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二百十七 西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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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十八 西域二西番诸卫(西宁河州洮州岷州等番族诸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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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十七 西域三

  ○乌斯藏大宝法王 大乘法王 大慈法王 阐化王 赞善王 护教王 阐教王 辅教王 西天阿难功德国 西天尼八剌国 朵甘乌斯藏行都指挥使司 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司 董卜韩胡宣慰司

  乌斯藏,在云南西徼外,去云南丽江府千余里,四川马湖府千五百余里,陕西西宁卫五千余里。其地多僧,无城郭。群居大土台上,不食肉娶妻,无刑罚,亦无兵革,鲜疾病。佛书甚多,《楞伽经》至万卷。其土台外,僧有食肉娶妻者。元世祖尊八思巴为大宝法王,锡玉印,既没,赐号皇天之下一人之上宣文辅治大圣至德普觉真智佐国如意大宝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师。自是,其徒嗣者咸称帝师。

  洪武初,太祖惩唐世吐蕃之乱,思制御之。惟因其俗尚,用僧徒化导为善,乃遣使广行招谕。又遣陕西行省员外郎许允德使其地,令举元故官赴京授职。于是乌斯藏摄帝师喃加巴藏卜先遣使朝贡。五年十二月至京。帝喜,赐红绮禅衣及鞋帽钱物。明年二月躬自入朝,上所举故官六十人。帝悉授以职,改摄帝师为炽盛佛宝国师,仍锡玉印及彩币表里各二十。玉人制印成,帝眎玉未美,令更制,其崇敬如此。暨辞还,命河州卫遣官赍敕偕行,招谕诸番之未附者。冬,元帝师之后锁南坚巴藏卜、元国公哥列思监藏巴藏卜并遣使乞玉印。廷臣言已尝给赐,不宜复予,乃以文绮赐之。

  七年夏,佛宝国师遣其徒来贡。秋,元帝师八思巴之后公哥监藏巴藏卜及乌斯藏僧答力麻八剌遣使来朝,请封号。诏授帝师后人为圆智妙觉弘教大国师,乌斯藏僧为灌顶国师,并赐玉印。佛宝国师复遣其徒来贡,上所举土官五十八人,亦皆授职。九年,答力麻八剌遣使来贡。十一年复贡,奏举故官十六人为宣慰、招讨等官,亦皆报允。十四年复贡。

  其时喃加巴藏卜已卒,有僧哈立麻者,国人以其有道术,称之为尚师。成祖为燕王时,知其名。永乐元年命司礼少监侯显、僧智光赍书币往征。其僧先遣人来贡,而躬随使者入朝。四年冬将至,命驸马都尉沐昕往迎之。既至,帝延见于奉天殿,明日宴华盖殿,赐黄金百,白金千,钞二万,彩币四十五表里,法器、礻因褥、鞍马、香果、茶米诸物毕备。其从者亦有赐。明年春,赐仪仗、银瓜、牙仗、骨朵、膋灯、纱灯、香合、拂子各二,手炉六,伞盖一,银交椅、银足踏、银杌、银盆、银罐、青圆扇、红圆扇、拜褥、帐幄各一,幡幢四十有八,鞍马二,散马四。

  帝将荐福于高帝后,命建普度大斋于灵谷寺七日。帝躬自行香。于是卿云、甘露、青乌、白象之属,连日毕见。帝大悦,侍臣多献赋颂。事竣,复赐黄金百,白金千,宝钞二千,彩币表里百二十,马九。其徒灌顶圆通善慧大国师答师巴?罗葛罗思等,亦加优赐。遂封哈立麻为万行具足十方最胜圆觉妙智慧善普应佑国演教如来大宝法王西天大善自在佛,领天下释教,赐印诰及金、银、钞、彩币、织金珠袈裟、金银器、鞍马。命其徒孛隆逋瓦桑儿加领真为灌顶圆修净慧大国师,高日瓦禅伯为灌顶通悟弘济大国师,果栾罗葛罗监藏巴里藏卜为灌顶弘智净戒大国师,并赐印诰、银钞、彩币。已,命哈立麻赴五台山建大斋,再为高帝后荐福,赐予优厚。六年四月辞归,复赐金币、佛像,命中官护行。自是,迄正统末,入贡者八。已,法王卒,久不奉贡。弘治八年,王葛哩麻巴始遣使来贡。十二年两贡,礼官以一岁再贡非制,请裁其赐赉,从之。

  正德元年来贡。十年复来贡。时帝惑近习言,谓乌斯藏僧有能知三生者,国人称之为活佛,欣然欲见之。考永、宣间陈诚、侯显入番故事,命中官刘允乘传往迎。阁臣梁储等言:“西番之教,邪妄不经。我祖宗朝虽尝遣使,盖因天下初定,藉以化导愚顽,镇抚荒服,非信其教而崇奉之也。承平之后,累朝列圣止因其来朝而赏赉之,未尝轻辱命使,远涉其地。今忽遣近侍往送幢幡,朝野闻之,莫不骇愕。而允奏乞盐引至数万,动拨马船至百艘,又许其便宜处置钱物,势必携带私盐,骚扰邮传,为官民患。今蜀中大盗初平,疮痍未起。在官已无余积,必至苛敛军民,钅廷而走险,盗将复发。况自天全六番出境,涉数万之程,历数岁之久,道途绝无邮置,人马安从供顿?脱中途遇寇,何以御之?亏中国之体,纳外番之侮,无一可者。所赍敕书,臣等不敢撰拟。”帝不听。礼部尚书毛纪、六科给事中叶相、十三道御史周伦等并切谏,亦不听。。

  允行,以珠琲为幢幡,黄金为供具,赐其僧金印,犒赏以钜万计,内库黄金为之罄尽。敕允往返以十年为期,所携茶盐以数十万计。允至临清,漕艘为之阻滞。入峡江,舟大难进,易以?冓?鹿,相连二百余里。及抵成都,日支官廪百石,蔬菜银百两,锦官驿不足,取傍近数十驿供之。治入番器物,估直二十万。守臣力争,减至十三万。工人杂造,夜以继日。居岁余,始率将校十人、士千人以行,越两月入其地。所谓活佛者,恐中国诱害之,匿不出见。将士怒,欲胁以威。番人夜袭之,夺宝货、器械以去。将校死者二人,卒数百人,伤者半之。允乘善马疾走,仅免。返成都,戒部下弗言,而以空函驰奏,至则武宗已崩。世宗召允还,下吏治罪。

  嘉靖中,法王犹数入贡,迄神宗朝不绝。时有僧锁南坚错者,能知已往未来事,称活佛,顺义王俺答亦崇信之。万历七年,以迎活佛为名,西侵瓦剌,为所败。此僧戒以好杀,劝之东还。俺答亦劝此僧通中国,乃自甘州遗书张居正,自称释迦摩尼比丘,求通贡,馈以仪物。居正不敢受,闻之于帝。帝命受之,而许其贡。由是,中国亦知有活佛。此僧有异术能服人,诸番莫不从其教,即大宝法王及阐化诸王,亦皆俯首称弟子。自是西方止知奉此僧,诸番王徒拥虚位,不复能施其号令矣。

  大乘法王者,乌斯藏僧昆泽思巴也,其徒亦称为尚师。永乐时,成祖既封哈立麻,又闻昆泽思巴有道术,命中官赍玺书银币徵之。其僧先遣人贡舍利、佛像,遂偕使者入朝。十一年二月至京,帝即延见,赐藏经、银钞、彩币、鞍马、茶果诸物,封为万行圆融妙法最胜真如慧智弘慈广济护国演教正觉大乘法王西天上善金刚普应大光明佛,领天下释教,赐印诰、袈裟、幡幢、鞍马、伞器诸物,礼之亚于大宝法王。明年辞归,赐加于前,命中官护行。后数入贡,帝亦先后命中官乔来喜、杨三保赍赐佛像、法器、袈裟、禅衣、绒锦、彩币诸物。洪熙、宣德间并来贡。

  成化四年,其王完卜遣使来贡。礼官言无法王印文,且从洮州入,非制,宜减其赐物。使者言,所居去乌斯藏二十余程,涉五年方达京师,且所进马多,乞给全赐,乃命量增。十七年来贡。

  弘治元年,其王桑加瓦遣使来贡。故事,法王卒,其徒自相继承,不由朝命。三年,辅教王遣使奉贡,奏举大乘法王袭职。帝但纳其贡,赐赉遣还,不命袭职。

  正德五年遣其徒绰吉我些儿等,从河州卫入贡。礼官以其非贡道,请减其赏,并治指挥徐经罪,从之。已,绰吉我些儿有宠于帝,亦封大德法王。十年,僧完卜锁南坚参巴尔藏卜遣使来贡,乞袭大乘法王。礼官失于稽考,竟许之。嘉靖十五年偕辅教、阐教诸王来贡,使者至四千余人。帝以人数逾额,减其赏,并治四川三司官滥送之罪。

  初,成祖封阐化等五王,各有分地,惟二法王以游僧不常厥居,故其贡期不在三年之列。然终明世,奉贡不绝云。

  大慈法王,名释迦也失,亦乌斯藏僧称为尚师者也。永乐中,既封二法王,其徒争欲见天子邀恩宠,于是来者趾相接。释迦也失亦以十二年入朝,礼亚大乘法王。明年命为妙觉圆通慈慧普应辅国显教灌顶弘善西天佛子大国师,赐之印诰。十四年辞归,赐佛经、佛像、法仗、僧衣、绮帛、金银器,且御制赞词赐之,其徒益以为荣。明年遣使来贡。十七年命中官杨三保赍佛像、衣币往赐。二十一年复来贡。宣德九年入朝,帝留之京师,命成国公硃勇、礼部尚书胡濙持节,册封为万行妙明真如上胜清净般若弘照普慧辅国显教至善大慈法王西天正觉如来自在大圆通佛。

  宣宗崩,英宗嗣位,礼官先奏汰番僧六百九十人,正统元年复以为请。命大慈法王及西天佛子如故,余遣还,不愿者减酒馔廪饩,自是辇下稍清。西天佛子者,能仁寺僧智光也,本山东庆云人。洪武、永乐中,数奉使西国。成祖赐号国师,仁宗加号圆融妙慧净觉弘济辅国光范演教灌顶广善大国师,赐金印、冠服、金银器。至是复加西天佛子。

  初,太祖招徠番僧,本藉以化愚俗,弭边患,授国师、大国师者不过四五人。至成祖兼崇其教,自阐化等五王及二法王外,授西天佛子者二,灌顶大国师者九,灌顶国师者十有八,其他禅师、僧官不可悉数。其徒交错于道,外扰邮传,内耗大官,公私骚然,帝不恤也。然至者犹即遣还。及宣宗时则久留京师,耗费益甚。英宗初年,虽多遣斥,其后加封号者亦不少。景泰中,封番僧沙加为弘慈大善法王,班卓儿藏卜为灌顶大国师。英宗复辟,务反景帝之政,降法王为大国师,大国师为国师。

  成化初,宪宗复好番僧,至者日众。答刂巴坚参、答刂实巴、领占竹等,以秘密教得幸,并封法王。其次为西天佛子,他授大国师、国师、禅师者不可胜纪。四方奸民投为弟子,辄得食大官,每岁耗费钜万。廷臣屡以为言,悉拒不听。孝宗践阼,清汰番僧,法王、佛子以下,皆递降,驱还本土,夺其印诰,由是辇下复清。

  弘治六年,帝惑近习言,命取领占竹等诣京。言官交章力谏,事乃寝。十三年命为故西天佛子著??领占建塔。工部尚书徐贯等言,此僧无益于国,营墓足矣,不当建塔,不从。寻命那卜坚参三人为灌顶大国师。帝崩,礼官请黜异教,三人并降禅师。

  既而武宗蛊惑佞幸,复取领占竹至京,命为灌顶大国师,以先所降禅师三人为国师。帝好习番语,引入豹房,由是番僧复盛。封那卜坚参及答刂巴藏卜为法王,那卜领占及绰即罗竹为西天佛子。已,封领占班丹为大庆法王,给番僧度牒三千,听其自度。或言,大庆法王,即帝自号也。

  绰吉我些儿者,乌斯藏使臣,留豹房有宠,封大德法王。乞令其徒二人为正副使,还居本土,如大乘法王例入贡,且为二人请国师诰命,入番设茶。礼官刘春等执不可,帝不听。春等复言:“乌斯藏远在西方,性极顽犷。虽设四王抚化,而其来贡必为节制。若令赍茶以往,赐之诰命,彼或假上旨以诱诸番,妄有所干请。从之则非法,不从则生衅,害不可胜言。”帝乃罢设茶敕,而予之诰命。帝时益好异教,常服其服,诵习其经,演法内厂。绰吉我些儿辈出入豹房,与权幸杂处,气焰灼然。及二人乘传归,所过驿骚,公私咸被其患。

  世宗立,复汰番僧,法王以下悉被斥。后世宗崇道教,益黜浮屠,自是番僧鲜至中国者。

  阐化王者,乌斯藏僧也。初,洪武五年,河州卫言:“乌斯藏怕木竹巴之地,有僧曰章阳沙加监藏,元时封灌顶国师,为番人推服。今朵甘酋赏竹监藏与管兀儿构兵,若遣此僧抚谕,朵甘必内附。”帝如其言,仍封灌顶国师,遣使赐玉印、彩币。明年,其僧使酋长锁南藏卜贡佛像、佛书、舍利。是时方命佛宝国师招谕番人,于是怕木竹巴僧等自称辇卜阇,遣使进表及方物。帝厚赐之。辇卜阇者,其地首僧之称也。八年正月设怕木竹巴万户府,以番酋为之。已而章阳沙加卒,授其徒锁南扎思巴噫监藏卜为灌顶国师。二十一年上表称病,举弟吉剌思巴监藏巴藏卜自代,遂授灌顶国师。自是三年一贡。

  成祖嗣位,遣僧智光往赐。永乐元年遣使入贡。四年封为灌顶国师阐化王,赐螭纽玉印,白金五百两,绮衣三袭,锦帛五十匹,巴茶二百斤。明年命与护教、赞善二王,必力工瓦国师及必里、朵甘、陇答诸卫,川藏诸族,复置驿站,通道往来。十一年,中官杨三保使乌斯藏还,其王遣从子答刂结等随之入贡。明年复命三保使其地,令与阐教、护教、赞善三王及川卜、川藏等共修驿站,诸未复者尽复之。自是道路毕通,使臣往还数万里,无虞寇盗矣。其后贡益频数。帝嘉其诚,复命三保赍佛像、法器、袈裟、禅衣及绒锦、彩币往劳之。已,又命中官戴兴往赐彩币。

  宣德二年命中官侯显往赐绒锦、彩币。其贡使尝殴杀驿官子,帝以其无知,遣还,敕王戒饬而已。九年,贡使归,以赐物易茶。至临洮,有司没入之,羁其使,请命。诏释之,还其茶。

  正统五年,王卒。遣禅师二人为正副使,封其从子吉剌思巴永耐监藏巴藏卜为阐化王。使臣私市茶彩数万,令有司运致。礼官请禁之,帝念其远人,但令自僦舟车。已,王卒,以桑儿结坚昝巴藏卜嗣。

  成化元年,礼部言:“宣、正间,诸贡不过三四十人,景泰时十倍,天顺间百倍。今贡使方至,乞敕谕阐化王,令如洪武旧制,三年一贡。”从之。五年,王卒,命其子公葛列思巴中柰领占坚参巴儿藏卜嗣。遣僧进贡,还至西宁,留寺中不去,又冒名入贡,隐匿所赐玺书、币物。王使其下三人来趣,其僧闭之室中,剜二人目。一人逸,诉于都指挥孙鉴。鉴捕置之狱,受其徒贿,而复以闻。下四川巡按鞫治,坐僧四人死,鉴将逮治,会赦悉免。

  十七年以长河西诸番多假番王名朝贡,命给阐化、赞善、阐教、辅教四王敕书勘合,以防奸伪。二十二年遣使四百六十人来贡,守臣遵新例,但纳一百五十人。礼官以使者已入境,难固拒,请顺其情概纳之,为后日两贡之数,从之。

  弘治八年遣僧来贡,还至扬州广陵驿,遇大乘法王贡使,相与杀牲纵酒,三日不去。见他使舟至,则以石投之,不容近陆。知府唐恺诣驿呼其舟子戒之,诸僧持兵仗呼噪拥而入。恺走避,隶卒力格斗乃免,为所伤者甚众。事闻,命治通事及伴送者罪,遣人谕王令自治其使者。其时王卒,子班阿吉江东答刂巴请袭,命番僧二人为正副使往封。比至,新王亦死,其子阿往答刂失答刂巴坚参即欲受封,二人不得已授之,遂具谢恩仪物,并献其父所领勘合印章为左验。至四川,守臣劾其擅封,逮治论斩,减死戍边,副使以下悉宥。

  正德三年,礼官以贡使逾额,令为后年应贡之数。嘉靖三年偕辅教王及大小三十六番请入贡。礼官以诸番不具地名、族氏,令守臣核实以闻。四十二年,阐化诸王遣使入贡请封。礼官循故事,遣番僧二十二人为正副使,序班硃廷对监之。至中途大骚扰,不受廷对约束,廷对还,白其状。礼官请自后封番王,即以诰敕付使者赍还,或下守臣,择近边僧人赍赐。封诸藏之不遣京寺番僧,自此始也。番人素以入贡为利,虽屡申约束,而来者日增。隆庆三年再定令阐化、阐教、辅教三王,俱三岁一贡,贡使各千人,半全赏,半减赏。全赏者遣八人赴京,余留边上。遂为定例。

  万历七年,贡使言阐化王长子札释藏卜乞嗣职,如其请。久之卒,其子请袭。神宗许之,而制书但称阐化王。用阁臣沈一贯言,加称乌斯藏怕木竹巴灌顶国师阐化王。其后奉贡不替。所贡物有画佛、铜佛、铜塔、珊瑚、犀角、氆氇、左髻毛缨、足力麻、铁力麻、刀剑、明甲胃之属,诸王所贡亦如之。

  赞善王者,灵藏僧也。其地在四川徼外,视乌斯藏为近。成祖践阼,命僧智光往使。永乐四年,其僧著思巴儿监藏遣使入贡,命为灌顶国师。明年封赞善王,国师如故,赐金印、诰命。十七年,中官杨三保往使。洪熙元年,王卒,从子喃葛监藏袭。宣德二年,中官侯显往使。正统五年奏称年老,请以长子班丹监坐刂代。帝不从其请,而授其子为都指挥使。

  初,入贡无定期,自永乐迄正统,或间岁一来,或一岁再至。而历朝遣使往赐者,金币、宝钞、佛像、法器、袈裟、禅服,不一而足。至成化元年始定三岁一贡之例。

  三年命塔儿把坚粲袭封。故事,封番王诰敕及币帛遣官赍赐,至是西陲多事,礼官乞付使者赍回,从之。

  五年,四川都司言,赞善诸王不遵定制,遣使率各寺番僧百三十二种入贡,且无番王印文,今止留十余人守贡物,余已遣还。礼官言:“番地广远,番王亦多,若遵例并时入贡,则内郡疲供亿。莫若令诸王于应贡之岁,各具印文,取次而来。今贡使已至,难拂其情。乞许作明年应贡之数。”报可。

  十八年,礼官言:“番王三岁一贡,贡使百五十人,定制也。近赞善王连贡者再,已遣四百十三人。今请封请袭,又遣千五百五十人,违制宜却。乞许其请封袭者,以三百人为后来两贡之数,余悉遣还。”亦报可。遂封喃葛坚粲巴藏卜为赞善王。弘治十六年卒,命其弟端竹坚昝嗣。嘉靖后犹入贡如制。

  护教王者,名宗巴斡即南哥巴藏卜,馆觉僧也。成祖初,僧智光使其地。永乐四年遣使入贡,诏授灌顶国师,赐之诰。明年遣使入谢,封为护教王,赐金印、诰命,国师如故。遂频岁入贡。十二年卒,命其从子干些儿吉剌思巴藏卜嗣。洪熙、宣德中并入贡。已而卒,无嗣,其爵遂绝。

  阐教王者,必力工瓦僧也。成祖初,僧智光赍敕入番,其国师端竹监藏遣使入贡。永乐元年至京,帝喜,宴赉遣还。四年又贡,帝优赐,并赐其国师大板的达、律师锁南藏卜衣币。十一年乃加号灌顶慈慧净戒大国师,又封其僧领真巴儿吉监藏为阐教王,赐印诰、彩币。后比年一贡。杨三保、戴兴、侯显之使,皆赍金币、佛像、法器赐焉。

  宣德五年,王卒,命其子绰儿加监巴领占嗣。久之卒,命其子领占叭儿结坚参嗣。成化四年从礼官言,申三岁一贡之制。明年,王卒,命其子领占坚参叭儿藏卜袭。二十年,帝遣番僧班著儿赍玺书勘合往赐。其僧惮行,至半道,伪为王印信、番文复命,诏逮治。

  正德十三年遣番僧领占答刂巴等封其新王。答刂巴等乞马快船三十艘载食盐,为入番买路之资。户科、户部并疏争,不听。答刂巴等在途科索无厌,至吕梁,殴管洪主事李瑜几毙,恣横如此。迄嘉靖世,阐教王修贡不辍。

  辅教王者,思达藏僧也。其地视乌斯藏尤远。成祖即位,命僧智光持诏招谕,赐以银币。永乐十一年封其僧南渴烈思巴为辅教王,赐诰印、彩币,数通贡使。杨三保、侯显皆往赐其国,与诸法王等。景泰七年,使来贡,自陈年老,乞令其子喃葛坚粲巴藏卜代。帝从之,封为辅教王,赐诰敕、金印、彩币、袈裟、法器。以灌顶国师葛藏、右觉义桑加巴充正、副使往封。至四川,多雇牛马,任载私物。礼官请治其罪,英宗方复辟,命收其敕书,减供应之半。

  成化五年,王卒,命其子喃葛答刂失坚参叭藏卜嗣。六年申旧制,三年一贡,多不过百五十人,由四川雅州入。国师以下不许贡。弘治十二年,辅教等四王及长河西宣慰司并时入贡,使者至二千八百余人。礼官以供费不赀,请敕四川守臣遵制遣送,违者却还,从之。历正德、嘉靖世,奉贡不绝。

  西天阿难功德国,西方番国也。洪武七年,王卜哈鲁遣其讲主必尼西来朝,贡方物及解毒药石。诏赐文绮、禅衣及布帛诸物。后不复至。

  又有和林国师朵儿只怯烈失思巴藏卜,亦遣其讲主汝奴汪叔来朝,献铜佛、舍利、白哈丹布及元所授玉印一、玉图书一、银印四、铜印五、金字牌三,命宴赉遣还。明年,国师入朝,又献佛像、舍利、马二匹,赐文绮、禅衣。和林,即元太祖故都,在极北,非西番,其国师则番僧。与功德国同时来贡,后亦不复至。

  尼八剌国,在诸藏之西,去中国绝远。其王皆僧为之。洪武十七年,太祖命僧智光赍玺书、彩币往,并使其邻境地涌塔国。智光精释典,负才辨,宣扬天子德意。其王马达纳罗摩遣使随入朝,贡金塔、佛经及名马方物。二十年达京师。帝喜,赐银印、玉图书、诰敕、符验及幡幢、彩币。二十三年再贡,加赐玉图书、红罗伞。终太祖时,数岁一贡。成祖复命智光使其国。永乐七年遣使来贡。十一年命杨三保赍玺书、银币赐其嗣王沙的新葛及地涌塔王可般。明年遣使来贡。封沙的新葛为尼八剌国王,赐诰及镀金银印。十六年遣使来贡,命中官邓诚赍玺书、锦绮、纱罗往报之。所经罕东、灵藏、必力工瓦、乌斯藏及野蓝卜纳,皆有赐。宣德二年又遣中官侯显赐其王绒锦、纟宁丝,地涌塔王如之。自后,贡使不复至。

  又有速睹嵩者,亦西方之国。永乐三年遣行人连迪等赍敕往招,赐银钞、彩币。其酋以道远不至。

  朵甘,在四川徼外,南与乌斯藏邻,唐吐蕃地。元置宣慰司、招讨司、元帅府、万户府,分统其众。

  洪武二年,太祖定陕西,即遣官赍诏招抚。又遣员外郎许允德谕其酋长,举元故官赴京。摄帝师喃加巴藏卜及故国公南哥思丹八亦监藏等于六年春入朝,上所举六十人名。帝喜,置指挥使司二,曰朵甘,曰乌斯藏,宣慰司二,元帅府一,招讨司四,万户府十三,千户所四,即以所举官任之。廷臣言来朝者授职,不来者宜弗予。帝曰:“吾以诚心待人。彼不诚,曲在彼矣。万里来朝,俟其再请,岂不负远人归向之心。”遂皆授之。降诏曰:“我国家受天明命,统御万方,恩抚善良,武威不服。凡在幅员之内,咸推一视之仁。乃者摄帝师喃加巴藏卜率所举故国公、司徒、宣慰、招讨、元帅、万户诸人,自远入朝。朕嘉其识天命,不劳师旅,共效职方之贡。已授国师及故国公等为指挥同知等官,皆给诰印。自今为官者务遵朝廷法,抚安一方。僧务敦化导之诚,率民为善,共享太平,永绥福祉,岂不休哉。”并宴赉遣还。初,元尊番僧为帝师,授其徒国公等秩,故降者袭旧号。

  锁南兀即尔者归朝,授朵甘卫指挥佥事。以元司徒银印来上,命进指挥同知。已而朵甘宣慰赏竹监藏举首领可为指挥、宣慰、万户、千户者二十二人。诏从其请,铸分司印予之。乃改朵甘、乌斯藏二卫为行都指挥使司,以锁南兀即尔为朵甘都指挥同知,管招兀即尔为乌斯藏都指挥同知,并赐银印。又设西安行都指挥使司于河州,兼辖二都司。已,佛宝国师锁南兀即尔等遣使来朝,奏举故官赏竹监藏等五十六人。命增置朵甘思宣慰司及招讨等司。招讨司六:曰朵甘思,曰朵甘陇答,曰朵甘丹,曰朵甘仓溏,曰朵甘川,曰磨儿勘。万户府四:曰沙儿可,曰乃竹,曰罗思端,曰列思麻。千户所十七。以赏竹监藏为朵甘都指挥同知,余授职有差。自是,诸番修贡惟谨。

  八年置俄力思军民元帅府。寻置陇答卫指挥使司。十八年以班竹儿藏卜为乌斯藏都指挥使。乃更定品秩,自都指挥以下皆令世袭。未几,又改乌斯藏俺不罗卫为行都指挥使司。二十六年,西番思曩日等族遣使贡马,命赐金铜信符、文绮、袭衣,许之朝贡。

  永乐元年改必里千户所为卫,后置乌斯藏牛儿宗寨行都指挥使司,又置上邛部卫,皆以番人官之。十八年,帝以西番悉入职方,其最远白勒等百余寨犹未归附,遣使往招,亦多入贡。帝以番俗惟僧言是听,乃宠以国师诸美号,赐诰印,令岁朝。由是诸番僧来者日多,迄宣德朝,礼之益厚。九年命中官宋成等赍玺书、赐物使其地,敕都督赵安率兵送之毕力术江。

  正统初,以供费不赀,稍为裁损。时有番长移书松潘守将赵得,言欲入朝,为生番阻遏,乞遣兵开道。诏令得遣使招生番,相率朝贡者八百二十九寨,翻赐赉遣归。天顺四年,四川三司言:“比奉敕书,番僧朝贡入京者不得过十人,余留境上候赏。今蜀地灾伤,若悉留之,动经数月,有司困于供亿。宜如正统间制,宴待遣还。”报可。

  成化三年,阿昔洞诸族土官言:“西番大小二姓为恶,杀之不惧。惟国师、剌麻劝化,则革心信服。”乃进禅师远丹藏卜为国师,都纲子瑺为禅师,以化导之。六年,申诸番三岁一贡之例,国师以下不许贡,于是贡使渐希。

  初,太祖以西番地广,人犷悍,欲分其势而杀其力,使不为边患,故来者辄授官。又以其地皆食肉,倚中国茶为命,故设茶课司于天全六番,令以马市,而入贡者又优以茶布。诸番恋贡市之利,且欲保世官,不敢为变。迨成祖,益封法王及大国师、西天佛子等,俾转相化导,以共尊中国,以故西陲宴然,终明世无番寇之患。

  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司,在四川徼外,地通乌斯藏,唐为吐蕃。元时置碉门、鱼通、黎、雅、长河西、宁远六安抚司,隶吐蕃宣慰司。

  洪武时,其地打煎炉、长河西土官元右丞剌瓦蒙遣其理问高惟善来朝,贡方物,宴赉遣还。十六年复遣惟善及从子万户若剌来贡。命置长河西等处军民安抚司,以剌瓦蒙为安抚使,赐文绮四十八匹,钞二百锭,授惟善礼部主事。二十年遣惟善招抚长河西、鱼通、宁远诸处,明年还朝,言:安边之道,在治屯守,而兼恩威。屯守既坚,虽远而有功;恩威未备,虽近而无益。今鱼通、九枝疆土及岩州、杂道二长官司,东邻碉门、黎、雅,西接长河西。自唐时吐蕃强盛,宁远、安靖、岩州汉民,往往为彼驱入九枝、鱼通,防守汉边。元初设二万户府,仍与盘陀、仁阳置立寨栅,边民戍守。其后各枝率众攻仁阳等栅。及川蜀兵起,乘势侵陵雅、邛、嘉等州。洪武十年始随碉门土酋归附。岩州、杂道二长官司自国朝设,迨今十有余年,官民仍旧不相统摄。盖无统制之司,恣其猖獗,因袭旧弊故也。其近而已附者如此,远而未附者何由而臣服之。且岩州、宁远等处,乃古之州治。苟拨兵戍守,就筑城堡,开垦山田,使近者向化而先附,远者畏威而来归,西域无事则供我徭役,有事则使之先驱。抚之既久,则皆为我用。如臣之说,其便有六。

  通乌斯藏、朵甘,镇抚长河西,可拓地四百余里,得番民二千余户。非惟黎、雅保障,蜀亦永无西顾忧。一也。

  番民所处老思冈之地,土瘠人繁,专务贸贩碉门乌茶、蜀之细布,博易羌货,以赡其生。若于岩州立市,则此辈衣食皆仰给于我,焉敢为非。二也。

  以长河西、伯思东、巴猎等八千户为外番掎角,其势必固。然后招徠远者,如其不来,使八千户近为内应,远为乡导,此所谓以蛮攻蛮,诚制边之善道。三也。

  天全六番招讨司八乡之民,宜翻蠲其徭役,专令蒸造乌茶,运至岩州,置仓收贮,以易番马。比之雅州易马,其利倍之。且于打煎炉原易马处相去甚近,而价增于彼,则番民如蚁之慕?亶,归市必众。四也。

  岩州既立仓易马,则番民运茶出境,倍收其税,其余物货至者必多。又鱼通、九枝蛮民所种不陆之田,递年无征。若令岁输租米,并令军士开垦大渡河两岸荒田,亦可供给戍守官军。五也。

  碉门至岩州道路,宜令缮修开拓,以便往来人马。仍量地里远近,均立邮传,与黎、雅烽火相应。庶可以防遏乱略,边境无虞。六也。”帝从之。

  后建昌酋月鲁帖木儿叛,长河西诸酋阴附之,失朝贡,太祖怒。三十年春谓礼部臣曰:“今天下一统,四方万国皆以时奉贡。如乌斯藏、尼八剌国其地极远,犹三岁一朝。惟打煎炉长河西土酋外附月鲁帖木儿、贾哈剌,不臣中国。兴师讨之,锋刃之下,死者必众。宜遣人谕其酋。若听命来觐,一以恩待,不悛则发兵三十万,声罪徂征。”礼官以帝意为文驰谕之。其酋惧,即遣使入贡谢罪。天子赦之,为置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司,以其酋为宣慰使,自是修贡不绝。初,鱼通及宁远、长河西,本各为部,至是始合为一。

  永乐十三年,贡使言:“西番无他土产,惟以马易茶。近年禁约,生理实艰,乞仍许开中。”从之。二十一年,宣慰使喃哩等二十四人来朝贡马。正统二年,喃哩卒,子加八僧嗣。成化四年申诸番三岁一贡之令,惟长河西仍比岁一贡。六年颁定二年或三年一贡之例,贡使不得过百人。十七年,礼官言:“乌斯藏在长河西之西,长河西在松潘、越巂之南,壤地相接,易于混淆。乌斯藏诸番王例三岁一贡,彼以道险来少,而长河西番僧往往诈为诸王文牒,入贡冒赏。请给诸番王及长河西、董卜韩胡敕书勘合,边臣审验,方许进入,庶免诈伪之弊。或道阻,不许补贡。”从之。十九年,其部内灌顶国师遣僧徒来贡至千八百人,守臣劾其违制。诏止纳五百人,余悉遣还。二十二年,礼官言:“长河西以黎州大渡河寇发,连岁失贡,至是补进三贡。定制,道梗者不得再补。但今贡物已至,宜顺其情纳之,而量减赐赉。”报可。

  弘治十二年,礼官言:“长河西及乌期藏诸番,一时并贡,使者至二千八百余人。乞谕守臣无滥送。”亦报可。然其后来者愈多,卒不能却。嘉靖三年定令不得过一千人。隆庆三年定五百人全赏、遣八人赴京之制,如阐教诸王。其贡物则珊瑚、氆氇之属,悉准《阐化王传》所载。诸番贡皆如之。

  董卜韩胡宣慰司,在四川威州之西,其南与天全六番接。永乐九年,酋长南葛遣使奉表入朝,贡方物。因言答隆蒙、碉门二招讨侵掠邻境,阻遏道路,请讨之。帝不欲用兵,降敕慰谕,使比年一贡,赐金印、冠带。

  正统三年奏年老,乞以子克罗俄坚粲代,从之。凶狡不循礼法。七年乞封王,赐金印,帝不许。命进秩镇国将军、都指挥同知,掌宣慰司事,给之诰命。益恃强,数与杂谷安抚及别思寨安抚饶蛒构怨。十年八月移牒四川守臣,谓:“别思寨本父南葛故地,分畀饶蛒父者。后饶蛒受事,私奏于朝,获设安抚司。迩乃伪为宣慰司印,自称宣慰使,纠合杂谷诸番,将侵噬己地。已拘执饶蛒,追出伪印,用番俗法剜去两目。谨以状闻。”守臣上其事。帝遣使赍敕责其专擅,令与使臣推择饶蛒族人为安抚,仍辖其土地,且送还饶蛒,养之终身。

  十三年十月,四川巡按张洪等奏:“近接董卜宣慰文牒言:‘杂谷故安抚阿?票小妻毒杀其夫及子,又贿威州千户唐泰诬己谋叛。今备物进贡,欲从铜门山西开山通道,乞官军于日驻迓之。’臣等窃以杂谷内联威州、保县,外邻董卜韩胡。杂谷力弱,欲抗董卜,实倚重于威、保。董卜势强,欲通威、保,却受阻于杂谷。以此仇杀,素不相能。铜门及日驻诸寨,乃杂谷、威、保要害地。董卜欺杂谷妻寡子弱,瞰我军远征麓川,假进贡之名,欲别开道路,意在吞灭杂谷,扌冓陷唐泰。所请不可许。”乃下都御史寇深等计度,其议迄不行。

  时董卜比岁入贡,所遣僧徒强悍不法,多携私物,强索舟车,骚扰道途,詈辱长吏。天子闻而恶之,景泰元年赐敕切责。寻侵夺杂谷及达思蛮长官司地,掠其人畜,守臣不能制。三年二月朝议奖其入贡勤诚,进秩都指挥使,令还二司侵地及所掠人民。其酋即奉命,惟旧维州之地尚为所据。俄馈四川巡抚李匡银DN、金珀,求《御制大诰》、《周易》、《尚书》、《毛诗》、《小学》、《方舆胜览》、《成都记》诸书。匡闻之于朝,因言:“唐时吐蕃求《毛诗》、《春秋》。于休烈谓,予之以书,使知权谋,愈生变诈,非中国之利。裴光廷谓,吐蕃久叛新服,因其有表,赐以《诗》、《书》,俾渐陶声教,化流无外。休烈徒知书有权略变诈,不知忠信礼义皆从书出。明皇从之。今兹所求,臣以为予之便。不然彼因贡使市之书肆,甚不为难。惟《方舆胜览》、《成都记》,形胜关塞所具,不可概予。”帝如其言。寻以其还侵地,赐敕奖励。

  六年,兵部尚书于谦等奏其僭称蛮王,窥伺巴,蜀,所上奏章语多不逊,且招集群番,大治戎器,悖逆日彰,不可不虑,宜敕守臣预为戒备,从之。

  克罗俄坚粲死,子答刂思坚粲藏卜遣使来贡,命为都指挥同知,掌宣慰司事。天顺元年遣使入贡,乞封王。命如其父官,进秩都指挥使,仍掌宣慰司事。

  成化五年,四川三司奏:“保县僻处极边,永乐五年特设杂谷安抚司,令抚辑旧维州诸处蛮塞。后与董卜构兵,维州诸地俱为侵夺,贡道阻绝。今杂谷恢复故疆,将遣使来贡,不知贡期,未敢擅遣。”帝从礼官言,许以三年为期。四年申诸番三年一贡之例,惟董卜许比年一贡。

  六年,答刂巴坚粲藏卜卒,子绰吾结言千嗣为都指挥使。弘治三年卒,子日墨答刂思巴旺丹巴藏卜遣国师贡珊瑚树、氆氇、甲胄诸物,请嗣父职,许之,赐诰命、敕书、彩币。九年卒,子喃呆请袭,亦遣国师贡方物,诏授以父官。卒,子容中短竹袭。嘉靖二年再定令贡使不得过千人,其所隶别思寨及加渴瓦寺别贡。隆庆二年,董卜及别思寨贡使多至千七百余人,命予半赏,遣八人赴京,为定制。迄万历后,朝贡不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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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十一-明史

列传第二十一 廖永安俞通海(弟通源渊胡大海(养子德济)栾凤耿再成张德胜(汪兴祖赵德胜南昌康郎山两庙忠臣附桑世杰(刘成)茅成(杨国兴)胡深孙兴祖曹良臣周显常荣张耀濮英

列传第二百十七 西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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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十七 西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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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十七 西域一

  ○哈密卫 柳城 火州 土鲁番

  哈密,东去嘉峪关一千六百里,汉伊吾卢地。明帝置宜禾都尉,领屯田。唐为伊州。宋入于回纥。元末以威武王纳忽里镇之,寻改为肃王,卒,弟安克帖木儿嗣。

  洪武中,太祖既定畏兀儿地,置安定等卫,渐逼哈密。安克帖木儿惧,将纳款。

  成祖初,遣官招谕之,许其以马市易,即遣使来朝,贡马百九十匹。永乐元年十一月至京,帝喜,赐赉有加,命有司给直收其马四千七百四十匹,择良者十匹入内厩,余以给守边骑士。

  明年六月复贡,请封,乃封为忠顺王,赐金印,复贡马谢恩。已而迤北可汗鬼力赤毒死之,其国人以病卒闻。三年二月遣官赐祭,以其兄子脱脱为王,赐玉带。脱脱自幼俘入中国,帝拔之奴隶中,俾列宿卫,欲令嗣爵。恐其国不从,遣官问之,不敢违,请还主其众。因赐其祖母及母彩币,旋遣使贡马谢恩。

  四年春,甘肃总兵官宋晟奏,脱脱为祖母所逐。帝怒,敕责其头目曰:“脱脱朝廷所立,即有过,不奏而擅逐之,是慢朝廷也。老人昏耄,头目亦不知朝廷耶?即迎归,善匡辅,俾孝事祖母。”由是脱脱得还,祖母及头目各遣使谢罪。三月立哈密卫,以其头目马哈麻火者等为指挥、千百户等官,又以周安为忠顺王长史,刘行为纪善,辅导。冬,授头目十九人为都指挥等官。

  明年,宋晟奏,头目陆十等作乱,已诛,虑他变,请兵防御。帝命晟发兵应之,而以安克帖木儿妻子往依鬼力赤,恐诱贼侵哈密,敕晟谨备。晟卒,以何福代,又敕福开诚抚忠顺。会头目请设把总一人理国政,帝敕福曰:“置把总,是增一王也;政令不一,下安适从。”寝其议。自是,比岁朝贡,悉加优赐,其使臣皆增秩授官。

  帝眷脱脱特厚,而脱脱顾凌侮朝使,沈湎昏聩,不恤国事,其下买柱等交谏不从。帝闻之怒,八年十一月遣官赐敕戒谕之。未至,而脱脱以暴疾卒。讣闻,遣官赐祭。擢都指挥同知哈剌哈纳为都督佥事,镇守其地,赐敕及白金、彩币。且封脱脱从弟兔力帖木儿为忠义王,赐印诰、玉带,世守哈密。十年,贡马谢恩,自是修贡惟谨,故王祖母亦数奉贡。

  十七年,帝以朝使往来西域者,忠义王致礼延接,命中官赍绮帛劳之,赐其母妻金珠冠服、彩币,及其部下头目。其使臣及境内回回寻贡马三千五百余匹及貂皮诸物,诏赐钞三万二千锭、绮百、帛一千。二十一年贡驼三百三十、马千匹。

  仁宗践阼,诏谕其国。洪熙元年再入贡,贺即位。仁宗崩,宣宗继统,其王兔力帖木儿亦卒,使来告哀。

  宣德元年遣官赐祭,命故王脱脱子卜答失里嗣忠顺王,且以登极肆赦,命其国中亦赦,复贡马谢恩。明年遣弟北斗奴等来朝,贡驼马方物。授北斗奴都督佥事,因命中官谕王,遣故忠义王弟脱欢帖木儿赴京。三年以卜答失里年幼,命脱欢帖木儿嗣忠义王,同理国事。自是,二王并贡,岁或三四至,奏求婚娶礼币,命悉予之。

  正统二年,脱欢帖木儿卒,封其子脱脱塔木儿为忠义王,未几卒。已而忠顺王亦卒,封其子倒瓦答失里为忠顺王。五年遣使三贡,廷议以为烦,定令每年一贡。

  初,成祖之封忠顺王也,以哈密为西域要道,欲其迎护朝使,统领诸番,为西陲屏蔽。而其王率庸懦,又其地种落杂居。一曰回回,一曰畏兀儿,一曰哈剌灰,其头目不相统属,王莫能节制。众心离涣,国势渐衰。及倒瓦答失里立,都督皮剌纳潜通瓦剌猛可卜花等谋杀王,不克。王父在时,纳沙州叛亡百余家,屡敕王令还,止遣其半,其贡使又数辱驿吏卒,呵叱通事,当四方贡使大宴日,恶言诟詈,天子不加罪,但令慎择使臣,以是益无忌。其地,北瓦剌,西土鲁番,东沙州、罕东、赤斤诸卫,悉与构怨。由是邻国交侵。罕东兵抵城外,掠人畜去。沙州、赤斤先后兵侵,皆大获。瓦剌酋也先,王母弩温答失里弟也,亦遣兵围哈密城,杀头目,俘男妇,掠牛马驼不可胜计,取王母及妻北还,胁王往见,王惧不敢往,数遣使告难。敕令诸部修好,迄不从,惟王母妻获还。

