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一列传第二十六-隋书

卷六十一列传第二十六 宇文述云定兴宇文述,字伯通,代郡武川人也。本姓破野头,役属鲜卑俟豆归,后从其主为宇文氏。父盛,周上柱国。述少骁锐,便弓马。年十一时,有相者谓述,

实录卷之四百七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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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一列传第二十六

  宇文述云定兴宇文述,字伯通,代郡武川人也。本姓破野头,役属鲜卑俟豆归,后从其主为宇文氏。父盛,周上柱国。述少骁锐,便弓马。年十一时,有相者谓述曰:“公子善自爱,后当位极人臣。”周武帝时,以父军功,起家拜开府。述性恭谨沈密,周大冢宰宇文护甚爱之,以本官领护亲信。及帝亲总万机,召为左宫伯,累迁英果中大夫,赐爵博陵郡公,寻改封濮阳郡公。  高祖为丞相,尉迥作乱相州,述以行军总管率步骑三千,从韦孝宽击之。军至河阳,迥遣将李俊攻怀州,述别击俊军,破之。又与诸将击尉惇于永桥,述先锋陷阵,俘馘甚众。平尉迥,每战有功,超拜上柱国,进爵褒国公,赐缣三千匹。开皇初,拜右卫大将军。平陈之役,复以行军总管率众三万,自六合而济。时韩擒、贺若弼两军趣丹阳,述进据石头,以为声援。陈主既擒,而萧瓛、萧岩据东吴之地,拥兵拒守。述领行军总管元契、张默言等讨之,水陆兼进。落丛公燕荣以舟师自海至,亦受述节度。上下诏曰:“公鸿勋大业,名高望重,奉国之诚,久所知悉。金陵之寇,既已清荡,而吴会之地,东路为遥,萧岩、萧瓛,并在其处。公率将戎旅,抚慰彼方,振扬国威,宣布朝化。以公明略,乘胜而往,风行电扫,自当稽服。若使干戈不用,黎庶获安,方副朕怀,公之力也。”陈永新侯陈君范自晋陵奔瓛,并军合势。见述军且至,瓛惧,立栅于晋陵城东,又绝塘道,留兵拒述。瓛自义兴入太湖,图掩述后。述进破其栅,回兵击瓛,大败之,斩瓛司马曹勒叉。前军复陷吴州,瓛以馀众保包山,燕荣击破之。述进至奉公埭,萧岩、陈君范等以会稽请降。  述许之,二人面缚路左,吴会悉平。以功拜一子开府,赐物三千段,拜安州总管。  时晋王广镇扬州,甚善于述,欲述近己,因奏为寿州刺史总管。王时阴有夺宗之志,请计于述,述曰:“皇太子失爱已久,令德不闻于天下。大王仁孝著称,才能盖世,数经将领,深有大功。主上之与内宫,咸所钟爱,四海之望,实归于大王。  然废立者,国家之大事,处人父子骨肉之间,诚非易谋也。然能移主上者,唯杨素耳。素之谋者,唯其弟约。述雅知约,请朝京师,与约相见,共图废立。”晋王大悦,多赍金宝,资述入关。述数请约,盛陈器玩,与之酣暢,因而共博,每佯不胜,所赍金宝尽输之。约所得既多,稍以谢述。述因曰:“此晋王之赐,令述与公为欢乐耳。”约大惊曰:“何为者?”述因为王申意。约然其说,退言于素,素亦从之。  于是素每与述谋事。晋王与述情好益密,命述子士及尚南阳公主,前后赏赐不可胜计。及晋王为皇太子,以述为左卫率。旧令,率官第四品,上以述素贵,遂进率品为第三,其见重如此。  炀帝嗣位,拜左卫大将军,改封许国公。大业三年,加开府仪同三司,每冬正朝会,辄给鼓吹一部。从幸榆林,时铁勒契弊歌棱攻败吐谷浑,其部携散,遂遣使请降求救。帝令述以兵屯西平之临羌城,抚纳降附。吐谷浑见述拥强兵,惧不敢降,遂西遁。述领鹰扬郎将梁元礼、张峻、崔师等追之,至曼头城,攻拔之,斩三千馀级。乘胜至赤水城,复拔之。其馀党走屯丘尼川,述进击,大破之,获其王公、尚书、将军二百人,前后虏男女四千口而还。浑主南走雪山,其故地皆空。帝大悦。  明年,从帝西幸,巡至金山,登燕支,述每为斥候。时浑贼复寇张掖,进击走之。  还至江都宫,敕述与苏威常典选举,参预朝政。述时贵重,委任与苏威等,其亲爱则过之。帝所得远方贡献及四时口味,辄见班赐,中使相望于道。述善于供奉,俯仰折旋,容止便辟,宿卫者咸取则焉。又有巧思,凡有所装饰,皆出人意表。数以奇服异物进献宫掖,由是帝弥悦焉。时述贵幸,言无不从,势倾朝廷。左卫将军张瑾与述连官,尝有评议,偶不中意,述张目叱之,瑾惶惧而走,文武百僚莫敢违忤。  然性贪鄙,知人有珍异之物,必求取之。富商大贾及陇右诸胡子弟,述皆接以恩意,呼之为兒。由是竞加馈遗,金宝累积。后庭曳罗绮者数百,家僮千馀人,皆控良马,被服金玉。述之宠遇,当时莫与为比。  及征高丽,述为扶馀道军将。临发,帝谓述曰:“礼,七十者行役以妇人从,公宜以家累自随。古称妇人不入军,谓临战时耳。至于营垒之间,无所伤也。项籍虞姬,即其故事。”述与九军至鸭绿水,粮尽,议欲班师。诸将多异同,述又不测帝意。会乙支文德来诣其营,述先与于仲文俱奉密旨,令诱执文德。既而缓纵,文德逃归,语在《仲文传》。述内不自安,遂与诸将渡水追之。时文德见述军中多饥色,欲疲述众,每斗便北。述一日之中七战皆捷,既恃骤胜,又内逼群议,于是遂进,东济萨水,去平壤城三十里,因山为营。文德复遣使伪降,请述曰:“若旋师者,当奉高元朝行在所。”述见士卒疲敝,不可复战,又平壤险固,卒难致力,遂因其诈而还。众半济,贼击后军,于是大溃,不可禁止,九军败绩,一日一夜,还至鸭绿水,行四百五十里。初,渡辽九军三十万五千人,及还至辽东城,唯二千七百人。帝大怒,以述等属吏。至东都,除名为民。明年,帝有事辽东,复述官爵,待之如初。从至辽东,与将军杨义臣率兵复临鸭绿水。会杨玄感作乱,帝召述班师,令驰驿赴河阳,发诸郡兵以讨玄感。时玄感逼东都,闻述军将至,惧而西遁,将图关中。述与刑部尚书卫玄、左御卫将军来护兒、武卫将军屈突通等蹑之。至阌乡皇天原,与玄感相及。述与来护兒列阵当其前,遣屈突通以奇兵击其后,大破之,遂斩玄感,传首行在所。赐物数千段。复从东征,至怀远而还。  突厥之围雁门,帝惧,述请溃围而出。樊子盖固谏不可,帝乃止。及围解,车驾次太原,议者多劝帝还京师,帝有难色。述因奏曰:“从官妻子多在东都,便道向洛阳,自潼关而入可也。”帝从之。是岁,至东都,述又观望帝意,劝幸江都,帝大悦。述于江都遇疾,中使相望,帝将亲临视之,群臣苦谏乃止。遂遣司宫魏氏问述曰:“必有不讳,欲何所言?”述二子化及、智及,时并得罪于家,述因奏曰:“化及臣之长子,早预籓邸,愿陛下哀怜之。”帝闻,泫然曰:“吾不忘也。”及薨,帝为之废朝,赠司徒、尚书令、十郡太守,班剑四十人,辒?京车,前后部鼓吹,谥曰恭,帝令黄门侍郎裴矩祭以太牢,鸿胪监护丧事。子化及,别有传。  云定兴者,附会于述。初,定兴女为皇太子勇昭训,及勇废,除名配少府。定兴先得昭训明珠络帐,私赂于述,自是数共交游。定兴每时节必有赂遗,并以音乐干述。述素好著奇服,炫耀时人。定兴为制马鞯,于后角上缺方三寸,以露白色。  世轻薄者争放学之,谓为许公缺势。又遇天寒,定兴曰:“入内宿卫,必当耳冷。”  述曰:“然。”乃制裌头巾,令深袙耳。又学之,名为许公袙势。述大悦曰:“云兄所作,必能变俗。我闻作事可法,故不虚也。”后帝将事四夷,大造兵器,述荐之,因敕少府工匠并取其节度。述欲为之求官,谓定兴曰:“兄所制器仗并合上心,而不得官者,为长宁兄弟犹未死耳。”定兴曰:“此无用物,何不劝上杀之。”述因奏曰:“房陵诸子,年并成立。今欲动兵征讨,若将从驾,则守掌为难;若留一处,又恐不可。进退无用,请早处分。”帝从之,因鸩杀长宁,又遣以下七弟分配岭表,仍遣间使于路尽杀之。五年,大阅军实,帝称甲仗为佳。述奏曰:”并云定兴之功也。”擢授少府丞。寻代何稠为少监,转卫尉少卿,迁左御卫将军,仍知少府事。十一年,授左屯卫大将军。  凡述所荐达,皆至大官。赵行枢以太常乐户,家财亿计,述谓为兄,多受其贿。  称其骁勇,起家为折冲郎将。  郭衍郭衍,字彦文,自云太原介休人也。父以舍人从魏武帝入关,其后官至侍中。  衍少骁武,善骑射。周陈王纯引为左右,累迁大都督。时齐氏未平,衍奉诏于天水募人,以镇东境,得乐徙千馀家,屯于陕城。拜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每有寇至,辄率所领御之,一岁数告捷,颇为齐人所惮。王益亲任之。建德中,周武帝出幸云阳,衍朝于行所,时议欲伐齐,衍请为前锋。攻河阴城,授仪同大将军。  武帝围晋州,虑齐兵来援,令衍从陈王守千里径。又从武帝与齐主大战于晋州,追齐师至高壁,败之。仍从平并州,以功加授开府,封武强县公,邑一千二百户,赐姓叱罗氏。宣政元年,为右中军熊渠中大夫。  尉迥之起逆,从韦孝宽战于武陟,进战于相州。先是,迥遣弟子勤为青州总管,率青、齐之众来助迥。迥败,勤与迥子惇、祐等欲东奔青州。衍将精骑一千追破之,执祐于阵,勤遂遁走,而惇亦逃逸。衍至济州,入据其城,又击其馀党于济北,累战破之,执送京师。超授上柱国,封武山郡公。赏物七千段。密劝高祖杀周室诸王,早行禅代。由是大被亲昵。开皇元年,敕复旧姓为郭氏。突厥犯塞,以衍为行军总管,领兵屯于平凉。数岁,虏不入。征为开漕渠大监。部率水工,凿渠引渭水,经大兴城北,东至于潼关,漕运四百馀里。关内赖之,名之曰富民渠。五年,授瀛州刺史。遇秋霖大水,其属县多漂没,民皆上高树,依大家。衍亲备船?伐,并赍粮拯救之,民多获济。衍先开仓赈恤,后始闻奏。上大善之,选授朔州总管。所部有恆安镇,北接蕃境,常劳转运。衍乃选沃饶地,置屯田,岁剩粟万馀石,民免转输之劳。又筑桑乾镇,皆称旨。十年,从晋王广出镇扬州。遇江表构逆,命衍为总管,领精锐万人先屯京口。于贵洲南与贼战,败之,生擒魁帅,大获舟楫粮储,以充军实,乃讨东阳、永嘉、宣城、黟、歙诸洞,尽平之。授蒋州刺史。  衍临下甚踞,事上奸谄。晋王爱昵之,宴赐隆厚。迁洪州总管。王有夺宗之谋,托衍心腹,遣宇文述以情告之。衍大喜曰:“若所谋事果,自可为皇太子。如其不谐,亦须据淮海,复梁、陈之旧。副君酒客,其如我何?”王因召衍,阴共计议。  又恐人疑无故来往,托以衍妻患瘿,王妃萧氏有术能疗之。以状奏高祖,高祖听衍共妻向江都,往来无度。衍又诈称桂州俚反,王乃奏衍行兵讨之。由是大修甲仗,阴养士卒。及王入为太子,征授左监门率,转左宗卫率。高祖于仁寿宫将大渐,太子与杨素矫诏,令衍、宇文述领东宫兵,帖上台宿卫,门禁并由之。及上崩,汉王起逆,而京师空虚,使衍驰还,总兵居守。大业元年,拜左武卫大将军。帝幸江都,令衍统左军,改授光禄大夫。又从讨吐谷浑,出金山道,纳绛二万馀户。衍能揣上意,阿谀顺旨。帝每谓人曰:“唯有郭衍,心与朕同。”又尝劝帝取乐,五日一视事,无得效高祖空自劬劳。帝从之,益称其孝顺。初,新令行,衍封爵从例除。六年,以恩幸封真定侯。七年,从往江都,卒。赠左卫大将军,赗赐甚厚,谥曰襄。  长子臻,武牙郎将。次子嗣本,孝昌县令。  史臣曰:謇謇匪躬,为臣之高节,和而不同,事君之常道。宇文述、郭衍以水济水,如脂如韦,便辟足恭,柔颜取悦。君所谓可,亦曰可焉,君所谓不,亦曰不焉。无所是非,不能轻重,默默苟容,偷安高位,甘素餐之责,受彼己之讥。此固君子所不为,亦丘明之深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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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四百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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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列传第二十五-隋书

卷六十列传第二十五 崔仲方崔仲方,字不齐,博陵安平人也。祖孝芬,魏荆州刺史。父宣猷,周小司徒。 仲方少好读书,有文武才干。年十五,周太祖见而异之,令与诸子同就学。时,

卷六十一列传第二十六-隋书

卷六十一列传第二十六 宇文述云定兴宇文述,字伯通,代郡武川人也。本姓破野头,役属鲜卑俟豆归,后从其主为宇文氏。父盛,周上柱国。述少骁锐,便弓马。年十一时,有相者谓述

卷六十列传第二十五

  崔仲方崔仲方,字不齐,博陵安平人也。祖孝芬,魏荆州刺史。父宣猷,周小司徒。  仲方少好读书,有文武才干。年十五,周太祖见而异之,令与诸子同就学。时高祖亦在其中,由是与高祖少相款密。后以明经为晋公宇文护参军事,寻转记室,迁司玉大夫,与斛斯徵、柳敏等同修礼律。后以军功,授平东将军、银青光禄大夫,赐爵石城县男,邑三百户。时武帝阴有灭齐之志,仲方献二十策,帝大奇之。后与少内史赵芬删定格式。寻从帝攻晋州,齐之亚将崔景嵩请为内应,仲方与段文振等登城应接,遂下晋州,语在《文振传》。又令仲方说翼城等四城,下之。授仪同,进爵范阳县侯。后以行军长史从郯公王轨擒陈将吴明彻于吕梁,仲方计策居多。宣帝嗣位,为少内史,奉使淮南而还。  会帝崩,高祖为丞相,与仲方相见,握手极欢,仲方亦归心焉。其夜上便宜十八事,高祖并嘉纳之。又见众望有归,阴劝高祖应天受命,高祖从之。及受禅,上召仲方与高颎议正朔服色事。仲方曰:“晋为金行,后魏为水,周为木。皇家以火承木,得天之统。又圣躬载诞之初,有赤光之瑞,车服旗牲,并宜用赤。”又劝上除六官,请依汉、魏之旧。上皆从之。进位上开府,寻转司农少卿,进爵安固县公。  令发丁三万,于朔方、灵武筑长城,东至黄河,西拒绥州,南至勃出岭,绵亘七百里。明年,上复令仲方发丁十五万,于朔方已东缘边险要筑数十城,以遏胡寇。  丁父艰去职。未期,起为虢州刺史。上书论取陈之策曰:臣谨案晋太康元年岁在庚子,晋武平吴,至今开皇六年,岁次丙午,合三百七载。《春秋宝乾图》云:“王者三百年一蠲法。”今年三百之期,可谓备矣。陈氏草窃,起于丙子,至今丙午,又子午为冲,阴阳之忌。昔史赵有言曰:“陈,颛顼之族,为水,故岁在鹑火以灭。”又云:“周武王克商,封胡公满于陈。”至鲁昭公九年,陈灾,裨灶曰:“岁五及鹑火而后陈亡,楚克之。”楚,祝融之后也,为火正,故复灭陈。陈承舜后,舜承颛顼,虽太岁左行,岁星右转,鹑火之岁,陈族再亡,戊午之年,妫虞运尽。语迹虽殊,考事无别。皇朝五运相承,感火德而王,国号为隋,与楚同分。楚是火正,午为鹑火,未为鹑首,申为实沉,酉为大梁。既当周、秦、晋、赵之分,若当此分发兵,将得岁之助,以今量古,陈灭不疑。臣谓午未申酉,并是数极。盖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况主圣臣良,兵强国富,动植回心,人神叶契。陈既主昏于上,民讟于下,险无百二之固,众非九国之师。  夏癸、殷辛尚不能立,独此岛夷而稽天讨!伏度朝廷自有宏谟,但刍荛所见,冀申萤爝。今唯须武昌已下,蕲、和、滁、方、吴、海等州更帖精兵,密营渡计。益、信、襄、荆、基、郢等州速造舟楫,多张形势,为水战之具。蜀、汉二江,是其上流,水路冲要,必争之所。贼虽于流头、荆门、延州、公安、巴陵、隐矶、夏首、蕲口、盆城置船,然终聚汉口、峡口,以水战大决。若贼必以上流有军,令精兵赴援者,下流诸将即须择便横渡。如拥众自卫,上江水军鼓行以前。虽恃九江五湖之险,非德无以为固,徒有三吴、百越之兵,无恩不能自立。  上览而大悦,转基州刺史,征入朝。仲方因面陈经略,上善之,赐以御袍袴,并杂彩五百段,进位开府而遣之。及大举伐陈,以仲方为行军总管,率兵与秦王会。  及陈平,坐事免。未几,复位。后数载,转会州总管。时诸羌犹未宾附,诏令仲方击之,与贼三十馀战,紫祖、四邻、望方、涉题、干碉、小铁围山、白男王、弱水等诸部悉平。赐奴婢一百三十口,黄金三十斤,杂物称是。  仁寿初,授代州总管,在职数年,被征入朝。会上崩,汉王谅馀党据吕州不下,炀帝令周罗?攻之,中流矢卒,乃令仲方代总其众,月馀拔之。进位大将军,拜民部尚书,寻转礼部尚书。后三载,坐事免。寻为国子祭酒,转太常卿。朝廷以其衰老,出拜上郡太守。未几,以母忧去职。岁馀,起为信都太守,上表乞骸骨,优诏许之。寻卒于家,时年七十六。子民寿,官至定陶令。  于仲文兄凯从父弟玺于仲文,字次武,建平公义之兄子。父实,周大左辅、燕国公。仲文少聪敏,髫龀就学,耽阅不倦。其父异之曰:“此兒必兴吾宗矣。”九岁,尝于云阳宫见周太祖,太祖问曰:“闻兒好读书,书有何事?”仲文对曰:“资父事君,忠孝而已。”  太祖甚嗟叹之。其后就博士李祥受《周易》、《三礼》。略通大义。及长,倜傥有大志,气调英拔,当时号为名公子。起家为赵王属,寻迁安固太守。有任、杜两家各失牛,后得一牛,两家俱认,州郡久不能决。益州长史韩伯俊曰:“于安固少聪察,可令决之。”仲文对曰:“此易解耳。”于是令二家各驱牛群至,乃放所认者,遂向任氏群中。又阴使人微伤其牛,任氏嗟惋,杜家自若。仲文于是诃诘杜氏,杜氏服罪而去。始州刺史屈突尚,宇文护之党也,先坐事下狱,无敢绳者。仲文至郡穷治,遂竟其狱。蜀中为之语曰:“明断无双有于公,不避强御有次武。”未几,征为御正下大夫,封延寿郡公,邑三千五百户。数从征伐,累勋授仪同三司。宣帝时,为东郡太守。  高祖为丞相,尉迥作乱,遣将檀让收河南之地。复使人诱致仲文,仲文拒之。  迥怒其不同己,遣仪同宇文威攻之。仲文迎击,大破威众,斩首五百馀级。以功授开府。迥又遣其将宇文胄渡石济,宇文威、邹绍自白马,二道俱进,复攻仲文。贼势逾盛,人情大骇,郡人赫连僧伽、敬子哲率众应迥。仲文自度不能支,弃妻子,将六十馀骑,开城西门,溃围而遁。为贼所追,且战且行,所从骑战死者十七八。  仲文仅而获免,达于京师。迥于是屠其三子一女。高祖见之,引入卧内,为之下泣。  赐彩五百段,黄金二百两,进位大将军,领河南道行军总管。给以鼓吹,驰传诣洛阳发兵,以讨檀让。时韦孝宽拒迥于永桥,仲文诣孝宽有所计议。时总管宇文忻颇有自疑之心,因谓仲文曰:“公新从京师来,观执政意何如也?尉迥诚不足平,正恐事宁之后,更有藏弓之虑。”仲文惧忻生变,因谓之曰:“丞相宽仁大度,明识有馀,苟能竭诚,必心无贰。仲文在京三日,频见三善,以此为观,非寻常人也。”  忻曰:“三善如何?”仲文曰:“有陈万敌者,新从贼中来,即令其弟难敌召募乡曲,从军讨贼。此其有大度一也。上士宋谦,奉使勾检,谦缘此别求他罪。丞相责之曰:‘入网者自可推求,何须别访,以亏大体。’此其不求人私二也。言及仲文妻子,未尝不潸泫。此其有仁心三也。”忻自此遂安。  仲文军至汴州之东倪坞,与迥将刘子昂、刘浴德等相遇,进击破之。军次蓼堤,去梁郡七里,让拥众数万,仲文以羸师挑战。让悉众来拒,仲文伪北,让军颇骄。  于是遣精兵左右翼击之,大败让军,生获五千馀人,斩首七百级。进攻梁郡,迥守将刘子宽弃城遁走。仲文追击,擒斩数千人,子宽仅以身免。初,仲文在蓼堤,诸将皆曰:“军自远来,士马疲敝,不可决胜。”仲文令三军趣食,列阵大战。既而破贼,诸将皆请曰:“前兵疲不可交战,竟而克胜,其计安在?”仲文笑曰:“吾所部将士皆山东人,果于速进,不宜持久。乘势击之,所以制胜。”诸将皆以为非所及也。进击曹州,获迥所署刺史李仲康及上仪同房劲。檀让以馀众屯城武,别将高士儒以万人屯永昌。仲文诈移书州县曰:“大将军至,可多积粟。”让谓仲文未能卒至,方槌牛享士。仲文知其怠,选精骑袭之,一日便至,遂拔城武。迥将席毗罗,众十万,屯于沛县,将攻徐州。其妻子在金乡。仲文遣人诈为毗罗使者,谓金乡城主徐善净曰:“檀让明日午时到金乡,将宣蜀公令,赏赐将士。”金乡人谓为信然,皆喜。仲文简精兵,伪建迥旗帜,倍道而进。善净望见仲文军且至,以为檀让,乃出迎谒。仲文执之,遂取金乡。诸将多劝屠之,仲文曰:“此城是毗罗起兵之所,当宽其妻子,其兵可自归。如即屠之,彼望绝矣。”众皆称善。于是毗罗恃众来薄官军,仲文背城结阵,去军数里,设伏于麻田中。两阵才合,伏兵发,俱曳柴鼓噪,尘埃张天。毗罗军大溃,仲文乘之,贼皆投洙水而死,为之不流。获檀让,槛送京师,河南悉平。毗罗匿荥阳人家,执斩之,传首阙下。勒石纪功,树于泗上。  入朝京师,高祖引入卧内,宴享极欢。赐杂彩千馀段,歌姬十人,拜柱国、河南道大行台。属高祖受禅,不行。未几,其叔父太尉翼坐事下狱,仲文亦为吏所簿,于狱中上书曰:臣闻春生夏长,天地平分之功,子孝臣诚,人伦不易之道。曩者尉迥逆乱,所在影从。臣任处关河,地居冲要,尝胆枕戈,誓以必死。迥时购臣位大将军、邑万户。臣不顾妻子,不爱身命,冒白刃,溃重围,三男一女,相继沦没,披露肝胆,驰赴阙庭。蒙陛下授臣以高官,委臣以兵革。于时河南凶寇,狼顾鸱张,臣以羸兵八千,扫除氛昆。摧刘宽于梁郡,破檀让于蓼堤,平曹州,复东郡、安城、武定、永昌,解亳州围,殄徐州贼。席毗十万之众,一战土崩,河南蚁聚之徒,应时戡定。  当群凶问鼎之际,黎元乏主之辰,臣第二叔翼先在幽州,总驭燕、赵,南邻群寇,北捍旄头,内外安抚,得免罪戾。臣第五叔智建斿黑水,与王谦为邻,式遏蛮陬,镇绥蜀道。臣兄顗作牧淮南,坐制勍敌,乘机剿定,传首京师。王谦窃据二江,叛换三蜀。臣第三叔义受脤庙庭,龚行天讨。自外父叔兄弟,皆当文武重寄,或衔命危难之间,或侍卫钩陈之侧,合门诚款,冀有可明。伏愿下泣辜之恩,降云雨之施,追草昧之始,录涓滴之功,则寒灰更然,枯骨生肉,不胜区区之至,谨冒死以闻。  上览表,并翼俱释之。  未几,诏仲文率兵屯白狼塞以备胡。明年,拜行军元帅,统十二总管以击胡。  出服远镇,遇虏,破之,斩首千馀级,六畜巨万计。于是从金河出白道,遣总管辛明瑾、元滂、贺兰志、吕楚、段谐等二万人出盛乐道,趋那颉山。至护军川北,与虏相遇,可汗见仲文军容齐肃,不战而退。仲文率精骑五千,逾山追之,不及而还。  上以尚书文簿繁杂,吏多奸计,令仲文勘录省中事。其所发擿甚多,上嘉其明断,厚加劳赏焉。上每忧转运不给,仲文请决渭水,开漕渠。上然之,使仲文总其事。  及伐陈之役,拜行军总管,以舟师自章山出汉口。陈郢州刺史荀法尚、鲁山城主诞法澄、邓沙弥等请降,秦王俊皆令仲文以兵纳之。高智慧等作乱江南,复以行军总管讨之。时三军乏食,米粟踊贵,仲文私粜军粮,坐除名。明年,复官爵,率兵屯马邑以备胡。数旬而罢。  晋王广以仲文有将领之才,每常属意,至是奏之,乃令督晋王军府事。后突厥犯塞,晋王为元帅,以仲文将前军,大破贼而还。仁寿初,拜太子右卫率。炀帝即位,迁右翊卫大将军,参掌文武选事。从帝讨吐谷浑,进位光禄大夫,甚见亲幸。  辽东之役,仲文率军指乐浪道。军次乌骨城,仲文简羸马驴数千,置于军后。既而率众东过,高丽出兵掩袭辎重,仲文回击,大破之。至鸭绿水,高丽将乙支文德诈降,来入其营。仲文先奉密旨,若遇高元及文德者,必擒之。至是,文德来,仲文将执之。时尚书右丞刘士龙为慰抚使,固止之。仲文遂舍文德。寻悔,遣人绐文德曰:“更有言议,可复来也。”文德不从,遂济。仲文选骑渡水追之,每战破贼。  文德遗仲文诗曰:“神策究天文,妙算穷地理。战胜功既高,知足愿云止。”仲文答书谕之,文德烧栅而遁。时宇文述以粮尽欲还,仲文议以精锐追文德,可以有功。  述固止之,仲文怒曰:“将军仗十万之众,不能破小贼,何颜以见帝!且仲文此行也,固无功矣。”述因厉声曰:“何以知无功?”仲文曰:“昔周亚夫之为将也,见天子军容不变。此决在一人,所以功成名遂。今者人各其心,何以赴敌!”初,帝以仲文有计画,令诸军咨禀节度,故有此言。由是述等不得已而从之,遂行。东至萨水,宇文述以兵馁退归,师遂败绩。帝以属吏,诸将皆委罪于仲文。帝大怒,释诸将,独系仲文。仲文忧恚发病,困笃方出之,卒于家,时年六十八。撰《汉书刊繁》三十卷、《略览》三十卷。有子九人,钦明最知名。  顗字元武,身长八尺,美须眉。周大冢宰宇文护见而器之,妻以季女。寻以父勋赐爵新野郡公,邑三千户。授大都督,迁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其后累以军功,授上开府,历左、右宫伯,郢州刺史。大象中,以水军总管从韦孝宽经略淮南。顗率开府元绍贵、上仪同毛猛等,以舟师自颍口入淮。陈防主潘深弃栅而走,进与孝宽攻拔寿阳。复引师围硖石,守将许约惧而降,顗乃拜东广州刺史。  尉迥之反也,时总管赵文表与顗素不协,顗将图之,因卧阁内,诈得心疾,谓左右曰:“我见两三人至我前者,辄大惊,即欲斫之,不能自制也。”其有宾客候问者,皆令去左右。顗渐称危笃,文表往候之,令从者至大门而止,文表独至顗所。  顗醿然而起,抽刀斫杀之,”因唱言曰:“文表与尉迥通谋,所以斩之。”其麾下无敢动者。时高祖以尉迥未平,虑顗复生边患,因而劳勉之,即拜吴州总管。陈将钱茂和率数千人袭江阳,顗逆击走之。陈复遣将陈纪、周罗?、燕合兒等袭顗,顗拒之而退,赐彩数百段。  高祖受禅,文表弟诣阙称兄无罪。上令案其事,太傅窦炽等议顗当死。上以门著勋绩,特原之,贬为开府。后袭爵燕国公,邑万六千户。寻以疾免。开皇七年,拜泽州刺史。数年,免职,卒于家。子世虔嗣。  玺字伯符。父翼,仕周为上柱国、幽州总管、任国公。高祖为丞相,尉迥作乱,遣人诱翼。翼锁其使,送之长安,高祖甚悦。及高祖受禅,翼入朝,上为之降榻,握手极欢。数日,拜为太尉。岁馀,卒,谥曰穆。  玺少有器干,仕周,起家右侍上士。寻授仪同,领右羽林,迁少胥附。武帝时,从齐王宪破齐师于洛阳,以功赐爵丰宁县子,邑五百户。寻从帝平齐,加开府,改封黎阳县公,邑千二百户,授职方中大夫。及宣帝嗣位,转右勋曹中大夫。寻领右忠义。高祖为丞相,加上开府。及受禅,进位大将军,拜汴州刺史,甚有能名。上闻而善之,优诏褒扬,赐帛百匹。寻加上大将军,进爵郡公。转邵州刺史,在州数年,甚有恩惠。后检校江陵总管,州人张愿等数十人,诣阙上表,请留玺。上嘉叹良久,令还邵州,父老相贺。寻迁洛州刺史,复为熊州刺史,并有惠政。以疾征还京师。仁寿末,卒于家,谥曰静。有子志本。  段文振段文振,北海期原人也。祖寿,魏沧州刺史。父威,周洮、河、甘、渭四州刺史。文振少有膂力,胆气过人,性刚直,明达时务。初为宇文护亲信,护知其有干用。擢授中外府兵曹。后武帝攻齐海昌王尉相贵于晋州,其亚将侯子钦、崔景嵩为内应。文振杖槊登城,与崔仲方等数十人先登。文振随景嵩至相贵所,拔佩刀劫之,相贵不敢动,城遂下。帝大喜,赐物千段。进拔文侯、华谷、高壁三城,皆有力焉。  及攻并州,陷东门而入,齐安德王延宗惧而出降。录前后勋,将拜高秩,以谗毁获谴,因授上仪同,赐爵襄国县公,邑千户。进平鄴都,又赐绮罗二千匹。后从滕王逌击稽胡,破之。历相州别驾、扬州总管长史。入为天官都上士,从韦孝宽经略淮南。  俄而尉迥作乱,时文振老母妻子俱在鄴城,迥遣人诱之,文振不顾,归于高祖。  高祖引为丞相掾,领宿卫骠骑。司马消难之奔陈也,高祖令文振安集淮南,还除卫尉少卿,兼内史侍郎。寻以行军长史从达奚震讨叛蛮,平之,加上开府。岁馀,迁鸿胪卿。卫王爽北征突厥,以文振为长史,坐勋簿不实免官。后为石、河二州刺史,甚有威惠,迁兰州总管,改封龙岗县公。突厥犯塞,以行军总管击破之,逐北至居延塞而还。九年,大举伐陈,以文振为元帅秦王司马,别领行军总管。及平江南,授扬州总管司马。寻转并州总管司马,以母忧去职。未几,起令视事,固辞不许。  后数年,拜云州总管,寻为太仆卿。十九年,突厥犯塞,文振以行军总管拒之,遇达头可汗于沃野,击破之。文振先与王世积有旧,初,文振北征,世积遗以驼马。  比还,世积以罪被诛,文振坐与交关,功遂不录。明年,率众出灵州道以备胡,无虏而还。越巂蛮叛,文振击平之,赐奴婢二百口。仁寿初,嘉州獠作乱,文振以行军总管讨之。引军出谷间,为贼所袭,前后阻险,不得相救,军遂大败。文振复收散兵,击其不意,竟破之。文振性素刚直,无所降下,初,军次益州,谒蜀王秀,貌颇不恭,秀甚衔之,及此,奏文振师徒丧败。右仆射苏威与文振有隙,因而谮之,坐是除名。及秀废黜,文振上表自申理,高祖慰谕之,授大将军。寻拜灵州总管。  炀帝即位,征为兵部尚书,待遇甚重。从征吐谷浑,文振督兵屯雪山,连营三百馀里,东接杨义臣,西连张寿,合围浑主于覆袁川。以功进位右光禄大夫。帝幸江都,以文振行江都郡事。文振见高祖时容纳突厥启民居于塞内,妻以公主,赏赐重叠;及大业初,恩泽弥厚。文振以狼子野心,恐为国患,乃上表曰:“臣闻古者远不间近,夷不乱华,周宣外攘戎狄,秦帝筑城万里,盖远图良算,弗可忘也。窃见国家容受启民,资其兵食,假以地利。如臣愚计,窃又未安。何则?夷狄之性,无亲而贪,弱则归投,强则反噬,盖其本心也。臣学非博览,不能远见,且闻晋朝刘曜,梁代侯景,近事之验,众所共知。以臣量之,必为国患。如臣之计,以时喻遣,令出塞外。然后明设烽候,缘边镇防,务令严重,此乃万岁之长策也。”时兵曹郎斛斯政专掌兵事,文振知政险薄,不可委以机要,屡言于帝,帝并弗纳。  及辽东之役,授左候卫大将军,出南苏道。在道疾笃,上表曰:“臣以庸微,幸逢圣世,滥蒙奖擢,荣冠侪伍。而智能无取,叨窃已多,言念国恩,用忘寝食。  常思效其鸣吠,以报万分,而摄养乖方,疾患遂笃。抱此深愧,永归泉壤,不胜馀恨,轻陈管穴。窃见辽东小丑,未服严刑,远降六师,亲劳万乘。但夷狄多诈,深须防拟,口陈降款,心怀背叛,诡伏多端,勿得便受。水潦方降,不可淹迟,唯愿严勒诸军,星驰速发,水陆俱前,出其不意,则平壤孤城,势可拔也。若倾其本根,馀城自克。如不时定,脱遇秋霖,深为艰阻,兵粮又竭,强敌在前,靺轲出后,迟疑不决,非上策也。”后数日,卒于师。帝省表,悲叹久之,赠光禄大夫、尚书右仆射、北平侯,谥曰襄。赐物一千段,粟麦二千石,威仪鼓吹,送至墓所。有子十人。  长子诠,官至武牙郎将。次纶,少以侠气闻。文振弟文操,大业中,为武贲郎将,性甚刚严。帝令督秘书省学士。时学士颇存儒雅,文操辄鞭挞之,前后或至千数,时议者鄙之。  史臣曰:仲方兼资文武,雅有筹算,伐陈之策,信为深远矣。声绩克举,夫岂徒言哉!仲文博涉书记,以英略自许,尉迥之乱,遂立功名。自兹厥后,屡当推毂。  辽东之役,实丧师徒。斯乃大树将颠,盖亦非战人之罪也。文振少以胆略见重,终怀壮夫之志,时进谠言,频称谅直。其取高位厚秩,良有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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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列传第二十五 崔仲方崔仲方,字不齐,博陵安平人也。祖孝芬,魏荆州刺史。父宣猷,周小司徒。 仲方少好读书,有文武才干。年十五,周太祖见而异之,令与诸子同就学。时

