丧不赴。  服阕,擢四川右参政,进右布政使。弘治元年就擢右副都御史,巡抚其地。土番大小姓者,将煽乱,士元托行边,驰诣其地。贼恐,罗拜道左,徐慰遣之。岁大祲,流民趋就食。士元振恤有方,全活者数万。明年,坐事下狱。事白,遂致仕。  孔镛,字韶文,长洲人。景泰五年进士。知都昌县,分户九等以定役,设仓水次,便收敛,民甚赖之。以弟铭尚宁府郡主,改知连山。瑶、僮出没邻境,县民悉窜。镛往招之,民惊走。镛炊饭民舍,留钱偿其直以去。民乃渐知亲镛,相率还。镛慰劳振恤,俾复故业,教以战守。道路渐通,县治遂复。都御史叶盛征广西,以镛从。诸将妄杀者,镛辄力争,所全活甚众。  成化元年,用叶盛等荐,擢高州试知府。前知府刘海以瑶警,闭城门自护。乡民避瑶至者辄不纳,还为瑶所戕。又疑民阴附贼,辄戮之。贼缘是激众怒,为内应,城遂陷。镛至,开门纳来者,流亡日归。城不能容,别筑城东北居之。附郭多暴骸,民以疫死,复为义冢瘗焉。  时贼屯境内者凡十余部,而其魁冯晓屯化州,邓公长屯茅峒,屡招不就。镛一日单骑从二人直抵茅峒。峒去城十里许,道遇贼徒,令还告曰:“我新太守也。”公长骤闻新守至,亟呼其党擐甲迎。及见镛坦易无驺从,气大沮。镛徐下马,入坐庭中,公长率其徒驰甲罗拜。镛谕曰:“汝曹故良民,迫冻馁耳。前守欲兵汝,吾今奉命为汝父母。汝,我子也。信我,则送我归,赉汝粟帛。不信,则杀我,即大军至,无遗种矣。”公长犹豫,其党皆感悟泣下。镛曰:“馁矣,当食我。”公长为跪上酒馔。既食,曰:“日且暮,当止宿。”夜解衣酣寝。贼相顾骇服。再宿而返。见道旁裸而悬树上者累累,询之,皆诸生也,命尽释之。公长遣数十骑拥还,城中人望见,皆大惊,谓知府被执,来绐降也,尽登陴。镛止骑城外,独与羸卒入,取谷帛,使载归。公长益感激,遂焚其巢,率党数千人来降。  公长既降,诸贼次第纳款,惟晓恃险不服。镛选壮士二百人,乘夜抵化州。晓仓皇走匿,获其妻子以归,抚恤甚厚,晓亦以五百人降。已,与佥事陶鲁败贼廖婆保。他贼先后来犯,多败去。境内大定。上官交荐,擢按察副使,分巡高、雷二府。益招剧贼染定、侯大六、邓辛酉等,给田产,分处内地为官,备他盗。广西贼犯信宜、岑溪,皆击败之。治绩闻,赐诰命旌异。遭丧,服除,改广西。瑶、僮闻镛至,悉远循。  十四年,兵部上其功,赉银币,寻进按察使。荔浦贼来寇,总督硃英以兵属镛,击平之,进食二品禄。  已,迁左布政使。旋以右副都御史巡抚贵州。清平部苗阿溪者,桀骜多智。其养子阿赖尤有力,横行诸部中,守臣皆纳溪赂,骄不可制。镛行部至清平,询得溪所昵者二人。遂以计擒溪,磔之,并讨平鸡背苗,郡蛮震慑。  镛居官廉。历仕三十余年,皆在边陲,触瘴成疾。乞骸骨,不许。弘治二年召为工部右侍郎,道卒,年六十三。  平乐李时敏者,为信宜知县。尝与镛共平瑶乱,有功,迁知化州。粤人以孔李并称。  邓廷瓚,字宗器,巴陵人。景泰五年进士。知淳安县,有惠政。丁母忧,服除,迁太仆寺丞。贵州新设程番府,地在万山中,蛮僚杂居,吏部难其人,特擢廷瓚为知府。至则悉心规画,城郭、衢巷、学校、坛庙、廨舍,以次兴建。榜谕诸僚受约束。政平令和。巡抚陈俨上其治行。帝令久任。九载秩满,始迁山东左参政,寻进右布政使。  弘治二年以右副都御史巡抚贵州。廷瓚自令至守,淹常调者逾三十年。至是去知府止三岁,遂得开府。以生母忧归。服阕,还原任。都匀苗乜富架、长脚等作乱,敕廷瓚提督军务,同湖广总兵官顾溥、贵州总兵官王通等讨之。副使吴倬遣熟苗诈降富架,诱令入寇,伏兵擒其父子。官军乘胜连破百余寨,生系长脚以归,群蛮震慑。廷瓚言:“都匀;清平旧设二卫、九长官司,其人皆世禄,自用其法,恣虐,激变苗民,乱四十余年。今元凶就除,非大更张不可。请改为府县,设流官与土官兼治,庶可久安。”因上善后十一事,帝悉从之。遂设府一,曰都匀,州二,曰独山、麻哈;县一,曰清平。苗患自此渐戢。论功,进右都御史。  八年召掌南京都察院事。甫数月,命提督两广军务兼巡抚。越二年,进左。廷瓚治尚简易,于吏事但总大纲,结群蛮以恩信,不轻用兵,而兵出必成功。郁林、雪CL、大桂诸蛮及四会饥民作乱,以次讨平,两广遂无事。十三年复召掌南院。未行,卒。赠太子少保,谥襄敏。  廷瓚有雅量,待人不疑,时多称其长者。至所设施,动中机宜。其在贵州平苗功为尤伟云。  王轼,字用敬,公安人。天顺八年进士。授大理右评事,迁右寺正。录囚四川,平反百余人,擢四川副使。岁凶,请官银十万两为籴费。以按嘉定同知盛崇仁赃罪,被讦下吏。事白,还职,改陕西。  弘治初,擢四川按察使。三年迁南京右佥都御史,提督操江。八年进右副都御史,总理南京粮储,旋命巡抚贵州。明年入为大理卿,诏与刑部裁定条例颁天下。  十三年拜南京户部尚书。寻命兼左副都御史,督贵州军务,讨普安贼妇米鲁。时镇守中官杨友、总兵官曹恺、巡抚钱钺共发兵讨鲁,大败于阿马坡。都指挥吴远被执,普安几陷。友等请济师,乃以命轼。轼未至,而友等遣人招贼。贼扬言欲降,益拥众攻围普安、安南卫城,断盘江道,势愈炽。又乘间劫执友。右布政使闾钲,按察使刘福,都指挥李宗武、郭仁、史韬、李雄、吴达等死焉。  轼至,以便宜调广西、湖广、云南、四川官军、土兵八万人,合贵州兵,分八道进,使致仕都督王通将一军。十五年正月,参将赵晟破六坠寨。贼遁,过盘江。都指挥张泰等渡江追击,指挥刘怀等遂进解安南卫围,而恺、通及都指挥李政亦各破贼寨。贼还攻平夷卫及大河、扼勒诸堡,都御史陈金以云南兵御之。贼遁归马尾笼寨。官军聚攻益急,土官凤英等格杀米鲁,余党遂平。用兵凡五月,破贼寨千余,斩首四千八百有奇,俘获一千二百。捷闻,帝大喜,嘉劳。召还京,赐赉有加,录功,加太子少保。已,改南京兵部,参赞机务。连乞致仕,不允。武宗立,遇疾复请。诏加太子太保。赐敕乘传归。卒,赠太保,谥襄简。  刘丙,字文焕,南雄知府实孙也。成化末,登进士。选庶吉士,改御史,巡按云南。云南诸司吏,旧不得给由,父满子代,丙请如例考入官。流戍佥发,必经兵部,多淹延致死。丙请属之抚、按。土官无后者,请录其弟侄,勿令妻妾冒冠服。俱著为例。后督两淮盐课,中官请引二万为织造费,部议许之,丙执不可,得减四之三。历福建、四川副使,俱督学校,三迁四川左布政使。  正德六年以右副都御史巡抚湖广。所部镇溪千户所、筸子坪长官司与贵州铜仁,四川酉阳、梅桐诸土司,犬牙相错。弘治中,错溪苗龙麻阳与铜仁苗龙童保聚众攻剽,土官李樁等实纵之,而筸子百夫长龙真与通谋。后遂四出劫掠,远近骚然,先后守臣莫能制。丙将讨之,贼入连山深箐,为拒守计。丙率师破其数寨。贼走据天生崖及六龙山。贵州巡抚沈林兵继至,连攻破之。前后擒童保等二百人,斩首八百九十余级。都指挥潘勋又破镇、筸诸寨,擒麻阳等百六十人,斩首级如前,余贼远遁。玺书奖励。  丙操履清介,敢任事。所至严明,法令修举。迁工部右侍郎,采木入山。越二载,犯风痹得疾,卒。诏赠尚书,谥恭襄。  赞曰:英、景间,瓦剌逼西陲,边圉孔棘;而黄萧养、叶宗留之徒劫掠岭南、浙、闽境上。其后荆、襄流民啸聚,则以刘通、石龙为之魁。他若都匀、松、茂、黔、楚诸苗、瑶叛者数起。罗亨信、侯璡诸人,保固封圻,诛虓禁乱,讨则有功,抚则信著,宣力封疆,无忝厥任矣。孔镛以知府服叛瑶,其才力有过人者。韩愈言柳中丞行事适机宜,风采可畏爱。不如是,恶能以有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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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二-明史