  十年,也先复取王母妻及弟,并撒马儿罕贡使百余人掠之,又数趣王往见。王外顺朝命,实惧也先。十三年夏,亲诣瓦剌,居数月方还;而遣使诳天子,谓守朝命不敢往。天子为赐敕褒嘉。已,知其诈,严旨诘责,然其王迄不能自振。会也先方东犯,不复还故土,以是哈密获少安。

  景泰三年遣其臣捏列沙朝贡,请授官。先是,使臣至京必加恩命。是时于谦掌中枢,言哈密世受国恩,乃敢交通瓦剌。今虽归款,心犹谲诈。若加官秩,赏出无名。乃止。终景泰世,使臣无授官者。

  天顺元年,倒瓦答失里卒,弟卜列革遣使告哀,即封为忠顺王。时都指挥马云使西域,闻迤北酋??加思兰梗道,不敢进。会哈蜜王报道已通,云乃行,至哈密。而贼兵实未退,且谋劫朝使。帝疑王与贼通,遣使切责。

  四年,王卒,无子,母弩温答失里主国事。初,也先被诛,其弟伯都王及从子兀忽纳走居哈密。王母为上书乞恩,授伯都王都督佥事,兀忽纳指挥佥事。自卜列革之亡,亲属无可继,命国人议当袭者。头目阿只等言脱欢帖木儿外孙把塔木儿官都督同知,可继。王母谓臣不可继君,而安定王阿儿察与忠顺王同祖,为请袭封。七年冬,奏上,礼官言:“??加思兰见哈密无主,谋据其地,势危急,乞从其请。”帝命都指挥贺玉往。至西宁逗遛不进,哈密使臣苦儿鲁海牙请先行,又不许。帝逮玉下吏,改命都指挥李珍,而敕安定、罕东护使臣偕往。阿儿察以哈密多难,力辞不行,珍乃返。

  哈密素衰微,又妇人主国,众益离散。??加思兰乘隙袭破其城,大肆杀掠,王母率亲属部落走苦峪,犹数遣使朝贡,且告难。朝廷不能援,但敕其国人速议当继者而已。其国残以破故,来者日众。

  成化元年,礼官姚夔等言:“哈密贡马二百匹,而使人乃二百六十人。以中国有限之财,供外蕃无益之费,非策。”帝下廷臣议,定岁一入贡,不得过二百人,制可。

  明年,兵部言王母避苦峪久,今贼兵已退,宜令还故土,从之。已而贡使言其地饥寒,男妇二百余人随来丐食,不能归国。命人给米六斗、布二疋,遣之。

  初,国人请立把塔木儿,以王母不肯,无王者八年。至是头目交章请,词极哀。乃擢把塔木儿为右都督,摄行国王事,赐之诰印。五年,王母陈老病乞药物,帝即赐之。寻与瓦刺、土鲁番遣使三百余人来贡,边臣以闻。廷议贡有定期,今前使未回后使又至,且瓦剌强寇,今乃与哈密偕;非哈密挟其势以邀利,即瓦剌假其事以窥边。帝乃却其献,令边臣宴赉,遣还。贡使坚不受赐,必欲亲诣阙下,乃命遣十之一赴京。

  八年,把塔木儿子罕慎以父卒请嗣职。帝许之,而不命其主国事,国中政令无所出。土鲁番速檀阿力乘机袭破其城,执王母,夺金印,以忠顺王孙女为妾,据守其地。九年四月,事闻,命边臣谨戒备,敕罕东、赤斤诸卫协力战守。寻遣都督同知李文、右通政刘文赴甘肃经略。抵肃州,遣锦衣千户马俊奉敕往谕。时阿力留其妹婿牙兰守哈密,而己携王母、金印已返土鲁番。俊至,谕以朝命,抗词不逊,羁俊月余。一日,牙兰忽至,言大兵三万即日西来,阿力乃宴劳俊等,舁王母出见。王母惧不敢言,夜潜遣人来云:“为我奏天子,速发兵救哈密。”文等以闻,遂檄都督罕慎及赤斤、罕东、乜克力诸部集兵进讨。十年冬,兵至卜隆吉儿川,谍报阿力集众抗拒,且结别部谋掠罕东、赤斤二卫。文等不敢进,令二卫还守本土,罕慎及乜克力、畏兀儿之众退居苦峪,文等亦引还肃州。帝乃命罕慎权主国事,因其请给米布,且赐以谷种。文等无功而还。

  土鲁番久据哈密,朝命边臣筑苦峪城,移哈密卫于其地。十八年春,罕慎纠罕东、赤斤二卫,得兵一千三百人,与己所部共万人,夜袭哈密城破之,牙兰遁走;乘势连复八城,遂还居故土。巡抚王朝远以闻,帝喜,赐敕奖励,并奖二卫。朝远请封罕慎为王,且言土鲁番亦革心向化,与罕慎议和,宜乘时安抚,取还王孙女及金印,俾随王母共掌国事,哈密国人亦乞封罕慎。廷议不从,乃进左都督,赉白金百两、彩币十表里,特敕奖劳,将士升赏有差。

  弘治元年从其国人请,封罕慎为忠顺王。土鲁番阿力已死,而其子阿黑麻嗣为速檀,伪与罕慎结婚,诱而杀之,仍令牙兰据其地。哈密都指挥阿木郎来奔求救,廷臣请谕土鲁番贡使,令复还侵地,并敕赤斤、罕东,共图兴复。明年,哈密旧部绰卜都等率众攻牙兰,杀其弟,夺其叛臣者盼卜等人畜以归。事闻,进秩加赏。先是,罕慎遣使来贡,未还而遘难,其弟奄克孛剌率部众逃之边方,朝命以赐罕慎者还赐其弟。阿黑麻之去哈密也,止留六十人佐牙兰。阿木郎觇其单弱,请边臣调赤斤、罕东兵,夜袭破其城,牙兰遁去,斩获甚多,有诏奖赉。

  当是时,阿黑麻桀傲甚,自以地远中国,屡抗天子命。及破哈密,贡使频至,朝廷仍善待之,由是益轻中国。帝乃薄其赐赉,或拘留使臣,却其贡物,敕责令悔罪。己,访获惠顺王族孙陕巴,将辅立之。阿黑麻渐警惧,三年遣使叩关,愿献还哈密及金印,释其拘留使臣。天子纳其贡,仍留前使者。明年,果以城印来归,乃从马文升言,还其所拘使臣。文升又言:“番人重种类,且素服蒙古,哈密故有回回、畏兀儿、哈剌灰三种,北山又有小列秃、乜克力相侵逼,非得蒙古后裔镇之不可。今安定王族人陕巴,乃故忠义王脱脱近属从孙,可主哈密。”天子以为然,而诸番亦共奏陕巴当立。五年春立陕巴为忠顺王,赐印诰、冠服及守城戎器,擢阿木郎都督佥事,与都督同知奄克孛剌共辅之。

  已而诸番索陕巴犒赐不得,皆怨。阿木郎又引乜克力人掠土鲁番牛马,阿黑麻怒,六年春潜兵夜袭哈密,杀其人百余,逃及降者各半。陕巴与阿木郎据大土剌以守。大土剌,华言大土台也。围三日不下。阿木郎急调乜克力、瓦剌二部兵来援,俱败去。乃执陕巴,擒阿木郎支解之。牙兰复据守,并移书边臣诉阿木郎罪。时土鲁番先后贡使皆未还。边臣以其书不逊,且僭称可汗,乞命将遣兵先剿除牙兰,然后直抵土鲁番,馘阿黑麻之首,取还陕巴。否则降敕严责,令还陕巴,乃宥其罪。廷议从后策,令守臣拘贡使,纵数人还,赍敕晓示祸福。帝如其请,命廷推大臣赴甘肃经略。

  初,哈密变闻,丘浚谓马文升曰:“西陲事重,须公一行。”文升曰:“国家有事,臣子义不辞难。然番人嗜利,不善骑射,自古未有西域能为中国患者,徐当靖之。”浚复以为言,文升请行。廷臣佥言北寇强,本兵未可远出,乃推兵部右侍郎张海、都督同知缑谦二人。帝赐敕指授二人,而二人皆庸才,但遣土鲁番人归谕其主,令献还侵地,驻甘州待之。明年,阿黑麻遣使叩关求贡,诡言愿还陕巴及哈密,乞朝廷亦还其使者。海等以闻,请再降敕宣谕。廷议言,先已降敕,今若再降,有伤国体,宜令海等自遣人往谕。不从命,则仍留前使,且尽驱新使出关,永不许贡,仍与守臣檄罕东、赤斤诸部兵,直捣哈密,袭斩牙兰。如无机可乘,则封嘉峪关,毋纳其使。陕巴虽封王,其还与否,于中国无损益,宜别择贤者代之。帝以陕巴既与中国无损益,则哈密城池已破,如献还,当若何处之。廷臣复言陕巴乃安定王千奔之侄,忠顺王之孙,向之封王,欲令镇抚一方尔。今被虏,孱弱可知,即使复还,势难复立。宜革其王爵,居之甘州,犒赉安定王,谕以不复立之故。令都督奄克孛剌总理哈密事,与回回都督写亦虎仙,哈剌灰都督拜迭力迷失等分领三种番人以辅之。且修浚苦峪城堑,凡番人散处甘、凉者,令悉还其地,给以牛具口粮。若陕巴未还,不必索取,我不急陕巴,彼将自还也。帝悉如其言,敕谕海等。海等见敕书将弃陕巴,甚喜,即逐其贡使,闭嘉峪关,缮修苦峪城,令流寓番人归其地,拜疏还朝。八年正月至京,言官交章劾其经略无功,并下吏贬秩,而哈密终不还。

  文升锐意谋兴复,用许进巡抚甘肃以图之。进偕大将刘宁等潜师夜袭,牙兰逸去,斩其遗卒,抚降余众而还。自明初以来,官军无涉其地者,诸番始知畏,阿黑麻亦欲还陕巴。然哈密屡破,遗民入居者旦暮虞寇。阿黑麻果复来攻,固守不下,讫散去。诸人自以穷窘难守,尽焚室庐,走肃州求济。边臣以闻,诏赐牛具、谷种,并发流寓三种番人及哈密之寄居赤斤者,尽赴苦峪及瓜、沙州,俾自耕牧,以图兴复。

  时哈密无王,奄克孛剌为之长。十年遣其党写亦虎仙等来贡,给币帛五千酬其直,使臣犹久留,大肆咆烋。礼官徐琼等极论其罪,乃驱之去。时诸番以朝廷闭关绝贡不得入,咸怨阿黑麻,阿黑麻悔,送还陕巴及哈密之众,乞通贡如故。廷议谓无番文不可骤许,必令具文乃从其请。陕巴前议废,今使暂居甘州,俟众头目俱归心,然后修复哈密城堑,令复旧业。帝悉从之。冬,起王越总制三边军务兼经理哈密。十一年秋,越言哈密不可弃,陕巴亦不可废,宜仍其旧封,令先还哈密,量给修城、筑室之费,犒赐三种番人及赤斤、罕东、小列秃、乜克力诸部,以奖前劳,且责后效。帝亦报可。自是哈密复安,土鲁番亦修贡惟谨。

  奄克孛剌者,罕慎弟也,与陕巴不相能。当事患之,令陕巴娶罕慎女,与之结好。陕巴嗜酒掊克,失众心,部下阿孛剌等咸怨。十七年春,阴构阿黑麻迎其幼子真帖木儿主哈密。陕巴惧,挈家走苦峪。奄克孛剌与写亦虎仙在肃州,边臣以二人为番众所服,令还辅陕巴,与百户董杰偕行。杰有胆略。既抵哈密,阿孛剌与其党五人约夜以兵来劫。杰知之,与奄克孛剌等谋,召阿孛剌等计事,立斩之,其下遂不敢叛。乃令陕巴还哈密,真帖木儿还土鲁番。真帖木儿年十三,其母即罕慎女也,闻父已死,兄满速儿嗣为速檀与诸弟相仇杀,惧不敢归,愿倚奄克孛剌,曰:“吾外祖也。”边臣虑与陕巴隙,居之甘州。十八年冬,陕巴卒,其子拜牙即自称速檀,命封为忠顺王。

  正德三年,写亦虎仙入贡,不与通事偕行,自携边臣文牒投进。大通事王永怒,疏请究治,写酋亦奏永需求。永供奉豹房,恃宠恣横。诏勿究治,两戒谕之。写酋自是益轻朝廷,潜怀异志。

  初,拜牙即嗣职,满速儿与通和,且遣使求真帖木儿,边臣言与之便。枢臣谓土鲁番稔恶久,今见我扶植哈密,声势渐张,乃卑词求贡,以还弟为名。我留其弟,正合古人质其亲爱之意,不可遽遣。帝从之。六年始命写亦虎仙偕都督满哈剌三送之西还,至哈密,奄克孛剌欲止之,二人不可。护至土鲁番,遂以国情输满速儿,且诱拜牙即叛。拜牙即素昏愚,性又淫暴,心怵属部害已,而满速儿又甘言诱之,即欲偕奄克孛剌同往,不从,奔肃州。八年秋,拜牙即弃城叛入土鲁番。满速儿遣火者他只丁据哈密,又遣火者马黑木赴甘肃言拜牙即不能守国,满速儿遣将代守,乞犒赐。

  九年四月,事闻,命都御史彭泽往经略。泽未至,贼遣兵分掠苦峪、沙州,声言予我金币万,即归城印。泽抵甘州,谓番人嗜利,可因而款也。遣通事马骥谕令还侵地及王,当予重赏。满速儿伪许之,泽即畀币帛二千及白金酒器一具。十一年五月,拜疏言:“臣遣通事往宣国威,要以重赏,其酋悔过效顺,即以金印及哈密城付之。满哈剌三、写亦虎仙二人召还他只丁,并还所夺赤斤卫印。惟忠顺王在他所,未还。请录效劳人役功,赐臣骸骨归田里。”帝即令还朝。忠顺王迄不返,他只丁亦不肯退,复要重赏,始以城来归。

  明年五月,甘肃巡抚李昆上言:“得满速儿牒,谓拜牙即不可复位,即还故土,已失人心,乞别立安定王千奔后裔。此言良然。如必欲其复国,乞敕满速儿兄弟送还,仍厚赐缯帛,冀其效顺。”廷议:“经略西陲已逾三载,而忠顺迄无还期,宜兴师绝贡,不可遂其要求,损我威重。但城印归,国体具在,宜敕责满速儿背负国恩,求取无厌。仍量赐其兄弟,令其速归忠顺。不从,则闭关绝贡,严兵为备。”从之。

  初,写亦虎仙与满速儿深相结,故首倡逆谋。已而有隙,满速儿欲杀之,大惧,求他只丁为解,许赂币千五百匹,期至肃州畀之,且啖之入寇,曰肃州可得也。满速儿喜,令与其婿马黑木俱入贡,以觇虚实,且徵其赂。边臣以同来火者撒者儿,乃火者他只丁弟,惧为变,并其党虎都写亦羁之甘州,而督写亦虎仙出关,惧不肯去。他只丁闻其弟被拘,怒,复又夺哈密城,请满速儿移居之,分兵胁据沙州,拥众入寇,至兔儿壩,游击芮宁与参将蒋存礼,都指挥黄荣、王琮各率兵往御。宁先抵娑子壩,遇贼。贼悉众围宁,而分兵缀诸将,宁所部七百人皆战没。贼薄肃州城,索所许币。副使陈九畴固守,且先绝其内应,贼知事泄,虑援兵至,大掠而去。

  十二年正月,羽书闻,廷议复命彭泽总制军务,偕中官张永、都督郤永率师西征。贼还至瓜州,副总兵郑廉合奄克孛剌兵击败之,斩七十九级。贼乃遁去,又与瓦剌相攻,力不敌,移书求款,泽等乃罢行。

  先是,写亦虎仙与子米儿马黑木、婿火者马黑木及其党失拜烟答俱以内应系狱,失拜烟答被捶死。及事平,械写亦虎仙赴京,下刑部狱,其子仍系甘州。失拜烟答子米儿马黑麻者,写亦虎仙侄婿他,以入贡在京,探知王琼欲倾彭泽,突入长安门讼父冤,下锦衣狱。会兵部、法司请行甘肃讯报,琼欲因此兴大狱,奏遣科道二人往勘。明年,勘至,于泽无所坐。琼怒,劾泽欺罔辱国,斥为民。坐昆、九畴激变,逮下吏,并获重谴。明年,写亦虎仙亦减死,遂夤缘钱宁,与其婿得侍帝左右。帝悦之,赐国姓,授锦衣指挥,扈驾南征。

  满速儿犯边后,屡求通贡,不得。十五年归先所掠将卒及忠顺王家属,复求贡。廷议许之,而王迄不还。巡按御史潘仿力言贡不当许,不听。明年,世宗嗣位,杨廷和以写亦虎仙稔中国情实,归必为边患,于遗诏中数其罪,并其子婿伏诛,而用陈九畴为甘肃巡抚。

  时满速儿比岁来贡,朝廷待之若故,亦不复问忠顺王事。嘉靖三年秋,拥二万骑围肃州,分兵犯甘州。九畴及总兵官姜奭等力战败之,斩他只丁,贼乃却去。事闻,命兵部尚书金献民西讨,抵兰州,贼已久退,乃引还。九畴因力言贼不可抚,乞闭关绝贡,专固边防,可之。明年秋,贼复犯肃州,分兵围参将云冒,而以大众抵南山。九畴时已解职,他将援兵至,贼始遁。

  当是时,番屡犯边城,当局者无能振国威,为边疆复仇雪耻,而一二新进用事者反借以修怨。由是,封疆之狱起。百户王邦奇者,素憾杨廷和、彭泽,六年春,上言:“今哈密失国,番贼内侵,由泽赂番求和,廷和论杀写亦虎仙所致。诛此两人,庶哈密可复,边境无虞。”桂萼、张璁辈欲藉此兴大狱,斥廷和、泽为民,尽置其子弟亲党于理,有自杀者。复遣给事、锦衣官往按。番酋牙兰言非敢获罪天朝,所以犯边,由冤杀写亦虎仙、失拜烟答二人故。今愿献还城印赎前罪。事下兵部,尚书王时中等言:“番酋乞贡数四,先已下总制尚书王宪,因其贡使镌责。所请当不妄,第其词出牙兰,非真求贡之文,或诈以款我。若果悔罪,必先归城印及所掠人畜,械送首恶,稽首关门,方可听许。”帝纳之。萼以前狱未竟,必欲重兴大狱,请留质牙兰,遣译者谕其主还侵地。而与礼、兵二部尚书方献夫、王时中等协议,为挑激之词,言番人上书者四辈,皆委咎前吏,虽词多诋饰,亦事发有因。宜遣官严核激变虚实,用服其心,其他具如前议。九畴报捷时,言满速儿、牙兰已毙砲石下,二人实未死。帝固疑之。览萼等议,益疑边臣欺罔,手诏数百言,切责九畴,欲置之死,而戒首辅杨一清勿党庇,遂遣官逮九畴。尚书金献民、侍郎李昆以下,坐累者四十余人。

  七年正月,九畴逮至下狱。萼等必欲杀之,并株连廷和、泽。刑部尚书胡世宁力救,帝稍悟,免死戍边,泽、献民等皆落职。番酋气益骄,而萼又荐王琼督三边,尽释还九畴所系番使,许之通贡。番酋迄不悔罪,侮玩如故。时以牙兰获罪其主,率部帐来归,边臣受之。满速儿怒,其部下虎力纳咱儿引瓦剌二千余骑犯肃州,至老鹳堡,值撒马儿罕贡使在堡中,贼呼与语,游击彭浚急引兵击之。贼言欲问信通和,浚不听,进战,破之。贼遁走赤斤,使人持番文求贡,委罪瓦剌,词多悖谩。琼希时贵指,必欲议抚,因言番人且悔,宜原情赦罪,以罢兵息民,并上浚及副使赵载功状。章下兵部。

  初,胡世宁之救陈九畴也,欲弃哈密不守,言:“拜牙即久归土鲁番,即还故土,亦其臣属,其他族裔无可继者。回回一种,早已归之。哈剌灰、畏兀儿二族逃附肃州已久,不可驱之出关。然则哈密将安兴复哉?纵得忠顺嫡派,畀之金印,助之兵食,谁与为守?不过一二年,复为所夺,益彼富强,辱我皇命,徒使再得城印,为后日要挟之地。乞圣明熟筹,如先朝和宁交址故事,置哈密勿间。如其不侵扰,则许之通贡。否则,闭关绝之,庶不以外番疲中国。”詹事霍韬力驳其非。至是,世宁改掌兵部,上言:“番酋变诈多端,欲取我肃州,则渐置奸回于内地。事觉,则多纵反间,倾我辅臣。乃者许之朝贡,使方入关,而贼兵已至,河西几危。此闭关与通贡,利害较然。今琼等既言贼薄我城堡,缚我士卒,声言大举,以恐吓天朝,而又言贼方惧悔,宜仍许通贡,何自相牴牾。霍韬又以贼无印信番文为疑,臣谓即有印信,亦安足据。第毋堕其术中,以间我忠臣,弛我边备,斯可矣。牙兰本我属番,为彼掠去,今束身来归,事属反正,宜即抚而用之。招彼携贰,益我籓篱。至于兴复哈密,臣等窃以为非中国所急也。夫哈密三立三绝,今其王已为贼用,民尽流亡。借使更立他种,彼强则入寇,弱则从贼,难保为不侵不叛之臣。故臣以为立之无益,适令番酋挟为奸利耳。乞赐琼玺书,令会同甘肃守臣,遣番使归谕满速儿,诘以入寇状。倘委为不知,则令械送虎力纳咱儿。或事出瓦剌,则缚其人以自赎。否则羁其使臣,发兵往讨,庶威信并行,贼知敛戢。更敕琼为国忠谋,力求善后之策,以通番纳贡为权宜,足食固圉为久计,封疆幸甚。”疏入,帝深然之,命琼熟计详处,毋轻信番言。

  至明年,甘肃巡抚唐泽亦以哈密未易兴复,请专图自治之策。琼善之,据以上闻,帝报可。自是置哈密不问,土鲁番许之通贡,西陲藉以息肩。而哈密后为失拜烟答子米儿马黑木所有,服属土鲁番。朝廷犹令其比岁一贡,异于诸番,迄隆庆、万历朝犹入贡不绝,然非忠顺王苗裔矣。

  柳城,一名鲁陈,又名柳陈城,即后汉柳中地,西域长史所治。唐置柳中县。西去火州七十里,东去哈密千里。经一大川,道旁多骸骨,相传有鬼魅,行旅早暮失侣多迷死。出大川,渡流沙,在火山下,有城屹然广二三里,即柳城也。四面皆田园,流不环绕,树木阴翳。土宜穄麦豆麻,有桃李枣瓜胡芦之属。而葡萄最多,小而甘,无核,名锁子葡萄。畜有牛羊马驼。节候常和。土人纯朴,男子椎结,妇人蒙皁布,其语音类畏兀儿。

  永乐四年,刘帖木儿使别失八里,因命赍彩币赐柳城酋长。明年,其万户瓦赤剌即遣使来贡。七年,傅安自西域还,其酋复遣使随入贡。帝即命安赍绮帛报之。十一年夏,遣使随白阿儿忻台入贡。冬,万户观音奴再遣使随安入贡。二十年与哈密共贡羊二千。

  宣德五年,头目阿黑把失来贡。正统五年、十三年并入贡。自后不复至。

  柳城密尔火州、土鲁番,凡天朝遣使及其酋长入贡,多与之偕。后土鲁番强,二国并为所灭。

  火州,又名哈剌,在柳城西七十里,土鲁番东三十里,即汉车师前王地。隋时为高昌国。唐太宗灭高昌,以其地为西州。宋时回鹘居之,尝入贡。元名火州,与安定、曲先诸卫统号畏兀儿,置达鲁花赤监治之。

  永乐四年五月命鸿胪丞刘帖木儿护别失八里使者归,因赍彩币赐其王子哈散。明年遣使贡玉璞方物。使臣言,回回行贾京师者,甘、凉军士多私送出境,泄漏边务。帝命御史往按,且敕总兵官宋晟严束之。七年遣使偕哈烈、撒马儿罕来贡。十一年夏,都指挥白阿儿忻台遣使偕俺的干、失剌思等九国来贡。秋,命陈诚、李暹等以玺书、文绮、纱罗、布帛往劳。十三年冬,遣使随诚来贡。自是久不至。正统十三年复贡,后遂绝。

  其地多山,青红若火,故名火州。气候热。五谷、畜产与柳城同。城方十余里,僧寺多于民居。东有荒城,即高昌国都,汉戊己校尉所治。西北连别失八里。国小,不能自立,后为土鲁番所并。

  土鲁番,在火州西百里,去哈密千余里,嘉峪关二千六百里。汉车师前王地。隋高昌国。唐灭高昌,置西州及交河县,此则交河县安乐城也。宋复名高昌,为回鹘所据,尝入贡。元设万户府。

  永乐四年遣官使别失八里,道其地,以彩币赐之。其万户赛因帖木儿遣使贡玉璞,明年达京师。六年,其国番僧清来率徒法泉等朝贡。天子欲令化导番俗,即授为灌顶慈慧圆智普通国师,徒七人并为土鲁番僧纲司官,赐赉甚厚。由是其徒来者不绝,贡名马、海青及他物。天子亦数遣官奖劳之。

  二十年,其酋尹吉儿察与哈密共贡马千三百匹,赐赉有加。已而尹吉儿察为别失八里酋歪思所逐,走归京师。天子悯之,命为都督佥事,遣还故土。尹吉儿察德中国,洪熙元年躬率部落来朝。宣德元年亦如之。天子待之甚厚,还国病卒。三年,其子满哥帖木儿来朝。正统六年,朝议土鲁番久失贡,因米昔儿使臣还,令赍钞币赐其酋巴剌麻儿。明年遣使入贡。

  初,其地介于阗、别失八里诸大国间,势甚微弱。后侵掠火州、柳城,皆为所并,国日强,其酋也密力火者遂僭称王。以景泰三年,偕其妻及部下头目各遣使入贡。天顺三年复贡,其使臣进秩者二十有四人。先后命指挥白全、都指挥桑斌等使其国。

  成化元年,礼官姚夔等定议,土鲁番三年或五年一贡,贡不得过十人。五年遣使来贡,其酋阿力自称速檀,奏求海青、鞍马、蟒服、彩币、器用。礼官言物多违禁,不可尽从,命赐彩币、布帛。明年复贡,奏求忽拨思筝、鼓罗、?占镫、高丽布诸物。廷议不许。

  时土鲁番愈强,而哈密以无主削弱,阿力欲并之。九年春,袭破其城,执王母,夺金印,分兵守之而去。朝廷命李文等经略,无功而还。阿力修贡如故,一岁中,使来者三,朝廷仍善待之,未尝一语严诘。贡使益傲,求驯象。兵部言象以备仪卫,礼有进献,无求索,乃却其请。使臣复言已得哈密城池及瓦剌奄檀王人马一万,又收捕曲先并亦思渴头目倒刺火只,乞朝廷遣使通道,往来和好。帝曰:“迤西道无阻,不须遣官。阿力果诚心修贡,朝廷不计前愆,仍以礼待。”使臣复言赤斤诸卫素与有仇,乞遣将士护行,且谓阿力虽得哈密,止以物产充贡,愿质使臣家属于边,赐敕归谕其王,献还城印。帝从其护行之请,而赐敕谕阿力献王母及城印,即和好如初。使臣还,复遣他使再入贡,而不还哈密。

  十二年八月,甘州守臣言,番使谓王母已死,城印俱存,俟朝廷往谕即献还。帝已却其贡使,复俾入京。时大臣专务姑息,致遐方小丑无顾忌。

  十四年,阿力死,其子阿黑麻嗣为速檀,遣使来贡。十八年,哈密都督罕慎潜师捣哈密,克之。贼将牙兰遁走。阿黑麻颇惧。朝议罕慎有功,将立为王。阿黑麻闻之,怒曰:“罕慎非忠顺族,安得立!”乃伪与结婚。

  弘治元年躬至哈密城下,诱罕慎盟,执杀之,复据其城,而遣使入贡;称与罕慎缔姻,乞赐蟒服及九龙浑金膝襕诸物。使至甘州,而罕慎之变已闻,朝廷亦不罪,但令还谕其主,归我侵地。番贼知中国易与,不奉命,复遣使来贡。礼官议薄其赏,拘使臣,番贼稍惧。

  三年春,偕撒马儿罕贡狮子,愿献还城印,朝廷亦还其使臣。礼官请却勿纳,帝不从。及使还,命内官张芾护行,谕内阁草敕。阁臣刘吉等言:“阿黑麻背负天恩,杀我所立罕慎,宜遣大将直捣巢穴,灭其种类,始足雪中国之愤。或不即讨,亦当如古帝王封玉门关,绝其贡使,犹不失大体。今宠其使臣,厚加优待,又遣中使伴送,此何理哉!陛下事遵成宪,乃无故召番人入大内看戏狮子,大赉御品,夸耀而出。都下闻之,咸为骇叹,谓祖宗以来,从无此事。奈何屈万乘之尊,为奇兽之玩,俾异言异服之人,杂遝清严之地。况使臣满剌土儿即罕慎外舅,忘主事仇,逆天无道。而阿黑麻聚集人马,谋犯肃州,名虽奉贡,意实叵测。兵部议羁其使臣,正合事宜。若不停张芾之行,彼使臣还国,阿黑麻必谓中土帝王可通情希宠,大臣谋国,天子不听,其奈我何。长番贼之志,损天朝之威,莫甚于此。”疏入,帝止芾行,而问阁臣兴师、绝贡二事。吉等以时势未能,但请薄其赐赉。因言饲狮日用二羊,十岁则七千二百羊矣,守狮日役校尉五十人,一岁则一万八千人矣。若绝其餧养,听其自毙,传之千载,实为美谈。帝不能用。

  秋,又遣使从海道贡狮子,朝命却之,其使乃潜诣京师。礼官请治沿途有司罪,仍却其使,从之。当是时,中外乂安,大臣马文升、耿裕辈,咸知国体,于贡使多所裁损,阿黑麻稍知中国有人。四年秋,遣使再贡狮子,愿还金印,及所据十一城。边臣以闻,许之,果以城印来归。明年封陕巴为忠顺王,纳之哈密,厚赐阿黑麻使臣,先所拘者尽释还。

  六年春,其前使二十七人还,未出境,后使三十九人犹在京师,阿黑麻复袭陷哈密,执陕巴以去。帝命侍郎张海等经略,优待其使,俾得进见。礼官耿裕等谏曰:“朝廷驭外番,宜惜大体。番使自去年入都,久不宣召,今春三月以来,宣召至再,且赐币帛羊酒,正当谩书投入之时,小人何知,将谓朝廷恩礼视昔有加,乃畏我而然。事干国体,不可不慎。况此贼倔强无礼,久蓄不庭之心。所遣使臣,必其亲信腹心,乃令出入禁掖,略无防闲。万一奸宄窥伺,潜逞逆谋,虽悔何及。今其使写亦满速儿等宴赉已竣,犹不肯行,曰恐朝廷复宣召。夫不宝远物,则远人格。狮本野兽,不足为奇,何至上烦銮舆,屡加临视,致荒徼小丑,得觐圣颜,藉为口实。”疏入,帝即遣还。张海等抵甘肃,遵朝议,却其贡物,羁前后使臣一百七十二人于边,闭嘉峪关,永绝贡道。而巡抚许进等,又潜兵直捣哈密,走牙兰,阿黑麻渐惧。其邻邦不获贡,胥怨阿黑麻。十年冬,送还陕巴,款关求贡,廷议许之。十二年,其使再求,命前使安置广东者悉释还。

  十七年,阿黑麻死,诸子争立,相仇杀。已而长子满速儿嗣为速檀,修贡如故。明年,忠顺王陕巴卒,子拜牙即袭,昏愚失道,国内益乱。而满速儿桀点变诈逾于父,复有吞哈密之志。

  正德四年,其弟真帖木儿在甘州,贡使乞放还。朝议不许,乃以甘州守臣奏送还。还即以边情告其兄,共谋为逆。九年诱拜牙即叛,复据哈密。朝廷遣彭泽经略,赎还城印。其部下他只丁复据之,且导满速儿犯肃州。自是,哈密不可复得,而患且中于甘肃。会中朝大臣自相倾陷,番酋觇知之,益肆谗构,贼腹心得侍天子,中国体大亏,贼气焰益盛。

  十五年复许通贡。甘肃巡按潘仿言:“番贼犯顺,杀戮摽掠,惨不可胜言。今虽悔罪,果足赎前日万一乎?数年以来,虽尝闭关,未能问罪。今彼以困惫求通,且将窥我意向,探我虚实,缓我后图,诱我重利。不于此时稍正其罪,将益启轻慢之心,招反覆之衅,非所以尊中国驭外番也。况彼番文执难从之词,示敢拒之状,当悔罪求通之日,为侮慢不恭之语,其变诈已见。若曰来者不拒,驭戎之常,尽略彼事之非,纳求和之使,必将叨冒恩礼,饱餍赏饩,和市私贩,满载而归。所欲既足,骄志复萌,少不慊心,动则藉口,反复之衅,且在目前。叛则未尝加罪,而反获钞掠之利,来则未必见拒,而更有赐赉之荣,何惮不为。臣谓宜乘窘迫之时,聊为慑伏之计,虽纳其悔过之词,姑阻其来贡之使,降敕责其犯顺,仍索归还未尽之人。其番文可疑者,详加诘问,使彼知中国尊严,天威难犯,庶几反侧不萌,归服可久。”时王琼力主款议,不纳其言。

  明年,世宗立,贼腹心写亦虎仙伏诛,失所恃,再谋犯边。嘉靖三年寇肃州,掠甘州,四年复寇肃州,皆失利去,于是卑词求贡。会璁、萼等起封疆之狱,遂阴庇满速儿再许之贡,议已定。贼党牙兰者,本曲先人,幼为番掠,长而黠健,阿力以妹妻之,握兵用事,久为西陲患,至是获罪其主,七年夏,率所部二千人来降。有帖木儿哥、土巴者,俱沙州番族,土鲁番役属之,岁徵妇女牛马,不胜侵暴,亦率其族属数千帐来归。边臣悉处之内地。

  满速儿怒,使其部下虎力纳咱儿引瓦剌寇肃州,不胜,则复遣使求贡。总督王琼请许之,詹事霍韬言:“番人攻陷哈密以来,议者或请通贡,或请绝贡,圣谕必有悔罪番文然后许。今王琼译进之文,皆其部下小丑之语,无印信足凭。我遽许之,恐戎心益骄,后难驾驭。可虞者一。哈密城池虽称献还,然无实据,何以兴复。或者遂有弃置不问之议,彼愈得志,必且劫我罕东,诱我赤斤,掠我瓜、沙,外连瓦剌,内扰河西,而边警无时息矣。可虞者二。牙兰为番酋腹心,拥众来奔,而彼云不知所向,安知非诈降以诱我。他日犯边,曰纳我叛臣也。我不归彼叛臣,彼不归我哈密。自是西陲益多事,而哈密终无兴复之期。可虞者三。牙半之来,日给廪饩,所费实多,犹曰羁縻之策不获已也。倘番酋拥众叩关,索彼叛人,将予之耶,抑拒之耶?又或牙兰包藏祸心,构变于内,内外协应,何以御之?可虞者四。或曰今陕西饥困,甘肃孤危,哈密可弃也。臣则曰,保哈密所以保甘、陕也,保甘肃所以保陕西也。若以哈密难守即弃哈密,然则甘肃难守亦弃甘肃乎?昔文皇之立哈密也,因元遗孽力能自立,因而立之。彼假其名,我享其利。今忠顺之嗣三绝矣,天之所废,孰能兴之?今于诸夷中,求其雄杰能守哈密者,即畀金印,俾和辑诸番,为我籓蔽,斯可矣,必求忠顺之裔而立焉,多见其固也。”疏入,帝嘉其留心边计,下兵部确议。尚书胡世宁等力言牙兰不可弃,哈密不必兴复,请专图自治之策,帝深纳其言。自是番酋许通贡,而哈密城印及忠顺王存亡置不复问,河西稍获休息,而满速儿桀傲益甚矣。

  十二年遣臣奏三事。一,请追治巡抚陈九畴罪。一,请遣官议和。一,请还叛人牙兰。词多悖慢,朝廷不能罪,但戒以修职贡无妄言。然自写亦虎仙诛,他只丁阵殁,牙兰又降,失其所倚赖,势亦渐孤,部下各自雄长,称王入贡者多至十五人,政权亦不一。

  十五年,甘肃巡抚赵载陈边事,言:“番酋屡服屡叛,我抚之太厚,信之太深,愈长其奸狡。今后入犯,宜戮其使臣,徙其从人于两粤,闭关拒绝。即彼悔罪,亦但许奉贡,不得辄还从人。彼内有所牵,外有所畏,自不敢轻犯。”帝颇采其言。

  二十四年,满速儿死,长子沙嗣为速檀,其弟马黑麻亦称速檀,分据哈密。已而兄弟仇杀,马黑麻乃结婚瓦剌以抗其兄,且垦田沙州,谋入犯。其部下来告,马黑麻乃叩关求贡,复求内地安置。边臣谕止之,乃还故土,与兄同处。总督张珩以闻,诏许其入贡。二十六年定令五岁一贡。其后贡期如令,而来使益多。逮世宗末年,番文至二百四十八道。朝廷重违其情,咸为给赐。

  隆庆四年,马黑麻嗣兄职,遣使谢恩。其弟琐非等三人,亦各称速檀,遣使来贡。礼官请裁其犒赐,许附马黑麻随从之数,可之。迄万历朝,奉贡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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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二百十三 外国六

  ○浡泥 满剌加 苏门答剌 须文达那 苏禄 西洋琐里 琐里 览邦淡巴 百花 彭亨 那孤儿 黎伐 南渤利 阿鲁 柔佛 丁机宜 巴喇西 佛郎机 和兰

  浡泥,宋太宗时始通中国。洪武三年八月命御史张敬之、福建行省都事沈秩往使。自泉州航海,阅半年抵阇婆,又逾月至其国。王马合谟沙傲慢不为礼,秩责之,始下座拜受诏。时其国为苏禄所侵,颇衰耗,王辞以贫,请三年后入贡。秩晓以大义,王既许诺,其国素属阇婆,阇婆人间之,王意中沮。秩折之曰:“阇婆久称臣奉贡,尔畏阇婆,反不畏天朝邪?”乃遣使奉表笺,贡鹤顶、生玳瑁、孔雀、梅花大片龙脑、米龙脑、西洋布、降真诸香。八月从敬之等入朝。表用金,笺用银,字近回鹘,皆镂之以进。帝喜,宴赉甚厚。八年命其国山川附祀福建山川之次。

  永乐三年冬,其王麻那惹加那遣使入贡,乃遣官封为国王,赐印诰、敕符、勘合、锦绮、彩币。王大悦,率妃及弟妹子女陪臣泛海来朝。次福建,守臣以闻。遣中官往宴赉,所过州县皆宴。六年八月入都朝见,帝奖劳之。王跪致词曰:“陛下膺天宝命,统一万方。臣远在海岛,荷蒙天恩,赐以封爵。自是国中雨旸时顺,岁屡丰登,民无灾厉,山川之间,珍奇毕露,草木鸟兽,亦悉蕃育。国中耆老咸谓此圣天子覆冒所致。臣愿睹天日之表,少输悃诚,不惮险远,躬率家属陪臣,诣阙献谢。”帝慰劳再三,命王妃所进中宫笺及方物,陈之文华殿。王诣殿进献毕,自王及妃以下悉赐冠带、袭衣。帝乃飨王于奉天门,妃以下飨于他所,礼讫送归会同馆。礼官请王见亲王仪,帝令准公侯礼。寻赐王仪仗、交倚、银器、伞扇、销金鞍马、金织文绮、纱罗、绫绢衣十袭,余赐赉有差。十月,王卒于馆。帝哀悼,辍朝三日,遣官致祭,赙以缯帛。东宫亲王皆遣祭,有司具棺?郭、明器,葬之安德门外石子冈,树碑神道。又建祠墓侧,有司春秋祀以少牢,谥曰恭顺。赐敕慰其子遐旺,命袭封国王。

  遐旺与其叔父上言:“臣岁供爪哇片脑四十斤,乞敕爪哇罢岁供,岁进天朝。臣今归国,乞命护送,就留镇一年,慰国人之望。并乞定朝贡期及傔从人数。”帝悉从之,命三年一贡,傔从惟王所遣,遂敕爪哇国免其岁供。王辞归,赐玉带一、金百两、银三千两及钱钞、锦绮、纱罗、衾褥、帐幔、器物,余皆有赐。以中官张谦、行人周航护行。

  初,故王言:“臣蒙恩赐爵,臣境土悉属职方,乞封国之后山为一方镇。”新王复以为言,乃封为长宁镇国之山。御制碑文,令谦等勒碑其上。其文曰:

  上天佑启我国家万世无疆之基,诞命我太祖高皇帝全抚天下,休养生息,以治以教,仁声义问,薄极照临,四方万国,奔走臣服,充凑于廷。神化感动之机,其妙如此。朕嗣守鸿图,率由典式。严恭祗畏,协和所统。无间内外,均视一体。遐迩绥宁,亦克承予意。

  乃者浡泥国王,诚敬之至,知所尊崇,慕尚声教,益谨益虔,率其眷属、陪臣,不远数万里,浮海来朝,达其志,通其欲,稽颡陈辞曰:“远方臣妾,丕冒天子之恩,以养以息,既庶且安。思见日月之光,故不惮险远,辄敢造廷。”又曰:“覆我者天,载我者地。使我有土地人民之奉,田畴邑井之聚,宫室之居,妻妾之乐,和味宜服,利用备器,以资其生,强罔敢侵,众罔敢暴,实惟天子之赐。是天子功德所加,与天地并。然天仰刚见,地蹐则履,惟天子远而难见,诚有所不通。是以远方臣妾,不敢自外,逾历山海,躬诣阙延,以伸其悃。”朕曰:“惟天,惟皇考,付予以天下,子养庶民。天与皇考,视民同仁,予其承天与皇考之德,惟恐弗堪,弗若汝言。”乃又拜手稽首曰:“自天子建元之载,臣国时和岁丰,山川之藏,珍宝流溢,草木之无葩者皆华而实,异禽和鸣,走兽跄舞。国之黄叟咸曰,中国圣人德化渐暨,斯多嘉应。臣土虽远,实天子之氓,故奋然而来觐也。”朕观其言文貌恭,动不逾则,悦喜礼教,脱略夷习,非超然卓异者不能。稽之载籍,自古逷远之国,奉若天道,仰服声教,身致帝廷者有之。至于举妻子、兄弟、亲戚、陪臣顿首称臣妾于阶陛之下者,惟浡泥国王一人;西南诸蕃国长,未有如王贤者。王之至诚贯于金石,达于神明,而令名传于悠久,可谓有光显矣。

  兹特锡封王国中之山为张宁镇国之山,赐文刻石,以著王休,于昭万年,其永无斁。系之诗曰:“炎海之墟,浡泥所处。煦仁渐义,有顺无迕。撦撦贤王,惟化之慕。导以象胥,遹来奔赴。同其妇子、兄弟、陪臣,稽颡阙下,有言以陈。谓君犹天,遗以休乐,一视同仁,匪偏厚薄。顾兹鲜德,弗称所云。浪舶风樯,实劳恳勤。稽古远臣,顺来怒DM。以躬或难,矧曰家室。王心亶诚,金石其坚。西南蕃长,畴与王贤。矗矗高山,以镇王国。镵文于石,懋昭王德。王德克昭,王国攸宁。于万斯年,仰我大明。”