卷五十九列传第二十四

  炀三子炀帝三男,萧皇后生元德太子昭、齐王暕,萧嫔生赵王杲。  元德太子昭,炀帝长子也,生而高祖命养宫中。三岁时,于玄武门弄石师子,高祖与文献后至其所。高祖适患腰痛,举手凭后,昭因避去,如此者再三。高祖叹曰:“天生长者,谁复教乎!”由是大奇之。高祖尝谓曰:“当为尔娶妇。”昭应声而泣。高祖问其故,对曰:“汉王未婚时,恆在至尊所,一朝娶妇,便则出外。  惧将违离,是以啼耳。”上叹其有至性,特钟爱焉。  年十二,立为河南王。仁寿初,徙为晋王,拜内史令,兼左卫大将军。后三年,转雍州牧。炀帝即位,便幸洛阳宫,昭留守京师。大业元年,帝遣使者立为皇太子。  昭有武力,能引强弩。性谦冲,言色恂恂,未尝忿怒。有深嫌可责者,但云“大不是”。所膳不许多品,帷席极于俭素。臣吏有老父母者,必亲问其安否,岁时皆有惠赐。其仁爱如此。明年,朝于洛阳。后数月,将还京师,愿得少留,帝不许,拜请无数。体素肥,因致劳疾。帝令巫者视之,云:“房陵王为祟。”未几而薨。诏内史侍郎虞世基为哀册文曰:维大业二年七月癸丑朔二十三日,皇太子薨于行宫。粤三年五月庚辰朔六日,将迁座于庄陵,礼也。蜃綍宵载,鹤关晓辟,肃文物以具陈,俨宾从其如昔。皇帝悼离方之云晦,嗟震宫之亏象,顾守器以长怀,临登馂而兴想。先远戒日,占谋允从,庭彝彻祖,阶所收重,抗铭旌以启路,动徐轮于振容。揆行度名,累德彰谥,爰诏史册,式遵典志,俾浚哲之徽猷,播长久乎天地。其辞曰:宸基峻极,帝绪会昌。体元袭圣,仪耀重光。气秀春陆,神华少阳。居周轶诵,处汉韬庄。有纵生知,诞膺惟睿。性道觿日,几深绮岁。降迹大成,俯情多艺。树亲建国,命懿作籓。威蕤先路,舄奕渠门。庸服有纪,分器惟尊。风高楚殿,雅盛梁园。睿后膺储,天人协顺。本茂条远,基崇体峻。改王参墟,奄有唐、晋。在贵能谦,居冲益慎。封畿千里,阊阖九重。神州王化,禁旅军容。瞻言偃草,高视折冲。帷扆清秘,亲贤允属。泛景风澜,飞华螭玉。挥翰泉涌,敷言藻缛。式是便烦,思谋启沃。洪惟积德,丰衍繁祉。粤自天孙,光升元子。绿车逮事,翠缨奉祀。肃穆满容,仪形让齿。礼乐交暢,爱敬兼资。优游养德,恭己承仪。南山聘隐,东序尊师。有粹神仪,深穆其度。显显观德,温温审谕。炯戒齐箴,留连王赋。入监出抚,日就月将。冲情玉裕,令问金相。宜绥景福,永作元良。神理冥漠,天道难究。  仁不必寿,善或愆祐。遽瑶山之颓坏,忽桂宫之毁构。痛结幽明,悲缠宇宙。恸皇情之深悯,摧具僚其如疚。呜呼哀哉!回环气朔,荏苒居诸。沾零露于瑶围,下申霜于玉除。夜漏尽兮空阶曙,晓月悬兮帷殿虚。呜呼哀哉!将宁甫?,长违望苑。  渡渭涘于造舟,遵长平之修坂。望鹤驾而不追,顾龙楼而日远。呜呼哀哉!永隔存没,长分古今。去荣华于人世,即潜?遂之幽深。霏夕烟而稍起,惨落景而将沉。  听哀挽之凄楚,杂灌木之悲吟。纷徒御而流袂,欷缨弁以沾衿。呜呼哀哉!九地黄泉,千年白日。虽金石之能久,终天壤乎长毕。敢图芳于篆素,永飞声而腾实。  帝深追悼。  有子三人,韦妃生恭皇帝,大刘良娣生燕王倓,小刘良娣生越王侗。  燕王倓字仁安。敏慧美姿仪,炀帝于诸孙中特所钟爱,常置左右。性好读书,尤重儒素,非造次所及,有若成人。良娣早终,每至忌日,末尝不流涕呜咽。帝由是益以奇之。宇文化及弑逆之际,倓觉变,欲入奏,恐露其事,因与梁公萧钜、千牛宇文皛等穿芳林门侧水窦而入。至玄武门,诡奏曰:“臣卒中恶,命县俄顷,请得面辞,死无所恨。”冀以见帝,为司宫者所遏,竟不得闻。俄而难作,为贼所害,时年十六。  越王侗字仁谨,美姿仪,性宽厚。大业二年,立为越王。帝每巡幸,侗常留守东都。杨玄感作乱之际,与民部尚书樊子盖拒之。及玄感平,朝于高阳,拜高阳太守。俄以本官复留守东都。十三年,帝幸江都,复令侗与金紫光禄大夫段达、太府卿元文都、摄民部尚书韦津、右武卫将军皇甫无逸等总留台事。宇文化及之弑逆也,文都等议,以侗元德太子之子,属最为近,于是乃共尊立,大赦,改元曰皇泰。谥帝曰明,庙号世祖。追尊元德太子为孝成皇帝,庙号世宗。尊其母刘良娣为皇太后。  以段达为纳言、右翊卫大将军、摄礼部尚书,王世充亦纳言、左翊卫大将军、摄吏部尚书,元文都内史令、左骁卫大将军,卢楚亦内史令,皇甫无逸兵部尚书、右武卫大将军,郭文懿内史侍郎,赵长文黄门侍郎,委以机务,为金书铁券,藏之宫掖。  于时洛阳称段达等为“七贵”。  未几,宇文化及立秦王子浩为天子,来次彭城,所经城邑多从逆党。侗惧,遣使者盖琮、马公政招怀李密。密遂遣使请降,侗大悦,礼其使甚厚。即拜密为太尉、尚书令、魏国公,令拒化及。下书曰:我大隋之有天下,于兹三十八载。高祖文皇帝圣略神功,载造区夏。世祖明皇帝则天法地,混一华戎。东暨蟠木,西通细柳,前逾丹徼,后越幽都。日月之所临,风雨之所至,圆首方足,禀气食芼,莫不尽入提封,皆为臣妾。加以宝贶毕集,灵瑞咸臻,作乐制礼,移风易俗。智周寰海,万物咸受其赐,道济天下,百姓用而不知。世祖往因历试,统临南服,自居皇极,顺兹望幸。所以往岁省方,展礼肆觐,停銮驻跸,按驾清道,八屯如昔,七萃不移。岂意衅起非常,逮于轩陛,灾生不意,延及冕旒。奉讳之日,五情崩陨,攀号荼毒,不能自胜。  且闻之,自古代有屯剥,贼臣逆子,无世无之。至如宇文化及,世传庸品。其父述,往属时来,早沾厚遇,赐以婚媾,置之公辅,位尊九命,禄重万钟,礼极人臣,荣冠世表。徒承海岳之恩,未有涓尘之益。化及以此下材,夙蒙顾盼,出入外内,奉望阶墀。昔陪籓国,统领禁卫,及从升皇祚,陪列九卿。但本性凶狠,恣其贪秽,或交结恶党,或侵掠货财,事重刑篇,状盈狱简。在上不遗簪履,恩加草芥,应至死辜,每蒙恕免。三经除解,寻复本职,再徙边裔,仍即追还。生成之恩,昊天罔极,奖擢之义,人事罕闻。化及枭獍为心,禽兽不若,纵毒兴祸,倾覆行宫。  诸王兄弟,一时残酷,痛暴行路,世不忍言。有穷之在夏时,犬戎之于周代,衅辱之极,亦未是过。朕所以刻骨崩心,饮胆尝血,瞻天视地,无处容身。  今王公卿士,庶僚百辟,咸以大宝鸿名,不可颠坠,元凶巨猾,须早夷殄,翼戴朕躬,嗣守宝位。顾惟寡薄,志不逮此。今者出黼扆而杖旄钺,释衰麻而擐甲胄,衔冤誓众,忍泪治兵,指日遄征,以平大盗。且化及伪立秦王之子,幽遏比于囚拘,其身自称霸相,专擅拟于九五。履践禁御,据有宫闱,昂首扬眉,初无惭色。衣冠朝望,外惧凶威,志士诚臣,内皆愤怨。以我义师,顺彼天道,枭夷丑族,匪夕伊朝。  太尉、尚书令、魏公丹诚内发,宏略外举,率勤王之师,讨违天之逆。果毅争先,熊罴竞逐,金鼓振詟,若火焚毛,锋刃纵横,如汤沃雪。魏公志在匡济,投袂前驱,朕亲御六军,星言继进。以此众战,以斯顺举,擘山可以动,射石可以入。  况拥此人徒,皆有离德,京都侍卫,西忆乡家,江左淳民,南思邦邑,比来表书骆驿,人信相寻。若王师一临,旧章暂睹,自应解甲倒戈,冰销叶散。且闻化及自恣,天夺其心,杀戮不辜,挫辱人士,莫不道路仄目,号天踞地。朕今复仇雪耻,枭轘者一人,拯溺救焚,所哀者士庶。唯天鉴孔殷,祐我宗社,亿兆感义,俱会朕心。  枭戮元凶,策勋饮至,四海交泰,称朕意焉。兵术军机,并受魏公节度。  密见使者,大悦,北面拜伏,臣礼甚恭。密遂东拒化及。“七贵”颇不协,阴有相图之计。未几,元文都、卢楚、郭文懿、赵长文等为世充所杀,皇甫无逸遁归长安。世充诣侗所陈谢,辞情哀苦。侗以为至诚,命之上殿,被发为盟,誓无贰志。  自是侗无所关预。侗心不能平,遂与记室陆士季谋图世充,事不果而止。及世充破李密,众望益归之,遂自为郑王,总百揆,加九锡,备法物,侗不能禁也。段达、云定兴等十人入见于侗曰:“天命不常,郑王功德甚盛,愿陛下揖让告禅,遵唐、虞之迹。”侗闻之怒曰:“天下者,高祖之天下,东都者,世祖之东都。若隋德未衰,此言不可发;必天命有改,亦何论于禅让!公等或先朝旧臣,绩宣上代,或勤王立节,身服轩冕,忽有斯言,朕复当何所望!”神色懔然,侍卫者莫不流汗。既而退朝,对良娣而泣。世充更使人谓侗曰:“今海内未定,须得长君。待四方乂安,复子明辟,必若前盟,义不违负。”侗不得已,逊位于世充,遂被幽于含凉殿。世充僭伪号,封为潞国公,邑五千户。  月馀,宇文儒童、裴仁基等谋诛世充,复尊立侗,事泄,并见害。世充兄世恽因劝世充害侗,以绝民望。世充遣其侄行本赍鸩诣侗所曰:“愿皇帝饮此酒。”侗知不免,请与母相见,不许。遂布席焚香礼佛,咒曰:“从今以去,愿不生帝王尊贵之家。”于是仰药。不能时绝,更以帛缢之。世充伪谥为恭皇帝。  齐王暕,字世朏,小字阿孩。美容仪,疏眉目,少为高祖所爱。开皇中,立为豫章王,邑千户。及长,颇涉经史,尤工骑射。初为内史令。仁寿中,拜扬州总管沿淮以南诸军事。炀帝即位,进封齐王,增邑四千户。大业二年,帝初入东都,盛陈卤簿,暕为军导。寻转豫州牧。俄而元德太子薨,朝野注望,咸以暕当嗣。帝又敕吏部尚书牛弘妙选官属,公卿由是多进子弟。明年,转雍州牧,寻徙河南尹、开府仪同三司。元德太子左右二万馀人悉隶于暕,宠遇益隆,自乐平公主及诸戚属竞来致礼,百官称谒,填咽道路。  暕颇骄恣,昵近小人,所行多不法,遣乔令则、刘虔安、裴该、皇甫谌、库狄仲锜、陈智伟等求声色狗马。令则等因此放纵,访人家有女者,辄矫暕命呼之,载入暕宅,因缘藏隐,恣行淫秽,而后遣之。仲锜、智伟二人诣陇西,挝炙诸胡,责其名马,得数匹以进于。暕令还主,仲锜等诈言王赐,将归于家,暕不之知也。又乐平公主尝奏帝,言柳氏女美者,帝未有所答。久之,主复以柳氏进于暕,暕习纳之。其后帝问主柳氏女所在,主曰:“在齐王所。”帝不悦。暕于东都营第,大门无故而崩,听事栿中折,识者以为不祥。其后从帝幸榆林,暕督后军步骑五万,恆与帝相去数十里而舍。会帝于汾阳宫大猎,诏暕以千骑入围。暕大获麋鹿以献,而帝未有得也,乃怒从官,皆言为暕左右所遏,兽不得前。帝于是发怒,求暕罪失。  时制县令无故不得出境,有伊阙令皇甫诩幸于暕,违禁将之汾阳宫。又京兆人达奚通有妾王氏善歌,贵游宴聚,多或要致,于是展转亦出入王家。御史韦德裕希旨劾暕,帝令甲士千馀大索暕第,因穷治其事。暕妃韦氏者,民部尚书冲之女也,早卒,暕遂与妃姊元氏妇通,遂产一女,外人皆不得知。阴引乔令则于第内酣宴,令则称庆,脱暕帽以为欢乐。召相工令遍视后庭,相工指妃姊曰:“此产子者当为皇后。王贵不可言。”时国无储副,暕自谓次当得立。又以元德太子有三子,内常不安,阴挟左道,为厌胜之事。至是,事皆发,帝大怒,斩令则等数人,妃姊赐死,暕府僚皆斥之边远。时赵王杲犹在孩孺,帝谓侍臣曰:“朕唯有暕一子,不然者,当肆诸市朝,以明国宪也。”暕自是恩宠日衰,虽为京尹,不复关预时政。帝恆令武贲郎将一人监其府事,暕有微失,武贲辄奏之。帝亦常虑暕生变,所给左右,皆以老弱,备员而已。暕每怀危惧,心不自安。又帝在江都宫,元会,暕具法服将朝,无故有血从裳中而下。又坐斋中,见群鼠数十,至前而死,视皆无头。暕意甚恶之。  俄而化及作乱,兵将犯跸,帝闻,顾谓萧后曰:“得非阿孩邪?”其见疏忌如此。  化及复令人捕暕,暕时尚卧未起,贼既进,暕惊曰:“是何人?”莫有报者,暕犹谓帝令捕之,因曰:“诏使且缓。兒不负国家。”贼于是曳至街而斩之,及其二子亦遇害。暕竟不知杀者为谁。时年三十四。  有遗腹子政道,与萧后同入突厥,处罗可汗号为隋王,中国人没入北蕃者,悉配之以为部落,以定襄城处之。及突厥灭,归于大唐,授员外散骑侍郎。  赵王杲,小字季子。年七岁,以大业九年封赵王。寻授光禄大夫,拜河南尹。  从幸淮南,诏行江都太守事。杲聪令,美容仪,帝有所制词赋,杲多能诵之。性至孝,常见帝风动不进膳,杲亦终日不食。又萧后当灸,杲先请试炷,后不许之,杲泣请曰:“后所服药,皆蒙尝之。今灸,愿听尝炷。”悲咽不已。后竟为其停灸,由是尤爱之。后遇化及反,杲在帝侧,号恸不已。裴虔通使贼斩之于帝前,血湔御服。时年十二。  史臣曰:元德太子雅性谨重,有君人之量,降年不永,哀哉!齐王敏慧可称,志不及远,颇怀骄僭,故炀帝疏而忌之。心无父子之亲,貌展君臣之敬,身非积善,国有馀殃。至令赵及燕、越皆不得其死,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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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一列传第二十六-隋书

卷六十一列传第二十六 宇文述云定兴宇文述,字伯通,代郡武川人也。本姓破野头,役属鲜卑俟豆归,后从其主为宇文氏。父盛,周上柱国。述少骁锐,便弓马。年十一时,有相者谓述

卷五十八列传第二十三-隋书

卷五十八列传第二十三 明克让明克让,字弘道,平原鬲人也。父山宾,梁侍中。克让少好儒雅,善谈论,博涉书史,所览将万卷。《三礼》礼论,尤所研精,龟策历象,咸得其妙。年十,

卷五十九列传第二十四-隋书

卷五十九列传第二十四 炀三子炀帝三男,萧皇后生元德太子昭、齐王暕,萧嫔生赵王杲。 元德太子昭,炀帝长子也,生而高祖命养宫中。三岁时,于玄武门弄石师子,高祖与文献后至

