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闺怨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宋代李清照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看图猜成语图片答案

版权声明:

本站《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来自网络或由网友提供,不能完全保证作品版权的准确性和合法性,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告知成语对对子网,我们会在7个工作日内处理。

过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

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

宋代苏轼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谁见 一作:时见)

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见死不救的意思

【版权声明】

成语对对子网所提供《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内容来自互联网或由网友提供。如果任何第三方机构声称是任何内容的版权拥有者,并且不希望所属作品出现在本网站,请您与我们联系,我们将会立即为您删除!

闺怨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国风·周南·关雎

三极彝训,其书曰经。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故象天地,效鬼神,参物序,制人纪,洞性灵之奥区,极文章之骨髓者也。皇世《三坟》,帝代《五典》,重以《八索》,申以《九丘》。岁历

国风·周南·关雎

先秦佚名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不的成语

【版权声明】

《国风·周南·关雎》内容由网友上传(或整理自网络),原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四字成语大全网小编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卜算子·黄州定慧院寓居作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谁见 一作:时见)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列传第三十二-元史

列传第三十二 ○亦怜真班 亦怜真班,西夏人。父俺伯,以忠勤事世祖,为知枢密院事。亦怜真班性刚正,动有礼法。仁宗召见,令入宿卫。延祐六年,超拜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

列传第三十一-元史

列传第三十一 ○答里麻 答里麻,高昌人。大父撒吉斯,为辽王傅,世祖称其贤。从讨李璮,以勋授山东行省大都督。答里麻弱冠入宿卫。大德十一年,授御药院达鲁花赤,迁回回药物

列传第三十二

  ○亦怜真班  亦怜真班,西夏人。父俺伯,以忠勤事世祖,为知枢密院事。亦怜真班性刚正,动有礼法。仁宗召见,令入宿卫。延祐六年,超拜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至治二年,调同知通政院事,擢虎符唐兀亲军都指挥使。泰定初,迁资善大夫、典瑞院使。天历二年,以选为太子家令,寻升资政大夫、同知枢密院事,擢侍御史,仍兼指挥使。至顺初,拜翰林学士承旨、荣禄大夫,迁功德使,指挥使如故。寻出为陕西行省平章政事,未行,复为翰林学士承旨。元统、至元之间,伯颜为丞相,专权擅政,嫉其论事不阿,出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寻杀其子答里麻,而谪置海南。及伯颜败,乃得召还朝。至正六年,拜光禄大夫、御史大夫,尽迁中外廉能之官置诸风宪,一时号称得人。迁宣政院使,出为甘肃行省平章政事,设法弭西羌之寇,民赖以安,立石颂之。召还,为银青荣禄大夫、知枢密院事,提调太医院,寻加金紫光禄大夫,复为御史大夫、知经筵事,兼宣忠斡罗思扈卫亲军指挥使。尝奏言:“风俗人心日趋于薄,请禁故吏不许弹劾所事官长。”  太师马扎兒台与子丞相脱脱既谪居在外,时相欲倾之,嗾人告变,且扳台臣同上奏。亦怜真班曰:“凡为相者,孰无闲退之日?况脱脱父子在官无大咎过,奈何迫之于险?”终不从。经筵进讲必详必慎,故每读译文,必被嘉纳。监察御史劾奏时相,帝不听,亦怜真班反复论奏不已,由是忤上意,出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迁拜湖广行省左丞相。复召知枢密院事。十一年,颍、亳兵起,朝廷命将出师,多失律致败,数进言于时相,不见听,复出为江浙行省左丞相。十二年,移江西行省左丞相。于是妖寇由蕲、黄陷饶州,饶之属邑安仁与龙兴相接境,其民皆相挺为乱。亦怜真班道出安仁,因驻兵招之,来者厚加赏赉,不从者命子哈蓝朵兒只与江西左丞火你赤等乘高纵火攻散之。余干久为盗区,亦闻风顺服。先是,江西行省平章政事道童以宽容为政,军民懈驰。亦怜真班既至,风采一新,威声大振,所在群盗咸谋归款矣。十四年八月,以疾卒于官,所部为之丧气。事闻,赠推忠佐运正宪秉义同德功臣,追封齐王,谥忠献。  子九人:长答里麻;次普达失理,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桑哥八剌,同知青海宣慰司事;哈蓝朵兒只,宣政院使;桑哥答思,岭北行省平章;沙嘉室理,岭北行省参政;易纳室理,大宗正也可扎鲁火赤;马的室理,佥书枢密院事;马剌室理,内八府宰相。  ○廉惠山海牙  廉惠山海牙,字公亮,布鲁海牙之孙,希宪之从子也。父阿鲁浑海牙,广德路达鲁花赤。惠山海牙幼孤,言及父,辄泣下。独养母而家日不给,垢衣粝食,不以为耻。母丧,哀毁逾礼,负丧渡江而风涛作,舟人以神龙忌尸为言,即仰天大呼曰:“吾将附母于先人,神奈何厄我也!”风遂止。年弱冠,大臣欲俾入宿卫。辞曰:“吾大父事世祖,以通经号廉孟子。今方设科取士,愿读书以科第进。”乃入国学积分。至治元年,登进士第,授承事郎、同知顺州事。有弓匠提举马都剌者,怙势夺州民田,同列畏之。惠山海牙至,即治其事。在官期年,用荐者召入史馆,预修英宗、仁宗《实录》,寻拜监察御史。时中书省有大臣贪猥狼籍,即抗章劾之,语同列曰:“傥以言责获罪,吾之职也。”既又劾奏明里董阿不当摄祭太庙。迁都水监,疏会通河,堤滦、漆二水,又修京东闸。历秘书丞、会福总管府治中,上疏言二月迎佛费财蠹俗,时论韪之。出佥淮东廉访司事,迁江浙行省左右司员外郎,既而历佥河东、河南、江西廉访司事,升江南行御史台经历。时山东盐法大坏,以选除都转运使,曾未期月,用课最,赏赉金币、上尊。至正三年初,行郊礼,召拜侍仪使。明年,预修辽、金、宋三史,迁崇文太监。自是累迁为河南行省右丞。时有诏发民治决河,遍骚属郡,亟以不便上言,而时宰不用。迁湖广行省右丞,以武昌失守连坐,既而事白,迁江西行省右丞。时所隶郡县多陷于贼,乃与平章政事、司徒道童协谋殚力,以定守御招捕之策,就除本道廉访使。未几,江西省治亦陷,惠山海牙遁往福建。久之,除佥江浙行枢密院事,改拜福建行省右丞,以兵镇延平、邵武,境内以宁。居岁余,奉诏还治省事,总备御事,且督赋税由海道供京师,朝廷赖焉。迁行宣政院使。明年,拜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卒,年七十有一。  ○月鲁不花  月鲁不花,字彦明,蒙古逊都思氏。生而容貌魁伟,咸以令器期之。未冠,父脱帖穆耳以千户职戍越,因受业于韩性先生,为文下笔立就,粲然成章。就试江浙乡闱,中其选,居右榜第一。方揭晓,试官梦月中有花象,已而果符其名,人以为异。遂登元统元年进士第,授将仕郎、台州路录事司达鲁花赤。县未有学,乃首建孔子庙,既又延儒士为之师,以教后进。丁外艰。至正元年,朝廷立行都水监,以选为其监经历。寻擢广东廉访司经历。会廷议将治河决,以行都水监丞召之,比至,改集贤待制,除吏部员外郎。奉命至江浙籴粟二十四万石,至则第户产之高下,以为籴之多寡,不扰而事集。既而军饷不给,又奉命出籴于江浙,召父老谕曰:“今天子宵衣旰食,惟恐泽不下民而民不得其所耳,然奈盗贼何。夫讨贼者必先粮饷,以我不汝扰,故命我复来,盖讨贼即所以安民耳。父老其谓何?”众咸应曰:“公言是也。”不逾月,粮事以毕。丁母忧,中书遣赙且起复,不应。未几,太师、右丞相脱脱南征,辟从军事,督馈饷,馈饷用舒。升吏部郎中,寻拜监察御史。首上疏言:“郊庙礼甚缺,天子宜躬祀南郊,殷祭太室。”继又上疏言:“皇太子天下之本,当简老成重臣为辅导,以成其德。”帝皆嘉纳之。升吏部侍郎,铨选于江浙,时称其公允。适朝廷有建议欲于河间、长芦置局造海船三百艘者,月鲁不花即为书具言其非便。言入中书,忤议者,迁工部侍郎。后分部彰德,道过河间,民遮拥拜谢曰:“微公言,吾民其毙矣。”  会方重选守令,以保定密迩京畿,除保定路达鲁花赤。陛辞,诏谕谆切。保定岁输粮数十万石于新乡,苦弗便。月鲁不花请输京仓以便之。俄除吏部尚书。保定父老百数诣阙,言乞留监郡以抚吾民,遂以尚书仍知郡事。会贼北渡河,日修城浚濠为战守具。廷议发五省八卫军出戍外镇,月鲁不花疏愿留其兵护本郡,遂兼统黑军数千人及团结西山八十二寨民义军,势大张。贼再侵境,皆不利,遁去。升中奉大夫,锡上尊四、马百匹,僚佐增秩有差,别降宣敕俾赏有功者。召还为详定使。保定民不忍其去,绘像以祀之。去保定一月而城陷矣。朝廷以月鲁不花夙负民望,令入城招谕之,抵城,贼坚壁不出,民多窃出谒拜者。改大都路达鲁花赤。有执政以故中书令耶律楚材先茔地冒奏与蕃僧为业者,月鲁不花格之,卒弗与。转吏部尚书。会剧贼程思忠据永平,其佐雷帖木兒不花伪降,事觉被擒,杀之,思忠壁守遂益坚。诏令月鲁不花招抚之,众悉难其行,月鲁不花毅然曰:“臣死君命,分也,奈何先计祸福哉!”竟入城谕贼,贼皆感泣罗拜纳降。  还,迁翰林侍讲学士,俄复为大都路达鲁花赤。入见帝宣文阁,有旨若曰:“朕以畿甸之民疲敝,特选尔抚吾民。尔毋峻威,毋弛法,或挟权以干汝于非法,其即以闻。”视事之初,帝及皇后、皇太子皆遣使赐之酒。有权臣以免役事来谒,月鲁不花面斥曰:“圣训在耳,不敢违。”转资善大夫,拜江南行御史台中丞。陛辞之日,帝御嘉禧殿慰劳之,且赐以上尊、金币;皇太子亦书“成德诚明”四大字赐之。月鲁不花乃由海道趋绍兴,为政宽猛不颇。诏进阶一品为荣禄大夫。既而除浙西肃政廉访使。会张士诚据浙西,僭王号,度弗可与并处,谓侄同寿曰:“吾家世受国恩,恨不能刺贼以报国,矧乃与贼同处邪!”令同寿具舟载妻子,而匿身木柜中,蔽以藁秸,脱走,至庆元。士诚部下察知之,遣铁骑百余追至曹娥江,不及而返。  俄改山南道廉访使,浮海北而往,道阻,还抵铁山,遇倭贼船甚众,乃挟同舟人力战拒之,倭贼绐言投降,弗纳。于是贼即登舟攫月鲁不花,令拜伏,月鲁不花骂曰:“吾朝廷重臣,宁为贼拜邪!”遂遇害。当遇害时,麾家奴那海刺杀首贼。次子枢密院判官老安、侄百家奴捍敌,亦死之。同舟死事者八十余人。事闻,朝廷赠摅忠宣武正宪徇义功臣、银青荣禄大夫、辽阳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上柱国,谥忠肃。  达礼麻识理  达礼麻识理,字遵道,怯烈台氏。其先北方大族,六世祖始居开平。父曰阿剌不花,江西行省参知政事,追封赵国公,谥襄惠。达礼麻识理幼颖敏,从师授经史,过目辄领解。至正五年,经筵选充译史,益自砥砺于学,搢绅先生皆以远大期之。转补御史台译史,遂除御史台照磨。十五年,拜监察御史,出佥山北道肃政廉访司事,未行,留为詹事院长史。俄迁工部员外郎,复留为长史。明年,除中议,寻升参议詹事院事。十七年,为太子家令。十八年,历秘书太监、吏部侍郎、御史台经历、中书右司郎中。十九年,除刑部尚书,提调南北兵马司巡绰事。盗逼畿甸,人心大恐。达礼麻识理能镇之以静,民恃以为安。二十一年,由中书参议升中书参知政事、同知经筵事。二十三年冬,迁上都留守,兼开平府尹,加荣禄大夫,分司土岭,东镇三州,以督转输。  二十四年,朝廷以前中书平章政事塔失帖木兒来为留守。时孛罗帖木兒拥兵京师,而皇太子出居于外,达礼麻识理与塔世帖木兒皆以忠义许国,相与结人心以观时变。未几,改授塔世帖木兒为大司农。塔世帖木兒谓达礼麻识理曰:“我至京师则制于强臣,未易图也。”因留不行。适脱吉兒以孛罗帖木兒命屯兵盖里泊,托腹心于宗王也速也不坚,授以金印,俾驻上都之东郊,而以留守善安集兵于瓦吉剌部落。达礼麻识理遇之有礼,善安辞去。孛罗帖木兒复调帖木兒、托忽速哥至上都,以守御为名,事益矛盾。达礼麻识理与之周旋,略无几微见于外,而密遣前宗正扎鲁忽赤月鲁帖木兒潜通音问于罕哈哈剌海行枢密知院益老答兒,请亟调兵南行。又遣留守司照磨陈恭取兵兴州,访求在闲官吏之有才者,约束东西手八剌哈赤、虎贲司、纠集丁壮苗军,火铳什伍相联,一旦,布列铁幡竿山下,扬言四方勤王之师皆至,帖木兒等大骇,一夕东走,其所将兵尽溃。由是达礼麻识理增修武备,城守益严。  二十五年,皇太子在冀宁,命立上都分省,达世帖木兒为平章政事,达礼麻识理为右丞,便宜行事,以固护根本。七月,秃坚帖木兒用孛罗帖木兒命,以兵犯上都,先遣利用少监帖里哥赤至上都,令广备粮饩,远迓大军。达礼麻识理开陈大义,戮之于市,民情乃定。已而秃坚帖木兒帅铁甲马步军蔽野而至,呼声动天。达礼麻识理饬军士城守,申明逆顺之理以安人心,巡视城壁,昼夜不少息。夜遣死士缒城而下,焚其攻具,而调副留守秃鲁迷失海牙引兵由小东门出,与之大战卧龙冈,败之。未几,孛罗帖木兒伏诛,秃坚帖木兒皆奔溃,而上都以安。拜中书右丞,兼上都留守,提调虎贲司,加光禄大夫,赐黄金系腰,仍命提调东西手八剌哈赤。既而上都分省罢,遥授中书平章政事、上都留守,位居第一,力辞不允。明年,召为大宗正府也可扎鲁忽赤。又明年,拜太子詹事。奉诏至军中,宣明大义,籓将感悦。迁翰林学士承旨。秋,除知枢密院事、大抚军院事。初,大抚军院之立,皇太子用完者帖木兒、答尔麻、帖林沙、伯颜帖木兒、李国凤等计,专以备御扩廓帖木兒,既而政权不一,事务益乖,各复引去,而达礼麻识理之至,事且无可为者。  达礼麻识理之卒也,先一夕,怯薛官哈剌章者,阿兒剌氏阿鲁图孙也,夜梦太祖召见,语之曰:“我以勤劳取天下,以传于妥欢帖睦尔。而爱猷识理达腊不克肖似,废坏我家法,苟不即收图,天命不可保矣。尔吾功臣之后,且诚实,故召汝语,汝明旦亟以吾言告而主及爱猷识理达腊。汝不以告,吾即殛汝,告而不改,则吾它有处之。达礼麻识理其人庶几识事宜者,然知而不言,将焉用之?吾其先殛之矣。”明旦,哈剌章入见帝,具以梦告,帝令以告皇太子。比出,则达礼麻识理已无疾而卒矣。

版权声明:

含反义词的成语网小编未对《列传第三十二-元史》内容的版权进行可靠性核实,不能完全保证作品版权的准确性和合法性。如出现版权争议,请与站方联系,我们会第一时间进行处理。

实录卷之一百三十一

吴江诗词网为您提供中国古代经典实录卷之一百三十一 之清实录光绪朝实录,愿为古诗文爱好者提供详实的参考

列传第三十-元史

列传第三十 ○马祖常 马祖常,字伯庸,世为雍古部,居净州天山。有锡里吉思者,于祖常为高祖,金季为凤翔兵马判官,以节死赠恆州刺史,子孙因其官,以马为氏。曾祖月合乃,从,

列传第三十二-元史

列传第三十二 ○亦怜真班 亦怜真班,西夏人。父俺伯,以忠勤事世祖,为知枢密院事。亦怜真班性刚正,动有礼法。仁宗召见,令入宿卫。延祐六年,超拜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