  八年九月遣使从谦等入贡谢恩。明年复命谦赐其王锦绮、纱罗、彩绢凡百二十匹,其下皆有赐。十年九月,遐旺偕其母来朝。命礼官宴之会同馆,光禄寺旦暮给酒馔。明日,帝飨之奉天门,王母亦有宴。越二日,再宴,赐王冠带、袭衣,王母、王叔父以下,分赐有差。明年二月辞归。赐金百,银五百,钞三千锭,钱千五百缗,锦四,绮帛纱罗八十,金织文绣、文绮衣各一,衾褥、帏幔、器物咸具。自十三年至洪熙元年四入贡,后贡使渐稀。

  嘉靖九年,给事中王希文言:“暹罗、占城、琉球、爪哇、浡泥五国来贡,并道东莞。后因私携贾客,多绝其贡。正德间,佛郎机阑入流毒,概行屏绝。曾未几年,遽尔议复,损威已甚。”章下都察院,请悉遵旧制,毋许混冒。

  万历中,其王卒,无嗣,族人争立。国中杀戮几尽,乃立其女为王。漳州人张姓者,初为其国那督,华言尊官也,因乱出奔。女主立,迎还之。其女出入王宫,得心疾,妄言父有反谋。女主惧,遣人按问其家,那督自杀。国人为讼冤,女主悔,绞杀其女,授其子官。后虽不复朝贡,而商人往来不绝。

  国统十四洲,在旧港之西,自占城四十日可至。初属爪哇,后属暹罗,改名大泥。华人多流寓其地。嘉靖末,闽、粤海寇遗孽逋逃至此,积二千余人。万历时,红毛番强商其境,筑土库以居。其入彭湖互市者,所携乃大泥国文也。诸风俗、物产,具详《宋史》。

  满剌加,在占城南。顺风八日至龙牙门,又西行二日即至。或云即古顿逊,唐哥罗富沙。

  永乐元年十月遣中官尹庆使其地,赐以织金文绮、销金帐幔诸物。其地无王,亦不称国,服属暹罗,岁输金四十两为赋。庆至,宣示威德及招徠之意。其酋拜里迷苏剌大喜,遣使随庆入朝贡方物,三年九月至京师。帝嘉之,封为满剌加国王,赐诰印、彩币、袭衣、黄盖,复命庆往。其使者言:“王慕义,愿同中国列郡,岁效职贡,请封其山为一国之镇。”帝从之。制碑文,勒山上,末缀以诗曰:“西南巨海中国通,输天灌地亿载同。洗日浴月光景融,雨崖露石草木浓。金花宝钿生青红,有国于此民俗雍。王好善义思朝宗,愿比内郡依华风。出入导从张盖重,仪文裼袭礼虔恭。大书贞石表尔忠,尔国西山永镇封。山君海伯翕扈从,皇考陟降在彼穹。后天监视久弥隆,尔众子孙万福崇。”庆等再至,其王益喜,礼待有加。

  五年九月遣使入贡。明年,郑和使其国,旋入贡。九年,其王率妻子陪臣五百四十余人来朝。抵近郊,命中官海寿、礼部郎中黄裳等宴劳,有司供张会同馆。入朝奉天殿,帝亲宴之,妃以下宴他所。光禄日致牲牢上尊,赐王金绣龙衣二袭、麒麟衣一袭,金银器、帷幔衾衤周悉具,妃以下皆有赐。将归,赐王玉带、仪仗、鞍马,赐妃冠服。濒行,赐宴奉天门,再赐玉带、仪仗、鞍马、黄金百、白金五百、钞四十万贯、钱二千六百贯、锦绮纱罗三百匹、帛千匹、浑金文绮二、金织通袖膝襕二;妃及子侄陪臣以下,宴赐有差。礼官饯于龙江驿,复赐宴龙潭驿。十年夏,其侄入谢。及辞归,命中官甘泉偕往,旋又入贡。

  十二年,王子母干撒于的儿沙来朝,告其父讣。即命袭封,赐金币。嗣后,或连岁,或间岁入贡以为常。

  十七年,王率妻子陪臣来朝谢恩。及辞归,诉暹罗见侵状。帝为赐敕谕暹罗,暹罗乃奉诏。二十二年,西里麻哈剌以父没嗣位,率妻子陪臣来朝。

  宣德六年遣使者来言:“暹罗谋侵本国,王欲入朝,惧为所阻,欲奏闻,无能书者,令臣三人附苏门答剌贡舟入诉。”帝命附郑和舟归国,因令和赍敕谕暹罗,责以辑睦邻封,毋违朝命。初,三人至,无贡物,礼官言例不当赏。帝曰:“远人越数万里来醖不平,岂可无赐。”遂赐袭衣、彩币,如贡使例。

  八年,王率妻子陪臣来朝。抵南京,天已寒,命俟春和北上,别遣人赍敕劳赐王及妃。洎入朝,宴赉如礼。及还,有司为治舟。王复遣其弟贡驼马方物。时英宗已嗣位,而王犹在广东。赐敕奖王,命守臣送还国。因遣古里、真腊等十一国使臣,附载偕还。

  正统十年,其使者请赐王息力八密息瓦儿丢八沙护国敕书及蟒服、伞盖,以镇服国人。又言:“王欲亲诣阙下,从人多,乞赐一巨舟,以便远涉。”帝悉从之。

  景泰六年,速鲁檀无答佛哪沙贡马及方物,请封为王。诏给事中王晖往。已,复入贡,言所赐冠带毁于火。命制皮弁服、红罗常服及犀带纱帽予之。

  天顺三年,王子苏丹芒速沙遣使入贡,命给事中陈嘉猷等往封之。越二年,礼官言:“嘉猷等浮海二日,至乌猪洋,遇飓风,舟坏,飘六日至清澜守御所获救。敕书无失,诸赐物悉沾水。乞重给,令使臣复往。”从之。

  成化十年,给事中陈峻册封占城王,遇安南兵据占城不得入,以所赍物至满剌加,谕其王入贡。其使者至,帝喜,赐敕嘉奖。十七年九月,贡使言:“成化五年,贡使还,飘抵安南境,多被杀,余黥为奴,幼者加宫刑。今已据占城地,又欲吞本国。本国以皆为王臣,未敢与战。”适安南贡使亦至,满剌加使臣请与廷辨。兵部言事属既往,不足深较。帝乃因安南使还,敕责其王,并谕满剌加,安南复侵陵,即整兵待战。寻遣给事中林荣、行人黄乾亨册封王子马哈木沙为王。二人溺死,赠官赐祭,予廕,恤其家,余敕有司海滨招魂祭,亦恤其家。复遣给事中张晟、行人左辅往。晟卒于广东,命守臣择一官为辅副,以终封事。

  正德三年,使臣端亚智等入贡。其通事亚刘,本江西万安人萧明举,负罪逃入其国,赂大通事王永、序班张字,谋往浡泥索宝。而礼部吏侯永等亦受赂,伪为符印,扰邮传。还至广东,明举与端亚智辈争言,遂与同事彭万春等劫杀之,尽取其财物。事觉,逮入京。明举凌迟,万春等斩,王永减死罚米三百石,与张字、侯永并戍边,尚书白钺以下皆议罚。刘瑾因此罪江西人,减其解额五十名,仕者不得任京职。

  后佛郎机强,举兵侵夺其地,王苏端妈末出奔,遣使告难。时世宗嗣位,敕责佛郎机,令还其故土。谕暹罗诸国王以救灾恤邻之义,迄无应者,满剌加竟为所灭。时佛郎机亦遣使朝贡请封,抵广东,守臣以其国素不列《王会》,羁其使以闻。诏予方物之直遣归,后改名麻六甲云。

  满剌加所贡物有玛瑙、珍珠、玳瑁、珊瑚树、鹤顶、金母鹤顶、琐服、白苾布、西洋布、撒哈剌、犀角、象牙、黑熊、黑猿、白麂、火鸡、鹦鹉、片脑、蔷薇露、苏合油、栀子花、乌爹泥、沉香、速香、金银香、阿魏之属。

  有山出泉流为溪,土人淘沙取锡煎成塊曰斗锡。田瘠少收,民皆淘沙捕鱼为业。气候朝热暮寒。男女椎髻,身体黝黑,间有白者,唐人种也。俗淳厚,市道颇平。自为佛郎机所破,其风顿殊。商舶稀至,多直诣苏门答剌。然必取道其国,率被邀劫,海路几断。其自贩于中国者,则直达广东香山澳,接迹不绝云。

  苏门答剌,在满剌加之西。顺风九昼夜可至。或言即汉条枝,唐波斯、大食二国地,西洋要会也。

  成祖初,遣使以即位诏谕其国。永乐二年遣副使闻良辅、行人甯善赐其酋织金文绮、绒锦、纱罗招徠之。中官尹庆使爪哇,便道复使其国。三年,郑和下西洋,复有赐。和未至,其酋宰奴里阿必丁已遣使随庆入朝,贡方物。诏封为苏门答剌国王,赐印诰、彩币、袭衣。遂比年入贡,终成祖世不绝。郑和凡三使其国。

  先是,其王之父与邻国花面王战,中矢死。王子年幼,王妻号于众曰:“孰能为我报仇者,我以为夫,与共国事。”有渔翁闻之,率国人往击,馘其王而还。王妻遂与之合,称为老王。既而王子年长,潜与部领谋,杀老王而袭其位。老王弟苏干剌逃山中,连年率众侵扰。十三年,和复至其国,苏干剌以颁赐不及己,怒,统数万人邀击。和勒部卒及国人御之,大破贼众,追至南渤利国,俘以归。其王遣使入谢。

  宣德元年遣使入贺。五年,帝以外蕃贡使多不至,遣和及王景弘遍历诸国,颁诏曰:“朕恭膺天命,祗承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仁宗昭皇帝大统,君临万邦,体祖宗之至仁,普辑宁于庶类。已大赦天下,纪元宣德。尔诸蕃国,远在海外,未有闻知。兹遣太监郑和、王景弘等赍诏往谕,其各敬天道,抚人民,共享太平之福。”凡历二十余国,苏门答剌与焉。明年遣使入贡者再。八年贡麒麟。

  九年,王弟哈利之汉来朝,卒于京。帝悯之,赠鸿胪少卿,赐诰,有司治丧葬,置守?冢户。时景弘再使其国,王遣弟哈尼者罕随入朝。明年至,言王老不能治事,请传位于子。乃封其子阿卜赛亦的为国王,自是贡使渐稀。

  成化二十二年,其使者至广东,有司验无印信勘合,乃藏其表于库,却还其使。别遣番人输贡物京师,稍有给赐。自后贡使不至。

  迨万历间,国两易姓。其时为王者,人奴也。奴之主为国大臣,握兵柄。奴桀黠,主使牧象,象肥。俾监鱼税,日以大鱼奉其主。主大喜,俾给事左右。一日随主入朝,见王尊严若神,主鞠躬惟谨,出谓主曰:“主何恭之甚?”主曰:“彼王也,焉敢抗。”曰:“主第不欲王尔,欲之,主即王矣。”主诧,叱退之。他日又进曰:“王左右侍卫少,主拥重兵出镇,必入辞,请以奴从。主言有机事,乞屏左右,王必不疑。奴乘间剌杀之,奉主为王,犹反掌耳。”主从之,奴果杀王,大呼曰:“王不道,吾杀之。吾主即王矣。敢异议者,齿此刃!”众慑服不敢动,其主遂篡位,任奴为心腹,委以兵柄。未几,奴复杀主而代之。乃大为防卫,拓其宫,建六门,不得阑入,虽勋贵不得带刀上殿。出乘象,象驾亭而帷其外,如是者百余,俾人莫测王所在。

  其国俗颇淳,出言柔媚,惟王好杀。岁杀十余人,取其血浴身,谓可除疾。贡物有宝石、玛絜、水晶、石青、回回青、善马、犀牛、龙涎香、沉香、速香、木香、丁香、降真香、刀、弓、锡、锁服、胡椒、苏木、硫黄之属。货舶至,贸易称平。地本瘠,无麦有禾,禾一岁二稔。四方商贾辐辏。华人往者,以地远价高,获利倍他国。其气候朝如夏,墓各秋,夏有瘴气。妇人裸体,惟腰围一布。其他风俗类满剌加。篡弑后,易国名曰哑齐。

  须文达那,洪武十六年,国王殊旦麻勒兀达朌遣使俺八儿来朝,贡马二匹,幼苾布十五匹,隔著布、入的力布各二匹,花满直地二,番绵?直地二,兜罗绵二斤,撒剌八二个,幼赖革著一个,撒哈剌一个,及蔷薇水、沉香、降香、速香诸物。命赐王《大统历》、绮罗、宝钞,使臣袭衣。或言须文达那即苏门答剌,洪武时所更,然其贡物与王之名皆不同,无可考。

  苏禄,地近浡泥、阇婆。洪武初,发兵侵浡泥,大获,以阇婆援兵至,乃还。

  永乐十五年,其国东王巴都葛叭哈剌、西王麻哈剌叱葛剌麻丁、峒王妻叭都葛巴剌卜并率其家属头目凡三百四十余人,浮海朝贡,进金镂表文,献珍珠、宝石、玳瑁诸物。礼之若满剌加,寻并封为国王。赐印诰、袭衣、冠带及鞍马、仪仗器物,其从者亦赐冠带有差。居二十七日,三王辞归。各赐玉带一,黄金百,白金二千,罗锦文绮二百,帛三百,钞万锭,钱二千缗,金绣蟒龙、麒麟衣各一。东王次德州,卒于馆。帝遣官赐祭,命有司营葬,勒碑墓道,谥曰恭定,留妻妾傔从十人守墓,俟毕三年丧遣归。乃遣使赍敕谕其长子都马含曰:“尔父知尊中国,躬率家属陪臣,远涉海道,万里来朝。朕眷其诚悃,已锡王封,优加赐赉,遣官护归。舟次德州,遭疾殒殁。朕闻之,深为哀悼,已葬祭如礼。尔以嫡长,为国人所属,宜即继承,用绥籓服。今特封尔为苏禄国东王。尔尚益笃忠贞,敬承天道,以副眷怀,以继尔父之志。钦哉。”

  十八年,西王遣使入贡。十九年,东王母遣王叔叭都加苏里来朝,贡大珠一,其重七两有奇。二十一年,东王妃还国,厚赐遣之。明年入贡,自后不复至。万历时,佛郎机屡攻之,城据山险,迄不能下。

  其国,于古无所考。地瘠寡粟麦,民率食鱼虾,煮海为盐,酿蔗为酒,织竹为布。气候常热。有珠池,夜望之,光浮水面。土人以珠与华人市易,大者利数十倍。商舶将返,辄留数人为质,冀其再来。其旁近国名高药,出玳瑁。

  西洋琐里,洪武二年命使臣刘叔勉以即位诏谕其国。三年平定沙漠,复遣使臣颁诏。其王别里提遣使奉金叶表,从叔勉献方物。赐文绮、纱罗诸物甚厚,并赐《大统历》。

  成祖颁即位诏于海外诸国,西洋亦与焉。永乐元年命副使闻良辅、行人甯善使其国,赐绒锦、文绮、纱罗。已,复命中官马彬往使,赐如前。其王即遣使来贡,附载胡椒与民市。有司请徵税,命勿徵。二十一年偕古里、阿丹等十五国来贡。

  琐里,近西洋琐里而差小。洪武三年,命使臣塔海帖木儿赍诏抚谕其国。五年,王卜纳的遣使奉表朝贡,并献其国土地山川图。帝顾中书省臣曰:“西洋诸国素称远蕃,涉海而来,难计岁月。其朝贡无论疏数,厚往薄来可也。”乃赐《大统历》及金织文绮、纱罗各四匹,使者亦赐币帛有差。

  览邦,在西南海中。洪武九年,王昔里马哈剌札的剌札遣使奉表来贡。诏赐其王织金文绮、纱罗,使者宴赐如制。永乐、宣德中,尝附邻国朝贡。其地多沙砾,麻麦之外无他种。商贾鲜至。山坦迤无峰峦,水亦浅浊。俗好佛,勤赛祀。厥贡,孔雀、马、檀香、降香、胡椒、苏木。交易用钱。

  淡巴,亦西南海中国。洪武十年,其王佛喝思罗遣使上表,贡方物,赐赉有差。其国,石城瓦屋。王乘舆,官跨马,有中国威仪。土衍水清,草木畅茂,畜产甚伙。男女勤于耕织,市有贸易,野无寇盗,称乐土焉。厥贡,苾布、兜罗绵被、沉香、速香、檀香、胡椒。

  百花,居西南海中。洪武十一年,其王剌丁剌者望沙遣使奉金叶表,贡白鹿、红猴、龟筒、玳瑁、孔雀、鹦鹉、哇哇倒挂鸟及胡椒、香、蜡诸物。诏赐王及使者绮、币、袭衣有差。国中气候恒燠,无霜雪,多奇花异卉,故名百花。民富饶,尚释教。

  彭亨,在暹罗之西。洪武十一年,其王麻哈剌惹答饶遣使赍金叶表,贡番奴六人及方物,宴赉如礼。永乐九年,王巴剌密琐剌达罗息泥遣使入贡。十年,郑和使其国。十二年,复入贡。十四年,与古里、爪哇诸国偕贡,复令郑和报之。

  其国,土田沃,气候常温,米粟饶足,煮海为盐,酿椰浆为酒。上下亲狎,无寇贼。然惑于鬼神,刻香木为像,杀人祭赛,以禳灾祈福。所贡有象牙、片脑、乳香、速香、檀香、胡椒、苏木之属。

  至万历时,有柔佛国副王子娶彭亨王女,将婚,副王送子至彭亨,彭亨王置酒,亲戚毕会。婆罗国王子为彭亨王妹婿,举觞献副王,而手指有巨珠甚美,副王欲之,许以重贿。王子靳不予,副王怒,即归国发兵来攻。彭亨人出不意,不战自溃。王与婆罗王子奔金山。浡泥国王,王妃兄也,闻之,率众来援。副王乃大肆焚掠而去。当是时,国中鬼哭三日,人民半死。浡泥王迎其妹归,彭亨王随之,而命其长子摄国。已,王复位,次子素凶悍,遂毒杀其父,弑其兄自立。

  那孤儿,以苏门答剌之西,壤相接。地狭,止千余家。男子皆以墨剌面为花兽之状,故又名花面国。猱头裸体,男女止单布围腰。然俗淳,田足稻禾,强不侵弱,富不骄贫,悉自耕而食,无寇盗。永乐中,郑和使其国。其酋长常入贡方物。

  黎伐,在那孤儿之西。南大山,北大海,西接南渤利。居民三千家,推一人为主。隶苏门答剌,声音风俗多与之同。永乐中,尝随其使臣入贡。

  南渤利,在苏门答剌之西。顺风三日夜可至。王及居民皆回回人,仅千余家。俗朴实,地少谷,人多食鱼虾。西北海中有山甚高大,曰帽山,其西复大海,名那没黎洋,西来洋船俱望此山为准。近山浅水内,生珊瑚树,高者三尺许。永乐十年,其王马哈麻沙遣使附苏门答剌使入贡。赐其使袭衣,赐王印诰、锦绮、罗纱、彩币。遣郑和抚谕其国。终成祖时,比年入贡,其王子沙者罕亦遣使入贡。宣德五年,郑和遍赐诸国,南渤利亦与焉。

  阿鲁,一名哑鲁,近满剌加。顺风三日夜可达。风俗、气候大类苏门答剌。田瘠少收,盛艺芭蕉、椰子为食。男女皆裸体,以布围腰。永乐九年,王速鲁唐忽先遣使附古里诸国入贡。赐其使冠带、彩币、宝钞,其王亦有赐。十年,郑和使其国。十七年,王子段阿剌沙遣使入贡。十九年、二十一年,再入贡。宣德五年,郑和使诸蕃,亦有赐。其后贡使不至。

  柔佛,近彭亨,一名乌丁礁林。永乐中,郑和遍历西洋,无柔佛名。或言和曾经东西竺山,今此山正在其地,疑即东西竺。万历间,其酋好构兵,邻国丁机宜、彭亨屡被其患。华人贩他国者多就之贸易,时或邀至其国。

  国中覆茅为屋,列木为城,环以池。无事通商于外,有事则召募为兵,称强国焉。地不产谷,常易米于邻壤。男子薙发徒跣佩刀,女子蓄发椎结,其酋则佩双刀。字用茭曌叶,以刀刺之。婚姻亦论门阀。王用金银为食器,群下则用磁。无匕箸。俗好持斋,见星方食。节序以四月为岁首。居丧,妇人薙发,男子则重薙,死者皆火葬。所产有犀、象、玳瑁、片脑、没药、血竭、锡、蜡、嘉文簟、木棉花、槟榔、海菜、窝燕、西国米、跂吉柿之属。

  始其国吉宁仁为大库,忠于王,为王所倚信。王弟以兄疏己,潜杀之。后出行堕马死,左右咸见吉宁仁为祟,自是家家祀之。

  丁机宜,爪哇属国也,幅员甚狭,仅千余家。柔佛黠而雄,丁机宜与接壤,时被其患。后以厚币求婚,稍获宁处。其国以木为城。酋所居,旁列钟鼓楼,出入乘象。以十月为岁首。性好洁,酋所食啖,皆躬自割烹。民俗类爪哇,物产悉如柔佛。酒禁甚严,有常税。然大家皆不饮,维细民无籍者饮之,其曹偶咸非笑。婚者,男往女家持其门户,故生女胜男。丧用火葬。华人往商,交易甚平。自为柔佛所破,往者亦鲜。

  巴剌西,去中国绝远。正德六年遣使臣沙地白入贡,言其国在南海,始奉王命来朝,舟行四年半,遭风飘至西澜海,舟坏,止存一小艇,又飘流八日,至得吉零国,居一年。至秘得,居八月。乃遵陆行,阅二十六日抵暹罗,以情告王,获赐日给,且赐妇女四人,居四年。迄今年五月始附番舶入广东,得达阙下。进金叶表,贡祖母绿一,珊瑚树、琉璃瓶、玻璃盏各四,及玛瑙珠、胡黑丹诸物。帝嘉其远来,赐赉有加。

  佛郎机,近满剌加。正德中,据满剌加地,逐其王。十三年遣使臣加必丹末等贡方物,请封,始知其名。诏给方物之直,遣还。其人久留不去,剽劫行旅,至掠小儿为食。已而夤缘镇守中贵,许入京。武宗南巡,其使火者亚三因江彬侍帝左右。帝时学其语以为戏。其留怀远驿者,益掠买良民,筑室立寨,为久居计。

  十五年,御史丘道隆言:“满剌加乃敕封之国,而佛郎机敢并之,且啖我以利,邀求封贡,决不可许。宜却其使臣,明示顺逆,令还满剌加疆土,方许朝贡。倘执迷不悛,必檄告诸蕃,声罪致讨。”御史何鰲言:“佛郎机最凶狡,兵械较诸蕃独精。前岁驾大舶突入广东会城,礮声殷地。留驿者违制交通,入都者桀骜争长。今听其往来贸易,势必争斗杀伤,南方之祸殆无纪极。祖宗朝贡有定期,防有常制,故来者不多。近因布政吴廷举谓缺上供香物,不问何年,来即取货。致番舶不绝于海澨,蛮人杂遝于州城。禁防既疏,水道益熟。此佛郎机所以乘机突至也。乞悉驱在澳番舶及番人潜居者,禁私通,严守备,庶一方获安。”疏下礼部,言:“道隆先宰顺德,鰲即顺德人,故深晰利害。宜俟满剌加使臣至,廷诘佛郎机侵夺邻邦、扰乱内地之罪,奏请处置。其他悉如御史言。”报可。

  亚三侍帝骄甚。从驾入都,居会同馆。见提督主事梁焯,不屈膝。焯怒,挞之。彬大诟曰:“彼尝与天子嬉戏,肯跪汝小官邪?”明年,武宗崩,亚三下吏。自言本华人,为番人所使,乃伏法,绝其朝贡。其年七月,又以接济朝使为词,携土物求市。守臣请抽分如故事,诏复拒之。其将别都卢既以巨礮利兵肆掠满剌加诸国,横行海上,复率其属疏世利等驾五舟,击破巴西国。

  嘉靖二年遂寇新会之西草湾,指挥柯荣、百户王应恩御之。转战至稍州,向化人潘丁苟先登,众齐进,生擒别都卢、疏世利等四十二人,斩首三十五级,获其二舟。余贼复率三舟接战。应恩阵亡,贼亦败遁。官军得其礮,即名为佛郎机,副使汪鋐进之朝。九年秋,鋐累官右都御史,上言:“今塞上墩台城堡未尝不设,乃冠来辄遭蹂躏者,盖墩台止??望,城堡又无制远之具,故往往受困。当用臣所进佛郎机,其小止二十斤以下,远可六百步者,则用之墩台。每墩用其一,以三人守之。其大至七十斤以上,远可五六里者,则用之城堡。每堡用其三,以十人守之。五里一墩,十里一堡,大小相依,远近相应,寇将无所容足,可坐收不战之功。”帝悦,即从之。火礮之有佛郎机自此始。然将士不善用,迄莫能制寇也。

  初,广东文武官月俸多以番货代,至是货至者寡,有议复许佛郎机通市者。给事中王希文力争,乃定令,诸番贡不以时及勘合差失者,悉行禁止,由是番舶几绝。巡抚林富上言:“粤中公私诸费多资商税,番舶不至,则公私皆窘。今许佛郎机互市有四利。祖宗时诸番常贡外,原有抽分之法,稍取其余,足供御用,利一。两粤比岁用兵,库藏耗竭,籍以充军饷,备不虞,利二。粤西素仰给粤东,小有徵发,即措办不前,若番舶流通,则上下交济,利三。小民以懋迁为生,持一钱之货,即得展转贩易,衣食其中,利四。助国裕民,两有所赖,此因民之利而利之,非开利孔为民梯祸也。”从之。自是佛郎机得入香山澳为市,而其徒又越境商于福建,往来不绝。

  至二十六年,硃纨为巡抚,严禁通番。其人无所获利,则整众犯漳州之月港、浯屿。副使柯乔等御却之。二十八年又犯诏安。官军迎击于走马溪,生擒贼首李光头等九十六人,余遁去。纨用便宜斩之,怨纨者御史陈九德遂劾其专擅。帝遣给事中杜汝祯往验,言此满剌加商人,岁招海滨无赖之徒,往来鬻贩,无僭号流劫事,纨擅自行诛,诚如御史所劾。纨遂被逮,自杀。盖不知满剌加即佛郎机也。

  自纨死。海禁复弛,佛郎机遂纵横海上无所忌。而其市香山澳、壕镜者,至筑室建城,雄踞海畔,若一国然,将吏不肖者反视为外府矣。壕镜在香山县南虎跳门外。先是,暹罗、占城、爪哇、琉球、浡泥诸国互市,俱在广州,设市舶司领之。正德时,移于高州之电白县。嘉靖十四年,指挥黄庆纳贿,请于上官,移之壕镜,岁输课二万金,佛郎机遂得混入。高栋飞甍,栉比相望,闽、粤商人趋之若鹜。久之,其来益众。诸国人畏而避之,遂专为所据。四十四年伪称满刺加入贡。已,改称蒲都丽家。守臣以闻,下部议,言必佛郎机假托,乃却之。

  万历中,破灭吕宋,尽擅闽、粤海上之利,势益炽。至三十四年,又于隔水青州建寺,高六七丈,闳敞奇閟,非中国所有。知县张大猷请毁其高墉,不果。明年,番禺举人卢廷龙会试入都,请尽逐澳中诸番,出居浪白外海,还我壕镜故地,当事不能用。番人既筑城,聚海外杂番,广通贸易,至万余人。吏其土者,皆畏惧莫敢诘,甚有利其宝货,佯禁而阴许之者。总督戴燿在事十三年,养成其患。番人又潜匿倭贼,敌杀官军。四十二年,总督张鸣冈檄番人驱倭出海,因上言:“粤之有澳夷,犹疽之在背也。澳之有倭贼,犹虎之傅翼也。今一旦驱斥,不费一矢,此圣天子威德所致。惟是倭去而番尚存,有谓宜剿除者,有谓宜移之浪白外洋就船贸易者,顾兵难轻动。而壕镜在香山内地,官军环海而守,彼日食所需,咸仰于我,一怀异志,我即制其死命。若移之外洋,则巨海茫茫,奸宄安诘?制御安施?似不如申明约束,内不许一奸阑出,外不许一倭阑入,无启衅,无弛防,相安无患之为愈也。”部议从之。居三年,设参将于中路雍陌营,调千人戍之,防御渐密。天启元年,守臣虑其终为患,遣监司冯从龙等毁其所筑青州城,番亦不敢拒。

  其时,大西洋人来中国,亦居此澳。盖番人本求市易,初无不轨谋,中朝疑之过甚,迄不许其朝贡,又无力以制之,故议者纷然。然终明之世,此番固未尝为变也。其人长身高鼻,猫晴鹰嘴,拳发赤须,好经商,恃强陵轹诸国,无所不往。后又称干系腊国。所产多犀象珠贝。衣服华洁,贵者冠,贱者笠,见尊长辄去之。初奉佛教,后奉天主教。市易但伸指示数,虽累千金不立约契,有事指天为誓,不相负。自灭满剌加、巴西、吕宋三国,海外诸蕃无敢与抗者。

  和兰,又名红毛番,地近佛郎机。永乐、宣德时,郑和七下西洋,历诸番数十国,无所谓和兰者。其人深目长鼻,发眉须皆赤,足长尺二寸,颀伟倍常。

  万历中,福建商人岁给引往贩大泥、吕宋及咬?留吧者,和兰人就诸国转贩,未敢窥中国也。自佛郎机市香山,据吕宋,和兰闻而慕之。二十九年驾大舰,携巨礮,直薄吕宋。吕宋人力拒之,则转薄香山澳。澳中人数诘问,言欲通贡市,不敢为寇。当事难之。税使李道即召其酋入城,游处一月,不敢闻于朝,乃遣还。澳中人虑其登陆,谨防御,始引去。

  海澄人李锦及奸商潘秀、郭震,久居大泥,与和兰人习。语及中国事,锦曰:“若欲通贡市,无若漳州者。漳南有彭湖屿,去海远,诚夺而守之,贡市不难成也。”其酋麻韦郎曰:“守臣不许,奈何?”曰:“税使高寀嗜金银甚,若厚贿之,彼特疏上闻,天子必报可,守臣敢抗旨哉。”酋曰:“善。”锦乃代为大泥国王书,一移寀,一移兵备副使,一移守将,俾秀、震赍以来。守将陶拱圣大骇,亟白当事,系秀于狱,震遂不敢入。初,秀与酋约,入闽有成议,当遣舟相闻,而酋卞急不能待,即驾二大舰,直抵彭湖。时三十二年之七月。汛兵已撤,如入无人之墟,遂伐木筑舍为久居计。锦亦潜入漳州侦探,诡言被获逃还,当事已廉知其状,并系狱。已而议遣二人谕其酋还国,许以自赎,且拘震与俱。三人既与酋成约,不欲自彰其失,第云“我国尚依违未定”。而当事所遣将校詹献忠赍檄往谕者,乃多携币帛、食物,觊其厚酬。海滨人又潜载货物往市,酋益观望不肯去。当事屡遣使谕之,见酋语辄不竞,愈为所慢。而寀己遣心腹周之范诣酋,说以三万金馈寀,即许贡市,酋喜与之。盟已就矣,会总兵施德政令都司沈有容将兵往谕。有容负胆智,大声论说,酋心折,乃曰:“我从不闻此言。”其下人露刃相诘,有容无所慑,盛气与辨,酋乃悔悟,令之范还所赠金,止以哆啰嗹、玻璃器及番刀、番酒馈寀,乞代奏通市。寀不敢应,而抚、按严禁奸民下海,犯者必诛,由是接济路穷,番人无所得食,十月末扬帆去。巡抚徐学聚劾秀、锦等罪,论死、遣戍有差。

  然是时佛郎机横海上,红毛与争雄,复泛舟东来,攻破美洛居国,与佛郎机分地而守。后又侵夺台湾地,筑室耕田,久留不去,海上奸民,阑出货物与市。已,又出据彭湖,筑城设守,渐为求市计。守臣惧祸,说以毁城远徙,即许互市。番人从之,天启三年果毁其城,移舟去。巡抚商周祚以遵谕远徙上闻,然其据台湾自若也。已而互市不成,番人怨,复筑城彭湖,掠渔舟六百余艘,俾华人运土石助筑。寻犯厦门,官军御之,俘斩数十人,乃诡词求款。再许毁城远徙,而修筑如故。已,又泊风柜仔,出没浯屿、白坑、东椗、莆头、古雷、洪屿、沙洲、甲洲间,要求互市。而海寇李旦复助之,滨海郡邑为戒严。

  其年,巡抚南居益初至,谋讨之。上言:“臣入境以来,闻番船五艘续至,与风柜仔船合,凡十有一艘,其势愈炽。有小校陈士瑛者,先遣往咬?留吧宣谕其王,至三角屿遇红毛船,言咬?留吧王已往阿南国,因与士瑛偕至大泥,谒其王。王言咬?留吧国主已大集战舰,议往彭湖求互市,若不见许,必至构兵。盖阿南即红毛番国,而咬?留吧、大泥与之合谋,必不可以理谕。为今日计,非用兵不可。”因列上调兵足饷方略,部议从之。四年正月遣将先夺镇海港而城之,且筑且战,番人乃退守风柜城。居益增兵往助,攻击数月,寇犹不退,乃大发兵,诸军齐进。寇势窘,两遣使求缓兵,容运米入舟即退去。诸将以穷寇莫追,许之,遂扬帆去。独渠帅高文律等十二人据高楼自守,诸将破擒之,献俘于朝。彭湖之警以息,而其据台湾者犹自若也。

  崇祯中,为郑芝龙所破,不敢窥内地者数年,乃与香山佛郎机通好,私贸外洋。十年驾四舶,由虎跳门薄广州,声言求市。其酋招摇市上,奸民视之若金穴,盖大姓有为之主者。当道鉴壕镜事,议驱斥,或从中挠之。会总督张镜心初至,力持不可,乃遁去。已,为奸民李叶荣所诱,交通总兵陈谦为居停出入。事露,叶荣下吏。谦自请调用以避祸,为兵科凌义渠等所劾,坐逮讯。自是,奸民知事终不成,不复敢勾引,而番人犹据台湾自若。

  其本国在西洋者,去中华绝远,华人未尝至。其所恃惟巨舟大礮。舟长三十丈,广六丈,厚二尺余,树五桅,后为三层楼。旁设小囱置铜礮。桅下置二丈巨铁礮,发之可洞裂石城,震数十里,世所称红夷礮,即其制也。然以舟大难转,或遇浅沙,即不能动。而其人又不善战,故往往挫衄。其所役使名乌鬼。入水不沉,走海面若平地。其柁后置照海镜,大径数尺,能照数百里。其人悉奉天主教。所产有金、银、琥珀、玛瑙、玻璃、天鹅绒、琐服、哆啰嗹。国土既富,遇中国货物当意者,不惜厚资,故华人乐与为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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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 成宗三

  三年春正月癸未朔,暹番、没剌由、罗斛诸国各以方物来贡,赐暹番世子虎符。丙戌,太阴犯太白。己丑,中书省臣言:“天变屡见Arouet)。在哲学上,深受洛克思想影响,主张唯物论的感觉,大臣宜依故事引咎避位。”帝曰:“此汉人所说耳,岂可一一听从耶?卿但择可者任之。”庚寅,诏遣使问民疾苦。除本年内郡包银、俸钞,免江南夏税十分之三,增给小吏俸米。置各路惠民局,择良医主之。封药木忽而为定远王,赐金印。命中书省:自今后妃、诸王所需,非奉旨勿给;各位擅置官府,紊乱选法者,戒饬之。辛卯,诏诸行省谨视各翼病军。浙西肃政廉访使王遇犯赃罪,托权幸规免,命御史台鞫治之。壬辰,安置高丽陪臣赵仁规于安西、崔冲绍于巩昌,并笞而遣之,以正其附王讠原擅命妄杀之罪,复以王昛为高丽王,遣工部尚书也先铁木而、翰林待制贾汝舟赍诏往谕之。追收别铁木而、脱脱合兒鲁行军印。中书省臣言:“比年公帑所费,动辄巨万,岁入之数,不支半岁,自余皆借及钞支。臣恐理财失宜,钞法亦坏。”帝嘉纳之。仍令谕月赤察而等自今一切赐与皆勿奏。癸巳,以江南军数多阙,官吏因而作弊,诏禁饬之。以答剌罕哈剌哈孙为中书左丞相。丁酉,太阴犯西垣上将。戊戌,太阴犯右执法。辛丑,括诸路马,隶蒙古军籍者免之。乙巳,太白经天。  二月癸丑朔,车驾幸柳林。丁巳,完泽等奏铨定省部官,以次引见,帝皆允之,仍谕六部官曰:“汝等事多稽误,朕昔未知其人为谁。今既阅视,且知姓名,其洗心涤虑,各钦乃职。复蹈前失,罪不汝贷。”罢四川、福建等处行中书省,陕西行御史台,江东、荆南、淮西三道宣慰司。置四川、福建宣慰司都元帅府及陕西汉中道肃政廉访司。广和林、甘州城。诏缙山县民户为势家所蔽者,悉还县定籍。壬戌,诏谕江浙、河南北两省军民。乙巳,荧惑犯五诸侯。壬申,加解州盐池神惠康王曰广济,资宝王曰永泽;泉州海神曰护国庇民明著天妃;浙西盐官州海神曰灵感弘祐公;吴大夫伍员曰忠孝威惠显圣王。金齿国遣使来贡方物。庚辰,车驾幸上都。  三月癸巳,缅国世子信合八的奉表来谢赐衣,遣还。命妙慈弘济大师、江浙释教总统补陀僧一山赍诏使日本,诏曰:“有司奏陈:向者世祖皇帝尝遣补陀禅僧如智及王积翁等两奉玺书通好日本,咸以中途有阻而还。爰自朕临御以来,绥怀诸国,薄海内外,靡有遐遗,日本之好,宜复通问。今如智已老,补陀僧一山道行素高,可令往谕,附商舶以行,庶可必达。朕特从其请,盖欲成先帝遗意耳。至于惇好息民之事,王其审图之。”甲午,命何荣祖等更定律令。诏军官受赃罪,重者罢职,轻者降其散官,或决罚就职停俸,期年许令自效。戊戌,荧惑犯舆鬼。升御史台殿中司秩五品。乙巳,行御史台劾平章教化受财三万余锭,教化复言平章的里不花领财赋时盗钞三十万锭,及行台中丞张闾受李元善钞百锭,敕俱勿问。戊申,减江南诸道行台御史大夫一员,赐和林军钞十万锭。

  夏四月辛亥朔,驸马蛮子台所部匮乏,以粮十三万石赈之。己未,太阴犯上将。丙寅,填星犯舆鬼,太阴犯心。庚午,申严江浙、两淮私盐之禁,巡捕官验所获迁赏。辛未,禁和林戍军窜名他籍。自通州至两淮漕河,置巡防捕盗司凡十九所。己卯,以礼部尚书月古不花为中书左丞。赐和林军钞五十万锭、帛四十万匹、粮二万石,仍命和林宣慰司市马五千匹给之。辽东开元、咸平蒙古、女直等人乏食,以粮二万五百石、布三千九百匹赈之。

  五月壬午,罢江南诸路释教总统所。丙申,太阴犯南斗。海南速古台、速龙探、奔奚里诸番以虎象及桫罗木舟来贡。己亥,太白犯毕。庚子,免山东也速带而牧地岁输粟之半,禁阿而剌部毋于广平牧马。庚子,复征东行中书省,以福建平海省平章政事阔里吉思为平章政事。是月,鄂、岳、汉阳、兴国、常、澧、潭、衡、辰、沅、宝庆、常宁、桂阳、茶陵旱,免其酒课、夏税;江陵路旱、蝗,弛其湖泊之禁;仍并以粮赈之。六月辛亥,兀鲁兀敦庆童擅杀所部军之逃亡者,命枢密院戒之。癸丑,罢大名路所献黄河故道田输租。戊午,申禁海商以人马兵仗往诸番贸易者。以福建州县官类多色目、南人,命自今以汉人参用。禁福建民冒称权豪佃户,规免门役。庚申,太阴掩房。丁卯,荧惑犯右执法。壬申,岁星昼见。赐和林戍军钞一百四十万锭,鹰师五十万一千余锭。  秋七月己卯朔,太白犯井。庚辰,中书省臣言:“江南诸寺佃户五十余万,本皆编民,自杨总摄冒入寺籍,宜加厘正。”从之。丙申,扬州、淮安属县蝗,在地者为鹙啄食,飞者以翅击死,诏禁捕鹙。丁未,太阴犯舆鬼。

  八月己酉朔,日有食之。丁巳,太阴犯箕。戊辰,太白犯轩辕大星。己巳,太阴犯五车星。赐定远王药木忽而所部钞万五千锭。是月,汴梁、大都、河间水,隆兴、平滦、大同、宣德等路雨雹。九月癸未,圣诞节,驻跸古栅,受诸王百官贺。庚寅,置河东山西铁冶提举司。壬辰,流星色赤,尾长丈余,其光烛地,起自河鼓,没于牵牛之西,有声如雷。癸巳,罢括宋手号军。乙未,太阴犯昴距星。丁酉,太白犯左执法。己亥,车驾还大都。扬州、淮安旱,免其田租。  冬十月戊申朔,有事于太庙。壬子,册伯岳吾氏为皇后。甲寅,复立海北海南道肃政廉访司。山东转运使阿里沙等增课钞四万一千八百锭,赐锦衣人一袭。丙子,太阴犯房。赐秃忽鲁不花等所部户钞三万七千余锭,橐驼户十万二千余锭。以淮安、江陵、沔阳、扬、庐、随、黄旱,汴梁、归德水,陇、陕蝗,并免其田租。

  十一月庚辰,置浙西平江湖渠闸堰凡七十八所。禁和林酿酒。乙酉,太白犯房。戊子,释囚二十人。丁酉,浚太湖及淀山湖。己亥,赐隆福宫牧驼者钞十万二千锭,诸王合带部十万锭,云南王也先铁木而及所部三万八千锭,和林戍军一百四十万余锭、币帛二万九千匹。杭州火,江陵路蝗,并发粟赈之。  十二月己酉,徙镇巢万户府戍沅、靖,毗阳万户府戍辰州,均州万户府戍常德、澧州。赐诸王岳忽难银印。丙寅,诏各省戍军轮次放还二年供役。升宣徽院为从一品。癸酉,诏中书省货财出纳,自今无券记者勿与。以守司徒、集贤院使、领太史院事阿鲁浑撒里为平章政事。赐诸王六十、脱脱等钞一万三千余锭,四怯薛卫士五万二千余锭,千户撒而兀鲁所部四万锭。淮安、扬州饥,甘肃亦集乃路屯田旱,并赈以粮。  四年春正月丙申,申严京师恶少不法之禁,犯者黥剌,杖七十,拘役。辛丑,诏蒙古都元帅也速答而非奉旨勿擅决重刑。命和林戍军借斡脱钱者,止偿其本。癸卯,复淮东漕渠。赐诸王塔失铁木而金印。赐翰林承旨僧家钞五百锭,以养其母。赐诸王木忽难所部一万二千余锭,八鲁剌思等部六万锭。