卷五十八列传第二十三

  明克让明克让,字弘道,平原鬲人也。父山宾,梁侍中。克让少好儒雅,善谈论,博涉书史,所览将万卷。《三礼》礼论,尤所研精,龟策历象,咸得其妙。年十四,释褐湘东王法曹参军。时舍人硃异在仪贤堂讲《老子》,克让预焉。堂边有修竹,异令克让咏之。克让揽笔辄成,其卒章曰:“非君多爱赏,谁贵此贞心。”异甚奇之。仕历司徒祭酒、尚书都官郎中、散骑侍郎,兼国子博士、中书侍郎。梁灭,归于长安,周明帝引为麟趾殿学士,俄授著作上士,转外史下大夫,出为卫王友,历汉东、南陈二郡守。武帝即位,复征为露门学士,令与太史官属正定新历。拜仪同三司,累迁司调大夫,赐爵历城县伯,邑五百户。高祖受禅,拜太子内舍人,转率更令,进爵为侯。太子以师道处之,恩礼甚厚。每有四方珍味,辄以赐之。于时东宫盛征天下才学之士,至于博物洽闻,皆出其下。诏与太常牛弘等修礼议乐,当朝典故多所裁正。开皇十四年,以疾去官,加通直散骑常侍。卒,年七十。上甚伤惜焉,赙物五百段,米三百石。太子又赠绢布二千匹,钱十万,朝服一具,给棺椁。  著《孝经义疏》一部,《古今帝代记》一卷,《文类》四卷,《续名僧记》一卷,集二十卷。  子馀庆,官至司门郎。越王侗称制,为国子祭酒。  魏澹魏澹,字彦深,巨鹿下曲阳人也。祖鸾,魏光州刺史。父季景,齐大司农卿,称为著姓,世以文学自业。澹年十五而孤,专精好学,博涉经史,善属文,词采赡逸。齐博陵王济闻其名,引为记室。及琅邪王俨为京畿大都督,以澹为铠曹参军,转殿中侍御史。寻与尚书左仆射魏收、吏部尚书阳休之、国子博士熊安生同修《五礼》。又与诸学士撰《御览》,书成,除殿中郎中、中书舍人。复与李德林俱修国史。周武帝平齐,授纳言中士。及高祖受禅,出为行台礼部侍郎。寻为散骑常侍、聘陈主使。还除太子舍人。废太子勇深礼遇之,屡加优锡,令注《庾信集》,复撰《笑苑》、《词林集》,世称其博物。数年,迁著作郎,仍为太子学士。  高祖以魏收所撰书褒贬失实,平绘为《中兴书》事不伦序,诏澹别成《魏史》。  澹自道武下及恭帝,为十二纪,七十八传,别为史论及例一卷,并《目录》合九十二卷。澹之义例与魏收多所不同:其一曰,臣闻天子者,继天立极,终始绝名。故《谷梁传》曰:“太上不名。”  《曲礼》曰:“天子不言出,诸侯不生名。”诸侯尚不生名,况天子乎!若为太子,必须书名。良由子者对父生称,父前子名,礼之意也。是以桓公六年九月丁卯,子同生,《传》曰:“举以太子之礼。”杜预注云:“桓公子庄公也。”十二公唯子同是嫡夫人之长子,备用太子之礼,故史书之于策。即位之日,尊成君而不名,《春秋》之义,圣人之微旨也。至如马迁,周之太子并皆言名,汉之储两俱没其讳,以尊汉卑周,臣子之意也。窃谓虽立此理,恐非其义。何者?《春秋》、《礼记》,太子必书名,天王不言出。此仲尼之褒贬,皇王之称谓,非当时与异代遂为优劣也。  班固、范晔、陈寿、王隐、沈约参差不同,尊卑失序。至于魏收,讳储君之名,书天子之字,过又甚焉。今所撰史,讳皇帝名,书太子字,欲以尊君卑臣,依《春秋》之义也。  其二曰,五帝之圣,三代之英,积德累功,乃文乃武,贤圣相承,莫过周室,名器不及后稷,追谥止于三王,此即前代之茂实,后人之龟镜也。魏氏平文以前,部落之君长耳。太祖远追二十八帝,并极崇高,违尧舜宪章,越周公典礼。但道武出自结绳,未师典诰,当须南、董直笔,裁而正之。反更饰非,言是观过,所谓决渤澥之水,复去堤防,襄陵之灾,未可免也。但力微天女所诞,灵异绝世,尊为始祖,得礼之宜。平文、昭成雄据塞表,英风渐盛,图南之业,基自此始。长孙斤之乱也,兵交御坐,太子授命,昭成获免。道武此时,后缗方娠,宗庙复存,社稷有主,大功大孝,实在献明。此之三世,称谥可也。自兹以外,未之敢闻。  其三曰,臣以为南巢桀亡,牧野纣灭,斩以黄钺,悬首白旗,幽王死于骊山,厉王出奔于彘,未尝隐讳,直笔书之,欲以劝善惩恶,贻诫将来者也。而太武、献文并皆非命,前史立纪,不异天年,言论之间,颇露首尾。杀主害君,莫知名姓,逆臣贼子,何所惧哉!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圆首方足,孰不瞻仰?况复兵交御坐,矢及王屋,而可隐没者乎!今所撰史,分明直书,不敢回避。且隐、桓之死,闵、昭杀逐,丘明据实叙于经下,况复悬隔异代而致依违哉!  其四曰,周道陵迟,不胜其敝,楚子亲问九鼎,吴人来征百牢,无君之心,实彰行路,夫子刊经,皆书曰卒。自晋德不竞,宇宙分崩,或帝或王,各自署置。当其生日,聘使往来,略如敌国,及其终也,书之日死,便同庶人。存没顿殊,能无怀愧!今所撰史,诸国凡处华夏之地者,皆书曰卒,同之吴、楚。  其五曰,壶遂发问,马迁答之,义已尽矣。后之述者,仍未领悟。董仲舒、司马迁之意,本云《尚书》者,隆平之典,《春秋》者,拨乱之法,兴衰理异,制作亦殊。治定则直叙钦明,世乱则辞兼显晦,分路命家,不相依放。故云“周道废,《春秋》作焉,尧、舜盛,《尚书》载之”是也。“汉兴以来,改正朔,易服色,臣力诵圣德,仍不能尽,余所谓述故事,而君比之《春秋》,谬哉”。然则纪传之体出自《尚书》,不学《春秋》,明矣。而范晔云:“《春秋》者,文既总略,好失事形,今之拟作,所以为短。纪传者,史、班之所变也,网罗一代,事义周悉,适之后学,此焉为优,故继而述之。”观晔此言,岂直非圣人之无法,又失马迁之意旨。孙盛自谓钻仰具体而放之。魏收云:“鲁史既修,达者贻则,子长自拘纪传,不存师表,盖泉源所由,地非企及。”虽复逊辞畏圣,亦未思纪传所由来也。  澹又以为司马迁创立纪传以来,述者非一,人无善恶,皆为立论。计在身行迹,具在正书,事既无奇,不足惩劝。再述乍同铭颂,重叙唯觉繁文。案丘明亚圣之才,发扬圣旨,言“君子曰”者,无非甚泰,其间寻常,直书而已。今所撰史,窃有慕焉,可为劝戒者,论其得失,其无损益者,所不论也。  澹所著《魏书》,甚简要,大矫收、绘之失。上览而善之。未几,卒,时年六十五。有《文集》三十卷行于世。子信言,颇知名。  澹弟彦玄,有文学,历扬州总管府记室、洧州司马。有子满行。  陆爽侯白陆爽,字开明,魏郡临漳人也。祖顺宗,魏南青州刺史。父概之,齐霍州刺史。  爽少聪敏,年九岁就学,日诵二千馀言。齐尚书仆射杨遵彦见而异之,曰:“陆氏代有人焉。”年十七,齐司州牧、清河王岳召为主簿。擢殿中侍御史,俄兼治书,累转中书侍郎。及齐灭,周武帝闻其名,与阳休之、袁叔德等十馀人俱征入关。诸人多将辎重,爽独载书数千卷。至长安,授宣纳上士。高祖受禅,转太子内直监,寻迁太子洗马。与左庶子宇文恺等撰《东宫典记》七十卷。朝廷以其博学有口辩,陈人至境,常令迎劳。开皇十一年,卒官,时年五十三,赠上仪同、宣州刺史,赐帛百匹。  子法言,敏学有家风,释褐承奉郎。初,爽之为洗马,尝奏高祖云:“皇太子诸子未有嘉名,请依《春秋》之义,更立名字。”上从之。及太子废,上追怒爽云:“我孙制名,宁不自解?陆爽乃尔多事!扇惑于勇,亦由此人。其身虽故,子孙并宜屏黜,终身不齿。”法言竟坐除名。  爽同郡侯白,字君素,好学有捷才,性滑稽,尤辩俊。举秀才,为儒林郎。通侻不恃威仪,好为诽谐杂说,人多爱狎之,所在之处,观者如市。杨素甚狎之。素尝与牛弘退朝,白谓素曰:“日之夕矣。”素大笑曰:“以我为牛羊下来邪?”高祖闻其名,召与语,甚悦之,令于秘书修国史。每将擢之,高祖辄曰:“侯白不胜官”而止。后给五品食,月馀而死,时人伤其薄命。著《旌异记》十五卷,行于世。  杜台卿杜台卿,字少山,博陵曲阳人也。父弼,齐卫尉卿。台卿少好学,博览书记,解属文。仕齐奉朝请,历司空西閤祭酒、司徒户曹、著作郎、中书黄门侍郎。性儒素,每以雅道自居。及周武帝平齐,归于乡里,以《礼记》、《春秋》讲授子弟。  开皇初,被征入朝。台卿尝采《月令》,触类而广之,为书名《玉烛宝典》十二卷。  至是奏之,赐绢二百匹。台卿患聋,不堪吏职,请修国史。上许之,拜著作郎。十四年,上表请致仕,敕以本官还第。数载,终于家。有集十五卷,撰《齐记》二十卷,并行于世。无子。  有兄蕤,学业不如台卿,而干局过之。仕至开州刺史。子公赡,少好学,有家风,卒于安阳令。公赡子之松,大业中,为起居舍人。  辛德源辛德源,字孝基,陇西狄道人也。祖穆,魏平原太守。父子馥,尚书右丞。德源沉静好学,年十四,解属文。及长,博览书记,少有重名。齐尚书仆射杨遵彦、殿中尚书辛术皆一时名士,见德源,并虚襟礼敬,因同荐之于文宣帝。起家奉朝请,后为兼员外散骑侍郎,聘梁使副。后历冯翊、华山二王记室。中书侍郎刘逖上表荐德源曰:“弱龄好古,晚节逾厉,枕藉六经,渔猎百氏。文章绮艳,体调清华,恭慎表于闺门,谦捴著于朋执。实后进之辞人,当今之雅器。必能效节一官,骋足千里。”由是除员外散骑侍郎,累迁比部郎中,复兼通直散骑常侍。聘于陈,及还,待诏文林馆,除尚书考功郎中,转中书舍人。及齐灭,仕周为宣纳上士。因取急诣相州,会尉迥作乱,以为中郎。德源辞不获免,遂亡去。高祖受禅,不得调者久之,隐于林虑山,郁郁不得志,著《幽居赋》以自寄,文多不载。德源素与武阳太守卢思道友善,时相往来。魏州刺史崔彦武奏德源潜为交结,恐其有奸计。由是谪令从军讨南宁,岁馀而还。秘书监牛弘以德源才学显著,奏与著作郎王劭同修国史。德源每于务隙撰《集注春秋三传》三十卷,注扬子《法言》二十三卷。蜀王秀闻其名而引之,居数岁,奏以为掾。后转谘议参军,卒官。有集二十卷,又撰《政训》、《内训》各二十卷。有子素臣、正臣,并学涉有文义。  柳{巧言}柳{巧言},字顾言,本河东人也,永嘉之乱,徙家襄阳。祖惔,梁侍中。父晖,都官尚书。抃少聪敏,解属文,好读书,所览将万卷。仕梁,释褐著作佐郎。后萧詧据荆州,以为侍中,领国子祭酒、吏部尚书。及梁国废,拜开府、通直散骑常侍,寻迁内史侍郎。以无吏干去职,转晋王谘议参军。王好文雅,招引才学之士诸葛颍、虞世南、王胄、硃瑒等百馀人以充学士,而抃为之冠。王以师友处之,每有文什,必令其润色,然后示人。尝朝京师还,作《归籓赋》,命抃为序,词甚典丽。初,王属文,为庾信体,及见抃已后,文体遂变。仁寿初,引抃为东宫学士,加通直散骑常侍,检校洗马,甚见亲待。每召入卧内,与之宴谑。抃尤俊辩,多在侍从,有所顾问,应答如响。性又嗜酒,言杂诽谐,由是弥为太子之所亲狎。以其好内典,令撰《法华玄宗》,为二十卷,奏之。太子览而大悦,赏赐优洽,侪辈莫与为比。  炀帝嗣位,拜秘书监,封汉南县公。帝退朝之后,便命入阁,言宴讽读,终日而罢。  帝每与嫔后对酒,时逢兴会,辄遣命之至,与同榻共席,恩若友朋。帝犹恨不能夜召,于是命匠刻木偶人,施机关,能坐起拜伏,以像于抃。帝每在月下对酒,辄令宫人置之于座,与相酬酢,而为欢笑。从幸扬州,遇疾卒,年六十九。帝伤惜者久之,赠大将军,谥曰康。撰《晋王北伐记》十五卷,有集十卷,行于世。  许善心许善心,字务本,高阳北新城人也。祖懋,梁太子中庶子,始平、天门二郡守、散骑常侍。父亨,仕梁至给事黄门侍郎,在陈历羽林监、太中大夫、卫尉卿,领大著作。善心九岁而孤,为母范氏所鞠养。幼聪明有思理,所闻辄能诵记,多闻默识,为当世所称。家有旧书万馀卷,皆遍通涉。十五解属文,笺上父友徐陵,陵大奇之,谓人曰:“才调极高,此神童也。”起家除新安王法曹。太子詹事江总举秀才,对策高第,授度支郎中,转侍郎,补撰史学士。祯明二年,加通直散骑常侍,聘于隋。  遇高祖伐陈,礼成而不获反命,累表请辞。上不许,留絷宾馆。及陈亡,高祖遣使告之。善心衰服号哭于西阶之下,藉草东向,经三日。敕书唁焉。明日,有诏就馆,拜通直散骑常侍。赐衣一袭。善心哭尽哀,入房改服,复出北面立,垂涕再拜受诏。  明日乃朝,伏泣于殿下,悲不能兴。上顾左右曰:“我平陈国,唯获此人。既能怀其旧君,即是我诚臣也。”敕以本官直门下省,赐物千段,皁马二十匹。从幸太山,还授虞部侍郎。  十六年,有神雀降于含章闼,高祖召百官赐宴,告以此瑞。善心于座请纸笔,制《神雀颂》,其词曰:臣闻观象则天,乾元合其德,观法审地,域大表其尊。雨施云行,四时所以生杀,川流岳立,万物于是裁成。出震乘离之君,纪雁司凤之后,玉锤玉斗而降,金版金縢以传。并陶冶性灵,含煦动植,眇玄珠于赤水,寂明镜乎虚堂。莫不景福氤氲,嘉贶’集,驰声南董,越响《云》《韶》。粤我皇帝之君临,阐大方,抗太极,负凤邸,据龙图。不言行焉,摄提建指,不肃清焉,喉铃启闭。括地复夏,截海翦商,就望体其尊,登咸昌其会。绵区浃宇,遐至迩安,腾实飞声,直暢傍施。无体之礼,威仪布政之宫,无声之乐,缀兆总章之观。上庠养老,躬问百年,下土字民,心为百姓。月栖日浴,热坂寒门,吹鳞没羽之荒,赤蛇青马之裔,解辫请吏,削衽承风。岂止呼韩北场,頫勒狼居之岫,熄慎南境,近表不耐之城。故使天弗爱道,地宁吝宝,川岳展异,幽明效灵。狎素游赪,团膏漱醴,半景青赤,孳历亏盈。足足怀仁,般般扰义,祥祐之来若此,升隆之化如彼。而登封盛典,云亭伫白检之仪,致治成功,柴燎靡玄珪之告。虽奉常定礼,武骑草文,天子抑而未行,推而不有。  允恭克让,其在斯乎?七十二君,信蔑如也!故神禽显贲,玄应特昭,白爵主铁豸之奇,赤爵衔丹书之贵。班固《神爵》之颂,履武戴文,曹植《嘉爵》之篇,栖庭集牖。未若于飞武帐,来贺文棕,刷采青蒲,将翱赤罽。玉几朝御,取玩轩楯之间,金门旦开,兼留晕翟之鉴。终古旷世,未或前闻,福召冥徵,得之兹日。岁次上章,律谐大吕,玄枵会节,玄英统时。至尊未明求衣,晨兴于含章之殿。爰有瑞爵,翱翔而下。载行载止,当扆宁而徐前,来集来仪,承轩墀而顾步。夫瑞者符也,明主之休徵;雀者爵也,圣人之大宝。谨案《考异邮》云:“轩辕有黄爵赤头,立日傍。”  占云:“土精之应。”又《礼稽命徵》云:“祭祀合其宜,则黄爵集。”昔汉集泰畤之殿,魏下文昌之宫,一见雍丘之祠,三入平东之府,并旁观回瞩,事陋人微,奚足称矣。抑又闻之,不刳胎剖卵,则鸾凤驯鸣;不漉浸焚原,则螭龙盘蜿。是知陛下止杀,故飞走宅心,皇慈好生,而浮潜育德。臣面奉纶綍,垂示休祥,预承嘉宴,不胜藻跃。李虔僻处西土,陆机少长东隅,微臣惭于往贤,逢时盛乎曩代,辄竭庸琐,敢献颂云:太素式肇,大德资生,功玄不器,道要无名。质文鼎革,沿习因成,祥图瑞史,赫赫明明。天保大定,于铄我君,武义乃武,文教惟文。横塞宇宙,旁凝射、汾,轩物重造,姚风再薰。焕发王策,昭彰帝道,御地七神,飞天五老。山祗吐秘,河灵孕宝,黑羽升坛,青鳞伏皁。丹乌流火,白雉从风,栖阿德劭,鸣岐祚隆。未如神爵,近贺王宫,五灵何有,百福攸同。孔图献赤,荀文表白,节节奇音,行行瑞迹。化玉黼扆,衔环陛戟,上天之命,明神所格。绥应在旃,伊臣预焉,永缉韦素,方流管弦。颂歌不足,蹈儛无宣,臣拜稽首,亿万斯年。  颂成,奏之,高祖甚悦,曰:“我见神雀,共皇后观之。今旦召公等入,适述此事,善心于座始知,即能成颂,文不加点,笔不停毫,常闻此言,今见其事。”  因赐物二百段。十七年,除秘书丞。于时秘藏图籍尚多淆乱,善心放阮孝绪《七录》,更制《七林》,各为总叙,冠于篇首。又于部录之下,明作者之意,区分其类例焉。  又奏追李文博、陆从典等学者十许人,正定经史错谬。仁寿元年,摄黄门侍郎。二年,加摄太常少卿,与牛弘等议定礼乐,秘书丞、黄门,并如故。四年,留守京师。  高祖崩于仁寿宫,炀帝秘丧不发,先易留守官人,出除岩州刺史。逢汉王谅反,不之官。  大业元年,转礼部侍郎,奏荐儒者徐文远为国子博士,包恺、陆德明、褚徽、鲁世达之辈并加品秩,授为学官。其年,副纳言杨达为冀州道大使,以称旨,赐物五百段。左卫大将军宇文述每旦借本部兵数十人以供私役,常半日而罢。摄御史大夫梁毗奏劾之。上方以腹心委述,初付法推,千馀人皆称被役。经二十馀日,法官候伺上意,乃言役不满日,其数虽多,不合通计,纵令有实,亦当无罪。诸兵士闻之,更云初不被役。上欲释之,付议虚实,百僚咸议为虚。善心以为述于仗卫之所抽兵私役,虽不满日,阙于宿卫,与常役所部,情状乃殊。又兵多下番,散还本府,分道追至,不谋同辞。今殆一月,方始翻覆,奸状分明,此何可舍。苏威、杨汪等二十馀人,同善心之议。其馀皆议免罪。炀帝可免罪之奏。后数月,述谮善心曰:“陈叔宝卒,善心与周罗?、虞世基、袁充、蔡徵等同往送葬。善心为祭文,谓为陛下,敢于今日加叔宝尊号。”召问有实,自援古例,事得释,而帝甚恶之。又太史奏帝即位之年,与尧时符合,善心议,以国哀甫尔,不宜称贺。述讽御史劾之,左迁给事郎,降品二等。四年,撰《方物志》奏之。七年,从至涿郡,帝方自御戎以东讨,善心上封事忤旨,免官。其年复征为守给事郎。九年,摄左翊卫长史,从渡辽,授建节尉。帝尝言及高祖受命之符,因问鬼神之事,敕善心与崔祖濬撰《灵异记》十卷。  初,善心父撰著《梁史》,未就而殁。善心述成父志,修续家书,其《序传》末,述制作之意曰:谨案太素将萌,洪荒初判,乾仪资始,辰象所以正时,巛载厚生,品物于焉播气。参三才而育德,肖二统而降灵。有人民焉,树之君长,有贵贱矣,为其宗极。  保上天之眷命,膺下土之乐推,莫不执大方,振长策,感召风云,驱驰英俊。干戈揖让,取之也殊功,鼎玉龟符,成之也一致。革命创制,竹素之道稍彰,纪事记言,笔墨之官渐著。炎农以往,存其名而漏其迹,黄轩以来,晦其文而显其用。登丘纳麓,具训诰及典谟,贯昴入房,传夏正与殷祀。洎辨方正位,论时训功,南北左右,兼四名之别,梼杌乘车,擅一家之称。国恶虽讳,君举必书,故贼子乱臣,天下大惧,元龟明镜,昭然可察。及三郊递袭,五胜相沿,俱称百谷之主,并以四海自任,重光累德,何世无哉!  逮有梁之君临天下,江左建国,莫斯为盛。受命在于一君,继统传乎四主,克昌四十八载,馀祚五十六年。武皇帝出自诸生,爰升宝历,拯百王之弊,救万姓之危,反浇季之末流,登上皇之独道。朝多君子,野无遗贤,礼乐必备,宪章咸举。  弘深慈于不杀,济大忍于无刑,荡荡巍巍,可为称首。属阴戎入颍,羯胡侵洛,沸腾碜黩,三季所未闻,扫地滔天,一元之巨厄。廊庙有序,翦成狐兔之场,珪帛有仪,碎夫犬羊之手。福善积而身祸,仁义在而国亡。岂天道欤?岂人事欤?尝别论之,在《序论》之卷。  先君昔在前代,早怀述作,凡撰《齐书》为五十卷;《梁书》纪传,随事勒成,及阙而未就者,《目录》注为一百八卷。梁室交丧,坟籍销尽。冢壁皆残,不准无所盗,帷囊同毁,陈农何以求!秦儒既坑,先王之道将坠,汉臣徒请,口授之文亦绝。所撰之书,一时亡散。有陈初建,诏为史官,补阙拾遗,心识口诵。依旧目录,更加修撰,且成百卷,已有六帙五十八卷,上秘阁讫。  善心早婴荼蓼,弗荷薪构,太建之末,频抗表闻,至德之初,蒙授史任。方愿油素采访,门庭记录,俯励弱才,仰成先志;而单宗少强近,虚室类原、颜,退屏无所交游,栖迟不求进益。假班嗣之书,徒闻其语,给王隐之笔,未见其人。加以庸琐凉能,孤陋末学,忝职郎署,兼撰《陈史》,致此书延时,未即成续。祯明二年,以台郎入聘,值本邑沦覆,他乡播迁,行人失时,将命不复。望都亭而长恸,迁别馆而悬壶。家史旧书,在后焚荡。今止有六十八卷在,又并缺落失次。自入京已来,随见补葺,略成七十卷。《四帝纪》八卷,《后妃》一卷,《三太子录》一卷,为一帙十卷。《宗室王侯列传》一帙十卷。《具臣列传》二帙二十卷。《外戚传》一卷,《孝德传》一卷,《诚臣传》一卷,《文苑传》二卷,《儒林传》二卷,《逸民传》一卷,《数术传》一卷,《籓臣传》一卷,合一帙十卷。《止足传》一卷,《列女传》一卷,《权幸传》一卷,《羯贼传》二卷,《逆臣传》二卷,《叛臣传》二卷,《叙传论述》一卷,合一帙十卷。凡称史臣者,皆先君所言,下称名案者,并善心补阙。别为《叙论》一篇,托于《叙传》之末。  十年,又从至怀远镇,加授朝散大夫。突厥围雁门,摄左亲卫武贲郎将,领江南兵宿卫殿省。驾幸江都郡,追叙前勋,授通议大夫。诏还本品,行给事郎。十四年,化及杀逆之日,隋官尽诣朝堂谒贺,善心独不至。许弘仁驰告之曰:“天子已崩,宇文将军摄政,合朝文武莫不咸集。天道人事,自有代终,何预于叔而低徊若此!”善心怒之,不肯随去。弘仁反走上马,泣而言曰:“将军于叔全无恶意,忽自求死,岂不痛哉!”还告唐奉义,以状白化及,遣人就宅执至朝堂。化及令释之,善心不舞蹈而出。化及目送之曰:“此人大负气。”命捉将来,骂云:“我好欲放你,敢如此不逊!”其党辄牵曳,因遂害之,时年六十一。及越王称制,赠左光禄大夫、高阳县公,谥曰文节。  善心母范氏,梁太子中舍人孝才之女,少寡养孤,博学有高节。高祖知之,敕尚食每献时新,常遣分赐。尝诏范入内,侍皇后讲读,封永乐郡君。及善心遇祸,范年九十有二,临丧不哭,抚柩曰:“能死国难,我有兒矣。”因卧不食,后十馀日亦终。  李文博博陵李文博,性贞介鲠直,好学不倦,至于教义名理,特所留心。每读书至治乱得失,忠臣列士,未尝不反覆吟玩。开皇中,为羽骑尉,特为吏部侍郎薛道衡所知,恆令在听事帷中披检书史,并察己行事。若遇治政善事,即抄撰记录,如选用疏谬,即委之臧否。道衡每得其语,莫不欣然从之。后直秘书内省,典校坟籍,守道居贫,晏如也。虽衣食乏绝,而清操逾厉,不妄通宾客,恆以礼法自处,侪辈莫不敬惮焉。道衡知其贫,每延于家,给以资费。文博商略古今,治政得失,如指诸掌,然无吏干。稍迁校书郎。后出为县丞,遂得下考,数岁不调。道衡为司隶大夫,遇之于东都尚书省,甚嗟愍之,遂奏为从事。因为齐王司马李纲曰:“今日遂遇文博,得奏用之。”以为欢笑。其见赏知音如此。在洛下,曾诣房玄龄,相送于衢路。  玄龄谓之曰:“公生平志尚,唯在正直,今既得为从事,故应有会素心。比来激浊扬清,所为多少?”文博遂奋臂厉声曰:“夫清其流者必洁其源,正其末者须端其本。今治源混乱,虽日免十贪郡守,亦何所益!”其瞽直疾恶,不知忌讳,皆此类也。于时朝政浸坏,人多赃贿,唯文博不改其操,论者以此贵之。遭离乱播迁,不知所终。  初,文博在内校书,虞世基子亦在其内,盛饰容服,而未有所却。文博因从容问之年纪,答云:“十八。”文博乃谓之曰:“昔贾谊当此之年,议论何事?君今徒事仪容,故何为者!”又秦孝王妃生男,高祖大喜,颁赐群官各有差。文博家道屡空,人谓其悦,乃云:“赏罚之设,功过所归,今王妃生男,于群官何事,乃妄受赏也!”其循名责实,录过计功,必使赏罚不滥,功过无隐者皆尔。文博本为经学,后读史书,于诸子及论尤所该洽。性长议论,亦善属文,著《治道集》十卷,大行于世。  史臣曰:明克让、魏澹等,或博学洽闻,词藻赡逸,既称燕赵之俊,实曰东南之美。所在见宝,咸取禄位,虽无往非命,盖亦道有存焉。澹之《魏书》,时称简正,条例详密,足传于后。此外诸子,各有记述,虽道或小大,皆志在立言,美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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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十列传第二十五-隋书

卷六十列传第二十五 崔仲方崔仲方,字不齐,博陵安平人也。祖孝芬,魏荆州刺史。父宣猷,周小司徒。 仲方少好读书,有文武才干。年十五,周太祖见而异之,令与诸子同就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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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八列传第二十三-隋书

卷五十八列传第二十三 明克让明克让,字弘道,平原鬲人也。父山宾,梁侍中。克让少好儒雅,善谈论,博涉书史,所览将万卷。《三礼》礼论,尤所研精,龟策历象,咸得其妙。年十

实录卷之四百六十九 

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八月。乙酉。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忻州启銮。  

○上谕、此次西巡。事出仓猝。八旗都统副都统各员。未及扈从者甚多。职事殊形旷废。不得不酌令前来。庆亲王奕劻、睿亲王魁斌、郑亲王凯泰、裕德、广忠、符珍、敬信、崇礼、载滢、松溎、载濂、荣禄、昆冈、恩佑、贵恒、希朗阿、官祥、那苏图、崇勋、溥良、阿克丹、恩焘、奕功、荣惠、载卓、兜钦、祥普、溥善、沣深、伊立布、舒存、德洪额、英信、恩普、色普徵额、秀吉、耆龄、棍布札布、德云、明安、载瀛、玉璋、溥顾、均著留京办理旗务。余自庄亲王载勋、端郡王载漪、载澜、载泽、溥伦、那彦图、桂祥、博迪苏、刚毅、苏噜岱、英年、奇克伸布、定昌、业经随扈外。礼亲王世铎、敬昌、怀塔布、永隆、钟秀、启秀、恩祥、克蒙额松鹤志钧、讷钦、泰世续吉恒、均著迅赴行在。毋稍延缓。现月  

○又谕、刘树堂奏、收复县城及惩办地方文武各摺片。浙江江山常山两县。前经匪徒滋扰县城被陷。当谕令迅速派营剿办。兹据奏称先后收复。匪党窜入江西。即著各该省合力兜剿。毋任蔓延。至该二县文武各官。事前疏于防范。亦属咎有应得江山县知县周绪益、常山县知县刘朝镕江山营都司杨怀清、江山营千总徐凤标、常山汛千总王奎光、常山汛外委陈国善、均著先行革职。分别查办。以示惩儆。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张春发、陈泽霖两军现在是否已回江南。所部各营。自溃散后。究存实数若干。著刘坤一遴派廉明刚正之司道。前往逐一点验。查明确数。汰弱留强。不必拘定十营之数。俟挑选成军后。该督即据实奏明。再行给饷。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荣禄奏布置防营拟驰赴行在一摺。所陈保定一带布置情形均悉。仍著严饬各营认真防范。毋稍疏虞。沿途溃勇尤须分别招遣。毋任骚扰闾阎其张春发陈泽霖两军。摺内未经提及究竟存营若干。现在何处并著查明具奏。该大学士业经派令会办议款。仍著驰回保定。俟李鸿章到津后。会商筹办。毋庸前赴行在。电寄  

○调理藩院左侍郎那桐为礼部右侍郎。以内阁学士寿耆、为理藩院左侍郎。现月  

○以户部右侍郎溥良为左翼总兵官。现月  

○以前乌里雅苏台将军贵恒为正红旗汉军都统。现月  

○是日驻跸黄土寨。随手  

○丙戌。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黄土寨启銮。随手  

○谕内阁、朕恭奉慈舆。巡幸太原启銮以来正值秋禾彳滟扁野随扈官弁兵勇。车马繁多于农事不免有损。朕心轸念实深。应将山西天镇、阳高、大同、怀仁、山阴、代、崞忻、阳曲等州县属。凡跸路所经地方。本年应徵钱粮。加恩豁免其已经完缴在官者。准其流抵次年正赋。以示体恤。著山西巡抚恭录谕旨。檄饬藩司即日刊刻誊黄。彳滟扁行晓谕。俾血■乣咸知。总期实惠及民毋任吏胥舞弊。现月  

○又谕、山东泰安府知府潘民表著回任。  

○谕军机大臣等、奎俊奏、分饬提臣带营驰赴行在一摺。新授贵州提督夏毓秀著来陛见。统带五营。即令星驰前往行在。其丁鸿臣所带五营。业抵鄂省。并著张之洞飞饬该军兼程赴晋。以备调遣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电寄李鸿章电奏悉。明降谕旨及派员交收两节。均系题中应有之义。惟此时奕劻在京。尚未知开议与否。该大学士亦尚未进京。遽有此旨。不免未同而言。著仍遵前旨。迅速赴京会同奕劻、荣禄、商办开议。俟议有端绪。即行驰奏候旨核办。此旨仍由端方转电李鸿章知之。电寄  