列传第六十二 ○史昭刘昭李达巫凯曹义施聚许贵子宁周贤子玉欧信王玺鲁鉴子麟孙经刘宁周玺庄鉴彭清姜汉子奭孙应熊安国杭雄 史昭,合肥人。永乐初,积功至都指挥佥事。八年充总

列传第五十八-明史

列传第五十八 ○于谦子冕吴宁王伟 于谦,字廷益,钱塘人。生七岁,有僧奇之曰:“他日救时宰相也。”举永乐十九年进士。 宣德初,授御史。奏对,音吐鸿畅,帝为倾听。顾佐为都,

列传第六十-明史

列传第六十 ○罗亨信侯璡杨宁王来孙原贞孙需张宪硃鉴杨信民张骥竺渊耿定王晟邓颙马谨程信白圭子钺张瓚谢士元孔镛李时敏邓廷瓚王轼刘丙 罗亨信,字用实,东莞人。永乐二年进士

列传第五十八

  ○于谦子冕吴宁王伟  于谦,字廷益,钱塘人。生七岁,有僧奇之曰:“他日救时宰相也。”举永乐十九年进士。  宣德初,授御史。奏对,音吐鸿畅,帝为倾听。顾佐为都御史,待寮属甚严,独下谦,以为才胜己也。扈跸乐安,高煦出降,帝命谦口数其罪。谦正词崭崭,声色震厉。高煦伏地战栗,称万死。帝大悦。师还,赏赉与诸大臣等。  出按江西,雪冤囚数百。疏奏陕西诸处官校为民害,诏遣御史捕之。帝知谦可大任,会增设各部右侍郎为直省巡抚,乃手书谦名授吏部,超迁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谦至官,轻骑遍历所部,延访父老,察时事所宜兴革,即俱疏言之。一岁凡数上,小有水旱,辄上闻。  正统六年疏言:“今河南、山西积谷各数百万。请以每岁三月,令府州县报缺食下户,随分支给。先菽秫,次黍麦,次稻。俟秋成偿官,而免其老疾及贫不能偿者。州县吏秩满当迁,预备粮有未足,不听离任。仍令风宪官以时稽察。”诏行之。河南近河处,时有冲决。谦令厚筑堤障,计里置亭,亭有长,责以督率修缮。并令种树凿井,榆柳夹路,道无渴者。大同孤悬塞外,按山西者不及至,奏别设御史治之。尽夺镇将私垦田为官屯,以资边用。威惠流行,太行伏盗皆避匿。在官九年,迁左侍郎,食二品俸。  初,三杨在政府,雅重谦。谦所奏,朝上夕报可,皆三杨主持。而谦每议事京师,空橐以入,诸权贵人不能无望。及是,三杨已前卒,太监王振方用事。适有御史姓名类谦者,尝忤振。谦入朝,荐参政王来、孙原贞自代。通政使李锡阿振指,劾谦以久不迁怨望,擅举人自代。下法司论死,系狱三月。已而振知其误,得释,左迁大理寺少卿。山西、河南吏民伏阙上书,请留谦者以千数,周、晋诸王亦言之,乃复命谦巡抚。时山东、陕西流民就食河南者二十余万,谦请发河南、怀庆二府积粟以振。又奏令布政使年富安集其众,授田给牛种,使里老司察之。前后在任十九年,丁内外艰,皆令归治丧,旋起复。  十三年以兵部左侍郎召。明年秋,也先大入寇,王振挟帝亲征。谦与尚书邝埜极谏,不听。埜从治兵,留谦理部事。及驾陷土木,京师大震,众莫知所为。郕王监国,命群臣议战守。侍讲徐珵言星象有变,当南迁。谦厉声曰:“言南迁者,可斩也。京师天下根本,一动则大事去矣,独不见宋南渡事乎!”王是其言,守议乃定。时京师劲甲精骑皆陷没,所余疲卒不及十万,人心震恐,上下无固志。谦请王檄取两京、河南备操军,山东及南京沿海备倭军,江北及北京诸府运粮军,亟赴京师。以次经画部署,人心稍安。即迁本部尚书。  郕王方摄朝,廷臣请族诛王振。而振党马顺者,辄叱言官。于是给事中王竑廷击顺,众随之。朝班大乱,卫卒声汹汹。王惧欲起,谦排众直前掖王止,且启王宣谕曰:“顺等罪当死,勿论。”众乃定。谦袍袖为之尽裂。退出左掖门,吏部尚书王直执谦手叹曰“国家正赖公耳。今日虽百王直何能为!”当是时,上下皆倚重谦,谦亦毅然以社稷安危为己任。  初,大臣忧国无主,太子方幼,寇且至,请皇太后立郕王。王惊谢至再。谦扬言曰:“臣等诚忧国家,非为私计。”王乃受命。九月,景帝立,谦入对,慷慨泣奏曰:“寇得志,要留大驾,势必轻中国,长驱而南。请饬诸边守臣协力防遏。京营兵械且尽,宜亟分道募民兵,令工部缮器甲。遣都督孙镗、卫颖、张軏、张仪、雷通分兵守九门要地,列营郭外。都御史杨善、给事中王竑参之。徙附郭居民入城。通州积粮,令官军自诣关支,以赢米为之直,毋弃以资敌。文臣如轩輗者,宜用为巡抚。武臣如石亨、杨洪、柳溥者,宜用为将帅。至军旅之事,臣身当之,不效则治臣罪。”帝深纳之。  十月敕谦提督各营军马。而也先挟上皇破紫荆关直入,窥京师。石亨议敛兵坚壁老之。谦不可,曰:“奈何示弱,使敌益轻我。”亟分遣诸将,率师二十二万,列阵九门外:都督陶瑾安定门,广宁伯刘安东直门,武进伯硃瑛朝阳门,都督刘聚西直门,镇远侯顾兴祖阜成门,都指挥李端正阳门,都督刘得新崇文门,都指挥汤节宣武门,而谦自与石亨率副总兵范广、武兴陈德胜门外,当也先。以部事付侍郎吴宁,悉闭诸城门,身自督战。下令,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斩其将。