  二月丁未朔,日有食之。乙卯,遣使祠东岳。丙辰,皇太后崩,明日祔葬先陵。戊午,太阴犯轩辕。壬戌,帝谕何荣祖曰:“律令良法也,宜早定之。”荣祖对曰:“臣所择者三百八十条,一条有该三四事者。”帝曰:“古今异宜,不必相沿,但取宜于今者。”甲戌,发粟十万石赈湖北饥民,仍弛山泽之禁。罢称海屯田,改置于呵札之地,以农具、种实给之。乙亥,车驾幸上都。置西京太和岭屯田。立乌撒、乌蒙等郡县,并会理泗川西州为二,置维摩州。丙子,命李庭训练各卫军士。赐晋王所部钞四万锭。

  三月乙未,宁国、太平两路旱,以粮二万石赈之。  夏四月丙午朔,诏云南行省厘革积弊。壬子,高邮府宝应县民孙奕妻硃一产三男,蠲复三年。丙辰,置五条河屯田。丁巳,免今年上都、隆兴丝银,大都差税地租。赐诸王也灭干鋈金印。缅国遣使进白象。戊午,参政张颐孙及其弟珪等伏诛于龙兴市。颐孙初为新淦富人胡制机养子,后制机自生子而死,颐孙利其赀,与珪谋杀之,赂郡县吏获免。其仆胡忠诉主之冤于官,乃诛之,其赀悉还胡氏。以中书省断事官不兰奚为平章政事。赐皇侄海山所统诸王戍军马二万二千九百余匹。

  五月癸未,左丞相答剌罕遣使来言:“横费不节,府库渐虚。”诏自今诸位下事关钱谷者,毋辄入闻。帝谕集贤大学士阿鲁浑撒里等曰:“集贤、翰林乃养老之地,自今诸老满秩者升之,勿令辄去,或有去者,罪将及汝。其谕中书知之。”增云南至缅国十五驿,驿给圆符四、驿券十二。甲午,太阴犯垒壁阵。辛丑,太白犯舆鬼,太阴犯昴。复延庆司。赐诸王也只里部钞二万锭,八怜脱列思所隶户六万五千余锭。是月,同州、平滦、隆兴雹,扬州、南阳、顺德、东昌、归德、济宁、徐、濠、芍陂旱、蝗,真定、保定、大都通、蓟二州水。六月己酉,诏立缅国王子窟麻剌哥撒八为缅国王,赐以银印及金银器皿衣服等物。丙辰,以太傅月赤察而为太师,完泽为太傅,皆赐之印。丁巳,太白犯填星。御史中丞不忽木卒,贫无以葬,赐钞五百锭。甲子,置耽罗总管府。诏各省自今非奉命毋擅役军。以和林都元帅府兼行宣慰司事。吊吉而、瓜哇、暹国、蘸八等国二十二人来朝,赐衣遣之。

  秋七月甲戌朔,右丞相完泽请上徽仁裕圣皇后谥宝册。乙酉,缅国阿散哥也弟者苏等九十一人各奉方物来朝,诏命余人留安庆,遣者苏来上都。辛卯,荧惑犯井。加乳母冀国夫人韩氏为燕冀国顺育夫人,石抹氏为冀国夫人。杭州路贫民乏食,以粮万石减其直粜之。  八月癸卯朔,更定廕叙格,正一品子为正五,从五品子为从九,中间正从以是为差,蒙古、色目人特优一级。置广东盐课提举司。癸丑,太阴犯井。庚申,缅国阿散吉牙等昆弟赴阙,自言杀主之罪;罢征缅兵。甲子,辰星犯灵台上星。大名之白马县旱。

  闰八月庚辰,荧惑犯舆鬼。庚子,车驾还大都。以中书右丞贺仁杰为平章政事。赐晋王所部粮七万石。

  九月戊午,太白犯斗。壬戌,太阴犯舆鬼。曹州探马赤军与民讼地百二十顷,诏别以邻近官田如数给之。广东英德州达鲁花赤脱欢察而招降群盗二千余户,升英德州为路,立三县,以脱欢察而为达鲁花赤兼万户以镇之。甲子,太白犯斗。改中御府为中政院。赐诸王出伯所部钞万五千四百余锭。建康、常州、江陵饥民八十四万九千六十余人,给粮二十二万九千三百九十余石。

  冬十月癸酉朔,有事于太庙。

  十一月壬寅朔,诏颁宽令,免上都、大都、隆兴大德五年丝银、税粮,附近秣养马驼之郡免税粮十分之三,其余免十分之一;徒罪各减一半,杖罪以下释之;江北荒田许人耕种者,元拟第三年收税,今并展限一年,著为定例。并辽阳省所辖狗站、牛站为一,仍给钞以赒其乏。命省、台差官同昔宝赤鞫和林运粮稽迟未至者。真定路平棘县旱。

  十二月癸酉,御史台臣言:“所纠官吏与有司同审,所以事沮难行,乞依旧制。中书凡有改作,辄令监察御史同往,非宜,自今非奉旨勿遣。”皆从之。庚寅,荧惑犯轩辕。癸巳,太阴犯房距星。晋州达鲁花赤捏古伯绐称母丧,归迎其妻。事闻,诏以其斁伤彝伦,罢职不叙。遣刘深、合剌带、郑祐将兵二万人征八百媳妇,仍敕云南省每军十人给马五匹,不足则补之以牛。赐诸王忻都部钞五万锭,兀鲁思不花等四部二十一万九千余锭,西都守城军二万八千余锭。赈建康、平江、浙东等处饥民粮二十二万九千三百余石。  五年春正月己酉,太阴犯五车。庚戌,给征八百媳妇军钞,总计九万二千余锭。壬子,太阴犯舆鬼积尸气。奉安昭睿顺圣皇后御容于护国仁王寺。罢檀、景两州采金铁冶提举司,以其事入都提举司。御史台臣言:“官吏犯赃及盗官钱,事觉避罪逃匿者,宜同狱成。虽经原免,亦加降黜,庶奸伪可革。”从之。丙寅,以两淮盐法涩滞,命转运司官两员分司上江以整治之,仍颁印及驿券。辛酉,太阴犯心。  二月己卯,太阴犯舆鬼。以刘深、合剌带并为中书右丞,郑祐为参知政事,皆佩虎符。分云南诸路行中书省事,仍置理问官二员,郎中、员外郎、都事各一员,给圆符四、驿券二十。罢福建织绣提举司。增河间转运司盐为二十八万引,罢其所属清、沧、深三盐司。丁亥,立征八百媳妇万户府二,设万户四员,发四川、云南囚徒从军。乙未,诏廉访司官非亲丧迁葬及以病给告者,不得离职;或以地远职卑受任不赴者,台宪勿复用。丙申,给脱脱等部马万匹。丁酉,车驾幸上都。诏饬云南行中书省减内外诸司官千五百一十四员,增江浙戍兵。戊戌,赐昭应宫、兴教寺地各百顷,兴教仍赐钞万五千锭;上都乾元寺地九十顷,钞皆如兴教之数;万安寺地六百顷,钞万锭;南寺地百二十顷,钞如万安之数。己亥,凡军士杀人奸盗者,令军民官同鞫。永宁路总管雄挫来朝,献马三十余匹,赐币帛有差。

  三月甲辰,收故军官金银符。戊申,太阴犯御女。己酉,罢陕西路拘榷课税所。壬子,赐诸王也孙等钞一万八千五百锭。戊午,马来忽等海岛遣使来朝,赐金素币有差。给和林贫乏军钞二十万锭,诸王药木忽而所部万五千九百余锭。丁卯,荧惑犯填星。己巳,荧惑、填星相合。诏戒饬中外官吏。命辽阳行省平章沙蓝将万人驻夏山后,人备马二匹,官给其直。

  夏四月壬申,太阴犯东井。癸酉,遣秃剌铁木而等犒和林军。壬午,以晋王甘麻剌所部贫乏,赐钞四十万锭。调云南军征八百媳妇。癸巳,禁和林酿酒,其诸王、驸马许自酿饮,不得沽卖。是月,大都、彰德、广平、真定、顺德、大名、濮州虫食桑。

  五月,商州陨霜杀麦。河南妖贼丑斯等伏诛。己酉,给月里可里军驻夏山后者市马钞八万八千七百余锭。辛亥,遣怯列亦带脱脱帅师征四川。癸丑,太阴犯南斗。乙卯,荧惑犯右执法。丙辰,曲靖等路宣慰使兼管军万户忽林失来朝。壬戌,云南土官宋隆济叛。时刘深将兵由顺元入云南,云南右丞月忽难调民供馈,隆济因绐其众曰:“官军征发汝等,将尽剪发黥面为兵,身死行阵,妻子为虏。”众惑其言,遂叛。丙寅,诏云南行省自愿征八百媳妇者二千人,人给贝子六十索。丁卯,太白犯井。六月乙亥,平江等十有四路大水,以粮二十万石随各处时直赈粜。开中庆路昆阳州海口。甲申,岁星犯司怪。丙戌,宋隆济率猫、狫、紫江诸蛮四千人攻杨黄寨,杀掠甚众。己丑,缅王遣使献驯象九。壬辰,宋隆济攻贵州,知州张怀德战死。梁王遣云南行省平章幢兀兒、参政不兰奚将兵御之,杀贼酋撒月,斩首五百级。癸巳,太白犯舆鬼,岁星犯井。甲午,太白犯舆鬼。赐诸王念不烈妃札忽而真所部钞二十万锭。是月,汴梁、南阳、卫辉、大名、濮州旱,大都路水,顺德、怀孟蝗。

  秋七月戊戌朔,昼晦,暴风起东北,雨雹兼发,江湖泛溢,东起通、泰、崇明,西尽真州,民被灾死者不可胜计,以米八万七千余石赈之。己亥,增阶、沙二州戍军。庚子,籍安西王所侵占田、站等四百余户为民,赐宁远王阔阔出所部钞二万三千余锭。乙巳,辽阳省大宁路水,以粮千石赈之。丙午,岁星犯井。丁未,命御史大夫秃忽赤整饬台事。诏军官受赃者与民官同例,量罪大小殿黜。命监察御史审覆札鲁忽赤罪囚,检照蒙古翰林院案牍。戊申,立耽罗军民万户府。诸王也灭干薨,以其子八八剌嗣。己酉,诏诸司严禁盗贼。辛亥,太阴犯垒壁阵。赐诸王出伯等部钞六万锭,又给市马直三十八万四千锭。癸丑,诏禁畏吾兒僧、阴阳、巫觋、道人、咒师,自今有大祠祷必请而行,违者罪之。浙西积雨泛溢,大伤民田,诏役民夫二千人疏导河道,俾复其故。命云南省分蒙古射士征八百媳妇。庚申,辰星犯太白。癸亥,合丹之孙脱欢自北境来归,其父母妻子皆遭杀虏,赐钞一千四百锭。给诸王妃札忽而真及诸王出伯军钞四十万锭。中书省臣言:“旧制京师州县捕盗,止从兵马司,有司不与,遂致淹滞。自今轻罪乞令有司决遣,重者从宗正府听断,庶不留狱,且民不冤。”从之。以暗伯、阿忽台并知枢密院事。禁富豪之家役军。诏封赠非中书省无辄奏请。称海至北境十二站大雪,马牛多死,赐钞一万一千余锭。命御史台检照宣政院并僧司案牍。升太医院为二品,以平章政事、大都护、提点太医事脱因纳为太医院使。赐上都诸匠等钞二十一万七千四百锭。大都、保定、河间、济宁、大名水,广平、真定蝗。  八月戊辰,给军人羊马价及定远王所部钞十四万三千锭。己巳,平滦路霖雨,滦、漆、淝、汝河溢,民死者众,免其今年田租,仍赈粟三万石。庚午,秃剌铁木而等自和林犒军还,言:“和林屯田宜令军官广其垦辟,量给农具,仓官宜任选人,可革侵盗之弊。”从之。甲戌,遣薛超兀而等将兵征金齿诸国,时征缅师还,为金齿所遮,士多战死。又接连八百媳妇诸蛮,相效不输税赋,贼杀官吏,故皆征之。庚辰,诏:“遣官分道赈恤。凡狱囚禁系累年,疑不能决者,令廉访司具其疑状,申呈省、台详谳,仍为定例。各路被灾重者,免其差税一年,贫乏之家,计口赈恤,尤甚者优给之。小吏犯赃者,并罢不叙。”征缅万户曳剌福山等进驯象六。壬辰,太阴犯轩辕御女。乙未,填星犯太微上将。顺德路水,免其田租。九月癸丑,放称海守仓库军还,令以次更代。丙辰,江陵、常德、澧州皆旱,并免其门摊、酒醋课。乙酉,自八月庚辰彗出井,历紫微垣至天市垣,凡四十六日而灭。

  冬十月丙寅朔,以畿内岁饥,增明年海运粮为百二十万石。己巳,缅王遣使入贡。戊寅,云南武定路土官群则献方物。癸未,太阴犯东井。壬午,车驾还大都。丙戌,以岁饥禁酿酒,弛山泽之禁,听民捕猎。湖广行省臣言:“海南海北道宣慰司都元帅府,不与军务,遇有盗窃,惟行文移,比回,已不及事,今乞以其长二人领军务。又镇守官慢功当罚者,已有定例;获功当赏者,乞或加散官,或授金、银符。”皆从之。拨南阳府屯田地给新籍畏吾而户,俾耕以自赡,仍给粮三月。丁亥,诏:“军官既受命而不时赴者、病故不行者、被差事毕不即还者,准民官例,违限六月,选人代之,被代者期年始叙。”改鄂州路为武昌路。遣使就调云南、四川、福建、广东、广西官,谕百司凡事关中书省者,毋得辄奏。权豪势要之家佃户贷粮者,听于来岁秋成还之。癸巳,分碉门、黎、雅军戍蛮夷,命陕西屯田万户也不干等将之。辛卯,夜有流星大如杯,光烛地,自北起近东分为二星,没于危宿。

  十一月己亥,岁星犯东井,诏谕中书,近因禁酒,闻年老需酒之人有预市而储之者,其无酿具者勿问。罢湖南转运司弘州种田提举司,以其事入有司。降容、象、横、宾路为州,平滦金丹提举司为管勾,升昭州为平乐府,省泌县入唐州。丁未,遣刘国杰及也先忽都鲁将兵万人,八剌及阿塔赤将兵五千人,征宋隆济。减直粜米,赈京师贫民,设肆三十六所,其老幼单弱不能自存者,廪给五月。选六卫扈从汉军习武事,仍禁万户以下毋令私代,犯者断罪有差。戊申,太阴犯昴。徭人蓝赖率丹阳三十六洞来降,以赖等为融州怀远县簿、尉。立长信寺,秩三品。

  十二月甲戌,岁星犯司怪。给安西王所部军士食,令各还其家,候春调遣。辛卯,太阴犯南斗。征东行省平章阔里吉思以不能和辑高丽罢。定强窃盗条格,凡盗人孳畜者,取一偿九,然后杖之。是岁,汴梁、归德、南阳、邓州、唐州、陈州、和州、襄阳、汝宁、高邮、扬州、常州蝗,峡州、随州、安陵、荆门、泰州、光州、扬州、滁州、高邮、安丰霖,汴梁之封丘、阳武、兰阳、中牟、延津,河南渑池,蕲州之蕲春、广济、蕲水旱,大名、宣德、奉圣、归德、宁海、济宁、般阳、登州、莱州、益都、潍州、博兴、东平、济南、滨州、保定、河间、真定、大宁水。是岁,断大辟六十一人。

  六年春正月癸卯,诏千户、百户等自军逃归,先事而逃者罪死,败而后逃者,杖而罢之,没入其男女。乙巳,中书省臣言:“广东宣慰副使脱欢察而收捕盗贼,屡有劳绩,近廉访司劾其私置兵仗、擅杀土寇等事,遣官鞫问,实无私罪,乞加奖谕。”命赐衣二袭。晋王甘麻剌薨,命封其王印及内史府印。丙午,京畿二十一站阙食,命赐钞万二千七百余锭。陕西旱,禁民酿酒。以云南站户贫乏,增马及钞以优恤之。中书省臣以硃清、张瑄屡致人言,乞罢其职,徙其诸子官江南者于京。丁未,命江浙平章阿里专领其省财赋。庚戌,诏官吏犯罪已经赦宥者,仍从核问。海道漕运船,令探马赤军与江南水手相参教习,以防海寇。江南僧石祖进告硃清、张瑄不法十事,命御史台诘问之。帝语台臣曰:“朕闻江南富户侵占民田,以致贫者流离转徙,卿等尝闻之否?”台臣言曰:“富民多乞护持玺书,依倚以欺贫民,官府不能诘治,宜悉追收为便。”命即行之,毋越三日。诏自今僧官、僧人犯罪,御史台与内外宣政院同鞫,宣政院官徇情不公者,听御史台治之。增诸王塔赤铁木而岁赐银二百五十两、杂币百匹。乙卯,筑浑河堤长八十里,仍禁豪家毋侵旧河,令屯田军及民耕种。增刘国杰等军,仍令屯戍险隘,俟秋进师。命札忽而带、阿里等整治江南影占税民地土者。中书省臣言:“御史台、廉访司,体察、体覆,前后不同。初立台时,止从体察,后立按察司,事无大小,一皆体覆。由是宪司之事,积不能行。请自今除水旱灾伤体覆,余依旧例体察为宜。”从之。以大都、平滦等路去年被水,其军应赴上都驻夏者,免其调遣一年。诏军官除边远出征,其余遇祖父母、父母丧,依民官例,立限奔赴。禁畜养鹰、犬、马、驼等人扰民。乙未,以诸王真童诬告济南王,谪置刘国杰军中自效。壬戌,镇星犯太微垣上将。

  二月庚午,太阴犯昴。谪诸王孛罗于四川八剌军中自效。癸酉,增诸王出伯军三千人,人备马二匹,官给其直。丙戌,遣陕西省平章也速带而、参政汪惟勤将川陕军,湖广平章刘国杰将湖广军,征亦乞不薛,一切军务,并听也速带而、刘国杰节制。罢征八百媳妇右丞刘深等官,收其符印、驿券。以京师民乏食,命省、台委官计口验实,以钞十一万七千一百余锭赈之。癸巳,帝有疾,释京师重囚三十八人。  三月丁酉,以旱、溢为灾,诏赦天下。大都、平滦被灾尤甚,免其差税三年,其余灾伤之地,已经赈恤者免一年。今年内郡包银、俸钞,江淮已南夏税,诸路乡村人户散办门摊课程,并蠲免之。壬寅,太阴犯舆鬼。命僧设水陆大会七昼夜。癸卯,岁星犯井。甲寅,太阴犯钩钤。合祭昊天上帝、皇地祇于南郊,遣中书左丞相答剌罕哈剌哈孙摄事。

  夏四月乙丑朔,太白犯东井。丁卯,诏曲赦云南诸部蛮夷;发通州仓粟三百石赈贫民;释轻重囚三十八人,人给钞五锭。乙亥,浚永清县南河。戊寅,太阴犯心。庚辰,上都大水民饥,减价粜粮万石赈之。戊子,修卢沟上流石径山河堤。释重囚。车驾幸上都。庚寅,太白犯舆鬼。真定、大名、河间等路蝗。

  五月乙巳,给贫乏汉军地,及五丁者一顷,四丁者二顷,三丁者三顷,其孤寡者存恤六年,逃散者招谕复业。戊申,太庙寝殿灾。癸丑,谪和林溃军征云南,其战伤而归及尝奉晋王令旨、诸王药木忽而免者,不遣。丁巳,福州路饥,赈以粮一万四千七百石。济南路大水,扬州、淮安路蝗,归德、徐州、邳州水。六月癸亥朔,日有食之。太史院失于推策,诏中书议罪以闻。填星犯太微西垣上将。甲子,建文宣王庙于京师。辛未,享于太庙。乙亥,太阴犯斗。安南国以驯象二及硃砂来献。甲申,赐诸王合答孙、脱欢、脱列铁木而、伯牙伦、完者所部钞四万五千八百余锭。湖州、嘉兴、杭州、广德、饶州、太平、婺州、庆元、绍兴、宁国等路饥,赈粮二十五万一千余石。大同路、宁海州亦饥,以粮一万六千石赈之。广平路大水。

  秋七月癸巳朔,荧惑、镇星、辰星聚井。庚子,太阴犯心。己酉,亦乞不薛土官三人弃家来归,赐金银符、衣服。戊午,太阴犯荧惑。辛酉,赐诸王八八剌、脱脱灰、也只里、也灭干等钞四万三千九百余锭。以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忽都不丁为中书右丞。建康民饥,以米二万石赈之。大都诸县及镇江、安丰、濠州蝗,顺德水。

  八月甲子,诏御史台凡有司婚姻、土田文案,遇赦依例检覆。乙丑,荧惑犯岁星。己巳,荧惑犯舆鬼。辛巳,太阴犯昴。壬午,太白犯轩辕。九月乙未,遣阿牙赤、撒罕秃会计称海屯田岁入之数,仍自今令宣慰司官与阿剌台共掌之。甲午,赐诸王兀鲁思不花所部钞六万锭。丙午,荧惑犯轩辕。丁未,中书省臣言:“罗里等扰民,宜依例决遣置屯田所。”从之。赐诸王八撒而等钞八万六千三百余锭。己酉,龙兴民讹言括童男女,至有杀其子者,命诛其为首者三人。癸丑,太阴犯舆鬼。丁巳,太白犯右执法。赐诸王捏苦迭而等钞五千八百四十锭。

  冬十月甲子,改浙东宣慰司为宣慰司都元帅府,徙治庆元,镇遏海道。置大同路黄花岭屯田。罢军储所,立屯储军民总管万户府,设官六员,仍以军储所宣慰使法忽鲁丁掌之。南人林都邻告浙西廉访使张珪收藏禁书及推算帝五行,江浙运使合只亦言珪沮挠盐法,命省、台官同鞫之。丙子,车驾还大都。壬午,荧惑犯太微西垣上将。济南滨、棣、泰安、高唐州霖雨,米价腾涌,民多流移,发粟赈之,并给钞三万锭。

  十一月辛卯,填星犯左执法。甲午,刘国杰裨将宋光率兵大败蛇节,赐衣二袭,仍授以金符。乙未,辰星犯房。癸卯,太阴犯昴。己酉,太阴犯轩辕。庚戌,禁和林军酿酒,惟安西王阿难答、诸王忽剌出、脱脱、八不沙、也只里、驸马蛮子台、弘吉列带、燕里干许酿。辛亥,以同知枢密院事合答知枢密院事。诏江南寺观凡续置民田及民以施入为名者,并输租充役。戊午,籍河西宁夏善射军隶亲王阿木哥,甘州军隶诸王出伯。己未,诏诸驿使辄枉道者罪之。

  十二月庚申朔,荧惑犯填星。辛酉,御史台臣言:“自大德元年以来,数有星变及风水之灾,民间乏食。陛下敬天爱民之心,无所不尽,理宜转灾为福;而今春霜杀麦,秋雨伤稼,五月太庙灾,尤古今重事。臣等思之,得非荷陛下重任者不能奉行圣意,以致如此。若不更新,后难为力。乞令中书省与老臣识达治体者共图之。”复请禁诸路酿酒,减免差税,赈济饥民。帝皆嘉纳,命中书郎议行之。云南地震。戊辰,又震。甲子,衡州袁舜一等诱集二千余人侵掠郴州,湖南宣慰司发兵讨之,获舜一及其余党,命诛其首谋者三人,余者配洪泽、芍陂屯田,其胁从者招谕复业。乙丑,岁星犯舆鬼。乙亥,太阴犯舆鬼。丙子,刘国杰、也先忽都鲁来献蛇节、罗鬼等捷。庚辰,荧惑犯太微东垣上相。命中书省更定略卖良人罪例。癸未,太阴犯房。保定等路饥,以钞万锭赈之。是岁,断大辟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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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八 英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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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四 仁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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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 成宗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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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四 仁宗一

  仁宗圣文钦孝皇帝,讳爱育黎拔力八达,顺宗次子,武宗之弟也。母曰兴圣太后,弘吉剌氏。至元二十二年三月丙子生。

  大德九年冬十月,成宗不豫,中宫秉政,诏帝与太后出居怀州。十年冬十二月,至怀州,所过郡县,供帐华侈,悉令撤去,严饬扈从毋扰于民,且谕佥事王毅察而言之,民皆感悦。

  十一年春正月,成宗崩,时武宗为怀宁王,总兵北边,戊子,帝与太后闻哀奔赴。庚寅,至卫辉,经比干墓,顾左右曰:“纣内荒于色,毒痡四海,比干谏,纣刳其心,遂失天下。”令祠比干于墓,为后世劝。至漳河,值大风雪,田叟有以盂粥进者,近侍却不受。帝曰:“昔汉光武尝为寇兵所迫,食豆粥。大丈夫不备尝艰阻,往往不知稼穑艰难,以致骄惰。”命取食之。赐叟绫一匹,慰遣之。行次邯郸,谕县官曰:“吾虑卫士不法,胥吏科敛,重为民困。”乃命王傅巡行察之。二月辛亥,至大都,与太后入内,哭尽哀,复出居旧邸,日朝夕入哭奠。左丞相阿忽台等潜谋推皇后伯要真氏称制,安西王阿难答辅之。时左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称疾,守宿掖门凡三月,密持其机,阳许之,夜遣人启帝曰:“怀宁王远,不能猝至,恐变生不测,当先事而发。”三月丙寅,帝率卫士入内,召阿忽台等责以乱祖宗家法,命执之,鞫问辞服,戊辰,伏诛。诸王阔阔出、牙忽都等曰:“今罪人斯得,太子实世祖之孙,宜早正天位。”帝曰:“王何为出此言也!彼恶人潜结宫壸,构乱我家,故诛之,岂欲作威觊望神器耶?怀宁王吾兄也,正位为宜。”乃遣使迎武宗于北边。五月乙丑,帝与太后会武宗于上都。甲申,武宗即位。六月癸巳,诏立帝为皇太子,受金宝。遣使四方,旁求经籍,识以玉刻印章,命近侍掌之。时有进《大学衍义》者,命詹事王约等节而译之。帝曰:“治天下,此一书足矣。”因命与《图象孝经》、《列女传》并刊行,赐臣下。十一月戊寅,受玉册,领中书省、枢密院。

  至大元年七月,帝谕詹事曲出曰:“汝旧事吾,其与同僚协议,务遵法度,凡世祖所未尝行及典故所无者,慎勿行。”二年八月,立尚书省,诏太子兼尚书令,戒饬百官有司,振纪纲,重名器,夙夜以赴事功。詹事院臣启金州献瑟瑟洞,请遣使采之,帝曰:“所宝惟贤,瑟瑟何用焉?若此者,后勿复闻。”先是,近侍言贾人有售美珠者,帝曰:“吾服御雅不喜饰以珠玑,生民膏血,不可轻耗。汝等当广进贤才,以恭俭爱人相规,不可以奢靡蠹财相导。”言者惭而退。淮东宣慰使撒都献玉观音、七宝帽顶、宝带、宝鞍,却之,戒谕如初。詹事王约启事,二宦者侍侧,帝问:“自古宦官坏人家国,有诸?”约对曰:“宦官善恶皆有之,但恐处置失宜耳。”帝然之。九月,河间等路献嘉禾,有异亩同颖及一茎数穗者,命集贤学士赵孟頫绘图,藏诸秘书。  四年春正月庚辰,武宗崩。壬午,罢尚书省。以丞相脱虎脱、三宝奴,平章乐实,右丞保八,左丞忙哥帖木兒,参政王罴,变乱旧章,流毒百姓,命中书右丞相塔思不花、知枢密院事铁木兒不花等参鞫。丙戌,脱虎脱、三宝奴、乐实、保八、王罴伏诛,忙哥帖木兒杖流海南。壬子,日赤如赭。罢城中都。召世祖朝谙知政务素有声望老臣平章程鹏飞、董士选,太子少傅李谦,少保张驴,右丞陈天祥、尚文、刘正,左丞郝天挺,中丞董士珍,太子宾客萧?,参政刘敏中、王思廉、韩从益,侍御赵君信,谦访使程钜夫,杭州路达鲁花赤阿合马,给传诣阙,同议庶务。甲午,宥阿附脱虎脱等左右司、六部官罪。乙未,禁百官役军人营造及守护私第。丁酉,以云南行中书省左丞相铁木迭兒为中书右丞相,太子詹事完泽、集贤大学士李孟并平章政事。戊戌,以塔思不花及徽政院使沙沙并为御史大夫。己亥,改行尚书省为行中书省。庚子,减价粜京仓米,日千石,以赈贫民。停各处营造。罢广武康里卫,追还印符、驿券、玺书,及其万户等官宣敕。辛丑,以塔失铁木兒知枢密院事。壬寅,禁鹰坊驰驿扰民。敕中书,凡传旨非亲奉者勿行。以诸王朝会,普赐金三万九千六百五十两、银百八十四万九千五十两、钞二十二万三千二百七十九锭、币帛四十七万二千四百八十八匹。

  二月,复玉宸乐院为仪凤司,改延庆司为都功德使司。乙巳,命和林、江浙行省依前设左丞相,余省唯置平章二员,遥授职事勿与。戊申,罢运江南所印佛经。辛亥,禁诸王、驸马、权豪擅据山场,听民樵采。罢阿老瓦丁买卖浙盐,供中政食羊。禁宣政院违制度僧。甲寅,遣使检核小云石不花所献河南荒田。司徒萧珍以城中都徼功毒民,命追夺其符印,令百司禁锢之,还中都所占民田。罢江南行通政院、行宣政院。甲子,太阴犯填星。升典内司为典内院,秩从三品。命中书平章李孟领国子监学,谕之曰:“学校人材所自出,卿等宜数诣国学课试诸生,勉其德业。”敕:“诸王、驸马户在缙山、怀来、永兴县者,与民均服徭役。诸司擅奏除官者,毋给宣敕。”御史台臣言:“白云宗总摄所统江南为僧之有发者,不养父母,避役损民,乞追收所受玺书银印,勒还民籍。”从之。罢福建绣匠、河南鱼课两提举司,省宣徽院参议、断事官。丙寅,监察御史言:“比者尚书省臣蠹国乱政,已正典刑,其余党附之徒布在百司,亦须次第沙汰。今中书奏用孛罗铁木兒为陕西平章、乌马兒为江浙平章、阔里吉思为甘肃平章、塔失帖木兒为河南参政、万僧为江浙参政,各人前任,皆受重赃,或挟势害民,咸乞罢黜。”制曰:“可。”丁卯,命西番僧非奉玺书驿券及无西番宣慰司文牒者,勿辄至京师,仍戒黄河津吏验问禁止。罢总统所及各处僧录、僧正、都纲司,凡僧人诉讼,悉归有司。罢仁虞院,复置鹰坊总管府。庚午,命广西静江、融州军民官,镇守三载无虞者,民官减一资,军官升一阶,著为令。思州军民宣抚司招谕官唐铨以洞蛮杨正思等五人来朝,赐金帛有差。立淮安忠武王伯颜祠于杭州,仍给田以供祀事。是月,帝谓侍臣曰:“郡县官有善有恶,其命台官选正直之人为廉访司官而体察之,果有廉能爱民者,不次擢用,则小人自知激厉矣。”旌表漳州长泰县民王初应孝行。

  三月庚辰,召前枢密副使吴元珪,左丞拜降、兀伯都剌至京师,同诸老臣议事。丙戌,太阴犯太微上相。罢五台行工部。己丑,命毋赦十恶大逆等罪。复典瑞院为典瑞监。庚寅,即皇帝位于大明殿,受诸王百官朝贺,诏曰:

  惟昔先帝,事皇太后,抚朕眇躬,孝友天至。由朕得托顺考遗体,重以母弟之嫡,加有削平内难之功,于其践阼未逾月,授以皇太子宝,领中书令、枢密使,百揆机务,听所总裁,于今五年。先帝奄弃天下,勋戚元老咸谓大宝之承,既有成命,非与前圣宾天而始征集宗亲议所宜立者比,当稽周、汉、晋、唐故事,正位宸极。朕以国恤方新,诚有未忍,是用经时。今则上奉皇太后勉进之命,下徇诸王劝戴之勤,三月十八日,于大都大明殿即皇帝位。凡尚书省误国之臣,先已伏诛,同恶之徒,亦已放殛,百司庶政,悉归中书,命丞相铁木迭兒、平章政事李道复等从新拯治。可大赦天下,敢以赦前事相告言者,罪以其罪。诸衙门及近侍人等,毋隔越中书奏事。诸上书陈言者,量加旌擢。其侥幸献地土并山场、窑冶及中宝之人,并禁止之。诸王、驸马经过州郡,不得非理需索,应和顾和买,随即给价,毋困吾民。  辛卯,禁民间制金箔、销金、织金,以御史中丞李士英为中书左丞。壬辰,发京仓米,减价以粜赈贫民。丁酉,命月赤察兒依前太师,宣徽使铁哥为太傅,集贤大学士曲出为太保。敕百司改升品级者,悉复至元旧制。己亥,增置左翼、右翼指挥各一员。宁夏路地震。是月,帝谕省臣曰:“卿等裒集中统、至元以来条章,择晓法律老臣,斟酌重轻,折衷归一,颁行天下,俾有司遵行,则抵罪者庶无冤抑。”又谕太府监臣曰:“财用足则可以养万民,给军旅,自今虽一缯之微,不言于朕,毋辄与人。”以陕西行尚书省左丞兀伯都剌为中书右丞;昭文馆大学士察罕参知政事;中书平章政事、知枢密院事床兀兒,钦察亲军都指挥使脱火赤拔都兒,中书右丞相、知枢密院事铁木兒不花,录军国重事、知枢密院事也速,知枢密院事兼山东河北蒙古军都万户也先铁木兒,遥授左丞相、仁虞院使也兒吉尼,太子詹事月鲁铁木兒,并知枢密院事。赐大都路民年九十者二千三百三十一人,人帛二匹;八十者八千三百三十一人,人帛一匹。

  夏四月壬寅,诏分汰宿卫士,汉人、高丽、南人冒入者,还其元籍。癸卯,翙星于回回司天台。以即位,恩赐太师、太傅、太保,人金五十两、银三百五十两、衣四袭。行省臣预朝会者,赏银有差。丁未,以太子少保张驴为江浙平章,戒之曰:“以汝先朝旧人,故命汝往。民为邦本,无民何以为国?汝其上体朕心,下爱斯民。”戊申,以即位告天地于南郊。庚戌,拘收下番将校不典兵者虎符、银牌。癸丑,诏:“路、府、州、县官,三年为满。”罢典医监。甲寅,太阴犯亢,荧惑犯垒壁阵。丙辰,诏谕宣徽使亦列赤,诸蒙古民有贫乏者,发廪济之。丁巳,罢中政院。戊午,以即位告于太庙。辛酉,敕:“国子监师儒之职有才德者,不拘品级,虽布衣亦选用。”癸亥,敕:“诸使臣非军务急速者,毋给金字圆牌。”定四宿卫士岁赐钞二十四万二百五锭。罢中都留守司,复置隆兴路总管府,凡创置司存悉罢之。乙丑,封知枢密院事铁木兒不花为宣宁王,赐银印。丁卯,诏曰:“我世祖皇帝,参酌古今,立中统、至元钞法,天下流行,公私蒙利,五十年于兹矣。比者尚书省不究利病,辄意变更,既创至大银钞,又铸大元、至大铜钱。钞以倍数太多,轻重失宜;钱以鼓铸弗给,新旧恣用;曾未再期,其弊滋甚。爰咨廷议,允协舆言,皆愿变通,以复旧制。其罢资国院及各处泉货监提举司,买卖铜器,听民自便。应尚书省已发各处至大钞本及至大铜钱,截日封贮,民间行使者,赴行用库倒换。”仍免大都、上都、隆兴差税三年。命中书省赈济甘肃过川军,罢僧、道、也里可温、答失蛮、头陀、白云宗诸司。改封亲王迭里哥兒不花为湘宁王,赐金印,食湘乡州、宁乡县六万五千户。拘还甘肃、陕西、辽阳省臣所佩虎符,禁鹰坊扰民,罢通政院,以其事归兵部。增置尚书员外郎各一员,罢回回合的司属。帝御便殿,李孟进曰:“陛下御极,物价顿减,方知圣人神化之速,敢以为贺。”帝蹙然曰:“卿等能尽力赞襄,使兆民乂安,庶几天心克享,至于秋成,尚未敢必。今朕践阼曾未逾月,宁有物价顿减之理?朕托卿甚重,兹言非所赖也。”孟愧谢。帝谕集贤学士忽都鲁都兒迷失曰:“向召老臣十人,所言治政,汝其详译以进,仍谕中书悉心举行。”南阳等处风、雹。

  五月壬申,以宦者铁昔里为利用监卿。癸酉,八百媳妇蛮与大、小彻里蛮寇边,命云南王及右丞阿忽台以兵讨之。改封乳母夫寿国公杨德荣为云国公。丙子,命翰林国史院纂修先帝实录及累朝皇后、功臣列传,俾百司悉上事迹。丁丑,禁毋以毒药酿酒。庚辰,敕中书省裁省冗司,置高昌王傅,复度支院为监,罢泉府司、长信院、司禋监。辛巳,赐大长公主祥哥剌吉钞一万锭。壬午,制定翰林国史院承旨五员,学士、侍读、侍讲、直学士各二员。拘诸王、驸马及有司驿券,自今遣使,悉从中书省给降。置祥和署,掌伶人。金齿诸国献驯象。癸未,太阴犯氐。赐国师板的答钞万锭,以建寺于旧城。戊子,罗鬼蛮来献方物。甲午,复太常礼仪院为太常寺。是月,禁民捕驾鹅。

  六月癸卯,敕宣政院:“凡西番军务,必移文枢密院同议以闻。”吐蕃犯永福镇,敕宣政院与枢密院遣兵讨之。乙巳,命侍臣咨访内外,才堪佐国者,悉以名闻。仍戒敕诸王,恪恭乃职。丙午,以内侍杨光祖为秘书卿,谭振宗为武备卿,关居仁为尚乘卿,并授弘文馆学士。置湘宁王迭里哥兒不花王傅。丁未,太阴犯太微东垣上相。己酉,诏存恤军人。庚戌,太阴犯氐。壬子,敕甘肃省给过川军牛种农器,令屯田。癸丑,复太府院为太府监,省上都兵马指挥为五员。甲寅,封亦思丹为怀仁郡王,赐银印。丁巳,敕翰林国史院春秋致祭太祖、太宗、睿宗御容,岁以为常。命和林行省右丞孛里、马速忽经理称海屯田。大同路宣宁县民家产犊而死,颇类麒麟,车载以献,左右曰:“古所谓瑞物也。”帝曰:“五谷丰熟,百姓安业,乃为瑞也。”己未,复置长信寺。封枢密使孛罗为泽国公。庚申,敕自今诸司白事,须殿中侍御史侍侧。癸亥,赐晋王也孙铁木兒钞五千锭,币、帛各二千匹;太尉不花金百两。复云州银场提举司,置仪鸾局,秩皆五品。甲子,请大行皇帝谥于南郊,上尊谥曰仁惠宣孝皇帝,庙号武宗。丙寅,拘收泉府司元给诸商贩玺书。丁卯,罢只合赤八剌合孙所造上供酒。戊辰,敕诸王朝会后至者,如例给赐。己巳,卫王阿木哥入见,帝谕省臣曰:“朕与阿木哥同父而异母,朕不抚育,彼将谁赖?其赐钞二万锭,他勿援例。”帝览《贞观政要》,谕翰林侍讲阿林铁木兒曰:“此书有益于国家,其译以国语刊行,俾蒙古、色目人诵习之。”济宁、东平、归德、高唐、徐、邳诸州水,给钞赈之。河间、陕西诸县水、旱伤稼,命有司赈之,仍免其今年租。诸王塔剌马的遣使进驯象。

  秋七月辛未朔,拘还辽阳省官提调诸事圆符、玺书、驿券,裁减虎贲司职员,赐上都宿卫士贫乏者钞十三万九千锭。丁丑,巩昌宁远县暴雨,山土流涌。敕内外军官并覃官一等。癸未,甘州地震,大风,有声如雷。以朝会,恩赐诸王秃满金百五十两、银五千二百五十两、币帛三千匹。乙酉,赐湘宁王迭里哥兒不花所部钞三万二千锭。癸巳,太阴掩毕。甲午,置经正监,掌蒙古军牧地,秩正三品,官五员。丁酉,太阴犯鬼距星。己亥,诏谕省臣曰:“朕前戒近侍毋辄以文记传旨中书,自今敢有犯者,不须奏闻,直捕其人付刑部究治。”敕御史台臣选更事老成者为监察御史,超授中散大夫、典内院使孛叔荣禄大夫。是月,江陵属县水,民死者众,太原、河间、真定、顺德、彰德、大名、广平等路,德、濮、恩、通等州霖雨伤稼,大宁等路陨霜,敕有司赈恤。

  闰七月辛丑,命国子祭酒刘赓诣曲阜,以太牢祠孔子。甲辰,车驾将还大都,太后以秋稼方盛,勿令鹰坊、驼人、卫士先往,庶免害稼扰民,敕禁止之。枢密院奏:“居庸关古道四十有三,军吏防守之处仅十有三,旧置千户,位轻责重,请置隆镇万户府,俾严守备。”制曰:“可。”翙五星于司天台。以故鲁王刁斡八剌嫡子阿礼嘉世礼袭其封爵、分地。乙巳,以朝会,恩赐月赤察兒、床兀兒金二百两、银二千八百两、币帛有差。丙午,奉武宗神主祔于太庙。戊申,封李孟秦国公,命亦怜真乞剌思为司徒。己酉,吐番寇礼店、文州,命总帅亦怜真等讨之。辛亥,以西僧藏不班八为国师,赐玉印。戊午,复置司禋监。己未,诏谕省臣曰:“国子学,世祖皇帝深所注意,如平章不忽木等皆蒙古人,而教以成才。朕今亲定国子生额为三百人,仍增陪堂生二十人,通一经者,以次补伴读,著为定式。”敕:“军官七十致仕,始听子弟承袭。其有未老即托疾引年,令幼弱子弟袭职者,除名不叙;其巧计求迁者,以违制论。”壬戌,命赈恤岭北流民。上都立通政院,领蒙古诸驿,秩正二品。甲子,宁夏地震。乙丑,鲁国大长公主祥哥剌吉进号皇姊大长公主。遣使招谕黑水、白水等蛮十二万余户来降。丙寅,太阴犯轩辕。赐诸王阿不花等金二百两、银七百五十两、钞一万三千六百三十锭、币帛各有差。丁卯,完泽、李孟等言:“方今进用儒者,而老成日以凋谢,四方儒士成才者,请擢任国学、翰林、秘书、太常或儒学提举等职,俾学者有所激劝。”帝曰:“卿言是也。自今勿限资级,果才而贤,虽白身亦用之。”敕直省舍人以其半给事殿庭,半听中书差遣。禁医人非选试及著籍者,毋行医药。大同宣宁县雨雹,积五寸,苗稼尽殒。