○湖广总督张之洞等奏、恭闻西幸。谨筹水路运米办法。由淮黄达陕州。解赴行在。以济兵食。下部知之。摺包  

○又奏、接各处函电庙社宫阙。尚未震动。初五日有联军请尚书敬信派人守护禁城之信。报闻。摺包  

○山西巡抚毓贤奏请饬统兵大臣。分防沿边要隘。以专责成。而固晋疆。得旨、候通盘筹画。次第办理。摺包  

○又奏、遵筹甯夏购粮宜由河运报闻。摺包  

○兼署陕甘总督陕西巡抚魏光焘奏、前摺劾狄道州知州奎绂。请以州同降补。其狄道州字误作岷州。请饬更正。得旨、魏光焘著交部议处。摺包  

○甘肃新疆巡抚饶应祺奏、奇台县城、暨省城西南关厢。并军装局火药库。又伊<覀之>■牛总兵衙署。济木萨县丞城垣各工完竣。请饬核销经费。下部知之。  

○山东巡抚袁世凯奏、派员赍饷奔赴行在以供度支得旨、运解各饷。即著迅赴行在以济急需东省防务。该抚尤须严密布置。力顾全局为要。摺包  

○又奏、各省运饷。恐缓不济急。请暂向晋省富绅息借应用由各省分认筹还。得旨、所请事多滞碍。应毋庸议。摺包  

○河南巡抚裕长奏、惊闻西幸、忧愤无措谨布置本省防守。北杜窥伺南通饷运遥为拱<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得旨、即著将该省要隘。严密布置。以固疆圉而<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行在。摺包  

○又奏、加募四营。选调统将请将前广东潮州镇总兵刘世俊留豫委用。如所请行。摺包  

○护理江苏巡抚聂缉规奏、恭请圣安沥陈悚恋得旨仍著慎守疆土整饬吏治。以维大局而固民心。现月  

○是日驻跸太原府行宫。  

○丁亥上诣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前问安。至己亥皆如之。  

○谕军机大臣等、朕钦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慈舆西巡。所有直隶山西跸路经过地方。暂行尖宿之庙宇。及绅民之家。著廷雍李廷箫迅饬各地方官赶紧查明。分晰开单。呈报军机处。勿延将此各谕令知之。电寄  

○大学士荣禄奏、覆陈布置要隘。及整顿各军情形。得旨、已于另摺谕知矣。摺包  

○护理陕西巡抚端方奏、陕西西安等府属亢旱成灾。恳开办赈捐。以资接济。如所请行。摺包  

○又奏、商州所属被雹。分别抚恤情形。下部知之。摺包  

○西安将军直■心铭奏、到任查阅官兵点验军器马匹。盘查库款。据实恭报。得旨、仍著随时认真操练。俾成劲旅。以资防御。摺包  

○以镇国将军载振为镶白旗汉军副都统。镇国将军溥僎为正红旗汉军副都统。现月  

○以拏获逆匪。予陕西高陵县知县王海涵优叙。摺包  

○戊子。谕内阁朕钦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慈舆暂时西巡。所有与各国应议事件。已派王大臣等妥为商办。各省将军督抚务当照常办事。镇静民心。勿令扰乱。保守疆土。勿稍疏虞。于交涉事件。仍遵晶■宜次谕旨。按照条约办理。傥有各种匪徒。藉端生事。啸聚焚杀。意图乘机作乱著即派兵。立即剿平。勿令滋蔓。扰乱大局。各该将军督抚受恩深重。自当共济艰难。消弭隐患用副朝廷谆谆告诫至意。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中军。沿途颇形骚扰。有人奏、翼长恩祥、声名平常。究竟能否胜任。著荣禄详加察看。所有统带营哨各官。并著该大学士认真选择。毋稍迁就。现在该军散漫无纪。务当申明军律。严加约束。如再有滋扰情事。惟该大学士是问。将此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保定以西。甘军驻扎甚多。仍著归董福祥节制调遣。在于获鹿井陉固关一路。扼要驻扎。该提督务须整饬营规。严加约束。如有滋扰地方情事。惟该提督是问荣禄著毋庸接统。将此各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左军业经全归马玉昆总统。所有一切军事。马玉昆仍须禀承宋庆。妥商办理。后路各军。如有滋扰情事。惟该提督等是问。将此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电寄李鸿章。李鸿章转杨儒电悉。撤兵尚系空言。俟见诸实事。自当致谢。奕劻计到京多日。该大学士何以尚未成行。著速报启程日期为盼。电寄  

○又谕、电寄李鸿章等、电奏均悉该督等所请各节。俱依议行矣。电寄  

○又谕、电寄长庚两电均悉。即著慎固边防。毋庸来见。

电寄

○又谕、电寄王之春电悉。具见悃忱。仍著将江防严密布置。勿稍疏虞。电寄  

○又谕、电寄俞廉三、电悉京饷设法汇解。具见悃忱。仍著慎守封疆。整饬吏治。以固民心而维大局。电寄  

○督办前路粮台甘肃布政使岑春火滟宣奏、开支日广。请派员驰赴江浙两湖坐催的饷。以免贻误要需。依议行。摺包  

○命署黑龙江将军寿山、盛京副都统晋昌、开缺听候查办。以前吉林将军延茂为黑龙江将军。未到任前。以齐齐哈尔副都统萨保暂署。以前青州副都统讷钦为盛京副都统。现月  

○调盛京将军增祺为江甯将军江甯将军崇善为盛京将军未到任前。以盛京户部侍郎清锐兼署现月  

○调户部右侍郎华金寿为吏部左侍郎。以通政使司通政使吕海寰、为户部右侍郎。兼管钱法堂事务。未到任前以詹事府詹事李昭炜署理现月  

○以江苏巡抚鹿传霖为两广总督。调江西巡抚松寿为江苏巡抚。现月  

○以河南布政使景星为江西巡抚。河南按察使延祉为布政使。直隶口北道钟培为河南按察使。现月  

○己丑。谕军机大臣等、本日李廷箫奏天气渐寒京旗兵丁。拟筹给银两。制备棉衣一摺。已降旨允准矣。即著该管王大臣、查明实在数目。详细开单。交李廷箫查照给发。现月  

○护理山西巡抚李廷箫奏。天气渐寒。京旗扈从兵丁。衣履单薄。请由司库筹给棉衣银两。得旨。览奏具见体恤兵艰。筹画周至。应准其作正开销。摺包  

○又奏。据清江转运局禀称。浙藩筹饷银四十万两。解赴行在。报闻。摺包  

○河东河道总督任道镕奏。车驾西巡。惊怛系恋。得旨。仍著将修守事宜。实力办理、以固河防。摺包  

○又奏。秋汛安澜。得旨、仍著督饬河员。认真修守。毋稍疏误。摺包  

○闽浙总督许应骙等奏。闽省驻防营原购快石滟驳。无款应付。现拨归奉天留用。下部知之。摺包  

○新授两广总督鹿传霖奏。海疆紧要。力难胜任。恳另肬

■闲贤员。得旨。仍著振刷精神。迅速赴任。毋庸固辞。摺包  

○赵舒翘随扈。以兵部尚书徐会沣暂行兼管顺天府府尹事务。现月  

○以欠款延缴。革前署福建古田县知县吴承铣职。并勒追。摺包  

○庚寅。谕内阁、廷雍奏、拳教相仇。酿成大变。现仍纠聚。请旨饬办一摺。此次祸端肇自拳匪。晶■宜经降旨痛加戋滟暳除兹览所奏。犹复胆敢在交河等处啸聚杀害良民。抢劫财物藐法已极非从严剿办。不足以惩凶顽。姑念该拳民等。多为拳匪迫胁。自应分别办理。著直隶各统兵大员。凡有拳民聚集处所。勒令呈缴军械。克日解散。傥敢抗违。即著痛加剿除。以清乱源而靖地方。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朕恭奉慈銮于十七日安抵太原。何日西巡。尚未定期。惟该省豫备一切。固不可过事铺张。亦不可误听讹言。稍存观望。致一旦乘舆西巡。诸事转行仓促。将此谕令端方知之。电寄  

○又谕、奕劻奏、遵旨回京。并查看城内外情形各摺片总税务司赫德该王业已接见。各国命意如何。谅露端倪。李鸿章现尚未到。所有与各国应商事件。不妨先与开议。如何情形。随时具奏。李鸿章已晶■宜次电催。并由该王设法再行发电催促。以便会商办理。至户部仓库均有洋兵保护。该王令赫德婉商各国公使。先行交还。如能允从即著溥良随时拨给银米。散放各营。以恤兵艰。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董福祥奏、请将所部调集近郊以资整顿一摺。所陈甘军多有散失军装。器械亦复不全。自应逐一清厘。重振军威。惟所请全行调集近郊整顿。则该军分扎处所。顿形空虚。殊未妥洽。所有获鹿井陉固关各要隘。著责成该提督认真扼扎。毋稍疏虞。其应行整顿队伍。只可更番抽调。分别淘汰募补。未便全行调集。该提督声望素著。当此时势艰难。务须殚竭血诚。实力振作。用备缓急。将此谕令荣禄董福祥知之。电

○又谕。松寿奏。吁请随扈一摺。览奏具见悃忱。现在驻跸太原。全赖东南各省、接济饷需。松寿业已调补江苏巡抚。该省为财赋之区。海疆要地。筹兵筹饷。极关紧要。著即迅赴新任。毋庸随扈。将此谕令知之。电寄  

○直隶大名镇总兵王连三奏。恳率队随扈。藉效驰驱。得旨。仍著认真镇守地方。毋庸随扈。摺包  

○以江苏苏松太道余联沅为江西按察使。现月  

○以党拳倡乱。逃逸拒捕。革直隶候补道谭文焕职、并讯办。摺包  

○辛卯。谕内阁、军机大臣代奏、潘民表条陈各摺片。潘民表著仍遵前旨、即行回任。所请劝捐募勇各节。应毋庸议。

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毓贤奏。请派重兵扼守保定一摺。保定关系直省全局。现虽派庆亲王奕劻李鸿章等。与各国商议一切。然敌情叵测。仍不得不严加防范。断不可稍形疏懈。所有良乡涿州一带。均宜节节布置。著荣禄、廷雍、会商妥筹。务臻周密。毋稍延误。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各谕令知之。电寄  

○驻藏帮办大臣裕钢奏、交涉事繁。请留四川知府何光燮供差。暂缓引见。允之。摺包  

○成都将军绰哈布等奏恭闻西幸。不胜驰系。得旨、仍著将吏治军政。认真整顿。以维大局。摺包  

○闽浙总督许应骙奏、闽省援军。顺道助剿衢州乱匪。现飞饬兼程入<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报闻。摺包  

○又奏、防务吃紧添募营勇以备调遣。下部知之。摺包  

○山西巡抚毓贤奏、扼守固边。布置粗就。吁请陛见面陈事宜。得旨、毋庸来见。摺包  

○又奏、各军溃散。请严核勇数。毋任虚糜饷项。得旨、前已有旨查办矣。摺包  

○壬辰。谕军机大臣等、连顺等奏、东边兵衅已开。请调劲旅。以固边圉。并请发给枪械各摺片。此次京师变起仓猝。原由拳匪无端启祸。与东三省无涉。俄人夺取呼伦贝尔。实系寿山擅开边衅所致。该员业经开缺。听候查办。现在已派庆亲王奕劻李鸿章等回京。与各国商议一切。切不可轻与开衅。致蹈寿山覆辙。乌城等处防务均关紧要。该将军等当就三札两盟现有兵力。认真训练。以备不虞。毋庸另行徵调至所请发给快枪等件。俟京城收回后再行酌量拨给。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张春发陈泽霖两军。前有旨令刘坤一派员查点实数。具奏后再行给饷。兹据鹿传霖陈称、张春发军饷六十万两。系该督在江苏巡抚任内全数催运清江存储。陈泽霖军饷六十万两。系指定江甯筹解。该两军于七月十四五日。业经溃散。饷银自应截止。恐营哨各官。前往冒领。著刘坤一聂缉规迅即飞饬管理饷项之员。即行截留。仍俟查明确数后。再行给发。余存银两。该督等迅速报部。以便核办。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电寄  

○出使韩国大臣徐寿朋电奏、恭请圣安。得旨、朕恭奉慈銮暂行驻跸太原均安。现月摺包  

○以四川川东道夏屮■一■日为四川按察使。现月  

○癸巳。谕内阁、此次衅端实由拳民肇祸。教民因而疑惧以致两不相下。扰攘非常。不知教民拳民。均我赤子。朝廷视民如伤。该教民等但能各安本业。自应照常保护无所用其疑虑。著各省督抚。谆饬各该地方官。开诚布公。切实劝导。俾各教民咸知一视同仁之意。坦然无疑。如常安处。至拳民多被拳匪迫胁。亦何忍不分良莠。概加诛戮。并著各该地方官明白晓谕。即令解散归农。傥仍敢纠血■乣鹿<虘阝>囷集。不知感悟一旦大兵所指。不分玉石。后悔莫及。勿谓不教而诛也。将此通谕知之。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朕钦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懿旨。此次随扈来晋各军。备极劳苦。马玉昆一军。加恩著赏给银一万两。董福祥所带马队。加恩著赏给银三千两。岑春火滟宣一军。加恩著赏给银二千两。以示体恤。现

○又谕、此次随扈王公大臣及一切办事人员。均由地方官办理供应业经多日。现已从优给予津贴。著自二十五日为始。除草料不计外所有一切供应。概行截止。将来启銮之日。跸路经过地方仍著照常办理。现月  

○又谕、寄奕劻、李鸿章电奏、请明降谕旨等语。俄兵先撤。虽有此言。尚未见诸实事。亦断无回銮后再行开议之理。所请窒碍难行。惟俄兵如果先撤。该王自可援以为词。劝各国一律撤兵。著即体察情形。速筹办理。李鸿章电奏。并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全权大臣直隶总督李鸿章电奏。八月二十一日借乘俄舰。由海道北上。得旨、著俟到津后即行进京会商一切。力为其难。是所切盼。摺包  

○督办前路粮台甘肃布政使岑春火滟宣奏。所带马步各队。拟易名威远军。并请改刊木质关防。以一号令。报闻。摺

○甲午。谕内阁。毓贤奏。考核属员、分别举劾一摺。山西太原府知府许涵度。保送补用知府徐继孺。候补直隶州知州周克昌。试用知县李秉彝。候补知县姚学镜、候补直隶州知州华凤章、均属守令中出色之员。著传旨嘉奖。候补道阎迺竹。性情偏僻。办事乖方。著以通判归部铨选。候补知府谢仁溥。欺蒙贪鄙。任性妄为。候补知县刘景林。贪横污劣。恶声著闻。均著即行革职。以儆官邪。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李鸿章等奏。事机万紧。请将统率拳匪之庄亲王等先行分别惩办一摺。李鸿章计日到京。著奕劻与该大学士体察各国实在情形。究竟如何切实会商。即行具奏。原摺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奕劻奏接晤各国公使情形一摺。昨据李鸿章电奏定于二十一日启程。不日应可到京。该王务当会同该大学士等和衷商搉。与各国使臣订期开议。以期补救时艰。挽回危局。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李廷箫代奏、刘坤一电称请将张春发陈泽霖两军。分扎海州清江等语。前据李秉衡奏、张春发尚属奋勇。陈泽霖素不知兵。该两军已回江北。究竟天津溃败之后。尚存几营。著该督仍遵前旨。核实点验。即如所请分别扼扎。统归该督节制调遣。至陈泽霖是否有用。并著该督详细察看。据实覆奏。勿稍迁就。将此谕令知之。电寄  

○两江总督刘坤一等奏、遵办江甯筹饷捐输。请减成核奖。以佐军需。如所请行。摺包  

○又奏、提取沪局军械妥筹北运。又奏、扬州十二圩淮盐总栈。仅派运判一员。充当提调。不足以资镇摄请仍照旧章委道员驻扎。并报闻。摺包  

○又奏、江西知县王燮、请留南洋差遣。得旨。所请著不准行。王燮籍隶何省。并著查明覆奏。摺包  

○又奏、清江转运局采购米石。现议改由陆路添招护勇解赴行在备用。下部知之。摺包  

○四川学政吴庆坻奏、敬陈下悃。吁请纾忧。得旨、朕恭奉慈銮暂行驻跸太原均安。摺包  

○山西巡抚毓贤奏、新募佐字前军后军。择员管带。咨请立案。又奏、本年亢旱。土药必至歉收。先行陈明。并下部知之。摺包  

○又奏、饬副将徐仕海、率队前往口外大青山一带。扼要驻扎。以固边防。报闻。摺包  

○浙江巡抚刘树堂奏、拨协保定饷银。现拟改解行在。以备拨用。下部知之。摺包  

○以贪鄙不堪师表。革山东郓城县教谕张辀文职。其声名平常之恩县教谕袁蔗等二员勒休。  

○以造言生事。革江甯电报局委员安徽县丞廖寿熙职。  

○乙未。谕军机大臣等。近闻保定之东闾村安家庄等处教堂。仍有兵团攻击。殊与朝廷现在办理情形相背。总之教民鹿<虘阝>囷聚一处。其有恃血■乣出掠者。自不能不惩办。若仅止因疑生惧、负嵎自保。此时办法。惟有切实开导。俾之坦然无疑。自可相安无事。其团民即著速为解散。勿任聚血■乣横行。又闻近京马家堡地方。亦有拳民滋事。并著迅速查明遣散。勿令洋人以自行剿匪为名。四出滋扰。大局更难收拾。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寻廷雍奏、遵查安家庄东闾村教堂。并无派兵围攻之事。并饬地方官劝谕拳教。各释前嫌至马家堡现有洋兵出入。已呈请庆亲王奕劻先与各国公使议明俟有覆文。再行派队前往查办。报闻。摺包  

○四川总督奎俊奏、抽调练军五营。派提督丁鸿臣统带。兼程北上。以备调遣。得旨、已有旨令丁鸿臣带队驰赴行在矣。摺包  

○又奏、川省各属。旱荒成灾酌办赈抚情形。得旨、该省灾区甚广。仍著饬属妥为赈抚。毋任灾黎失所。摺包  

○又奏、川省设立官磺局。仿照盐局办法。局运商销。试办有效。谨将章程十条咨请立案。下所司知之。摺包  

○湖南巡抚俞廉三奏、叩请圣安。并陈愚悃。得旨、仍著将粮饷军火源源筹解。摺包  

○新授贵州提督夏毓秀奏请觐见。得旨、已有旨谕令带队驰赴行在矣。摺包  

○以剿办靖远夷匪肃清。予四川道员唐翼祖军机处存记。赏总兵闪殿魁头品顶戴。余奖叙有差。随手摺包  

○以司铎称职。予四川成都府教授谢金元等四员奖叙。  

○以约束兵丁不严。革甘肃营官吕登科职。  

○以捐银助赈。予四川酆都县职员傅作祥建坊。摺包  

○丙申。谕军机大臣等。荣禄奏。驰抵保定日期。并请饬查恩祥等下落及程文炳一军。应否开赴行在各摺片事机万难。是在意中。该大学士务当与庆亲王奕劻李鸿章等切实妥商。向各使臣极力磋磨。如有万难应允之事。先为驳去。是为至要。程文炳总统各军。前已有旨饬赴潼关外、秦豫连界地方扼要驻扎。奇克伸布已赴行在。暂交马玉昆节制。分防后路。至恩祥下落。该大学士迅即咨行东三省及甯夏各将军。查明严行惩办。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廷雍奏、派营剿办拳匪一摺。此次事变。实由拳民藉端肇衅。以致激成巨祸。现在顺直各属拳匪聚集处所。尚有三十余州县之多。亟宜严行惩办。庶足以清乱源。即著督饬吕本元等认真剿办。毋稍姑息梅东益素不得力。著另派妥员前赴沧州接办。各国藉口。总以代剿拳匪为名。该护督务当迅速办理。以绝祸根。毋贻彼族口实。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察哈尔都统奎顺等奏、张家口添招勇队成军。续调马队。亦皆到防驻扎。得旨、即著督饬该统带等认真训练。扼要巡防。毋稍疏懈。摺包  

○又奏、军台废员杨万才等、请投营效力。以赎前愆。得旨、杨万才等情节较重。所请著不准行。摺包  

○热河都统色楞额奏、恭摺慰问。并陈口外布置情形。得旨、即著联络各盟。就地筹饷练兵。以固边防。摺包  

○热河正总管恩隆等奏、惊闻西幸。无任依驰。得旨、仍著督率弁兵。认真防守。毋稍疏虞。摺包  

○以挪用赋税延不清缴。革前署甘肃岷州知州奎绂职。并勒追。摺包  

○丁酉。谕军机大臣等、鹿传霖奏、潼关黄河口窄易渡须调集船只。两岸排连。另以巨舰中洪接渡必能稳速等语。此亦西巡所应行筹及著端方即饬潼商道等。妥为豫备毋致临时竭蹶。是为至要。原片著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

○又谕、前有旨谕令在京之各部院卿寺堂官暨向有内廷差使各员未派留署者。遴选得力司员。酌带前来。办理各衙门行在事务。现在各该衙门应办事件。积压甚多。著昆冈等仍遵前旨。饬催该堂官等速赴行在。毋再迟延。如保定一带。道路有难行之处。即著廷雍豫备车辆。以利遄行。电寄  

○又谕、马安良前已有旨晶■宜催统带所部各营。迅速前来。现尚未到。实属延缓。邓增亦有旨令该提督督带队伍迅赴行在。是否启程。著魏光焘一并速催。趱程前进。毋稍逗遛。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江甯将军崇善奏、骇闻西狩。敬陈下悃。得旨、仍著将防务严密布置毋得稍涉疏虞。摺包  

○安徽巡抚王之春奏、防务赞画需人。请将指分四川道员刘能继暂留襄事。得旨、所请著不准行。摺包  

○湖南巡抚俞廉三奏、敬陈募勇练团、造军火、筑石滟驳台、一切保疆御侮事宜。得旨、即著将兵事饷事。实心经理。以济时艰。摺包  

○河南巡抚裕长奏、奉报惭愤。请宽圣怀。得旨、仍著谨守封疆整饬吏治。以固民心而维大局。摺包  

○又奏、募勇分防。并筹运粮饷。以免缺乏。得旨、所筹尚属周妥。著将采购粮石。迅速运赴行在。以济兵食。摺包  

○又奏、总兵柴洪山、募兵过汴。请挑留三营。分驻河陕一带。以资拱<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如所请行。摺包  

○两广总督鹿传霖奏、由苏入<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新募三营迟不济用。虚糜帑项。已饬令在山东德州妥为遣散。下部知之。摺包  

○以恭修行宫出力。予山西补用知府张喜田等奖叙。现月  

○以捐助义塾经费。予湖南善化县职员杨恩溥为其故父母建坊。摺包  

○戊戌。谕内阁、许应骙奏、闽浙交界地方土匪滋扰剿办情形一摺。本年六月闲匪首刘加幅纠合匪党吴癞头等、聚血■乣数千。连陷浙江江山常山两县经署总兵敖天印、督率营团将匪首刘加幅擒获惩办。胁从一律解散。办理尚为迅速。补用副将敖天印著以总兵记名肬■闲放。署渔梁守备许岐未能防范于前。尚能愧愤于后。著革职。免其治罪。阵亡之团绅附贡詹式琦、什长胡为尚、均著交部从优议恤。江山常山收复。刘树堂业经奏报。仍饬令敖天印等将逸匪吴癞头刘老三牯等、迅即<目辟>暒穴<曰融>夕<夗贝>获。以绝根株而靖地方。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中军各营。溃逃不少。董福祥在甘添募七营旗。据魏光焘电称。饷项难筹。著该大学士即将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中军溃逃缺额之饷腾出。拨给董福祥应用。将此由六百里谕知荣禄、魏光焘、并谕令董福祥知之。电寄  

○又谕、何乃莹奏、晋省制钱缺乏。请速筹接济城内火药局。请移置城外空旷处所。乡民运米进城。准其自行买卖。粮行不得把持渔利各摺片。著李廷箫体察情形。妥速办理。寻奏、现饬各州县收买废铜。接济宝晋局铸钱。并饬晓谕乡民运米进省、自行售卖。不准粮行把持渔利。火药局现在八岭桥。与行宫尚无大碍。仍加派兵丁严密看守。报闻。摺包  

○又谕、电寄魏光焘、电悉。董福祥添募马步七营旗。现已另筹的款。俟筹定后再行饬遵。至邓增马安良。该署督仍遵前旨。即饬统带所部。速赴行在为要。电寄  

○又谕、电寄松椿、电悉。所有各省解赴行在饷银。经过山东河南地方。著该督迅即咨明各该督抚分饬地方官。添派弁兵护解以昭慎重。电寄  

○兼署云贵总督云南巡抚丁振铎奏、知州朱勋辅等二十员。私自回籍。查无下落。请饬部一体扣除。下部知之。摺包  

○闽浙总督许应骙奏、敬陈管见申款议裕粮储、通饷道、三条。恭备采择。得旨、所奏不为无见。业已次第办理矣。摺

○安徽巡抚王之春奏、增兵设防饷需不继。续拨司库款项接济请饬立案。如所请行。摺包  

○又奏、遵旨采米运晋。并禁米出洋筹办情形下部知之。

摺包

○以卓负将才。予甘肃固原提督邓增。前福建水师提督彭楚汉、军机处存记。  

○己亥。谕内阁。刘坤一等奏。票匪滋扰大通。派兵会剿一摺。本年七月闲。有富有票匪在江北桐城地界啸聚滋事。并纠合游勇数百人。强劫师船。经刘坤一、王之春、黄少春、先后派员剿办。将匪首余老五等、拏获惩办。余党悉平地方安谧。当兹防务吃紧之际。该营哨等未能先事防范。均属咎无可辞。大通营参将张华照、大通营左哨都司宋春桂、均著即行革职。永不叙用。裕溪营参将彭源洽裕溪营左哨都司吴斌臣、大通营前哨二队千总吴高太右哨四队把总颜福成、左哨五队外委谢云龙左哨六队外委刘传薪右哨五队外委郭福全、右哨六队外委萧近理后哨四队把总钟龙贵、裕溪营请补后哨一队千总李茂芳、后哨四队把总周成喜、请补左哨七队外委张保元、右哨五队外委张福友、均著一并革职。已革提督李定明、此次剿匪。尚知愧奋著准其开复原官。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李廷箫奏、晋省库储支绌。请拨款协济。并于京饷项下。先行借拨以应要需一摺。著准其由各省解到京饷内。借拨银二十万两。余著户部议奏。现月  

○又谕、冯子材奏、请募劲旅入<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一摺。该提督老成宿望。一闻北事之警。慷慨请兵入<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洵属忠勇可嘉惟现在筹饷维艰。添募大支兵勇。亦非易事。云南向赖四川协济。著先行商明四川总督。每年尚可添拨若干万两。该提督应就饷练兵。将沿边防务严密布置毋庸远道前来。将此由五百里谕令奎俊、丁振铎、冯子材知之。寻冯子材奏、遵旨就饷练兵现准四川电覆。许由协济项下添拨再就向协各省通筹。赴省会商。以期募足劲旅万人。得旨、云南系受协省分。本省入不敷出著仍遵前旨就饷练兵。照常慎固边防。不必添募备调。所请应毋庸议。摺包  

○又谕、袁世凯奏、江北漕船未能速运一摺。江北漕船。现尚未抵德州。多缘河道浅阻。著任道镕严饬该管道、督饬厅汛。将南运河道。实力经理以利漕行。袁世凯仍当严饬司漕员弁。赶紧趱运。毋致迟误为要。袁世凯摺著钞给任道镕阅看。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寄色楞额、贡桑诺尔布奏、洋人犯顺。亟图恢复。暨请改用治兵向章各片。该郡王年力正壮。极思振作有为尚非庸碌因循者比。惟所请赏予事权无论地方吏治兵事会同都统等筹办。及请用令箭旗牌各节。均属有违定制。著不准行。该郡王惟当谨守藩封。就现有兵力。认真训练以期共济时艰不宜作出位之思也。另片奏、请将已革道员萧允文破格录用等语。该革员屡被倢■<曰融>■<石木>劾。声名甚劣。即著色楞额驱逐回籍。不准逗遛生事。此旨著该都统传谕贡桑诺尔布知之。电寄  

○又谕、增祺等奏、官军与俄接仗情形。及金州等处失守。晋昌奏、鏖战失利、自请惩处。暨严筹防守各摺片。现在办法。业已停战议款。派庆亲王奕劻李鸿章等、与各国在京妥商一切。俄允停战。亦由奕劻电致该将军等知悉。计早接到。奉省根本重地。惟当慎守疆土严密防范。听候奕劻等议定饬遵该省仁字军。晋昌、业已开缺查办。著派清锐接统。认真训练。务成劲旅以备缓急。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大学士全权大臣李鸿章奏、北上启程日期。除先行电奏外。恭摺驰陈得旨、著仍遵前旨。即行进京会商筹议以慰廑系。摺包  