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于是将士知必死,皆用命。副总兵高礼、毛福寿却敌彰义门北,擒其长一人。帝喜,令谦选精兵屯教场以便调用,复命太监兴安、李永昌同谦理军务。  初,也先深入,视京城可旦夕下。及见官军严阵待,意稍沮。叛阉喜宁嗾使邀大臣迎驾,索金帛以万万计,复邀谦及王直、胡濙等出议。帝不许,也先气益沮。庚申,寇窥德胜门。谦令亨设伏空舍,遣数骑诱敌。敌以万骑来薄,副总兵范广发火器,伏起齐击之。也先弟孛罗、平章卯那孩中砲死。寇转至西直门,都督孙堂御之,亨亦分兵至,寇引退。副总兵武兴击寇彰义门,与都督王敬挫其前锋。寇且却,而内官数百骑欲争功,跃马竞前。阵乱,兴被流矢死,寇逐至土城。居民升屋,号呼投砖石击寇,哗声动天。王竑及福寿援至,寇乃却。相持五日,也先邀请既不应,战又不利,知终弗可得志,又闻勤王师且至,恐断其归路,遂拥上皇由良乡西去。谦调诸将追击,至关而还。论功,加谦少保,总督军务。谦曰:“四郊多垒,卿大夫之耻也,敢邀功赏哉!”固辞,不允。乃益兵守真、保、涿、易诸府州,请以大臣镇山西,防寇南侵。  景泰元年三月,总兵硃谦奏敌二万攻围万全,敕范广充总兵官御之。已而寇退,谦请即驻兵居庸,寇来则出关剿杀,退则就粮京师。大同参将许贵奏,迤北有三人至镇,欲朝廷遣使讲和。谦曰:“前遣指挥季鐸、岳谦往,而也先随入寇。继遣通政王复、少卿赵荣,不见上皇而还。和不足恃,明矣。况我与彼不共戴天,理固不可和。万一和而彼肆无厌之求,从之则坐敝,不从则生变,势亦不得和。贵为介胄臣,而恇怯如此,何以敌忾,法当诛。”移檄切责。自是边将人人主战守,无敢言讲和者。  初,也先多所要挟,皆以喜宁为谋主。谦密令大同镇将擒宁,戮之。又计授王伟诱诛间者小田儿。且因谍用间,请特释忠勇伯把台家,许以封爵,使阴图之。也先始有归上皇意,遣使通款,京师稍解严。谦上言:“南京重地,抚辑须人。中原多流民,设遇岁荒,啸聚可虞。乞敕内外守备及各巡抚加意整饬。防患未然,召还所遣召募文武官及镇守中官在内地者。”  于时八月,上皇北狩且一年矣。也先见中国无衅,滋欲乞和,使者频至,请归上皇。大臣王直等议遣使奉迎,帝不悦曰:“朕本不欲登大位,当时见推,实出卿等。”谦从容曰:“天位已定,宁复有他,顾理当速奉迎耳。万一彼果怀诈,我有辞矣。”帝顾而改容曰:“从汝,从汝。”先后遣李实、杨善往。卒奉上皇以归,谦力也。  上皇既归,瓦剌复请朝贡。先是,贡使不过百人,正统十三年至三千余,赏赉不餍,遂入寇。及是又遣使三千来朝,谦请列兵居庸关备不虞。京师盛陈兵,宴之。因言和议难恃,条上安边三策。请敕大同、宣府、永平、山海、辽东各路总兵官增修备御。京兵分隶五军、神机、三千诸营,虽各有总兵,不相统一,请择精锐十五万,分十营团操。团营之制自此始。具《兵志》中。瓦剌入贡,每携故所掠人口至。谦必奏酬其使,前后赎还累数百人。  初,永乐中,降人安置近畿者甚众。也先入寇,多为内应。谦谋散遣之。因西南用兵,每有征行,辄选其精骑,厚资以往,已更遣其妻子,内患以息。杨洪自独石入卫,八城悉以委寇。谦使都督孙安以轻骑出龙门关据之,募民屯田,且战且守,八城遂复。贵州苗未平,何文渊议罢二司,专设都司,以大将镇之。谦曰:“不设二司,是弃之也。”议乃寝。谦以上皇虽还,国耻未雪,会也先与脱脱不花构,请乘间大发兵,身往讨之,以复前仇,除边患。帝不许。  谦之为兵部也,也先势方张;而福建邓茂七、浙江叶宗留、广东黄萧养各拥众僭号;湖广、贵州、广西、瑶、僮、苗、僚所至蜂起。前后征调,皆谦独运。当军马倥偬,变在俄顷,谦目视指屈,口具章奏,悉合机宜。僚吏受成,相顾骇服。号令明审,虽勋臣宿将小不中律,即请旨切责。片纸行万里外,靡不惕息。其才略开敏,精神周至,一时无与比。至性过人,忧国忘身。上皇虽归,口不言功。东宫既易,命兼宫僚者支二俸。诸臣皆辞,谦独辞至再。自奉俭约,所居仅蔽风雨。帝赐第西华门,辞曰:“国家多难,臣子何敢自安。”固辞,不允。乃取前后所赐玺书、袍、锭之属,悉加封识,岁时一省视而已。  帝知谦深,所论奏无不从者。尝遣使往真定、河间采野菜,直沽造干鱼,谦一言即止。用一人,必密访谦。谦具实对,无所隐,不避嫌怨。由是诸不任职者皆怨,而用弗如谦者,亦往往嫉之。比寇初退,都御史罗通即劾谦上功簿不实。御史顾躭言谦太专,请六部大事同内阁奏行。谦据祖制折之,户部尚书金濂亦疏争,而言者捃摭不已。诸御史以深文弹劾者屡矣,赖景帝破众议用之,得以尽所设施。  谦性故刚,遇事有不如意,辄拊膺叹曰:“此一腔热血,意洒何地!”视诸选耎大臣、勋旧贵戚意颇轻之,愤者益众。又始终不主和议,虽上皇实以是得还,不快也。徐珵以议南迁,为谦所斥。至是改名有贞,稍稍进用,尝切齿谦。石亨本以失律削职,谦请宥而用之,总兵十营,畏谦不得逞,亦不乐谦。