列传第三十

  ○马祖常  马祖常,字伯庸,世为雍古部,居净州天山。有锡里吉思者,于祖常为高祖,金季为凤翔兵马判官,以节死赠恆州刺史,子孙因其官,以马为氏。曾祖月合乃,从世祖征宋,留汴,掌馈饷,累官礼部尚书。父润,同知漳州路总管府事,家于光州。祖常七岁知学,得钱即以市书。十岁时,见烛欹烧屋,解衣沃水以灭火,咸嗟异之。既长,益笃于学。蜀儒张摐道仪真,往受业其门,质以疑义数十,摐甚器之。延祐初,科举法行,乡贡、会试皆中第一,廷试为第二人。授应奉翰林文字。拜监察御史。是时仁宗在御已久,犹居东宫,饮酒常过度。祖常上书请“御正衙,立朝仪,御史执简,太史执笔,则虽有怀奸利己乞官求赏者,不敢出诸口。天子承天地祖宗之重,当极调摄,至于酒醴,近侍进御,当思一献百拜之义。”英宗为皇太子,又上书请慎简师傅。于是奸臣铁木迭兒为丞相,威权自恣。祖常知其盗观国史,率同列劾奏其十罪,仁宗震怒,黜罢之。秦州山移,祖常言:“山不动之物,今而动焉,由在野有当用不用之贤,在官有当言不言之佞,故致然尔。”疏闻,大臣皆家居待罪。祖常荐贤拔滞,知无不言。俄改宣政院经历,月余辞归,起为社稷署令。亡何,奸臣复相,左迁开平县尹,因欲中伤之,遂退居光州。久之,奸臣既死,乃除翰林待制。泰定建储,擢典宝少监、太子左赞善。寻兼翰林直学士,除礼部尚书。丁祖母忧,起为右赞善,复除礼部尚书,寻辞归。  天历元年,召为燕王内尉,仍入礼部,两知贡举,一为读卷官,时称得人。升参议中书省事,参定亲郊礼仪,充读册祝官,拜治书侍御史,历徽政副使,迁江南行台中丞。元统元年,召议新政,赐白金二百两、钞万贯。又历同知徽政院事,遂拜御史中丞。帝以其有疾,诏特免朝礼,光禄日给上尊。祖常持宪务存大体。西台御史劾其僚禁酤时面有酒容,以苛细黜之。山东廉访司言孔氏讼事,以事关名教不行,按者亦引去。除枢密副使,顷之,辞职归光州。复除江南行台中丞,又迁陕西行台中丞,皆以疾不赴。至元四年卒,年六十,赠摅忠宣宪协正功臣、河南行省右丞、上护军、魏郡公,谥文贞。  祖常立朝既久,多所建明。尝议:今国族及诸部既诵圣贤之书,当知尊诸母以厚彝伦。又议:将家子弟骄脆,有孤任使,而庶民有挽强蹶张老死草野者,当建武学、武举,储材以备非常。时虽弗用,识者韪之。祖常工于文章,宏赡而精核,务去陈言,专以先秦两汉为法,而自成一家之言。尤致力于诗,圆密清丽,大篇短章无不可传者。有文集行于世。尝预修《英宗实录》,又译润《皇图大训》、《承华事略》,又编集《列后金鉴》、《千秋记略》以进,受赐优渥。文宗尝驻跸龙虎台,祖常应制赋诗,尤被叹赏,谓中原硕儒唯祖常云。  ○  巙巙巙巙字子山,康里氏。父不忽木,自有传。祖燕真,事世祖,从征有功。巙巙幼肄业国学,博通群书,其正心修身之要得诸许衡及父兄家传。长袭宿卫,风神凝远,制行峻洁,望而知其为贵介公子。其遇事英发,掀髯论辨,法家拂士不能过之。始授承直郎、集贤待制,迁兵部郎中,转秘书监丞。奉命往核泉舶,芥视珠犀,不少留目。改同佥太常礼仪院事,拜监察御史,升河东廉访副使。未上,迁秘书太监,升侍仪使。寻擢中书右司郎中,迁集贤直学士,转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拜礼部尚书,监群玉内司。巙巙正色率下。国制,大乐诸坊咸隶本部,遇公燕,众伎毕陈。巙巙视之泊如,僚佐以下皆肃然。迁领会同馆事尚书,监群玉内司如故。寻兼经筵官,复除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未行,留为奎章阁学士院承制学士,仍兼经筵官。升侍书学士、同知经筵事,复升奎章阁学士院大学士、知经筵事。除浙西廉访使,复留为大学士、知经筵事。寻拜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知经筵事,提调宣文阁崇文监。  先是,文宗励精图治,巙巙尝以圣贤格言讲诵帝侧,裨益良多。顺帝即位之后,剪除权奸,思更治化。巙巙侍经筵,日劝帝务学,帝辄就之习授,欲宠以师礼,巙巙力辞不可。凡《四书》、《六经》所载治道,为帝?绎而言,必使辞达感动帝衷敷暢旨意而后已。若柳宗元《梓人传》、张商英《七臣论》,尤喜诵说。尝于经筵力陈商英所言七臣之状,左右错愕,有嫉之之色,然素知其贤,不复肆愠。帝暇日欲观古名画,巙巙即取郭忠恕《比干图》以进,因言商王受不听忠臣之谏,遂亡其国。帝一日览宋徽宗画称善,巙巙进言,徽宗多能,惟一事不能。帝问何谓一事。对曰:“独不能为君尔。身辱国破,皆由不能为君所致。人君贵能为君,它非所尚也。”或遇天变民灾,必忧见于色,乘间则进言于帝曰:“天心仁,爱人君,故以变示儆。譬如慈父于子,爱则教之戒之。子能起敬起孝,则父怒必释。人君侧身修行,则天意必回。”帝察其真诚,虚己以听。特赐只孙燕服九袭及玉带楮币,以旌其言。巙巙尝谓人曰:“天下事在宰相当言,宰相不得言则台谏言之,台谏不敢言则经筵言之。备位经筵,得言人所不敢言于天子之前,志愿足矣。”故于时政得失有当匡救者,未尝缄默。大臣议罢先朝所置奎章阁学士院及艺文监诸属官。巙巙进曰:“民有千金之产,犹设家塾,延馆客,岂有堂堂天朝,富有四海,一学房乃不能容耶?”帝闻而深然之。即日改奎章阁为宣文阁,艺文监为崇文监,存设如初,就命巙巙董治。又请置检讨等职十六员以备进讲。帝皆俞允。时科举既辍,巙巙从容为帝言:“古昔取人材以济世用,必由科举,何可废也。”帝采其论,寻复旧制。一日,进读司马光《资治通鉴》,因言国家当及斯时修辽、金、宋三史,岁久恐致阙逸。后置纂修,实由巙巙发其端。又请行乡饮酒于国学,使民知逊悌,及请褒赠唐刘蕡、宋邵雍以旌道德正直。帝从其请,为之下诏。  巙巙以重望居高位,而雅爱儒士,甚于饥渴,以故四方士大夫翕然宗之,萃于其门。达官有怙势者,言曰:“儒有何好,君酷爱之。”巙巙曰:“世祖以儒足以致治,命裕宗学于赞善王恂。今秘书所藏裕宗仿书,当时御笔于学生之下亲署御名习书谨呈,其敬慎若此。世祖尝暮召我先人坐寝榻下,陈说《四书》及古史治乱,至丙夜不寐。世祖喜曰:‘朕所以令卿从许仲平学,正欲卿以嘉言入告朕耳,卿益加懋敬以副朕志。’今汝言不爱儒,宁不念圣祖神宗笃好之意乎?且儒者之道,从之则君仁、臣忠、父慈、子孝,人伦咸得,国家咸治;违之则人伦咸失,家国咸乱。汝欲乱而家,吾弗能御,汝慎勿以斯言乱我国也。儒者或身若不胜衣,言若不出口,然腹中贮储有过人者,何可易视也。”达官色惭。  既而出拜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明年,复以翰林学士承旨召还。时中书平章阙员,近臣欲有所荐用,以言觇帝意。帝曰:“平章已有其人,今行半途矣。”近臣知帝意在巙巙,不复荐人。至京七日,感热疾卒,实至正五年五月辛卯也,年五十一。家贫,几无以为敛。帝闻,为震悼,赐赙银五锭。其所负官中营运钱,台臣奏以罚布为之代偿。巙巙善真行草书,识者谓得晋人笔意,单牍片纸,人争宝之,不翅金玉。谥文忠。  兄回回,字子渊。敦默寡言,耆学能文。在成宗朝宿卫,擢太常寺少卿。寺改为院,为太常院使。武宗正位,以籓邸旧臣出使称旨。至大间,调大司农卿,除山南廉访使,改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迁淮西廉访使,皆有政声。再改河南廉访使。行省丞相行事多不法,太尉纳璘为郎中,每格不下,丞相怒欲出之。回回察其贤,抗章举任风宪,后历三台,为名臣。驸马平章家奴强市人物,按之无所贷。英宗即位,丞相拜住首荐为户部尚书,寻拜南台侍御史,改参议中书。以议定刑书如法,帝嘉纳其奏。泰定初,廷议漕运事,奏减粮数以纾东南民力。授太子詹事丞,改山东廉访使,未上,升翰林侍讲学士,迁江浙行省右丞。文宗立,除宣政院使。上言乞沙汰僧道,其所有田宜同民间征输。擢中书右丞,力辞还第。闻明宗崩,流涕不能食,自是杜门不出者数年,以疾卒。与弟巙巙皆为时之名臣,世号为双璧云。  巙巙子维山,材质清劭,侍禁廷,起崇文监丞,擢给事中,迁同佥太常礼仪院事,调崇文太监。  ○自当  自当,蒙古人也。英宗时,由速古兒赤擢监察御史。录囚大兴县,有以冤事系狱者,其人尝见有橐驼死道傍,因舁至其家醢之,置数甕中。会官橐驼被盗,捕索甚亟,乃执而勘之,其人自诬服。自当审其狱辞,疑为冤,即以上御史台。台臣以为赃既具,是特御史畏杀人耳,不听,改委他御史谳之,竟处死。后数日,辽阳行省以获盗闻,冤始白,人以是服其明。泰定二年,扈从至上都,纠言参知政事杨庭玉赃罪,不报,即纳印还京师。帝遣使追之,俾复任。即再上章劾庭玉,竟如其言。以劾奏平章政事秃满迭兒入怯薛之日,英宗被弑,必预闻其谋,不省,乃赐秃满迭兒黄金系腰,自当遂辞职。改工部员外郎,中书省委开混河,自当往视之,以为水性不常,民力亦瘁,难以成功,言于朝,河役乃罢。  会次三皇后殂,命工部撤行殿车帐,皆新作之。自当未即兴工。尚书曰:“此奉特旨,员外有误,则罪归于众矣。”自当曰:“即有罪,我独任之。”未几,帝果问成否。省臣乃召自当责问之。自当请自入对。既见帝,奏曰:“皇后行殿车帐尚新,若改作之,恐劳民费财。且先皇后无恶疾,居之何嫌。必欲舍旧更新,则大明殿乃自世祖所御,列圣嗣位岂皆改作乎?”帝大悦,语省臣曰;“国家用人,当择如自当者,庶不误大事。”特赐上尊、金币,迁吏部员外郎。帝欲加号太后曰太皇太后,命朝堂议之。自当独曰:“太后称太皇太后,于典礼不合。”众皆曰:“英宗何以加皇太后号曰太皇太后?”自当曰:“英宗孙也,今上子也,太皇太后之号孙可以称之,子不可以称之也。”议遂定。迁中书客省使,俄改同佥宣政院事。  文宗即位,除中书左司郎中。有使持诏自江浙还,言行省臣意若有不服者。帝怒,命遣使问不敬状,将悉诛之。自当言于丞相燕帖木兒曰:“皇帝新即位,云南、四川且犹未定,乃以使臣一言杀行省大臣,恐非盛德事。况江浙豪奢之地,使臣或不得厌其所需,则造言以陷之耳。”燕帖木兒以言于帝,事乃止。既而升参议中书省事。燕帖木兒议封太保伯颜王爵,众论附之。自当独不言。燕帖木兒问故,自当曰:“太保位列三公,而复加王封,后再有大功,将何以处之?且丞相封王,出自上意,今欲加太保王封,丞相宜请于上。王爵非中书选法也。”遂罢其议。拜治书侍御史。  初,文宗在集庆潜邸,欲创天灵寺,令有司起民夫。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亦乞剌台言曰:“太子为好事,宜出钱募夫,若欲役民,则朝廷闻之非便也。”至是文宗悉召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俾皆入为监察御史,而欲黜亦乞剌台。自当谏曰:“当陛下在潜邸时,御史尽心为陛下言,乃忠臣也。今无罪而黜之,非所以示天下。”乃除亦乞剌台佥宪湖南。文宗尝欲游西湖,自当谏曰:“陛下以万乘之尊而泛舟自乐,如天下何?”不听。自当遂称疾不从行。文宗在舟中,顾谓台臣曰:“自当终不满朕此游耶?”台臣尝奏除目,文宗以笔涂一人姓名,而缀将作院官闾闾之名。自当言:“闾闾为人诙谐,惟可任教坊司,若以居风纪,则台纲扫地矣。”文宗乃止。已而出为陕西行台侍御史。  顺帝初,除福建都转运盐使。先是,自当为左司郎中时,泰定帝尝欲以河间、江浙、福建盐引六万赐中书参议撒迪,自当执不可,仅以福建盐引二万赐之。至是,自当复建言盐引宜尽资国用以纾民力。时撒迪方为御史大夫,不以为怨,数遣人省自当母于京师所居。既而丁母忧,居间久之,复起为浙西肃政廉访使。时有以驸马为江浙行省丞相者,其宦竖恃公主势,坐杭州达鲁花赤位,令有司强买民间物,不从辄殴之。有司来白自当,自当即逮之械以令众,自是丞相府无敢为民害者。寻召为同佥枢密院事。寻复为治书侍御史、同知经筵事。宁夏人有告买买等谋害太师伯颜者,伯颜委自当与中书、枢密等官往宁夏鞫问,无其情,乃以诬罔坐告者罪。伯颜怒,自当前曰:“太师所以令吾三人勘之者,以国法所在也。必以罪吾三人,则自当实主其事,宜独当之。”伯颜乃左迁自当同知徽政院事。  自当历事四朝,官自从仕郎累转至通奉大夫,常衎洁在位,刚介弗回,终始一节,有古遗直之风。然卒以是忤权贵而不复柄用,君子皆惜焉。  ○阿荣  阿荣,字存初,怯烈氏。父按摊,中书右丞。阿荣幼事武宗,备宿卫,累迁官,为湖南道宣慰副使。温迪罕奉使宣抚湖南,事无大小,悉以委之。会列郡岁饥,阿荣分其廪禄为粥,以食饿者,仍发粟赈之,所活甚众。广西寇起,众皆汹惧。阿荣镇之以静,督有司治兵守其境,寇不敢入。迁湖广行省左右司郎中,召佥会福院事,寻除吏部尚书。泰定初,出为湖南宣慰使,改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以疾辞。天历初,复起为吏部尚书,寻参议中书省事。二年,拜中书参知政事、知经筵事。进奎章阁大学士、荣禄大夫、太禧宗禋院使,都典制神御殿事。文宗眷遇之甚,而阿荣亦尽心国政,知无不言。久之,心忽郁郁不乐,谒告南归武昌。至元元年卒。  初,阿荣闲居,以文翰自娱,博究前代治乱得失,见其会心者,则扼腕曰:“忠臣孝子国家之宝,为奇男子烈丈夫者固不当如是耶!”日与韦布之士游,所至山水佳处,鸣琴赋诗,日夕忘返。尤深于数学,逆推事成败利不利及人祸福寿夭贵贱,多奇中。天历三年春,策士于廷。阿荣与虞集会于直庐,慨然兴叹,语集曰:“更一科后科举当辍,辍两科而复,复则人材彬彬大出矣。”又叹曰:“荣不复见之矣,君犹及见之。”集应曰:“得士之多,幸如存初言。今文治方兴,未必有中辍之理。存初国家世臣,妙于文学,以盛年登朝,在上左右,斯文属望。集老且衰,见亦何补耶!”阿荣又叹曰:“数当然耳。”集问何以知之,弗答。后三年卒。元统三年,科举果罢,至正元年始复,如其言。  ○小云石海涯  小云石海涯,家世见其祖《阿里海涯传》。其父楚国忠惠公,名贯只哥,小云石海涯遂以贯为氏,复以酸斋自号。母廉氏,夜梦神人授以大星使吞之,已而有妊。及生,神彩秀异。年十二三,膂力绝人,使健兒驱三恶马疾驰,持槊立而待,马至,腾上之,越二而跨三,运槊生风,观者辟易。或挽强射生,逐猛兽,上下峻阪如飞,诸将咸服其趫捷。稍长,折节读书,目五行下。吐辞为文,不蹈袭故常,其旨皆出人意表。初,袭父官为两淮万户府达鲁花赤。镇永州,御军极严猛,行伍肃然。稍暇,辄投壶雅歌,意所暢适,不为形迹所拘。一日,呼弟忽都海涯语之曰:“吾生宦情素薄,顾祖父之爵不敢不袭,今已数年矣,愿以让弟,弟幸勿辞。”语已,即解所绾黄金虎符佩之。北从姚燧学,燧见其古文峭厉有法及歌行古乐府慷慨激烈,大奇之。仁宗在东宫,闻其以爵位让弟,谓宫臣曰,“将相家子弟其有如是贤者邪!”俄选为英宗潜邸说书秀才,宿卫禁中。仁宗践祚,上疏条六事:一曰释边戍以修文德,二曰教太子以正国本,三曰设谏官以辅圣德,四曰表姓氏以旌勋胄,五曰定服色以变风俗,六曰举贤才以恢至道。书凡万余言,未报。拜翰林侍读学士、中奉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  会议科举事,多所建明,忽喟然叹曰:“辞尊居卑,昔贤所尚也。今禁林清选,与所让军资孰高,人将议吾后矣。”乃称疾辞还江南,卖药于钱唐市中,诡姓名,易服色,人无有识之者。偶过梁山泺,见渔父织芦花为被,欲易之以?。渔父疑其为人,阳曰:“君欲吾被,当更赋诗。”遂援笔立成,竟持被去。人间喧传芦花被诗。其依隐玩世多类此。晚年为文日邃,诗亦冲淡。草隶等书,稍取古人之所长,变化自成一家,所至士大夫从之若云,得其片言尺牍,如获拱璧。其视死生若昼夜,绝不入念虑,攸攸若欲遗世而独立云。泰定元年五月八日卒,年三十九。赠集贤学士、中奉大夫、护军,追封京兆郡公,谥文靖。有文集若干卷、《直解孝经》一卷行于世。  子男二人:阿思兰海牙,慈利州达鲁花赤;次八三海涯。孙女一人,有学识,能词章,归怀庆路总管段谦云。  ○泰不华  泰不华,字兼善,伯牙吾台氏。初名达普化,文宗赐以今名,世居白野山。父塔不台,入直宿卫,历仕台州录事判官,遂居于台。家贫,好读书,能记问。集贤待制周仁荣养而教之。年十七,江浙乡试第一。明年,对策大廷,赐进士及第,授集贤修撰,转秘书监著作郎,拜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时御史大夫脱欢怙势贪暴,泰不华劾罢之。文宗建奎章阁学士院,擢为典签,拜中台监察御史。  顺帝即位,加文宗后太皇太后之号,大臣燕铁木兒、伯颜皆列地封王。泰不华率同列上章言:“婶母不宜加徽称,相臣不当受王土。”太后怒,欲杀言者。泰不华语众曰:“此事自我发之,甘受诛戮,决不敢累诸公也。”已而太后怒解曰:“风宪有臣如此,岂不能守祖宗之法乎?”赐金币二,以旌其直。出佥河南廉访司事,俄移淮西。继迁江南行御史台经历,辞不赴,转江浙行省左右司郎中。浙西大水害稼,会泰不华入朝,力言于中书,免其租。擢秘书监,改礼部侍郎。至正元年,除绍兴路总管。革吏弊,除没官牛租,令民自实田以均赋役。行乡饮酒礼,教民兴让,越俗大化。召入史馆,与修辽、宋、金三史,书成,授秘书卿。升礼部尚书,兼会同馆事。黄河决,奉诏以珪玉白马致祭河神。竣事上言:“淮安以东,河入海处,宜仿宋置撩清夫,用辊江龙铁扫,撼荡沙泥,随潮入海。”朝廷从其言,会用夫屯田,其事中废。  八年,台州黄岩民方国珍为蔡乱头、王伏之仇逼,遂入海为乱,劫掠漕运粮,执海道千户德流于实。事闻,诏江浙参政朵兒只班总舟师捕之。追至福州五虎门,国珍知事危,焚舟将遁,官军自相惊溃,朵兒只班遂被执。国珍迫其上招降之状,朝廷从之,国珍兄弟皆授之以官,国珍不肯赴,势益暴横。九年,诏泰不华察实以闻,既得其状,遂上招捕之策,不听。寻除江东廉访使,改翰林侍读学士、知制诰同修国史。已而出为都水庸田使。十年十二月,国珍复入海,烧掠沿海州郡。十一年二月,诏孛罗帖木兒为江浙行省左丞,总兵至庆元。以泰不华谂知贼情状,迁浙东道宣慰使都元帅,分兵于温州,使夹攻之。未几,国珍寇温,泰不华纵火筏焚之,一夕遁去。既而孛罗帖木兒密与泰不华约以六月乙未合兵进讨。孛罗帖木兒乃以壬辰先期至大闾洋,国珍夜率劲卒纵火鼓噪,官军不战皆溃,赴水死者过半。孛罗帖木兒被执,反为国珍饰辞上闻。泰不华闻之痛愤,辍食数日。朝廷弗之知,复遣大司农达识帖木迩等至黄岩招之。国珍兄弟皆登岸罗拜,退止民间小楼。是夕,中秋月明,泰不华欲命壮士袭杀之,达识帖木迩适夜过泰不华,密以事白之,达识帖木迩曰:“我受诏招降耳,公欲擅命耶?”事乃止。檄泰不华亲至海滨,散其徒众,拘其海舟兵器,国珍兄弟复授官有差。既而迁泰不华台州路达鲁花赤。  十二年,朝廷征徐州,命江浙省臣募舟师守大江,国珍怀疑,复入海以叛。泰不华自分以死报国,发兵扼黄岩之澄江,而遣义士王大用抵国珍,示约信,使之来归。国珍益疑,拘大用不遣,以小舸二百突海门,入州港,犯马鞍诸山。泰不华语众曰:“吾以书生登显要,诚虑负所学。今守海隅,贼甫招徠,又复为变,君辈助我击之,其克则汝众功也,不克则我尽死以报国耳。”众皆踊跃愿行。时国珍戚党陈仲达往来计议,陈其可降状。泰不华率部众,张受降旗乘潮而前。船触沙不能行,垂与国珍遇,呼仲达申前议,促达目动气索,泰不华觉其心异,手斩之。即前搏贼船,射死五人,贼跃入船,复斫死二人,贼举槊来刺,辄斫折之。贼群至,欲抱持过国珍船,泰不华嗔目叱之,脱起,夺贼刀,又杀二人。贼攒槊刺之,中颈死,犹植立不仆,投其尸海中。年四十九。时十二年三月庚子也。僮名抱琴,及临海尉李辅德、千户赤盏、义士张君璧皆死之。泰不华既没,除江浙行省参知政事,行台州路达鲁花赤事,不及闻命已。后三年,追赠荣禄大夫、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柱国,封魏国公,谥忠介,立庙台州,赐额崇节。  泰不华尚气节,不随俗浮沉。太平为台臣劾去相位,泰不华独饯送都门外。太平曰:“公且止,勿以我累公。”泰不华曰:“士为知己死,宁畏祸耶!”后虽为时相摈斥,人莫不韪之。善篆隶,温润遒劲。尝重类《复古编》十卷,考正讹字,于经史多有据云。  ○余阙  余阙,字廷心,一字天心,唐兀氏,世家河西武威。父沙剌臧卜,官庐州,遂为庐州人。少丧父,授徒以养母,与吴澄弟子张恆游,文学日进。元统元年,赐进士及第,授同知泗州事,为政严明,宿吏皆惮之。俄召入,应奉翰林文字,转中书刑部主事。以不阿权贵,弃官归。寻以修辽、金、宋三史召,复入翰林,为修撰。拜监察御史,改中书礼部员外郎,出为湖广行省左右司郎中。会莫徭蛮反,右丞沙班当帅师,坚不往,无敢让之者。阙曰:“右丞当往,受天子命为方岳重臣,不思执弓矢讨贼,乃欲自逸邪!右丞当往。”沙班曰:“郎中语固是,如刍饷不足何?”阙曰:“右丞第往,此不难致也。”阙下令趣之,三日皆集,沙班行。复以集贤经历召入。迁翰林待制。出佥浙东道廉访司事。丁母忧,归庐州。  盗起河南,陷郡县。至正十二年,行中书于淮东,改宣慰司为都元帅府,治淮西,起阙副使、佥都元帅府事,分兵守安庆。于时南北音问隔绝,兵食俱乏,抵官十日而寇至,拒却之。乃集有司与诸将议屯田战守计,环境筑堡寨,选精甲外捍,而耕稼于中。属县灊山八社,土壤沃饶,悉以为屯。明年,春夏大饥,人相食,乃捐俸为粥以食之,得活者甚众。民失业者数万,咸安集之。请于中书,得钞三万锭以赈民。升同知、副元帅。又明年秋,大旱,为文祈灊山神,三日雨,岁以不饥。盗方据石荡湖,出兵平之,令民取湖鱼而输鱼租。十五年夏,大雨,江涨,屯田禾半没,城下水涌,有物吼声如雷,阙祠以少牢,水辄缩。秋稼登,得粮三万斛。阙度军有余力,乃浚隍增陴,隍外环以大防,深堑三重,南引江水注之,环植木为栅,城上四面起飞楼,表里完固。  俄升都元帅。广西猫军五万从元帅阿思兰沿江下抵庐州,阙移文谓苗蛮不当使之窥中国,诏阿思兰还军。猫军有暴于境者,即收杀之,凛凛莫敢犯。时群盗环布四外,阙居其中,左提右挈,屹为淮一保障。论功,拜江淮行省参知政事,仍守安庆,通道于江右,商旅四集。池州赵普胜帅众攻城,连战三日败去。未几又至,相拒二旬始退,怀宁县达鲁花赤伯家奴战死。十七年,赵普胜同青军两道攻我,拒战一月余,竟败而走。  秋,拜淮南行省左丞。安庆倚小孤山为籓蔽,命义兵元帅胡伯颜统水军戍焉。十月,沔阳陈友谅自上游直捣小孤山,伯颜与战四日夜不胜,急趣安庆。贼追至山口镇,明日癸亥,遂薄城下。阙遣兵扼于观音桥。俄饶州祝寇攻西门,阙斩却之。乙巳,贼乘东门,红旗登城,阙简死士力击,贼复败去。戊申,贼并军攻东西二门,又却之。贼恚甚,乃树栅起飞楼。庚戌,复来攻我,金鼓声震地。阙分诸将各以兵捍贼,昼夜不得息。癸卯,贼益生兵攻东门。丙午,普胜军东门,友谅军西门,祝寇军南门,群盗四面蚁集,外无一甲之援。西门势尤急,阙身当之,徒步提戈为士卒先。士卒号哭止之,挥戈愈力,仍分麾下将督三门之兵,自以孤军血战,斩首无算,而阙亦被十余创。日中城陷,城中火起,阙知不可为,引刀自刭,堕清水塘中。阙妻耶卜氏及子德生、女福童皆赴井死。同时死者,守臣韩建一家被害,建方卧疾,骂贼不屈,贼执之以去,不知所终。城中民相率登城楼,自捐其梯曰:“宁俱死此,誓不从贼。”焚死者以千计。其知名者,万户李宗可、纪守仁、陈彬、金承宗,元帅府都事帖木补化,万户府经历段桂芳,千户火失不花、新李、卢廷玉、葛延龄、丘卺、许元琰,奏差兀都蛮,百户黄寅孙,安庆推官黄秃伦歹,经历杨恆,知事余中,怀宁尹陈巨济,凡十八人。其城陷之日,则至正十八年正月丙午也。  阙号令严信,与下同甘苦,然稍有违令,即斩以徇。阙尝病不视事,将士皆吁天求以身代,阙闻,强衣冠而出。当出战,矢石乱下如雨,士以盾蔽阙,阙却之曰:“汝辈亦有命,何蔽我为!”故人争用命。稍暇,即注《周易》,帅诸生谒郡学会讲,立军士门外以听,使知尊君亲上之义,有古良将风烈。或欲挽阙入翰林,阙以国步危蹙,辞不往,其忠国之心,盖素定也。卒时年五十六。事闻,赠阙摅诚守正清忠谅节功臣、荣禄大夫、淮南江北等处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柱国,追封豳国公,谥忠宣。议者谓自兵兴以来,死节之臣,阙与褚不华为第一云。  阙留意经术,《五经》皆有传注。为文有气魄,能达其所欲言。时体尚江左,高视鲍、谢,徐、庾以下不论也。篆隶亦古雅可传。初,阙既死,贼义之,求尸塘中,具棺敛葬于西门外。及安庆内附,大明皇帝嘉阙之忠,诏立庙于忠节坊,命有司岁时致祭云。