  八月己巳朔,裁定京朝诸司员数,并依至元三十年旧额。楚王牙忽都所部乏食,给钞万锭,出粟五千石赈之。赐环卫圉人钞三万锭,以近侍曲列失为户部尚书。甲戌,赐皇姊大长公主钞万锭。丙戌,安南世子陈日泬奉表以方物来贡。敕西番军务隶宣政院。九月己亥朔,遥授左丞相不花进太尉。丙午,遥授湖广平章、安南国王陈益稷入见,言:“臣自世祖朝来归,妻子皆为国人所害,朝廷授以王爵,又赐汉阳田五百顷,俾自赡以终余年。今臣年几七十,而有司拘臣所授田,就食无所。”帝谓省臣曰:“安南国王慕义来归,宜厚其赐,以怀远人,其进勋爵、受田如故。”戊申,禁民弹射飞鸟、杀马牛羊当乳者。禁卫士不得私衣侍宴服,及以质于人。庚戌,命枢密院阅各省军马。壬子,改元皇庆,诏曰:“朕赖天地祖宗之灵,纂承圣绪,永惟治古之隆,群生咸遂,国以乂宁。朕夙兴夜寐,不敢怠遑,任贤使能,兴滞补阙,庶其臻兹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朕之志也。逾年改元,厥有彝典,其以至大五年为皇庆元年。”都水监卿木八剌沙传旨,给驿往取杭州所造龙舟,省臣谏曰:“陛下践祚,诞告天下,凡非宣索,毋得擅进。诚取此舟,有乖前诏。”诏止之。复置中宫位下怯怜口诸色民匠打捕鹰坊都总管府,秩正三品。乙卯,太阴犯毕。丁巳,奉太后旨,以永平路岁入,除经费外,悉赐鲁国大长公主。给云南王老的部属马价一万二千锭。丙寅,敕省部官,勿托以宿卫废职。罢西番茶提举司。是月,江陵路水漂民居,溺死十有八人。

  冬十月戊辰朔,有事于太庙。己巳,敕绘武宗御容,奉安大崇恩福元寺,月四上祭。辛未,赐大普庆寺金千两,银五千两,钞万锭,西锦、彩段、纱、罗、布帛万端,田八万亩,邸舍四百间。丁丑,禁诸僧寺毋得冒侵民田。辛巳,罢宣政院理问僧人词讼。以蕲县万户府镇庆元,绍兴沿海万户府镇处州,宿州万户府兼镇台州。戊子,省海道运粮万户为六员,千户为七所。特授故太师月兒鲁子木剌忽荣禄大夫、知枢密院事。辛卯,罢诸王断事官,其蒙古人犯盗诈者,命所隶千户鞫问。壬辰,诏收至大银钞。敕诸卫汉军练习武事。置群牧监,秩正三品,掌兴圣宫位下畜牧。癸巳,诏置汴梁、平江等处田赋提举司,掌大承华普庆寺赀产。给云南增戍军钞二万五千锭。丙申,太白犯垒壁阵。

  十一月戊戌,封司徒买僧为赵国公。辛丑,命延安、凤翔、安西军屯田红城者,还陕西屯田。敕:“商税官盗税课者,同职官赃罪。”立乖西府,以土官阿马知府事,佩金符。李孟奏:“钱粮为国之本,世祖朝量入为出,恆务撙节,故仓库充牣。今每岁支钞六百余万锭,又土木营缮百余处,计用数百万锭,内降旨赏赐复用三百余万锭,北边军需又六七百万锭;今帑藏见贮止十一万余锭,若此安能周给。自今不急浮费,宜悉停罢。”帝纳其言,凡营缮悉罢之。辛亥,诸王不里牙屯等诬八不沙以不法,诏窜不里牙屯、秃干于河南,因忽乃于杨州,纳里于湖广,太那于江西,班出兀那于云南。壬子,赈钦察卫粮五千七百五十三石。甲寅,太阴犯舆鬼。戊午,禁汉人、回回术者出入诸王、驸马及大臣家。己未,以辽阳省平章政事合撒为中书平章政事。甲子,敕增置京城米肆十所,日平粜八百石以赈贫民。丙寅,加徽政使罗源为大司徒,赈诸军粮七千六十石。

  十二月辛未,增置经正监官为八员。置尚牧所,秩五品,掌太官羊。癸酉,封宣政、会福院使暗普为秦国公。增置兵部侍郎、郎中各一员。庚辰,太白经天。复以陕西屯田军三千隶红城万户府。壬午,诏曰:“今岁不登,民何以堪?春蒐其勿令供亿。”癸未,太白经天。甲申,太阴犯太微西垣上将。浙西水灾,免漕江浙粮四分之一,存留赈济;命江西、湖广补运,输京师。占城遣使奉表贡方物。庚寅,申禁汉人持弓矢兵器田猎。曲赦大都大辟囚一人,并流以下罪。辛卯,裁宗正府官为二十八员,遣官监视焚至大钞。壬辰,太白经天。敕:“创设边远官员,俟到任方降敕牒。”乙未,命李孟整饬国子监学。中书省臣言:“世祖定立选法升降,以示激劝。今官未及考,或无故更代,或躐等进阶,僭受国公、丞相等职,诸司已裁而复置者有之。今春以内降旨除官千余人,其中欺伪,岂能悉知?坏乱选法,莫此为甚。”帝曰:“凡内降旨,一切勿行。”赐济王朵列纳印,以和林税课建延庆寺。诏谕安南国世子陈日泬曰:“惟我祖宗,受天明命,抚有万方,威德所加,柔远能迩。乃者先皇帝龙驭上宾,朕以王侯臣民不释之故,于至大四年三月十八日即皇帝位,遵逾年改元之制,以至大五年为皇庆元年。今遣礼部尚书乃马台等赍诏往谕,仍颁皇庆元年历日一本。卿其敬授人时,益修臣职,毋替尔祖事大之诚,以副朕不忘柔远之意。”

  皇庆元年春正月庚子,帝谕御史大夫塔思不花曰:“凡大臣不法,卿等劾奏毋避,朕自裁之。”癸卯,敕诸僧犯奸盗、诈伪、斗讼,仍令有司专治之。甲辰,授太师、录军国重事、知枢密院事脱兒赤颜开府仪同三司,嗣淇阳王。戊申,改隆镇万户府为隆镇卫。庚戌,封知枢密院事丑汉为安远王,出总北军。壬子,敕军不满五千者,勿置万户。癸丑,太阴犯太微东垣上将。旌表广州路番禺县孝子陈韶孙。戊午,制诸王设王傅六员,银印,其次设官四员。改封济王朵列纳为吴王,赐卫王阿木哥庆元路定海县六万五千户,加崇福使也里牙秦国公。己未,升崇祥监为崇祥院,秩正二品。壬戌,升翰林国史院秩从一品。帝谕省臣曰:“翰林、集贤儒臣,朕自选用,汝等毋辄拟进。人言御史台任重,朕谓国史院尤重;御史台是一时公论,国史院实万世公论。”

  二月丁卯朔,徙大都路学所置周宣王石鼓于国子监。敕称海屯内汉军存恤二年。庚午,西北诸王也先不花遣使贡珠宝、皮币、马驼,赐钞一万三千六百锭。辛未,改安西路为奉元路,吉州路为吉安路。壬申,以霸州文安县屯田水患,遣官疏决之。遣使赐西僧金五千两、银二万五千两、币帛三万九千九百匹。甲戌,制定封赠名爵等级,著为令。改和林省为岭北省。丙子,给称海屯田牛二千。赐晋王也孙铁木兒南康路户六万五千,世祖诸皇子也先铁木兒福州路福安县、脱欢之子不答失里福州路宁德县、忽都鲁铁木兒之子泉州路南安县、爱牙赤之子邵武路光泽县,户并一万三千六百有四,食其岁赋。己卯,置卫龙都元帅府,秩正二品,以古阿速卫隶之。八百媳妇来献驯象二。壬午,太阴犯亢。封孛罗为永丰郡王。置德安府行用钞库,罢庄浪州唐兀千户所。丙戌,省枢密断事官为八员。庚寅,敕岭北省赈给阙食流民。敕两淮民种荒田者,如例输税。遣官同江西、江浙省整治茶、盐法。赐韩国公主普达实怜钞万锭。诏勉励学校,赈山东流民至河南境者。通、漷州饥,赈粮两月。

  三月丁酉朔,荧惑犯东井。升给事中秩正三品,罢诸王、大臣私第营缮。戊戌,右丞相铁木迭兒言:“自今左右司、六部官,有不尽心,初则论决,不悛,则黜而不叙。”制曰:“可。”省女直水达达万户府冗员。敕:“诸王脱脱所招户,其未籍者,俾隶有司。”己亥,以生日为天寿节。庚子,加御史大夫火尼赤开府仪同三司。罢卫龙都元帅府。壬寅,太阴犯东井。敕归德亳州,以宪宗所赐不怜吉带地一千七十三顷还其子孙。丙子,敕:“北边使者,非军机毋给驿。”丁未,置内正司,秩正三品,卿、少卿、丞各一员。戊申,升典内院秩正二品。以前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塔失海牙为御史大夫。改翰林国史院司直司为经历司,置经历、都事各一员。置五台寺济民局,秩从五品。赐安王完泽及其子金三百两、银一千二百五十两、钞三千五百锭,赐汴梁路上方寺地百顷。辽阳省增置滦阳、宽河驿。甲寅,西北诸王也先不花等遣使以橐驼、方物入贡。丙辰,封同知徽政院事不阑奚为赵国公。庚申,敕简汰大明宫、兴圣宫宿卫。甲子,给北军币帛二十万匹,遣户部尚书马兒经理河南屯田。乙丑,命河南省建故丞相阿术祠堂,封诸王塔思不花为恩平王。  夏四月丁卯,简汰控鹤还本籍。以都水监隶大司农寺。置察罕脑兒捕盗司,秩从七品。庚午,命浙东都元帅郑祐同江浙军官教练水军。辛未,给钞万锭修香山永安寺。赵王汝安郡告饥,赈粮八百石。升保定路万户府为上万户。癸酉,车驾幸上都。丙子,太白昼见。封鄄国大长公主忙哥台为大长公主,赐金印。增也可扎鲁忽赤为四十二员。壬午,荧惑犯舆鬼。敕皇子硕德八剌置四宿卫。敕:“僧人田除宋之旧有并世祖所赐外,余悉输租如制。”阿速卫指挥那怀等冒增卫军六百名,盗支粮七千二百石、币帛一千二百匹、钞二百八锭,敕中书、枢密按治。封知枢密院事木剌忽为广平王。癸未,荧惑犯积尸气。庚寅,太白经天。大崇恩福元寺成,置隆禧院。龙兴新建县霖雨伤禾,彰德安阳县蝗。

  五月丙申朔,以中书平章政事合散为中书左丞相,江浙行省平章张驴为中书平章政事,知枢密院事也先铁木兒授开府仪同三司。壬寅,诸王脱忽思海迷失以农时出猎扰民,敕禁止之,自今十月方许出猎。改和林路为和宁路。赐诸王阿木哥钞万锭,速速迭兒、按麻思等各千锭。以蒙古驿隶通政院,置濮阳王脱脱木兒王傅官四员,给上都、滦阳驿马三百匹。丁未,缙山县行宫建凉殿。己酉,以西宁州田租、税课赐大长公主忙古台,赈宿卫士粮二万石。升回回司天台秩正四品。彰德、河南、陇西雹。六月乙丑朔,日有食之。丁卯,天雨毛。己巳,太阴犯天关。敕李孟博选中外才学之士任职翰林。给羊马钞价,济岭北、甘肃戍军之贫者。壬申,减四川盐额五千引。赐崇福寺河南官地百顷。丁亥,敕罢封赠,诫左右守法度,勤职业,忽妄侥幸加官。赐安远王丑汉金百两、银五百两、钞千锭。巩昌、河州等路饥,免常赋二分。

  秋七月辛丑,定内正司官为六员。禁诸王径宣旨于各路。徙中都内帑、金银器归太府监。赐新店诸驿钞三千八百锭,充使者饩廪。癸卯,诏奖励御史台。丙午,升大司农司秩从一品。帝谕司农曰:“农桑衣食之本,汝等举谙知农事者用之。”敕诸王小薛部归晋宁路襄垣县民田。中书参政贾钧以病请告,赐钞三百锭,给安车还乡。戊午,太阴犯东井。

  八月丁卯,敕探马赤军羊马牛依旧制百税其一。戊辰,太白犯轩辕。辛未,太阴犯填星。丁丑,罢司禋监。己卯,以吏部尚书许师敬为中书参知政事。庚辰,车驾至自上都。壬午,辰星犯右执法。置少府监,隶大都留守司。甲申,赐诸王阔阔出金束带一、银百五十两、钞二百锭。乙酉,太白犯右执法。辛卯,敕云南省右丞阿忽台等,领蒙古军从云南王讨八百媳妇蛮。滨州旱,民饥,出利津仓米二万石,减价赈粜。宁国路泾县水,赈粮二月。安南国王陈益稷来朝。九月丁酉,增江浙海漕粮二十万石。戊戌,罢征八百媳妇蛮、大、小彻里蛮,以玺书招谕之。辛丑,命司徒田忠良等诣真定玉华宫,祀睿宗御容。八百媳妇、大、小彻里蛮献驯象及方物。甲辰,升参议中书省事阿卜海牙为参知政事。拘火者等所佩国公、司徒印。丁巳,太阴犯亢。壬戌,琼州黎贼啸聚,遣官招谕。  冬十月甲子,有事于太庙。改隆兴路为兴和路,赐银印。云南行省右丞算只兒威有罪,国师搠思吉斡节兒奏请释之,帝斥之曰:“僧人宜诵佛书,官事岂当与耶?”癸未,以中书参知政事察罕为中书平章政事,商议中书省事。丁亥,太阴犯平道。戊子,太阴犯亢。翰林学士承旨玉连赤不花等进《顺宗》、《成宗》、《武宗实录》。罢造船提举司。辛卯,赦天下。赐李孟潞州田二十顷。

  十一月戊戌,调汀、漳畲军代亳州等翼汉军于本处屯田。己亥,太阴犯垒壁阵。甲辰,捕沧州群盗阿失答兒等,擒之,支解以徇。丙午,谕六部官毋逾越中书奏事。丙辰,封驸马脱脱木兒为岐王。庚申,赐诸王宽彻、忽答迷失金百五十两、银一千五百两、钞三千锭、币帛有差。占城国进犀象,缅国主遣其婿及云南不农蛮酋长岑福来朝。

  十二月癸亥,中书平章政事李孟致仕,以枢密副使张珪为中书平章政事。癸酉,遣使分道决囚。壬申,晋王也孙铁木兒所部告饥,赈钞一万五千锭。庚辰,知枢密院事答失蛮罢。省海道运粮万户一员,增副万户为四员。甲申,荧惑、填星、辰星聚斗。鹰坊不花即列请往河南、湖广括取孔雀、珍禽,敕以扰民,不允。丁亥,遣官祈雪于社稷、岳镇、海渎。省臣言:“中书职在总挈纲维,比者行省六部诸司应决不决者,往往作疑咨呈,以致文繁事弊。”诏体世祖立中书初意,定拟程式以闻,俾遵行之。敕回回合的如旧祈福,凡词讼悉归有司,仍拘还先降玺书。戊子,太阴犯荧惑。己丑,宗王女班丹给驿取江南田租,命拘还驿券。是月,诸王春丹叛。

  二年春正月甲午,以察罕脑兒等处宣慰使伯忽为御史大夫。辛丑,封前尚书右丞相乞台普济为安吉王。丙午,宁王阔阔出薨。丁未,以太府卿秃忽鲁为中书右丞相。戊申,太阴犯三公。己未,置辽阳行省儒学提举司。

  二月壬戌,改典内院为中政院,秩正一品。甲子,以皇后受册宝,遣官祭告天地于南郊及太庙。丁丑,日赤如赭。己卯,免征益都饥民所贷官粮二十万石。各寺修佛事日用羊九千四百四十,敕遵旧制,易以蔬食。命张珪纲领国子学。庚辰,冀宁路饥,禁酿酒。辛巳,诏以钱粮、造作、诉讼等事悉归有司,以清中书之务。壬午,西北诸王也先不花进马、驼、璞玉。丁亥,敕:“外任官应有公田而无者,皆以至元钞给之。”以乖西府隶播州宣抚司。功德使亦怜真等以佛事奏释重囚,不允。帝谕左右曰:“回回以宝玉鬻于官,朕思此物何足为宝,唯善人乃可为宝。善人用则百姓安,兹国家所宜宝也。”三月丙申,以御史中丞脱欢答剌罕为御史大夫。庚子,荧惑犯垒壁阵。以晋宁、大同、大宁、四川、巩昌、甘肃饥,禁酒。丙午,册立皇后弘吉剌氏,诏天下。丁未,彗出东井。壬子,秃忽鲁言:“臣等职专燮理,去秋至春亢旱,民间乏食,而又陨霜雨沙,天文示变,皆由不能宣上恩泽,致兹灾异,乞黜臣等以当天心。”帝曰:“事岂关汝辈耶?其勿复言。”御史中丞郝天挺上疏论时政,帝嘉纳之。赐西僧搠思吉斡节兒钞万锭。丙辰,以皇后受册宝,遣官恭谢太庙。以亢旱既久,帝于宫中焚香默祷,遣官分祷诸祠,甘雨大注。诏敦谕劝课农桑。

  夏四月甲子,翙星于司天台。癸酉,赐寿宁公主橐驼三十六。乙亥,车驾幸上都。丙子,高丽王辞位,以其世子王焘为征东行中书省左丞相、上柱国,封高丽国王。辛巳,加御史大夫伯忽开府仪同三司、太傅。壬午,置中瑞司,秩正四品。甲申,诏遴选贤士,纂修国史。乙酉,御史台臣言:“富人夤缘特旨,滥受官爵。徽政、宣徽用人,率多罪废之流。近侍托为贫乏,互奏恩赏。西僧以作佛事之故,累释重囚。外任之官,身犯刑宪,辄营求内旨以免罪。诸王、驸马、寺观、臣僚土田每岁征租,亦极为扰民。请悉革其弊。”制曰:“可。”诏罢不急之役。真定、保定、河间、大宁路饥,并免今年田租十之三,仍禁酿酒。安南国遣使来贡方物。

  五月辛丑,升中书右丞兀伯都剌为平章政事,左丞八剌脱因为右丞,参知政事阿卜海牙为左丞,参议中书省事秃鲁花铁木兒为参知政事,顺德、冀宁路饥,辰州水,赈以米、钞,仍禁酿酒。檀州及获鹿县蝻。六月己未朔,京师地震。癸亥,秃忽鲁等以灾异乞赐放黜,不允。丙寅,京师地震。辛未,以参知政事许思敬纲领国子学。乙亥,诏谕僧俗辩讼,有司及主僧同问,续置土田,如例输税。丙子,赐诸王按灰金五十两、银七百五十两、金束带一、币帛各四十匹。己卯,河东廉访使赵简言:“请选方正博洽之士,任翰林侍读、侍讲学士,讲明治道,以广圣听。”从之。御史台臣言:“比年廉访司多不悉心奉职,宜令监察御史检核名实而黜陟之。广海及云南、甘肃地远,迁调者惮弗肯往,乞今后加一等官之。”制曰:“可。”壬午,命监察御史检察监学官,考其殿最。癸未,命委官简汰卫士。甲申,建崇文阁于国子监。给马万匹与豳王南忽里等军士之贫乏者。以宋儒周敦颐、程颢、颢弟颐、张载、邵雍、司马光、硃熹、张栻、吕祖谦及故中书左丞许衡从祀孔子庙廷。上都民饥,出米五千石减价赈粜。河决陈、亳、睢州、开封、陈留县,没民田庐。

  秋七月己丑朔,岁星犯东井。辛卯,太白昼见。癸巳,以作佛事,释囚徒二十九人。赐宣宁王铁木兒不花币帛百二十匹,安远王、亦思丹等各百匹。保定、真定、河间民流不止,命所在有司给粮两月,仍悉免今年差税,诸被灾地并弛山泽之禁,猎者毋入其境。甲午,置榷茶批验所并茶由局官。乙未,太白昼见。庚子,立长秋寺,掌武宗皇后宫政,秩三品。敕卫王阿木哥岁赐外,给钞万锭。赐驸马脱铁木兒金百五十两、银七百五十两、钞二千锭、币帛五十匹。辛丑,复立四川等处儒学提举司。壬寅,京师地震。免大宁路今岁盐课。丁未,赐诸王火罗思迷、脱欢、南忽里、驸马忙兀带金二百两、银一千二百两、钞一千六百锭、币帛各有差。己酉,改淮东淮西道宣慰司为淮东宣慰司,以淮西三路隶河南省。敕守令劝课农桑,勤者升迁,怠者黜降,著为令。丙辰,太白昼见。丁巳,太白经天。云州蒙古军乏食,户给米一石。兴国属县蝻,发米赈之。

  八月戊午朔,太白昼见。扬州路崇明州大风,海潮泛溢,漂没民居。壬戌,岁星犯东井。丁卯,车驾至自上都。庚午,以侍御史薛居敬为中书参知政事。壬午,太阴犯舆鬼。九月,以相兒加思巴为帝师。癸巳,以宣徽院使完泽知枢密院事。戊申,封脱欢为安定王,赐金印。敕镇江路建银山寺,勿徙寺傍茔冢。京师大旱,帝问弭灾之道,翰林学士程钜夫举汤祷桑林事,帝奖谕之。

  冬十月己卯,敕中书省议行科举。封不答失里为安德王。辛未,徙昆山州治于太仓,昌平县治于新店。癸未,以辽阳路之懿州隶辽阳行省。复置蒙阴县,隶莒州。乙酉,旌表高州民萧乂妻赵氏贞节,免其家科差。

  十一月壬寅,敕汉人、南人、高丽人宿卫,分司上都,勿给弓矢。甲辰,行科举。诏天下以皇庆三年八月,天下郡县兴其贤者、能者,充贡有司,次年二月,会试京师,中选者亲试于廷,赐及第出身有差。帝谓侍臣曰:“朕所愿者,安百姓以图至治,然匪用儒士,何以致此。设科取士,庶几得真儒之用,而治道可兴也。”

  十二月辛酉,可里马丁上所编《万年历》。发米五千石,赈阿只吉部之贫乏者。海都、都哇属户内附,敕所在给衣粮。丙子,定百官致仕资格。甲申,诏饬海道漕运万户府。京师以久旱,民多疾疫,帝曰:“此皆朕之责也,赤子何罪!”明日,大雪。以嘉定州、德化县民灾,发粟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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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七 英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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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四 仁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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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纪第二十七 英宗一

  英宗睿圣文孝皇帝,讳硕德八剌,仁宗嫡子也。母庄懿慈圣皇后,弘吉剌氏,以大德七年二月甲子生。仁宗欲立为太子分析了王权、行政权、立法权、君主制和民主制、君主主权,帝入谒太后,固辞,曰:“臣幼无能,且有兄在,宜立兄,以臣辅之。”太后不许。延祐三年十二月丁亥,立为皇太子,授金宝,开府置官属。监察御史段辅、太子詹事郭贯等,首请近贤人,择师傅,帝嘉纳之。六年十月戊午,受玉册,诏命百司庶务必先启太子,然后奏闻。帝谓中书省臣曰:“至尊委我以天下事,日夜寅畏,惟恐弗堪。卿等亦当洗心涤虑,恪勤乃职,勿有隳坏,以贻君父忧。”

  七年春正月戊戌,仁宗不豫,帝忧形于色,夜则焚香,泣曰:“至尊以仁慈御天下,庶绩顺成,四海清晏。今天降大厉,不如罚殛我身,使至尊永为民主。”辛丑,仁宗崩,帝哀毁过礼,素服寝于地,日歠一粥。癸卯,太阴犯斗。甲辰,太子太师铁木迭兒以太后命为右丞相。丙午,遣使分谳内外刑狱。戊申,赈通、漷二州蒙古贫民,汰知枢密院事四员。禁巫、祝、日者交通宗戚、大官。

  二月壬子,罢造永福寺。赈大同、丰州诸驿饥。以江浙行省左丞相黑驴为中书平章政事。丁巳,修佛事。戊午,祭社稷。建御容殿于永福寺。汰富民窜名宿卫者,给役蒙古诸驿。己未,命储粮于宣德、开平、和林诸仓,以备赈贷供亿。复以都水监隶中书。辛丑,太阴犯轩辕御女。平章政事赤斤铁木兒、御史大夫脱欢罢为集贤大学士。壬戌,太阴犯灵台。甲子,铁木迭兒、阿散请捕逮四川行省平章政事赵世延赴京。参议中书省事乞失监坐鬻官,刑部以法当杖,太后命笞之,帝曰:“不可。法者天下之公,徇私而轻重之,非示天下以公也。”卒正其罪。丙寅,以陕西行省平章政事赵世荣为中书平章政事,江西行省右丞木八剌为中书右丞,参知政事张思明为中书左丞,中书左丞换住罢为岭北行省右丞。丁卯,太阴犯日星。白云宗总摄沈明仁为不法坐罪,诏籍江南冒为白云僧者为民。己巳,修镇雷佛事于京城四门,罢上都乾元寺规运总管府。庚午,太阴犯斗。辛未,括民间系官山场、河泊、窑冶、庐舍。壬申,召陕西行台御史大夫答失铁木兒赴阙。以辽阳、大同、上都、甘肃官牧羊马牛驼给朔方民户,仍给旷地屯种。癸酉,括勘崇祥院地,其冒以官地献者追其直,以民地献者归其主。决开平重囚。丙子,定京城环卫更番法,准五卫汉军岁例。丁丑,夺前中书平章政事李孟所受秦国公制命,仍仆其先墓碑。戊寅,中书平章政事兀伯都剌罢为甘肃行省平章政事,阿礼海牙罢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铁木迭兒以前御史中丞杨朵兒只、中书平章政事萧拜住违太后旨,矫命杀之,并籍其家。徽政院使失列门,以太后命请更朝官,帝曰:“此岂除官时耶?且先帝旧臣,岂宜轻动。俟予即位,议于宗亲、元老,贤者任之,邪者黜之可也。”司农卿完者不花言:“先帝以土田颁赐诸臣者,宜悉归之官。”帝问曰:“所赐为谁?”对曰:“左丞相阿散所得为多。”帝曰:“予常谕卿等,当以公心辅弼。卿于先朝尝请海泊之税,以阿散奏而止。今卿所言,乃复私憾耳,非公议也,岂辅弼之道耶?”遂出完者不花为湖南宣慰使。夺僧辇真吃剌思等所受司徒、国公制,仍销其印。

  三月辛巳,以中书礼部领教坊司。壬午,赈陈州、嘉定州饥。瓜哇遣使入贡。戊子,太阴犯酒旗上星,荧惑犯进贤。征诸王、驸马流窜者,给侍从,遣就分邑。庚寅,帝即位,诏曰:

  洪惟太祖皇帝膺期抚运,肇开帝业;世祖皇帝神机睿略,统一四海。以圣继圣,迨我先皇帝,至仁厚德,涵濡群生,君临万国,十年于兹。以社稷之远图,定天下之大本,叶谋宗亲,授予册宝。方春宫之与政,遽昭考之宾天。诸王贵戚,元勋硕辅,咸谓朕宜体先帝付托之重,皇太后拥护之慈,既深系于人心,讵可虚于神器,合辞劝进,诚意交孚。乃于三月十一日,即皇帝位于大明殿。可赦天下。

  尊太后为太皇太后。是夜,太阴犯明堂。壬辰,太皇太后受百官朝贺于兴圣宫。铁木迭兒进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师。敕群臣超授散官者,朝会毋越班次。赐诸王也孙铁木兒、脱脱那颜等金银、币帛有差。赈宁夏路军民饥。甲午,作佛事于宝慈殿,赈木怜、浑都兒等十一驿饥。乙未,日明晕若连环。丙申,斡罗思等内附,赐钞万四千贯,遣还其部。遣知枢密事也兒吉尼检核巩昌等路屯戍,选甘州戍卒。戊戌,汰上都留守司留守五员,定吏员秩止从七品如前制。庚子,降太常礼仪院、通政院、都护府、崇福司,并从二品;蒙古国子监、都水监、尚乘寺、光禄寺,并从三品;给事中、阑遗监、尚舍寺、司天监,并正四品;其官递降一等有差,七品以下不降。赐边戍诸王、驸马及将校士卒金银、币帛有差。市羊五十万、马十万,赡北边贫乏者。辛丑,禁擅奏玺书。以枢密院兼领左、右卫率府。壬寅,降前中书平章政事李孟为集贤侍讲学士,悉夺前所受制命。御史台臣请降诏谕百司以肃台纲,帝曰:“卿等但守职尽言,善则朕当服行,否亦不汝罪也。”甲辰,诏中外毋沮议铁木迭兒。敕罢医、卜、工匠任子,其艺精绝者择用之。丙午,有事于南郊,告即位。丁未,罢崇祥院,以民匠都总管府隶将作院。

  夏四月庚戌,有事于太庙,告即位。追夺佛速司徒官。罢少府监,复仪凤、教坊、广惠诸司品秩。罢行中书省丞相,河南行省丞相也先铁木兒、湖广行省丞相朵兒只的斤、辽阳行省丞相,并降为本省平章政事,惟征东行省丞相高丽王不降。赐诸王铁木兒不花钞万五千贯。甲寅,太白犯填星。乙卯,复国子监、都水监,秩正三品。罢回回国子监、行通政院。封诸王彻彻秃为宁远王。申诏京师势家与民均役。那怀、浑都兒驿户饥,赈之。戊午,祀社稷,告即位。己未,绍庆路洞蛮为寇,命四川行省捕之。祭遁甲神于香山。命平章政事王毅等征理在京诸仓库粮帛亏额,申严和林酒禁。庚申,降百官越阶者,并依所受之职。以太常礼仪院使拜住为中书平章政事;以西僧牙八的里为元永延教三藏法师,授金印。壬戌,太阴犯房。以即位,赏宿卫军。括马三万匹,给蒙古流民,遣还其部。给通、漷二州蒙古户夏布。铁木迭兒请参决政务,禁诸臣毋隔越擅奏,从之。乙丑,仁宗丧卒哭,作佛事七日。戊辰,车驾幸上都。海运至直沽,调兵千人防戍。封王煦为鸡林郡公。议祔仁宗,以阴阳拘忌,权结彩殿于太室东南,以奉神主。己巳,河间、真定、济南等处蒙古军饥,赈之。罢市舶司,禁贾人下番。课回回散居郡县者,户岁输包银二两。增两淮、荆湖、江南东西道田赋,斗加二升。赈大都、净州等处流民,给粮马,遣还北边。戊寅,以蒙古、汉人驿传复隶通政院。有献七宝带者,因近臣以进,帝曰:“朕登大位,不闻卿等荐贤而为人进带,是以利诱朕也,其还之。”是月,左卫屯田旱、蝗,左翊屯田虫食麦苗,亳州水。

  五月己卯,禁僧驰驿,仍收元给玺书。庚辰,上都留守贺伯颜坐便服迎诏弃市,籍其家。辛巳,汝宁府霖雨伤麦禾,发粟五千石赈粜之。丁亥,罢沅陵县浦口千户所。己丑,中书省臣请禁擅奏除拜,帝曰:“然恐朕遗忘,或乘间奏请,滥赐名爵,汝等当复以闻。”复置称海、五条河屯田。命僧祷雨。大同云内、丰、胜诸郡县饥,发粟万三千石贷之。左丞相阿散罢为岭北行省平章政事,以拜住为中书左丞相,乃剌忽、塔失海牙并为中书平章政事,只兒哈郎为中书参知政事。庚寅,太阴犯心。辛卯,参知政事钦察罢为集贤学士。赈上都城门及驻冬卫士。遣使榷广东番货,弛陕西酒禁。壬辰,和林民阎海瘗殍死者三千余人,旌其门。癸巳,太阴犯天狗。甲午,沈阳军民饥,给钞万二千五百贯赈之。乙未,请大行皇帝谥于南郊。丙申,太白犯毕。禁宗戚权贵避徭役及作奸犯科。戊戌,有告岭北行省平章政事阿散、中书平章政事黑驴及御史大夫脱忒哈、徽政使失列门等与故要束谋妻亦列失八谋废立,拜住请鞫状,帝曰:“彼若借太皇太后为词,奈何?”命悉诛之,籍其家。追封陇西公汪世显为陇右王。辛丑,以知枢密院事铁木兒脱为中书平章政事。壬寅,监察御史请罢僧、道、工、伶滥爵及建寺、豢兽之费。甲辰,以诛阿散、黑驴、贺伯颜等诏天下。敕百司日勤政务,怠者罪之。丙午,御史刘恆请兴义仓及夺僧、道官。敕捕亦列失八子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买驴,仍籍其家。丁未,封王禅为云南王,往镇其地。饶州番阳县进嘉禾,一茎六穗。以贺伯颜、失列门、阿散家赀、田宅赐铁木迭兒等。  六月己酉,流徽政院使米薛迷于金刚山。以脱忒哈、失列门故夺人畜产归其主。甲寅,前太子詹事床兀兒伏诛。京师疫,修佛事于万寿山。乙卯,昌王阿失部饥,赐钞千万贯赈之。赏诛阿散等功,赐拜住以下金银、钞有差。丙辰,召河南行省平章政事也仙帖木兒至京师,收脱忒哈广平王印。丁巳,以江西行省左丞相脱脱为御史大夫,宗正扎鲁火赤铁木兒不花知枢密院事。戊午,罢徽政院。广东采珠提举司罢,以有司领其事。封知枢密院事塔失铁木兒为蓟国公。己未,定边地盗孳畜罪犯者,令给各部力役,如不悛,断罪如内地法。庚申,太阴犯斗。赐角牴百二十人钞各千贯。辛酉,诏免僧人杂役。壬戌,敕诸使至京者,大事五日、小事三日遣还。是夜,月食既。癸亥,太阴犯垒壁阵。乙丑,赈北边饥民,有妻子者钞千五百贯,孤独者七百五十贯。新作太祖幄殿。西番盗洛各目降。丁卯,太白犯井。赐诸王阿木里台宴服、珠帽。戊辰,赈雷家驿户钞万五千贯。辛未,太阴犯昴。甲戌,赐北边诸王伯要台等十人钞各二万五千贯。边民赈米三月。修宁夏钦察鲁佛事,给钞二百一十二万贯。丁丑,改红城中都威卫为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隶枢密院。罢章庆司、延福司、群牧监、宫正司、辽阳万户府,复徽仪司为缮珍司,善政司为都总管府,内宰司、延庆司、甄用监复为正三品。益都蝗,荆门州旱,棣州、高邮、江陵水。

  秋七月戊寅,赐诸王曲鲁不花钞万五千贯。命玄教宗师张留孙修醮事于崇真宫。壬午,立普定路屯田,分乌撒、乌蒙屯田卒二千赴之。运和林粮于扎昆仓,以便边军,市马三万、羊四万给边军贫乏者。癸未,括马于大同、兴和、冀宁三路,以颁卫士。甲申,车驾将北幸,调左右翊军赴北边浚井。以知枢院事买驴、哈丹并为辽阳行省平章政事。丙戌,赐诸王买奴等钞二十五万贯。丁亥,太阴犯斗。诸王告住等部火,赈粮三月、钞万五千贯。晋王也孙铁木兒部饥,赈钞五千万贯。壬辰,罢女直万户府及狗站脱脱禾孙,散辽阳红花万户府兵。遣扈从诸营还大都,禁践民禾。安南内附人陈岩言其国贡使多为觇伺,敕湖广行省汰遣之。乙未,赐西僧沙加钞万五千贯,以甘肃行省平章钦察台知枢密院事。回回太医进药曰打里牙,给钞十五万贯。丙申,以昌平、滦阳十二驿供亿繁重,给钞三十万贯赈之。中书平章政事乃剌忽罢。降封安王兀都不花为顺阳王。禁献珍宝制衮冕。戊戌,荧惑犯房。枢密院臣言:“塔海万户部不剌兀赤与北兵战,拔军士三百人以还,弃其子于野,杀所乘马以啖士卒,请赏之。”赐钞五千贯。斡鲁思辰告诸王月兒鲁铁木兒谋变,赏钞万五千贯,敕中外希赏自请者勿予。己亥,太阴犯昴。赐女巫伯牙台钞万五千贯。庚子,以江南行御史台中丞廉恂为中书平章政事。辛丑,赐公主扎牙八剌等钞七万五千贯。晋王也孙铁木兒遣使以地七千。顷归朝廷,请有司征其租,岁给粮钞,从之。以辽阳金银铁冶归中政院。癸卯,赐伶人钞二万五千贯,酒人十五万贯。己巳,以知枢密院事也兒吉尼为江西行省平章政事。是月,后卫屯田及颍、息、汝阳、上蔡等县水,霸州及堂邑县蝻。

  八月丁未朔,岭北省臣忻都坐以官钱犒军免官,诏复其职。戊申,祭社稷。罢曲靖路人匠提举司。赈晋王部军民钞二百五十万贯。翙星于司天监。辛亥,赈龙居河诸军。乙卯,赐上都驻冬卫士钞四百万贯。诸王木南即部饥,兴圣宫牧驼户贫乏,并赈之。丙辰,祔仁宗圣文钦孝皇帝、庄懿慈圣皇后于太庙,铁木迭兒摄太尉,奉玉册行事。太白犯灵台。戊午,铁木迭兒以赵世延尝劾其奸,诬以不敬下狱,请杀之,并究省、台诸臣,不允。帝幸凉亭,从容谓近侍曰:“顷铁木迭兒必欲置赵世延于死地,朕素闻其忠良,故每奏不纳。”左右咸称万岁。乙丑,荧惑犯天江。丁卯,太白犯太微垣右执法。宫人官奴,坐用日者请太皇太后翙星,杖之,籍其资。脱思马部宣慰使亦怜真坐违制不发兵,杖流奴兒干之地。庚午,发米十万石赈粜京师贫民。壬申,太阴犯轩辕御女。甲戌,广东新州饥,赈之,河间路水。

  九月甲申,建寿安山寺,给钞千万贯。括兴和马以赡北部贫民,禁五台山樵采。罢上都、岭北、甘肃、河南诸郡酒禁。乙酉,太阴犯垒壁阵。丙戌,荧惑犯斗。壬辰,敕议玉华宫岁享睿宗登歌大乐。土番利族、阿俄等五种寇成谷,遣巩昌总帅以兵讨之。循州溪蛮秦元吉为寇,遣守将捕之。癸巳,太阴犯昴。沈阳水旱害稼,弛其山场河泊之禁。戊戌,太阴犯鬼。己亥,太白犯亢。庚子,常澧州洞蛮贞公合诸洞为寇,命土官追捕之。癸卯,亲王脱不花、搠思班遣使来贺登极。甲辰,云南木邦路土官绐邦子忙兀等入贡,赐币有差。遣马扎蛮等使占城、占腊、龙牙门,索驯象。以廪藏不充,停诸王所部岁给。  冬十月丁未,时享太庙。庚戌,太阴犯荧惑于斗。将作院使也速坐董制珠衣怠工,杖之,籍其家。壬子,作佛事于文德殿四十日。申严两淮盐禁。丁巳,酉阳耸侬洞蛮田谋远为寇,命守臣招捕之。戊午,车驾至自上都。诏太常院臣曰:“朕将以四时躬祀太室,宜与群臣集议其礼。此追远报本之道,毋以朕劳于对越而有所损,其悉遵典礼。”安南国遣其臣邓恭俭来贡方物。庚申,敕译佛书。辛酉,赐劳探马赤宿卫者,遣还所部。癸亥,太阴犯井。乙丑,幸大护国仁王寺,帝师请以醮八兒监藏为土番宣慰司都元帅,从之。酉阳土官冉世昌遣其子冉朝率大、小石堤洞蛮入贡。丙寅,定恭谢太庙仪式。丁卯,为皇后作鹿顶殿于上都。己巳,罢玉华宫祀睿宗登歌乐。敕翰林院译诏,关白中书。庚午,命拜住督造寿安山寺。癸酉,流诸王阿刾铁木兒于云南。

  十一月丙子朔,帝斋齐宫。丁丑,恭谢太庙,至仁宗太室,即流涕,左右感动。戊寅,以海运不给,命江浙行省以财赋府租益之,还其直,归宣徽、中政二院。检勘沙、净二州流民,勒还本部。以登极,大赉诸王、百官,中书会其数,计金五千两、银七十八万两、钞百二十一万一千贯、币五万七千三百六十四匹、帛四万九千三百二十二匹、木绵九万二千六百七十二匹、布二万三千三百九十八匹、衣八百五十九袭,鞍勒、弓矢有差。给岭北驿牛马。造今年钞本,至元钞五千万贯、中统钞二百五十万贯。汰卫士冒受岁赐者。庚辰,并永平路滦邑县于石城。遣定住等括顺阳王兀都思不花邸财物,入章佩监、中政院。禁京城诸寺邸舍匿商税。辛巳,以亲祀太庙礼成,御大明殿受朝贺。甲申,敕翰林国史院纂修《仁宗实录》。丁亥,作佛事于光天殿。戊子,幸隆福宫。己丑,宣德蒙古驿饥,命通政院赈之。丁酉,诏各郡建帝师八思巴殿,其制视孔子庙有加。戊戌,交趾蛮侬志德寇脱零那乞等六洞,命守将讨之。遣使阅实各行省戍兵。己亥,计京官俸钞,给米三分。癸卯,荧惑犯垒壁阵。甲辰,铁木迭兒言:“和市织币薄恶,由董事者不谨,请免右丞高昉等官,仍令郡县更造,征其元直。”不允。太常礼仪院拟进时享太庙仪式。十二月乙巳朔,诏曰:“朕祗遹眙谋,获承丕绪,念付托之惟重,顾继述之敢忘。爰以延祐七年十一月丙子,被服衮冕,恭谢于太庙。既大礼之告成,宜普天之均庆。属兹逾岁,用易纪元,于以导天地之至和,于以法春秋之谨始,可以明年为至治元年。减天下租赋二分,包银五分。免大都、上都、兴和三路差税三年。优复煮盐、炼铁等户二年。开燕南、山东河泊之禁,听民采取。命官家属流落边远者,有司资给遣之;其子女典鬻于人者,听还其家。监察御史、廉访司岁举可任守令者二人。七品以上官,有伟画长策可以济世安民者,实封上之。士有隐居行义,明治体,不求闻达者,有司具状以闻。”丁未,播州蜒蛮的羊笼等来降。庚戌,铸铜为佛像,置玉德殿。壬子,赐寿宁公主钞七万五千贯。癸丑,以天寿节,预遣使修醮于龙虎山。乙卯,率百官奉玉册、玉宝,加上太皇太后尊号曰仪天兴圣慈仁昭懿寿元全德泰宁福庆徽文崇祐太皇太后。翰林学士忽都鲁都兒迷失译进宋儒真德秀《大学衍义》,帝曰:“修身治国,无逾此书。”赐钞五万贯。河南饥,帝问其故,群臣莫能对,帝曰:“良由朕治道未洽,卿等又不尽心乃职,委任失人,致阴阳失和,灾害荐至。自今各务勤恪,以应天心,毋使吾民重困。”太阴掩昴。丙辰,以太皇太后加号礼成,御大明殿受朝贺。丁巳,诏谕中外。戊午,太阴犯井。庚申,太阴犯鬼。辛酉,作延春阁后殿。壬戌,召西僧辇真哈剌思赴京师,敕所过郡县肃迎。乙丑,翙星于回回司天监四十昼夜。丙寅,以典瑞院使阔彻伯知枢密院事。修秘密佛事于延春阁。丁卯,铁木迭兒、拜住言:“比者诏内外言得失,今上封事者,或直进御前。乞令臣等开视,乃入奏闻。”帝曰:“言事者直至朕前可也,如细民辄诉讼者则禁之。”给武宗皇后钞七十五万贯。以《大学衍义》印本颁赐群臣。戊辰,以太皇太后加号礼成,告太庙。己巳,敕罢明年二月八日迎佛。中书右丞木八剌罢为江西行省右丞,以中书参知政事只兒哈郎为右丞,江南浙西道廉访使薛处敬为中书参知政事。遣使阅奉元路军需库。辛未,拜住进卤簿图,帝以唐制用万二千三百人耗财,乃定大驾为三千二百人,法驾二千五百人。上思州徭结交趾寇忠州。癸酉,帝闻贺伯颜母老,悯之,以所籍京兆田硙还其家。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伯颜察兒、江西行省平章政事白撒都并坐贪墨免官。是岁,决狱轻重七千六百三十事。河决汴梁原武,浸灌诸县;滹沱决文安、大城等县;浑河溢,坏民田庐。秦州成纪县暴雨,山崩,朽坏坟起,覆没畜产。汴梁延津县大风昼晦,桑多损。大同雨雹,大者如鸡卵。诸卫屯田陨霜害稼,益津县雨黑霜。  至治元年春正月丁丑,修佛事于文德殿。壬午,增置漷州都漕运司同知、运判各一员。甲申,召高丽王王章赴上都。丙戌,帝服衮冕,享太庙,以左丞相拜住亚献,知枢密院事阔彻伯终献。诏群臣曰:“一岁惟四祀,使人代之,不能致如在之诚,实所未安。岁必亲祀,以终朕身。”廷臣或言祀事毕宜赦天下,帝谕之曰:“恩可常施,赦不可屡下。使杀人获免,则死者何辜?”遂命中书陈便宜事,行之。丁亥,帝欲以元夕张灯宫中,参议中书省事张养浩上书谏止,帝遽命罢之,曰:“有臣若此,朕复何忧?自今朕凡有过,岂独台臣当谏,人皆得言。”赐养浩帛二匹。诸王忽都答兒来朝。癸巳,诸王斡罗思部饥,发净州、平地仓粮赈之。蕲州蕲水县饥,赈粮三月。奉元路饥,禁酒。乙未,太阴掩房。己亥,降延福监为延福提举司,广福监为广福提举司,秩从五品。以寿安山造佛寺,置库掌财帛,秩从七品。甲辰,辰星犯外屏。水、金、火、土四星聚奎。