○盛京将军增祺等奏、恭请圣安。并抒愚悃、得旨、朕恭奉慈舆。暂行驻跸太原。奉省为根本重地。务当慎守疆土。以维大局。摺包  

○浙江巡抚刘树堂奏、闽浙交界地方。土匪窜陷江山常山两邑。派兵剿办。次第收复。报闻。摺包  

○护理山西巡抚李廷箫奏、派营弹压潞城教民。又奏、赶筹修复平阳等处电蝱滟戋切实保护。并报闻。协修官华焯恭纂  

帮总纂官程棫林恭辑监修总裁世恭阅四签四月二十二日正总裁那月日专司蒿■木本陆恭覆阅癸丑十一月二十三日  

徐月日  

荣月日副总裁唐月日  

宗室宝恭阅五月廿五日

陈恭阅二签正月十一日  

熙月日  

郭恭阅一签八月十二日  

宗室麒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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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四百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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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四百六十八 

光绪二十六年。庚子。八月庚午朔上诣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前问安。至丙戌皆如之。  

○奉皇太后自宣化府启銮。  

○谕军机大臣等、李廷箫奏报启程迎驾摺已悉朕恭奉慈舆本日驻跸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约初五六日可抵大同。昨闻太原一带。团民颇形纷扰。有旨垂询是否业已解散归农省城是否一律安靖。著仍遵前旨迅速驰报。饬提银两并即宽为筹解。勿延。电寄  

○是日驻跸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城。随手  

○辛未。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城启銮。  

○谕军机大臣等、此次西巡。沿途随扈官兵。人数既血■乣又有溃兵散勇。托名扈从纷纷前进难保不别滋事端著李廷箫会同杨鸿礼派兵在大同府严行截留俟驻跸大同再饬各该统领实力整顿。如有不遵约束仍敢越过大同结队横行者即以军法从事勿稍姑容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前有旨命孙万林万本华奇克伸布、三军均归马玉昆节制调赴后路扼要分扎毋庸随扈。此乃朝廷备御不虞之至意该提督等理应闻命即行。方为不负委任。乃孙万林等军。仍复随銮西上。万本华所部马队。复有强取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号马之事。致紧要公文不克递送。殊堪诧异马玉昆受此重任。自宜不避嫌怨严行钤束。傥孙万林等竟有不受节制情事。该提督亦当据实倢■<曰融>■<石木>劾。岂可听其任意抗违马玉昆著仍遵前旨。即将该三军迅速调扎后路。扼要严防并查明滋事兵勇。暨该管营哨各官从严倢■<曰融>■<石木>办。傥复任其散漫无纪。定惟该提督是问。至万本华素有能军之名。此次临敌溃败念其仓猝出战。仅加薄谴犹不思振刷精神。力赎前罪。该总兵自问能当此重咎否耶。并著马玉昆传谕知之。电寄  

○又谕、连日跸路所经。闻仍有游兵散勇在前在后。纷纷滋事现在将出直隶界。入山西境所有枳儿岭以东。著何乘鳌仍遵前旨收抚遣散。其枳儿岭以西。著责成杨鸿礼严行截止。责令缴回军械。酌量资遣回籍。不得任其阑入晋境。傥敢结党横行。不受约束即著照军法从事。以肃军政而靖闾阎。该总兵务当实力办理。勿稍轻纵。  

○大学士昆冈、等奏、銮舆西狩后。臣等于二十七日晤税务司赫德。据云各国并无害国伤民之意。如有大臣出头商办。定可转危为安。庆亲王奕劻、在总署多年。各国最为信服愿与早日商议和局。迟则恐有他变谨合词吁恳请迅饬回京。速定大计现在皇城以内。有洋兵守护各处宫殿衙署。均尚无恙焚掠渐止民情稍定臣等目击情形。各国意在修好。似当可信。报闻现

月  

○是日驻跸怀安县。随手  

○壬申。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怀安县启銮。  

○谕军机大臣等、据昆冈等奏、时局危迫合词吁恳一摺。昆冈等身处危城。力维大局洵属可嘉著奕劻即日驰回京城便宜行事。毋庸再赴行在。该亲王谊属懿亲。与国同休戚当此宗社安危所系自必力任其难无所畏避。全权大臣李鸿章、现亦有旨令其迅速来京。仍会同妥商办理。此旨著派载澜刻即驰付奕劻。并促其立时北上。关系如此之重该亲王谅不致稍有迟逾也。电寄  

○又谕、李鸿章著即乘轮船来京。会同庆亲王商办一切事宜。毋延电寄  

○又谕、寄总税务司赫德、本日据昆冈等奏报京城会晤情形知该总税务司目击时艰。力维大局数十年借材异地。至此具见悃忱朕心实深嘉慰。现已派庆亲王即日回京会同该总税务司与各国妥商一切。又寄全权大臣李鸿章谕旨一道。即由该总税务司向各国商借轮船。派员将谕旨<墼-土>■奸■贝送上海。俾李鸿章得以迅速来京。会同庆亲王商办事宜。该总税务司并将此事详细缘由。加函告知李鸿章可也。将此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现在庆亲王奕劻回京。会同李鸿章商办事件。此后文报往来。均关紧要。未可片刻迟延。著责成马玉昆自京师至行在。挨站安设马拨。专司递送。并遴派妥员。认真管理不得延阁损失。致误事机至为切要。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前有旨派荣禄、徐桐崇绮留京办事。兹据荣禄崇绮奏、已率各军退驻保定。徐桐是否已赴行在尚未据报。现在已派庆亲王奕劻回京与各国使臣商议事件昆冈、崇礼裕德敬信溥善阿克丹那桐陈夔龙、均著作为留京办事大臣随时商办一切事宜。其余各部院堂官著仍遵前旨。督率司员。迅赴行在。毋稍稽延将此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荣禄等奏退驻保定再图恢复一摺。保定为省城重地。关系紧要现在张春发、陈泽霖、余虎恩各军稍稍收集。该大臣务当重加整顿。钤束抚绥经权互用以期振作士气。力固省防获鹿固为直晋冲衢。必应用重兵镇守此外沿边入晋之路尚多。并应一体严防。不可稍有疏漏。鹿传霖陈凤楼两军计程早当行抵直境。并著统归荣禄节制。以一事权昨据昆冈等奏、现与赫德会商收束情形。已命庆亲王奕劻迅回京师并饬赫德商借海轮令李鸿章乘坐来京。会同商办一切。惟敌势方张夷情叵测。在我仍应格外戒严。力筹战守之备。不可因有议和之举。稍存观望致误戎机。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李廷箫奏抚臣旋晋。请将巡抚关防仍交接受等语毓贤现驻固关。与带队出省情形不同。即著接受巡抚关防。以重职守。电寄  

○大学士荣禄等奏、扈驾军单。商令董福祥、率所部马队。克期驰赴现与崇绮会商军务。俟有头绪。即迅赴行在报闻。摺包  

○护理山西巡抚李廷箫奏、解散教民筹办大概情形。报闻。摺包  

○是日驻跸山西天镇县。随手  

○癸酉。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天镇县启銮。  

○兼署陕甘总督陕西巡抚魏光焘奏、遵筹召募回队饬提督马安良、克期带领入<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得旨、仍著饬催马安良赶紧成军。开赴行在。如马匹不敷。俟抵行在后再行筹补。摺包  

○又奏、筹运甯夏各属徵采仓粮四万一千余石。接济京军。得旨、此项徵采仓粮。著仍遵前旨。改运山西省城。减价平粜应否全数起运。抑或酌提若干即与端方、毓贤彼此咨商办理。摺包  

○是日驻跸阳高县。随手  

○甲戌。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阳高县启銮。  

○上谕。太监张天顺冒充前站骚扰驿传。实堪痛恨。张天顺著即行正法。以昭炯戒。现月  

○又谕、神机营随扈兵丁文海、存德、常禄等本日在王家屯途次胆敢强抢民闲驴昬<虘阝>马并开枪拒杀民人杨文。目无法纪。至此已极。文海、存德、常禄均著即行正法。帮带官佐领恒喜、于兵丁滋事。毫无觉察随扈在途。尚敢如此其平日之任意纵容可知。著即革职。发往新疆效力赎罪。管带官记名副都统护军参领成玺、约束不严。著一并革职。以示惩儆。

现月

○又谕、董福祥现已驰抵行在。所带马队尚属整齐此后每日启銮。著以一半队伍在前行走以清跸路。仍以一半队伍在后行走。以肃舆从将此谕令知之。电寄  

○谕军机大臣等、此次西巡。随扈满汉官兵。人数血■乣多。现由前路粮台按营给饷。体恤不为不至。乃闻沿途仍不免有滋扰情事。殊属不成事体。著派董福祥一路严行查禁。如有恃血■乣强抢车昬<虘阝>马食物。及无故擅入民家者。一经查实。或被指控。无论旗绿兵丁各营勇队。一概以军法从事。仍将该管官弁照例革职治罪。以肃军律而靖闾阎。该提督不得瞻徇宽纵。将此各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神机营虎神营兵丁。沿途护<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跋涉维艰行营未带帐棚。到站后寻觅住宿处所转形纷扰。著杨鸿礼速备帐棚二百架解送行在。以便分给各该营具领应用切勿迟延。将此谕令知之。电寄  

○伊<覀之>■牛将军长庚等奏、豫估来年伊<覀之>■牛满蒙各营等支款。恳饬照案指拨。以济要需下部知之。

摺包

○又奏、前将军金顺任内吉江马队报销驳查各款。经手人物故更换无从查考。请仍照原报准销。其工部驳还原册遗失。开单咨销。恳免另造。如所请行。摺包  

○以因公亏饷如数缴清。复已革甘肃补用直隶州知州德徵原官。摺包  

○以曾历战事年老病发。准新疆索伦营正蓝旗佐领萨勒噶春休致。赏食半俸摺包  

○是日驻跸聚乐镇。随手  

○乙亥。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聚乐镇启銮。  

○谕军机大臣等、前有旨命在京之御前大臣贝勒公等、暨各部院堂官。迅赴行在计廷雍已将此旨传知矣。自启銮以来。迄今已逾半月。而该王大臣等仍未见陆续前来。一切差使俱形旷废殊非不避艰险之义。著昆冈等传知诸王大臣及各部院堂官、于接奉此旨后即督率司员迅速前来行在。共修职守毋再诿卸迟延是为切要。将此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内务府大臣怀塔布、世续即著迅赴行在。并著传知太医院庄守和、杨际和、张仲元、范绍相、全顺等多备药品由怀塔布等一并督率前来。毋再迟延。此旨著昆冈传谕知之。

电寄

○又谕、此次随扈各军旗兵汉勇为数不少其中有接仗伤亡、营数不齐者有临时溃败人数不足者前日召见马玉昆。亦称原统二十营。统计现存不过一半等语。推之各营情形。当复相同。若不亟加整顿。何以清军额而重饷需著神机营虎神营十处练军营王大臣、董福祥、马玉昆等各统领。即日造具清册。分别随扈及留防后路两项。咨送军机处请旨派员点名查验以昭核实。至荣禄带往保定之张春发陈泽霖余虎恩各军或甫调到防。旋即溃散或甫经召募。尚未报齐张春发尚能一战陈泽霖并未成列李秉衡前奏、言之尚有余恨。是其散漫情形当有更甚于随扈各军者。并著荣禄并同曾经接仗之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各军。遴委直隶司道大员同日点验。即使续有募补。亦应截清住支。起支月日。不得任听含混开报。始终以原定额饷请领仍将点名册。咨送军机处备查又夏辛酉一军现在何处是否已回山东即著袁世凯一体查明办理。现月  

○兼署陕甘总督陕西巡抚魏光焘奏董军添募各营饷需甘省力难供支。请饬另筹的款拨济。又奏、豫省欠解协饷无著。请饬改拨的款。以济急需。均下部议。摺包  

○是日驻跸大同府至戊寅皆如之。随手  

○丙子、谕军机大臣等、荣禄现驻保定。前已有旨、命收集各军。力固省防。惟由直入晋。边隘甚多。紫荆关尤为要口。该大学士务当统筹兼顾。或分兵驻守。或扼要严防。并多设侦探。以期消息灵通。随机策应现在和战尚无定局。亟宜乘此时力。修战守之备。该大学士手握兵符。尤当鼓励各军联为一气。俾有事互相援应。庶几于大局有济。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李廷箫奏、晋省东北两路宜严密设防以资保<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一摺。升允所带陕军。现驻保定。著即移扎紫荆关外灵邱县一带。该县为直晋交界处所。路径纷歧。处处可通大道。该臬司务当择其最关紧要之处。严密设防。并多设侦探。以辅兵力所不及。近日散勇游兵。络绎道路。骚扰滋事。民不聊生并著升允于由直入晋各隘。严行截止设法遣散回籍。以清内患。锡良所统湖南北入<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两军。前已有旨调赴行在矣。将此谕知李廷箫。并传谕升允知之。寻升允奏、遵旨赴防布置尚属严密。得旨、仍著督饬各营哨。认真严防。毋稍疏懈摺包  

○又谕、电寄李鸿章、电奏阅悉具见忧国悃忱初三日因昆冈等奏报与赫德会晤情形。已命庆亲王奕劻星驰回京。会同该大臣商办一切事宜著仍遵前旨。乘坐轮船。迅速来京。会同庆亲王力挽危局。所请添派荣禄等一节。所见甚是。著即派刘坤一张之洞随时函电会商。荣禄现办军务。著俟该大臣到京后。体察情形。再行请旨。将此电谕知之。电寄  

○军机处奏、前命察哈尔都统挑选壮马。现解到八百二十匹。随扈人等。缺马甚多此项马匹。应交何处分赏。恭候命下。得旨、内留一百七十匹。余交总管内务府大臣继禄。现月  

○江苏巡抚鹿传霖等奏、苏省援军迟滞分别遣散回防。现拟就各路散卒。择精壮有枪械者由直另募数营。并恳留大枝得力客军防守保定如所请行。摺包  

○以端郡王载漪为军机大臣现月  

○以辅国公载澜为御前大臣。现月  

○以贝子溥伦为左翼前锋统领工部右侍郎溥兴为镶红旗护军统领。现月  

○以礼部右侍郎桂春为右翼总兵官。现月  

○丁丑。谕军机大臣等、荣禄等奏退驻保定。及派军解饷拱<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行在各摺片。获鹿为入晋冲途。自应派拨重兵。前往扼扎。惟保定为省城重地。距京较近。且系获鹿后路。该大学士仍当驻此调度。毋庸前往获鹿。各军新败之后。不免挫丧锐气。安所得生力军以振其气。至张春发、陈泽霖两军。诚不得力。然与其回驻淮徐虚糜饷项不如就现存人数严加淘汰重整营规。俾壁垒一新。足资调度若另募新军。无非各处溃兵散勇。滥竽充数。又安见其必能得力耶以上各节。该大学士务当殚精竭虑。以求至当仍

安心坐镇。勿稍纷营是为至要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固原提督邓增、著督带队伍迅赴行在。并著魏光焘、端方催令克日启程。毋稍迟延。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前有旨命马安良率兵入<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昨据魏光焘奏、业已召募回队。将次成军惟购马甚难。当谕以迅即启程如马匹不敷。俟抵行在后。再行筹补著魏光焘饬催马安良懔遵前旨。克日就道兼程迎赴行在。毋稍迟逾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前据毓贤等屡请饬大同镇总兵刘光才、迅赴本任朝廷眷念江防綦重。均未允许兹朕恭奉慈舆西幸。沿途查看情形。山右边防较之江防尤要。大同实为重镇。著刘坤一即饬该总兵督率所部五营。克日西上。前赴本任。毋稍迟误。现在沿江沿海。同时戒严江南亦属吃重应由刘坤一酌量添募数营。分别填扎不得再行请留。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命贝子溥伦兼管前锋护军练兵事务。现月  

○戊寅。上谕岑春火滟宣奏兵勇滋事。奏明请旨一摺。护军练兵瑚图礼、英山、据民人梁满佐喊控强抢昬<虘阝>马马审讯明确。由天镇至大同已二百里之远。岂得以拉用为词。避重就轻瑚图礼英山均著即行正法。以昭炯戒。旗兵汉勇。各有统属。即暂时兼管。亦应各专责成。严行约束不得任其沿途滋扰。此案该管之营哨各官。均著交部议处。嗣后如再有不法兵勇抢夺车马及用强买卖者。拏获到案。即著岑春火滟宣会同该管之王大臣。严行审讯。按律办理以肃军纪而安民心。现月  

○命军机大臣载漪、开去御前大臣差使现月  

○赏随扈亲王贝勒公暨文武官员等津贴银两。其随后驰赴行在之员。自出京日始一并核给。现月  

○己卯。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大同府启銮。  

○上谕。行在政务殷繁。需人佐理。在京各衙门。亦未便有虚职守除大学士荣禄、徐桐、昆冈、尚书崇绮、崇礼、裕德、敬信、侍郎溥善、阿克丹那桐、府丞陈夔龙已先后派充留京办事大臣外。尚书徐会沣、松溎。左都御史吴廷芬、侍郎溥顾、李端遇、曾广汉、溥良、荣惠、徐承煜、内阁学士孚琦、陆宝忠、左副都御史庆福、通政使儒林正卿王福祥、印启詹事李昭炜、左庶子伊克坦、通政使司副使李荫銮、宗人府府丞成章、少卿溥金滟闰、贵昌、德本、范广衡、裴维侒、翰林院侍读学士秦绶章、侍讲学士熙瑛、侍读崇寿、侍讲檀玑、国子监司业希廉、周克宽、钦天监监正徐森、监副桂山、太医院院判冯国治、白文寿、均著留于本衙门办事。此外各部院卿寺堂官、暨向有内廷差使各员。此次未派留署者。均著仍遵前旨。遴选得力司员。一并酌带前来以便办理各该衙门行在事务。毋得迟延。现月  

○擢山西大同县知县齐福田、以直隶州知州在任即补。现

○赏乾清门头等侍<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文璞等七员津贴银两。现月  

○是日驻跸怀仁县。随手  

○庚辰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怀仁县启銮。  

○两江总督刘坤一奏、恭闻西幸。吁恳宽怀节忧。得旨、览奏具见悃忱。仍著慎固疆圻。整饬吏治。以固民心而维大局。摺包  

○命镇国公载泽管理虎枪处事务。科尔沁辅国公博迪苏管理上虞备用处事务。现月  

○命肃亲王善耆在御前行走。贝子毓橚在乾清门行走。现

月  

○是日驻跸新岱岳镇。随手  

○辛巳。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新岱岳镇启銮。  

○谕军机大臣等、昆冈等奏、京城近日情形。洋人曾经入宫瞻仰虽无喧哗情事。难保非别有意见著昆冈等会同内务府大臣、酌度情形妥为保守。勿稍疏虞。庆亲王奕劻、日内计已到京并著将一切应议事宜。会商办理仍随时驰报。将此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刘坤一等奏、商派大员。率队扈跸一摺。程文炳著即统领吴隆海等各军。驰赴潼关外秦豫连界地方。酌度情形扼要驻扎。吴隆海等统归节制。所有沿江沿海防务。仍著各该督抚严密筹备。勿稍张惶以安民心。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廷雍奏、收集溃军。请派知兵大员统制等语。此项收集各军。著交宋庆总统。务须督饬分统管带各员。重申军律。认真训练。并随时与廷雍会商布置一切。即以前敌溃散各军所遗之饷。挹彼注兹毋庸另行募补。以免虚糜。将此由六百里各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电寄松寿、电悉著仍遵前旨。迅速派兵出境会剿并将闽浙交界匪踪、及各该省剿办情形。随时确探奏报此旨仍著袁世凯转电知之。电寄  

○广东巡抚德寿电奏、两宫西幸恭请万安得旨、仍著慎守封疆。整顿吏治。以固人心电寄  

○护理直隶总督布政使廷雍奏、恭闻西巡。专摺敬慰得旨、仍著慎守封疆。整肃吏治。以固人心而维大局。并将由直入晋南北各要隘。严密筹防勿稍疏误。摺包  

○又奏、保定一带。道路不靖。请饬各省将京饷改解山西省城。以免周折西商银号老庄多在太原。电汇尤为便捷。得旨、即飞咨各省督抚遵照办理。摺包  

○山西巡抚毓贤奏、遵旨扼守固关。布置一切并分兵驻守各要隘情形。得旨、布置一切尚属妥协余俟驻跸太原。再行体察情形。分别办理摺包  

○又奏、通筹全局飞咨直督豫抚、暨归绥大同守将。分兵协防。并函商北来湘鄂军酌拨分扎覃怀一带。以通南漕入晋运道。叩恳宽怀释忧。得旨、览奏具见悃忱。锡良统带湖南北各军著准如所请。酌拨分扎。即由该抚行知遵照。摺包  

○又奏、保定以南宜驻兵安民御前宿<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酌留精锐。余军宜分驻沿边免聚集一处。军食有误得旨、所请各节。已于摺内谕及矣。摺包  

○是日驻跸广武镇。随手  

○壬午。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广武镇启銮。  

○上谕。户部尚书崇绮、持躬端正。学问优长。同治年闲由翰林院修撰洊陟卿贰。屡掌文衡。朕御极以来。深加倚田■廾。特擢正卿。旋任盛京将军。转吏部尚书于管理地方及办理部务。均能不避劳怨。悉心供职。嗣以引疾家居。上年冬、召见该尚书。精神甚为矍铄。特命在弘德殿行走。用资辅导。旋命管理礼部。改户部尚书近复派充留京办事大臣。方期共济时艰。长承恩眷。讵本日据荣禄奏、七月二十一日以后。荣禄偕该尚书退守保定。该尚书因恢复无力。竟于本月初二日。殉节于保定莲池书院。洵能舍生取义。大节无亏。览奏曷胜震悼。崇绮著照尚书例赐恤。任内一切处分。悉予开复。应得恤典。该衙门查例具奏。并著加恩予谥。入祀昭忠祠。派廷雍就近前往奠醊。灵柩回旗时。沿途地方官。妥为照料准其入城治丧。伊孙几人。现在有无官职。该旗查明具奏。候旨施恩。用示笃念忠贞至意。寻谥文节。  

○又谕、帮办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军事务前四川总督李秉衡、持躬廉正。办事公忠。起家牧令。洊陟封圻。所至祛弊惩贪。民情爱戴。经朕特擢四川总督。旋因事降调。因病在告上年特召见该督。幸精力未衰特命前往奉天查办事件。旋命巡阅长江水师藉资整顿。军务初起。特召来京。该督冒暑遄行受命督师。甫及到防。仓惶出战。以致师出无功。此实由于兵非素练将士不能用命。朝廷并未加该督以失律之咎。乃闻李秉衡以兵败溃退。竟于七月十七日殉节于通州之张家湾。虽尚未见奏报而访闻业已确实。悼惜之怀。曷云能已。著照总督例赐恤。任内一切处分悉予开复。应得恤典。该衙门查例具奏。并著加恩予谥。入祀昭忠祠派廷雍就近前往奠醊。灵柩回籍时。沿途地方官妥为照料。准其入城治丧。伊子几人现在有何官职。著盛京将军查明具奏。候旨施恩。用示轸恤忠荩至意。寻谥忠节。子江苏候补通判政均。以直隶州知州留原省即补。孙学富赏举人。准其一体会试。  

○谕军机大臣等。荣禄奏。现在督师。势难留京办事。现拟将沿途防务。布置周密。即驰赴行在一摺。荣禄总领师干。御侮乃其专责。前已有旨、命该大学士仍驻保定。调度一切以固省防。毋庸前往获鹿。更不宜亟来行在。以致畿辅空虚。且该大学士所统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中军大半溃散。沿途滋扰。日有所闻亟应收集整理。著仍遵前旨驻扎保定。将一切战守事宜严密布置。并将该军溃勇重加查点。分别归并遣散。以弭后患而振军声。将此由五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西甯办事大臣阔普通武奏、循例出口致祭海神。并与外藩蒙古会盟。报闻。摺包  

○是日。驻跸阳明堡。随手  

○癸未。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阳明堡启銮。  

○上谕。朕此次恭奉銮舆暂幸太原。当经先后派出荣禄、徐桐、昆冈、崇礼、裕德、敬信、溥善、阿克丹、那桐、陈夔龙、充留京办事大臣。复令庆亲王奕劻回京。会同李鸿章与各国议办一切事宜。此案初起义和团实为肇祸之由。今欲拔本塞源。非痛加戋滟暳除不可。直隶地方。义和团蔓延尤甚李鸿章未到任以前。廷雍责无旁贷。即著该护督督饬地方文武严行查办。务净根株傥仍有结党横行。目无官长。甚至抗拒官兵者。即责成带兵官实力剿办以清乱源而安氓庶。现月  

○谕军机大臣等、寄庆亲王奕劻、前命该亲王星驰回京。准其便宜行事。计期当早已抵京矣。顷据李鸿章电奏。俄允撤兵回津。为诸国之倡。该大学士亦不日乘坐俄轮到津。接印后即日进京。本日复加派荣禄、会同该亲王李鸿章妥筹商办。著即乘此机会。实力实心。共挽危局事宜从速。不可一误再误也。原电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前因荣禄奏称拟俟防务布置妥协。即赴行在。当经谕令该大学士仍驻保定。力顾畿辅大局兹据李鸿章晶■宜次电请添派王大臣会办款议。除已命庆亲王奕劻星驰回京。并与刘坤一张之洞函电互商外。即著添派荣禄会同办理。并准其便宜行事。该大学士如已赴。获鹿著即迅回保定。俟李鸿章到京后。妥为商办。大局所关。安危系之。存亡亦系之该大学士为国重臣。受恩最深当不忍一意藉词诿卸也。李鸿章原电并钞给阅看。将此由六百里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廷雍钞电阅悉。现据昆冈等奏请。已派庆亲王奕劻回京议款。计初十日当抵京矣。将此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毓贤奏、请将湖北京饷江北漕粮转运入晋一摺。各省关应解京饷已谕令改解行在。以应要需。所有湖北现解京饷银二十万两。既据该抚奏称已到河南彰德府暂存县库自应仍遵前旨。谕令河南巡抚速派妥员。协解行在交纳。至江安漕粮十余万石。前经直隶总督奏请截留备赈。业已允准惟本年山西被旱。粮价昂贵又值恭奉慈舆巡幸太原扈从兵夫云集。需米尤多既据该抚奏称江安漕粮已运至山东德州由德州运至获鹿。设局转运入晋。运道较捷。自应先其所急。俾资接济即著袁世凯就近速饬该粮道钦遵改解。所有沿途转运事宜。并著官为给价。毋伤民力。其直隶奏留江安漕粮。亦系济赈要需。应于清江转运局购存米二十万石内。拨给十万石。以符原案而济民食。毓贤摺。并钞给刘坤一等阅看。将此由五百里各谕令知之。电寄  

○又谕、电寄刘坤一等、德寿电奏阅悉。朕恭奉慈銮。一路安善日内可抵太原。随扈各军。足资拱<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刘永福一军。可以毋须西上。著暂留两江。交刘坤一填补海防。现据昆冈等奏请、已派庆亲王奕劻回京议款。计初十日当抵京矣。京饷外筹款买米。以济军食急公可念。此旨仍交李廷箫转电刘坤一德寿知之。电寄  

○又谕电寄恽祖祁。李廷箫代奏恽祖祁请旨各节清江转运局。应否移设汉口俟抵太原后再行酌量情形。谕饬遵照。武<目辟>行<匧心>口<韦未><夗贝>军协饷。并著解赴保定荣禄行营查收。此旨著交李廷箫电谕恽祖祁知之。电

○护理山西巡抚李廷箫奏、遵旨解散晋省拳民。并陈剿抚归化等属教匪一律完竣。报闻。摺包  

○山西巡抚毓贤奏、购运平定州小米三千石接济太原。报闻。摺包  

○载勋随扈。以兵部尚书敬信署步军统领。现月  

○是日驻跸原平镇。随手  

○甲申。上奉慈禧端佑康颐昭豫庄诚寿恭钦献崇熙皇太后自原平镇启銮。  

○谕军机大臣等、电寄李鸿章等、李鸿章刘坤一张之洞等会奏摺片。暨李鸿章初九日电奏。同日览悉。七月二十一日之变。罪在朕躬悔何可及。该大学士等与国同休戚。力图挽救。宗社有灵。实深鉴之所陈各节。悉系目前最要机宜庆亲王奕劻。计初十日可以到京本日复有旨加派荣禄会同办理。现在俄户部允可撤兵。是机有可乘。不可一误再误。该大学士应即借乘俄舰。驶赴天津。先行接印。仍即日进京会商各使。迅速开议。至罪己之诏。业于七月二十六日明降谕旨。播告天下。该大学士此时当已接到。自行剿匪一节。该大学士未到任以前。已责成廷雍认真办理。本日亦有明发谕旨矣。其余皆当照请施行。惟事有次第。不得不略分先后耳。朕恭奉慈舆。一路安善现距太原两站驻跸久暂俟抵太原后。体察情形。再定进止。此次变起仓猝。该大学士此行。不特安危系之。抑且存亡系之。旋乾转坤。匪异人任勉为其难。所厚望焉仍著端方转电李鸿章等知之。电寄  