【版权声明】

成语对对子网所提供《列传第三十-元史》内容来自互联网或由网友提供。如果任何第三方机构声称是任何内容的版权拥有者,并且不希望所属作品出现在本网站,请您与我们联系,我们将会立即为您删除!

列传第三十一-元史

列传第三十一 ○答里麻 答里麻,高昌人。大父撒吉斯,为辽王傅,世祖称其贤。从讨李璮,以勋授山东行省大都督。答里麻弱冠入宿卫。大德十一年,授御药院达鲁花赤,迁回回药物

列传第二十九-元史

列传第二十九 ○答失八都鲁 答失八都鲁,曾祖纽璘、祖也速答兒,有传。答失八都鲁,南加台子也。以世袭万户镇守罗罗宣尉司。土人作乱,答失八都鲁捕获有功,四川省举充船桥万,

列传第三十-元史

列传第三十 ○马祖常 马祖常,字伯庸,世为雍古部,居净州天山。有锡里吉思者,于祖常为高祖,金季为凤翔兵马判官,以节死赠恆州刺史,子孙因其官,以马为氏。曾祖月合乃,从

列传第二十九

  ○答失八都鲁  答失八都鲁,曾祖纽璘、祖也速答兒,有传。答失八都鲁,南加台子也。以世袭万户镇守罗罗宣尉司。土人作乱,答失八都鲁捕获有功,四川省举充船桥万户。出征云南,升大理宣慰司都元帅。至正十一年,特除四川行省参知政事,拨本部探马赤军三千,从平章咬住讨贼于荆襄。九月,次安平站。时咬住兵既平江陵,答失八都鲁请自攻襄阳。十二年,进次荆门。时贼十万,官军止三千余,遂用宋廷杰计,招募襄阳官吏及土豪避兵者,得义丁二万,编排部伍,申其约束。行至蛮河,贼守要害,兵不得渡,即令屈万户率奇兵由间道出其后,首尾夹攻,贼大败。追至襄阳城南,大战,生擒其伪将三十人,腰斩之。贼自是闭门不复出。答失八都鲁乃相视形势,内列八翼,包络襄城;外置八营,军岘山、楚山,以截其援;自以中军四千据虎头山,以瞰城中。署从征人李复为南漳县尹,黎可举为宜城县尹,拊循其民,以赋军馈。城中之民受围日久,夜半,二人缒城叩营门,具告虚实,愿为内应。答失八都鲁与之定约,以五月朔日四更攻城,授之密号而去。至期,民垂绳以引官军,先登者近千人。时贼船百余艘在城北,阴募善水者凿其底。天将明,城破,贼巷战不胜,走就船,船坏,皆溺水死。伪将王权领千骑西走,遇伏兵被擒。襄阳遂平。加答失八都鲁资善大夫,赐上尊及黄金束带,以其弟识里木为襄阳达鲁花赤,子孛罗帖木兒为云南行省理问。比贼再犯荆门、安陆、沔阳,答失八都鲁辄引兵败之。寻诏益兵五千,以乌撒乌蒙元帅成都不花听其调发。  十三年,定青山、荆门诸寨。九月,率兵略均、房,平谷城,攻开武当山寨数十,获伪将杜将军。十二月,趋攻峡州,破伪将赵明远木驴寨。升四川行省右丞,赐金系腰。十四年正月,复峡州。三月,升四川行省平章政事,兼知行枢密院事,总荆襄诸军。五月,命玉枢虎兒吐华代答失八都鲁守中兴、荆门,且令答失八都鲁以兵赴汝宁。十月,诏与太不花会军讨安丰。是月,复苗军所据郑、钧、许三州。十二月,复河阴、巩县。十五年,命答失八都鲁就管领太不花一应诸王籓将兵马,许以便宜行事。六月,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事。进次许州长葛,与刘福通野战,为其所败,将士奔溃。九月,至中牟,收散卒,团结屯种。贼复来劫营,掠其辎重,遂与孛罗帖木兒相失。刘哈剌不花进兵来援,大破贼兵,获孛罗帖木兒归之。复驻汴梁东南青堽。十二月,调兵进讨,大败贼于太康,遂围亳州,伪宋主小明王遁。十六年,加金紫光禄大夫。三月,朝廷差脱欢知院来督兵,答失八都鲁父子亲与刘福通对敌,自巳至酉,大战数合,答失八都鲁坠马,孛罗帖木兒扶令上马先还,自持弓矢连发以毙追者,夜三更步回营中。十月,移驻陈留。十一月,攻取夹河刘福通寨。十二月庚申,次高柴店,逼太康三十里。是夜二鼓,贼五百余骑来劫,以有备亟遁。火而追之,比晓,督阵力战,自寅至巳,四门皆陷,壮士缘城入其郛,斩首数万,擒伪将军张敏、孙韩等九人,杀伪丞相王、罗二人。辛酉,太康悉平,遣孛罗帖木兒告捷京师。帝赐劳内殿,王其先臣三世,拜河南行省左丞相,仍兼知行枢密院事,守御汴梁;识里木云南行省左丞;孛罗帖木兒四川行省左丞;将校僚属赏爵有差。十七年三月,诏朝京师,加开府仪同三司、太尉、四川行省左丞相。九月,取沟城、东明、长垣三县。十月,诏遣知院达理麻失理来援,分兵雷泽、濮州,而达理麻失理为刘福通所杀,达达诸军皆溃。答失八都鲁力不能支,退驻石村。朝廷颇疑其玩寇失机,使者促战相踵。贼觇知之,诈为答失八都鲁通和书,遗诸道路,使者果得之以进。答失八都鲁觉知,一夕忧愤死,十二月庚子也。子孛罗帖木兒别有传。  ○庆童  庆童,字明德,康里氏。祖明里帖木兒,父斡罗思,皆封益国公。庆童早以勋臣子孙受知仁庙,给事内廷,遂长宿卫。授大宗正府掌判,三迁为上都留守。又累迁为江西、河南二行省平章政事。入为太府卿。复为上都留守。出为辽阳行省平章政事,以宽厚为政,辽人德之。至正十年,迁平章,行省江浙。适时承平,颇沉湎于宴乐,凡遗逸之士举校官者,辄摈斥不用,由是不为物论所与。明年,盗起汝、颍,已而蔓延于江浙,江东之饶、信、徽、宣、铅山、广德,浙西之常、湖、建德,所在不守。庆童分遣僚佐往督师旅,曾不逾时,以次克复。既乃令长吏按视民数,凡诖误者悉置不问,招徠流离,俾安故业,发官粟以赈之。省治毁于兵,则拓其故址,俾之一新。募贫民为工役而偿之以钱,杭民赖以存活者尤众。  十四年,脱脱以太师、右丞相统大兵南征,一切军资衣甲器仗谷粟薪藁之属,咸取具于江浙。庆童规措有方,陆运川输,千里相属,朝廷赖之。明年,盗起常之无锡,众议以重兵歼之,庆童曰:“赤子无知,迫于有司,故弄兵耳。苟谕以祸福,彼无不降之理。”盗闻之,果投戈解甲,请为良民。十六年,平江、湖州陷。义兵元帅方家奴以所部军屯杭城之北关,钩结同党,相煽为恶,劫掠财货,白昼杀人,民以为患。庆童言于丞相达识帖睦迩曰:“我师无律,何以克敌?必斩方家奴乃可出师。”丞相乃与庆童入其军,数其罪,斩首以徇,民大悦。继而苗军帅杨完者以其军守杭城。丞相达识帖睦迩既承制授完者江浙行省右丞,而完者益以功自骄,因求娶庆童女。庆童初不许,时苗军势甚张,达识帖睦迩方倚以为重,强为主婚,庆童不得已以女与之。明年,出镇海宁州,距杭百里,地濒海硗瘠,民甚贫。居二年,盗息而民阜。至是,庆童在江浙已七年,涉历险艰,劳绩甚优著,召拜翰林学士承旨,改淮南行省平章政事,未行,仍任江浙。十八年,迁福建行省平章政事,未行,拜江南行台御史大夫,赐以御衣、上尊。时南行台治绍兴,所辖诸道皆阻绝不通。绍兴之东,明、台诸郡则制于方国珍,其西杭、苏诸郡则据于张士诚。宪台纲纪不复可振,徒存空名而已。  二十年,召还朝,庆童乃由海道趋京师。拜中书平章政事。俄有谮其子刚僧私通宫人者,帝怒杀之。庆童因鞅鞅不得志,移疾家居久之,日饮酒以自遣。二十五年,诏拜陕西行省左丞相。时李思齐拥兵关中,庆童至则御之以礼,待之以和。居三年,关陕用宁。召还京师。二十八年七月,大明兵逼京城,帝与皇太子及六宫至于宰臣近戚皆北奔,而命淮王帖木兒不花监国,庆童为中书左丞相以辅之。八月二日,京城破,淮王与庆童出齐化门,皆被杀。  ○也速  也速,蒙古人,倜傥有能名。由宿卫历尚乘寺提点,迁宣政院参议。至正十四年,河南贼芝麻李据徐州,也速从太师脱脱南征,徐州城坚不可猝拔,脱脱用也速计,以巨石为砲,昼夜攻之不息,贼困莫能支。也速又攻破其南关外城,贼遂遁走。以功除同知中政院事。继又领军从父太尉月阔察兒征淮西,会贼围安丰,即往援之。渡淮无舟,因策马探水深浅,浮而过。贼大骇,撤围去。进攻濠州,有诏班师,乃还。升将作院使。复从太尉征淮东,取盱眙。迁淮南行枢密院副使,升同知枢密院事。讨贼海州,大败之。贼走,航海袭山东,尽有其地。也速计贼必乘胜北侵,急引兵北还,表里击之,复滕、兗二州,及费、邹、曲阜、宁阳、泗水五县,贼势遂衄。未几,复泰安州及平阴、肥城、莱芜、新泰四县,又平安水等五十三寨。升知枢密院事。讨蒲台贼杜黑兒,擒送京师磔之。东昌贼将北寇,道出陵州,也速邀击于景州,斩获殆尽。复阜城县。有诏命也速以军屯单家桥,断贼北路。贼转攻长芦,也速往与战,流矢贯左手,不顾,转斗无前,杀贼五百余人,夺马三千匹。于是分兵下山寨,民争来归。  拜中书平章政事,改行省淮南。雄州、蔚州贼继起,也速悉平之。知枢密院事刘哈剌不花所部卒掠怀来、云州,欲为乱,也速以轻骑击灭其首祸者,降其众隶麾下。贼陷大宁,诏也速往讨之。贼兵次侯家店,也速遇贼,即前与战,自昏抵曙,散而复合。也速遣别骑绕出贼后,贼腹背受敌,大败。遂拔大宁,擒首贼汤通、周成等三十五人,磔于都市。召入觐,赏赉优渥,进阶金紫光禄大夫、知枢密院事。既而贼雷帖木兒不花、程思忠等陷永平,诏也速出师,遂复滦州及迁安县。时辽东郡县惟永平不被兵,储粟十万,刍藁山积,居民殷富。贼乘间窃入,增土筑城,因河为堑,坚守不可下。也速乃外筑大营,绝其樵采,数与贼战,获其伪帅二百余人,平山寨数十。又复昌黎、抚宁二县,擒雷帖木兒不花送京师。贼急,乃乞降于参政彻力帖木兒,为请命于朝。诏许之,命也速退师。也速度贼必以计怠我师,乃严备以侦之。程思忠果弃城遁去,亟追至瑞州,杀获万计。贼遂东走金复州。诏还京师。拜辽阳行省左丞相,知行枢密院事,抚安迤东兵农,委以便宜,开省于永平,总兵如故。金、复、海、盖、乾、王等贼并起,西侵兴中州,阴由海道趋永平,闻也速开省乃止。也速亟分兵防其冲突。贼乃转攻大宁,为守将王聚所败,斩其渠魁,众溃,皆西走。也速虑贼窥上都,即调右丞忽林台提兵护上都,简精锐自蹑贼后。贼果寇上都,忽林台击破之,贼众又大溃。永平、大宁于是始平。乃分命官属,劳来安辑其民,使什伍相保以事耕种,民为立石颂其勋德。  二十四年,孛罗帖木兒与右丞相搠思监、宦者朴不花有怨,遣兵犯阙,执二人以去,而也速遂拜中书左丞相。七月,孛罗帖木兒留兵守大同,自率兵复向阙。京师大震,百官从帝城守,皇太子统兵迎于清河,命也速军于昌平。而孛罗帖木兒前锋已度居庸关,至昌平。也速一军皆无斗志,不战而溃。皇太子驰入城,寻出奔于太原。孛罗帖木兒遂入京城,为中书右丞相,语具《孛罗帖木兒传》。二十五年,皇太子在太原,与扩廓帖木兒谋清内难,承制调甘肃、岭北、辽阳、陕西诸省诸王兵入讨孛罗帖木兒。孛罗帖木兒乃遣御史大夫秃坚帖木兒率兵攻上都附皇太子者,且以御岭北之兵,又调也速率兵南御扩廓帖木兒部将竹贞、貊高等。也速军次良乡不进,谋之于众,皆以谓孛罗帖木兒所行狂悖,图危宗社,中外同愤。遂勒兵归永平,西连太原扩廓帖木兒,东连辽阳也先不花国王,军声大振。孛罗帖木兒患之,遣其将同知枢密院事姚伯颜不花以兵往讨。军过通州,白河水溢不能进,驻虹桥,筑垒以待。姚伯颜不花素轻也速无谋,不设备。也速觇知之,袭破其军,擒姚伯颜不花。孛罗帖木兒大恐,自将讨也速,至通州,大雨三日,乃还。孛罗帖木兒先以部将保安不附己,杀之,至是又失姚伯颜不花,二人皆骁将也,如失左右手,郁郁不乐。事败,遂伏诛。  二十七年,诏以也速为中书右丞相,分省山东。二十八年,大明兵取山东。闰七月,也速与部将哈剌章、田胜、周达等御于莫州,众败溃,乃尽掠莫州残民北遁。  ○彻里帖木兒  彻里帖木兒,阿鲁温氏。祖父累立战功,为西域大族。彻里帖木兒幼沉毅有大志,早备宿卫,擢中书直省舍人,遂拜监察御史。时右丞相帖木迭兒用事,生杀予夺皆出其意,道路侧目。彻里帖木兒抗言,历诋其奸,帖木迭兒欲中伤之。会山东水,盐课大损,除山东转运司副使。甫浃月,补其亏数皆足。转刑部尚书,京师豪右惮之,不敢犯法,而以非罪丽法者多所全脱。天历二年,拜中书右丞,寻升中书平章政事,出为河南行省平章政事。黄河清,有司以为瑞,请闻于朝。彻里帖木兒曰:“吾知为臣忠、为子孝、天下治、百姓安为瑞,余何益于治。”岁大饥,彻里帖木兒议赈之。其属以为必自县上之府,府上之省,然后以闻。彻里帖木兒慨然曰:“民饥死者已众,乃欲拘以常格耶?往复累月,民存无几矣。此盖有司畏罪,将归怨于朝廷,吾不为也。”大发仓廪赈之,乃请专擅之罪。文宗闻而悦之,赐龙衣、上尊。  至顺元年,云南伯忽叛,以知行枢密院事总兵讨之。治军有纪律,所过秋毫无犯。贼平,赏赉甚厚,悉分赐将士,师旋,囊装惟巾栉而已。除留守上都。先是,上都官买商旅之货,其直不即酬给,以故商旅不得归,至有饥寒死者。彻里帖木兒为之请。有旨,出钞四百万贯偿之。迁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以严厉为政,部内肃然。寻召拜御史中丞,朝廷惮之,风纪大振。至元元年,拜中书平章政事。首议罢科举,又欲损太庙四祭为一祭。监察御史吕思诚等列其罪状劾之,帝不允,诏彻里帖木兒仍出署事。时罢科举诏已书而未用宝,参政许有壬入争之。太师伯颜怒曰:“汝风台臣言彻里帖木兒邪?”有壬曰:“太师以彻里帖木兒宣力之故,擢置中书。御史三十人不畏太师而听有壬,岂有壬权重于太师耶?”伯颜意解。有壬乃曰:“科举若罢,天下人才觖望。”伯颜曰:“举子多以赃败,又有假蒙古、色目名者。”有壬曰:“科举未行之先,台中赃罚无算,岂尽出于举子?举子不可谓无过,较之于彼则少矣。”伯颜因曰:“举子中可任用者唯参政耳。”有壬曰:“若张梦臣、马伯庸、丁文苑辈皆可任大事。又如欧阳元功之文章,岂易及邪?”伯颜曰:“科举虽罢,士之欲求美衣美食者,皆能自向学,岂有不至大官者邪?”有壬曰:“所谓士者,初不以衣食为事,其事在治国平天下耳。”伯颜又曰:“今科举取人,实妨选法。”有壬曰:“古人有言,立贤无方。科举取士,岂不愈于通事、知印等出身者?今通事等天下凡三千三百二十五名,岁余四百五十六人。玉典赤、太医、控鹤,皆入流品。又路吏及任子其途非一。今岁自四月至九月,白身补官受宣者七十二人,而科举一岁仅三十余人。太师试思之,科举于选法果相妨邪?”伯颜心然其言,然其议已定,不可中辍,乃为温言慰解之,且谓有壬为能言。有壬闻之曰:“能言何益于事!”彻里帖木兒时在座,曰:“参政坐,无多言也。”有壬曰:“太师谓我风人劾平章,可共坐邪?”彻里帖木兒笑曰:“吾固未尝信此语也。”有壬曰:“宜平章之不信也,设有壬果风人言平章,则言之必中矣,岂止如此而已。”众皆笑而罢。翌日,崇天门宣诏,特令有壬为班首以折辱之。有壬惧及祸,勉从之。治书侍御史普化诮有壬曰:“参政可谓过河拆桥者矣。”有壬以为大耻,遂移疾不出。  初,彻里帖木兒之在江浙也,会行科举,驿请考官,供张甚盛,心颇不平,故其入中书,以罢科举为第一事。先论学校贡士庄田租可给怯薛衣粮,动当国者,以发其机,至是遂论罢之。彻里帖木兒尝指斥武宗为那壁,那壁者,犹谓之彼也。又尝以妻弟阿鲁浑沙女为己女,冒请珠袍等物。于是台臣复劾其罪。而伯颜亦恶其忤己,欲斥之。诏贬彻里帖木兒于南安,人皆快之。久之,卒于贬所。至正二十三年,监察御史野仙帖木兒等辩其罪,可依寒食国公追封王爵定谥,加功臣之号,事不行。  ○纳麟  纳麟,知曜之孙,睿之子也。大德六年,纳麟以名臣子,用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荐,入备宿卫。十年,除中书舍人。至大四年,迁宗正府郎中。皇庆元年,擢佥河南廉访司事。延祐初,拜监察御史。以言事忤旨,仁宗怒叵测,中丞朵兒只力救之,乃解。又言风宪恃纠劾之权而受人赂者,宜刑而加流。四年,迁刑部员外郎。六年,出为河南行省郎中。至治三年,入为都漕运使。泰定中,擢湖南、湖北两道廉访使。天历元年,除杭州路总管。锄奸去蠹,吏畏民悦。明年,改江西廉访使。南昌岁饥,江西行省难于发粟。纳麟曰:“朝廷如不允,我当以家赀偿之。”乃出粟以赈民,全活甚众。平章政事把失忽都贪纵不法,纳麟劾罢之。至顺元年,拜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元统初,召为刑部尚书,未至,改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寻升中丞。至元元年,召拜中书参知政事,迁同知枢密院事。寻出为江浙行省右丞,乞致仕,不允,除浙西廉访使,力辞不赴。至正二年,除行宣政院使。上天竺耆旧僧弥戒、径山耆旧僧惠洲,恣纵犯法,纳麟皆坐以重罪。请行宣政院设崇教所,拟行省理问官,秩四品,以治僧狱讼,从之。寻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三年,迁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明年,入为中书平章政事。七年,出为江南行台御史大夫。寻召拜御史大夫,所荐用御史,必老成更事者。八年,进金紫光禄大夫,请老,不许,加太尉。御史劾罢之。退居姑苏。  十二年,江淮盗起,帝命为南台御史大夫。纳麟承诏即起。仍命兼太尉,设僚属,总制江浙、江西、湖广三省军马。诏遣直省舍人海玉传旨尉谕之。纳麟北面再拜曰:“臣虽耄老,敢不黾勉从事,尽余生以报陛下!”至则修筑集庆城郭。会江浙杭城失守,淮南行省平章政事失列门引兵往援,次于采石。纳麟使止之曰:“闻杭贼易破不足忧,今宣城危急,先宜以兵救宣城。”乃调典瑞院使脱火赤率蒙古军应之,大破贼于堈下门,宣州以安。已而贼陷徽州、广德、常州、宜兴、溧水、溧阳,蔓延丹阳、金坛、句容,略上元、江宁,游兵至钟山,集庆势甚危。纳麟乃力疾治兵,部署士卒,命治书侍御史左答纳失理守城中,中丞伯家奴戍东郊。是时湖广行省平章政事也先帖木兒军和州,纳麟遣使求援。也先帖木兒曰:“我奉命镇江北,不敢往援江东。”纳麟复遣监察御史郑鄈力促其行。也先帖木兒引步骑度采石,至台城,入候纳麟疾。纳麟喜,即以其故闻于朝。已而也先帖木兒兵东趋秣陵,杀贼二千余人,平湖熟镇,尽复上元、江宁境,乘胜入溧阳、溧水,贼溃奔广德,其据龙潭、方山者奔常州。时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三旦八、右丞佛家闾亦引兵来会。所在群贼皆败北,州郡悉平。  十三年,纳麟固请谢事,从之,命太尉如故,乃退居庆元。十六年九月,诏以江南行台移置绍兴,复以纳麟为御史大夫,仍太尉。明年,移治绍兴。十八年,赴召,由海道入朝,至黑水洋,阻风而还。十九年,复由海道趋直沽。山东俞宝率战舰断粮道,纳麟命其子安安及同舟人拒之,破其众于海口。八月,抵京师。帝遣使劳以上尊,皇太子亦馈酒脯。而纳麟感疾日亟,卒于通州。年七十有九。