  二月,汴梁、归德饥,发粟十万石赈粜。河南、安丰饥,以钞二万五千贯、粟五万石赈之。戊申,祭社稷。改中都威卫为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己酉,作仁宗神御殿于普庆寺。辛亥,调军三千五百人修上都华严寺。壬子夜,金、火、土三星聚于奎。大永福寺成,赐金五百两、银二千五百两、钞五十万贯、币帛万匹。丁巳,畋于柳林,敕更造行宫。监察御史观音保、锁咬兒哈的迷失、成珪、李谦亨谏造寿安山佛寺,杀观音保、锁咬兒哈的迷失,杖珪、谦亨,窜于奴兒干地。己未,枢密院臣请授副使吴元珪荣禄大夫,以阶高不允,授正奉大夫。赈木怜道三十一驿贫户。辛酉,太白犯荧惑。癸亥,太阴犯心。甲子,置承徽寺,秩正三品,割常州、宜兴民四万户隶之。丁卯,以僧法洪为释源宗主,授荣禄大夫、司徒。禁越台、省诉事,罢先朝传旨滥选者。戊辰,赐公主扎牙八剌从者钞七十五万贯。

  三月甲戌,营王也先帖木兒部畜牧死损,赐钞五十万贯。丙子,建帝师八思巴寺于京师。丁丑,御大明殿,受缅国使者朝贡。太阴掩昴。赐公主买的钞五万贯,驸马灭怜钞二万五千贯。召诸王太平于汴。发民丁疏小直沽白河。庚辰,廷试进士泰普化、宋本等六十四人,赐及第、出身有差。辛巳,车驾幸上都。遣使赐西番撒思加地僧金二百五十两、银二千二百两、袈裟二万,币、帛、幡、茶各有差。壬午,遣咒师朵兒只往牙济、班卜二国取佛经。癸未,制御服珠袈裟。甲申,敕纂修《仁宗实录》,《后妃》、《功臣传》。乙酉,宝集寺金书西番《波若经》成,置大内香殿,益寿安山造寺役军。己丑,大同路麒麟生。甲午,置云南王府。己亥,宦者孛罗铁木兒坐罪,流奴兒干地。庚子,赈宁国路饥。辛丑,以铁失为御史大夫,佩金符,领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癸卯,益都、般阳饥,以粟赈之。

  夏四月丙午,给喃答失王府银印,秩正三品;宽彻、忽塔迷失王府铜印,秩从三品。庚戌,享太庙。江州、赣州、临江霖雨,袁州、建昌旱,民皆告饥,发米四万八千石赈之。丁巳,广德路旱,发米九千石减直赈粜。戊午,太阴犯心。己未,造象驾金脊殿。吉阳黎蛮寇宁远县。庚申,太阴犯斗。戊辰,敕赐铁木迭兒父祖碑。命宦者孛罗台为太常署令,太常官言刑人难与大祭,遂罢之。

  五月丙子,毁上都回回寺,以其地营帝师殿。赈益都、胶州饥。丁丑,霸州蝗。戊寅,太白犯鬼积尸气,太阴犯轩辕。庚辰,太阴犯明堂。濮州大饥,命有司赈之。壬午,迁亲王图帖穆尔于海南。禁日者毋交通诸王、驸马,掌阴阳五科者毋泄占候。以兴国路去岁旱,免其田租。丁亥,修佛事于大安阁。庚寅,赈诸王哈宾铁木兒部。沂州民张昱坐妖言,济南道士李天祥坐教人兵艺,杖之。女直蛮赤兴等十九驿饥,赈之。辛卯,海漕粮至直沽,遣使祀海神天妃。作行殿于缙山流杯池。高邮府旱。癸巳,宝定路飞虫食桑。乙未,命世家子弟成童者入国学。辛丑,太常礼仪院进太庙制图。壬寅,开元路霖雨。六月癸卯朔,日有食之。作金浮屠于上都,藏佛舍利。乙卯,以铁木迭兒领宣政院事。丁巳,参知政事敬俨罢为陕西行御史台中丞。戊午,泾州雨雹。己未,太阴犯虚梁。滁州霖雨伤稼,蠲其租。辛酉,太白经天。赵弘祚等言事,勒归乡里,仍禁妄言时政。壬戌,龙虎山张嗣成来朝,授太玄辅化体仁应道大真人。乙丑,遣使往铨江浙、江西、湖广、四川、云南五省边郡官选。丁卯,翙星于司天台。大同路雨雹。戊辰,卫辉、汴梁等处蝗。己巳,以上都留守只兒哈郎为中书平章政事。临江路旱,免其租。通济屯霖雨伤稼,霸州大水,浑河溢,被灾者二万三千三百户。

  秋七月壬申,赐晋王也孙铁木兒钞百万贯。辽阳、开元等路及顺州、邢台等县大水。癸酉,卫辉路胙城县蝗。乙亥,赈南恩、新州饥。丙子,淮安路属县水。丁丑,享太庙。戊寅,通州潞县榆棣水决。庚辰,卤簿成。滹沱河及范阳县巨马河溢。辛巳,盩厔县僧圆明作乱,遣枢密院判官章台督兵捕之。壬午,通许、临淮、盱眙等县蝗。癸未,对太尉孛兰奚为和国公。乙酉,大雨,浑河防决。庚寅,清池县蝗。癸巳,太阴犯昴。黄平府蛮卢砰为寇,削万户何之祺等官一级。遣吏部尚书教化、礼部郎中文矩使安南,颁登极诏。诸王阔别薨,赙钞万五千贯。丙申,禁服色逾制。己亥,奉仁宗及帝御容于大圣寿万安寺。蒲阴县大水。庚子,修上都城。诏河南、江浙流民复业。淮西蒙城等县饥,郃阳道士刘志先以妖术谋乱,复命章台捕之。蓟州平谷、渔阳等县大水,大都、保定、真定、大名、济宁、东平、东昌、永平等路,高唐、曹、濮等州水,顺德、大同等路雨雹,乞兒吉思部水。

  八月壬寅,修都城。安陆府水,坏民庐舍。癸卯,赈胶州饥。甲辰,高邮兴化县水,免其租。丙午,泰兴、江都等县蝗。丁未,太阴犯心。戊申,祭社稷。上都鹿顶殿成。己酉,太阴犯斗。庚戌,以军士贫乏,遣知枢密院事铁木兒不花整治,仍诏谕中外,有敢扰害者罪之。赈北部孤寡粮、钞。赐公主速哥八剌钞五十万贯。兀兒速、憨哈纳思等部贫乏,户给牝马二匹。壬子,荧惑犯轩辕。乙卯,中书平章政事铁木兒脱罢为上都留守。壬戌,淮安路盐城、山阳县水,免其租。车驾驻跸兴和,左右以寒甚,请还京师,帝曰:“兵以牛马为重,民以稼穑为本。朕迟留,盖欲马得刍牧,民得刈获,一举两得,何计乎寒?”雷州路海康、遂溪二县海水溢,坏民田四千余顷,免其租。秦州成纪县山崩。九月乙亥,荧惑犯灵台。京师饥,发粟十万石减价粜之。丙子,驻跸昂兀岭。壬午,荧惑犯太微西垣上将。赐诸王撒兒蛮钞五万贯。壬辰,中书平章政事塔失海牙坐受赃杖免。丁酉,荧惑犯太微垣右执法。车驾还大都。庚子,安陆府汉水溢,坏民田,赈之。

  冬十月辛丑朔,修佛事于大内。妖僧圆明等伏诛。甲辰,太白经天。戊申,荧惑犯太微垣左执法。庚戌,亲享太庙。壬子,拜住献嘉禾,两茎同穗。癸丑,敕翰林、集贤官年七十者毋致仕。以内郡水,罢不急工役。敕蒙古子女鬻为回回、汉人奴者,官收养之。禁中书掾曹毋泄机事,命枢密遣官整视各郡兵马。戊午,置赵王马札罕部钱粮总管府,秩正三品。己未,肇庆路水,赈之。丙寅,河南行省参知政事你咱马丁坐残忍免官。丁卯,增置侍仪司通事舍人六员,侍仪舍人四员。己巳,遣燕铁木兒巡边。

  十一月辛未,荧惑犯进贤。己亥,幸大护国仁王寺。丙子,太阴犯虚梁。戊寅,御大明殿,群臣上尊号曰继天体道敬文仁武大昭孝皇帝。是夜,辰星犯房。己卯,以受尊号诏天下,拜住请释囚,不允。庚辰,益寿安山寺役卒三千人。辛巳,命御史大夫铁失领左、右阿速卫。丙戌,太阴犯井。丁亥,以教官待选者借注广海巡检。己丑,太阴犯酒旗,又犯轩辕。庚寅,拜住等言:“受尊号,宜谢太庙,行一献礼。世祖亦尝议行,武宗则躬行谢礼。”诏曰:“朕当亲谢。”命太史卜日,枢密选兵肄卤簿。辛卯,太阴犯明堂。癸巳,以营田提举司征酒税扰民,命有司兼榷之。甲午,以辽阳行省管内山场隶中政院。丙申,敕立故丞相安童碑于保定新城。戊戌,巩昌成州饥,发义仓赈之。己亥,太白犯西咸。

  十二月庚子,给蒙古子女冬衣。辛丑,立亦启烈氏为皇后,遣摄太尉、中书右丞相铁木迭兒持节授玉册、玉宝。癸卯,以立后诏天下。庆远路饥,真定路疫,并赈之。甲辰,荧惑犯亢。戊申,躬谢太庙。庚戌,太阴犯昴。作太庙正殿。甲寅,疏玉泉河。车驾幸西僧灌项寺。己未,封唆南藏卜为白兰王,赐金印。真定、保定、大名、顺德等路水,民饥,禁酿酒。以金虎符颁各行省平章政事。辛酉,荧惑入氐。甲子,置田粮提举司,掌蓟、景二州田赋,以给卫士贫乏者,秩从五品。命帝师公哥罗古罗思监藏班藏卜诣西番受具足戒,赐金千三百五十两、银四千五十两、币帛万匹、钞五十万贯。以诸王怯伯使者数入朝,发兵守北口及卢沟桥。河间路饥,赈之。复以马家奴为司徒。乙丑,置中瑞司。冶铜五十万斤作寿安山寺佛像。宁海州蝗,归德、辽阳、通州等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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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春正月戊戌,太阴犯昴。甲辰,太阴犯轩辕。丙午,定诸改补钞罪例,为首者杖一百有七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以《列宁全集》俄文第5版,从者减二等;再犯,从者杖与首同,为首者流。己酉,以岁不登,禁河北、甘肃、陕西等郡酿酒。益都诸处牧马之地为民所垦者,亩输租一斗太重,减为四升。弛饥荒所在山泽河泊之禁一年,赈那海贫乏户米八千石。壬子,罢归德府括田。乙卯,诏凡为匿名书,辞语重者诛之,轻者流配,首告人赏钞有差,皆籍没其妻子充赏。命御史台、宗正府委官遣发硃清、张瑄妻子来京师,仍封籍其家赀,拘收其军器、海舶等。丁巳,令枢密院选军士习农业者十人教军前屯田。赐也梯忽而的合金五十两、银千两、钞千锭、币帛百匹。  二月壬戌,诏中书省汰诸有司冗员,仍令谕枢密院,除出征将帅外,掌署院事者,定其员数以闻。辛未,以平章政事、行上都留守木八剌沙、陕西行省平章阿老瓦丁并为中书平章政事,江南行台御史中丞尚文为中书左丞,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董士珍为中书参知政事。壬申,诏:“枢密院、宗正府等,自今每事与中书共议,然后奏闻;诸司不得擅奏迁调,官员虽经特旨用之,而于例未允者,亦听覆奏。”甲戌,减杭州税课提举司冗员。丙子,诏和林军以六年更戍,仍给钞以周其乏。命西京也速迭而军及大都所起军,皆以四月至上都,五月赴北。丁丑,命诸王出伯非急务者勿遣乘驿。诏中书省设官自左右丞相以下,平章二员,左右丞各一员,参知政事二员,定为八府。戊寅,太阴犯心。己卯,尽除内郡饥荒所在差税,仍令河南省赈恤流民,给北师钞三十八万锭。以安南陈益稷久居鄂州,赐钞千锭。以侍御史朵台为中书参知政事。御史台臣言:“江浙行省平章阿里,左丞高翥、安祐,佥省张祐等,诡名买盐万五千引,增价转市于人,乞遣省、台官按问。”从之。太原、大同、平滦路饥,并减直粜粮以赈之。庚辰,命陕西、甘肃行省赈凤翔、秦、巩、甘州、合迷里贫乏户。监察御史杜肯构等言太傅、右丞相完泽受硃清、张瑄贿赂事,不报。壬午,帝语中书省臣曰:“比有以岁课增羡希求爵赏者,此非掊刻于民,何从而出?自今除元额外,勿以增羡作正数。”罢江南财赋总管府及提举司。禁内外中书省户部转运司官,不得私买盐引。罢致用院。禁诸人毋以金银丝线等物下番。罢江南都水庸田司、行通政院。并大都盐运司入河间运司,其所掌京师酒税课,令户部领之。禁诸人非奉旨毋得以宝货进献。汰诸色人冒充宿卫及诸王、驸马、妃主部属滥请钱粮者。真定路饥,赈钞五万锭。仍谕诸王小薛及鹰师等,毋于真定近地纵猎扰民。丙戌,诏除征边军士及两都站户外,其余人户均当徭役。丁亥,诏自今除枢密院、御史台、宣政院依旧奏选,诸司毋得擅奏,其举用人员,并经中书省。  三月己丑朔,保定路饥,赈钞四万锭。庚寅,诏遣奉使宣抚循行诸道:以郝天挺、塔出往江南、江北,石珪往燕南、山东,耶律希逸、刘赓往河东、陕西,铁里脱欢、戎益往两浙、江东,赵仁荣、岳叔谟往江南、湖广,木八剌、陈英往江西、福建,塔赤海牙、刘敏中往山北、辽东,并给二品银印,仍降诏戒饬之。江浙行省平章脱脱遣发硃清、张瑄家属,其家以金、珠重赂之,脱脱以闻。帝谕之曰:“朕以江南任卿,果能尔,真男子事也。其益恪勤乃事。”赐以黄金五十两。都城火,命中书省与枢密院议增巡防兵。甘肃行省供军钱粮多弊,诏徙廉访司于甘州。壬辰,定大都南北兵马司奸盗等罪,六十七以下付本路,七十七以上付也可札鲁忽赤。河间路禾稼不登,命罢修建僧寺工役。乙未,真定路饥,赈钞六百六十余锭。中书平章伯颜、梁德珪、段真、阿里浑撒里,右丞八都马辛,左丞月古不花,参政迷而火者、张斯立等,受硃清、张瑄贿赂,治罪有差,诏皆罢之。以洪君祥为中书右丞,监察御史言其曩居宥密,以贪贿罢黜,乞别选贤能代之,不报。甲辰,诏定赃罪为十二章。京朝官月俸外,增给禄米;外任官无公田者,亦量给之。乙巳,以征八百媳妇丧师,诛刘深,笞合剌带、郑祐,罢云南征缅分省。戊申,小兰禧、岳铉等进《大一统志》,赐赉有差。己酉,追收元降除免和顾和市玺书。以脱欢诬告诸王脱脱,谪置湖广省军前自效。罢甘肃行省差调民兵及取勘军民站户家属孳畜之数。庚戌,以铁哥察而所收爱牙合赤户仍隶诸王脱脱。癸丑,枢密院臣及监察御史言:“中丞董士选贷硃清、张瑄钞,非义。”帝曰:“台臣称贷不必问也,若言者不已,后当杖之。”甲寅,车驾幸上都。丙辰,赐诸王小薛所部等钞六万锭,赈李陵台等五站户钞一千四百余锭。辽阳等路饥,赈钞万锭。

  夏四月癸亥,太阴犯东井。诏省、台、枢密院、通政院,凡呼召大都总管府官吏,必用印帖,其余诸司不得辄召。征籓臣陈天祥、张孔孙、郭筠至京师,以天祥、孔孙为集贤大学士,筠为昭文馆大学士,皆同议中书省事。丙寅,太阴犯轩辕。庚午,以中书文移太繁,其二品诸司当呈省者,命止关六部。中书左丞相答剌罕言:“僧人修佛事毕,必释重囚。有杀人及妻妾杀夫者,皆指名释之。生者苟免,死者负冤,于福何有?”帝嘉纳之。辛未,流硃清、张瑄子孙于远方,仍给行费。乙亥,岁星犯舆鬼,太阴犯南斗。庚辰,蛇节降,令海剌孙将兵五千守之,余众悉遣还各戍。拨碉门四川军人一千人镇罗罗斯,其土军修治道路者,悉令放还。甲申,荧惑犯太微垣右执法。丁亥,岁星犯舆鬼。诛蛇节。卫辉路、辰州螟,济南路陨霜杀麦。

  五月己丑,给和林军钞三十八万锭。开上都、大都酒禁,其所隶两都州县及山后、河东、山西、河南尝告饥者,仍悉禁之。诏云南行省整饬钱粮。壬辰,辰星犯东井。以大德五年战功,赏北师银二十万两、钞二十万锭、币帛各五万九千匹。赐皇侄海山及安西王阿难答,诸王脱脱、八不沙,驸马蛮子台等各金五十两、银珠锦币等物有差。丙申,遣征缅回军万四千人还各戍。癸卯,诏和林军粮,除岁支十二万石,其余非奉旨不得擅支。丁未,床兀兒来朝,以战功赐金五十两、银四百两,仍给其万户所隶贫乏军钞六十九万余锭。辛亥,奉使宣抚耶律希逸、刘赓言:“平阳僧察力威犯法非一,有司惮其豪强,不敢诘问,闻臣等至,潜逃京师。”中书省臣言:“宜捕送其所,令省、台、宣政院遣官杂治。”从之。甲寅,浚上都滦河。乙卯,以昌童王五户丝分给诸王塔失铁木而。令甘州站户为僧人、秃鲁花等隐藏者,依例还役。诏中外官吏无职田者,验俸给米有差,其上都、甘肃、和林诸处非产米地,惟给其价。禁诸王八不沙部于般阳等处围猎扰民。诏诸宿卫士,除官员子弟曾经奏准者留,余悉革去。禁诸王、驸马毋辄杖州县官吏,违者罪王府官。立和林宣慰司都元帅府,以忽剌出遥授中书省左丞,为宣慰使都元帅。赐诸王纳忽里钞千锭、币三十匹。济宁、东昌、济南、般阳、益都虫食麦;太原、龙兴、南康、袁、瑞、抚等路,高唐、南丰等州饥,减直粜粮五万五千石;东平、益都、济南等路蝗;般阳路陨霜。  闰五月戊午朔,日有食之。以也奴铁木而、阔阔出、晃兀没于军,赐其家钞有差。壬戌,诏禁犯曲阜林庙者。丁卯,平江等十五路民饥,减直粜粮三十五万四千石。戊辰,太阴犯心。己巳,以诸王孛罗、真童皆讨贼有功,征诣京师。完泽薨。庚辰,云南行省平章也速带而入朝,以所获军中金五百两为献。帝曰:“是金卿效死所获者。”赐钞千锭。丁丑,禁诸王、驸马等征北诸军以奴为代者罪之。辛巳,诏僧人与民均当差役。癸未,各道奉使宣抚言:’去岁被灾人户未经赈济者,宜免其差役。”从之。命江浙行省右丞董士选发所籍硃清、张瑄货财赴京师,其海外未还商舶,至则依例籍没。甘肃行省平章合散等侵盗官钱十六万三千余锭、盐引五千余道,命省、台官征之。诏上都路、应昌府、亦乞列思、和林等处依内郡禁酒。丙戌,罢营田提举司。汴梁开封县虫食麦。

  六月己丑,御史台臣言:“瓜、沙二州,自昔为边镇重地,今大军屯驻甘州,使官民反居边外,非宜。乞以蒙古军万人分镇险隘,立屯田以供军实为便。”从之。罢四川宣慰司,立四川行中书省,以云南行省平章脱脱、湖广行省议事平章程鹏飞并为平章政事。壬辰,武冈路饥,减价粜粮万石以赈之。给钦察千户等贫乏者钞三万七千八百余锭。癸巳,叛贼雄挫来降。乙未,以亦乞不薛就平,留探马赤军二千人讨阿永叛蛮,余悉放还。庚子,西京道宣慰使法忽鲁丁以瑟瑟二千五百余斤鬻于官,为钞一万一千九百余锭。有旨除御榻所用外,余未用者,宜悉还之。命阿伯、阿忽台等整饬河西军事。癸卯,诏凡军官子弟年及二十者,与民官子孙同,儤直一年方许袭职,万户于枢密院,千户于行省,百户于本万户。乙巳,罢行省佥省。浙西淫雨,民饥者十四万,赈粮一月,仍免今年夏税并各户酒醋课。命甘肃行省修阿合潭、曲尤壕以通漕运。大宁路蝗。  秋七月辛酉,常德路饥,减直粜粮万石以赈之。壬戌,御史台臣言:“前河间路达鲁花赤忽赛因、转运使术甲德寿皆坐赃罢。今忽赛因以献鹰犬,复除大宁路达鲁花赤;术甲德寿以迭里迷失妄奏其被诬,复除福宁知州;并宜改正不叙,以戢奸贪。”从之。禁僧人以修建寺宇为名,赍诸王令旨乘传扰民。汰宿卫士。丙寅,答剌罕哈剌哈孙为中书右丞相、知枢密院事。戊寅,岁星犯轩辕。丙子,给四川行省驿券十二道。诏除集贤、翰林老臣预议朝政,其余三品以下,年七十者,各升散官一等致仕。立和林兵马司,罢辽东宣慰司。丁丑,中书省臣言:“大同税课,比奉旨赐乳母杨氏,其家掊敛过数,扰民为甚。”敕赐钞五百锭,其税课依例输官。御史台臣言:“湖南输粮百石者,出驿马一匹,广海地狭,所输不及百石者,所出亦如之,故官以盐引助其不给。每马一匹,贵州以北给盐十七引,以南二十引。近立榷盐提举司,官价增五之三,元给二十引者,宜与钞十七锭,十七引者十五锭。”从之。罢江南白云宗摄所,其田令依例输租。都哇、察八而、灭里铁木而等遣使请息兵,帝命安西王慎饬军士,安置驿传,以俟其来。戊寅,赐诸王奴伦、伯颜、也不干等钞九万锭,罢诸王所设总管府。叛贼麻你降,贡金五百两、童男女二百人及马牛羊,却之。己卯,太阴犯井。乙酉,荧惑犯房。赐诸王曲而鲁等部钞币有差。

  八月己丑,罢护国仁王寺元设江南营田提举司,给安西王所部贫民米二万石。辛卯,夜地震,平阳、太原尤甚,村堡移徙,地裂成渠,人民压死不可胜计,遣使分道赈济,为钞九万六千五百余锭,仍免太原、平阳今年差税,山场河泊听民采捕。癸巳,太白犯氐。月里不花将甕吉里军赴云南,道卒,以其子普而耶代之。甲午,荧惑犯东咸,太阴犯牵牛。庚子,中书省臣言:“法忽鲁丁输运和林军粮,其负欠计二十五万余石,近监察御史亦言其侵匿官钱十三万余锭。臣等议:遣官征之,不足,则籍没其财产。”从之。乙巳,岁星犯轩辕。庚戌,缅王遣使献驯象四。辛亥,荧惑犯天江。赐诸王脱铁木而之子也先博怯所部等钞六千九百余锭。九月戊午,车驾还大都。丙寅,太白昼见。以太原、平阳地震,禁诸王阿只吉、小薛所部扰民,仍减太原岁饲马之半。遣刑部尚书塔察而、翰林直学士王约使高丽,以其国相吴祈专权,征诣阙问罪。辛未,荧惑犯南斗。诏谕诸司赈恤平阳、太原。甲戌,太阴犯东井。乙亥,太白犯南斗。丙子,罢僧官有妻者。壬午,辰星犯氐。复木八剌沙平章政事。  冬十月丁亥,太白经天。御史台臣劾言江浙行省平章阿里不法,帝曰:“阿里朕所信任,台臣屡以为言,非所以劝大臣也。后有言者,朕当不恕。”戊子,弛太原、平阳酒禁。以江浙年谷不登,减海运粮四十万石。己丑,诏从军医工止复其妻子,户如故。辛卯,复立陕西行御史台。癸巳,御史台臣及诸道奉使言:“行省官久任,与所隶编氓联姻,害政。”诏互迁之。以只而合忽知枢密院事,给大都文宣王庙洒扫户五。乙未,发云南叛寇余党未革心者来京师,留蛇节养子阿阙于本境,以抚其民。改平滦为永平路,升甘州为上路。设刑部狱吏一员,以掌囚徒。安西转运司于常课外增算五万七千四百锭,人赐衣一袭,以劝其功。诏诸司凡钱粮不经中书省议者,勿奏。庚子,改普定府为路,隶曲靖宣慰司,以故知府容苴妻适姑为总管,佩虎符。以叙州宣慰司为叙南等处诸部蛮夷宣抚司。辛丑,太阴犯东井。庚戌,翰林国史院进太祖、太宗、定宗、睿宗、宪宗五朝《实录》。辛亥,诏军户贫乏者,存恤六年。增蒙古国子生百员。  十一月甲寅朔,赐诸王阿只吉所部钞二十万锭、粮万石。命鹰师围猎毋得扰民。以顺元隶湖广省,并海道运粮万户府为海道都漕运万户府,给印二。亦乞不薛贼党魏杰等降,人赐衣一袭,遣还,俾招其首乱者。丁巳,诏大同、静州、隆兴等路运粮五万石入和林。己未,太白经天。辛酉,木冰。甲子,命依十二章断僧官罪。丙寅,镇星犯进贤。戊辰,太阴犯井。辛未,升全宁府为路。己卯,太阴犯东咸。遣诸王灭怯秃、玉龙铁木而使察八而。

  十二月甲申朔,诏内郡比岁不登,其民已免差者,并蠲免其田租。乙酉,弛京师酒课,许贫民酿酒。丙戌,太白经天。荧惑犯垒壁阵。戊子,以平宋隆济功,增诸将秩,赐银、钞等物有差,其军士各赐钞十锭,放归存恤一年。丙申,太阴犯东井。辛丑,太阴犯明堂。诏抚谕顺元诸司,免大德七年民间逋税。命江南、浙西官田奉特旨赐赉者,许中书省回奏。赐皇姑鲁国大长公主钞一万五千锭、币帛各三百匹。加封真武为元圣仁威玄天上帝。丁未,太阴犯天江。以转输军饷劳,免思、播二州及潭、衡、辰、沅等路税粮一年,常、澧三分之一,淘金、站户无种佃者,免杂役一年。七道奉使宣抚所罢赃污官吏凡一万八千四百七十三人,赃四万五千八百六十五锭,审冤狱五千一百七十六事。是岁,断大辟十人。

  八年春正月己未,以灾异故,诏天下恤民隐,省刑罚。杂犯之罪,当杖者减轻,当笞者并免;私盐徒役者减一年。平阳、太原免差税三年;隆兴、延安及上都、大同、怀孟、卫辉、彰德、真定、河南、安西等路被灾人户,免二年;大都、保定、河间路免一年。江南佃户私租太重,以十分为率减二分,永为定例。仍弛山场河泊之禁,听民采捕。庚申,以云南顺元同知宣抚事宋阿重生获其叔隆济来献,特升其官,赐衣一袭。置掌薪司,以供尚食,令宣徽院掌其事。癸亥,禁锢硃清、张瑄族属。乙丑,复置遂平、新蔡、真阳、太和、沈丘、颍上、柘城、城父、郏、舞阳十县。丙寅,以御史中丞、太仆卿塔思不花为中书右丞,江南行台中丞赵仁荣为中书参知政事,升教坊司三品。庚午,以辇真监藏为帝师。辛巳,诏:“诸王、妃主及诸路有马者,十取其一,诸王、驸马往辽东捕海东鹘者,毋给驿。”自荣泽至睢州,筑河防十有八所,给其夫钞人十贯。驸马也列干住所部民饥,以粮二千石赈之。是月,平阳地震不止,已修民屋复坏。  二月丙戌,增置国子生二百员,选宿卫大臣子孙充之。降庄浪路为州,并陇干县入德顺州。辛卯,命诸王出伯所部军屯田于薛出合出谷。甲午,诏父子兄弟有才者,许并居风宪。徙江东建康道廉访司治于宁国,其建康路簿书,命监察御史钩考。丙申,分军千人戍嘉定州。甲辰,翰林学士承旨撒里蛮进金书《世祖实录节文》一册、汉字《实录》八十册。减宿卫繁冗者。丙午,车驾幸上都。敕军人奸盗诈伪悉归有司。赐太祖位怯怜口户钞万八千二百锭、布帛万匹。赐秃赤及塔剌海以所籍硃清、张瑄田,人六十顷,近侍鹰坊怯怜口钞二万七千三百锭、布帛万二千匹。赐平章政事王庆端玉带,半俸终身。

  三月丁巳,诏:“军民官已除,以地远官卑不赴者,夺其官不叙。军官擅离所部者,悉遣还翼,违者论如律。军人不告所部私归者,杖而还之。”乙丑,去岁十二月庚戌,彗星见,约盈尺,在室十一度,入紫微垣,至是灭,凡七十四日。戊辰,中书左丞尚文以疾辞,不允。诏:“诸王、驸马所分郡邑,达鲁花赤惟用蒙古人,三年依例迁代,其汉人、女直、契丹名为蒙古者皆罢之。”敕军民逃奴有获者即付其主,主在他所者,赴所在官司给之,仍追逃奴钞充获者赏;逃及诱匿者,论罪有差。诏诸路牧羊及百至三十者,官取其一,不及数者勿取。中书省臣言:“自内降旨除官者,果为近侍宿卫,践履年深,依已除叙。尝宿卫未官者,视散官叙,始历一考,准为初阶。无资滥进,降官二级,官高者量降。各位下再任者,从所隶用,三任之上,听入常调。蒙古人不在此限。”从之。云南黎州盗劫也速带而家属赀产,命宣政院督其郡邑捕之。给诸王出伯所部马万三千五百匹。庚辰,诏内外使以军务行者,至其地有司给馈十五日,自余重事八日,细事三日。命凡为衙兵者,皆半隶屯田,仍谕各卫屯官及屯田者,视其勤惰,以为赏罚。升分宁县为宁州,罢庐州路榷茶提举司。滦城、济阳等县陨霜杀桑。

  夏四月丙戌,置千户所,戍定海,以防岁至倭船。永宁路叛寇雄挫来降。命僧道为商者输税。凡诸王、驸马征索,有司非奉旨辄给者,罪且罢之。诏诸路畏吾兒、合迷里自相讼者,归都护府,与民交讼者,听有司专决。甲午,诏:“朝廷、诸王、驸马进捕鹰鹞皆有定户,自今非鹰师而乘传冒进者,罪之。”庚子,以永平、清、沧、柳林屯田被水,其逋租及民贷食者皆勿征。丁未,分教国子生于上都。赐西平王奥鲁赤、合带等部民钞万锭,朵耳思等站户钞二千二百锭、银三百九十两有奇。益都临朐、德州齐河蝗。

  五月癸未朔,日有食之。辛酉,以所籍硃清、张瑄江南财产隶中政院。己巳,以平宋隆济功,赐诸王脱脱、亦吉里带,平章床兀而等银、钞、金、币、玉带,及大理金齿、曲靖、乌撒、乌蒙宣慰等官银、钞各有差。壬申,罢福建都转运盐使司,以其岁课并隶宣慰司,中书省臣言:“吴江、松江实海口故道,潮水久淤,凡湮塞良田百有余里,况海运亦由是而出,宜于租户役万五千人浚治,岁免租人十五石,仍设行都水监以董其程。”从之。追收诸王驿券。癸酉,定馆陶等十七仓官品级:诸粮十万石以上者从七品,五万石以上者正八品。不及五万者从八品,庚辰,以去岁平阳、太原地震,宫观摧圮者千四百余区,道士死伤者千余人,命赈恤之。是月,蔚州之灵仙,太原之阳曲,隆兴之天城、怀安,大同之白登,大风雨雹伤稼,人有死者。大名之浚、滑,德州之齐河霖雨,汴梁之祥符、太康,卫辉之获嘉,太原之阳武河溢。六月癸未,开和林酒禁,立酒课提举司。丁酉,汝宁妖人李曹驴等妄言得天书惑众,事觉伏诛。益津蝗,汴梁祥符、开封、陈州霖雨,蠲其田租。扶风、岐山、宝鸡诸县旱,乌撒、乌蒙、益州、忙部、东川等路饥、疫,并赈恤之。

  秋七月辛酉,罢江淮等处财赋总管府。癸亥,诸王合赞自西域遣使来贡珍物。赐诸王也孙铁木而等钞二十万锭,戍北千户十五万锭,怯怜口等九万余锭,西平王奥鲁赤二万锭。以顺德、恩州去岁霖雨,免其民租四千余石。

  八月,太原之交城、阳曲、管州、岚州,大同之怀仁雨雹陨霜杀禾,杭州火,发粟赈之。以大名、高唐去岁霖雨,免其田租二万四千余石。九月癸丑,车驾至自上都。庚申,伯颜、梁德珪并复为中书平章政事,八都马辛复为中书右丞,迷而火者复为中书参知政事,以江浙行省平章阿里为中书平章政事。庚午,以户部尚书张祐为中书参知政事。癸酉,诸王察八而、朵瓦等遣使来附,以币帛六百匹给之。诏诸王凡泉府规营钱,非奉旨毋辄支贷。给诸王出伯所部帛四百匹。四川、云南镇戍军家居太原、平阳被灾者,给钞有差。潮州飓风起,海溢,漂民庐舍,溺死者众,给其被灾户粮两月。以冀、孟、辉、云内诸州去岁霖雨,免其田租二万二千一百石。

  冬十月辛卯,有事于太庙。辛巳,给诸王阿只吉所部马料价钞三千九百锭。以宣徽使、大都护长寿为中书右丞,陕西行省右丞脱欢为中书参知政事。丁亥,安南遣使入贡。诏诸王、驸马毋乘驿以猎。庚寅,封皇侄海山为怀宁王,赐金印,仍割瑞州户六万五千隶之,岁给五户丝直钞二千六百锭、币帛各千匹。戊戌,命省、台、院官鞫高丽国相吴祈及千户石天辅等,以祈离间王父子,天辅谋归日本,皆笞之,徙安西。

  十一月壬子,诏:“内郡、江南人凡为盗黥三次者,谪戍辽阳;诸色人及高丽三次免黥,谪戍湖广;盗禁騑马者,初犯谪戍,再犯者死。”以平阳、太原去岁地大震,免其税课一年。遣制用院使忽邻、翰林直学士林元抚慰高丽。放辽阳民乐亦等三百九十户为兵者还民籍。丁卯,复免僧人租。戊辰,以武备卿铁古迭而为御史大夫。壬申,诏凡僧奸盗杀人者,听有司专决。宁远王阔阔出以马万五百余匹给军,命以钞五万二千五百余锭偿其直。增海漕米为百七十万石。

  十二月庚子,复立益都淘金总管府。辛丑,封诸王出伯为威武西宁王,赐金印。赐安西王阿难答,诸王阿只吉、也速不干等钞一万四千锭。  九年春正月丁巳,太阴犯天关。戊午,帝师辇真监藏卒,赙金五百两、银千两、币帛万匹、钞三千锭,仍建塔寺。甲子,太阴犯明堂。以甕吉剌部民张道奴等旧权为军者复隶民籍。己巳,太阴犯东咸。壬申,弛大都酒禁。甲戌,赐诸王完泽、撒都失里、别不花等所部钞五万六千九百锭、币帛有差,鹰师等百五十万锭。

  二月癸未,敕军匠等户元隶东宫者,有司毋得夺之。中书省臣言:“近侍自内传旨,凡除授赏罚皆无文记,惧有差违,乞自今传旨者,悉以文记付中书。”从之。甲午,免天下道士赋税。乙未,建大天寿万宁寺。丁酉,封诸王完泽为卫安王,定远王岳木忽而为威定王,并赐金印。升翰林国史院为正二品,赐朵瓦使者币帛五百匹。庚子,命中书议行郊祀礼。辛丑,诏赦天下。令御史台、翰林、集贤院、六部,于五品以上,各举廉能识治体者三人,行省、行台、宣慰司、廉访司各举五人。免大都、上都、隆兴差税、内郡包银俸钞一年。江淮以南租税及佃种官田者,均免十分之二。致仕官止有一子应承廕者,其儤使并免之,家贫者给半俸终其身。丙午,赐宿卫怯怜口钞一百万锭。以归德频岁被水民饥,给粮两月。平阳、太原地震,站户被灾,给钞一万二千五百锭。

  三月丁未朔,车驾幸上都。给还安西王积年所减岁赐金五百两、丝一万一千九百斤,仍赐其所部钞万锭。敕辽阳行省毋专决大辟,以和林所贮币帛给怀宁王所部军。庚戌,以吃剌思八斡节兒侄相加班为帝师。诏梁王勿与云南行省事,赐钞千锭。甲寅,荧惑犯氐。戊午,岁星犯左执法。以枢密副使高兴为平章政事,仍枢密副使。赐亲王脱脱钞二千锭,奴兀伦、孛罗等金五百两、银千两、钞二万锭。以济宁去岁霖雨伤稼,常宁州饥,并赈恤之。河间、益都、般阳属县陨霜杀桑,抚之。宜黄、兴国之大冶等县火,给被灾者粮一月。

  夏四月庚辰,太阴犯井。云南行省请益戍兵,不许,遣使诣诸路阅其当戍者遣之。乙酉,大同路地震,有声如雷,坏官民庐舍五千余间,压死二千余人。怀仁县地裂二所,涌水尽黑,漂出松柏朽木,遣使以钞四千锭、米二万五千余石赈之。是年租赋税课徭役一切除免。戊子,赐察八而、朵瓦所遣使者银千四百两、钞七千八百余锭。己丑,东川路蛮官阿葵以马二百五十匹、金二百五十两及方物来献。壬辰,太白犯井。中书省臣言:“前代郊祀,以祖宗配享。臣等议:今始行郊礼,专祀昊天为宜。”诏依所议行之。以汴梁、归德、安丰去岁被灾,潭州、郴州、桂阳、东平等路饥,并赈恤之。  五月丁未,诏诸王、驸马部属及各投下,凡市佣徭役与民均输。遣官调云南、四川、福建、两广官。大都旱,遣使持香祷雨。戊申,征陕西儒学提举萧?赴阙,命有司给以安车。戊午,改各道肃政廉访司为详刑观察司,听省、台辟人用之。立衍庆司,正二品。癸亥,岁星掩左执法。以地震,改平阳为晋宁,太原为冀宁。复立洪泽、芍陂屯田,令河南行省平章阿散领其事。省郁林县入贵州。以晋宁、冀宁累岁被灾,给钞三万五千锭。宝庆路饥,发粟五千石赈之。以陕西渭南、栎阳诸县去岁旱,蠲其田租。道州旱。六月丙子朔,以立皇太子,遣中书右丞相答剌罕哈剌哈孙告昊天上帝,御史大夫铁古迭而告太庙。庚辰,立皇子德寿为皇太子,诏告天下。赐高年帛,八十者一匹,九十者二匹。孝子顺孙堪从政者,量才任之。亲年七十别无侍丁者,从近迁除;外任官五品以下并减一资。诸处罪囚淹系五年以上,除恶逆外,疑不能决者释之。流窜远方之人,量移内地。甲午,潼川霖雨江溢,漂没民居,溺死者众,敕有司给粮一月,免其田租。以琼州屡经叛寇,隆兴、抚州、临江等路水,汴梁霖雨为灾,并给粮一月。桓州、宣德雨雹,凤翔、扶风旱,通、泰、静海、武清蝗。

  秋七月乙巳朔,禁晋宁、冀宁、大同酿酒,蠲晋宁、冀宁今年商税之半。丙午,荧惑犯氐。辛亥,筑郊坛于丽正、文明门之南丙位,设郊祀署,令、丞各一员,太祝三员,奉礼郎二员,协律郎一员,法物库官二员。癸丑,以黑水新城为靖安路。升秘书监、拱卫司并正三品,罢福建蒙古字提举司及医学提举司。赐安西王阿难答子月鲁铁木而钞二千锭。甲寅,太白经天。庚申,升太府监为太府院。壬戌,以金千两、银七万五千两、钞十三万锭,赐兴圣太后及宿卫臣,出居怀州。复置怀宁王王府官。赐威远王岳木忽而钞万锭,给大都至上都十二驿钞一万一千二百锭。丁卯,荧惑犯房。以大司徒段贞、中书右丞八都马辛并为中书平章政事,参知政事合剌蛮子为右丞,参知政事迷而火者为左丞,参议中书省事也先伯为参知政事。给脱脱所部乞而吉思民粮五月。沔阳之玉沙江溢,陈州之西华河溢,峄州水,赈米四千石。扬州之泰兴、江都,淮安之山阳水,蠲其田租九千余石。潭、郴、衡、雷、峡、滕、沂、宁海诸郡饥,减直粜粮五万一千六百石。  八月乙亥朔,省孛可孙冗员。孛可孙专治刍粟,初惟数人,后以各位增入,遂至繁冗。至是存十二员,余尽革之。丙子,给大都车站户粟千四百七十余石。丁丑,给曲阜林庙洒扫户,以尚珍署田五十顷供岁祀。己卯,以冀宁岁复不登,弛山泽之禁,听民采捕。命太常卿丑问、昭文馆大学士靳德进祭星于司天台。辛巳,太阴犯东咸。丙戌,商胡塔乞以宝货来献,以钞六万锭给其直。癸巳,复立制用院。乙未,荧惑犯天江。赐宁远王阔阔出钞万锭,及其所部三万锭。是月,涿州、东安州、河间、嘉兴蝗,象州、融州、柳州旱,归德、陈州河溢,大名大水,扬州饥。九月戊申,圣诞节,帝驻跸于寿宁宫,受朝贺。丁巳,荧惑犯斗。庚申,车驾至自上都。赐威武西宁王出伯所部钞三万锭。