德胜之捷,亨功不加谦而得世侯,内愧,乃疏荐谦子冕。诏赴京师,辞,不允。谦言:“国家多事,臣子义不得顾私恩。且亨位大将,不闻举一幽隐,拔一行伍微贱,以裨军国,而独荐臣子,于公议得乎?臣于军功,力杜侥幸,决不敢以子滥功。”亨复大恚。都督张軏以征苗失律,为谦所劾,与内侍曹吉祥等皆素憾谦。  景泰八年正月壬午,亨与吉祥、有贞等既迎上皇复位,宣谕朝臣毕,即执谦与大学士王文下狱。诬谦等与黄竑构邪议,更立东宫;又与太监王诚、舒良、张永、王勤等谋迎立襄王子。亨等主其议,嗾言官上之。都御史萧惟祯定谳。坐以谋逆,处极刑。文不胜诬,辩之疾,谦笑曰:“亨等意耳,辩何益?”奏上,英宗尚犹豫曰:“于谦实有功。”有贞进曰:“不杀于谦,此举为无名。”帝意遂决。丙戌改元天顺,丁亥弃谦市,籍其家,家戍边。遂溪教谕吾豫言谦罪当族,谦所荐举诸文武大臣并应诛。部议持之而止。千户白琦又请榜其罪,镂板示天下,一时希旨取宠者,率以谦为口实。  谦自值也先之变,誓不与贼俱生。尝留宿直庐,不还私第。素病痰,疾作,景帝遣兴安、舒良更番往视。闻其服用过薄,诏令上方制赐,至醯菜毕备。又亲幸万岁山,伐竹取沥以赐。或言宠谦太过,兴安等曰:“彼日夜分国忧,不问家产,即彼去,令朝廷何处更得此人?”及籍没,家无余资,独正室鐍钥甚固。启视,则上赐蟒衣、剑器也。死之日,阴霾四合,天下冤之。指挥朵儿者,本出曹吉祥部下,以酒酹谦死所,恸哭。吉祥怒,抶之。明日复酹奠如故。都督同知陈逵感谦忠义,收遗骸殡之。逾年,归葬杭州。逵,六合人。故举将才,出李时勉门下者也。皇太后初不知谦死,比闻,嗟悼累日。英宗亦悔之。  谦既死,而亨党陈汝言代为兵部尚书。未一年败,赃累巨万。帝召大臣入视,愀然曰:“于谦被遇景泰朝,死无余资。汝言抑何多也!”亨俯首不能对。俄有边警,帝忧形于色。恭顺侯吴瑾侍,进曰:“使于谦在,当不令寇至此。”帝为默然。是年,有贞为亨所中,戍金齿。又数年,亨亦下狱死,吉祥谋反族诛,谦事白。  成化初,冕赦归,上疏讼冤,得复官赐祭。诰曰:“当国家之多难,保社稷以无虞,惟公道之独恃,为权奸所并嫉。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实怜其忠。”天下传诵焉。弘治二年,用给事中孙需言,赠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太傅,谥肃愍。赐祠于其墓曰“旌功”,有司岁时致祭。万历中,改谥忠肃。杭州、河南、山西皆世奉祀不绝。  冕,字景瞻,廕授副千户,坐戍龙门。谦冤既雪,并复冕官。自陈不愿武职,改兵部员外郎。居官有干局,累迁至应天府尹。致仕卒。无子,以族子允忠为后,世袭杭州卫副千户,奉祠。  吴宁,字永清,歙人。宣德五年进士,除兵部主事。正统中,再迁职方郎中。郕王监国,谦荐擢本部右侍郎。谦御寇城外,宁掌部事,命赴军中议方略。比还,城门弗启,寇骑充斥,宁立雨中指挥兵士,移时乃入。寇既退,畿民犹日数惊,相率南徙。或议仍召勤王兵。宁曰:“是益之使惊也,莫若告捷四方,人心自定。”因具奏行之。景泰改元,以疾乞归,后不复出。家居三十余年卒。  宁方介有识鉴。尝为谦择婿,得千户硃骥。谦疑之,宁曰:“公他日当得其力。”谦被刑,骥果归其丧,葬之。骥自有传。  王伟,字士英,攸人。年十四,随父谪戍宣府。宣宗巡边,献《安边颂》,命补保安州学生。举正统元年进士,改庶吉士,授户部主事。英宗北狩,命行监察御史事,集民壮守广平。谦引为职方司郎中。军书填委,处分多中窾会,遂荐擢兵部右侍郎。出视边,叛人小田儿为敌间,谦属伟图之。会田儿随贡使入,至阳和城,壮士从道旁突出,断其头去,使者不敢诘。  伟喜任智数。既为谦所引,恐嫉谦者目己为朋附,尝密奏谦误,冀自解。帝以其奏授谦,谦叩头谢。帝曰:“吾自知卿,何谢为?”谦出,伟问:“上与公何言?”谦笑曰:“我有失,望君面规我,何至尔邪?”出奏示之,伟大惭沮。然竟坐谦党,罢归。成化三年复官,请毁白琦所镂板。逾年,告病归卒。  赞曰:于谦为巡抚时,声绩表著,卓然负经世之才。及时遘艰虞,缮兵固圉。景帝既推心置腹,谦亦忧国忘家,身系安危,志存宗社,厥功伟矣。变起夺门,祸机猝发,徐、石之徒出力而挤之死,当时莫不称冤。然有贞与亨、吉祥相继得祸,皆不旋踵。而谦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卒得复官赐恤。公论久而后定,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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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五十九-明史