○吏部尚书徐郙等八十三人奏京都自洋兵入城后庙社安固。禁门以内亦尚完整。五城地面各国分段驻扎。居民渐就安谧。报闻。摺包  

○户部左侍郎英年奏、查明前站道路。并陈晋垣以抚署豫备行宫绘具图说。得旨、览奏及进呈图说。均悉。即著照黏签处所。妥速豫备。原图发还。摺包  

○科布多参赞大臣瑞洵等奏、边防差委需人。援案请添章京笔帖式额缺。以资办公如所请行。摺包  

○又奏、山西巡抚毓贤筹拨粮石运京。劳费太甚。可否别筹办法。得旨、前项起运仓米已有旨改解山西矣。摺包  

○乌里雅苏台将军连顺等奏、豫筹驼只以备驮运军粮。其费拟请由津贴蒙兵银内动用。得旨、前项起运仓米。已有旨改解山西省城所请各节毋庸置议。摺包  

○浙江巡抚刘树堂奏、粮道督运漕粮赴津交兑未竣兵端猝起。由陆折回筹办河运得旨、仍著督饬该粮道等、将河运事宜。妥速筹办务趁秋汛期内。设法起运毋稍延误。摺包  

○又奏、西安县知县吴德潚因保护教堂为莠民戕杀。祸及家属。情形甚惨。又致毙洋人多命。现饬署金衢严道徐士霖、会同署衢州镇敖天印、相机妥办。得旨、此案情节较重。即著责成该镇道切实查究。并督同前任道府严拏首要。从重惩办。仍将起衅确情。及办理情形详细具奏。摺包  

○调兵部尚书敬信为户部尚书。理藩院尚书裕德为兵部尚书。以都察院左都御史怀塔布为理藩院尚书。户部左侍郎英年为都察院左都御史。礼部右侍郎桂春为户部左侍郎兼管三库事务。  

○溥伦溥兴定昌随扈。以兵部左侍郎阿克丹署左翼前锋统领。镶白旗蒙古副都统舒存署镶红旗护军统领。吏部左侍郎溥善署镶蓝旗护军统领。现月  

○是日驻跸忻州。纂修官陈云诰恭纂  

帮总纂官程棫林恭辑监修总裁世恭阅十签四月二十二日正总裁那月日专司蒿■禾本陆恭覆阅癸丑十一月二十三日  

徐月日  

荣月日副总裁唐月日  

宗室宝恭阅五月廿三日

陈恭阅十四签正月初十日  

熙月日  

郭恭阅八月十二日  

宗室麒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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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八列传第二十三-隋书

卷五十八列传第二十三 明克让明克让,字弘道,平原鬲人也。父山宾,梁侍中。克让少好儒雅,善谈论,博涉书史,所览将万卷。《三礼》礼论,尤所研精,龟策历象,咸得其妙。年十

卷五十六列传第二十一-隋书

卷五十六列传第二十一 卢恺卢恺,字长仁,涿郡范阳人也。父柔,终于魏中书监。恺性孝友,神情爽悟,略涉书记,颇解属文。周齐王宪引为记室。其后袭爵容城伯,邑千一百户。从宪,

实录卷之四百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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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六列传第二十一

  卢恺卢恺,字长仁,涿郡范阳人也。父柔,终于魏中书监。恺性孝友,神情爽悟,略涉书记,颇解属文。周齐王宪引为记室。其后袭爵容城伯,邑千一百户。从宪伐齐,恺说柏杜镇下之。迁小吏部大夫,增邑七百户。染工上士王神欢者,尝以赂自进,冢宰宇文护擢为计部下大夫。恺谏曰:“古者登高能赋,可为大夫,求贤审官,理须详慎。今神欢出自染工,更无殊异,徒以家富自通,遂与搢绅并列,实恐惟鹈之刺,闻之外境。”护竟寝其事。建德中,增邑二百户。岁馀,转内史下大夫。武帝在云阳宫,敕诸屯简老牛,欲以享士。恺进谏曰:“昔田子方赎老马,君子以为美谈。向奉明敕,欲以老牛享士,有亏仁政。”帝美其言而止。转礼部大夫,为聘陈使副。先是,行人多从其国礼,及恺为使,一依本朝,陈人莫能屈。四年秋,李穆攻拔轵关、柏崖二镇,命恺作露布,帝读之大悦,曰:“卢恺文章大进,荀景倩故是令君之子。”寻授襄州总管司录,转治中。大象元年,征拜东京吏部大夫。开皇初,加上仪同三司,除尚书吏部侍郎,进爵为侯,仍摄尚书左丞。每有敷奏,侃然正色,虽逢喜怒,不改其常。帝嘉恺有吏干,赐钱二十万,并赉杂彩三百匹,加散骑常侍。八年,上亲考百僚,以恺为上。恺固让,不敢受,高祖曰:“吏部勤干,旧所闻悉。今者上考,佥议攸同,当仁不让,何愧之有!皆在朕心,无劳饰让。”  岁馀,拜礼部尚书,摄吏部尚书事。会国子博士何妥与右仆射苏威不平,奏威阴事。  恺坐与相连,上以恺属吏。宪司奏恺曰:“房恭懿者,尉迟迥之党,不当仕进。威、恺二人曲相荐达,累转为海州刺史。又吏部预选者甚多,恺不即授官,皆注色而遣。  威之从父弟彻、肃二人,并以乡正征诣吏部。彻文状后至而先任用,肃左足挛蹇,才用无算,恺以威故,授朝请郎。恺之朋党,事甚明白。”上大怒曰:“恺敢将天官以为私惠!”恺免冠顿首曰:“皇太子将以通事舍人苏夔为舍人,夔即苏威之子,臣以夔未当迁,固启而止。臣若与威有私,岂当如此!”上曰:“苏威之子,朝廷共知,卿乃固执,以徼身幸。至所不知者,便行朋附,奸臣之行也。”于是除名为百姓。未几,卒于家。自周氏以降,选无清浊,及恺摄吏部,与薛道衡、陆彦师等甄别士流,故涉党固之谮,遂及于此。子义恭嗣。  令狐熙令狐熙,字长熙,燉煌人也,代为西州豪右。父整,仕周,官至大将军、始、丰二州刺史。熙性严重,有雅量,虽在私室,终日俨然。不妄通宾客,凡所交给,必一时名士。博览群书,尤明《三礼》,善骑射,颇知音律。起家以通经为吏部上士,寻授都督、辅国将军,转夏官府都上士,俱有能名。以母忧去职,殆不胜丧。  其父戒之曰:“大孝在于安亲,义不绝嗣。吾今见存,汝又只立,何得过尔毁顿,贻吾忧也!”熙自是稍加饘粥。服阕,除小驾部,复丁父忧,非杖不起,人有闻其哭声,莫不为之下泣。河阴之役,诏令墨缞从事,还授职方下大夫,袭爵彭阳县公,邑二千一百户。及武帝平齐,以留守功,增邑六百户。进位仪同,历司勋、吏部二曹中大夫,甚有当时之誉。高祖受禅之际,熙以本官行纳言事。寻除司徒左长史,加上仪同,进爵河南郡公。时吐谷浑寇边,以行军长史从元帅元谐讨之,以功进位上开府。会蜀王秀出镇于蜀,纲纪之选,咸属正人,以熙为益州总管长史。未之官,拜沧州刺史。时山东承齐之弊,户口簿籍类不以实。熙晓谕之,令自归首,至者一万户。在职数年,风教大洽,称为良二千石。开皇四年,上幸洛阳,熙来朝,吏民恐其迁易,悲泣于道。及熙复还,百姓出境迎谒,欢叫盈路。在州获白乌、白麞、嘉麦,甘露降于庭前柳树。八年,徙为河北道行台度支尚书,吏民追思,相与立碑颂德。及行台废,授并州总管司马。后征为雍州别驾。寻为长史,迁鸿胪卿。后以本官兼吏部尚书,往判五曹尚书事,号为明干,上甚任之。及上祠太山还,次汴州,恶其殷盛,多有奸侠,于是以熙为汴州刺史。下车禁游食,抑工商,民有向街开门者杜之,船客停于郭外星居者,勒为聚落,侨人逐令归本,其有滞狱,并决遣之,令行禁止,称为良政。上闻而嘉之,顾谓侍臣曰:“鄴都天下难理处也。”敕相州刺史豆卢通,令习熙之法。其年来朝,考绩为天下之最,赐帛三百匹,颁告天下。  上以岭南夷、越数为反乱,征拜桂州总管十七州诸军事,许以便宜从事,刺史以下官得承制补授。给帐内五百人,赐帛五百匹,发传送其家累,改封武康郡公。熙至部,大弘恩信,其溪洞渠帅更相谓曰:“前时总管皆以兵威相胁,今者乃以手教相谕,我辈其可违乎?”于是相率归附。先是,州县生梗,长吏多不得之官,寄政于总管府。熙悉遣之,为建城邑,开设学校,华夷感敬,称为大化。时有宁猛力者,与陈后主同日生,自言貌有贵相,在陈日,已据南海,平陈后,高祖因而抚之,即拜安州刺史。然骄倨,恃其阻险,未尝参谒。熙手书谕之,申以交友之分。其母有疢,熙复遗以药物。猛力感之,诣府请谒,不敢为非。熙以州县多有同名者,于是奏改安州为钦州,黄州为峰州,利州为智州,德州为欢州,东宁为融州,上皆从之。  在职数年,上表曰:“臣忝寄岭表,四载于兹,犬马之年,六十有一。才轻任重,愧惧兼深,常愿收拙避贤,稍免官谤。然所管遐旷,绥抚尤难,虽未能顿革夷风,颇亦渐识皇化。但臣夙患消渴,比更增甚,筋力精神,转就衰迈。昔在壮齿,犹不如人,况今年疾俱侵,岂可犹当重寄!请解所任。”优诏不许,赐以医药。熙奉诏,令交州渠帅李佛子入朝。佛子欲为乱,请至仲冬上道,熙意在羁縻,遂从之。有人诣阙讼熙受佛子赂而舍之,上闻而固疑之。既而佛子反问至,上大怒,以为信然,遣使者锁熙诣阙。熙性素刚,郁郁不得志,行至永州,忧愤发病而卒,时年六十三。  上怒不解,于是没其家财。及行军总管刘方擒佛子送于京师,言熙实无赃货,上乃悟,于是召其四子,听预仕焉。少子德棻,最知名。  薛胄薛胄,字绍玄,河东汾阴人也。父端,周蔡州刺史。胄少聪明,每览异书,便晓其义。常叹训注者不会圣人深旨,辄以意辩之,诸儒莫不称善。性慷慨,志立功名。周明帝时,袭爵文城郡公。累迁上仪同,寻拜司金大夫,后加开府。高祖受禅,擢拜鲁州刺史,未之官,检校庐州总管事。寻除兗州刺史。及到官,系囚数百,胄剖断旬日便了,囹圄空虚。有陈州人向道力者,伪作高平郡守,将之官,胄遇诸途,察其有异,将留诘之。司马王君馥固谏,乃听诣郡。既而悔之,即遣主簿追禁道力。  有部人徐俱罗者,尝任海陵郡守,先是已为道力伪代之。比至秩满,公私不悟。俱罗遂语君馥曰:“向道力以经代俱罗为郡,使君岂容疑之?”君馥以俱罗所陈,又固请胄。胄呵君馥曰:“吾已察知此人诈也。司马容奸,当连其坐!”君馥乃止。  遂往收之,道力惧而引伪。其发奸摘伏,皆此类也,时人谓为神明。先是,兗州城东沂、泗二水合而南流,泛滥大泽中,胄遂积石堰之,使决令西注,陂泽尽为良田。  又通转运,利尽淮海,百姓赖之,号为薛公丰兗渠。胄以天下太平,登封告禅,帝王盛烈,遂遣博士登太山,观古迹,撰《封禅图》及仪上之。高祖谦让不许。后转郢州刺史,前后俱有惠政。征拜卫尉卿,寻转大理卿,持法宽平,名为称职。后迁刑部尚书。时左仆射高颎稍被疏忌,及王世积之诛也,颎事与相连,上因此欲成颎罪。胄明雪之,正议其狱。由是忤旨,械系之,久而得免。检校相州事,甚有能名。  会汉王谅作乱并州,遣伪将綦良东略地,攻逼慈州。刺史上官政请援于胄,胄畏谅兵锋,不敢拒,良又引兵攻胄,胄欲以计却之,遣亲人鲁世范说良曰:“天下事未可知,胄为人臣,去就须得其所,何遽相攻也?”良于是释去,进图黎阳。及良为史祥所攻,弃军归胄。朝廷以胄怀贰心,锁诣大理。相州吏人素怀其恩,诣阙理胄者百馀人,胄竟坐除名,配防岭南,道病卒。有子、献,并知名。  宇文弼宇文弼,字公辅,河南洛阳人也,其先与周同出。祖直力觐,魏巨鹿太守。父珍,周宕州刺史。弼慷慨有大节,博学多通,仕周为礼部上士。尝奉使邓至国及黑水、龙涸诸羌,前后降附三十馀部。及还,奉诏修定《五礼》,书成奏之,赐公田十二顷,粟百石。累迁少吏部,擢八人为县令,皆有异绩,时以为知人。转内史都上士。武帝将出兵河阳以伐齐,谋及臣下,弼进策曰:“齐氏建国,于今累叶,虽曰无道,籓屏之寄,尚有其人。今之用兵,须择其地。河阳冲要,精兵所聚,尽力攻围,恐难得志。如臣所见,彼汾之曲,戍小山平,攻之易拔。用武之地,莫过于此,愿陛下详之。”帝不纳,师竟无功。建德五年,大举伐齐,卒用弼计。弼于是募三辅豪侠少年数百人以为别队,从帝攻拔晋州。身被三创,苦战不息,帝奇而壮之。后从帝平齐,以功拜上仪同,封武威县公,邑千五百户,赐物千五百段,奴婢百五十口,马牛羊千馀头,拜司州总管司录。宣帝嗣位,迁左守庙大夫。时突厥寇甘州,帝令侯莫陈昶率兵击之,弼为监军。谓昶曰:“黠虏之势,来如激矢,去若绝弦,若欲追蹑,良为难及。且宜选精骑,直趋祁连之西。贼若收军,必自蓼泉之北,此地险隘,兼复下湿,度其人马,三日方度,缓辔追讨,何虑不及?彼劳我逸,破之必矣。若邀此路,真上策也。”昶不能用之,西取合黎,大军行迟,虏已出塞。  其年,弼又率兵从梁士彦攻拔寿阳,寻改封安乐县公,增邑六百户,赐物六百段,加以口马。除浍州刺史,俄转南司州刺史。后司马消难之奔陈也,弼追之不及。遇陈将樊毅,战于漳口,自旦及午,三战三捷,虏获三千人。除黄州刺史,寻转南定州刺史。开皇初,以前功封平昌县公,加邑一千二百户,入为尚书右丞。时西羌内附,诏弼持节安集之,置盐泽、蒲昌二郡而还。迁尚书左丞,当官正色,为百僚所惮,三年,突厥寇甘州,以行军司马从元帅窦荣定击破之。还除太仆少卿,转吏部侍郎。平陈之役,杨素出信州道,令弼持节为诸军节度,仍领行军总管。刘仁恩之破陈将吕仲肃也,弼有谋焉。加开府,擢拜刑部尚书,领太子虞候率。上尝亲临释奠,弼与博士论议,词致清远,观者属目。上大悦,顾谓侍臣曰:“朕今睹周公之制礼,见宣尼之论孝,实慰朕心。”于是颁赐各有差。时朝廷以晋阳为重镇,并州总管必属亲王,其长史、司马亦一时高选。前长史王韶卒,以弼有文武干用,出为并州长史。俄以父艰去职,寻诏起之。十八年,辽东之役,授元帅汉王府司马,仍寻领行军总管。军还之后,历朔、代、吴三州总管,皆有能名。炀帝即位,征拜刑部尚书,仍持节巡省河北。还除泉州刺史。岁馀,复拜刑部尚书,寻转礼部尚书。  弼既以才能著称,历职显要,声望甚重,物议时谈,多见推许,帝颇忌之。时帝渐好声色,尤勤远略,弼谓高颎曰:“昔周天元好声色而国亡,以今方之,不亦甚乎?”  又言:“长城之役,幸非急务。”有人奏之,竟坐诛死,时年六十二,天下冤之。  所著辞赋二十馀万言,为《尚书》、《孝经注》行于时。有子俭、瑗。  张衡张衡,字建平,河内人也。祖嶷,魏河阳太守。父光,周万州刺史。衡幼怀志尚,有骨鲠之风。年十五,诣太学受业,研精覃思,为同辈所推。周武帝居太后忧,与左右出猎,衡露发舆榇,扣马切谏。帝嘉焉,赐衣一袭,马一匹,擢拜汉王侍读。  衡又就沈重受《三礼》,略究大旨。累迁掌朝大夫。高祖受禅,拜司门侍郎。及晋王广为河北行台,衡历刑部、度支二曹郎。后以台废,拜并州总管掾。及王转牧扬州,衡复为掾,王甚亲任之。衡亦竭虑尽诚事之,夺宗之计,多衡所建也。以母忧去职,岁馀,起授扬州总管司马,赐物三百段。开皇中,熙州李英林聚众反,署置百官,以衡为行军总管,率步骑五万人讨平之。拜开府,赐奴婢一百三十口,物五百段,金银杂畜称是。及王为皇太子,拜衡右庶子,仍领给事黄门侍郎。炀帝嗣位,除给事黄门侍郎,进位银青光禄大夫,俄迁御史大夫,甚见亲重。大业三年,帝幸榆林郡,还至太原,谓衡曰:“朕欲过公宅,可为朕作主人。”衡于是驰至河内,与宗族具牛酒。帝上太行,开直道九十里,以抵其宅。帝悦其山泉,留宴三日,因谓衡曰:“往从先皇拜太山之始,途经洛阳,瞻望于此,深恨不得相过,不谓今日得谐宿愿。”衡俯伏辞谢,奉斛上寿。帝益欢,赐其宅傍田三十顷,良马一匹,金带,缣彩六百段,衣一袭,御食器一具。衡固让,帝曰:“天子所至称幸者,盖为此也,不足为辞。”衡复献食于帝,帝令颁赐公卿,下至卫士,无不沾洽。衡以籓邸之旧,恩宠莫与为比,颇自骄贵。明年,帝幸汾阳宫,宴从官,特赐绢五百匹。  时帝欲大汾阳宫,令衡与纪弘整具图奏之。衡承间进谏曰:“比年劳役繁多,百姓疲敝,伏愿留神,稍加折损。”帝意甚不平。后尝目衡谓侍臣曰:“张衡自谓由其计画,令我有天下也。”时齐王暕失爱于上,帝密令人求暕罪失。有人谮暕违制,将伊阙令皇甫诩从之汾阳宫。又录前幸涿郡及祠恆岳时,父老谒见者衣冠多不整。  帝谴衡以宪司皆不能举正,出为榆林太守。明年,帝复幸汾阳宫,衡督役筑楼烦城,因而谒帝。帝恶衡不损瘦,以为不念咎,因谓衡曰:“公甚肥泽,宜且还郡。”衡复之榆林。俄而敕衡督役江都宫。有人诣衡讼宫监者,衡不为理,还以讼书付监,其人大为监所困。礼部尚书杨玄感使至江都,其人诣玄感称冤。玄感固以衡为不可。  及与衡相见,未有所言,又先谓玄感曰:“薛道衡真为枉死。”玄感具上其事,江都丞王世充又奏衡频减顿具。帝于是发怒,锁衡诣江都市,将斩之,久而乃释,除名为民,放还田里。帝每令亲人觇衡所为。八年,帝自辽东还都,衡妾言衡怨望,谤讪朝政,竟赐尽于家。临死大言曰:“我为人作何物事,而望久活!”监刑者塞耳,促令杀之。义宁中,以死非其罪,赠大将军、南阳郡公,谥曰忠。有子希玄。  杨汪杨汪,字元度,本弘农华阴人也,曾祖顺,徙居河东。父琛,仪同三司,及汪贵,追赠平乡县公。汪少凶疏,好与人群斗,拳所殴击,无不颠踣。长更折节勤学,专精《左氏传》,通《三礼》。解褐周冀王侍读,王甚重之,每曰:“杨侍读德业优深,孤之穆生也。”其后问《礼》于沈重,受《汉书》于刘臻,二人推许之曰:“吾弗如也。”由是知名,累迁夏官府都上士。及高祖居相,引知兵事,迁掌朝下大夫。高祖受禅,赐爵平乡县伯,邑二百户。历尚书司勋兵部二曹侍郎、秦州总管长史,名为明干。迁尚书左丞,坐事免。后历荆、洛二州长史,每听政之暇,必延生徒讲授,时人称之。数年,高祖谓谏议大夫王达曰:“卿为我觅一好左丞。”达遂私于汪曰:“我当荐君为左丞,若事果,当以良田相报也。”汪以达所言奏之,达竟以获罪,卒拜汪为尚书左丞。汪明习法令,果于剖断,当时号为称职。炀帝即位,守大理卿。汪视事二日,帝将亲省囚徒。其时系囚二百馀人,汪通宵究审,诘朝而奏,曲尽事情,一无遗误,帝甚嘉之。岁馀,拜国子祭酒。帝令百僚就学,与汪讲论,天下通儒硕学多萃焉,论难锋起,皆不能屈。帝令御史书其问答奏之,省而大悦,赐良马一匹。大业中,为银青光禄大夫。及杨玄感反河南,赞治裴弘策出师御之,战不利,弘策出还,遇汪而屏人交语。既而留守樊子盖斩弘策,以状奏汪,帝疑之,出为梁郡通守。后李密已逼东都,其徒频寇梁郡,汪勒兵拒之,频挫其锐。  炀帝崩,王世充推越王侗为主,征拜吏部尚书,颇见亲委。及世充僭号,汪复用事,世充平,以凶党诛死。  史臣曰:卢恺谏说可称,令狐熙所居而治,薛胄执宪平允,宇文弼声望攸归,张衡以鲠正立名,杨汪以学业自许。然皆有善始,鲜克令终,九仞之基,俱倾于一匮,惜哉!夫忠为令德,施非其人尚或不可,况托足邪径,而又不得其人者欤!语曰:“无为权首,将受其咎。”又曰:“无始祸,无召乱。”张衡既召乱源,实为权首,动不以顺,其能不及于此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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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四百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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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七列传第二十二 卢思道从父兄昌衡-隋书

卷五十七列传第二十二 卢思道从父兄昌衡 卢思道,字子行,范阳人也。祖阳乌,魏秘书监。父道亮,隐居不仕。思道聪爽俊辩,通侻不羁。年十六,遇中山刘松,松为人作碑铭,以示,

卷五十六列传第二十一-隋书

卷五十六列传第二十一 卢恺卢恺,字长仁,涿郡范阳人也。父柔,终于魏中书监。恺性孝友,神情爽悟,略涉书记,颇解属文。周齐王宪引为记室。其后袭爵容城伯,邑千一百户。从宪