  冬十月丁丑朔,升都水监正三品。辛巳,有事于太庙。丙戌,太白经天。己丑,命两广以南军与土人同戍。庚寅,驸马按替不花来自朵瓦,赐银五十两、钞二百锭。乙未,帝谕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臣曰:“省中政事,听右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总裁,自今用人,非与答剌罕共议者,悉罢之。”戊戌,诏芍陂、洪泽等屯田为豪右占据者,悉令输租。辛丑,复以详刑观察司为廉访司。常州僧录林起祐以官田二百八十顷冒为己业施河西寺,敕募民耕种,输其租于官。御史台臣请增官吏俸,命与中书省共议以闻。括两淮地为豪民所占者,令输租赋。赐安南王陈益稷湖广地五百顷。诸王忽剌出及昔而吉思来贺立皇太子,赐钞及衣服、弓矢等有差。

  十一月丁未,以钞万锭给云南行省,命与贝参用,其贝非出本土者同伪钞论。拘收诸王、妃主驿券。置大都南城警巡院。黄胜许遣其属来献方物,请复其子官,帝不允,曰:“胜许反侧不足信,如其悔罪自至,则官可得。”命赐衣服遣之。以去年冀宁地震,站户贫乏,诏诸王、驸马毋妄遣使乘驿。复立云南屯田,命伯颜察而董其事。给四川征戍军士其家居大同为地震压死者户钞五锭。庚戌,岁星、太白、镇星聚于亢。癸丑,岁星犯亢。丙寅,岁星昼见。庚午,祀昊天上帝于南郊,牲用马一、苍犊一、羊豕鹿各九,其文舞曰《崇德之舞》,武舞曰《定功之舞》。以摄太尉、右丞相哈剌哈孙、左丞相阿忽台、御史大夫铁古迭而为三献官。壬申,太白经天。

  十二月乙亥,赐冀宁路钞万锭、盐引万纸,以给岁费。丙子,太白犯西咸。地震。庚寅,荧惑犯垒壁阵。皇太子德寿薨。己亥,辰星犯建星。

  十年春正月壬寅朔,高丽王王昛遣使来献方物。甲辰,诏询访庄圣皇后、昭睿顺圣皇后、徽仁裕圣皇后仪范中外之政,以备纪录。丙午,浚吴松江等处漕河。四川行省臣言:“所在驿传,旧制以各路达鲁花赤兼督,今沿江水驿迂远,宜令所隶州县官统治之。”从之。增置甘肃行省王浑木敦等处驿传,立福建盐课提举司,隶宣慰司。庚戌,浚真、扬等州漕河,令盐商每引输钞二贯,以为佣工之费。丁巳,太白犯建星。戊午,罢江南白云宗都僧录司,汰其民归州县,僧归各寺,田悉输租。壬戌,发河南民十万筑河防。丙寅,以沙都而所部贫乏,给粮两月。丁卯,命诸王、驸马、妃主奏请钱谷者,与中书议行之。升巡检为九品,命近侍无辄驿召外郡官,弛大同路酒禁,封驸马合伯为昭武郡王,营国子学于文宣王庙西偏。诏各道禁沮扰盐法,以京畿雷家站户贫乏,给钞五百锭。奉圣州怀来县民饥,给钞九百锭。

  闰正月癸酉,太白犯牵牛。甲戌,赈合民所部留处凤翔者粮三月。壬午,给诸王也先铁木而所部米二千石,赈暗伯拔突军屯东地者粮两月。丁亥,免大都今年租赋。己丑,太白犯垒壁阵。甲午,以前中书平章政事铁哥、江浙行省平章阇里、河南行省平章阿散,并为中书平章政事;行宣政院使张闾、四川行省左丞杜思敬,并为中书左丞;参议中书省事刘源为参知政事。是月,以曹之禹城去岁霖雨害稼,民饥,发陵州粮二千余石赈之。晋宁、冀宁地震不止。  二月壬寅,赈金兰站户不能自赡者粮两月,赈辽阳千户小薛干所部贫匮者粮三月。辛亥,中书省臣言:“近侍传旨以文记至省者,凡一百五十余人,令臣擢用。其中犯法妄进者实多,宜加遴选。”制曰:“可。”升行都水监为正三品,诸路提控案牍为九品。驸马济宁王蛮子带以所部用度不足,乞预贷岁得五户丝,从之。遣六卫汉军贫乏者还家休息一年。丙辰,封孛罗为镇宁王,锡以金印。朵瓦遣使来朝,赐衣币遣之。戊午,太阴犯氐。己未,江西福建道奉使宣抚塔不带坐赃遇赦,释其罪,终身不叙。丁卯,以月古不花为中书左丞。戊辰,车驾幸上都。赐安西王阿难答,西平王奥鲁赤、不里亦钞三万锭,南哥班万锭,从者三万二千锭。镇西武靖王搠思班所部民饥,发甘肃粮赈之。是月,大同路暴风大雪,坏民庐舍,明日雨沙阴霾,马牛多毙,人亦有死者。

  三月戊寅,岁星犯亢。己卯,崆古王遣使来贡方物。乙未,虑大都囚,释上都死囚三人。赐驸马蛮子带钞万锭。道州营道等处暴雨,江溢山裂,漂荡民庐,溺死者众,复其田租。以济州任城县民饥,赈米万石。给千家木思答伯部粮三月。柳州民饥,给粮一月。河间民王天下奴弑父,磔裂于市。

  夏四月庚子朔,诏凡匿鹰犬者,没家赀之半,笞三十,来献者给之以赏。甲辰,枢密院臣言:“太和岭屯田,旧置屯储总管府,专督其程。人给地五十亩,岁输粮三十石,或佗役不及耕作者,悉如数征之,人致重困。乞令军官统治,以宣慰使玉龙失不花总其事,视军民所收多寡以为赏罚。”从之。丁未,命威武西宁王出伯领甘肃等地军站事。辛酉,填星犯亢。壬戌,云南罗雄州军火主阿邦龙少结豆温匡虏、普定路诸蛮为寇,右丞汪惟能进讨,贼退据越州,谕之不服,遣平章也速带而率兵万人往捕之。兵至曲靖,与惟能合,从诸王昔宝赤、亦吉里带等进压贼境,获阿邦龙少,斩之,余众皆溃。命也速带而留军二千戍之,其从军有功者皆加赏赉。癸亥,置昆山、嘉定等处水军上万户府。甲子,倭商有庆等抵庆元贸易,以金铠甲为献,命江浙行省平章阿老瓦丁等备之。赐梁王松山钞千锭。是月,以广东诸郡、吉州、龙兴、道州、柳州、汉阳、淮安民饥,赣县暴雨水溢,赈粮有差。郑州暴风雨雹,大若鸡卵,麦及桑枣皆损,蠲今年田租。真定、河间、保定、河南蝗。

  五月辛未,大都旱,遣使持香祷雨。壬午,增河间、山东、两浙、两淮、福建、广海盐运司岁煮盐二十五万余引。癸未,诏西番僧往还者不许驰驿,给以舟车。禁御史台、宣慰司、廉访司官毋买盐引。乙酉,以同知枢密院事塔鲁忽台、塔剌海并知枢密院事。遣高丽国王王昛还国,仍署行省以镇抚之,其国佥议、密直司等官并授以宣敕。封驸马脱铁木而为濮阳王,赐以金印,公主忙哥台为鄄国大长公主。丁亥,诏命右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左丞相阿忽台等整饬庶务,凡铨选钱谷等事,一听中书裁决,百司勤怠者悉以名闻。赐威武西宁王出伯钞三万锭。辽阳、益都民饥,赈贷有差。大都、真定、河间蝗,平江、嘉兴诸郡水伤稼。六月癸卯,御史台臣言:“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教化劾江浙行省宣使李元不法,行省亦遣人摭拾,教化不令检核案牍。中书省臣复言教化等不循法度,擅遣军士守卫其门,搒掠李元,诬指行省等官,实温省事。”诏省、台及也可札鲁忽赤同讯之。癸丑,太阴犯罗堰上星。己未,岁星犯亢。壬戌,来安路总管岑雄叛,湖广行省遣宣慰副使忽都鲁铁木而招谕之,雄令其子世坚来降,赐衣物遣之。复淮西道廉访司。大名、益都、易州大水,景州霖雨,龙兴、南康诸郡蝗。

  秋七月庚辰,太阴犯牵牛。辛巳,释诸路罪囚,常赦所不原者不与。宣德等处雨雹害稼,大同之浑源陨霜杀禾,平江大风,海溢漂民庐舍。道州、武昌、永州、兴国、黄州、沅州饥,减直赈粜米七万七千八百石。

  八月壬寅,岁星犯氐,荧惑犯太微垣上将。开成路地震,王宫及官民庐舍皆坏,压死故秦王妃也里完等五千余人,以钞万三千六百余锭、粮四万四千一百余石赈之。辛亥,赐王侄阿木哥钞三千锭。丁巳,京师文宣王庙成,行释奠礼,牲用太牢,乐用登歌,制法服三袭。命翰林院定乐名、乐章。成都等县饥,减直赈粜米七千余石。九月己巳,荧惑犯太微垣右执法。壬申,以圣诞节,朵瓦遣款彻等来贺。壬午,荧惑犯太微垣左执法。

  冬十月甲辰,太白犯斗。丁未,有事于太庙。辛亥,太阴犯毕。甲寅,太阴犯井。丁卯,安南国遣黎亢宗来贡方物。青山叛蛮红犵獠等来附,仍贡方物,赐金币各一。吴江州大水,民乏食,发米万石赈之。

  十一月己巳,车驾还大都。辛未,岁星犯房。壬申,太阴犯虚。甲戌,荧惑犯亢。丁亥,武昌路火,给被灾者粮一月。戊子,荧惑犯氐。辛卯,太阴犯荧惑。丙申,安西王阿难答、西平王奥鲁赤所部皆乏食,给米有差。益都、扬州、辰州岁饥,减直赈粜米二万一千余石。  十二月壬寅,太白昼见。乙巳,岁星犯东咸。壬子,速哥察而等十三站乏食,给粮三月。乙卯,帝有疾,禁天下屠宰四十二日。丙辰,遣宣政院使沙的等祷于太庙。诸王合而班答部民溃散,诏谕所在敢匿者罪之。戊午,太阴犯氐。癸亥,琼州临高县那蓬洞主王文何等作乱伏诛。磁州民田云童弑母,磔裂于市。是岁,断大辟四十四人。

  十一年春正月丙寅朔,帝大渐,免朝贺。癸酉,崩于玉德殿,在位十有三年,寿四十有二。乙亥,灵驾发引,葬起辇谷,从诸帝陵。是年九月乙丑,谥曰钦明广孝皇帝,庙号成宗,国语曰完泽笃皇帝。

  成宗承天下混壹之后,垂拱而治,可谓善于守成者矣。惟其末年,连岁寝疾,凡国家政事,内则决于宫壸,外则委于宰臣;然其不致于废坠者,则以去世祖为未远,成宪具在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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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年春正月己丑,从皇太子请,罢宫师府,设宾客、谕德、赞善如故。庚寅,越王秃剌有罪赐死。禁日者、方士出入诸王、公主、近侍及诸官之门。辛卯生之精神”,析理学术发展的渊流、脉络,以求“成一家之,皇太子、诸王、百官上尊号曰统天继圣钦文英武大章孝皇帝。乙未,恭谢太庙。丙申,诏天下弛山泽之禁,恤流移,毋令见户包纳差税;被灾百姓,内郡免差税一年,江淮免夏税;内外大小职官普覃散官一等,有出身人考满者,加散官一等。己亥,封知枢密院事容国公床兀兒为句容郡王。乙巳,塔思不花、乞台普济言:“诸人恃恩径奏,玺书不由中书,直下翰林院给与者,今核其数,自大德六年至至大元年所出,凡六千三百余道,皆于田土、户口、金银铁冶、增余课程、进贡奇货、钱谷、选法、词讼、造作等事,害及于民,请尽追夺之。今后有不由中书者,乞勿与。”制可。丙午,定制大成至圣文宣王春秋二丁释奠用太牢。戊申,迭里贴木兒不花进鹰犬,命岁以币帛千匹、钞千锭与之。

  二月戊午,铸金印赐句容郡王床兀兒。赈真定路饥民粮万石,塔塔境六千石。癸亥,皇太子幸五台佛寺。罢行泉府院,以市舶归之行省。乙丑,以和林屯田去秋收九万余石,其宣慰司官吏、部校、军士给赏有差。己巳,太阴犯亢。辛未,太阴犯氐。调国王部及忽里合赤、兀鲁带、朵来等军九千五百人赴和林。壬申,令各卫董屯田官三年一易。甲戌,弛中都酒禁。

  三月己丑,辽阳行省右丞洪重喜诉高丽国王王章不奉国法恣暴等事,中书省臣请令重喜与高丽王辩对。敕中书毋令辩对,令高丽王从太后之五台山。梁王在云南有风疾,以诸王老的代梁王镇云南,赐金二百五十两、银七百五十两,从者币帛有差。庚寅,车驾幸上都。摘五卫军五十人隶中都虎贲司,封诸王也速不干为襄宁王。辛卯,罢杭州白云宗摄所,立湖广头陀禅录司。丙寅,赐云南王老的金印。戊戌,太阴犯氐。己亥,荧惑犯岁星。封公主阿剌的纳八剌为赵国公主,驸马注安为赵王。甲辰,中书省臣言:“国家岁赋有常,顷以岁俭,所入曾不及半,而去岁所支,钞至千万锭,粮三百万石。陛下尝命汰其求刍粟者,而宣徽院孛可孙竟不能行,视去岁反多三十万石,请用知钱谷者二三员于宣徽院佐而理之。又,中书省断事官,大德十年四十三员,今皇太子位增二员,诸王阔阔出、剌马甘秃剌亦各增一员,非旧制。臣等以为皇太子位所增宜存,诸王者宜罢。”并从之。升掌医署为典医监。乙巳,中书省臣言:“中书为百司之首,宜先汰冗员。”帝曰:“百司所汰,卿等定议;省臣去留,朕自思之。”己酉,济阴、定陶雹。

  夏四月甲寅,中书省臣言:“江浙杭州驿,半岁之间,使人过者千二百余,有桑兀、宝合丁等进狮、豹、鸦、鹘,留二十有七日,人畜食肉千三百余斤。请自今远方以奇兽异宝来者,依驿递;其商人因有所献者,令自备资力。”从之。辛酉,立兴圣宫江淮财赋总管府,诏谕中外。癸亥,摘汉军五千,给田十万顷,于直沽沿海口屯种,又益以康里军二千,立镇守海口屯储亲军都指挥使司。壬午,诏中都创皇城角楼。中书省臣言:“今农事正殷,蝗蝝遍野,百姓艰食,乞依前旨罢其役。”帝曰:“皇城若无角楼,何以壮观!先毕其功,余者缓之。”以建新寺,铸提调、监造三品银印。益都、东平、东昌、济宁、河间、顺德、广平、大名、汴梁、卫辉、泰安、高唐、曹、濮、德、扬、滁、高邮等处蝗。

  五月丁亥,以通政院使憨剌合兒知枢密院事,董建兴圣宫,令大都留守养安等督其工。丁酉,以阴阳家言,自今至圣诞节不宜兴土功,敕权停新寺工役。甲辰,御史台臣言:“乘舆北幸,而京师工役正兴,加之岁旱乏食,民愚易惑,所关甚重,乞留一丞相镇京师,后为例。”制可。六月癸亥,选官督捕蝗。从皇太子言,禁诸赐田者驰驿征租扰民。庚午,中书省臣言:“奉旨既停新寺工役,其亭苑鹰坊诸役,乞并罢。又,太医院遣使取药材于陕西、四川、云南,费公帑,劳驿传。臣等议,事干钱粮,隔越中书省径行,乞禁止。”并从之。以益都、济南、般阳三路,宁海一州属宣慰司,余并令直隶省部。以大都隶儒籍者四十户充文庙乐工。从皇太子请,改典乐司提点、大使等官为卿、少卿、丞。甲戌,以宿卫之士比多冗杂,遵旧制,存蒙古、色目之有阀阅者,余皆革去。皇太子言:“宣政院先奉旨,殴西番僧者截其手,詈之者断其舌,此法昔所未闻,有乖国典,且于僧无益。僧俗相犯,已有明宪,乞更其令。”又言:“宣政院文案不检核,于宪章有碍,遵旧制为宜。”并从之。乙亥,中书省臣言:“河南、江浙省言,宣政院奏免僧、道、也里可温、答失蛮租税。臣等议,田有租,商有税,乃祖宗成法,今宣政院一体奏免,非制。”有旨,依旧制征之。是月,金城、崞州、源州雨雹,延安之神木碾谷、盘西、神川等处大雨雹,霸州、檀州、涿州、良乡、舒城、历阳、合肥、六安、江宁、句容、溧水、上元等处蝗。

  秋七月癸未,河决归德府境。壬辰,宣政院臣言:“武靖王搠思班与朵思麻宣慰司言:‘松潘叠宕威茂州等处安抚司管内,西番、秃鲁卜、降胡、汉民四种人杂处,昨遣经历蔡懋昭往蛇谷陇迷招之,降其八部,户万七千,皆数百年负固顽犷之人,酋长令真巴等八人已尝廷见。今令真巴谓其地邻接四川,未降者尚十余万。宣抚司官皆他郡人,不知蛮夷事宜,才至成都灌州,畏惧即返,何以抚治?宜改安抚司为宣抚司,迁治茂州,徙松州军千人镇遏为便。’臣等议,宜从其言。”诏改松潘叠宕威茂州安抚司为宣抚司,迁治茂州汶川县,秩正三品,以八兒思的斤为宣抚司达鲁花赤,蔡懋昭为副使,并佩虎符。乙未,复置赣州龙南、安远二县。以河西二十驿往来使多,马数既少,民力耗竭,命中书省、枢密院、通政院于诸部拨户增马以济之。乐实言钞法大坏,请更钞法,图新钞式以进,又与保八议立尚书省,诏与乞台普济、塔思不花、赤因铁木兒、脱虎脱集议以闻。己亥,河决汴梁之封丘。甲辰,改昔保赤八剌合孙总管府为奉时院。乙巳,保八言:“臣与塔思不花、乞台普济等集议立尚书省事,臣今窃自思之,政事得失,皆前日中书省臣所为,今欲举正,彼惧有累,孰愿行者?臣今不言,诚以大事为惧。陛下若矜怜保八、乐实所议,请立尚书省,旧事从中书,新政从尚书。尚书,请以乞台普济、脱虎脱为丞相,三宝奴、乐实为平章,保八为右丞,王罴参知政事。姓江者画钞式,以为印钞库大使。”并从之。塔思不花言:“此大事,遽尔更张,乞与老臣更议。”帝不从。是月,济南、济宁、般阳、曹、濮、德、高唐、河中、解、绛、耀、同、华等州蝗。

  八月壬子,中书省臣言:“甘肃省僻在边垂,城中蓄金谷以给诸王军马,世祖、成宗尝修其城池。近撒的迷失擅兴兵甲,掠豳王出伯辎重,民大惊扰。今撒的迷失已伏诛,其城若不修,虑启寇心。又,沙、瓜州摘军屯田,岁入粮二万五千石,撒的迷失叛,不令其军入屯,遂废。今乞仍旧遣军屯种,选知屯田地利色目、汉人各一员领之。”皆从之。癸丑,立尚书省,以乞台普济为太傅、右丞相,脱虎脱为左丞相,三宝奴、乐实为平章政事,保八为右丞,忙哥铁木兒为左丞,王罴为参知政事,中书左丞刘楫授尚书左丞、商议尚书省事,诏告天下。甲寅,敕以海剌孙昔与伯颜、阿术平江南,知兵事,可授平章政事,商议枢密院事。以阿速卫军五百人隶诸王怯里不花,驻和林,给钞万五千锭,人备四马。己未,立皇太子右卫率府,秩正三品,命尚书右丞相脱虎脱、御史大夫不里牙敦并领右卫率府事。尚书省臣言:“中书省尚有逋欠钱粮应追理者,宜存断事官十人,余皆并入尚书省。”又言:“往者大辟狱具,尚书省议定,令中书省裁酌以闻,宜依旧制。”从之。以江西等处行中书省参知政事郝彬为尚书省参知政事。甲戌,赐太师?头名脱兒赤颜。丁丑,永平路陨霜杀禾。己卯,三宝奴言:“尚书省立,更新庶政,变易钞法,用官六十四员,其中宿卫之士有之,品秩未至者有之,未历仕者有之。此皆素习于事,既已任之,乞勿拘例,授以宣敕。”制可。诏天下,敢有沮挠尚书省事者,罪之。真定、保定、河间、顺德、广平、彰德、大名、卫辉、怀孟、汴梁等处蝗。九月庚辰朔,以尚书省条画诏天下,改各行中书省为行尚书省。诏:“朝廷得失,军民利害,臣民有上言者,皆得实封上闻,在外者赴所属转达。各处人民,饥荒转徙复业者,一切逋欠,并行蠲免,仍除差税三年。田野死亡,遗骸暴露,官为收拾。”颁行至大银钞,诏曰:“昔我世祖皇帝既登大宝,始造中统交钞,以便民用,岁久法隳,亦既更张,印造至元宝钞。逮今又复二十三年,物重钞轻,不能无弊,乃循旧典,改造至大银钞,颁行天下。至大银钞一两,准至元钞五贯、白银一两、赤金一钱。随路立平准行用库,买卖金银,倒换昏钞。或民间丝绵布帛,赴库回易,依验时估给价。随处路府州县,设立常平仓以权物价,丰年收籴粟麦米谷,值青黄不接之时,比附时估,减价出粜,以遏沸涌。金银私相买卖及海舶兴贩金、银、铜钱、绵丝、布帛下海者,并禁之。平准行用库、常平仓设官,皆于流官内铨注,以二年为满。中统交钞,诏书到日,限一百日尽数赴库倒换。茶、盐、酒、醋、商税诸色课程,如收至大银钞,以一当五。颁行至大银钞二两至一厘,定为一十三等,以便民用。”壬午,江南行台劾:“平章政事教化,诈言家贫,冒受赐货物,折钞二万锭。且其人素行,无一善可称。魏国公尊爵也,岂宜授之?请追夺为宜。”制可。癸未,尚书省臣言:“古者设官分职,各有攸司,方今地大民众,事益繁冗,若使省臣总挈纲领,庶官各尽厥职,其事岂有不治?顷岁省务壅塞,朝夕惟署押文案,事皆废弛。天灾民困,职此之由。自今以始,省部一切,皆令从宜处置,大事或须上请,得旨即行,用成至治,上顺天道,下安民心。”又言:“国家地广民众,古所未有。累朝格例前后不一,执法之吏轻重任意,请自太祖以来所行政令九千余条,删除繁冗,使归于一,编为定制。”并从之。以大都城南建佛寺,立行工部,领行工部事三人,行工部尚书二人,仍令尚书右丞相脱虎脱兼领之。丙戌,车驾至大都。戊子,尚书省臣言:“翰林国史院,先朝御容、实录皆在其中,乡置之南省。今尚书省复立,仓卒不及营建,请买大第徙之。”制可。壬辰,赐高唐王注安金五千两、银五万两。癸巳,以薪价贵,禁权豪畜鹰犬之家不得占据山场,听民樵采。三宝奴言:“冀宁、大同、保定、真定以五台建寺,所须皆直取于民,宜免今年租税。”从之。丙申,御史台臣言:“顷年岁凶民疫,陛下哀矜赈之,获济者众。今山东大饥,流民转徙,乞以本台没入赃钞万锭赈救之。”制可。丁酉,御史台臣言:“比者近幸为人奏请,赐江南田千二百三十顷,为租五十万石,乞拘还官。”从之。己亥,尚书省臣言:“今国用需中统钞五百万锭,前者尝借支钞本至千六十万三千一百余锭,今乞罢中统钞,以至大银钞为母,至元钞为子,仍拨至元钞本百万锭,以给国用。”大都立资国院,秩正二品;山东、河东、辽阳、江淮、湖广、川汉立泉货监六,秩正三品;产铜之地立提举司十九,秩从五品。尚书省臣言:“三宫内降之旨,曩中书省奏请勿行,臣等谓宜仍旧行之,傥于大事有害,则复奏请。”帝是其言。又言:“中书之务,乞以尽归臣等。至元二十四年,凡宣敕亦尚书省掌之。今臣等议,乞从尚书省任人,而以宣敕散官委之中书。”从之。占八国王遣其弟扎剌奴等来贡白面象、伽蓝木。合鲁纳答思、秃坚铁木兒、桑加失里等奏请遣人使海外诸国。以秃坚、张也先、伯颜使不怜八孙,薛彻兀、李唐、徐伯颜使八昔,察罕、亦不剌金、杨忽答兒、阿里使占八。以陕西行台大夫、大司徒沙的为左丞相、行土蕃等处宣慰使都元帅。甲辰,尚书省言:“每岁刍粟费钞五十万锭,请废孛可孙,立度支院,秩二品,设使、同知、佥院、佥判各二员。”从之。乙巳,以盗多,徙上都、中都、大都旧盗于木达达、亦剌思等地耕种。丁未,三宝奴言养豹者害民为甚,有旨禁之,有复犯者,虽贵幸亦加罪。

  冬十月庚戌朔,以皇太子为尚书令诏天下,令州县正官以九年为任诏天下,又以行铜钱法诏天下。辛亥,皇太子言:“旧制,百官宣敕散官皆归中书,以臣为中书令故也。自今敕牒宜令尚书省给降,宣命仍委中书。”制可。丙辰,乐实言:“江南平垂四十年,其民止输地税、商税,余皆无与。其富室有蔽占王民奴使之者,动辄百千家,有多至万家者,其力可知。乞自今有岁收粮满五万石以上者,令石输二升于官,仍质一子而军之。其所输之粮,移其半入京师以养御士,半留于彼以备凶年。富国安民,无善于此。”帝曰:“如乐实言行之。”辛酉,弛酒禁,立酒课提举司。尚书省以钱谷繁剧,增户部侍郎、员外郎各一员;又增礼部侍郎、郎中各一员,凡言时政者属之。立太庙廪牺署,设令、丞各一员。癸亥,以翰林学士承旨不里牙敦为御史大夫。乙丑,以皇太后有疾,诏天下释大辟百人。丁卯,以御史大夫只兒合郎及中书左丞相脱脱、尚服院使大都,并知枢密院事。壬申,太阴犯左执法。癸酉,尚书省臣言:“比来柬汰冗官之故,百官俸至今未给,乞如大德十年所设员数给之,余弗给。”从之。加知枢密院事秃忽鲁左丞相。丁丑,以辽阳行尚书省平章政事合散为左丞相、行中书省平章政事,中书参知政事伯都为平章政事、行中书右丞,商议中书省事忽都不丁为右丞、行中书省左丞,参议中书省事铁里脱欢、贾钧并中书参知政事。戊寅,御史台臣言:“常平仓本以益民,然岁不登,遽立之,必反害民,罢之便。”又言:“至大银钞始行,品目繁碎,民犹未悟,而又兼行铜钱,虑有相妨。”又言:“民间拘铜器甚急,弗便,乞与省臣详议。”又言:“岁凶乏食,不宜遽弛酒禁。”有旨:“其与省臣议之。”  十一月庚辰朔,以徐、邳连年大水,百姓流离,悉免今岁差税。增吏部郎中、员外郎、主事各一员,令考功以行黜陟。东平、济宁荐饥,免其民差税之半,下户悉免之。尚书省臣言:“比年卫士大滥,率多无赖,请充卫士者,必廷见乃听。”从之。云南行省言:“八百媳妇、大彻里、小彻里作乱,威远州谷保夺据木罗甸,诏遣本省右丞算只兒威往招谕之,仍令威楚道军千五百人护送入境。而算只兒威受谷保赂金银各三锭,复进兵攻劫,谷保弓弩乱发,遂以败还。匪惟败事,反伤我人,惟陛下裁度。”帝曰:“大事也,其速择使复赍玺书往招谕,算只兒威虽遇赦,可严鞫之。”甲申,赐宁肃王脱脱金印,升皇太子府正司为从二品。乙酉,尚书省及太常礼仪院言:“郊祀者,国之大礼。今南郊之礼已行而未备,北郊之礼尚未举行,今年冬至祀天南郊,请以太祖皇帝配;明年夏至祀地北郊,请以世祖皇帝配。”制可。丁亥,以湖广行省左丞散术带为平章政事、商议枢密院事。丁酉,太尉、尚书右丞相脱虎脱监修国史。己亥,太阴犯右执法。庚子,太阴犯上相。辛丑,尚书省臣言:“臣等窃计,国之粮储,岁费浸广,而所入不足。今岁江南颇熟,欲遣使和籴,恐米价暴增,请以至大钞二千锭分之江浙、河南、江西、湖广四省,于来岁诸色应支粮者,视时直予以钞,可得百万,不给则听以各省钱足之。”制可。丙午,诸王孛兰奚以私怨杀人,当死,大宗正也可扎鲁忽赤议,孛兰奚贵为国族,乞杖之,流北鄙从军,从之。丁未,择卫士子弟充国子学生。

  十二月己卯,亲飨太庙,上太祖圣武皇帝尊谥、庙号及光献皇后尊谥,又上睿宗景襄皇帝尊谥、庙号及庄圣皇后尊谥,执事者人升散阶一等,赐太庙礼乐户钞帛有差。和林省右丞相、太师月赤察兒言:“臣与哈剌哈孙答剌罕共事时,钱谷必与臣议。自哈剌哈孙没,凡出入不复关闻,予夺失当,而右丞曩家带反相凌侮,辄托故赴京师。”有旨:“其锁曩家带诣和林鞫之。”武昌妇人刘氏,诣御史台诉三宝奴夺其所进亡宋玉玺一、金椅一、夜明珠二,奉旨,令尚书省臣及御史中丞冀德方、也可扎鲁忽赤别铁木兒、中政使搠只等杂问。刘氏称故翟万户妻,三宝奴谪武昌时,与刘往来,及三宝奴贵,刘托以追逃婢来京师,谒三宝奴于其家,不答,入其西廊,见榻上有逃婢所窃宝鞍及其手缝锦帕,以问,三宝奴又不答,忿恨而出,即求书状人乔瑜为状,乃因尹荣往见察院吏李节,入诉于台。狱成,以刘氏为妄。有旨,斩乔瑜,笞李节,杖刘氏及尹荣,归之元籍。丙辰,并中书省左右司。遣使往诸路分拣逋负,合征者征之,合免者免之。庚申,太阴犯参。尚书省臣言:“盐价每引宜增为至大银钞四两,广西者如故,其煮盐工本,请增为至大银钞四钱。”制可。辛酉,申禁汉人执弓矢、兵仗。壬戌,阳曲县地震,有声如雷。封西僧迷不韵子为宁国公,赐金印。丁丑,诏:“增百官俸,定流官封赠等第。应封赠者,或使远死节,临阵死事,于见授散官上加之。若六品七品死节死事者,验事特赠官。封赠内外百官,三品以上者许请谥。凡请谥者,许其家具本官平日勋劳、政绩、德业、艺能,经由所在官司保勘,与本家所供相同,转申吏部考覆呈都省,都省准拟,令太常礼仪院验事迹定谥。若勋戚大臣奉旨赐谥者,不在此例。”

  三年春正月癸未,省中书官吏,自客省使而下一百八十一员。赐诸王那木忽里等钞万二千锭,赐宣徽院使拙忽难所隶酒人钞万五百八十八锭。乙酉,特授李孟荣禄大夫、平章政事、集贤大学士、同知徽政院事。丁亥,白虹贯日。戊子,禁近侍诸人外增课额及进他物有妨经制。营五台寺,役工匠千四百人、军三千五百人。己丑,以纽邻参议尚书省事。庚寅,立司禋监,秩正三品,掌巫觋,以丞相厘日领之。辛卯,立皇后弘吉列氏,遣脱虎脱摄太尉持节授玉册、玉宝。壬辰,升中政院为从一品。癸巳,立中瑞司,秩正三品,掌皇后宝。甲午,太阴犯右执法。乙未,定税课法,诸色课程,并系大德十一年考较,定旧额、元增,总为正额,折至元钞作数。自至大三年为始恢办,余止以十分为率,增及三分以上为下酬,五分以上为中酬,七分以上为上酬,增及九分为最,不及三分为殿。所设资品官员,以二周岁为满。定税课官等第,万锭之上,设正提举、同提举、副提举各一员;一千锭之上,设提领、大使、副使各二员;五百锭之上,设提领、大使、副使各一员;一百锭之上,设大使、副使各一员。丙申,立资国院泉货监,命以历代铜钱与至大钱相参行用。复立广平顺德路铁冶都提举司。戊戌,诏湖广行省招谕叛人上思州知州黄胜许。辛丑,降诏招谕大彻里、小彻里。枢密院臣言:“湖广省乖西带蛮阿马等连结万人入寇,已遣万户移剌四奴领军千人,及调思、播土兵并力讨捕。臣等议,事势缓急,地里要害,四奴备知,乞听其便宜调遣。”制可。壬寅,诏谕八百媳妇,遣云南行省右丞算只兒威招抚之。癸卯,改太子少詹事为副詹事。乙巳,令中书省官吏如安童居中书时例存设,其已汰者,尚书省迁叙。省枢密院官,存知枢密院七员、同知枢密院事二员、枢密副使二员、佥枢密院事二员、同佥枢密院事一员。增御史台官二员,御史大夫、御史中丞、侍御史、治书侍御史各二员。省通政院官六员,存十二员。汰广武康里卫军,非其种者还之元籍,凡隶诸王阿只吉、火郎撒及迤南探马赤者,令枢密院遣人即其处参定为籍。去岁朝会,诸王伯铁木兒、阿剌铁木兒并赐金二百五十两、银一千两、钞四百锭。丙午,诏令知枢密院事大都、佥院合剌合孙复职。丁未,立右卫阿速亲军都指挥使司,秩正三品。

  二月庚戌,以皇后受册,遣官告谢太庙。辛亥,荧惑犯月星。赐鹰坊马速忽金百两、银五百两。己未,浚会通河,给钞四千八百锭、粮二万一千石以募民,命河南省平章政事塔失海牙董其役。遣商议尚书省事刘楫整治钞法。增大都警巡院二,分治四隅。壬戌,太阴犯左执法。甲子,以上皇太后尊号,告祀南郊。乙丑,复以佥枢密院事贾钧为中书参知政事。尚书省臣言:“官阶差等,已有定制,近奉圣旨、懿旨、令旨要索官阶者,率多躐等,愿依世祖皇帝旧制,次第给之。”制可。丁卯,尚书省臣言:“昔至元钞初行,即以中统钞本供亿及销其板。今既行至大银钞,乞以至元钞输万亿库,销毁其板,止以至大钞与铜钱相权通行为便。”又言:“今夏朝会上都供亿,请先发钞百万锭以往。”并从之。楚王牙忽都所隶户贫乏,以米万石、钞六千锭赈之。己巳,宁王阔阔出谋为不轨,越王秃剌子阿剌纳失里许助力,事觉,阔阔出下狱,赐其妻完者死,窜阿剌纳失里及其祖母、母、妻于伯铁木兒所。以畏吾兒僧铁里等二十四人同谋,或知谋不首,并磔于市;鞫其狱者,并升秩二等。赏牙忽都金千两、银七千五百两。三宝奴赐号答剌罕,以阔阔出食邑清州赐之,自达鲁花赤而下,并听举用。辛未,脱兒赤颜加录军国重事,赐故中书右丞相塔剌海妻也里干金七百五十两、银一千五百两、钞四百锭。壬申,乐实为尚书左丞相、驸马都尉,封齐国公。癸酉,以左丞相、行中书省平章政事合散商议辽阳行省事。乙亥,太白犯月星。以上皇太后尊号,告祀太庙。  三月己卯朔,枢密院臣言:“国家设官分职,都省治金谷,枢密治军旅,各有定制。迩者尚书省弗遵成宪,易置本院官,令依大德十年员数闻奏。臣等议,以铁木兒不花、朵而赤颜、床兀兒、也速、脱脱、也兒吉尼、脱不花、大都知枢密院事,撒的迷失、史弼同知枢密院事,吴元珪枢密副使,塔海姑令为副枢。”有旨,令枢密院如旧制设官十七员。乙酉,以知枢密院事只兒合郎为陕西行尚书省平章政事。遣刑部尚书马兒往甘肃和市羊马,分赉诸王那木忽里蒙古军,给钞七万锭。庚寅,太阴犯氐。尚书省臣言:“昔世祖有旨,以叛王海都分地五户丝为币帛,俟彼来降赐之,藏二十余年。今其子察八兒向慕德化,归觐阙廷,请以赐之。”帝曰:“世祖谋虑深远若是,待诸王朝会,颁赏既毕,卿等备述其故,然后与之,使彼知愧。”辛卯,发康里军屯田永平,官给之牛。壬辰,车驾幸上都。立兴圣宫章庆使司,秩正二品。丙申,太阴犯南斗。丁未,太白犯井。

  夏四月己酉,兴圣宫鹰坊等户四千分处辽阳,建万户府以统之。容米洞官田墨纠合蛮酋,杀千户及戍卒八十余人,俘掠良民;改永顺保靖南渭安抚司为永顺等处军民安抚司,以安抚副使梓材为使往招之。赐高丽国王王章功臣号,改封沈王。改大承华普庆寺总管府为崇祥监。庚戌,以钞九千一百五十八锭有奇市耕牛农具,给直沽酸枣林屯田军。戊辰,太白昼见。己巳,立怯怜口诸色人匠都总管府,秩正三品,提举司二,分治大都、上都,秩正五品;江浙等处财赋提举司,秩从五品;瑞州等路营民都提举司,秩从四品,并隶章庆使司。辛未,赐角牴者阿里银千两、钞四百锭。丙子,立管领军匠千户所,秩正五品,割左都威卫军匠八百隶之,备兴圣宫营缮。增国子生为三百员。灵寿、平阴二县雨雹,盐山、宁津、堂邑、茌平、阳谷、高唐、禹城等县蝗。  五月甲申,封诸王完者为卫王。癸巳,东平人饥,赈米五千石。乙未,加尚书参知政事王罴大司徒。是月,合肥、舒城、历阳、蒙城、霍丘、怀宁等县蝗。六月丁未朔,诏太尉、尚书右丞相脱虎脱,太保、尚书左丞相三宝奴总治百司庶务,并从尚书省奏行。戊申,省上都留守司官七员。以行中书左丞忽都不丁为中书右丞。己酉,立上都、中都等处银冶提举司,秩正四品。尚书省臣言:“别都鲁思云云州朝河等处产银,令往试之,得银六百五十两。”诏立提举司,以别都鲁思为达鲁花赤。庚戌,立规运都总管府,秩正三品,领大崇恩福元寺钱粮,置提举司、资用库、大益仓隶之。乙卯,太阴犯氐。和林省言:“贫民自迤北来者,四年之间靡粟六十万石、钞四万余锭、鱼网三千、农具二万。”诏尚书、枢密差官与和林省臣核实,给赐农具田种,俾自耕食,其续至者,户以四口为率给之粟。丁巳,敕今岁诸王、妃主朝会,颁赉一如至大元年例。甲子,以太子詹事斡赤为中书左丞、集贤使,领典医监事。戊辰,遣使诸道,审决重囚。赐太师淇阳王月赤察兒清州民户万七千九百一十九,安吉王乞台普济安吉州民户五百。壬申,以西北诸王察八兒等来朝,告祀太庙。赐脱虎脱、三宝奴珠衣,封三宝奴为楚国公,以常州路为分地。乙亥,升晋王延庆司秩正二品。是月,襄阳、峡州路、荆门州大水,山崩,坏官廨民居二万一千八百二十九间,死者三千四百六十六人。汝州大水,死者九十二人。六安州大水,死者五十二人。沂州、莒州、兗州诸县水,没民田。威州、洺水、肥乡、鸡泽等县旱。

  秋七月戊寅,太阴犯右执法。己卯,太阴犯上相。庚辰,封皇伯晋王长女宝答失怜为韩国长公主。丙戌,循州大水,漂庐舍二百四十四间,死者四十三人,发米赈之。庚寅,罢称海也可札鲁忽赤。定王药木忽兒乞如例设王府官六员,从之。癸巳,给亲民长吏考功印历,令监治官岁终验其行迹,书而上之,廉访司、御史台、尚书礼部考校以为升黜。增尚书省客省使、副各一员,直省舍人十四员。立河南打捕鹰坊、鱼课都提举司,秩正四品。乙未,中都立光禄寺。丁酉,汜水、长林、当阳、夷陵、宜城、远安诸县水,令尚书省赈恤之。己亥,禁权要商贩挟圣旨、懿旨、令旨阻碍会通河民船者。壬寅,诏禁近侍奏降御香及诸王驸马降香者。磁州、威州诸县旱、蝗。

  八月丁未,以江浙行尚书省左丞相忽剌出、遥授中书右丞相厘日,并为御史大夫,诏谕中外。甲寅,白虹贯日。升尚服院从一品。丙辰,以行用铜钱诏谕中外。甲子,猎于昴兀脑兒之地。己巳,以诸王只必铁木兒贫,仍以西凉府田赐之。尚书省臣言:“今岁颁赉已多,凡各位下奉圣旨、懿旨、令旨赐财物者,请分汰。”有旨:“卿等但具名以进,朕自分汰之。”汴梁、怀孟、卫辉、彰德、归德、汝宁、南阳、河南等路蝗。九月己卯,平伐蛮酋不老丁遣其侄与甥十人来降,升平伐等处蛮夷军民安抚司同知陈思诚为安抚使,佩金虎符。御史台臣言:“江浙省丞相答失蛮于天寿节日殴其平章政事孛兰奚,事属不敬。”诏遣使诘问之。内郡饥,诏尚书省如例赈恤。辛巳,太阴犯建星。立宣慰司都元帅府于察罕脑兒之地。丙戌,车驾至大都。保八遥授平章政事。辛卯,太阴犯天廪。壬辰,皇太子言:“司徒刘夔乘驿省亲江南,大扰平民,二年不归。”诏罢之。庚子,以潭州隶中宫。上都民饥,敕遣刑部尚书撒都丁发粟万石,下其价赈粜之。壬寅,敕诸司官滥设者,毋给月俸。诏谕三宝奴等:“去岁中书省奏,诸司官员遵大德十年定制,滥者汰之。今闻员冗如故,有不以闻而径之任者。有旨不奏而擅令之任及之任者,并逮捕之,朕不轻释。”