列传第五十九 ○王骥孙瑾徐有贞杨善李实赵荣霍瑄沈固王越 王骥,字尚德,束鹿人。长身伟干,便骑射,刚毅有胆,晓畅戎略。中永乐四年进士。为兵科给事中,使山西,奏免盐池逋

列传第五十七-明史

列传第五十七 ○高谷胡濙王直 高谷,字世用,扬州兴化人。永乐十三年进士,选庶吉土,授中书舍人。仁宗即位,改春坊司直郎,寻迁翰林侍讲。英宗即位,开经筵,杨士奇荐谷及苗,

列传第五十八-明史

列传第五十八 ○于谦子冕吴宁王伟 于谦,字廷益,钱塘人。生七岁,有僧奇之曰:“他日救时宰相也。”举永乐十九年进士。 宣德初,授御史。奏对,音吐鸿畅,帝为倾听。顾佐为都

列传第五十七

  ○高谷胡濙王直  高谷,字世用,扬州兴化人。永乐十三年进士,选庶吉土,授中书舍人。仁宗即位,改春坊司直郎,寻迁翰林侍讲。英宗即位,开经筵,杨士奇荐谷及苗衷、马愉、曹鼐四人侍讲读。正统十年由侍讲学士进工部右侍郎,入内阁典机务。  景泰初,进尚书,兼翰林学士,掌阁务如故。英宗将还,奉迎礼薄,千户龚遂荣投书于谷,具言礼宜从厚,援唐肃宗迎上皇故事。谷袖之入朝,遍示廷臣曰:“武夫尚知礼,况儒臣乎!”众善其言。胡濙、王直欲以闻。谷曰:“迎复议上,上意久不决。若进此书,使上知朝野同心,亦一助也。”都御史王文不可。已而言官奏之。诘所从得,谷对曰:“自臣所。”因抗章恳请如遂荣言。帝虽不从,亦不之罪。  二年进少保、东阁大学士。易储,加太子太傅,给二俸。应天、凤阳灾,命祀三陵,振贫民。七年进谨身殿大学士,仍兼东阁。内阁七人,言论多龃龉。谷清直,持议正。王文由谷荐,数挤谷。谷屡请解机务,不许。都给事中林聪忤权要论死,谷力救,得薄谴。陈循及文构考官刘俨、黄谏,帝命礼部会谷复阅试卷。谷力言俨等无私,且曰:“贵胄与寒士竞进,已不可。况不安义命,欲因此构考官乎?”帝乃赐循、文子中式,惟黜林挺一人,事得已。  英宗复位,循、文等皆诛窜,谷谢病。英宗谓谷长者,语廷臣曰:“谷在内阁议迎驾及南内事,尝左右朕。其赐金帛袭衣,给驿舟以归。”寻复赐敕奖谕。  谷既去位,杜门绝宾客。有问景泰、天顺间事,辄不应。天顺四年正月卒,年七十。  谷美丰仪,乐俭素,位至台司,敝庐瘠田而已。成化初,赠太保,谥文义。  胡濙,字源洁,武进人。生而发白,弥月乃黑。建文二年举进士,授兵科给事中。永乐元年迁户科都给事中。  惠帝之崩于火,或言遁去,诸旧臣多从者,帝疑之。五年遣濙颁御制诸书,并访仙人张邋遢,遍行天下州郡乡邑,隐察建文帝安在。濙以故在外最久,至十四年乃还。所至,亦间以民隐闻。母丧乞归,不许,擢礼部左侍郎。十七年复出巡江浙、湖、湘诸府。二十一年还朝,驰谒帝于宣府。帝已就寝,闻濙至,急起召入。濙悉以所闻对,漏下四鼓乃出。先濙未至,传言建文帝蹈海去,帝分遣内臣郑和数辈浮海下西洋,至是疑始释。  皇太子监国南京,汉王为飞语谤太子。帝改濙官南京,因命廉之。濙至,密疏驰上监国七事,言诚敬孝谨无他,帝悦。  仁宗即位,召为行在礼部侍郎,濙陈十事,力言建都北京非便,请还南都,省南北转运供亿之烦。帝皆嘉纳。既闻其尝有密疏,疑之,不果召。转太子宾客,兼南京国子祭酒。  宣宗即位,仍迁礼部左侍郎。明年来朝,乃留行在礼部,寻进尚书。汉王反,与杨荣等赞亲征。事平,赉予甚厚。明年赐第长安右门外,给阍者二人,赐银章四。生辰,赐宴其第。四年命兼理詹事府事。六年,张本卒,又兼领行在户部。时国用渐广,濙虑度支不足,蠲租诏下,辄沮格。帝尝切戒之,然眷遇不少替。尝曲宴濙及杨士奇、夏原吉、蹇义,曰:“海内无虞,卿等四人力也。”英宗即位,诏节冗费。濙因奏减上供物,及汰法王以下番僧四五百人,浮费大省。正统五年,山西灾,诏行宽恤,既而有采买物料之命。濙上疏言诏旨宜信。又言军旗营求差遣,因而扰民,宜罢之。皆报可。行在礼部印失,诏弗问,命改铸。已,又失,被劾下狱。未几,印获,复职。九年,年七十,乞致仕,不许。英宗北狩,群臣聚哭于朝,有议南迁者。濙曰:“文皇定陵寝于此,示子孙以不拔之计也。”与侍郎于谦合,中外始有固志。  景帝即位,进太子太傅。杨善使也先,濙言上皇蒙尘久,宜附进服食,不报。上皇将还,命礼部具奉迎仪。濙等议遣礼部署迎于龙虎台,锦衣具法驾迎居庸关,百司迎土城外,诸将迎教场门;上皇自安定门入,进东安门,于东上北门南面坐;皇帝谒见毕,百官朝见,上皇入南城大内。议上,传旨以一轿二马迎于居庸关,至安定门易法驾,余如奏。给事中刘福等言礼太薄。帝报曰:朕尊大兄为太上皇帝,尊礼无加矣。福等顾云太薄,其意何居?礼部其会官详察之。”濙等言:“诸臣意无他,欲陛下笃亲亲耳。”帝曰:“昨得太上皇书,具言迎驾之礼宜从简损,朕岂得违之。”群臣乃不敢言。会千户龚遂荣为书投大学士高谷,言奉迎宜厚,具言唐肃宗迎上皇故事。谷袖之以朝,与王直等共观之。直与濙欲闻之帝,为都御史王文所阻,而给事中叶盛竟以闻。盛同官林聪复劾直、濙、谷等,皆股肱大臣,有闻必告,不宜偶语窃议。有诏索书。濙等因以书进,且言:“肃宗迎上皇典礼,今日正可仿行。陛下宜躬迎安定门外,分遣大臣迎龙虎台。”帝不悦曰:“第从朕命,无事纷更。”上皇至,居南城宫。濙请帝明年正旦率群臣朝延安门,不许。上皇万寿节,请令百官拜贺延安门,亦不许。三年正月与王直并进少傅。易太子,加兼太子太师。王文恶林聪,文致其罪,欲杀之。濙不肯署,遂称疾,数日不朝。帝使兴安问疾。对曰:“老臣本无疾,闻欲杀林聪,殊惊悸耳。”聪由是得释。  英宗复位,力疾入朝,遂求去。赐玺书、白金、楮币、袭衣,给驿,官其一子锦衣,世镇抚。濙历事六朝,垂六十年,中外称耆德。及归,有三弟,年皆七十余,须眉皓白,燕聚一堂,因名之曰“寿恺”。又七年始卒,年八十九。赠太保,谥忠安。  濙节俭宽厚,喜怒不形于色,能以身下人。在礼部久,表贺祥瑞,以官当首署名,人因谓其性善承迎。南城人龚谦多妖术,濙荐为天文生,又荐道士仰弥高晓阴阳兵法,使守边,时颇讥之。  王直,字行俭,泰和人。父伯贞,洪武十五年以明经聘至京。时应诏者五百余人,伯贞对第一。授试佥事,分巡广东雷州。复吕塘废渠,清盐法。会罢分巡官,召还为户部主事。