卷五十七列传第二十二 卢思道从父兄昌衡

  卢思道,字子行,范阳人也。祖阳乌,魏秘书监。父道亮,隐居不仕。思道聪爽俊辩,通侻不羁。年十六,遇中山刘松,松为人作碑铭,以示思道。思道读之,多所不解,于是感激,闭户读书,师事河间邢子才。后思道复为文,以示刘松,松又不能甚解。思道乃喟然叹曰:“学之有益,岂徒然哉!”因就魏收借异书,数年之间,才学兼著。然不持操行,好轻侮人。齐天保中,《魏史》未出,思道先已诵之,由是大被笞辱。前后屡犯,因而不调。其后左仆射杨遵彦荐之于朝,解褐司空行参军,长兼员外散骑侍郎,直中书省。文宣帝崩,当朝文士各作挽歌十首,择其善者而用之。魏收、阳休之、祖孝徵等不过得一二首,唯思道独得八首。故时人称为“八米卢郎”。后漏泄省中语,出为丞相西閤祭酒,历太子舍人、司徒录事参军。  每居官,多被谴辱。后以擅用库钱,免归于家。尝于蓟北怅然感慨,为五言诗为见意,人以为工。数年,复为京畿主簿,历主客郎、给事黄门侍郎,待诏文林馆。周武帝平齐,授仪同三司,追赴长安,与同辈阳休之等数人作《听蝉鸣篇》,思道所为,词意清切,为时人所重。新野庾信遍览诸同作者,而深叹美之。未几,以母疾还乡,遇同郡祖英伯及从兄昌期、宋护等举兵作乱,思道预焉。周遣柱国宇文神举讨平之,罪当法,已在死中。神举素闻其名,引出之,令作露布。思道援笔立成,文无加点,神举嘉而宥之。后除掌教上士。高祖为丞相,迁武阳太守,非其好也。  为《孤鸿赋》以寄其情曰:余志学之岁,自乡里游京师,便见识知音,历受群公之眷。年登弱冠,甫就朝列,谈者过误,遂窃虚名。通人杨令君、邢特进已下,皆分庭致礼,倒屣相接,翦拂吹嘘,长其光价。而才本驽拙,性实疏懒,势利货殖,淡然不营。虽笼绊朝市且三十载,而独往之心未始去怀抱也。摄生舛和,有少气疾。分符坐啸,作守东原。  洪河之湄,沃野弥望,嚣务既屏,鱼鸟为邻。有离群之鸿,为罗者所获,野人驯养,贡之于余。置诸池庭,朝夕赏玩,既用销忧,兼以轻疾。《大易》称“鸿渐于陆”,羽仪盛也。《扬子》曰“鸿飞冥冥”,骞翥高也。《淮南》云“东归碣石”,违溽暑也。平子赋曰“南寓衡阳”,避祁寒也。若其雅步清音,远心高致,鹓鸾以降,罕见其俦,而铩翮墙阴,偶影独立,唼喋粃粺,鸡鹜为伍,不亦伤乎!余五十之年,忽焉已至,永言身事,慨然多绪,乃为之赋,聊以自慰云。其词曰:惟此孤鸿,擅奇羽虫,实禀清高之气,远生辽碣之东。氄毛将落,和鸣顺风,壮冰云厚,矫翅排空。出岛屿之绵邈,犯霜露之溟濛,惊絓鱼之密网,畏落雁之虚弓。若其斗柄东指,女夷司月,乃遥集于寒门,遂轻举于玄阙。至如天高气肃,摇落在时,既啸俦于淮浦,亦弄吭于江湄。摩赤霄以凌厉,乘丹气之威夷,逆商飙之袅袅,玩阳景之迟迟。彭蠡方春,洞庭初绿,理翮整翰,群浮侣浴。振雪羽而临风,掩霜毛而候旭,餍江湖之菁藻,饫原野之菽粟。行离离而高逝,响噰噰而相续,洁齐国之冰纨,皓密山之华玉。若乃晨沐清露,安趾徐步;夕息芳洲,延颈乘流;违寒竞逐,浮沅水宿;避暑言归,绝漠云飞。望玄鹄而为侣,比硃鹭而相依,倦天衢之冥漠,降河渚之芳菲。忽值罗人设网,虞者悬机,永辞寥廓,蹈迹重围。始则窘束笼樊,忧惮刀俎,靡躯绝命,恨失其所。终乃驯狎园庭,栖托池御,稻粱为惠,恣其容与。于是翕羽宛颈,屏气销声,灭烟霞之高想,闷江海之幽情。何时骧首奋翼,上凌太清,骞翥鼓舞,远薄层城。恶禽视而不贵,小鸟顾而相轻,安控地而无耻,岂冲天之复荣!若夫图南之羽,伟而去羡,栖睫之虫,微而不贱,各遂性于天壤,弗企怀以交战。不听咸池之乐,不飨太牢之荐,匹晨鸡而共饮,偶野凫以同膳。  匪扬声以显闻,宁校体而求见,聊寓形乎沼沚,且夷心于溏淀。齐荣辱以晏如,承君子之余眄。  开皇初,以母老,表请解职,优诏许之。思道自恃才地,多所陵轹,由是官途沦滞。既而又著《劳生论》,指切当时,其词曰:《庄子》曰:“大塊劳我以生。”诚哉斯言也!余年五十,羸老云至,追惟畴昔,勤矣厥生。乃著兹论,因言时云尔。  罢郡屏居,有客造余者,少选之顷,盱衡而言曰:“生者天地之大德,人者有生之最灵,所以作配两仪,称贵群品,妍蚩愚智之辩,天悬壤隔,行己立身之异,入海登山。今吾子生于右地,九叶卿族,天授俊才,万夫所仰,学综流略,慕孔门之游、夏,辞穷丽则,拟汉日之卿、云。行藏有节,进退以礼,不谄不骄,无愠无怿,偃仰贵贱之间,从容语默之际,何其裕也!下走所欣羡焉。”  余莞尔而笑曰:“未之思乎?何所言之过也!子其清耳,请为左右陈之。夫人之生也,皆未若无生。在余之生,劳亦勤止,纨绮之年,伏膺教义,规行矩步,从善而登。巾冠之后,濯缨受署,缰锁仁义,笼绊朝市。失翘陆之本性,丧江湖之远情,沦此风波,溺于倒踬,忧劳总至,事非一绪。何则?地胄高华,既致嫌于管库,才识美茂,亦受嫉于愚庸。笃学强记,聋瞽于焉侧目,清言河泻,木讷所以疚心。  岂徒虫惜春浆,鸱吝腐鼠,相江都而永叹,傅长沙而不归,固亦鲁值臧仓,楚逢靳尚,赵壹为之哀歌,张升于是恸哭。有齐之季,不遇休明,申脰就鞅,屏迹无地。  段珪、张让,金贝是视,贾谧、郭淮,腥臊可餍。淫刑以逞,祸近池鱼,耳听恶来之谗,足践龙逢之血。周氏末叶,仍值僻王,敛笏升阶,汗流浃背,莒客之踵跻焦原,匹兹非险,齐人之手执马尾,方此未危。若乃羊肠、句注之道,据鞍振策,武落、鸡田之外,栉风沐雨,三旬九食,不敢称弊,此之为役,盖其小小者耳。今泰运肇开,四门以穆,冕旒司契于上,夔、龙佐命于下,岐伯、善卷,耻徇幽忧,卞随、务光,悔从木石。余年在秋方,已迫知命,情礼宜退,不获晏安。一叶从风,无损邓林之攒植,双凫退飞,不亏渤澥之游泳。耕田凿井,晚息晨兴,候南山之朝云,揽北堂之明月。氾胜九谷之书,观其节制,崔实四人之令,奉以周旋。晨荷蓑笠,白屋黄冠之伍,夕谈谷稼,沾体涂足之伦。浊酒盈樽,高歌满席,恍兮惚兮,天地一指。此野人之乐也,子或以是羡余乎?”  客曰:“吾子之事,既闻之矣。他人有心,又请论其梗概。”余答曰:“云飞泥沉,卑高异等,圆行方止,动息殊致。是以摩霄运海,轻罻罗于薮泽,五衢四照,忽斤斧于山林。余晚值昌辰,遂其弱尚,观人事之陨获,睹时路之邅危。玄冬修夜,静言长想,可以累叹悼心,流涕酸鼻。人之百年,脆促已甚,奔驹流电,不可为辞。  顾慕周章,数纪之内,穷通荣辱,事无足道。而有识者鲜,无识者多,褊隘凡近,轻险躁薄。居家则人面兽心,不孝不义,出门则谄谀谗佞,无愧无耻。退身知足,忘伯阳之炯戒,陈力就列,弃周任之格言。悠悠远古,斯患已积,迄于近代,此蠹尤深。范卿捴让之风,搢绅不嗣,《夏书》昏垫之罪,执政所安。朝露未晞,小车盈董、石之巷,夕阳且落,皁盖填阎、窦之里。皆如脂如韦,俯偻匍匐,啖恶求媚,舐痔自亲。美言谄笑,助其愉乐,诈泣佞哀,恤其丧纪。近通旨酒,远贡文蛇,艳姬美女,委如脱屣,金铣玉华,弃同遗迹。及邓通失路,一簪之贿无馀,梁冀就诛,五侯之贵将起。向之求官买职,晚谒晨趋,刺促望尘之旧游,伊优上堂之夜客,始则亡魂褫魄,若牛兄之遇兽,心战色沮,似叶公之见龙;俄而抵掌扬眉,高视阔步,结侣弃廉公之第,携手哭圣卿之门。华毂生尘,来如激矢,雀罗暂设,去等绝弦。  饴蜜非甘,山川未阻,千变万化,鬼出神入。为此者皆衣冠士族,或有艺能,不耻不仁,不畏不义,靡愧友朋,莫惭妻子。外呈厚貌,内蕴百心,繇是则纡青佩紫,牧州典郡,冠帻劫人,厚自封殖。妍歌妙舞,列鼎撞钟,耳倦丝桐,口饫珍旨。虽素论以为非,而时宰之不责,末俗蚩蚩,如此之敝。余则违时薄宦,屏息穷居,甚耻驱驰,深畏乾没。心若死灰,不营势利,家无儋石,不费囊钱。偶影联官,将数十载,驽拙致笑,轻生所以告劳也。真人御宇,斫雕为朴,人知荣辱,时反邕熙。  风力上宰,内敷文教,方、邵重臣,外扬武节。被之大道,洽以淳风,举必以才,爵无滥授。禀斯首鼠,不预衣簪,阿党比周,扫地俱尽,轻薄之俦,灭影窜迹。砾石变成瑜瑾,莨莠化为芝兰。曩之扇俗搅时,骇耳秽目,今悉不闻不见,莫余敢侮。  《易》曰:‘圣人作而万物睹’,斯之谓乎!”  岁馀,被征,奉诏郊劳陈使。顷之,遭母忧,未几,起为散骑侍郎,奏内史侍郎事。于时议置六卿,将除大理。思道上奏曰:“省有驾部,寺留太仆,省有刑部,寺除大理,斯则重畜产而贱刑名,诚为未可。”又陈殿庭非杖罚之所,朝臣犯笞罪,请以赎论,上悉嘉纳之。是岁,卒于京师,时年五十二。上甚惜之,遣使吊祭焉。  有集三十卷,行于时。子赤松,大业中,官至河东长史。  昌衡字子均。父道虔,魏尚书仆射。昌衡小字龙子,风神淡雅,容止可法,博涉经史,工草行书。从弟思道,小字释奴,宗中俱称英妙。故幽州为之语曰:“卢家千里,释奴、龙子。”年十七,魏济阴王元晖业召补太尉参军事,兼外兵参军。  齐氏受禅,历平恩令、太子舍人。寻为仆射祖孝徵所荐,迁尚书金部郎。孝徵每曰:“吾用卢子均为尚书郎,自谓无愧幽州矣。”其后兼散骑侍郎,迎劳周使。武帝平齐,授司玉中士,与大宗伯斛斯徵修礼令。开皇初,拜尚书祠部侍郎。高祖尝大集群下,令自陈功绩,人皆竞进,昌衡独无所言。左仆射高颎目而异之。陈使贺彻、周濆相继来聘,朝廷每令昌衡接对之。未几,出为徐州总管长史,甚有能名。吏部尚书苏威考之曰:“德为人表,行为士则。”论者以为美谈。尝行至浚仪,所乘马为他牛所触,因致死。牛主陈谢,求还价直,昌衡谓之曰:“六畜相触,自关常理,此岂人情也,君何谢?”拒而不受。性宽厚不校,皆此类也。转寿州总管长史。总管宇文述甚敬之,委以州务。岁馀,迁金州刺史。仁寿中,奉诏持节为河南道巡省大使,及还,以奉使称旨,授仪同三司,赐物三百段。昌衡自以年在悬车,表乞骸骨,优诏不许。大业初,征为太子左庶子,行诣洛阳,道卒,时年七十二。子宝素、宝胤。  李孝贞李孝贞,字元操,赵郡柏人人也。父希礼,齐信州刺史,世为著姓。孝贞少好学,能属文。在齐释褐司徒府参军事。简静不妄通宾客,与从兄仪曹郎中骚、太子舍人季节、博陵崔子武、范阳卢询祖为断金之契。后以射策甲科拜给事中。于时黄门侍郎高乾和亲要用事,求婚于孝贞。孝贞拒之,由是有隙,阴谮之,出为太尉府外兵参军。后历中书舍人、博陵太守、司州别驾,复兼散骑常侍、聘周使副,还除给事黄门侍郎。周武帝平齐,授仪同三司、少典祀下大夫。宣帝即位,转吏部下大夫。高祖为丞相,尉迥作乱相州,孝贞从韦孝宽击之,以功授上仪同三司。开皇初,拜冯翊太守,为犯庙讳,于是称字。后数岁,迁蒙州刺史,吏民安之。自此不复留意于文笔,人问其故,慨然叹曰:“五十之年,倏焉而过,鬓垂素发,筋力已衰,宦意文情,一时尽矣,悲夫!”然每暇日,辄引宾客弦歌对酒,终日为欢。征拜内史侍郎,与内史李德林参典文翰。然孝贞无干剧之用,颇称不理,上谴怒之,敕御史劾其事,由是出为金州刺史。卒官。所著文集二十卷,行于世。有子允玉。  孝贞弟孝威,亦有雅望,大业中,官至大理少卿。  薛道衡从弟孺薛道衡,字玄卿,河东汾阴人也。祖聪,魏济州刺史。父孝通,常山太守。道衡六岁而孤,专精好学。年十三,讲《左氏传》,见子产相郑之功,作《国侨赞》,颇有词致,见者奇之。其后才名益著,齐司州牧、彭城王浟引为兵曹从事。尚书左仆射弘农杨遵彦,一代伟人,见而嗟赏。授奉朝请。吏部尚书陇西辛术与语,叹曰:“郑公业不亡矣。”河东裴谳目之曰:“自鼎迁河朔,吾谓关西孔子罕值其人,今复遇薛君矣。”武成作相,召为记室,及即位,累迁太尉府主簿。岁馀,兼散骑常侍,接对周、陈二使。武平初,诏与诸儒修定《五礼》,除尚书左外兵郎。陈使傅縡聘齐,以道衡兼主客郎接对之。縡赠诗五十韵,道衡和之,南北称美。魏收曰:“傅縡所谓以蚓投鱼耳。”待诏文林馆,与范阳卢思道、安平李德林齐名友善。复以本官直中书省,寻拜中书侍郎,仍参太子侍读。后主之时,渐见亲用,于时颇有附会之讥。后与侍中斛律孝卿参预政事,道衡具陈备周之策,孝卿不能用。及齐亡,周武引为御史二命士。后归乡里,自州主簿入为司禄上士。  高祖作相,从元帅梁睿击王谦,摄陵州刺史。大定中,授仪同,摄邛州刺史。  高祖受禅,坐事除名。河间王弘北征突厥,召典军书,还除内史舍人。其年,兼散骑常侍,聘陈主使。道衡因奏曰:“江东蕞尔一隅,僭擅遂久,实由永嘉已后,华夏分崩。刘、石、符、姚、慕容、赫连之辈,妄窃名号,寻亦灭亡。魏氏自北徂南,未遑远略。周、齐两立,务在兼并,所以江表逋诛,积有年祀。陛下圣德天挺,光膺宝祚,比隆三代,平一九州,岂容使区区之陈,久在天网之外?臣今奉使,请责以称籓。”高祖曰:“朕且含养,置之度外,勿以言辞相折,识朕意焉。”江东雅好篇什,陈主尤爱雕虫,道衡每有所作,南人无不吟诵焉。及八年伐陈,授淮南道行台尚书吏部郎,兼掌文翰。王师临江,高颎夜坐幕下,谓之曰:“今段之举,克定江东已不?君试言之。”道衡答曰:“凡论大事成败,先须以至理断之。《禹贡》所载九州,本是王者封域。后汉之季,群雄竞起,孙权兄弟遂有吴、楚之地。晋武受命,寻即吞并,永嘉南迁,重此分割。自尔已来,战争不息,否终斯泰,天道之恆。郭璞有云:‘江东偏王三百年,还与中国合。’今数将满矣。以运数而言,其必克一也。有德者昌,无德者亡,自古兴灭,皆由此道。主上躬履恭俭,忧劳庶政,叔宝峻宇雕墙,酣酒荒色。上下离心,人神同愤,其必克二也。为国之体,在于任寄,彼之公卿,备员而已。拔小人施文庆委以政事,尚书令江总唯事诗酒,本非经略之才,萧摩诃、任蛮奴是其大将,一夫之用耳。其必克三也。我有道而大,彼无德而小,量其甲士,不过十万。西自巫峡,东至沧海,分之则势悬而力弱,聚之则守此而失彼。其必克四也。席卷之势,其在不疑。”颎忻然曰:“君言成败,事理分明,吾今豁然矣。本以才学相期,不意筹略乃尔。”还除吏部侍郎。后坐抽擢人物,有言其党苏威,任人有意故者,除名,配防岭表。晋王广时在扬州,阴令人讽道衡从扬州路,将奏留之。道衡不乐王府,用汉王谅之计,遂出江陵道而去。寻有诏征还,直内史省。晋王由是衔之,然爱其才,犹颇见礼。后数岁,授内史侍郎,加上仪同三司。  道衡每至构文,必隐坐空斋,蹋壁而卧,闻户外有人便怒,其沉思如此。高祖每曰:“薛道衡作文书称我意。”然诫之以迂诞。后高祖善其称职,谓杨素、牛弘曰:“道衡老矣,驱使勤劳,宜使其硃门陈戟。”于是进位上开府,赐物百段。道衡辞以无功,高祖曰:“尔久劳阶陛,国家大事,皆尔宣行,岂非尔功也?”道衡久当枢要,才名益显,太子诸王争相与交,高颎、杨素雅相推重,声名籍甚,无竞一时。  仁寿中,杨素专掌朝政,道衡既与素善,上不欲道衡久知机密,因出检校襄州总管。道衡久蒙驱策,一旦违离,不胜悲恋,言之哽咽。高祖怆然改容曰:“尔光阴晚暮,侍奉诚劳。朕欲令尔将摄,兼抚萌俗。今尔之去,朕如断一臂。”于是赉物三百段,九环金带,并时服一袭,马十匹,慰勉遣之。在任清简,吏民怀其惠。  炀帝嗣位,转番州刺史。岁馀,上表求致仕。帝谓内史侍郎虞世基曰:“道衡将至,当以秘书监待之。”道衡既至,上《高祖文皇帝颂》,其词曰:太始太素,荒茫造化之初;天皇地皇,杳冥书契之外。其道绝,其迹远,言谈所不诣,耳目所不追。至于入穴登巢,鹑居鷇饮,不殊于羽族,取类于毛群,亦何贵于人灵,何用于心识?羲、轩已降,爰暨唐、虞,则乾象而施法度,观人文而化天下,然后帝王之位可重,圣哲之道为尊。夏后、殷、周之国,禹、汤、文、武之主,功济生民,声流《雅颂》,然陵替于三五,惭德于干戈。秦居闰位,任刑名为政本,汉执灵图,杂霸道而为业。当涂兴而三方峙,典午末而四海乱。九州封域,窟穴鲸鲵之群;五都遗黎,蹴踏戎马之足。虽玄行定嵩、洛,木运据崤、函,未正沧海之流,讵息昆山之燎!协千龄之旦暮,当万叶之一朝者,其在大隋乎?  粤若高祖文皇帝,诞圣降灵,则赤光照室,韬神晦迹,则紫气腾天。龙颜日角之奇,玉理珠衡之异,著在图箓,彰乎仪表。而帝系灵长,神基崇峻,类邠、岐之累德,异丰、沛之勃起。俯膺历试,纳揆宾门,位长六卿,望高百辟,犹重华之为太尉,若文命之任司空。苍历将尽,率土糜沸,玉弩惊天,金芒照野。奸雄挺祸,据河朔而连海岱;猾长纵恶,杜白马而塞成皋。庸、蜀逆命,凭铜梁之险;郧、黄背诞,引金陵之寇。三川已震,九鼎将飞。高祖龙跃凤翔,濡足授手,应赤伏之符,受玄狐之箓,命百下百胜之将,动九天九地之师,平共工而殄蚩尤,翦犭契窳而戮凿齿。不烦二十八将,无假五十二征,曾未逾时,妖逆咸殄,廓氛雾于区宇,出黎元于涂炭。天柱倾而还正,地维绝而更纽。殊方稽颡,识牛马之内向;乐师伏地,惧钟石之变声。万姓所以乐推,三灵于是改卜。坛场已备,犹弘五让之心;亿兆难违,方从四海之请。光临宝祚,展礼郊丘,舞六代而降天神,陈四圭而飨上帝,乾坤交泰,品物咸亨。酌前王之令典,改易徽号;因庶萌之子来,移创都邑。天文上当硃鸟,地理下据黑龙,正位辨方,揆影于日月,内宫外座,取法于辰象。悬政教于魏阙,朝群后于明堂,除旧布新,移风易俗。天街之表,地脉之外,獯猃孔炽,其来自久,横行十万,樊哙于是失辞,提步五千,李陵所以陷没。周、齐两盛,竞结旄头,娉狄后于漠北,未足息其侵扰,倾珍藏于山东,不能止其贪暴。炎灵启祚,圣皇驭宇,运天策于帷扆,播神威于沙朔,柳室、氈裘之长,皆为臣隶,瀚海、蹛林之地,尽充池苑。三吴、百越,九江五湖,地分南北,天隔内外,谈黄旗紫盖之气,恃龙蟠兽据之险,恆有僭伪之君,妄窃帝王之号。时经五代,年移三百,爰降皇情,永怀大道,愍彼黎献,独为匪人。今上利建在唐,则哲居代,地凭宸极,天纵神武,受脤出车,一举平定。于是八荒无外,九服大同,四海为家,万里为宅。  乃休牛散马,偃武修文。  自华夏乱离,绵积年代,人造战争之具,家习浇伪之风,圣人之遗训莫存,先王之旧典咸坠。爰命秩宗,刊定《五礼》,申敕太子,改正六乐。玉帛樽俎之仪,节文乃备;金石匏革之奏,雅俗始分。而留心政术,垂神听览,早朝晏罢,废寝忘食,忧百姓之未安,惧一物之失所。行先王之道,夜思待旦;革百王之弊,朝不及夕。见一善事,喜彰于容旨;闻一愆犯,叹深于在予。薄赋轻徭,务农重谷,仓廪有红腐之积,黎萌无阻饥之虑。天性弘慈,圣心恻隐,恩加禽兽,胎卵于是获全,仁沾草木,牛羊所以勿践。至于宪章重典,刑名大辟,申法而屈情,决断于俄顷,故能彝伦攸叙,上下齐肃。左右绝谄谀之路,缙绅无势力之门。小心翼翼,敬事于天地;终日乾乾,诫慎于亢极。陶黎萌于德化,致风俗于太康,公卿庶尹,遐迩岳牧,佥以天平地成,千载之嘉会,登封降禅,百王之盛典,宜其金泥玉检,展礼介丘,飞声腾实,常为称首。天子为而不恃,成而不居,冲旨凝邈,固辞弗许。而虽休勿休,上德不德,更乃洁诚岱岳,逊谢愆咎。方知六十四卦,谦捴之道为尊,七十二君,告成之义为小,巍巍荡荡,无得以称焉。而深诚至德,感达于穹壤,和气薰风,充溢于宇宙。二仪降福,百灵荐祉,日月星象,风云草树之祥,山川玉石,鳞介羽毛之瑞,岁见月彰,不可胜纪。至于振古所未有,图籍所不载,目所不见,耳所未闻。古语称圣人作,万物睹,神灵滋,百宝用,此其效矣。  既而游心姑射,脱屣之志已深;铸鼎荆山,升天之驾遂远。凡在黎献,具惟帝臣,慕深考妣,哀缠弓剑,涂山幽峻,无复玉帛之礼,长陵寂寞,空见衣冠之游。  若乃降精熛怒,飞名帝箓,开运握图,创业垂统,圣德也;拨乱反正,济国宁人,六合八纮,同文共轨,神功也;玄酒陶匏,云和孤竹,禋祀上帝,尊极配天,大孝也;偃伯戢戈,正礼裁乐,纳民寿域,驱俗福林,至政也。张四维而临万宇,侔三皇而并五帝,岂直锱铢周、汉,么麽魏、晋而已。虽五行之舞,每陈于清庙,九德之歌,无绝于乐府,而玄功暢洽,不局于形器,懿业远大,岂尽于揄扬。  臣轻生多幸,命偶兴运,趋事紫宸,驱驰丹陛,一辞天阙,奄隔鼎湖,空有攀龙之心,徒怀蓐蚁之意。庶凭毫翰,敢希赞述!昔堙海之禽不增于大地,泣河之士非益于洪流,尽其心之所存,望其力之所及,辄缘斯义,不觉斐然。乃作颂曰:悠哉邃古,邈矣季世,四海九州,万王千帝。三代之后,其道逾替,爰逮金行,不胜其弊。戎狄猾夏,群凶纵慝,窃号淫名,十有馀国。怙威逞暴,悖礼乱德,五岳尘飞,三象雾塞。玄精启历,发迹幽方,并吞寇伪,独擅雄强。载祀二百,比祚前王,江湖尚阻,区域未康。句吴闽越,河朔渭涘,九县瓜分,三方鼎跱。狙诈不息,干戈竞起,东夏虽平,乱离瘼矣。五运叶期,千年肇旦,赫矣高祖,人灵攸赞。  圣德迥生,神谋独断,瘅恶彰善,夷凶静难。宗伯撰仪,太史练日,孤竹之管,云和之瑟。展礼上玄,飞烟太一,珪璧朝会,山川望秩。占揆星景,移建邦畿,下凭赤壤,上叶紫微。布政衢室,悬法象魏,帝宅天府,固本崇威。匈河瀚海,龙荒狼望,种落陆梁,时犯亭障。皇威远慑,帝德遐暢,稽颡归诚,称臣内向。吴越提封,斗牛星象,积有年代,自称君长。大风未缴,长鲸漏网,授钺天人,豁然清荡。戴日戴斗,太平太蒙,礼教周被,书轨大同。复禹之迹,成舜之功,礼以安上,乐以移风。忧劳庶绩,矜育黔首,三面解罗,万方引咎。纳民轨物,驱时仁寿,神化隆平,生灵熙阜。虔心恭己,奉天事地,协气横流,休徵绍至。坛场望幸,云亭虚位,推而不居,圣道弥粹。齐迹姬文,登发嗣圣,道类汉光,传庄宝命。知来藏往,玄览幽镜,鼎业灵长,洪基隆盛。崆峒问道,汾射窅然,御辩遐逝,乘云上仙。哀缠率土,痛感穹玄,流泽万叶,用教百年。尚想睿图,永惟圣则,道洽幽显,仁沾动植。爻象不陈,乾坤将息,微臣作颂,用申罔极。  帝览之不悦,顾谓苏威曰:“道衡致美先朝,此《鱼藻》之义也。”于是拜司隶大夫,将置之罪。道衡不悟。司隶刺史房彦谦素相善,知必及祸,劝之杜绝宾客,卑辞下气,而道衡不能用。会议新令,久不能决,道衡谓朝士曰:“向使高颎不死,令决当久行。”有人奏之,帝怒曰:“汝忆高颎邪?”付执法者勘之。道衡自以非大过,促宪司早断。暨于奏日,冀帝赦之,敕家人具馔,以备宾客来候者。及奏,帝令自尽。道衡殊不意,未能引诀。宪司重奏,缢而杀之,妻子徙且末。时年七十。  天下冤之。有集七十卷,行于世。  有子五人,收最知名,出继族父孺。孺清贞孤介,不交流俗,涉历经史,有才思,虽不为大文,所有诗咏,词致清远。开皇中,为侍御史、扬州总管司功参军。  每以方直自处,府僚多不便之。及满,转清阳令、襄城郡掾,卒官。所经并有惠政。  与道衡偏相友爱,收初生,即与孺为后,养于孺宅。至于成长,殆不识本生。太常丞胡仲操曾在朝堂,就孺借刀子割爪甲。孺以仲操非雅士,竟不与之。其不肯妄交,清介独行,皆此类也。  道衡兄子迈,官至选部郎,从父弟道实,官至礼部侍郎、离石太守,并知名于世。从子德音,有隽才,起家为游骑尉。佐魏澹修《魏史》,史成,迁著作佐郎。  及越王侗称制东都,王世充之僭号也,军书羽檄,皆出其手。世充平,以罪伏诛。  所有文笔,多行于时。  史臣曰:二三子有齐之季,皆以辞藻著闻,爰历周、隋,咸见推重。李称一代俊伟,薛则时之令望,握灵蛇以俱照,骋逸足以并驱,文雅纵横,金声玉振。静言扬榷,卢居二子之右。李、薛纡青拖紫,思道官途寥落,虽穷通有命,抑亦不护细行之所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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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卷之四百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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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五列传第二十-隋书

卷五十五列传第二十 杜彦杜彦,云中人也。父迁,属葛荣之乱,徙家于幽。彦性勇果,善骑射。仕周,释褐左侍上士,后从柱国陆通击陈将吴明彻于土州,破之。又击叛蛮,克仓塠、白,

卷五十七列传第二十二 卢思道从父兄昌衡-隋书

卷五十七列传第二十二 卢思道从父兄昌衡 卢思道,字子行,范阳人也。祖阳乌,魏秘书监。父道亮,隐居不仕。思道聪爽俊辩,通侻不羁。年十六,遇中山刘松,松为人作碑铭,以示