版权声明:

本站《列传第二十九-元史》来自网络或由网友提供,不能完全保证作品版权的准确性和合法性,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告知成语对对子网,我们会在7个工作日内处理。

列传第三十二-元史

列传第三十二 ○亦怜真班 亦怜真班,西夏人。父俺伯,以忠勤事世祖,为知枢密院事。亦怜真班性刚正,动有礼法。仁宗召见,令入宿卫。延祐六年,超拜翰林侍讲学士、中奉大夫。

列传第二十八-元史

列传第二十八 ○太不花 太不花,弘吉剌氏。世为外戚,官最贵显。太不花沉厚有大度,以世胄入官,累迁云南行省右丞,历通政使、上都留守、辽阳行省平章政事。至正八年,太平为,

列传第二十九-元史

列传第二十九 ○答失八都鲁 答失八都鲁,曾祖纽璘、祖也速答兒,有传。答失八都鲁,南加台子也。以世袭万户镇守罗罗宣尉司。土人作乱,答失八都鲁捕获有功,四川省举充船桥万

列传第二十八

  ○太不花  太不花,弘吉剌氏。世为外戚,官最贵显。太不花沉厚有大度,以世胄入官,累迁云南行省右丞,历通政使、上都留守、辽阳行省平章政事。至正八年,太平为丞相,力荐太不花可大用,召入,为中书平章政事。明年,太平既罢,脱脱复为相。太不花因党于脱脱谋欲害太平,众由是不平之。  十二年,盗起河南,知枢密院事老章出师久无功,诏拜太不花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加太尉,将兵往代之。未期月,平南阳、汝宁、唐、随,又下安陆、德安等路,招降服叛,动合事宜,军声大振。十四年,脱脱以太师、右丞相总大兵征高邮,寻诏夺其兵柄,而升太不花本省左丞相,与太尉月阔察兒、枢密知院雪雪代总其兵。山东、河北诸军悉令太不花节制。而太不花乃以军士乏粮之故,颇骄傲不遵朝廷命令,军士又往往剽掠为民患。十五年,监察御史也里忽都等劾其慢功虐民之罪,于是天子下诏尽夺其职,俾率领火赤温,从平章政事答失八都鲁征进。  顷之,复拜湖广行省左丞相,节制湖广、荆襄诸军,招捕沔阳、湖广等处水陆贼徒。会朝廷复拜太平为中书左丞相,太不花闻之,意不能平,叹曰:“我不负朝廷,朝廷负我矣。太平汉人,今乃复居中用事,安受逸乐,我反在外勤苦邪!”及击贼,贼且退,诸将皆欲乘胜渡江,而太不花乃反勒兵而退,以养锐为名。其后贼犯汴梁,守臣请援兵,至十往反,太不花乃始率兵援汴梁,而犹按甲不进。时睢、亳、太康俱已陷,边警日急。或谏之曰:“贼旦夕且至,丞相兵不进何也?”太不花顾左右大言曰:“我在,何物小寇敢犯境邪?若等毋多言,我自有神算也。”既而纵军出掠,百里之内,荡然无遗。继又渡师河北,声取曹、濮,遂驻于彰德、卫辉。俄而曹、濮之贼夺窜晋、冀,大同亦相继不守,遂蔓延不可制。朝廷以为忧,两遣重臣谕以密旨,授之成算,而太不花恬不为意。是时,其子寿童以同知枢密院事将兵分讨山东,久无功,尝以事入奏,语言有骄慢意,帝由是恶之。  十八年,山东贼愈充斥,且逼近京畿,于是诏拜太不花中书右丞相,总其兵讨山东。既渡河,即上疏以谓:“贼势张甚,军行宜以粮饷为先。昔汉韩信行军,萧何馈粮,方今措画,无如丞相太平者,如令太平至军中供给,事乃可济,不然兵不能进矣。”其意实衔太平,欲其至军中即害之也。时参知政事卜颜帖木兒、张晋等分省山东,二人者尝劾寿童不进兵,太不花至,则以其馈运不前断遣之。又以知枢密院事完者帖木兒为右丞之日尝劾其非,亦加以失误专制之罪,擅改其官,征至军欲害之。事闻,廷议喧然。而太平与太不花久有隙,会其疏来上,以其欲害己也,遂讽监察御史迷只兒海等劾其缓师拒命之罪,而于帝前力谮之。于是乃下诏削其官爵,夺其兵柄,安置于盖州,以知枢密院事悟良哈台总其兵。  太不花闻有诏,夜驰诣刘哈剌不花求救解。刘哈剌不花者,太不花故部将也,以破贼累有功,拜淮南行省平章政事,时驻兵保定。见太不花来,因张乐大宴,举酒慷慨言曰:“丞相国家柱石,有大勋劳如此,天子终不害丞相,是必谗言间之耳。我当自往见上言之,丞相毋忧也。”哈剌不花即走至京,首见太平。太平问其来何故,哈剌不花具以其故告之。太平曰:“太不花大逆不道,今诏已下,尔乃敢辄妄言邪?不审处,祸将及尔矣。”哈剌不花闻太平言,畏惧,噤不能发。太平度太不花必在哈剌不花所,即语之曰:“尔能致太不花以来,吾以尔见上,尔功不细矣。”哈剌不花因许之。太平乃引入见帝,赐赉良渥。初,刘哈剌不花之为部将于太不花也,与倪晦者同在幕下,太不花每委任晦,而哈剌不花计多阻不行,哈剌不花心尝以为怨。及是,知事已不可解,还,缚太不花父子送京师,未至,皆杀之于路。  ○察罕帖木兒扩廓帖木兒  察罕帖木兒,字廷瑞,系出北庭。曾祖阔阔台,元初随大军收河南。至祖乃蛮台、父阿鲁温,皆家河南,为颍州沈丘人。察罕帖木兒幼笃学,尝应进士举,有时名。身长七尺,修眉覆目,左颊有三毫,或怒则毫皆直指。居常慨然有当世之志。至正十一年,盗发汝、颍,焚城邑,杀长吏,所过残破,不数月,江淮诸郡皆陷。朝廷征兵致讨,卒无成功。十二年,察罕帖木兒乃奋义起兵,沈丘之子弟从者数百人。与信阳之罗山人李思齐合兵,同设奇计袭破罗山。事闻,朝廷授察罕帖木兒中顺大夫、汝宁府达鲁花赤。于是所在义士俱将兵来会,得万人,自成一军,屯沈丘,数与贼战,辄克捷。  十五年,贼势滋蔓,由汴以南陷邓、许、嵩、洛。察罕帖木兒兵日益盛,转战而北,遂戍虎牢,以遏贼锋。贼乃北渡盟津,焚掠至覃怀,河北震动。察罕帖木兒进战,大败之,余党栅河洲,歼之无遗类,河北遂定。朝廷奇其功,除中书刑部侍郎,阶中议大夫。苗军以荥阳叛,察罕帖木兒夜袭之,虏其众几尽,乃结营屯中牟。已而淮右贼众三十万掠汴以西,来捣中牟营。察罕帖木兒结陈待之,以死生利害谕士卒。士卒贾勇决死战,无不一当百。会大风扬沙,自率猛士鼓噪从中起,奋击贼中坚,贼势遂披靡不能支,弃旗鼓遁走,追杀十余里,斩首无算。军声益大振。  十六年,升中书兵部尚书,阶嘉议大夫。继而贼西陷陕州,断殽、函,势欲趋秦、晋。知枢密院事答失八都鲁方节制河南军,调察罕帖木兒与李思齐往攻之。察罕帖木兒即鼓行而西,夜拔殽陵,立栅交口。陕为城,阻山带河,险且固,而贼转南山粟给食以坚守,攻之猝不可拔。察罕帖木兒乃焚马矢营中,如炊烟状,以疑贼,而夜提兵拔灵宝城。守既备,贼始觉,不敢动,即渡河陷平陆,掠安邑,蹂晋南鄙。察罕帖木兒追袭之,蹙之以铁骑。贼回扼下阳津,赴水死者甚众。相持数月,贼势穷,皆遁溃。以功加中奉大夫、佥河北行枢密院事。  十七年,贼寻出襄樊,陷商州,攻武关,官军败走,遂直趋长安,至灞上,分道掠同、华诸州,三辅震恐。陕西省台来告急。察罕帖木兒即领大众入潼关,长驱而前,与贼遇,战辄胜,杀获以亿万计。贼余党皆散溃,走南山,入兴元。朝廷嘉其复关陕有大功,授资善大夫、陕西行省左丞。未几,贼出自巴蜀,陷秦、陇,据巩昌,遂窥凤翔。察罕帖木兒即先分兵入守凤翔城,而遣谍者诱贼围凤翔。贼果来围之,厚凡数十重。察罕帖木兒自将铁骑,昼夜驰二百里往赴。比去城里所,分军张左右翼掩击之。城中军亦开门鼓噪而出,内外合击,呼声动天地。贼大溃,自相践蹂,斩首数万级,伏尸百余里,余党皆遁还。关中悉定。  十八年,山东贼分道犯京畿。朝廷征四方兵入卫,诏察罕帖木兒以兵屯涿州。察罕帖木兒即留兵戍清湫、义谷,屯潼关,塞南山口,以备他盗。而自将锐卒往赴召。而曹、濮贼方分道逾太行,焚上党,掠晋、冀,陷云中、雁门、代郡,烽火数千里,复大掠南且还。察罕帖木兒先遣兵伏南山阻隘,而自勒重兵屯闻喜、绛阳。贼果走南山,纵伏兵横击之,贼皆弃辎重走山谷,其得南还者无几。乃分兵屯泽州,塞碗子城,屯上党,塞吾兒谷,屯并州,塞井陉口,以杜太行诸道。贼屡至,守将数血战击却之,河东悉定。进陕西行省右丞,兼陕西行台侍御史、同知河南行枢密院事。于是天子乃诏察罕帖木兒守御关陕、晋、冀,抚镇汉、沔、荆、襄,便宜行阃外事。察罕帖木兒益务练兵训农,以平定四方为己责。  是年,安丰贼刘福通等陷汴梁,造宫阙,易正朔,号召群盗。巴蜀、荆楚、江淮、齐鲁、辽海,西至甘肃,所在兵起,势相联结。察罕帖木兒乃北塞太行,南守巩、洛,而自将中军军沔池。会叛将周全弃覃怀,入汴城,合兵攻洛阳。察罕帖木兒下令严守备,别以奇兵出宜阳,而自将精骑发新安来援。贼至城下,见坚壁不可犯,退引去,因追至虎牢,塞成皋诸险而还。拜陕西行省平章政事,仍兼同知行枢密院事,便宜行事。  十九年,察罕帖木兒图复汴梁。五月,以大军次虎牢。先发游骑,南道出汴南,略归、亳、陈、察,北道出汴东,战船浮于河,水陆并下,略曹南,据黄陵渡。乃大发秦兵,出函关,过虎牢;晋兵出太行,逾黄河,俱会汴城下,首夺其外城。察罕帖木兒自将铁骑屯杏花营,诸将环城而垒。贼屡出战,战辄败,遂婴城以守。乃夜伏兵城南,旦日,遣苗军跳梁者略城而东。贼倾城出追,伏兵鼓噪起,邀击败之。又令弱卒立栅外城以饵贼。贼出争之,弱卒佯走,薄城西,因突铁骑纵击,悉擒其众。贼自是益不敢出。八月,谍知城中计穷,食且尽,乃与诸将闫思孝、李克彝、虎林赤、赛因赤、答忽、脱因不花、吕文、完哲、贺宗哲、安童、张守礼、伯颜、孙翥、姚守德、魏赛因不花、杨履信、关关等议,各分门而攻。至夜,将士鼓勇登城,斩关而入,遂拔之。刘福通奉其伪主从数百骑出东门遁走。获伪后及贼妻子数万、伪官五千、符玺印章宝货无算。全居民二十万。军不敢私,市不易肆,不旬日河南悉定。献捷京师,欢声动中外,以功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事,兼知河南行枢密院事、陕西行台御史中丞,仍便宜行事。诏告天下。  先是,中原乱,江南海漕不复通,京师屡苦饥。至是,河南既定,檄书达江浙,海漕乃复至。察罕帖木兒既定河南,乃以兵分镇关陕、荆襄、河洛、江淮,而重兵屯太行,营垒旌旗相望数千里。乃日修车船,缮兵甲,务农积谷,训练士卒,谋大举以复山东。  先是,山西晋、冀之地皆察罕帖木兒所平定。而答失八都鲁之子曰孛罗帖木兒,以兵驻大同,因欲并据晋、冀,遂至兵争,天子屡下诏和解之,终不听,事见《本纪》及《答失八都鲁传》中。  二十一年,谍知山东群贼自相攻杀,而济宁田丰降于贼。六月,察罕帖木兒乃舆疾自陕抵洛,大会诸将,与议师期。发并州军出井陉,辽、沁军出邯郸,泽、潞军出磁州,怀、卫军出白马,及汴、洛军,水陆俱下,分道并进。而自率铁骑,建大将旗鼓,渡孟津,逾覃怀,鼓行而东,复冠州、东昌。八月,师至盐河。遣其子扩廓帖木兒及诸将等,以精卒五万捣东平。与东平贼兵遇,两战皆败之,斩首万余级,直抵其城下。察罕帖木兒以田丰据山东久,军民服之,乃遣书谕以逆顺之理。丰及王士诚皆降。遂复东平、济宁。时大军犹未渡,群贼皆聚于济南,而出兵齐河、禹城以相抗。察罕帖木兒分遣奇兵,取间道出贼后,南略泰安,逼益都,北徇济阳、章丘,中循濒海郡邑。乃自将大军渡河,与贼将战于分齐,大败之,进逼济南城,而齐河、禹城俱来降,南道诸将亦报捷。再败益都兵于好石桥,东至海滨,郡邑闻风皆送款。攻围济南三月,城乃下。诏拜中书平章政事、知河南山东行枢密院事,陕西行台中丞如故。察罕帖木兒遂移兵围益都,环城列营凡数十,大治攻具,百道并进。贼悉力拒守。复掘重堑,筑长围,遏南洋河以灌城中。仍分守要害,收辑流亡,郡县户口再归职方,号令焕然矣。  二十二年,时山东俱平,独益都孤城犹未下。六月,田丰、王士诚阴结贼,复图叛。田丰之降也,察罕帖木兒推诚待之不疑,数独入其帐中。及丰既谋变,乃请察罕帖木兒行观营垒。众以为不可往,察罕帖木兒曰:“吾推心待人,安得人人而防之?”左右请以力士从,又不许,乃从轻骑十有一人行。至王信营,又至丰营,遂为王士诚所刺。讣闻,帝震悼,朝廷公卿及京师四方之人,不问男女老幼,无不恸哭者。  先是,有白气如索,长五百余丈,起危宿,扫太微垣。太史奏山东当大水。帝曰:“不然,山东必失一良将。”即驰诏戒察罕帖木兒勿轻举,未至而已及于难。诏赠推诚定远宣忠亮节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河南行省左丞相,追封忠襄王,谥献武。及葬,赐赙有加,改赠宣忠兴运弘仁效节功臣,追封颍川王,改谥忠襄,食邑沈丘县,所在立祠,岁时致祭。封其父阿鲁温汝阳王,后又进封梁王。  于是复起扩廓帖木兒,拜银青荣禄大夫、太尉、中书平章政事、知枢密院事、皇太子詹事,仍便宜行事,袭总其父兵。扩廓帖木兒既领兵柄,衔哀以讨贼,攻城益急,而城守益固,乃穴地通道以入。十一月,拔其城,执其渠魁陈猱头二百余人献阙下,而取田丰、王士诚之心以祭其父,余党皆就诛。即遣关保以兵取莒州,于是山东悉平。扩廓帖木兒本察罕帖木兒之甥,自幼养以为子。当是时,东至淄、沂,西逾关陕,皆晏然无事。扩廓帖木兒乃驻兵于汴、洛。朝廷方倚之以为安。  孛罗帖木兒自察罕帖木兒既没,复数以兵争晋、冀。帝虽屡解谕之,而仇隙日深。二十三年,御史大夫老的沙与知枢密院事秃坚帖木兒得罪于皇太子,皇太子欲诛之,皆奔于大同,为孛罗帖木兒所匿。老的沙者,帝母舅,以故帝数为皇太子寝其事,而皇太子不从,帝无如之何,则传旨密令孛罗帖木兒隐其迹。而丞相搠思监、宦者朴不花皆附皇太子,必穷竟其事。皇太子又方倚重于扩廓帖木兒。时扩廓帖木兒驻太原,与孛罗帖木兒构兵,势相持不可解。二十四年,搠思监、朴不花因诬孛罗帖木兒、老的沙谋为不轨,而皇太子亦怒不已。三月,天子以故下诏数孛罗帖木兒罪,削其官职而夺其兵。孛罗帖木兒不受诏,遂遣兵逼京师,必欲得搠思监、朴不花乃已。天子不得已,缚两人与之。语在搠思监、孛罗帖木兒传。七月,孛罗帖木兒又与老的沙合秃坚帖木兒兵同犯阙。时扩廓帖木兒遣部将白锁住以万骑卫京师,驻于龙虎台,与战不利,遂奉皇太子奔于太原。孛罗帖木兒既入朝,据相位。白锁住又将二万骑屯渔阳,为朝廷声援。二十五年,扩廓帖木兒以兵捣大同取之。皇太子乃趣扩廓帖木兒大举以讨逆,发丞相也速兵屯东鄙,魏、辽、齐、吴、豫、豳诸王兵驻西边,而自率扩廓帖木兒兵取中道,抵京师。亡何,孛罗帖木兒既伏诛,帝诏白锁住兵守京城,遂诏皇太子还京,而扩廓帖木兒亦扈从入朝。九月,诏拜伯撒里右丞相,扩廓帖木兒左丞相。伯撒里累朝旧臣,而扩廓帖木兒以后生晚出,乃与并相。居两月,即请南还视师。  是时,中原虽无事,而江淮、川蜀皆非我所有。皇太子累请出督师,而帝难之,乃诏封扩廓帖木兒河南王,俾总天下兵而代之行。扩廓帖木兒于是分省以自随,官属之盛,几与朝廷等,而用孙翥、赵恆等为谋主。二十六年二月,自京师还河南,欲庐墓以终丧。左右咸以谓受命出师不可中止,乃复北渡,居怀庆,又移居彰德。  初,李思齐与察罕帖木兒同起义师,齿位相等。及是扩廓帖木兒总其兵,思齐心不能平。而张良弼首拒命,孔兴、脱列伯等亦皆以功自恃,各怀异见,请别为一军,莫肯统属。衅隙既开,遂成仇敌。扩廓帖木兒乃遣关保、虎林赤以兵西攻良弼于鹿台,而思齐亦与良弼合,兵连不能罢。扩廓帖木兒始受命南征,而顾乃退居彰德,又惟务用兵陕西,天子之命置而不问,朝廷因疑其有异志。皇太子之奔太原也,欲用唐肃宗灵武故事,因而自立。扩廓帖木兒与孛兰奚等不从。及还京师,皇后奇氏传旨,令扩廓帖木兒以重兵拥太子入城,欲胁帝禅之位。扩廓帖木兒知其意,比至京城三十里,即散遣其军。由是皇太子心衔之。及是,屡趣其出师江淮。扩廓帖木兒第遣弟脱因帖木兒及部将完哲、貊高以兵往山东。而西兵互相胜负,终不解。帝又下诏和解之,顾乃戕杀诏使天下奴等,而跋扈之迹成矣。  二十七年八月,帝乃下诏命皇太子亲出总天下兵马,而分命扩廓帖木兒以其兵自潼关以东,肃清江淮;李思齐以其兵自凤翔以西,进取川蜀;秃鲁以其兵与张良弼、孔兴、脱列伯等取襄樊;王信以其兵固守山东信地。然诏书虽下,皇太子亦竟止不行,而分兵之命,扩廓帖木兒终扞拒不肯受。于是貊高、关保等皆叛扩廓帖木兒。关保自察罕帖木兒起兵以来即为将,勇冠诸军,功最高。而貊高善论兵,尤为察罕帖木兒所信任。及是,两人见扩廓帖木兒有不臣之心,故皆叛之,列其罪状闻于朝,举兵共攻之。而皇太子用沙蓝答兒、帖林沙、伯颜帖木兒、李国凤等计,立抚军院,总制天下军马,专备扩廓帖木兒。以貊高等能倡大义,赐号忠义功臣。  十月,诏落扩廓帖木兒太傅、中书左丞相,依前河南王,以汝州为食邑,与弟脱因帖木兒同居河南府,而以河南府为梁王食邑,从行官属悉令还朝。凡扩廓帖木兒所总诸军,在帐前者白锁住、虎林赤领之,在河南者李克彝领之,在山东者也速领之,在山西者沙蓝答兒领之,在河北者貊高领之。扩廓帖木兒既受诏,即退军屯泽州。诏又命秃鲁与李思齐、张良弼、孔兴、脱列伯率兵东向,以正天讨。二十八年,朝廷命左丞孙景益分省太原,关保以兵为之守。扩廓帖木兒即遣兵据太原,而尽杀朝廷所置官。皇太子乃命魏赛因不花及关保皆以兵与思齐、良弼诸军夹攻泽州,而天子又下诏削夺扩廓帖木兒爵邑,令诸军共诛之,其将士官吏效顺者与免本罪,惟孙翥、赵恆罪在所不赦。二月,扩廓帖木兒退守于平阳,而关保遂据泽、潞二州,以与貊高合。时李思齐、张良弼、孔兴、脱列伯与扩廓帖木兒相持既久,大明兵时已及河南,思齐、良弼皆遣使诣扩廓帖木兒,告以出师非本心,乃解兵大掠西归。七月,貊高、关保进攻平阳。当是时,扩廓帖木兒气稍沮,而关保、貊高势甚振,数请战,扩廓帖木兒不应,或师出即复退。一日,谍知貊高分军掠祁县,即夜出师薄其营掩击之,大败其众,貊高、关保皆就擒。朝廷闻之,遽罢抚军院,而帖林沙、伯颜帖木兒、李国凤等以误国皆受黜。既而扩廓帖木兒上疏自陈其情悃,帝寻亦悔悟,下诏涤其前非。  于是大明兵已定山东及河、洛,中原俱不守。闰七月,帝乃下诏,复命扩廓帖木兒仍前河南王、太傅、中书左丞相,孙翥、赵恆并复旧职,以兵从河北南讨,也速以兵趋山东,秃鲁兵出潼关,李思齐兵出七盘、金、商,以图复汴、洛。未几,也速兵遂溃,秃鲁、思齐兵亦未尝出,而扩廓帖木兒又自平阳退守太原,不复敢南向,事已不可为矣。已而大明兵迫京城,帝北奔,国遂以亡。及大明兵至太原,扩廓帖木兒即弃城遁,领其余众西奔于甘肃。

版权声明:

含反义词的成语网小编未对《列传第二十八-元史》内容的版权进行可靠性核实,不能完全保证作品版权的准确性和合法性。如出现版权争议,请与站方联系,我们会第一时间进行处理。

列传第三十-元史

列传第三十 ○马祖常 马祖常,字伯庸,世为雍古部,居净州天山。有锡里吉思者,于祖常为高祖,金季为凤翔兵马判官,以节死赠恆州刺史,子孙因其官,以马为氏。曾祖月合乃,从

列传第二十七-元史

列传第二十七 ○别兒怯不花 别兒怯不花,字大用,燕只吉?氏。曾祖忙怯秃以千户从宪宗南征有功。父阿忽台事成宗为丞相,被诛,后赠和宁忠献王。别兒怯不花蚤孤,八岁,以兴圣太,

列传第二十八-元史

列传第二十八 ○太不花 太不花,弘吉剌氏。世为外戚,官最贵显。太不花沉厚有大度,以世胄入官,累迁云南行省右丞,历通政使、上都留守、辽阳行省平章政事。至正八年,太平为