以父丧服阕,不时起,谪居安庆。建文初,复以荐知琼州,崖州黎相仇杀,以反闻,且用兵。伯贞捕其首恶,兵遂罢。琼田岁常三获,以赋军,军不时受,俟民乏,乃急敛以要利。伯贞为立期,三输之,弊始绝。居数年,大治,流民占籍者万余。忧归,卒于家。  直幼而端重,家贫力学。举永乐二年进士,改庶吉士,与曾棨、王英等二十八人同读书文渊阁。帝善其文,召入内阁,俾属草。寻授修撰。历事仁宗、宣宗,累迁少詹事兼侍读学士。  正统三年,《宣宗实录》成。进礼部侍郎,学士如故。五年出莅部事。尚书胡濙悉以部政付之,直处之若素习者。八年正月代郭璡为吏部尚书。十一年,户部侍郎奈亨附王振,构郎中赵敏,词连直及侍郎曹义、赵新,并下狱。三法司廷鞫,论亨斩,直等赎徒。帝宥直、义,夺亨、新俸。  帝将亲征也先,直率廷臣力谏曰:“国家备边最为谨严。谋臣猛将,坚甲利兵,随处充满,且耕且守,是以久安。今敌肆猖獗,违天悖理,陛下但宜固封疆,申号令,坚壁清野,蓄锐以待之,可图必胜。不必亲御六师,远临塞下。况秋署未退,旱气未回,青草不丰,水泉犹塞,士马之用未充。兵凶战危,臣等以为不可。”帝不从,命直留守。王师覆于土木。大臣群请太后立皇子为皇太子,命成阝王摄政。已,劝王即位,以安反侧。时变起仓卒,朝臣议屡上,皆直为首。而直自以不如于谦,每事推下之,雍容镇率而已。加太子太保。  景泰元年,也先使使议和,且请还上皇,下礼部议未决。直率群臣上言曰:“太上皇惑细人言,轻身一出,至于蒙尘。陛下宵衣旰食,征天下兵,与群臣兆姓同心僇力,期灭此朝食,以雪不共戴天之耻。乃者天诱其衷,也先有悔心之萌,而来求成于我,请还乘舆,此转祸为福之机也。望陛下俯从其请,遣使往报,因察其诚伪而抚纳之,奉太上皇以归,少慰祖宗之心。陛下天位已定,太上皇还,不复莅天下事。陛下第崇奉之,则天伦厚而天眷益隆,诚古今盛事也。”帝曰:“卿等言良然。但前后使者五辈往,终不得要领。今复遣使,设彼假送驾为名,来犯京师,岂不为苍生患。贼诈难信,其更议之。”已而瓦剌别部阿剌使复至,胡濙等复以为言。于是帝御文华殿门,召诸大臣及言官谕以宜绝状。直对曰:“必遣使,毋贻后悔。”帝不悦。于谦前为解,帝意释。群臣既退,太监兴安匍匐出呼曰:“若等固欲遣使,有文天祥、富弼其人乎?”直大言曰:“廷臣惟天子使,既食其禄,敢辞难乎!”言之再,声色愈厉。安语塞,乃议遣使,命李实、罗绮往。  既行,而瓦剌可汗脱脱不花及也先使先后至,将遣归。使者谓馆伴曰:“中国关外十四城皆为我有。前阿剌知院使来,尚遣人偕往。今亦必得大臣同行,庶有济。”胡濙以闻,下廷议。直等固请,乃遣杨善等报之。  比实还,又以也先使至,具言也先欲和状。直与宁阳侯陈懋等上疏,请更遣使赍礼币往迎上皇,不许。复上疏曰:“臣等与李实语,具得彼中情事。其所需衣物资斧者,上皇言也;而奉迎车驾,也先意也。昨者脱脱不花及阿剌知院使来,皆有报使。今也先使以迎请为辞,乃不遣使与偕,是疑敌而召兵也。”又不许。  已而实自言于帝。帝第报也先书,就令杨善迎归而已。直等复上言:“今北使已发,愿本上皇之心,顺臣民之愿,因彼悔心,遣使往报,以图迎复,此不待计而决者也。不然,众志难犯,违天不祥,彼将执为兵端,边事益棘,京师亦不得高枕卧矣。”帝乃命群臣择使,直与陈懋等请仍遣实。报曰:“候善归议之。”御史毕銮等复上疏,力言:“就令彼以诈来,我以诚往,万一不测,则我之兵力固在。”帝终不听。已而善竟奉上皇还。  二年,也先遣使入贡,且请答使。直屡疏言:“边备未修,刍粮未积,疮痍未复,宜如其请。遣使往以观虚实,开导其善。”不许。无何,也先遣骑入塞,以报使为辞。直与群臣复请之,卒不许。直等乃上疏言:“陛下锐意治兵,为战守计,真大有为之主。然使命不通,难保其不为寇。宜敕沿边守臣,发兵游徼,有警则入保,无事则力耕。陛下于机务之暇,时召京营总督、总兵,询以方略,诚接而礼貌之,信赏罚以持其后,斯战守可言也。”帝曰“善”。  明年正月进少傅。帝欲易太子。未发。会思明土知府黄矰以为请。帝喜,下礼部议。胡濙唯唯,文武诸臣议者九十一人当署名,直有难色。陈循濡笔强之,乃署,竟易皇太子。直进兼太子太师,赐金币加等。顿足叹曰:“此何等大事,乃为一蛮酋所坏,吾辈愧死矣。”景帝疾亟,直、濙等会诸大臣台谏,请复立沂王为皇太子,推大学士商辂草疏。未上,而石亨、徐有贞等夺门迎上皇复位,杀王文等。疏草留姚夔所,尝出以示郎中陆昶,叹曰:“是疏不及进,天也。”直遂乞休。赐玺书、金绮、楮币,给驿归。  直为人方面修髯,仪观甚伟。性严重,不苟言笑。及与人交,恂恂如也。在翰林二十余年,稽古代言编纂纪注之事,多出其手。与金溪王英齐名,人称“二王”,以居地目直曰“东王”,英曰“西王”。直以次当入阁,杨士奇不欲也。及长吏部,兼廉慎。时初罢廷臣荐举方面大吏,专属吏部。直委任曹郎,严抑奔竞。凡御史巡方归者,必令具所属贤否以备选擢,称得人。其子?资为南国子博士。考绩至部,文选郎欲留侍直,直不可,曰:“是乱法自我始也。”朝廷以直老,命何文渊为尚书佐之。文渊去,又命王翱,部遂有二尚书。直为尚书十四年,年益高,名德日益重。帝优礼之,免其常朝。  比家居,尝从诸佃仆耕莳,击鼓歌唱。诸子孙更迭举觞上寿,直叹曰:“曩者西杨抑我,令不得共事。然使我在阁,今上复辟,当不免辽阳之行,安得与汝曹为乐哉!”天顺六年卒,年八十四。赠太保,谥文端。  ?资仕至翰林检讨,亦以学行称。曾孙思,自有传。  赞曰:高谷之清直,胡濙之宽厚,王直之端重,盖皆有大臣之度焉。当英、景之间,国势初更,人心观望,执政任事之臣多阿意取容。而谷、濙忄卷忄卷于迎驾之仪,直侃侃于遣使之请,皆力持正议,不随众俯仰,故能身负硕望,始终一节,可谓老成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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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六十-明史