卷五十五列传第二十

  杜彦杜彦,云中人也。父迁,属葛荣之乱,徙家于幽。彦性勇果,善骑射。仕周,释褐左侍上士,后从柱国陆通击陈将吴明彻于土州,破之。又击叛蛮,克仓塠、白杨二栅,并斩其渠帅。进平郢州贼帅樊志,以战功拜大都督。寻迁仪同,治隆山郡事。明年,拜陇州刺史,赐爵永安县伯。高祖为丞相,从韦孝宽击尉迥于相州,每战有功,赐物三千段,奴婢三十口。进位上开府,改封襄武县侯,拜魏郡太守。开皇初,授丹州刺史,进爵为公。后六岁,征为左武卫将军。平陈之役,以行军总管与新义公韩擒相继而进。军至南陵,贼屯据江岸,彦遣仪同樊子盖率精兵击破其栅,获船六百馀艘。渡江,击南陵城,拔之,擒其守将许翼。进至新林,与擒合军。及陈平,赐物五千段,粟六千石,进位柱国,赐子宝安爵昌阳县公。高智慧等之作乱也,复以行军总管从杨素讨之,别解江州围。智慧馀党往往屯聚,保投溪洞,彦水陆兼进,攻锦山、阳父、若、石壁四洞,悉平之,皆斩其渠帅。贼李陀拥众数千,据彭山,彦袭击破之,斩陀,传其首。又击徐州、宜丰二洞,悉平之。赐奴婢百馀口。拜洪州总管,甚有治名。  岁馀,云州总管贺娄子干卒,上悼惜者久之,因谓侍臣曰:“榆林国之重镇,安得子干之辈乎?”后数日,上曰:“吾思可以镇榆林者,莫过杜彦。”于是征拜云州总管。突厥来寇,彦辄擒斩之,北夷畏惮,胡马不敢至塞。后数年,朝廷复追录前功,赐子宝虔爵承县公。十八年,辽东之役,以行军总管从汉王至营州。上以彦晓习军旅,令总统五十营事。及还,拜朔州总管。突厥复寇云州,上令杨素击走之,是后犹恐为边患,以彦素为突厥所惮,复拜云州总管。未几,以疾征还,卒,时年六十。子宝虔,大业末,文城郡丞。  高劢高劢,字敬德,渤海蓚人也,齐太尉、清河王岳之子也。幼聪敏,美风仪,以仁孝闻,为齐显祖所爱。年七岁,袭爵清河王。十四为青州刺史,历右卫将军、领军大将军、祠部尚书、开府仪同三司,改封乐安王。性刚直,有才干,甚为时人所重。斛律明月雅敬之,每有征伐,则引之为副。迁侍中、尚书右仆射。及后主为周师所败,劢奉太后归鄴。时宦官放纵,仪同苟子溢尤称宠幸,劢将斩之以徇。太后救之,乃释。刘文殊窃谓劢曰:“子溢之徒,言成祸福,何得如此!”劢攘袂曰:“今者西寇日侵,朝贵多叛,正由此辈弄权,致使衣冠解体。若得今日杀之,明日受诛,无所恨也。”文殊甚愧。既至鄴,劢劝后主:“五品已上家累,悉置三台之上,因胁之曰:‘若战不捷,则烧之。’此辈惜妻子,必当死战,可败也。”后主不从,遂弃鄴东遁。劢恆后殿,为周军所得。武帝见之,与语,大悦,因问齐亡所由。劢发言流涕,悲不自胜,帝亦为之改容。授开府仪同三司。  高祖为丞相,谓劢曰:“齐所以亡者,由任邪佞。公父子忠良,闻于邻境,宜善自爱。”劢再拜谢曰:“劢亡齐末属,世荷恩荣,不能扶危定倾,以致沦覆。既蒙获宥,恩幸已多,况复滥叨名位,致速官谤。”高祖甚器之,以劢检校扬州事。  后拜楚州刺史,民安之。先是,城北有伍子胥庙,其俗敬鬼。祈祷者必以牛酒,至破产业。劢叹曰:“子胥贤者,岂宜损百姓乎?”乃告谕所部,自此遂止,百姓赖之。  七年,转光州刺史,上取陈五策,又上表曰:“臣闻夷凶翦暴,王者之懋功;取乱侮亡,往贤之雅诰。是以苗民逆命,爰兴两阶之舞;有扈不宾,终召六师之伐。  皆所以宁一宇内,匡济群生者也。自昔晋氏失驭,天网绝维,群凶于焉?胃起,三方因而鼎立。陈氏乘其际运,拔起细微,茜顼纵其长蛇,窃据吴会;叔宝肆其昏虐,毒被金陵。数年已来,荒悖滋甚。牝鸡司旦,昵近奸回,尚方役徒,积骸千数,疆埸防守,长戍三年。或微行暴露,沉湎王侯之宅;或奔驰骏骑,颠坠康衢之首。有功不赏,无辜获戮,烽燧日警,未以为虞,耽淫靡嫚,不知纪极。天厌乱德,妖实人兴,或空里时有大声,或行路共传鬼怪,或刳人肝以祠天狗,或自舍身以厌妖讹。  民神怨愤,灾异荐发,天时人事,昭然可知。臣以庸才,猥蒙朝寄,频历籓任,与其邻接,密迩仇雠,知其动静,天讨有罪,此即其时。若戎车雷动,戈船电迈,臣难惊怯,请效鹰犬。”高祖览表嘉之,答以优诏。及大举伐陈,以劢为行军总管,从宜阳公王世积下陈江州。以功拜上开府,赐物三千段。  陇右诸羌数为寇乱,朝廷以劢有威名,拜洮州刺史。下车大崇威惠,民夷悦附,其山谷间生羌相率诣府称谒,前后至者,数千馀户。豪猾屏迹,路不拾遗,在职数年,称为治理。后遇吐谷浑来寇,劢遇疾不能拒战,贼遂大掠而去。宪司奏劢亡失户口,又言受羌馈遗,竟坐免官。后卒于家,时年五十六。子士廉,最知名。  尔硃敞尔硃敞,字乾罗,秀容契胡人,尔硃荣之族子也。父彦伯,官至司徒、博陵王。  齐神武帝韩陵之捷,尽诛尔硃氏,敞小,随母养于宫中。及年十二,自窦而走,至于大街,见童兒群戏者,敞解所著绮罗金翠之服,易衣而遁。追骑寻至,初不识敞,便执绮衣兒。比究问知非,会日已暮,由是得免。遂入一村,见长孙氏媪踞胡床而坐。敞再拜求哀,长孙氏愍之,藏于复壁。三年,购之愈急,迹且至,长孙氏曰:“事急矣,不可久留。”资而遣之。遂诈为道士,变姓名,隐嵩山,略涉经史。数年之间,人颇异之。尝独坐岩石之下,泫然而叹曰:“吾岂终于此乎?伍子胥独何人也!”于是间行微服,西归于周。太祖见而礼之,拜大都督、行台郎中,封灵寿县伯,邑千五百户。迁通直散骑常侍,转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进爵为侯。保定中,迁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天和中,增邑五百户,历信、临、熊、潼四州刺史,进爵为公。武帝东征,上表求从,许之。攻城陷阵,所当皆破,进位上开府。除南光州刺史,入为护军大将军。岁馀,转胶州刺史。于是迎长孙氏及弟置于家,厚资给之。高祖受禅,改封边城郡公。黔安蛮叛,命敞讨平之。师旋,拜金州总管。寻转徐州总管。在职数年,号为明肃,民吏惧之。后以年老,上表乞骸骨,赐二马轺车,归于河内,卒于家,时年七十二。子最嗣。  周摇周摇,字世安,其先与后魏同源,初为普乃氏,及居洛阳,改为周氏。曾祖拔拔,祖右六肱,俱为北平王。父恕延,历行台仆射、南荆州总管。摇少刚果,有武艺,性谨厚,动遵法度。仕魏,官至开府仪同三司。周闵帝受禅,赐姓车非氏,封金水郡公。历夙、楚二州刺史,吏民安之。从帝平齐,每战有功,超授柱国,进封夔国公。未几,拜晋州总管。时高祖为定州总管,文献皇后自京师诣高祖,路经摇所,主礼甚薄。既而白后曰:“公廨甚富于财,限法不敢辄费。又王臣无得效私。”  其质直如此。高祖以其奉法,每嘉之。及为丞相,徙封济北郡公,寻拜豫州总管。  高祖受禅,复姓周氏。开皇初,突厥寇边,燕、蓟多被其患,前总管李崇为虏所杀,上思所以镇之,临朝曰:“无以加周摇者。”拜为幽州总管六州五十镇诸军事。摇修鄣塞,谨斥候,边民以安。后六载,徙为寿州。初,自以年老,乞骸骨,上召之。  既引见,上劳之曰:“公积行累仁,历仕三代,克终富贵,保兹遐寿,良足善也。”  赐坐褥,归于第。岁馀,终于家,谥曰恭,时年八十四。  独孤楷独孤楷,字修则,不知何许人也,本姓李氏。父屯,从齐神武帝与周师战于沙苑,齐师败绩,因为柱国独孤信所擒,配为士伍,给使信家,渐得亲近,因赐姓独孤氏。楷少谨厚,便弄马槊,为宇文护执刀,累转车骑将军。其后数从征伐,赐爵广阿县公,邑千户,拜右侍下大夫。周末,从韦孝宽平淮南,以功赐子景云爵西河县公。高祖为丞相,进授开府,每督亲信兵。及受禅,拜右监门将军,进封汝阳郡公。数岁,迁右卫将军。仁寿初,出为原州总管。时蜀王秀镇益州,上征之,犹豫未发。朝廷恐秀生变,拜楷益州总管,驰传代之。秀果有异志,楷讽谕久之,乃就路。楷察秀有悔色,因勒兵为备。秀至兴乐,去益州四十余里,将反袭楷,密令左右觇所为,知楷不可犯而止。楷在益州,甚有惠政,蜀中父老于今称之。炀帝即位,转并州总管。遇疾丧明,上表乞骸骨。帝曰:“公先朝旧臣,历职二代,高风素望,卧以镇之,无劳躬亲簿领也。”遣其长子凌云监省郡事。其见重如此。数载,转长平太守,未视事而卒。谥曰恭。子凌云、平云,彦云,皆知名。楷弟盛,见《诚节传》。  乞伏慧乞伏慧,字令和,马邑鲜卑人也。祖周,魏银青光禄大夫,父纂,金紫光禄大夫,并为第一领民酋长。慧少慷慨有大节,便弓马,好鹰犬。齐文襄帝时,为行台左丞,加荡寇将军,累迁右卫将军、太仆卿,自永宁县公封宜民郡王。其兄贵和又以军功为王,一门二王,称为贵显。周武平齐,授使持节、开府仪同大将军,拜佽飞右旅下大夫,转熊渠中大夫。高祖为丞相,从韦孝宽击尉惇于武陟,所当皆破,授大将军,赐物八百段。及平尉迥,进位柱国,赐爵西河郡公,邑三千户,赉物二千三百段。请以官爵让兄,朝廷不许,论者义之。高祖受禅,拜曹州刺史。曹土旧俗,民多奸隐,户口簿帐,恆不以实。慧下车按察,得户数万。迁凉州总管。先是,突厥屡为寇抄,慧于是严警烽燧,远为斥候,虏亦素惮其名,竟不入境。岁馀,转齐州刺史,得隐户数千。迁寿州总管。其年,左转杞州刺史,在职数年,迁徐州总管。时年逾七十,上表求致仕,不许。俄转荆州总管,又领潭、桂二州总管三十一州诸军事。其俗轻剽,慧躬行朴素以矫之,风化大洽。曾见人以穀捕鱼者,出绢买而放之,其仁心如此。百姓美之,号其处曰西河公穀。转秦州总管。炀帝即位,为天水太守。大业五年,征吐谷浑,郡滨西境,民苦劳役,又遇帝西巡,坐为道不整,献食疏薄,帝大怒,命左右斩之。见其无发,乃释,除名为民。卒于家。  张威张威,不知何许人也。父琛,魏弘农太守。威少倜傥有大志,善骑射,膂力过人。在周,数从征伐,位至柱国、京兆尹,封长寿县公,邑千户。王谦作乱,高祖以威为行军总管,从元帅梁睿击之。军次通谷,谦守将李三王拥劲兵拒守,睿以威为先锋。三王初闭垒不战,威令人詈侮以激怒之,三王果出阵。威令壮士奋击,三王军溃,大兵继至,于是擒斩四千馀人。进至开远,谦将赵俨众十万,连营三十里。  威凿山通道,自西岭攻其背,俨遂败走。追至成都,与谦大战,威将中军。及谦平,进位上柱国,拜泸州总管。高祖受禅,历幽、洛二州总管,改封晋熙郡公。寻拜河北道行台仆射,后督晋王军府事。数年,拜青州总管,赐钱八十万,米五百石,杂彩三百段。威在青州,颇治产业,遣家奴于民间鬻芦菔根,其奴缘此侵扰百姓。上深加谴责,坐废于家。后从上祠太山,至洛阳,上谓威曰:“自朕之有天下,每委公以重镇,可谓推赤心矣。何乃不修名行,唯利是视?岂直孤负朕心,亦且累卿名德。”因问威曰:“公所执笏今安在?”威顿首曰:“臣负罪亏宪,无颜复执,谨藏于家。”上曰:“可持来。”威明日奉笏以见,上曰:“公虽不遵法度,功效实多,朕不忘之。今还公笏。”于是复拜洛州刺史,后封睆城郡公。寻转相州刺史,卒官。有子植,大业中,至武贲郎将。  和洪和洪,汝南人也。少有武力,勇烈过人。周武帝时,数从征伐,以战功累迁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时龙州蛮任公忻、李国立等聚众为乱,刺史独孤善不能御。  朝议以洪有武略,代善为刺史。月馀,擒公忻、国立,皆斩首枭之,馀党悉平。从帝攻河阴,洪力战,陷其西门。帝壮之,赏物千段。复从帝平齐,进位上仪同,赐爵北平侯,邑八百户,拜左勋曹下大夫。柱国王轨之擒吴明彻也,洪有功焉,加位开府,迁折冲中大夫。尉迥作乱相州,以洪为行军总管,从韦孝宽击之。军至河阳,迥遣兵围怀州,洪与总管宇文述等击走。又破尉惇于武陟。及平相州,每战有功,拜柱国,封广武郡公,邑二千户。前后赐物万段,奴婢五十口,金银各百挺,牛马百匹。时东夏初平,物情尚梗,高祖以洪有威名,令领冀州事,甚得人和。数岁,征入朝,为漕渠总管监,转拜泗州刺史。属突厥寇边,诏洪为北道行军总管,击走虏,至碛而还。后迁徐州总管,卒,时年六十四。  侯莫陈颖侯莫陈颖,字遵道,代人也。与魏南迁,世为列将。父崇,魏、周之际,历职显要,官至大司空。颖少有器量,风神警发,为时辈所推。魏大统末,以父军功赐爵广平侯,累迁开府仪同三司。周武帝时,从滕王逌击龙泉、文城叛胡,与柱国豆卢勣各帅兵分路而进。颖悬军五百馀里,破其三栅。先是,稽胡叛乱,辄略边人为奴婢。至是诏胡敢有压匿良人者诛,籍没其妻子。有人言为胡村所隐匿者,勣将诛之,颖谓勣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行。诸胡固非悉反,但相迫胁为乱耳。大兵临之,首乱者知惧,胁从者思降。今渐加抚慰,自可不战而定。如即诛之,转相惊恐,为难不细。未若召其渠帅,以隐匿者付之,令自归首,则群胡可安。”勣从之。  群胡感悦,争来降附,北土以安。迁司武,加振威中大夫。高祖为丞相,拜昌州刺史。会受禅,竟不行,加上开府,进爵升平郡公。俄拜延州刺史。数年,转陈州刺史。平陈之役,以行军总管从秦王俊出鲁山道。属陈将荀法尚、陈纪降,颖与行军总管段文振度江安集初附。寻拜饶州刺史,未之官,迁瀛州刺史,甚有惠政。在职数年,坐与秦王俊交通免官。百姓将送者,莫不流涕,因相与立碑,颂颖清德。未几,检校汾州事,俄拜邢州刺史。仁寿中,吏部尚书牛弘持节巡抚山东,以颖为第一。高祖嘉叹,优诏褒扬。时朝廷以岭南刺史、县令多贪鄙,蛮夷怨叛,妙简清吏以镇抚之,于是征颖入朝。及进见,上与颖言及平生,以为欢笑。数日,进位大将军,拜桂州总管十七州诸军事,赐物而遣之。及到官,大崇恩信,民夷悦服,溪洞生越,多来归附。炀帝即位,颖兄梁国公芮坐事徙边,朝廷恐颖不自安,征归京师。  数年,拜恆山太守。其年,岭南、闽越多不附,帝以颖前在桂州有惠政,为南土所信伏,复拜南海太守。后四岁,卒官。谥曰定。子虔会,最知名。  史臣曰:杜彦东夏、南服,屡有战功,作镇朔垂,胡尘不起。高劢死亡之际,志气懔然,疾彼奸邪,致兹馀庆。尔硃敞幼有权奇,终能止足,崇基坠而复构,不亦仁且智乎!周摇以质实见知,独孤以恤人流誉,乞伏慧能以国让,侯莫陈所居治理,或知牧人之道,或践仁义之路,皆有可称焉。慧以供帐不厚,至于放黜,并结发登朝,出入三代,终享禄位,不夭性龄,盖其任心而行,不为矫饰之所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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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六列传第二十一-隋书

卷五十六列传第二十一 卢恺卢恺,字长仁,涿郡范阳人也。父柔,终于魏中书监。恺性孝友,神情爽悟,略涉书记,颇解属文。周齐王宪引为记室。其后袭爵容城伯,邑千一百户。从宪

卷五十四列传第十九 王长述-隋书

卷五十四列传第十九 王长述 王长述,京兆霸城人也。祖罴,魏太尉。父庆远,周淮州刺史。长述幼有仪范,年八岁,周太祖见而异之,曰:“王公有此孙,足为不朽。”解褐员外散骑,

卷五十五列传第二十-隋书

卷五十五列传第二十 杜彦杜彦,云中人也。父迁,属葛荣之乱,徙家于幽。彦性勇果,善骑射。仕周,释褐左侍上士,后从柱国陆通击陈将吴明彻于土州,破之。又击叛蛮,克仓塠、白

卷五十四列传第十九 王长述

  王长述,京兆霸城人也。祖罴,魏太尉。父庆远,周淮州刺史。长述幼有仪范,年八岁,周太祖见而异之,曰:“王公有此孙,足为不朽。”解褐员外散骑侍郎,封长安县伯。累迁抚军将军、银青光禄大夫、太子舍人。长述早孤,少为祖罴所养,及罴薨,居丧过礼,有诏褒异之。免丧,袭封扶风郡公,邑三千户。除中书舍人,修起居注,改封龙门郡公。从于谨平江陵有功,增邑五百户。周受禅,又增邑通前四千七百户。拜宾部大夫。出为晋州刺史,转玉壁总管长史。寻授司宪大夫,出拜广州刺史。甚有威惠,吏人怀之,在任数年,蛮夷归之者三万馀户。朝议嘉之,就拜大将军。后历襄、仁二州总管,并有能名。及高祖为丞相,授信州总管,部内夷、獠犹有未宾,长述讨平之,进位上大将军。王谦作乱益州,遣使致书于长述,因执其使,上其书,又陈取谦之策。上大悦,前后赐黄金五百两,授行军总管,率众讨谦。以功进位柱国。开皇初,复献平陈之计,修营战舰,为上流之师。上善其能,频加赏劳,下书曰:“每览高策,深相嘉叹,命将之日,当以公为元帅也。”后数岁,以行军总管击南宁,未至,道病卒。上甚伤惜之,令使者吊祭,赠上柱国、冀州刺史,谥曰庄。子谟嗣。谟弟轨,大业末,东郡通守。少子文楷,起部郎。  李衍李衍,字拔豆,辽东襄平人也。父弼,周太师。衍少专武艺,慷慨有志略。周太祖时,释褐千牛备身,封怀仁县公。加开府,改封普宁县公,迁义州刺史。寻从韦孝宽镇玉壁城,数与贼战,敌人惮之。及平齐,以军功进授大将军,改封真乡郡公,拜左宫伯,赐杂彩三百匹,奴婢二十口,赐子仲威爵浮阳郡公。后历定、鄜二州刺史。及王谦作乱,高祖以衍为行军总管,从梁睿击平之。进位上大将军,赐缣二千匹。开皇元年,又以行军总管讨叛蛮,平之。进位柱国,赐帛二千匹。寻检校利州总管事。明年,突厥犯塞,以行军总管率众讨之,不见虏而还。转介州刺史。  后数年,朝廷将有事江南,诏衍于襄州道营战船。及大举伐陈,授行军总管,从秦王俊出襄阳道,以功赐帛三千匹,米六百石。拜安州总管,颇有惠政,岁馀,以疾还京师,卒于家,时年五十七。子仲威嗣。  衍弟子长雅,尚高祖女襄国公主,袭父纶爵,为河阳郡公。开皇初,拜将军、散骑常侍,历内史侍郎、河州刺史、检校秦州总管。  衍从孙密,别有传。  伊娄谦伊娄谦,字彦恭,本鲜卑人也。其先代为酋长,随魏南迁。祖信,中部太守。  父灵,相、隆二州刺史。谦性忠直,善辞令。仕魏为直阁将军。周受禅,累迁宣纳上士,使持节、车骑大将军。武帝将伐齐,引入内殿,从容谓曰:“朕将有事戎马,何者为先?”谦对曰:“愚臣诚不足以知大事,但伪齐僭擅,跋扈不恭,沈溺倡优,耽昏曲蘖。其折冲之将斛律明月已毙,谗人之口,上下离心,道路仄目。若命六师,臣之愿也。”帝大笑,因使谦与小司寇拓拔伟聘齐观衅。帝寻发兵。齐主知之,令其仆射阳休之责谦曰:“贵朝盛夏征兵,马首何向?”谦答曰:“仆凭式之始,未闻兴师。设复西增白帝之城,东益巴丘之戍,人情恆理,岂足怪哉!”谦参军高遵以情输于齐,遂拘留谦不遣。帝克并州,召谦劳之曰:“朕之举兵,本俟卿还;不图高遵中为叛逆,乖朕宿心,遵之罪也。”乃执遵付谦,任令报复。谦顿首请赦之,帝曰:“卿可聚众唾面,令知愧也。”谦跪曰:“以遵之罪,又非唾面之责。”帝善其言而止。谦竟待遵如初。其宽厚仁恕,皆此类也。寻赐爵济阳县伯,累迁前驱中大夫。大象中,进爵为侯,加位开府。高祖作相,授亳州总管,俄征还京。既平王谦,谦耻与逆人同名,因尔称字。高祖受禅,以彦恭为左武候将军,俄拜大将军,进爵为公。数年,出为泽州刺史,清约自处,甚得人和。以疾去职,吏人攀恋,行数百里不绝。数岁,卒于家,时年七十。子杰嗣。  田仁恭田仁恭,字长贵,平凉长城人也。父弘,周大司空。仁恭性宽仁,有局度。在周以明经为掌式中士。后以父军功赐爵鹑阴子。大冢宰宇文护引为中外兵曹。后数载,复以父功拜开府仪同三司,迁中外府掾。从护征伐,数有战功,改封襄武县公,邑五百户。从武帝平齐,加授上开府,进封淅阳郡公,增邑二千户,拜幽州总管。  宣帝时,进爵雁门郡公。高祖为丞相,征拜小司马,进位大将军。从韦孝宽破尉迟迥于相州,拜柱国。高祖受禅,进上柱国,拜太子太师,甚见亲重,尝幸其第,宴饮极欢,礼赐殊厚。奉诏营庙社,进爵观国公,增邑通前五千户。未几,拜右武卫大将军。岁馀,卒官,时年四十七。赠司空,谥曰敬。子世师嗣。次子德懋,在《孝义传》。  时有任城郡公王景、鲜虞县公谢庆恩,并官至上柱国。大义公辛遵及其弟韶,并官至柱国。高祖以其俱佐命功臣,特加崇贵,亲礼与仁恭等。事皆亡失云。  元亨元亨,字德良,一名孝才,河南洛阳人也。父季海,魏司徒、冯翊王,遇周、齐分隔,季海遂仕长安。亨时年数岁,与母李氏在洛阳。齐神武帝以亨父在关西,禁锢之。其母则魏司空李冲之女也,素有智谋,遂诈称冻馁,请就食于荥阳。齐人以其去关西尚远,老妇弱子,不以为疑,遂许之。李氏阴托大豪李长寿,携亨及孤侄八人,潜行草间,得至长安。周太祖见而大悦,以亨功臣子,甚优礼之。亨年十二,魏恭帝在储宫,引为交友。释褐千牛备身。大统末,袭爵冯翊王,邑千户。授拜之日,悲恸不能自胜。俄迁通直散骑常侍,历武卫将军、勋州刺史,改封平凉王。  周闵帝受禅,例降为公。明、武时,历陇州刺史、御正大夫、小司马。宣帝时,为洛州刺史。高祖为丞相,遇尉迟迥作乱,洛阳人梁康、邢流水等举兵应迥。旬日之间,众至万馀。州治中王文舒潜与梁康相结,将图亨。亨阴知其谋,乃选关中兵,得二千人为左右,执文舒斩之,以兵袭击梁康、邢流水,皆破之。高祖受禅,征拜太常卿,增邑七百户。寻出为卫州刺史,加大将军。卫土俗薄,亨以威严镇之,在职八年,风化大洽。后以老病,表乞骸骨,吏人诣阙上表,请留卧治,上嗟叹者久之。其年,亨以笃疾,重请还京,上令使者致医药,问动静,相望于道。岁馀,卒于家,时年六十九。谥曰宣。  杜整杜整,字皇育,京兆杜陵人也。祖盛,魏直阁将军、颍川太守。父辟,渭州刺史。整少有风概,九岁丁父忧,哀毁骨立,事母以孝闻。及长,骁勇有膂力,好读孙、吴《兵法》。魏大统末,袭爵武乡侯。周太祖引为亲信。后事宇文护子中山公训,甚被亲遇。俄授都督。明帝时,为内侍上士,累迁仪同三司,拜武州刺史。从武帝平齐,加上仪同,进爵平原县公,邑千户,入为勋曹中大夫。高祖为丞相,进位开府。及受禅,加上开府,进封长广郡公,俄拜左武卫将军。在职数年,以母忧去职,起令视事。开皇六年,突厥犯塞,诏遣卫王爽总戎北伐,以整为行军总管兼元帅长史。至合川,无虏而还。整密进取陈之策,上善之,于是以行军总管镇襄阳。  寻病卒,时年五十五。高祖闻而伤之,赠帛四百匹,米四百石,谥曰襄。子楷嗣。  官至开府。  整弟肃,亦少有志行。开皇初,为通直散骑常侍、北地太守。  李彻李彻,字广达,朔方岩绿人也。父和,开皇初为柱国。彻性刚毅,有器干,伟容仪,多武艺。大冢宰宇文护引为亲信,寻拜殿中司马,累迁奉车都尉。护以彻谨厚有才具,甚礼之。护子中山公训为蒲州刺史,护令彻以本官从焉。未几,拜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武帝时,从皇太子西征吐谷浑,以功赐爵同昌县男,邑三百户。  后从帝拔晋州。及帝班师,彻与齐王宪屯鸡栖原。齐主高纬以大军至,宪引兵西上,以避其锋。纬遣其骁将贺兰豹子率劲骑蹑宪,战于晋州城北。宪师败,彻与杨素、宇文庆等力战,宪军赖以获全。复从帝破齐师于汾北,乘胜下高壁,拔晋阳,擒高湝于冀州,俱有力焉。录前后功,加开府,别封蔡阳县公,邑千户。宣帝即位,从韦孝宽略定淮南,每为先锋。及淮南平,即授淮州刺史,安集初附,甚得其欢心。  高祖受禅,加上开府,转云州刺史。岁馀,征为左武卫将军。及晋王广之镇并州也,朝廷妙选正人有文武才干者,为之僚佐。上以彻前代旧臣,数持军旅,诏彻总晋王府军事,进爵齐安郡公。时蜀王秀亦镇益州,上谓侍臣曰:“安得文同王子相,武如李广达者乎?”其见重如此。  明年,突厥沙钵略可汗犯塞,上令卫王爽为元帅,率众击之,以彻为长史。遇虏于白道,行军总管李充言于爽曰:“周、齐之世,有同战国,中夏力分,其来久矣。突厥每侵边,诸将辄以全军为计,莫能死战。由是突厥胜多败少,所以每轻中国之师。今者沙钵略悉国内之众,屯据要险,必轻我而无备,精兵袭之,可破也。”  爽从之。诸将多以为疑,唯彻奖成其计,请与同行。遂与充率精骑五千,出其不意,掩击大破之。沙钵略弃所服金甲,潜草中而遁。以功加上大将军。沙钵略因此屈膝称籓。未几,沙钵略为阿拔所侵,上疏请援。以彻为行军总管,率精骑一万赴之。  阿拔闻而遁去。及军还,复领行军总管,屯平凉以备胡寇,封安道郡公。开皇十年,进位柱国。及晋王广转牧淮海,以彻为扬州总管司马,改封德广郡公。寻徙封城阳郡公。其后突厥犯塞,彻复领行军总管击破之。  左仆射高颎之得罪也,以彻素与颎相善,因被疏忌,不复任使。后出怨言,上闻而召之,入卧内赐宴,言及平生,因遇鸩而卒。大业中,其妻宇文氏为孽子安远诬以咒诅,伏诛。  崔彭崔彭,字子彭,博陵安平人也。祖楷,魏殷州刺史。父谦,周荆州总管。彭少孤,事母以孝闻。性刚毅,有武略,工骑射。善《周官》、《尚书》,略通大义。  周武帝时,为侍伯上士,累转门正上士。及高祖为丞相,周陈王纯镇齐州,高祖恐纯为变,遣彭以两骑征纯入朝。彭未至齐州三十里,因诈病,止传舍,遣人谓纯曰:“天子有诏书至王所,彭苦疾,不能强步,愿王降临之。”纯疑有变,多将从骑至彭所。彭出传舍迎之,察纯有疑色,恐不就征,因诈纯曰:“王可避人,将密有所道。”纯麾从骑,彭又曰:“将宣诏,王可下马。”纯遽下,彭顾其骑士曰:“陈王不从诏征,可执也。”骑士因执而锁之。彭乃大言曰:“陈王有罪,诏征入朝,左右不得辄动。”其从者愕然而去。高祖见而大悦,拜上仪同。及践阼,迁监门郎将,兼领右卫长史,赐爵安阳县男。数岁,转车骑将军,俄转骠骑,恆典宿卫。性谨密,在省闼二十馀年,每当上在仗,危坐终日,未尝有怠惰之容,上甚嘉之。上每谓彭曰:“卿当上日,我寝处自安。”又尝曰:“卿弓马固以绝人,颇知学不?”  彭曰:“臣少爱《周礼》、《尚书》,每于休沐之暇,不敢废也。”上曰:“试为我言之。”彭因说君臣戒慎之义,上称善。观者以为知言。后加上开府,迁备身将军。  上尝宴达头可汗使者于武德殿,有鸽鸣于梁上。上命彭射之,既发而中。上大悦,赐钱一万。及使者反,可汗复遣使于上曰:“请得崔将军一与相见。”上曰:“此必善射闻于虏庭,所以来请耳。”遂遣之。及至匈奴中,可汗召善射者数十人,因掷肉于野,以集飞鸢,遣其善射者射之,多不中。复请彭射之,彭连发数矢,皆应弦而落,突厥相顾,莫不叹服。可汗留彭不遣百馀日,上赂以缯彩,然后得归。  仁寿末,进爵安阳县公,邑二千户。  炀帝即位,迁左领军大将军。从幸洛阳,彭督后军。时汉王谅初平,馀党往往屯聚,令彭率众数万镇遏山东,复领慈州事。帝以其清,赐绢五百匹。未几而卒,时年六十三。帝遣使吊祭,赠大将军,谥曰肃。子宝德嗣。  史臣曰:王长述等,或出总方岳,或入司禁旅,咸著声绩,以功名终,有以取之也。伊娄谦志量弘远,不念旧恶,请赦高遵之罪,有国士之风焉。崔彭巡警岩廊,毅然难犯,御侮之寄,有足称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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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七列传第二十二 卢思道从父兄昌衡-隋书

卷五十七列传第二十二 卢思道从父兄昌衡 卢思道,字子行,范阳人也。祖阳乌,魏秘书监。父道亮,隐居不仕。思道聪爽俊辩,通侻不羁。年十六,遇中山刘松,松为人作碑铭,以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