列传第二十七

  ○别兒怯不花  别兒怯不花,字大用,燕只吉?氏。曾祖忙怯秃以千户从宪宗南征有功。父阿忽台事成宗为丞相,被诛,后赠和宁忠献王。别兒怯不花蚤孤,八岁,以兴圣太后及武宗命,侍明宗于籓邸。寻入国子学为诸生。会明宗以周王出镇云南,别兒怯不花从行,至大同而还。仁宗召入宿卫。一日,从殿中望见其仪榘夐异,即召对,慰谕之。八番宣抚司长乃其世职,英宗遂授怀远大将军、八番宣抚司达鲁花赤。既至,宣布国家恩信,峒民感悦。有累岁不服者,皆喜曰:“吾故贤帅子孙也,其敢违命。”率其十四部来受约束。别兒怯不花以其事入奏,天子嘉而留之。  泰定三年,特授同知太常礼仪院事,益从耆老文学之士雍容议论。寻拜监察御史。明年,迁中书右司郎中。又明年,升参议中书省事。居二年,除吏部尚书。至顺元年,其兄治书侍御史自当谏止明里董阿子闾闾不当为监察御史,并出别兒怯不花为广西两江道宣慰使司都元帅。未几,丁内艰还京。起复为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江浙岁漕米由海道达京师,别兒怯不花董其事。寻除礼部尚书,迁徽政院副使,擢侍御史,特命领宿卫,升荣禄大夫、宣徽使,加开府仪同三司。凡宿卫士有从掌领官荐用者,往往所举多其亲昵。至别兒怯不花独推择岁久者举之,众论翕服。宣徽所造酒,横索者众,岁费陶瓶甚多。别兒怯不怯花奏制银瓶以贮,而索者遂止。至元四年,拜御史大夫、知经筵事,寻迁中书平章。  至正二年,拜江浙行省左丞相。行至淮东,闻杭城大火烧官廨民庐几尽,仰天挥涕曰:“杭,浙省所治,吾被命出镇,而火如此,是我不德累杭人也。”疾驰赴镇,即下令录被灾者二万三千余户,户给钞一锭,焚死者亦如之,人给月米二斗,幼稚给其半。又请日减酒课,为钱千二百五十缗,织坊减元额之半,军器、漆器权停一年,泛税皆停。事闻,朝廷从之。又大作省治,民居附其旁者,增直买其基,募民就役,则厚其佣直。又请岁减江浙、福建盐课十三万引。或遇淫雨亢旱,辄出祷于神祠,所祷无不应。在镇二年,虽兒童女妇莫不感其恩。召还,除翰林学士承旨,仍掌宿卫。  四年,拜中书左丞相。朝廷议选奉使宣抚,使问民疾苦,察吏贪廉,且选习北籓风土及知典故者,俾别兒怯不花周行沙漠,洗冤除弊,不可胜计。又奏发使谕诸王,赐以金衣重宝,使各抚其民,毋逾法制,于是内外震肃。明年,岁大饥,流民载道,令有司赈之,欲还乡者给路粮。又录在京贫民,日粜以粮。帝还自上都,遣中使数辈趣使迎谒,比见,帝亲酌酒劳之。七年,进右丞相。明年,御史劾奏别兒怯不花,而徽政院使高龙卜在帝侧为解,帝遂不允。乃出御史大夫亦怜真班为江浙左丞相,中丞以下皆辞职。诏复加太保。于是两台各道言章交至,别兒怯不花益不自安,寻谪居渤海县。十年正月卒。后子达世帖木而用于朝,遂赠弘仁辅治秉文守正寅亮同德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师,追封冀王,谥忠宣。达世帖木而字原理,仕至中书平章政事,有学识,能世其家。  ○太平  太平,字允中,初姓贺氏,名惟一,后赐姓蒙古氏,名太平,仁杰之孙,胜之子也。初,胜以非罪死,太平年尚幼,泰定帝雪其父冤而抚恤之。太平资性开朗正大,虽在弱龄,俨然如老成人。尝受业于赵孟頫,又师事云中吕弼。太平始袭父职,为虎贲亲军都指挥使,寻擢陕西汉中道廉访副使。文宗召为工部尚书,都主管奎章阁工事,又除上都留守同知。顺帝元统初,命为枢密副使,寻升同知枢密院事,迁御史中丞。时中书有参议佛家闾者,憸人也。御史劾其罪,时宰庇之,事寝不行。太平辞疾卧家。至正二年,诏起为中书参知政事,辞。进右丞,又辞。会御史祁君璧复劾佛家闾,黜之,乃起就职。宗室诸王岁赐廪食衣币不均,太平请于帝,均其厚薄。守令多失职,请选台阁名臣充之。仍遣使核其治行,其治最者则增秩,赐金币。辽、金、宋三史久未克修,至是太平力赞其事,为总裁官,修成之。时粟贵而金银贱,太平请出官本,委官收市之,所得不赀,其后兵兴,卒获其用。四年,升中书平章政事。五年,迁宣徽院使。宣徽典饮膳,权势横索,太平取簿阅之,惟太常礼仪使阿剌不花一无所需,太平因言于帝,请擢居近职,且厚赐之。  六年,拜御史大夫。故事,台端非国姓不以授,太平因辞,诏特赐姓而改其名。七年,迁中书平章政事,班同列上。国王朵而只为左丞相,请于帝曰:“臣藉先臣之廕,蚤袭位国王,昧于国家之理,今备位宰相,非得太平不足与共事。”十一月,拜太平左丞相,朵而只为右丞相。太平辞,帝不允,仍诏示天下。明年正月,诏修后妃、功臣传,特命太平同监修国史,盖异数也。太平请僧道有妻子者勒为民以减蠹耗,给校官俸以防虚冒,请赐经筵讲官坐以崇圣学,立行都水监以治黄河。举隐士完者笃、执礼哈郎、董立、张枢、李孝光。是时,天下无事,朝廷稽古礼文之典,有坠必举。平生好访问人才,不问南北,必记录于册,至是多进用之。  初,脱脱既罢相,出居西土。会其父马札兒台卒,太平力请令脱脱归葬,以全孝道。左右以为难,太平曰:“脱脱乃心王室,大义灭亲,今父殁而不克奔讣,为善者不几于怠乎!”为之固请,以故脱脱得还。脱脱既得还朝,即拜为太傅,然不知太平之有德于己也,因汝中柏谗间成隙,遽欲中伤之。是时,中书参政孔思立等皆一时名人,太平所拔用者,悉诬以罪黜去。九年七月,罢为翰林学士承旨,既又诬劾其过失,而并论其子也先忽都不宜僭娶宗室女。脱脱之母闻之,谓脱脱兄弟曰:“太平好人也,何害于汝而欲去之。汝兄弟若违吾言,非吾子也。”侍御史撒马笃扬言于朝曰:“御史欲害正人,坏台纲,如天下后世何?”即卧病不起。故吏田复劝太平自裁,太平曰:“吾无罪,当听于天,若自杀,则诚有慊矣。”遂还奉元,杜门谢客,以书史自适。  河南盗起,十五年,诏命太平为江浙行省左丞相。未行,改为淮南行省左丞相,兼知行枢密院事,总制诸军,驻于济宁。时诸军久出,粮饷苦不继。太平命有司给牛具以种麦,自济宁达于海州,民不扰而兵赖以济。议立土兵元帅府,轮番耕战。十六年,移镇益都。未几,除辽阳行省左丞相。籴粟以给京师,处置有法,所致甚多而民不扰。十七年五月,召为中书左丞相。时毛贵据山东,明年,由河间入寇,官军屡败,渐逼京都,中外大骇,廷议迁都以避之,和者如出一口。太平力争以为不可,起同知枢密院事刘哈剌不花于彰德,引兵击之,大败贼众,京城遂安。会张士诚以浙西降,而晋、冀、关陕之间,察罕铁木兒屡以捷奏闻。于是中外人心翕然,有中兴之望矣。  太平又考求,凡死节之臣,虽布衣亦加赠谥,有官者就官其子孙,人尤感动。当时右丞相搠思监家人以造伪钞事觉,刑部欲连逮搠思监。太平力为解之,曰:“堂堂宰相乌得有此事,四海闻之,若国体何!”搠思监既劾罢,太平所得俸禄多分馈之。  二皇后奇氏与皇太子谋,欲内禅,遣宦者资正院使朴不花谕意于太平,太平不答。皇后又召太平至宫中,举酒申前意,太平依违而已。是时,皇太子欲尽逐帝近臣,又令监察御史劾帝亲昵臣御史中丞秃鲁铁木兒,未及奏而所劾御史被迁为他官,皇太子疑也先忽都泄其事,益决意去太平政柄。知枢密院事纽的该闻而叹曰:“善人国之纪也,苟去之,国将何赖乎!”数于帝前左右之,以故皇太子之志未及逞。会纽的该死,皇太子遂令监察御史买住、桑哥失理劾左丞成遵、参政赵中等下狱死,以二人为太平党也。太平知势有不可留,数以疾辞位。二十年二月,拜太保,俾养疾于家。台臣奏言以谓当时事之艰危,政赖贤材之宏济,太平以师保兼相职为宜。帝不能从。会阳翟王阿鲁辉铁木兒倡乱,骚动北边,势逼上都,皇太子乃言于帝,命太平留守上都,实欲置之死地。太平遂往。有同知太常院事脱欢者,也先忽都故将也,闻阳翟王将至,乃引兵缚王至军前,太平不受,令生致阙下,北边以宁。太平终不以为己功。未几,诏拜太傅,赐田若干顷,俾归奉元。帝欲以伯撒里为丞相,伯撒里辞曰:“臣老不足以任宰相,陛下必以命臣,非得太平同事不可。”于是密旨令伯撒里留太平毋行。太平至沙井,闻命而止,宿留久之。皇太子恶其既去而复留也,二十三年,令御史大夫普化劾太平故违上命,当正其罪。诏乃悉拘所授宣命及所赐物,俾往陕西之西居焉。搠思监因诬奏之,安置土蕃,寻遣使者逼令自裁。太平至东胜,赋诗一篇,乃自杀。年六十三。二十七年,监察御史辩其非辜,请加褒赠。  也先忽都,名均,字公秉。少好学,有俊才,累迁殿中侍御史、治书侍御史、翰林侍读学士,皆兼袭虎贲亲军都指挥使。太平之为相也,务广延才彦,而也先忽都以丞相子,又倾己下士,以故名称籍然。已而被劾罢,从亲还奉元。居六年,召为兵部尚书、同知枢密院事,除通政院使。太平再相,授知枢密院事,迁太子詹事。十九年,群盗由开平东屯辽阳。冬,诏也先忽都以知枢密院事兼太子詹事率师往讨。太平以其年少,数请改命,不允。至则遣将拔懿州省治,盗逾辽河东奔。而朝廷谗构日甚,罢为上都留守。寻改宣政院使,以丁内艰不起。搠思监再相,复奏强起之,即日监察御史也帖木、李好直又劾罢之。已而搠思监徇皇太子旨,构成大狱,诬老的沙、蛮子、按难达识理、沙加识理、也先忽都及脱欢等不轨,执脱欢煅炼其狱,连逮不已。帝知其无辜,欲释其事,特命大赦。而搠思监增入条画内,独不赦前狱。唯老的沙逃于孛罗铁木兒大同军中,蛮子、按难达识理等遂皆贬死。也先忽都当贬撒思嘉之地,道由朵思麻,行宣政院使桓州闾素受知太平,因留居其地。执政知其故,奏也先忽都违命,杖死之。年四十四。有诗集十卷。  ○铁木兒塔识  铁木兒塔识,字九龄,国王脱脱之子。资禀宏伟,补国子学诸生,读书颖悟绝人。事明宗于潜邸。文宗初,由同知都护府事累迁礼部尚书,进参议中书省事,擢陕西行台侍御史,留为奎章阁侍书学士,除大都留守,寻同知枢密院事。后至元六年,拜中书右丞。至正改元,升平章政事。伯颜罢相,庶务多所更张,铁木兒塔识尽心辅赞。每入番直,帝为出宿宣文阁,赐坐榻前,询以政道,必夜分乃罢。二年,郊,铁木兒塔识言大祀竣事,必有实惠及民,以当天心,乃赐民明年田租之半。岭北地寒,不任穑事,岁募富民和籴为边饷,民虽稍利,而费官盐为多。铁木兒塔识乃请别输京仓米百万斛,储于和林以为备。日本商百余人遇风漂入高丽,高丽掠其货,表请没入其人以为奴。铁木兒塔识持不可,曰:“天子一视同仁,岂宜乘人之险以为利?宜资其还。”已而日本果上表称谢。俄有日本僧告其国遣人刺探国事者。铁木兒塔识曰:“刺探在敌国固有之,今六合一家,何以刺探为?设果有之,正可令睹中国之盛,归告其主,使知向化。”两浙、闽盐额累增而课愈亏,江浙行省请减额,铁木兒塔识奏岁减十三万引。  五年,拜御史大夫。务以静重持大体,不为苛娆以立声威。建言:“近岁大臣获罪,重者族灭,轻者籍其妻孥。祖宗圣训,父子罪不相及。请除之。”著为令。近畿饥民争赴京城,奏出赃罚钞,籴米万石,即近郊寺观为糜食之,所活不可胜计。居岁余,迁平章政事,位居第一。大驾时巡,留镇大都。旧法:细民籴于官仓,出印券,月给之者,其直三百文,谓之红贴米;赋筹而给之,尽三月止者,其直五百文,谓之散筹米。贪民买其筹贴以为利。铁木兒塔识请别发米二十万石,遣官坐市肆,使人持五十文即得米一升,奸弊遂绝。  七年,首相去位,帝召铁木兒塔识谕旨,若曰:“尔先人事我先朝,显有劳绩,尔实能世其家,今命汝为左丞相。”铁木兒塔识叩头固辞,不允,乃拜命。铁木兒塔识修饬纲纪,立内外通调之法:朝官外补,许得陛辞,亲授帝训,责以成效;郡邑贤能吏,次第甄拔,入补朝阙。分海漕米四十万石置沿河诸仓,以备凶荒。先是,僧人与齐民均受役于官,其法中变,至是奏复其旧。孔子后袭封衍圣公,阶止四品,奏升为三品。岁一再诣国学,进诸生而奖励之。中书故事,用老臣预议大政,久废不设,铁木兒塔识奏复其规,起腆合、张元朴等四人为议事平章。曾未半年,救偏补弊之政以次兴举,中外咸悦。从幸上京还,入政事堂甫一日,俄感暴疾薨。年四十六。赠开诚济美同德翊运功臣、太师、中书右丞相,追封冀宁王,谥文忠。  铁木兒塔识天性忠亮,学术正大,伊、洛诸儒之书,深所研究。帝尝问为治何先,对曰:“法祖宗。”帝曰:“王文统奇才也,朕恨不得如斯人者用之。”对曰:“世祖有尧、舜之资,文统不以王道告君,而乃尚霸术,要近利,世祖之罪人也。使今有文统,正当远之,又何足取乎!”初,伯颜议罢科举,铁木兒塔识时在参议府,讫不署奏牍,及入中书,乃议复行之。征用处士,待以不次之擢。或疑为太优,铁木兒塔识曰:“隐士无求于朝廷,朝廷有求于隐士,区区名爵,奚足惜哉!”识者诵之。时修辽、金、宋三史,铁木兒塔识为总裁官,多所协赞云。  ○达识帖睦迩  达识帖睦迩,字九成。幼与其兄铁木兒塔识俱入国学为诸生,读经史,悉能通大义,尤好学书。初以世胄补官,为太府监提点,擢治书侍御史,以言罢。除枢密院同知,升中书右丞、翰林承旨,迁大司农。至正七年,出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明年,又入为大司农。九年,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沅、靖、柳、桂等路徭、獠窃发,朝廷以溪洞险阻,下诏招谕之。达识帖睦迩谓:“寇情不可料,请置三分省,一治静江,一治沅、靖,一治柳、桂,以左右丞、参政分兵镇其地。罢靖州路总管府,改立靖州军民安抚司,设万户府,益以戍兵。”朝廷皆如其言。已而诸徭、獠悉降,召还,复为大司农。  十一年,台州方国珍起海上。达识帖睦迩奉诏与江浙行省参知政事樊执敬往招谕之。明年,盗起河南。拜河南行省平章政事。至则修城池,饬备御,贼不敢犯其境。迁淮南行省平章政事。十五年,入为中书平章政事。时中书庶务多为吏胥迟留,至则责委提控掾史二人分督左右曹,悉为剖决。出为江浙行省左丞相,寻兼知行枢密院事,许以便宜行事。时江淮盗势日盛,南北阻隔。达识帖睦迩独治方面,而任用非人,肆通贿赂,卖官鬻爵,一视货之轻重以为高下,于是谤议纷然。所部郡县往往沦陷,亦恬不以为意。  十六年正月,张士诚陷平江。七月,逼杭州,达识帖睦迩即弃城遁于富阳。万户普贤奴力拒之,而苗军帅杨完者时驻嘉兴,亦引兵至,败走张士诚,达识帖睦迩乃还。初,达识帖睦迩以完者为海北宣慰使都元帅,寻升江浙行省参政,至是遂升右丞。而苗军素无纪律,肆为钞掠,所过荡然无遗。达识帖睦迩方倚完者以为重,莫敢禁遏,故完者矜骄日肆而不可制。明年,士诚寇嘉兴,屡为完者所败。士诚乃遣蛮子海牙以书诈降。蛮子海牙尝为南行台御史中丞,以军结水寨,屯采石,为大明兵所败,因走归士诚,故士诚使之来。而书词多不逊。完者欲纳之,达识帖睦迩不可,曰:“我昔在淮南,尝招安士诚,知其反覆,其降不可信。”完者固劝,乃许之。士诚始要王爵,达识帖睦迩不许。又请爵为三公,达识帖睦迩曰:“三公非有司所定,今我虽便宜行事,然不敢专也。”完者又力以为请,达识帖睦迩虽外为正词,然实幸其降,又恐忤完者意,遂授士诚太尉,其弟士德淮南行省平章政事,士信同知行枢密院事,其党皆授官有差。士德寻为大明兵所擒。复升士信淮南行省平章政事。然士诚虽降,而城池府库甲兵钱谷皆自据如故。于是朝廷以招安张士诚为达识帖木兒功,诏加太尉。  当是时,徽州、建德皆已陷,完者屡出师不利。士诚素欲图完者,而完者时又强娶平章政事庆童女,达识帖木兒虽主其婚,然亦甚厌之,乃阴与士诚定计除完者。扬言使士诚出兵复建德,完者营在杭城北,不为备,遂被围,苗军悉溃,完者与其弟伯颜皆自杀。其后事闻于朝,赠完者潭国忠愍公,伯颜衡国忠烈公。完者既死,士诚兵遂据杭州。十九年,朝廷因授士信江浙行省平章政事。士信乃大发浙西诸郡民筑杭城。先是,海漕久不通,朝廷遣使来征粮,士诚运米十余万石达京师。方面之权,悉归张氏,达识帖睦迩徒存虚名而已。俄而士诚令其部属自颂功德,必欲求王爵。达识帖睦迩谓左右曰:“我承制居此,徒籍口舌以驭此辈。今张氏复要王爵,朝廷虽微,终不为其所胁,但我今若逆其意,则目前必受害,当忍耻含垢以从之耳。”乃为具文书闻于朝,至再三,不报。士诚遂自立为吴王,即平江治宫阙,立官属。  时答兰帖木兒为江浙行省右丞,真保为左右司郎中,二人谄事士诚,多受金帛,数媒孽达识帖睦迩之短,以故张氏遂有不相容之势。二十四年,士信乃使王晟等面数达识帖睦迩过失,勒其移咨省院,自陈老病愿退。又言:“丞相之任非士信不可。”士信即逼取其诸所掌符印,而自为江浙行省左丞相,徙达识帖睦迩居嘉兴。事闻朝廷,即就以士信为江浙行省左丞相。达识帖睦迩至嘉兴,士信峻其垣墙,锢其门闼,所以防禁之者甚严。达识帖睦迩皆不以为意,日对妻妾饮酒放歌自若。士诚令有司公牍皆首称“吴王令旨”,又讽行台为请实授于朝,行台御史大夫普化帖木兒皆不从。至是,既拘达识帖睦迩,即使人至绍兴从普化帖木兒索行台印章。普化帖木兒封其印置诸库,曰:“我头可断,印不可与。”又迫之登舟,曰:“我可死,不可辱也。”从容沐浴更衣,与妻子诀,赋诗二章,乃仰药而死。临死,掷杯地上曰:“我死矣,逆贼当踵我亡也。”后数日,达识帖睦迩闻之,叹曰:“大夫且死,吾不死何为!”遂命左右以药酒进,饮之而死。士诚乃使载其柩及妻孥北返于京师。  普化帖木兒字兼善,答鲁乃蛮氏,行台御史大夫帖木哥子也。累迁福建行省平章政事,时境内皆为诸豪所据,不能有所施设。及迁南行台,又为张士诚所逼而死。然论者以为其死视达识帖睦迩为差胜云。

【版权声明】

《列传第二十七-元史》内容由网友上传(或整理自网络),原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四字成语大全网小编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列传第二十九-元史

列传第二十九 ○答失八都鲁 答失八都鲁,曾祖纽璘、祖也速答兒,有传。答失八都鲁,南加台子也。以世袭万户镇守罗罗宣尉司。土人作乱,答失八都鲁捕获有功,四川省举充船桥万

列传第二十六-元史

列传第二十六 ○乃蛮台 乃蛮台,木华黎五世孙。曾祖曰孛鲁;祖曰阿礼吉失,追封莒王,谥忠惠;父曰忽速忽尔,嗣国王,追封蓟王。乃蛮台身长七尺,挚静有威,性明果善断,射能,

列传第二十七-元史

列传第二十七 ○别兒怯不花 别兒怯不花,字大用,燕只吉?氏。曾祖忙怯秃以千户从宪宗南征有功。父阿忽台事成宗为丞相,被诛,后赠和宁忠献王。别兒怯不花蚤孤,八岁,以兴圣太