列传第六十 ○罗亨信侯璡杨宁王来孙原贞孙需张宪硃鉴杨信民张骥竺渊耿定王晟邓颙马谨程信白圭子钺张瓚谢士元孔镛李时敏邓廷瓚王轼刘丙 罗亨信,字用实,东莞人。永乐二年进士

关于拼搏的名言

关于拼搏的名言,

有关勤奋的名言

有关勤奋的名言

1、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2、人生能有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容国团

3、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李清照

4、贝多芬拼搏成长:大作曲家贝多芬小时候由于家庭贫困没能上学,十七岁时患了伤寒和天花之后,肺病、关节炎、黄热病、结膜炎等又接踵而至,二十六岁不幸失去了听觉,爱情上也屡遭挫折,在这种境遇下,贝多芬发誓“要扼住生命的咽喉”。在与生命的顽强拼搏中,他的意志占了上风,在乐曲创作事业上,他的生命之火燃烧得越来越旺盛了。

5、司马迁写《史记》 汉朝司马迁继承父业,立志著述史书。他游历各地,阅读了大量书籍。不料正在他着手编写《史记》时,遭到了李陵之祸的株连。但他矢志不渝,忍辱负重,身受腐刑,幽而发愤,经过十余年的艰苦奋斗,终于写成了鸿篇巨著――《史记》

1、不是所有的拼搏都会成功,我们不能盲目的拼搏,必须带上我们的智慧,将属于我们的机会牢牢抓住,才会多一份成功。

  2、人生如战场,遇到劲敌或长久不能取胜时,就必须用智取,人生不可能一帆风顺,在某些关键时候,就必须用计,智慧永远是人取得成功的关键。

  3、人生如战场,两军对垒,光有皮夫之勇是不行的,必须有计谋,有一定安排与计划才可以,做任何事,都要仔细思考,不能盲目去奋斗,以免去不必要的浪费与失败。

  4、想要生活稳定,想要过得幸福,又谈何容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必须下苦功夫才行,在拼搏的同时,别忘了正确掌握方向与目标,加上足够的信心与智慧,才会成功,才有幸福的生活。

  5、如果你们问我的人生如何,我要告诉你们,我还是个穷书生,不过,我正在拼搏中,就像上战场一样英勇奋斗,也许会成功,也许会失败!但是,只要我努力拼搏过,我的心是快乐的,所以,我也是幸福的。

  6、我们不说为功名利禄而拼搏,最起码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奋斗,所以我们一定要富有拼搏精神。

  7、人贫困不是错,只要我们有足够的信心去拼搏,仍然可以扭转乾坤,改变命运,走向成功!

  8、要改变命运,必须有顽强的拼搏才会成功,现实是残酷的,就像战场一样,我们必须时刻高度警惕,才不会被刺中要害,才不会倒下。

  9、人生是战场,需要冲次,需要拼搏,处处布满陷井,一不小心就会中埋伏,就会遭遇失败,永无翻身之日,但我们拼搏一定要方向明确,有目标性拼搏,才会成功,幸福才会属于你。

  10、现实是很残酷的,就像战场一样,败者为寇,胜者为王。

  11、有很多人都说:平平淡淡就福,没有努力去拼博,又如何将你的人生保持平淡?又何来幸福?

  12、人的命运只有两个结果。第一就是穷困,处处都受环境限制,感觉无法展现自己,第二就富裕,可以轻松自如地用钱为自己开路,享受快乐幸福的生活。

  13、人生在世,萎缩不前,就只能贫困过一生,又何谈幸福,现实是经济社会,连喝一杯白开水都可能要钱,没有钱就只能过风雨飘摇的日子!连平淡都谈不上。3lian.com

  14、钱虽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不能的,一切美好都必须以金钱作保障,金钱来源于拼搏,没有拼搏精神,就是富裕也会变贫穷,坐吃山空,及使有金山银山,到最后也会变成穷光蛋,就是做个守财奴,想保持原财产不动,都还需拼搏才行。

  15、人生我们要做个强者,要有足够的拼搏精神,幸福才属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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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毅力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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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理想的名言警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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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拼搏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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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积累,自主选择:

1、理想是指路明灯。没有理想,就没有坚定的方向;没有方向,就失去前进的力量。

――列夫・托尔斯泰

2、信仰是心中的绿洲……

――哈里尔・纪伯伦

3、只有向自己提出伟大理想,并以自己全部的力量为之奋斗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加里宁

4、走得最慢的人,只要他不丧失理想,就比漫无目的混日子的人走得要快。

――莱辛

5、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6、理想是人生的太阳。 ——-德莱塞

 

7、生活的理想,就是为了理想的生活.――张闻天

8、生活中没有理想的人,是可怜的人.――屠格涅夫

9、世上最快乐的事,莫过于为理想而奋斗.――苏格拉底

10、现实是此岸,理想是彼岸。中间隔着湍急的河流,行动则是架在川上的桥梁。 ――――克雷洛夫

附:仿照《理想》中“理想是……”的比喻句式,请自选“理想、爱心、知识”其中的一个词语为话题写几句话。

 

理想是笔,谱写动人的歌;

理想是歌,唱响时代的梦;

理想是梦,带来朦胧的风;

理想是风,吹来冷落的寂。

爱心是风,吹遍每个角落;

爱心是云,点缀整片天空;

爱心是雨,滋润大地万物;

爱心是树,遮挡炽热夏阳。

 

爱心是风,卷来浓密的云;

爱心是云,化作及时的雨;

爱心是雨,滋润久旱的树;

爱心是树,为你撑起绿阴。

爱心是光,照溶寒冬的雪;

爱心是雪,滋润土地的水;

爱心是水,形成无边的海;

爱心是海,包容一切过错.

知识是云,落下霏霏细雨;

知识是雨,聚成浩瀚的海;

知识是海,托起梦想之船;

知识是船,载你迎风远航.

理想是笔,写出人生之光

理想是光,照亮黑暗的街

理想是街,走出自己的路

理想是路,带你走向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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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勤奋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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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映潮:创造自己的格言警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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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理想的名言警句

有关理想的名言警句

  创造自己的格言警句
  余映潮

摘自著名特级教师余映潮的博客http://yuyingchao.blog.zhyww.cn/index.html

  创造自己的格言警句做什么?用于自励,用于励志,用于陶冶情操,用于提炼经验。
  将自己工作、学习、生活中的做法与看法或者思想上的火花用精警的语言表现出来,
  往往就可以形成自己的格言警句。
    我喜欢的格言:

 

  一类是修身励志方面的,如:
  1、做让人感动的人。
  2、一个人有了毅力,就能勤奋,就能自信,就能坚强,“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就能在喧闹的世界里沉静下来,积累人生中的美丽。
  3、“善良”二字,言短意长,意境深远。有善良品性的人是有意境的人,生活总是在他的眼中和心中微笑。
  4、有了一种追寻的勇气,生命便永远年轻。
  5、耐力是一种智慧;坚持走难走的路,必定能见到不寻常的美景。
  6、在无路可走的地方坚持着自己的开辟工作,在非常痛苦的披荆斩棘之中坚持着一步一步地前进并找寻到自己的一条道路,这就是生存的智慧,这就是事业的智慧。

   一类是“教师成长”方面的,如:
  1、名师,都是在艰苦的环境中或自设的艰苦环境中成长起来的。
  2、事业的构思就像咏物言志散文的构思:托物,蓄势,开掘。
  3、多储备一些知识,多增长一些学问,多培养一些能力。
  4、作为年轻的中学语文教师,在教学研究的入门处如果能有一段相当长的时间用于积累资料提炼经验,可能于一生的教学研究都有好处。
  5、那种笔墨写的文字固然能够长久地保存,然而更重要的是那种刻骨铭心的咬牙坚持的历练,是那种板凳要坐十年冷的精神与行为的体会,是那种在教学研究中朝迎彩霞夜送星星日有收获的幸福与愉悦。
  6、越是有丰厚的积累,越是容易看到事物的空白,越是容易触发研究与写作的思绪;没有积累就进行拓展,于生活于学问都是一句空话。
  7、当我们的提炼能力上升到“发现规律”的层次,我们在语文教学方面就会拥有很高的洞察力。
  …