  冬十月甲辰朔,太白经天。丙午,太白犯左执法。三宝奴及司徒田忠良等言:“曩奉旨举行南郊配位从祀,北郊方丘、朝日夕月典礼。臣等议,欲祀北郊,必先南郊。今岁冬至,祀圜丘,尊太祖皇帝配享,来岁夏至,祀方丘,尊世祖皇帝配享,春秋朝日夕月,实合祀典。”有旨:“所用仪物,其令有司速备之。”又言:“太庙祠祭,故用瓦尊,乞代以银。”从之。戊申,帝率皇太子、诸王、群臣朝兴圣宫,上皇太后尊号册宝曰仪天兴圣慈仁昭懿寿元皇太后。庚戌,恭谢太庙。癸丑,荧惑犯亢。甲寅,敕谕中外:“民户托名诸王、妃主、贵近臣僚,规避差徭,已尝禁止。自今违者,俾充军驿及筑城中都。郡县官不觉察者,罢职。”封僧亦怜真乞烈思为文国公,赐金印。御史台臣言:“江浙省平章乌马兒遣人从使臣昵匝马丁枉道驰驿,取赃吏绍兴狱中释之。”敕台臣遣官往鞫,毋徇私情。山东、徐、邳等处水、旱,以御史台没入赃钞四千余锭赈之。丁巳,尚书省臣言:“宣徽院廪给日增,储偫虽广,亦不能给,宜加分减。”帝曰:“比见后宫饮膳,与朕无异,有是理耶?其令伯答沙与宣徽院官核实分减之。”庚申,敕:“尚书省事繁重,诸司有才识明达者,并从尚书省选任,枢密院、御史台及诸有司毋辄奏用,违者论罪。其或私意请托,罢之不叙。”辛酉,以皇太后受尊号,赦天下。大都、上都、中都比之他郡,供给繁扰,与免至大三年秋税。其余去处,今岁被灾人户,曾经体覆,依上蠲免。内外不急之役,截日停罢。至大二年已前民间负欠差税、课程,并行蠲免。阔阔出余党未发觉者,并原其罪。随处官民田土各有所属,诸人勿得陈献。三宝奴言省部官不肯勤恪署事,敕:“自今晨集暮退,苟或怠弛,不必以闻,便宜罪之。其到任或一再月辞以病者,杖罢不叙。”又言:“故丞相和礼霍孙时,参议府左右司断事官、六部官日具一膳,不然则抱饥而还,稽误公事,今则无以为资,乞各赐钞二百锭,规运取其息钱以为食。”制可。丁卯,封诸王木八剌子买住韩为兗王。壬申,晋王也孙铁木兒言:“世祖以张铁木兒所献地土、金银、铜冶赐臣,后以成宗拘收诸王所占地土民户,例输县官,乞回赐。”从之,仍赐钞三千锭赈其部贫民。江浙省臣言:“曩者硃清、张?宣海漕米岁四五十万至百十万,时船多粮少,顾直均平。比岁赋敛横出,漕户困乏,逃亡者有之。今岁运三百万,漕舟不足,遣人于浙东、福建等处和顾,百姓骚动。本省左丞沙不丁,言其弟合八失及马合谋但的、澉浦杨家等皆有舟,且深知漕事,乞以为海道运粮都漕万户府官,各以己力输运官粮,万户、千户并如军官例承袭,宽恤漕户,增给顾直,庶有成效。”尚书省以闻,请以马合谋但的为遥授右丞、海外诸蕃宣慰使、都元帅、领海道运粮都漕运万户府事,设千户所十,每所设达鲁花赤一、千户三、副千户二、百户四,制可。云南省丞相铁木迭兒擅离职赴都,有旨诘问,以皇太后旨贷免,令复职。以丞相铁古迭兒为陕西行御史台御史大夫,诏谕陕西、四川、云南、甘肃。诏谕大司农司劝课农桑。

  十一月甲戌朔,太白犯亢。戊寅,济宁、东平等路饥,免曾经赈恤诸户今岁差税,其未经赈恤者,量减其半。诏谕厘日移文尚书省,凡宪台除官事,后勿与。庚辰,河南水,死者给槥,漂庐舍者给钞,验口赈粮两月,免今年租赋,停逋责。辛巳,尚书省臣言:“今岁已印至大钞本一百万锭,乞增二十万锭,及铜钱兼行,以备侍卫及鹰坊急有所须。”又言:“上都、中都银冶提举司达鲁花赤别都鲁思,去岁输银四千二百五十两,今秋复输三千五百两,且言复得新矿,银当增办,乞加授嘉议大夫。”并从之。加脱虎脱为太师、录军国重事,封义国公。壬午,改大崇恩福元寺规运总管府为隆禧院,秩从二品。丁亥,太阴犯毕。戊子,改皇太子妃怯怜口都总管府为典内司。以益都、宁海等处连岁饥,罢鹰坊纵猎,其余猎地,并令禁约,以俟秋成。尚书省臣言:“云南省临安、大理等处宣慰司、丽江宣抚司及普定路所隶部曲,连结蛮寇,杀掠良民,谕之不服,且方调兵讨八百媳妇,军力消耗。今拟蒙古军人给马一,汉军十人给马二,计直与之,乞赐钞三万锭。”又言:“四川行省绍庆路所隶容米洞田墨,连结诸蛮,攻劫麻寮等寨,方调兵讨捕,遣千户塔术往谕田墨施什用等来降。宜立黄沙寨,以田墨施什用为千户,塔术为河东陕西等处万户府千户所达鲁花赤,廖起龙为来宁州判官,田思远为怀德府判官,赏赉遣还。”皆从之。以硃清子虎、张瑄子文龙往治海漕,以所籍宅一区、田百顷给之。尚书省臣言:“昔世祖命皇子脱欢为镇南王居扬州,今其子老章,出入导卫,僭窃上仪。敕遣官诘问,仍以所僭仪物来上。”从之。敕城中都,以牛车运土,令各部卫士助之,限以来岁四月十五日毕集,失期者罪其部长,自愿以车牛输运者别赏之。江浙省左丞相答失蛮、江西省左丞相别不花来朝。赐世祖宫人伯牙伦金七百五十两、银二千五百两、钞六百锭。丙申,有事于南郊,尊太祖皇帝配享昊天上帝。己亥,尚书省以武卫亲军都指挥使郑阿兒思兰与兄郑荣祖、段叔仁等图为不轨,置狱鞫之,皆诬服,诏叔仁等十七人并正典刑,籍没其家。

  十二月甲辰朔,以建大崇恩福元寺,乞失剌遥授左丞,曲列、刘良遥授参知政事,并领行工部事。立崇辉署,隶中政院。戊申,冀宁路地震。己未,谕中外应避役占籍诸王者,俾充军驿。镇南王老章僭拟仪卫,究问有验,召老章赴阙。

  四年春正月癸酉朔,帝不豫,免朝贺,大赦天下。庚辰,帝崩于玉德殿,在位五年,寿三十一。壬午,灵驾发引,葬起辇谷,从诸帝陵。

  夏四月乙未,文武百官也先铁木兒等上尊谥曰仁惠宣孝皇帝,庙号武宗,国语曰曲律皇帝。是日,请谥南郊。

  闰七月丙午,祔于太庙。

  武宗当富有之大业,慨然欲创治改法而有为,故其封爵太盛,而遥授之官众,锡赉太隆,而泛赏之恩溥,至元、大德之政,于是稍有变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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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十六-金史

志第十六 礼八 ○宣圣庙 皇统元年二月戊子,熙宗诣文宣王庙奠祭,北面再拜,顾儒臣曰:“为善不可不勉。孔子虽无位,以其道可尊,使万世高仰如此。”大定十四年,国子监言:“

志第十五

  礼七  ○社稷  贞元元年闰十二月,有司奏建社稷坛于上京。大定七年七月,又奏建坛于中都。社为制,其外四周为垣,南向开一神门,门三间。内又四周为垣,东西南北各开一神门,门三间,各列二十四戟。四隅连饰罘罳,无屋,于中稍南为坛位,令三方广阔,一级四陛。以五色土各饰其方,中央覆以黄土,其广五丈,高五尺。其主用白石,下广二尺,剡其上,形如钟,埋其半,坛南,栽栗以表之。近西为稷坛,如社坛之制而无石主。四濆门各五间,两塾三门,门列十二戟。濆有角楼,楼之面皆随方色饰之。馔幔四楹,在北濆门西,北向。神厨在西濆门外,南向。廨在南围墙内,东西向。有望祭堂三楹,在其北,雨则于是堂望拜。堂之南北各为屋二楹,三献及司徒致斋幕次也。堂下南北相向有斋舍二十楹。外门止一间,不施鸱尾。  祭用春秋二仲月上戊日,乐用登歌,遣官行事。太尉一,司徒一,已上奏差。亚献太常卿一,终献光禄卿一,省差。太常卿一,光禄卿一,郊社令一,学士院官一,请御署祝版。大乐令一,太官令二,监祭御史二,太常博士二,廪牺令一,奉礼郎一,协律郎二,司尊罍二,奉爵酒官一,太祝七,祝史四,盥洗官二,爵洗官二,执巾篚官四,斋郎四十八,赞者一,礼直官十,已上部差。守卫十二人,各衣其方色,其服官给。举瘗四,衣皁,军人内差,其衣自备。前三日质明,行事官受誓戒于尚书省、御史台,太常寺引众官就位,礼直官赞:“揖。”对揖,讫,太尉誓曰:“某月某日上戊,祭于太社,各扬尔职。不恭其事,国有常刑。”读讫,对拜,讫,退。凡与祭官散斋二日,致斋一日,已斋而阙者通摄行事,仍习礼于社宫。诸卫令率其属,各以其方器服守卫社宫门。大乐工人俱清斋一宿。前三日,陈设局设祭官公卿已下次于斋房之内。及设馔幔四于社宫西神门之外,门南,西向。前二日,郊社令率其属,扫除坛之上下。大乐令设乐于坛上。郊社令为瘗坎二于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南出陛。又设望瘗位于坎之北,南向。前一日,奉礼郎帅礼直官,设祭官分卿以下褥位于西神门之内道南,执事官于道北,每等异位,俱重行,东向,南上。设御史位二于坛下,一在太社东北,西向,一在太稷西北,东向,博士各在其北。设奉礼郎位于稷坛上西北,赞者一在北,东向。设协律郎位二于坛上东北隅,俱西向。设大乐令位于两坛之间,南向。设献官褥位于逐坛上神座前。设省牲位于西神门外。设牲榜于当门,黝牲二居前,又黝牲二少退二牲皆用黝,北上。设廪牺令位于牲东北,南向。设诸太祝位于牲西,各当牲后,祝史陪其后,具东向。设太常卿省牲位于前近南,北向。又设御史位于太常卿之东,北向。太常卿帅其属,设酒樽之位。太樽二、著樽二、牺樽二、山罍二在坛上北隅,南向。象樽二、壶樽二、山罍二在坛下北陛之西,南向。后土氏象樽二、著樽二、山罍二在太社酒樽之西,俱东南上。设太稷、后稷酒樽于坛之上下,如太社、后土之仪。设洗位二于社坛西北,南向。罍在洗东,篚在洗西,北肆。司樽罍篚冪者,各位于其后。设玉帛之篚于坛上樽坫之所。设四座,各笾十、豆十、簠二、簋二、铏三、槃一、俎三、坫四,内笾一、豆一、簠一、簋一、俎三各设于馔幔内。光禄卿率其属,入实。笾之实,鱼鱐、乾枣、形盐、鹿脯、榛实、乾裛、桃、菱、芡、栗,以序为次。豆之实,芹菹、笋菹、葵菹、菁菹、韭菹、鱼醢、兔醢、豚拍、鹿臡、醓醢以序为次。铏实以羹,加芼滑。簠实以稻、粱、簋实以黍、稷、粱在稻前,稷在黍前。太官令入实樽罍以酒,各一樽实以玄酒。  祭日未明五刻,郊社令升设太社太稷神座,各于坛上近南,北向。设后土氏神座于太社神座之左,后稷氏神座于太稷神座之左,俱东向。席皆以莞,加裀褥如币之色。神位版各于座首。前一日,诸卫之属禁断行人。郊社令与其属,以樽坫罍洗篚冪入设于位,司樽罍奉礼郎及执事者升自太社坛西陛以俟。其省牲器、视涤溉,并如郊庙仪。祭日未明十刻,太官令率宰人以鸾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各置于馔所,以盘取血置神座前,遂烹牲。未明三刻,诸祭官各服其服。郊社令、太官令入实玉币樽罍。太官令帅进馔者实诸笾豆簠簋。未明一刻,奉礼郎、赞者先入就位。礼直官引光禄卿、御史、博士、诸太祝、祝史、司樽罍篚冪者入自西门,当太社坛北,重行南向东上立定,奉礼曰:“再拜。”赞者承传,御史以下皆再拜,讫,司樽罍篚冪者皆就位。奉盘血祝史与太祝由西陛升坛,各于樽所立,祝史以俟瘗血,太祝以次取玉币。大乐令帅工人入。礼直官各引祭官入,就位立定,奉礼曰:“众官再拜。”赞者曰:“在位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礼直官进太尉之左曰:“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礼直官引光禄卿就瘗血所,又引祝史奉盘血降自西陛,至瘗位,光禄卿瘗血,讫,复位。祝史以盘还馔幔,以俟奉毛血豆。奉礼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诸太祝取玉币于篚,各立于尊所。礼直官引太尉诣盥洗位。协律郎跪,俯伏,举麾,乐作太簇宫《正宁之曲》。后盥洗同。至洗位南向立,乐止。搢笏,盥手、帨手讫,诣太社坛,乐作应钟宫《嘉宁之曲》。后升坛同。升自北陛,乐止,南向立。太祝以玉帛西向授太尉,太尉受玉帛。礼神之玉奠于神前,瘗玉加于币,配位不用玉。玉用两圭有邸。盛以匣。瘗玉以玉石为之。帛用黑缯,长一丈八尺。乐作太簇宫《嘉宁之曲》,太稷同。礼直官引太尉进,南向跪奠于太社座前,俯伏,兴。引太尉少退,诣褥位南向再拜。太祝以币授太尉,太尉受币,西向跪奠于后土神座前,俯伏,兴。礼直官引太尉少退,西向再拜,讫,乐止。礼直官引太尉降自北陛,诣太稷坛,盥洗、升奠玉币如太社后土之仪。祝史奉毛血入,各由其陛升,毛血豆系别置一豆。诸太祝迎取于坛上,俱进奠于神座前,祝史退立于樽所。太尉既升奠玉币,太官令出帅进馔者,奉馔陈于西门外。礼直官引司徒出诣馔所,司徒奉太社之俎。诸太祝既奠毛血,礼直官太官令引太社太稷之馔入自正门,配座之馔入自左闼。馔初入门,乐作太簇宫《正宁之曲》,馔至陛,乐止。祝史俱进彻毛血豆,降自西陛以出。太社太稷之馔升自北陛,配座之馔升自西陛,诸太祝迎引于坛上,各于神座前设讫,礼直官引司徒已下降自西陛,乐作,复位,乐止。诸太祝还樽所。礼直官引太尉诣罍洗位,乐作,至位,乐止。盥手、洗爵讫,礼直官引太尉诣太社坛,升自北陛,乐作,至太社酒樽所,乐止。执樽者举冪,执事者以爵授太尉,太尉执爵,太官令酌酒,讫,乐作太簇宫《阜宁之曲》。太稷同。太尉以爵授执事者。礼直官引太尉诣太社神座前,执事者以爵授太尉,南向跪奠爵,讫,以爵授执事者,俯伏,兴。太尉少退,乐止。读祝官与捧祝官进于神座前右,西向跪读祝,读讫,读祝官就一拜,各还樽所。太尉拜讫,诣配位酒樽所。执事者举冪,执事者以爵授太尉,太尉执爵,太官令酌酒,讫,乐作太簇宫《昭宁之曲》。太尉以爵授执事者。礼直官引太尉进后土神座前,执事者以爵授太尉,西向跪奠爵,讫,以爵授执事者,俯伏,兴。太尉少退,乐止。读祝如上仪。太尉再拜,讫,礼直官引太尉降自北陛,乐作,至罍洗位,乐止。盥手、洗爵讫,礼直官引太尉诣太稷坛,升自北陛,并如太社后土之仪,乐曲同。讫,礼直官引太尉还本位。  亚、终献,盥洗升献并如太尉之仪。礼直官引终献降复位,乐止。太祝各进彻豆,乐作应钟宫《娱宁之曲》,还樽所,乐止。彻者笾豆各一,少移于故处。奉礼曰:“赐胙。”赞者曰:“众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礼直官进太尉之右,请就望瘗位,御史博士从,南向立。于众官将拜之前,太祝执篚进于神座前取玉币,斋郎以俎载牲体、稷黍饭、爵酒体谓牲之左髀,各由其陛降坛,以玉币馔物置于坎,讫,奉礼曰:“可瘗。”坎东西二人置土半坎,讫,礼直官进太尉之左曰:“礼毕。”遂引太尉出,祭官以下以次出。礼直官引御史博士以下俱复执事位,立定。奉礼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讫,出。工人以次出。祝版燔于斋坊。光禄卿以胙奉进,御史就位展视,光禄卿望阙再拜,乃退。其州郡祭享,一遵唐、宋旧仪。  ○风雨雷师  明昌五年,礼官言:“国之大事,莫重于祭。王者奉神灵,祈福祐,皆为民也。我国家自祖庙禘祫五享外,惟社稷、岳镇海渎定为常祀,而天地日月风雨雷师其礼尚阙,宜诏有司讲定仪注以闻。”尚书省奏:“天地日月,或亲祀或令有司摄事。若风雨雷师乃中祀,合令有司摄之。且又州县之所通祀者也,合先举行。”制可。乃为坛于景丰门外东南,阙之巽地,岁以立春后丑日,以祀风师。牲、币、进熟,如中祀仪。又为坛于端礼门外西南,阙之坤地,以立夏后申日以祀雨师,其仪如中祀,羊豕各一。是日,祭雷师于位下,礼同小祀,一献,羊一,无豕。其祝称:“天子谨遣臣某”云。  ○岳镇海渎  大定四年,礼官言:“岳镇海渎,当以五郊迎气日祭之。”诏依典礼以四立、土王日就本庙致祭,其在他界者遥祀。立春,祭东岳于泰安州、东镇于益都府、东海于莱州、东渎大淮于唐州。立夏,望祭南岳衡山、南镇会稽山于河南府,南海、南渎大江于莱州。季夏土王日,祭中岳于河南府、中镇霍山于平阳府。立秋,祭西岳华山于华州、西镇吴山于陇州,望祭西海、西渎于河中府。立冬,祭北岳恆山于定州、北镇医巫闾山于广宁府,望祭北海、北渎大济于孟州。其封爵并仍唐、宋之旧。明昌间,从沂山道士杨道全请,封沂山为东安王,吴山为成德王,霍山为应灵王,会稽山为永兴王,医巫闾山为广宁王,淮为长源王,江为会源王,河为显圣灵源王,济为清源王。  每岁遣使奉御署祝版奁芗,乘驿诣所在,率郡邑长贰官行事。礼用三献。读祝官一、捧祝官二。盥洗官二、爵洗官二、奉爵官一、司尊彝一、礼直官四,以州府司吏充。前三日,应行事执事官散斋二日,治事如故,宿于正寝,如常仪,前二日,有司设行事执事官次于庙门外。掌庙者扫除庙之内外。前一日,有司牵牲诣祠所,享官以下常服阅馔物,视牲充腯。享日丑前五刻,执事者设祝版于神位之右,置于玷,及以血豆设于馔所。次设祭器,皆藉以席,掌馔者实之。左十笾为三行,以右为上,实以乾裛、乾枣、形盐、鱼鱐、鹿脯、榛实、乾桃、菱、芡、栗。右十豆为三行,以左为上,实以芹菹、笋菹、韭菹、葵菹、菁菹、鱼醢、兔醢、豚拍。鹿臡、醓醢。左簠二,实以粱、稻。右簋二,实以稷、黍。俎二,实以牲体。次设牺樽二、象樽二,在堂上东南隅,北向西上。牺樽在前,实以法酒。牺樽,初献官酌。象樽,亚、终献酌。又设太樽一、山樽一,在神位前,设而不酌。有司设烛于神位前。洗二,在东阶之下,直东霤北向,罍在洗东,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实以巾。执罍篚者位于其后。又设揖位于庙门外,初献在西,东向,亚、终及祝在东,南向,北上。开瘗坎于庙内廷之壬地。享日丑前五刻,执事官各就次。掌馔者帅其属,实馔具毕。凡祭官各服其服,与执事官行止皆赞者引,点视陈设讫,退就次。引初献以下诣庙南门外揖位,立定,赞礼者赞:“揖。”次引祝升堂就位立。次引初献诣盥洗位北向立,搢笏、盥手、帨手、执笏,诣爵洗位北向立,搢笏,洗爵,以爵授执事者,执笏,升堂,诣酌樽所西向立。执事者以爵授初献。初献搢笏执爵,执樽者举冪,执事者酌酒。初献以爵授执事者,执笏,诣神位前北向立,搢笏,跪,执事者以爵授初献。初献执爵三祭酒,奠爵讫,执笏,俯伏,兴,少立。次引祝诣神位前东向立。搢笏,跪,读祝,讫,执笏、兴、退复位。初献再拜,赞礼者引初献复位。次引亚献酌献,并如初献之仪,次引终献,并如亚献之仪。  赞者引初献官诣神位前北向立,执事者以爵酌清酒,进初献之右,初献跪,祭酒,啐酒,奠爵。执事者以俎进,减神座前胙肉前脚第二节,共置一俎上,以授初献,初献以授执事者。初献取爵,遂饮,卒爵,执事者进受爵,复于坫。初献兴,再拜,赞者引初献复位。赞者曰:“再拜。”已饮福、受胙者不拜。亚献官以下皆再拜,拜讫,次引初献已下就望瘗位,以馔物置于坎,东西厢各二人,赞者曰:“可瘗。”置土关坎,又曰:“礼毕。”遂引初献官已下出。祝与执樽罍篚冪者俱复位立定,赞者曰:“再拜。”再拜讫,遂出。祝版燔于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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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十七-金史

志第十七 礼九 ○国初即位仪 收国元年春正月壬申朔,诸路官民耆老毕会,议创新仪,奉上即皇帝位。阿离合懑、宗翰乃陈耕具九,祝以辟土养民之意。复以良马九队,队九匹,别为色

天府之国是什么意思

志第十四-金史

志第十四 礼六 ○原庙 太宗天会二年,立大圣皇帝庙于西京。熙宗天眷二年九月,又以上京庆元宫为太祖皇帝原庙。皇统七年,有司奏:“庆元宫门旧日景晖,殿日辰居,似非庙中之名,

志第十五-金史

志第十五 礼七 ○社稷 贞元元年闰十二月,有司奏建社稷坛于上京。大定七年七月,又奏建坛于中都。社为制,其外四周为垣,南向开一神门,门三间。内又四周为垣,东西南北各开一

志第十四

  礼六  ○原庙  太宗天会二年,立大圣皇帝庙于西京。熙宗天眷二年九月,又以上京庆元宫为太祖皇帝原庙。皇统七年,有司奏:“庆元宫门旧日景晖,殿日辰居,似非庙中之名,今宜改殿名曰世德。”是岁,东京御容殿成。世宗大定二年十二月,诏以“会宁府国家兴王之地,宜就庆元宫址建正殿九间,仍其旧号,以时荐享”。海陵天德四年,有司言:“燕京兴建太庙,复立原庙。三代以前无原庙制,至汉惠帝始置庙于长安渭北,荐以时果,其后又置于丰、沛,不闻享荐之礼。今两都告享宜止于燕京所建原庙行事。”于是,名其宫曰衍庆,殿曰圣武,门曰崇圣。  大定二年,以睿宗御容奉迁衍庆宫。五年,会宁府太祖庙成,有司言宜以御容安置。先是,衍庆宫藏太祖御容十有二:法服一、立容一、戎衣一、佩弓矢一、坐容二、巾服一,旧在会宁府安置;半身容二,春衣容一、巾而衣红者二,旧在中都御容殿安置,今皆在此。诏以便服容一,遣官奉安,择日启行。前一日,夙兴,告庙,用酒馔,差奏告官一员,以所差使充,进请御署祝板。其日质明,有司设龙车于衍庆宫门外少西,东向。宰执率百官公服诣本宫殿下,班立,再拜。班首升殿,跪上香、奠酒,教坊乐作,少退,再拜。班首降阶复位,陪位官皆再拜。奉送使副率太祝捧御容匣出,宰执以下分左右前导,出衍庆宫门外,俟御容匣升车,百官上马后从,旗帜甲马锦衣人等分左右导,香舆扇等前行。至都门郊外,俟御容车少驻,导从官下马,车前立班,再拜。奉送使副侧侍不拜。班首诣香舆,跪上香,俯伏,兴,还班,再拜辞讫,退。使副遂行。每程到馆或廨舍内安驻。其道路仪卫,红罗伞一,龙车一,其制以青布为亭子状,安车上,驾以牛。又用驼五,旗鼓共五十,舁香舆一十人,导从六十人,执扇八人,兵士百人,护卫二十人以宗室猛安谋克子孙充。所过州县,官属公服出郭香果奉迎,再拜,班首上香奠酒,又再拜。送至郊外,再拜乃退。至会宁府,官属备香舆奉迎如上仪,乘马从至庙门外下马,分左右导引。使副率太祝四员,捧御容入庙,于中门外东壁幄次内奉置定,再拜,讫,退,择日奉安。至日质明,差去官与本府官及建庙官等并公服,诣幄次前排立,先再拜,跪上香,乐作,奠酒,讫,又再拜。太祝捧御容,众官前导引,至殿下排立。御容升殿奉安,讫,再拜,班首升殿,跪上香,读祝,奠酒,乐作,少退再拜,讫,班首降阶复位,同执事官再拜,讫,退。  十五年二月,有司言东京开觉寺藏睿宗皇帝皁衣展裹真容,敕迁本京祖庙奉祀,仍易袍色。明年四月,诏依奉安睿宗礼,奉安世祖御容于衍庆宫。前期,有司备香案、酒果、教坊乐。至日质明,亲王宰执率百官公服迎引至衍庆宫,凡用甲骑百人,伞二人,扇十二人、香舆八人、彩舆十六人、从者二十四人、执事官二人,弩手控鹤各五十人、赞者二人、礼直官二人,六品以下官三十员公服乘马前导。奉安讫,百官再拜,礼毕,退立宫门之外,迎驾朝谒。十六年正月,有司奏:“奉敕议世祖皇帝御容当于何处安置。臣等参详衍庆宫即汉之原庙,每遇太祖皇帝忌辰,百官朝拜。今世祖皇帝择地修建殿位,庶可副严奉之意。”从之。乃敕于圣武殿东西兴建世祖、太宗、睿宗殿位。既而复欲择地建太宗殿于归仁馆,有司言:“山陵太祖、太宗、睿宗共一兆域,太庙世祖、太祖、太宗、睿宗亦同堂异室。今于归仁馆兴建太宗殿位,似与山陵、太庙之制不同。”诏从前议,止于衍庆宫各建殿七间、阁五间、三门五间。乃定世祖殿曰广德、阁曰燕昌,太宗殿曰丕承、阁曰光昭,睿宗殿曰天兴、阁曰景福。  十九年五月六日,奏告。七日,奉安。执事礼官二人,每位香案一、祭器席一、拜褥二、盥洗一、大勺篚巾全。前一日,太庙令率其属扫除宫内外,又各设神座于殿上,又设亲王宰执以下百官拜位于殿庭。又设盥洗位于东阶下,执罍篚者位于其后。又于神位前各设北向拜褥位,并各设香案香炉匙合香酒花果器皿物等,依前来例。又于圣武殿上设香案炉匙合香等,又于殿下各设腰舆一、舁士一十六人、伞子各二人、执扇各十二人、导从弩手各三十人。前一日,清斋,亲王于本府,百官于其第。行礼官执事人等习仪,就祠所清斋。其日质明,礼官率太庙署官等诣崇圣阁奉世祖御容,每匣用内侍二人、太祝一员,礼官、署官前导,置于圣武殿神座。礼直官引亲王宰执百官公服于殿庭班立,七品以下班于殿门之外,赞者曰:“拜。”在位官皆再拜。礼直官引班首诣罍洗,盥手讫,升殿,诣神座前跪上香,讫,少退,再拜。礼直官引班首降殿复位,赞者曰:“拜。”在位官皆再拜,讫,礼直官导世祖御容升腰舆,仪卫依次序导从,至广德殿,百官后从,至庭下班位立。礼官率太庙署官就腰舆内捧御容,于殿上正面奉安讫,百官于阶下,六品已下官于殿门外,立班。赞者曰:“再拜。”在位官皆再拜。礼直官引班首盥洗,盥手讫,升殿,执事官等从升,诣御容前,跪上香,奠酒,教坊乐作,少退再拜,讫,乐止。礼直官引班首降殿复位,赞者曰:“拜。”在位官皆再拜。讫,礼官率太庙署官诣崇圣阁。太祝内侍捧太宗御容,礼官导太宗御容置于圣武殿,行礼毕,以次奉安于丕承殿,行礼并如上仪。次睿宗御容奉安于天兴殿,礼亦如之。俟奉安礼毕,百官退。  二十一年闰三月,奉旨昭祖、景祖奉安燕昌阁上,肃宗、穆宗、康宗奉安阁下,明肃皇帝奉安崇圣阁下。每位设黄罗幕一、黄罗明金柱衣二、紫罗地褥一、龙床一、踏床二、衣全,前期奏告。四月一日奉安,五日亲祀。是年五月,迁圣安寺睿宗皇帝御容于衍庆宫,皇太子亲王宰执奉迎安置。  ○朝谒仪  大定十六年四月十九日,奉安世祖御容,行朝谒之礼。皇帝前一日斋于内殿,皇太子斋于本宫,亲王斋于本府,百官斋于其第。太庙令率其属,于衍庆宫内外扫除,设亲王百官拜位于殿庭,又设皇太子拜褥于亲王百官位前。宣徽院率其属,于圣武门外之东设西向御幄,灵星门东设皇太子幄次。其日,有司列仗卫于应天门,俟奉安御容讫,有司于殿上并神御前设北向拜褥位,安置香炉香案并香酒器物等。皇太子比至车驾进发已前,公服乘马,本宫官属导从,至衍庆宫门西下马,步入幄次。亲王百官于衍庆宫门外西向立班。俟车驾将至,典赞仪引皇太子出幄次,于亲王百官班前奉迎。导驾官,五品六品七品职官内差四十员于应天门外道南立班以俟。皇帝服靴袍乘辇,从官伞扇侍卫如常仪。敕旨用大安辇、仪仗一千人。出应天门,阁门通喝:“导驾官再拜。”讫,阁门传敕:“道驾官上马。”分左右前导,至庙门外西偏下马。车驾至衍庆宫门外稍西降辇。左右宣徽使前导,皇帝步入御幄,帘降。阁门先引亲王、宰执、四品已上执事官,由东西偏门入,至殿庭分东西班相向立。典赞仪引皇太子入,立于褥位之西,东向。进香进酒等执事官并升阶,于殿上分东西向以次立。宣徽使跪奏:“请皇帝行朝谒之礼。”帘卷,皇帝出幄。宣徽使前导,至殿上褥位,北向立。典赞仪引皇太子就褥位,阁门引亲王宰执四品已上职事官回班,并北向立。令中间歇空,不碍奏乐。五品以下圣武门外、八品以下宫门外陪拜。二宣徽使奏请,皇帝再拜,教坊乐作。皇太子已下群官皆再拜。请皇帝诣神御前褥位,北向立,又请皇帝再拜,皇太子已下群官皆再拜。请皇帝跪,三上香,三奠酒,俯伏,兴。又请皇帝再拜,皇太子已下群官皆再拜,讫,皇帝复位。又请皇帝再拜,皇太子已下群官皆再拜。宣徽使奏:“礼毕。”已上拟八拜,宣徽院奏过,依旧例十二拜。典赞仪引皇太子复立于褥位之西,东向。阁门引亲王宰执以下群官,东西相向立。先引五品已下官出。宣徽使前导,皇帝还御幄,帘降。典赞仪引皇太子,阁门分引殿庭百官,以次出。宣徽使跪奏:“请皇帝还宫。”帘卷,步出庙门外,升辇还宫,如来仪。十九年举安礼同。  ○朝拜仪  初,太祖忌辰,皇帝至褥位立,再拜。稍东,西向,诣香案前,又再拜。上香讫,复位,又再拜。进食、奠茶、辞神皆再拜而退。大定二十一年五月十二日,睿宗忌辰,有司更定仪礼。前一日,宣徽院设御幄于天兴殿门外稍西。至日质明,皇太子亲王百官具公服于衍庆宫门外立班,奉迎。皇帝乘马至衍庆宫门外下马,二宣徽使前导,步入宫门稍东。皇帝乘辇,伞扇侍卫如常仪,至天兴殿门外稍西。皇帝降辇,入幄次,帘降,典赞仪引皇太子、阁门引亲王宰执四品已上官由偏门入,至于殿庭,左右分班立定,二宣徽使导皇帝由天兴门正门入,自东阶升殿,诣褥位立定。皇太子已下官合班,五品以下班于殿门外。宣徽使奏:“请皇帝先再拜。请诣侍神位立。”俟有司置香案酒卓讫,请诣褥位,又再拜,三上香、奠酒,复位,再拜。已上,皇太子以下皆陪拜。再奏:“请诣稍东侍神位立。”典赞仪引皇太子升殿赴褥位,先两拜,奠酒再两拜,降复褥位。次阁门引终献官赵王上殿行礼。宣徽使奏:“请皇帝诣褥位。”再两拜。皇太子以下官皆再拜。礼毕,百官依前分班立。皇帝出殿门外,入幄次,帘降,更衣。次引皇太子以下官出宫门外立班。皇帝乘辇,至宫门稍东降辇,步出宫门外,上马还宫,导从侍卫如来仪。皇太子以下官,俟车驾行然后退。大定五年,奏旨:“太祖忌辰,衍庆宫荐享止用素食,诸京凡御容所在皆同。又朔望皆行朝拜礼。”六年,有司奏:“太祖皇帝忌辰,车驾亲奠,百官陪拜。今车驾巡幸,合以宰臣为班首,率百官诣衍庆宫行礼。”从之。十六年,奉旨:“世祖、太宗忌辰,一体奉奠。”十八年八月,太祖忌辰,世祖、太宗同在一处致祭,有司言“历代无一圣忌辰列圣预祭之典。”拟议间,敕遣太子,一位行礼,并诸祭功臣。二十六年,以内外祖庙不同,定拟:“太庙每岁五享,山陵朔、望、忌辰及节辰祭奠并依前代典故外,衍庆宫自来车驾行幸,遇祖宗忌辰百官行礼,并诣京祖庙节辰、忌辰、朔、望拜奠,虽无典故参酌,恐合依旧,以尽崇奉之意。”从之。  ○别庙  大定二年,有司拟奏闵宗无嗣,合别立庙,有司以时祭享,不称宗,以武灵为庙号。又奏:“唐立别庙,不必专在太庙垣内。今武灵皇帝既不称宗,又不与祫享,其庙拟于太庙东墉外隙地建立。”从之。十四年,庙成,以武灵后谥孝成,又谓之孝成庙。十五年三月戊申,奉安武灵皇帝及悼皇后。前期一日,奏告太庙十一室及昭德皇后庙,余如昭德过庙之仪。四月十七日,夏享太庙,同时行礼,命判宗正英王爽摄太尉,充初献官。兵部尚书让摄司徒,差大理卿天锡摄太常卿,充亚献。大兴少尹高居中摄光禄卿,充终献。自是,岁常五享。十七年十月,祫享太庙,“检讨唐礼,孝敬皇帝庙时享用庙舞、宫县、登歌,让皇帝庙至禘祫月一祭,只用登歌,其礼制损益不同。今武灵皇帝庙庭与太庙地步不同,难以容设宫县乐舞,并乐器亦是阙少,看详恐合依唐让皇帝祫享典故,乐用登歌,所有牲牢樽俎同太庙一室行礼。及契勘得自来祫享,遇亲祠每室一犊,摄官行礼共用三犊。今添武灵皇帝别庙行礼,合无依已奏定共用三犊,或增添牛数。”奏奉敕旨:“太庙、别庙共用三犊,武灵皇帝庙乐用登歌,差官奏告,并准奏”。大定十九年四月,升祔太庙,其旧庙遂毁。  昭德皇后庙。大定二年,有司援唐典,昭德皇后合立别庙,拟于太庙内垣东北起建,从之。三年十月七日,太庙祫享,升祔睿宗皇帝并昭德皇后,神主同时制造题写,奉诣殿庭,谒毕祔于祖姑钦仁皇后之左,享祀毕,奉主还本庙。十二月二十一日,腊享,礼官言:“唐礼,别庙荐享皆准太庙一室之仪,伏恐今庙享毕已过质明,请别差官摄祭。”制可。后以殿制小,又于太庙之东别建一位。十二年八月,庙成,正殿三间,东西各空半间,以两间为室,从西一间西壁上安置祏室。庙置一便门,与太庙相通。仍以旧殿为册宝殿,祏室奏毁。十三年六月二十一日,奏告太庙,祭告别庙。二十三日,奉安,用前祫享过庙仪。有司言当用卤簿,以庙相去不远,参酌拟用清道二人,次围扇二人,次职掌八人,次衙官二十六人为十三重,供奉官充。次腰舆,舆士一十六人,伞子二人,次围扇十四为七重,方扇四,次排列职掌六人,烛笼十对,辇官并锦袄盘裹。仍令皇太子率百官行礼。前一日,行事执事官就祠所清斋一宿,仍习仪。执事者视醴馔,太庙令帅其属扫除庙之内外。礼直官设皇太子西向位,执事官位皇太子后,近南,西向,各依品从立。监祭,殿西阶下东向立。及亲王百官位于庙庭,北向,西上,又设祝案于神位之右,设尊彝之位于左,各加勺、冪、坫。又设祭器,皆籍以席,左一笾实以鹿脯,右一豆实以鹿臡。又设盥洗、爵洗位于横街之南稍东。罍在洗东,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实以巾。执罍篚者位于其后。太庙令又设神位于室内北墉下,当户南向。设直几一、黼扆一、莞席一、缫席一、次席二、紫绫厚褥一、紫绫蒙褥一并幄帐等,诸物并如旧庙之仪。又设望燎位于西神门外之北,设燎柴于位之北,预掘瘗坎于燎所,所司陈仪卫于旧庙门之外。奉安日未明二刻,所司进方扇烛笼于旧庙殿门外,设腰舆一、伞一于殿阶之下,南向。质明,皇太子公服乘马,本宫官属导从,至庙门外下马,步入庙门,至幕。次引亲王百官常服由庙门入,于殿庭北向西上、重行立定。次引皇太子于百官前绝席位立,赞者曰:“再拜。”皆再拜。宫闱令升殿,捧昭德皇后神主置于座,赞者曰:“再拜。”皆再拜。次引内常侍北向俯伏,跪奏:“请昭德皇后神主奉安于新庙,降殿升舆。”奏讫,俯伏,兴。捧几内侍先捧几匮跪置于舆,又宫闱令接神主,内侍前引,跪置于舆上几后,覆以红罗帕。内常侍以下分左右前引,皇太子步自旧庙先从行,亲王次之,百官分左右后从,仪卫导从,至别庙殿下北向。内常侍于腰舆前俯伏,兴,跪奏:“请降舆升殿。”内侍捧几匮前,宫闱令捧接神主升殿,置于座。礼直官引皇太子以下亲王百官入殿庭,北向西上、重行立,皇太子在绝席立,礼直官赞曰:“再拜。”皆再拜。又赞曰:“行事官各就位。”礼直官引皇太子西向位立定。礼直官少前赞曰:“有司谨具,请行事。”即引皇太子就盥洗位,北向,搢笏,盥手,帨手,执笏。诣爵洗位,北向立,搢笏,洗爵,拭爵以授执事者。执笏,升,诣酒尊所,西向立,执事者以爵授皇太子,搢笏,执爵。执事者举冪酌酒,皇太子以爵授执事者,诣神位前北向,搢笏,跪。执事者以爵授皇太子,执爵三祭酒,反爵于坫,执笏,俯伏,兴,少立。次引太祝、举祝官诣读祝位东北向,举祝官跪举祝版,太祝跪读祝,讫,置祝于案,俯伏,兴。举祝官皆却立北向。赞者曰:“再拜。”皇太子就两拜,降阶复位。举祝、读祝官后从,复本位。礼直官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宫闱令纳神主于室,赞者曰:“再拜。”皆再拜,礼毕,退。署令阖庙门,瘗祝于坎,仪物各还所司。十一年,郊祀前一日朝享,与太庙同日,用登歌乐,行三献礼,有司摄事。二十六年,敕别建昭德皇后影庙于太庙内。有司言:“宜建殿三间,南面一屋三门,垣周以甓,外垣置灵星门一,神厨及西房各三间。然礼无庙中别建影庙之例,今皇后庙西有隙地,广三十四步,袤五十四步,可以兴建。”制可。仍于正南别创正门,门以坤仪为名。仍留旧有便门,遇禘祫祔享由之。每岁五享并影庙行礼于正南门出入。又于庙外起斋廊房二十三间。  宣孝太子庙。大定二十五年七月,有司奏:“依唐典,故太子置庙,设官属奉祀。拟于法物库东建殿三间,南垣及外垣皆一屋三间,东西垣各一屋一门,门设九戟。斋房、神厨,度地之宜。”又奉旨:“太子庙既安神主,宜别建影殿。”有司定拟制度,于见建庙稍西中间,限以砖墉,内建影殿三间。南面一屋三门,垣周以甓,无阙角及东西门。外垣正南建三门一,左右翼廊二十间,神厨、斋室各二屋三间,是岁十月,庙成。十一日奉安神主,十四日奉迁画像。神主用栗,依唐制诸侯用一尺,刻谥于背。省部遣官于本庙西南隅面北设幄次,监视制造,于行礼前一日制造讫。其日晚,奉神主官奉承以箱,覆以帕,捧诣题神主幄中。次日丑前五刻,题神主官与典仪并礼官诣幄次前,题神主官诣罍洗位,盥手、帨手讫,奉神主官先以香汤奉沐,拭以罗巾。题神主官就褥位,题谥号于背云“宣孝太子神主”,墨书,用光漆模,讫,授奉神主官,承以箱,覆以梅红罗帕,藉以素罗帕,诣座置于匮,乃下帘帷,侍卫如式。俟典仪俯伏,跪请,备腰舆伞扇诣神位。导引侍卫皆减昭德庙仪。祭仪,有司言:“当随祖庙四时祭享。初献于皇孙皇族、亚献于皇族或五品以下差。乐用登歌,今量减用二十五人,其接神用无射宫,升降彻豆则歌夹钟。牲羊、豕各一、笾豆各八,簠簋各二,登铏各一,其余祭食亦量减之。”二十六年十一月一日,奏:“神主庙,牲牢乐县官给。影庙,皇孙奉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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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十六-金史

志第十六 礼八 ○宣圣庙 皇统元年二月戊子,熙宗诣文宣王庙奠祭,北面再拜,顾儒臣曰:“为善不可不勉。孔子虽无位,以其道可尊,使万世高仰如此。”大定十四年,国子监言:“

天府之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