列传第二十六

  ○乃蛮台  乃蛮台,木华黎五世孙。曾祖曰孛鲁;祖曰阿礼吉失,追封莒王,谥忠惠;父曰忽速忽尔,嗣国王,追封蓟王。乃蛮台身长七尺,挚静有威,性明果善断,射能贯札。大德五年,奉命征海都、朵哇,以功赐貂裘白金,授宣徽院使,阶荣禄大夫。七年,拜岭北行省右丞。旧制,募民中粮以饷边,是岁中者三十万石。用事者挟私为市,杀其数为十万,民进退失措。乃蛮台请于朝,凡所输者悉受之,以为下年之数,民感其德。至治二年,改甘肃行省平章政事,佩金虎符。甘肃岁籴粮于兰州,多至二万石,距宁夏各千余里至甘州,自甘州又千余里始达亦集乃路,而宁夏距亦集乃仅千里。乃蛮台下谕令挽者自宁夏径趋亦集乃,岁省费六十万缗。  天历二年,迁陕西行省平章政事。关中大饥,诏募民入粟予爵。四方富民应命输粟,露积关下。初,河南饥,告籴关中,而关中民遏其籴。至是关吏乃河南人,修宿怨,拒粟使不得入。乃蛮台杖关吏而入其粟。京兆民掠人而食之,则命分健卒为队,捕强食人者,其患乃已。时入关粟虽多,而贫民乏钞以籴。乃蛮台取官库未毁昏钞,得五百万缗,识以省印,给民行用,俟官给赈饥钞,如数易之。先时,民或就食他所,多毁墙屋以往。乃蛮台谕之曰:“明年岁稔,尔当复还,其勿毁之。”民由是不敢毁,及明年还,皆得按堵如初。拜西行台御史大夫,赐金币、玩服等物。奉命送太宗皇帝旧铸皇兄之宝于其后嗣燕只哥?,乃蛮台威望素严,至其境,礼貌益尊。  至顺元年,迁上都留守,佩元降虎符,虎贲亲军都指挥使,进阶开府仪同三司,知岭北行枢密院事,封宣宁郡王,赐金印。寻奉命出镇北边,锡予尤重。国初,诸军置万户、千户、百户,时金银符未备,惟加缨于枪以为等威。至是乃蛮台为请于朝,皆得绾符。后至元三年,诏乃蛮台袭国王,授以金印。继又以安边睦邻之功,赐珠络半臂并海东名鹰、西域文豹,国制以此为极恩。六年,拜岭北行省左丞相,仍前国王、知行枢密院事。至正二年,迁辽阳行省左丞相,以年逾六十,上疏辞职归。念其军士贫乏,以麦四百石、马二百匹、羊五百头遍给之。八年,薨于家,帝闻之震悼,命有司厚致赙仪,诏赠摅忠宣惠绥远辅治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鲁王,谥忠穆。  子二:长野仙溥化,入宿卫,掌速古兒赤,特授朝列大夫、给事中,拜监察御史,继除河西廉访副使、淮西宣慰副使,累迁中书参知政事,由御史中丞为中书右丞;次晃忽而不花。  ○朵兒只  朵兒只,木华黎六世孙,脱脱子也。朵兒只生一岁而孤,稍长,备宿卫,事母至孝,喜读书,不屑屑事章句,于古君臣行事忠君爱民之道,多所究心。至治二年,授中奉大夫、集贤学士,时年未及冠。一时同寅如郭贯、赵世延、邓文原诸老皆器重之。天历元年,朵罗台国王自上都领兵至古北口,与大都兵迎敌。事定,文宗杀朵罗台。二年,朵兒只袭国王位,扈跸上都,诏便道至辽阳之国。顺帝至元四年,朵罗台弟乃蛮台恃太师伯颜势,谓国王位乃其所当袭,诉于朝。伯颜妻欲得朵兒只大珠环,价直万六千锭。朵兒只无以应,则慨然曰:“王位我祖宗所传,不宜从人求买。我纵不得为,设为之,亦我宗族人耳。”于是乃蛮台以赂故得为国王,而除朵兒只辽阳行省左丞相。以安靖为治,民用不扰。六年,迁河南行省左丞相,为政如在辽阳时。先是,河南范孟为乱,以诖误连系者千百计。朵兒只至,颇知其冤,力欲直之,而平章政事纳麟乃元问官,执其说不从。已而纳麟还,言于朝,以谓朵兒只心徇汉人。朵兒只为人宽弘有度,亦不恤也。至正四年,迁江浙行省左丞相。时杭城荐经灾毁,别兒怯不花先为相,庶务宽纾,朵兒只继之,咸仍其旧,民心翕然。汀州寇窃发,朵兒只调遣将士招捕之,威信所及,数月即平。帝嘉其绩,锡九龙衣、上尊酒。居二年,方面晏然。杭之耆老请建生祠,如前丞相故事。朵兒只辞之曰:“昔者我父平章官浙省,我实生于此,宜尔父老有爱于我,我于尔杭人得无情乎!然今天下承平,我叨居相位于此,唯知谨守法度不辱先人足矣,何用虚名为?”  七年,召拜御史大夫。会丞相虚位,秋,拜中书左丞相。冬,升右丞相、监修国史,而太平为左丞相。是时,朝廷无事,稽古礼文之事,有坠必举,请赐经筵讲官坐,以崇圣学,选清望官专典陈言,以求治道,核守令六事,沙汰僧尼,举隐逸士,事见《太平传》。岁余,留守司行致贺礼,其物先留鸿禧观,将馈二相。朵兒只家臣寓观中,察知物有丰杀,其致左相者特丰。家臣具白其事,请却之。朵兒只曰:“彼纵不送我,亦又何怪。”即命受之。郯王家产既籍于官,朵兒只俾掾史录其数。明日,掾史以复。韩嘉讷为平章,不知出丞相命,勃然变色,叱掾史曰:“公事须自下而上,何竟白丞相!”令客省使扶出。朵兒只不为动,知者咸服其量。九年,罢丞相位,复为国王,之国辽阳。十四年,诏脱脱总兵南讨。中书参议龚伯遂建言:“宜分遣诸宗王及异姓王俱出军。”吴王朵尔赤厚赂伯遂获免。朵兒只独曰:“吾国家世臣,天下有事,政效力之秋也,吾岂暇与小子辈通贿赂哉!”即领兵出淮南,听脱脱节制。脱脱遣朵兒只攻六合,拔之。既而诏削脱脱官爵,罢其兵权,朵兒只乃以本部兵守扬州。十五年,薨于军,年五十二。  初,朵兒只为集贤学士,从其从兄丞相拜住在上都。南坡之变,拜住遇害。贼臣铁失、赤斤铁木兒等并欲杀朵兒只,其从子朵尔直班方八岁,走诣怯薛官失都兒求免,以故朵兒只得脱于难。朵兒只为相,务存大体,而太平则兼理庶务,一时政权颇出于太平,趋附者众,朵兒只处之凝然,不与较。然太平亦能推让尽礼,中外皆号为贤相云。  二子:朵蛮帖木兒,翰林学士;俺木哥失里,袭国王。  ○朵尔直班  朵尔直班,字惟中,木华黎七世孙。祖曰硕德,父曰别理哥帖木尔。朵尔直班甫晬而孤,育于从祖母。拜住,从父也,请于仁宗,降玺书护其家。稍长,好读书。年十四,见文宗,适将幸上都,亲阅御衣,命录于簿,顾左右无能书汉字者,朵尔直班引笔书之。文宗喜曰:“世臣之家乃能知学,岂易得哉!”命为尚衣奉御,寻授工部郎中。元统元年,擢监察御史。首上疏,请亲祀宗庙,赦命不宜数。又陈时政五事,其一曰:“太史言三月癸卯望月食既,四月戊午朔,日又食。皇上宜奋乾纲,修刑政,疏远邪佞,颛任忠良,庶可消弭灾变以为祯祥。”二曰:“亲祀郊庙。”三曰:“博选勋旧世臣之子,端谨正直之人,前后辅导,使嬉戏之事不接于目,俚俗之言不及于耳,则圣德日新矣。”四曰:“枢机之臣固宜尊宠,然必赏罚公,则民心服。”五曰:“弭安盗贼,振救饥民。”是时日月薄蚀,烈风暴作,河北、山东旱蝗为灾,乃复条陈九事上之,一曰:“比日幸门渐启,刑罚渐差,无功者觊觎希赏,有罪者侥幸求免。恐刑政渐隳,纪纲渐紊,劳臣何以示劝,奸臣无所警惧。”二曰:“天下之财皆出于民,民竭其力以佐公上,而用犹不足,则嗟怨之气上干阴阳之和,水旱灾变所由生也。宜颛命中书省官二员,督责户部详定减省,罢不急之工役,止无名之赏赐。”三曰:“禁中常作佛事,权宜停止。”四曰:“官府日增,选法愈敝,宜省冗员。”五曰均公田。六曰铸钱币。七曰罢山东田赋总管府。八曰蠲河南自实田粮。九曰禁取姬妾于海外。  正月元日,朝贺大明殿,朵尔直班当纠正班次,即上言:“百官逾越班制者,当同失仪论,以惩不敬。”先是,教坊官位在百官后,御史大夫撒迪传旨俾入正班,朵尔直班执不可。撒迪曰:“御史不奉诏耶?”朵尔直班曰:“事不可行,大夫宜覆奏可也。”西僧为佛事内廷,醉酒失火,朵尔直班劾其不守戒律,延烧宫殿,震惊九重。撒迪传旨免其罪,朵尔直班又执不可,一日间传旨者八,乃已。丞相伯颜、御史大夫唐其势二家家奴怙势为民害,朵尔直班巡历至漷州,悉捕其人致于法,民大悦。及还,唐其势怒曰:“御史不礼我已甚,辱我家人,我何面目见人耶?”答曰:“朵尔直班知奉法而已,它不知也。”唐其势从子马马沙为钦察亲军指挥使,恣横不法,朵尔直班劾奏之。马马沙因集无赖子欲加害,会唐其势被诛,乃罢。  迁太府监,改奎章阁学士院供奉学士,进承制学士,皆兼经筵官,又升侍书学士、同知经筵事。是时朵尔直班甫弱冠,又世家子,乃独以经术侍帝左右,世以为盛事。至正元年,罢学士院,除翰林学士,升资善大夫。于是经筵亦归翰林,仍命朵尔直班知经筵事。是时康里巙巙以翰林学士承旨亦在经筵,在上前敷陈经义,朵尔直班则为翻译,曲尽其意,多所启沃,禁中语秘不传。俄迁大宗正府也可扎鲁火赤,听讼之际,引谕律令,曲当事情。有同僚年老者,叹曰:“吾居是官四十年,见公论事殆神人也。”宗王有杀其大母者,朵尔直班与同僚拔实力请于朝,必正其罪。时相难之。出为淮东肃政廉访使。迁江南行台治书侍御史,未行,又迁江西行省左丞,以疾不赴。北还,养疾黄厓山中。起为资正院使。五年,拜中书参知政事、同知经筵事,提调宣文阁。时纂集《至正条格》,朵尔直班以谓是书上有祖宗制诰,安得独称今日年号;又律中条格乃其一门耳,安可独以为书名。时相不能从,唯除制诰而已。有以善音乐得幸者,有旨用为崇文监丞。朵尔直班它拟一人以闻。帝怒曰:“选法尽由中书省耶?”朵尔直班顿首曰:“用幸人居清选,臣恐后世议陛下。今选它人,臣之罪也,省臣无与焉。”帝乃悦。升右丞,寻拜御史中丞。监察御史劾奏别兒怯不花,章甫上,黜御史大夫懿怜真班为江浙行省平章政事。朵尔直班曰:“若此则台纲安在?”乃再上章劾奏,并留大夫,不允。台臣皆上印绶辞职。帝谕朵尔直班曰:“汝其毋辞。”对曰:“宪纲隳矣,臣安得独留?”帝为之出涕。朵尔直班即杜门谢宾客。  寻出为辽阳行省平章政事,阶荣禄大夫。至官,询民所疾苦,知米粟羊豕薪炭诸货皆藉乡民贩负入城,而贵室僮奴、公府隶卒争强买之,仅酬其半直。又其俗编柳为斗,大小不一,豪贾猾侩得以高下其手,民咸病之。即饬有司厉防禁,齐称量,诸物乃毕集而价自平。又存恤孤老,平准钱法,清铨选,汰胥吏,慎勾稽,兴废坠,巨细毕举。苟有罪,虽勋旧不贷。王邸百司闻风悚惧。召为太常礼仪院使,俄迁中政使,又迁资正使。  会盗起河南,帝忧之。拜中书平章政事,阶光禄大夫。首言:“治国之道,纲常为重。前西台御史张桓伏节死义,不污于寇,宜首旌之,以劝来者。”又言:“宜守荆襄、湖广以绝后患。”又数论:“祖宗之用兵,匪专于杀人,盖必有其道焉。今倡乱者止数人,顾乃尽坐中华之民为畔逆,岂足以服人心。”其言颇迕丞相脱脱意。时脱脱倚信左司郎中汝中柏、员外郎伯帖木兒,故两人因擅权用事,而朵尔直班正色立朝,无所附丽。适陕州危急,因出为陕西行台御史大夫。行至中途,闻商州陷,武关不守,即轻骑昼夜兼程至奉元,而贼已至鸿门。吏白涓日署事,不许,曰:“贼势若此,尚何顾阴阳拘忌哉!”即就署。省、台素以举措为嫌,不相聚论事。朵尔直班曰:“多事如此,恶得以常例论?”乃与行省平章朵朵约五日一会集。寻有旨,命与朵朵便宜同讨贼,即督诸军复商州。乃修筑奉元城垒。募民为兵,出库所藏银为大钱,射而中的者赏之,由是人皆为精兵。金、商义兵以兽皮为矢房,状如瓠,号毛葫芦军,甚精锐,列其功以闻,赐敕书褒奖之,由是其军遂盛,而国家获其用。金州由兴元、凤翔达奉元,道里回远,乃开义谷,创置七驿,路近以便。  时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师败于河南,西台御史蒙古鲁海牙、范文等十二人劾奏之。朵尔直班当署字,顾谓左右曰:“吾其为平章湖广矣。”未几命下,果然。也先帖木兒者,脱脱之弟,章既上,脱脱怒,故左迁朵尔直班,而御史十二人皆见黜。关中人遮道涕泣曰:“生我者公也,何遽去我而不留乎?”朵尔直班慰遣之,不听,乃从间道得出。至重庆,闻江陵陷,道路阻不可行,或请少留以俟之,不从,期必达乃已。  湖广行省时权治澧州,既至,律诸军以法,而授纳粟者以官,人心翕然。汝中柏、伯帖木兒言于丞相曰:“不杀朵尔直班,则丞相终不安。”盖谓其帝意所眷属,必复用耳。乃命朵尔直班职专供给军食。时官廪所储无几,即延州民有粟者,亲予酒谕劝之而贷其粟,约俟朝廷颁钞至即还以直,民无不从者。又遣官籴粟河南、四川之境,民闻其名,争输粟以助军饷。右丞伯颜不花方总兵,承顺风旨,数侵辱之。朵尔直班不为动。会官军复武昌,至蕲、黄伯颜不花百计征索,无不给之,犹欲言其供需失期。达剌罕军帅王不花奋言曰:“平章国之贵臣,今坐不重茵,食无珍味,徒为我曹军食耳。今百需立办,顾犹欲诬之,是无人心也。我曹便当散还乡里矣。”脱脱遣国子助教完者至军中,风使害之。完者至,则反加敬礼,语人曰:“平章勋旧之家,国之祥瑞,吾苟伤之,则人将不食吾余矣。”朵尔直班素有风疾,军中感雾露,所患日剧,遂卒于黄州兰溪驿,年四十。  朵尔直班立朝,以扶持名教为己任,荐拔人才而不以为私恩。留心经术,凡伊、洛诸儒之书,未尝去手。喜为五言诗,于字画尤精。翰林学士承旨临川危素,尝客于朵尔直班,谏之曰:“明公之学,当务安国家、利让稷,毋为留神于末艺。”朵尔直班深服其言。其在经筵,开陈大义为多。间采前贤遗言,各以类次,为书凡四卷,一曰《学本》,二曰《君道》,三曰《臣职》,四曰《国政》。明道、厚伦、制行、稽古、游艺,五者《学本》之目也;敬天、爱民、知人、纳谏、治内,五者《君道》之目也;宰辅、台察、守令、将帅、OH御,五者《臣职》之目也;兴学、训农、理财、审刑、议兵,五者《国政》之目也。帝览而善之,赐名曰《治原通训》,藏于宣文阁。二子:铁固思帖木而、笃坚帖木而。  ○阿鲁图  阿鲁图,博尔术四世孙。父木剌忽。阿鲁图由经正监袭职为怯薛官,掌环卫,遂拜翰林学士承旨,迁知枢密院事。至元三年,袭封广平王。至正四年,脱脱辞相位,顺帝问谁可代脱脱为相者,脱脱以阿鲁图荐。五月,诏拜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而别兒怯不花为左丞相,从驾行幸,每同车出入,一时朝野以二相协和为喜。时诏修辽、金、宋三史,阿鲁图为总裁。五年,三史成。十月,阿鲁图等既以其书进,帝御宣文阁,阿鲁图复与平章政事帖木兒塔识、太平上奏:“太祖取金,世祖平宋,混一区宇,典章图籍皆归秘府。今陛下以三国事绩命儒士纂修,而臣阿鲁图总裁。臣素不读汉人文书,未解其义。今者进呈,万机之暇,乞以备乙览。”帝曰:“此事卿诚未解,史书所系甚重,非儒士泛作文字也。彼一国人君行善则国兴,朕为君者宜取以为法;彼一朝行恶则国废,朕当取以为戒。然岂止儆劝人君,其间亦有为宰相事,善则卿等宜仿效,恶则宜监戒。朕与卿等皆当取前代善恶为勉。朕或思有未至,卿等其言之。”阿鲁图顿首舞蹈而出。  右司郎中陈思谦建言诸事,阿鲁图曰:“左右司之职所以赞助宰相。今郎中有所言,与我辈共议见诸行事,何必别为文字自有所陈耶?郎中若居他官,则可建言,今居左右司而建言,是徒欲显一己自能言耳。将置我辈于何地?”思谦大惭服。一日,与僚佐议除刑部尚书,宰执有所举,或难之曰:“此人柔软,非刑部所可用。”阿鲁图曰:“庙堂即今选侩子耶?若选侩子,须选强壮人。尚书欲其详谳刑牍耳,若不枉人,不坏法,即是好刑官,何必求强壮人耶?”左右无以答。其为治知大体,类如此。  先是,别兒怯不花尝与阿鲁图谋挤害脱脱。阿鲁图曰:“我等岂能久居相位,当亦有退休之日,人将谓我何?”别兒怯不花屡以为言,终不从。六年,别兒怯不花乃讽监察御史劾奏阿鲁图不宜居相位,阿鲁图即避出城。其姻党皆为之不平,请曰:“丞相所行皆善,而御史言者无理,丞相何不见帝自陈,帝必辩焉。”阿鲁图曰:“我博尔术世裔,岂丞相为难得耶?但帝命我不敢辞,今御史劾我,我宜即去。盖御史台乃世祖所设置,我若与御史抗,即与世祖抗矣。尔等无复言。“阿鲁图既罢去,明年,别兒怯不花遂为右丞相,不久亦去。十一年,阿鲁图复起为太傅,出守和林边,薨,无嗣。  ○纽的该  纽的该,博尔术之四世孙也。早岁备宿卫,累迁同知枢密院事,既而废处于家。顺帝至元五年,奉使宣抚达达之地,整理有司不公不法事三十余条,由是朝廷知其才,升知岭北行枢密院事。至正十五年,召拜中书平章政事,迁知枢密院事。十七年,以太尉总山东诸军,守镇东昌路,击退田丰兵。十八年,田丰复陷济宁,进逼东昌。纽的该以乏粮弃城,退屯柏乡,东昌遂陷。还京师,拜中书添设左丞相,与太平同居相位。纽的该有识量,处事平允。倭人攻金复州,杀红军据其州者,即奏遣人往赏赉而抚安之。浙西张士诚既降,纽的该处置江南诸事,咸得其宜,士诚大服。兴和路富民调戏子妇,系狱,车载楮币至京师行赂,以故刑部官持其事久不决。纽的该乃除刑部侍郎为兴和路达鲁花赤,俾决其事,富民遂自缢死。凡授官,惟才是选,不用私人,众称其有大臣体。已而遽罢相,迁知枢密院事。尝卧病,谓其所知曰:“太平真宰相才也。我疾固不起,而太平亦不能久于位,此可叹也。”朝官至门候疾者,皆谢遣之。二十年正月卒。

版权声明:

《列传第二十六-元史》文字图片素材,版权归原作者。因部分文章刊发时未能联系上作者,若涉及版权问题,请联系含有近反义词的成语网小编,立即处理。

列传第二十八-元史

列传第二十八 ○太不花 太不花,弘吉剌氏。世为外戚,官最贵显。太不花沉厚有大度,以世胄入官,累迁云南行省右丞,历通政使、上都留守、辽阳行省平章政事。至正八年,太平为

列传第二十五-元史

列传第二十五 ○康里脱脱 康里脱脱,父曰牙牙,由康国王封云中王,阿沙不花之弟也。脱脱姿貌魁梧,少时从其兄斡秃蛮猎于燕南,斡秃蛮使归献所获。世祖见其骨气沉雄,步履庄重,

列传第二十六-元史

列传第二十六 ○乃蛮台 乃蛮台,木华黎五世孙。曾祖曰孛鲁;祖曰阿礼吉失,追封莒王,谥忠惠;父曰忽速忽尔,嗣国王,追封蓟王。乃蛮台身长七尺,挚静有威,性明果善断,射能