  更多的是关于教学教研的。如:
  1、语文教学永远是青春的。
  2、积累――课堂教学之魂。
  3、语文教学研究要做的最基础最细腻的工作,是科学的教材分析。
  4、从研读教材的角讲,教师的任务,就是把教材读“厚”,把教材教“薄”。
  5、语文教师的第一课外阅读是语文专业报刊。语文教师的第一科研能力是提炼能力。
  6、课堂教学艺术的高层次境界是学生活动充分,课堂积累丰富。
  7、好的语文课既表现出理性特征,又充满诗意手法。
  8、教师的讲,要在关键之处绽出火花,要显山露水,那才叫风采。知识的厚度是教师讲析的第一要素。
  9、在教学艺术上孜孜探求这样的境界:强化课型创新,优化教材处理,简化教学思路,细化课中活动,诗化教学语言,美化教学手段。
  10、即使在新理念风行的今天,我们也不要忘了,语言学用课,是一种唱重头戏的基本课型。
  11、请不要把你的语文课打扮得那样花哨。把我们的课做得平实一点,做得实在一点,甚至做得传统一点,都比那些花里胡哨的课要好得多。
  ……
  生动精美的格言警句,除了给自己以激励,给自己以方法,还给了自己以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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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拼搏的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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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炳亭评课名言

李炳亭评课名言,

余映潮:创造自己的格言警句

余映潮:创造自己的格言警句

李炳亭评课名言

(李炳亭:《中国教师报》采编部主任)

1、想想在课堂上备受心理煎熬的不幸的孩子,老师如果不去关注学生的生命存在状态,而是一味地追求所谓的教学个性,无疑是卑劣的。

    2、课改就是从油锅里捞孩子。老师这个职业需要人性,需要使命感和责任感。

    3、评课不应该关注教学细节,而应该追究教师教育教学的观念。

    4、有什么样的观念,就有什么样的课堂,有什么样的课堂,就有什么样的学校,有什么样的学校,就有什么样的教育,有什么样的教育,就有什么样的国家,有什么样的国家,就有什么样的民众。

    5、观念不到位,就会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6、如果我们连什么是好课,什么是好老师,我们需要什么样的教育这样一些基本的概念都搞不懂的话,那我们用什么样的标准评课?

    7、教师对儿童生命状态的漠视,让教育终于可以“伟大”到再次重新把人变成猴子。

    8、新教师,新课堂,新学校,解决三个“新”的问题,我们就可以培养出新学生。中国教育的希望在新教师那里,而一定不会在传统名师那里。

    9、无限放大教师的作用和教的功能,就是反教育。

    10、课改说穿了就是让教师变“二传”为“一传”,让学生与学习对话。教师的作用百分之八十就体现在“把湿柴火弄干”,剩下百分之二十体现在对流程的设计上。

    11、教书就是开汽车,第一步把钥匙插进孔里,点火(激发兴趣);第二部踩离合,挂档,就是自学、展示、反馈;第三步,抱紧方向盘,把握方向。

    12、教无定法的前提是教学有法。无论是宝马还是桑塔纳,一旦上路,就必须遵守交规。教学必须回到有法上来,有法就是把学习的权利还给学生,有法就是教师再也不可替代孩子的学,有法就是让孩子去经历。

    13、当你不可以替代孩子感冒的时候,你可以替代他学习吗?

    14、把课堂还给学生,把学习还给学生,只有还给学生,才能实现分层。

    15、学习就像是孩子在餐桌上吃饭,当妈的说这个菜再好吃,没有用,最好的方式是让他尝一口,他发现好吃,他就会去把盘子揽过来的。

    16、真正好的课堂,必须首先是动的课堂,每节课在锻炼身体,每节课都是体育课;每节课孩子们都在说,每节课都是演讲课;每节课都在写,每节课都是书法课;每节课都在合作,每节课都是交际课。素质教育的一切就在课堂。

    17、课堂教学必须重视情感。高效课堂是“知识的超市,生命的狂欢”。参加一场婚礼,我们会高兴三天,参加一场追悼会,我们会难过三天,但是遗憾的是我们很多老师可以把课上得像追悼会一样,一上台就像致悼词,连续一天八场追悼会,连续搞十二年。课堂必须是狂欢的,让每个孩子乐在其中,这就是对生命负责任。

    18、学生的课堂生存质量,即教学质量。

    19、要重新认识主体与主导。学生是学习的主人,杜威早就告诉我们,教师是学生学习的仆人。主体等于主人,主导等于仆人。

    20、重视课堂的流程,必须先学后教。天下一切好课都有共性,它的共性就是自学、展示、反馈。

    21、如何评课?李炳亭五条(简称李五条):

 第一,看学生的学习状态(听声音,看动作,察表情,好教育写在脸上);

 第二,看参与度,一节课不能少于一百人次的参与,老师在评价过程当中,要评价到小组,每一小组的组长要落实到人;

 第三,看流程:自学、展示、反馈;

 第四,看效果(自主程度、合作效度、探究深度);

 第五,看师德(有没有侮辱打击性评价,有没有群问群答,教授时间超过十分钟,师德不达标)。

    22、坚决反对群问群答,为什么不反问一句,换一种方式:同学们,这道题还有谁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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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理想的名言警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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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书的名人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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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炳亭评课名言

李炳亭评课名言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终生的伴侣,最诚挚的朋友。――高尔基

  书犹药也,善读可以医愚。—– 刘向

  甘共苦书籍是全世界的营养品—— 莎士比亚

  人不能像走兽那样活着,应该追求知识和美德 —– 但丁

  读书如饭,善吃饭者长精神,不善吃者生疾病。—– 章学诚

  善于想,善于问,善于做的人,其收效则常大而且快。 —– 谢觉哉

  书就是社会,一本好书就是一个好的世界,好的社会。它能陶冶人的感情和气质,使人高尚。——波罗果夫

  无论把握哪一种知识,对智力都是有用的,它会把无用的东西抛开而把好的东西保留住。 —–达 ・ 芬奇

  读书使人心明眼亮。 —– 伏尔泰

  一个家庭中没有书籍,等于一间房子没有窗子。 —– 约翰森 

  勤奋就是成功之母 —茅以升

  阅读使人充实,会谈使人灵敏,写作与笔记使人精确……史鉴使人明智;诗歌使人巧慧;数学使人精细;博物使人深沉;伦理之学使人庄重;逻辑与修辞使人善辩。 ――培根

  每一本书是一级小阶梯,我每爬上一级,就更脱离畜生而上升到人类,更接近美好生活的观念,更热爱书籍 ――高尔基

  人是活的,书是死的。活人读死书,可以把书读活。死书读活人,可以把人读死。 ――郭沫若

  不去读书就没有真正的教养,同时也不可能有什么鉴别力。 ――赫尔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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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映潮:创造自己的格言警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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