列传第二十五

  ○康里脱脱  康里脱脱,父曰牙牙,由康国王封云中王,阿沙不花之弟也。脱脱姿貌魁梧,少时从其兄斡秃蛮猎于燕南,斡秃蛮使归献所获。世祖见其骨气沉雄,步履庄重,叹曰:“后日大用之才,已生于今。”即命入宿卫。成宗初,丞相伯颜在北鄙,脱脱奉诏以名鹰赐伯颜。伯颜见之,惊问曰:“汝为何人子?”脱脱以实对,伯颜语之曰:“吾老矣,他日可大用者,未见汝比。”  大德三年,武宗以皇子抚军北鄙,脱脱从行。五年,叛王海都犯边,脱脱从武宗讨之。师次杭海,进击海都,大破其众,脱脱手斮一士之首,连背胛以献,武宗壮之。兵之始交也,武宗锐欲出战,脱脱执辔力谏,武宗怒,挥鞭抶其手,不退,乃止。已而武宗与大将朵兒答哈语及之,朵兒答哈曰:“太子在军中,如身有首,如衣有领,脱有不虞,众安所附?脱脱之谏,可谓忠矣。”武宗深然之。  成宗大渐,丞相哈剌哈孙答剌罕称疾卧直庐中。脱脱适以使事至京师,即俾驰告武宗以国恤,语在《阿沙不花传》。时仁宗奉兴圣太后至自怀孟,既定内难,而太后以两太子星命付阴阳家推算,问所宜立者,曰:“重光大荒落有灾,旃蒙作噩长久。”重光为武宗年干,旃蒙为仁宗年干。于是太后颇惑其言,遣近臣朵耳谕旨武宗曰:“汝兄弟二人皆我所出,岂有亲疏?阴阳家所言运祚修短,不容不思。”武宗闻之,默然,进脱脱而言曰:“我捍御边陲,勤劳十年,又次序居长,神器所归,灼然何疑。今太后以星命休咎为言,天道茫昧,谁能豫知?设使我即位之后,所设施者上合天心,下副民望,则虽一日之短,亦足垂名万年,何可以阴阳之言而乖祖宗之托哉!此盖近日任事之臣,擅权专杀,恐我他日或治其罪,故为是奸谋动摇大本耳。脱脱,汝为我往察事机,疾归报我。”脱脱承命即行。武宗亲率大军由西道进,按灰由中道,床兀兒由东道,各以劲卒一万从。  脱脱驰至大都,入见太后,道武宗所授旨以闻。太后愕然曰:“修短之说虽出术家,为太子周思远虑乃出我深爱。贪憝已除,宗王大臣议已定,太子不速来何为?”时诸王秃列等侍,咸曰:“臣下翊戴嗣君,无二心者。”既而太后、仁宗屏左右,留脱脱与语曰:“太子天性孝友,中外属望。今闻汝所致言,殆有谗间。汝归速为我弥缝阙失,使我骨肉无间,相见怡愉,则汝功为不细矣。”脱脱顿首谢曰:“太母、太弟不烦过虑,臣侍籓邸历年,颇见信任,今归当即推诚竭忠以开释太子。后日三宫共处,靡有嫌隙,斯为脱脱所报效矣。”  先是,太后以武宗迟回不至,已遣阿沙不花往道诸王群臣推戴之意。及是脱脱继往,行至旺古察,武宗在马轿中望见其来,趣使疾驰,与之共载。脱脱具致太后、仁宗之语,武宗乃大感悟,释然无疑。遂遣阿沙不花还报。仁宗即日命驾奉迎于上都。武宗正位宸极,尊太后为皇太后,立仁宗为皇太子,三宫协和,脱脱兄弟之力为多。  脱脱之至京师也,武宗尝命其同知枢密院,比还,问曾视事否,脱脱对曰:“今正殿未御,宗亲未见,为扈从之臣搀取名位,诚恐有累圣德,是以未敢祗事。”武宗嘉叹久之。知枢密院只兒哈忽在潜邸时尝有不逊语,将置于法,脱脱谏曰:“陛下新正位,大信未立而辄行诛戮,知者以为彼自有罪,不知者以为报仇,恐人人自危。况只兒哈忽习于先朝典故,今固不可少也。”乃宥之。继海都而王者曰察八兒,素服武宗威名,至是率诸王内附,诏特设宴于大庭。故事,凡大宴,必命近臣敷宣王度,以为告戒。脱脱荐只兒哈忽,令具其言以进,果称旨。武宗叹曰:“博尔忽、博尔术前朝人杰,脱脱今世人杰也。”即以所进之言授脱脱。及诸王大臣被宴服就列,脱脱即席陈西北诸籓始终离合之由、去逆效顺之义,辞旨明暢,听者倾服。自同知枢密院事进中书平章政事,拜御史大夫。迁江南行台御史大夫。寻召拜录军国重事、中书左丞相。脱脱知无不言,言无不行,中外翕然称为贤相。  至大三年,尚书省立,迁右丞相。三宝奴等劝武宗立皇子为皇太子。脱脱方猎于柳林,遣使亟召之还。三宝奴曰:“建储议急,故相召耳。”脱脱惊曰:“何谓也?”曰:“皇子浸长,圣体近日倦勤,储副所宜早定。”脱脱曰:“国家大计,不可不慎。曩者太弟躬定大事,功在宗社,位居东宫,已有定命,自是兄弟叔侄世世相承,孰敢紊其序者!我辈臣子,于国宪章纵不能有所匡赞,何可隳其成。”三宝奴曰:“今日兄已授弟,后日叔当授侄,能保之乎?”脱脱曰:“在我不可渝,彼失其信,天实鉴之。”三宝奴虽不以为然,而莫能夺其议也。  是时,尚书省赐予无节,迁叙无法,财用日耗,名爵日滥。脱脱进言曰:“爵赏者,帝王所以用人也。今爵及比德,赏及罔功,缓急之际何所赖乎!中书所掌,钱粮、工役、选法、刑狱十有二事。若从臣言,恪遵旧制,则臣愿与诸贤黾勉从事。不然,用臣何补!”遂有诏俾滥受宣敕者赴所属缴纳。侥幸之路既塞,奔兢之风顿衰。中台有赃罚钞五百万缗,脱脱请出以赈孤寡老疾诸穷而无告者。宗王南忽里部人告其主为不轨,脱脱辩其诬,抵告者罪。宗王牙忽秃征其旧民于齐王八不沙部中,邻境诸王欲奉齐王攻牙忽秃,齐王惧,奔牙忽秃以避之,遂告齐王反。脱脱簿问得实,乃释齐王而徙诸王于岭南。边将脱火赤请以新军万人益宗王丑汉,廷议俾脱脱往给其资装。脱脱谓时方宁谧,不宜挑变生事,辞不行。遂遣丞相秃忽鲁等二人往给之,几以激变。四年正月,复为中书左丞相。  仁宗即位,眷待弥笃,欲使均逸于外,二月,拜江浙行省左丞相。下车,进父老问民利病,咸谓杭城故有便河通于江浒,堙废已久,若疏凿以通舟楫,物价必平。僚佐或难之,脱脱曰:“吾陛辞之日,密旨许以便宜行事。民以为便,行之可也。”俄有旨禁勿兴土功,脱脱曰:“敬天莫先勤民,民蒙其利则灾沴自弭,土功何尤。”不一月而成。  是时,铁木迭兒为丞相,欲固位取宠,乃议立仁宗子英宗为皇太子,而明宗以武宗子封周王,出镇于云南。又谮脱脱为武宗旧臣。诏逮至京师。居数日,床兀兒、失列门传两宫旨谕脱脱曰:“初疑汝亲于所事,故召汝。今察汝无他,其复还镇。”脱脱入谢太后曰:“臣虽被先帝知遇,而受太后及今上恩不为不深,岂敢昧所自乎!”还江浙。未几,迁江西行省左丞相。  英宗嗣位,召拜御史大夫。时帖赤先为大夫,阴忌之,奏改江南行台御史大夫。复嗾言者劾其擅离职守,将徙之云南,会帖赤伏诛,乃解。家居不出者五年。泰定四年薨,年五十六。至正初,赠推诚全德守义佐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追封和宁王,谥忠献。  脱脱尝即宣德别墅延师以训子,乡人化之,皆向学。朝廷赐其精舍额曰景贤书院,为设学官。其没也,即其中祠焉。  子九人,其最显者二人:曰铁木兒塔识,曰达识帖睦迩,各有传。  ○燕铁木兒  燕铁木兒,钦察氏,床兀兒第三子,世系见《土土哈传》。武宗镇朔方,备宿卫十余年,特爱幸之。及即位,拜正奉大夫、同知宣徽院事。皇庆元年,袭左卫亲军都指挥使。泰定二年,加太仆卿。三年,迁同佥枢密院事。致和元年,进佥书枢密院事。  泰定帝崩于上都,丞相倒剌沙专政,宗室诸王脱脱、王禅附之,利于立幼。燕铁木兒时总环卫事,留大都,自以身受武宗宠拔之恩,其子宜纂大位,而一居朔汉,一处南陲,实天之所置,将以启之。由是与公主察吉兒、族党阿剌帖木兒及腹心之士孛伦赤、剌剌等议,以八月甲午昧爽,率勇士纳只秃鲁等入兴圣宫,会集百官,执中书平章乌伯都剌、伯颜察兒,兵皆露刃,誓众曰:“祖宗正统属在武皇帝之子,敢有不顺者斩。”众皆溃散。遂捕奸党下狱,而与西安王阿剌忒纳失里入守内庭,分处腹心于枢密,自东华门夹道重列军士,使人传命往来其中,以防漏泄。即命前河南行省参知政事明里董阿、前宣政院使答剌麻失里乘驿迎文宗于中兴,且令密以意喻河南行省平章伯颜选兵备扈从。  于是封府库,拘百司印,遣兵守诸要害。推前湖广行省左丞相别不花为中书左丞相,詹事塔失海涯为平章,前湖广行省右丞速速为中书左丞,前陕西行省参政王不怜吉台为枢密副使,萧忙古?仍为通政院使,与中书右丞赵世延、枢密同佥燕铁木兒、通政院使寒食分典庶务。贷在京寺观钞,募死士,买战马,运京仓粟以饷守御士卒,复遣使于各行省征发钱帛兵器。当时有诸卫军无统属者,又有谒选及罢退军官,皆给之符牌,以待调遣。既受命,未知所谢,注目而立,乃指使南向拜,众皆愕然,始知有定向矣。燕铁木兒宿卫禁中,夜则更迁无定居,坐以待旦者将一月。弟撒敦、子唐其势时留上都,密遣塔失帖木兒召之,皆弃其妻子来归。丁酉,再遣撒里不花、锁南班往中兴趣大驾早发,令塔失帖木兒设为南使云:“诸王帖木兒不花、宽彻普化,湖广、河南省臣及河南都万户合军扈驾,旦夕且至,民勿疑惧。”丁未,命撒敦以兵守居庸关,唐其势屯古北口。戊申,复令乃马台为北使,称明宗从诸王兵整驾南辕,中外乃安。辛亥,撒里不花至自中兴,云乘舆已启途,诏拜燕铁木兒知枢密院事。丙辰,率百官备法驾郊迎。丁巳,文宗至京师,入居大内。  己未,上都王禅及太尉不花、丞相塔失帖木兒、平章买闾、御史大夫纽泽等军次榆林。九月庚申,诏燕铁木兒帅师御之,撒敦先驱,至榆林西,乘其未阵薄之,北军大败。甲子,诏还都。戊辰,辽东平章秃满迭兒以兵犯迁民镇,斩关以入。遣撒敦往拒,至蓟州东沙流河,累战败之。燕铁木兒以为扰攘之际,不正大名,不足以系天下之志,与诸王大臣伏阙劝进。文宗固辞曰:“大兄在朔方,朕敢紊天序乎?”燕铁木兒曰:“人心向背之机,间不容发,一或失之,噬脐无及。”文宗悟,乃曰:“必不得已,当明诏天下,以著予退让之意而后可。”壬申,文宗即位,改元天历,赦天下。  癸酉,封燕铁木兒为太平王,以太平路为其食邑。甲戌,加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知枢密院事;赐黄金五百两、白金二千五百两、钞一万锭、金素织段色缯二千匹、海东白鹘一、青鹘二、豹一、平江官地五百顷。即日诏将兵出蓟州拒秃满迭兒。乙亥,次三河,而王禅等军已破居庸关,遂进屯三?冢。丙子,燕铁木兒蓐食倍道而还。丁丑,抵榆河,闻帝出都城,将亲督战,燕铁木兒单骑请见,曰:“陛下出,民心必惊,凡剪寇事一以责臣,愿陛下亟还宫以安黎庶。”文宗乃还。明日丁丑,阿速卫指挥使忽都不花、塔海帖木兒、同知太不花构变,事觉,械送京师,斩以徇。己卯,与王禅前军遇于榆河北,我师奋击,败之,追至红桥北。王禅将枢密副使阿剌帖木兒、指挥忽都帖木兒引兵会战。阿剌帖木兒执戈入刺,燕铁木兒侧身以刀格其戈,就斫之,中左臂。部将和尚驰击忽都帖木兒,亦中左臂。二人骁将也,敌为夺气,遂却。因据红桥。两军阻水而阵,命善射者射之,遂退,师于白浮南。命知院也速答兒,八都兒、亦讷思等分为三队,张两翼以角之,敌军败走。辛巳,敌军复合,鏖战于白浮之野,周旋驰突,戈戟戛摩。燕铁木兒手毙七人。会日晡,对垒而宿。夜二鼓,遣阿剌帖木兒、孛伦赤、岳来吉将精锐百骑鼓噪射其营,敌众惊扰,互自相击,至旦始悟,人马死伤无数。明日,天大雾,获敌卒二人,云王禅等脱身窜山谷矣。癸未,天清明,王禅集散卒成列出山,我师驻白浮西,坚壁不动。是夜,又命撒敦潜军绕其后,部曲八都兒压其前,夹营吹铜角以震荡之,敌不悟而乱,自相挝击,三鼓后乃西遁。迟明,追及昌平北,斩首数千级,降者万余人。帝遣赐上尊,谕旨曰:“丞相每战亲冒矢石,脱有不虞,其若宗社何!自今后但凭高督战,察将士之用命不用命者以赏罚之可也。”对曰:“臣以身先之,为诸将法。敢后者军法从事。托之诸将,万一失利,悔将何及!”是日,敌军再战再北,王禅单骑亡命。也速答兒、也不伦、撒敦追之,就命也速答兒及佥院彻里帖木兒统卒三万守居庸关,还至昌平南。  俄报古北口不守,上都军掠石槽。丙戌,遣撒敦为先驱,燕铁木兒以大军继其后,至石槽。敌军方炊,掩其不备,直蹂之,大军并进,追击四十里,至牛头山,擒驸马孛罗帖木兒,平章蒙古答失、牙失帖木兒,院使撒兒讨温等,献俘阙下,戮之。各卫将士降者不可胜纪,余兵奔窜。夜遣撒敦袭之,逐出古北口。  丁亥,秃满迭兒及诸王也先帖木兒军陷通州,将袭京师,燕铁木兒急引军还。十月己丑朔,日将昏,至通州,乘其初至击之,敌军狼狈走渡潞河。庚寅,夹河而军。敌列植黍秸,衣以氈衣,然火为疑兵,夜遁。辛卯,率师渡河追之。癸巳,驻檀子山之枣林,也先帖木兒、秃满迭兒合阳翟王太平、国王朵罗台、平章塔海军来斗,士皆殊死战。至晚,唐其势陷阵,杀太平,死者蔽野,余兵宵溃。已而撒敦将轻兵要之,弗及而还。  乙未,上都诸王忽剌台,指挥阿剌铁木兒、安童入紫荆关,犯良乡,游骑逼南城。燕铁木兒即率诸将兵循北山而西,令脱衔系囊,盛莝豆以饲马,士行且食,晨夜兼程,至于卢沟河。忽剌台闻之,望风西走。是日凯旋,入自肃清门,都人罗拜马首,以谢更生之惠。燕铁木兒曰:“此皆天子威灵,吾何力焉。”入见,帝大悦,赐燕兴圣殿,尽欢而罢。赐太平王黄金印,并降制书及赐玉盘、龙衣、珠衣、宝珠、金腰带等物。  是日,撒敦遣报秃满迭兒军复入古北口,燕铁木兒遂以师赴之,战于檀州南野,败之。东路蒙古万户哈剌那怀率麾下万人降,余兵东溃,秃满迭兒走还辽东。获忽剌台、阿剌帖木兒、安童、朵罗台、塔海等戮之。  先是,齐王月鲁帖木兒、东路蒙古元帅不花帖木兒闻文宗即位,乃起兵趋上都围之。时上都屡败势蹙。壬寅,倒剌沙肉袒奉皇帝宝出请死。齐王调兵护送至京师。庚戌,文宗御兴圣殿,受皇帝宝,下倒剌沙于狱。两都平。丁巳,加燕铁木兒以答剌罕之号,使其世世子孙袭之。仍赐珠衣二、七宝束带一、白金甕一、黄金瓶二、海东白鹘一、青鹘三、白鹰一、豹二十。十二月,置龙翊卫,命领其事。  先是,至治二年,以钦察卫士多,为千户所者凡三十五,故分置左右二卫,至是又析为龙翊卫。二年,立都督府,以统左、右钦察、龙翊三卫,哈剌鲁东路蒙古二万户府,东路蒙古元帅府,而以燕铁木兒兼统之,寻升为大都督府。燕铁木兒乞解相印还宿卫,帝勉之曰:“卿已为省院,惟未入台,其听后命。”二月,迁御史大夫,依前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太平王。未几,复拜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知枢密院事、领都督府龙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司事,就佩元降虎符,依前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答剌罕、太平王。  先是,文宗以天下既定,可行初志,遣治书侍御史撒迪迎大兄明宗于漠北。三月辛酉,乃诏燕铁木兒护玺宝北上。明宗嘉其功。五月,特拜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大都督、领龙翊亲军都指挥使事、答剌罕、太平王。六月,加拜太师,余如故。从明宗南还。八月朔,明宗次王忽察都之地,文宗以皇太子见。庚寅,明宗暴崩。燕铁木兒以皇后命奉皇帝玺宝授文宗,疾驱而还,昼则率宿卫士以扈从,夜则躬擐甲胄绕幄殿巡护。癸巳,达上都。遂与诸王大臣陈劝复正大位。己亥,文宗复即位于上都。  十二月丁亥,文宗以燕铁木兒有大勋劳于王室,封其曾祖父班都察溧阳王,曾祖妣玉龙彻溧阳王夫人,祖父土土哈升王,祖妣太塔你升王夫人,父床兀兒扬王,母也先帖你、公主察吉兒并为扬王夫人。三年二月,文宗欲昭其勋,诏命礼部尚书马祖常制文立石于北郊。至顺元年五月乙丑,帝又以屡颁宠数未足以报大勋,下诏命独为丞相以尊异之。略曰:“燕铁木兒勋劳惟旧,忠勇多谋,奋大义以成功,致治平于期月,宜专独运,以重秉钧。授以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师、太平王、答剌罕、中书右丞相、录军国重事、监修国史、提调燕王宫相府事、大都督、领龙翊亲军都指挥使司事。凡号令、刑名、选法、钱粮、造作,一切中书政务,悉听总裁。诸王、公主、驸马、近侍人员,大小诸衙门官员人等,敢有隔越闻奏,以违制论。”  六月,知枢密院事阔彻伯、脱脱木兒等十人恶其权势之重,欲谋害之。也的迷失、脱迷以其谋告燕铁木兒,即率钦察军掩捕按问,皆诛之。二年二月,为建第于兴圣宫之西南。三月,赐鹰坊百人。十一月癸未,诏养其子塔剌海为子。辛酉,以燕铁木兒兼奎章阁大学士,领奎章阁学士院事。赐龙庆州之流杯圆池水硙土田。又赐平江、松江、江阴芦场、OG山、沙涂、沙田等地。因言平江、松江圩田五百顷有奇,粮七千七百石,愿增为万石入官,以所得余米赡弟撒敦,诏从之。  四年,文宗大渐,遗诏立兄明宗之子。已而文宗崩,明宗次子懿璘质班即位,四十三日而崩。文宗后临朝。燕铁木兒与群臣议立文宗子燕帖古思。文宗后曰:“天位至重,吾兒年方幼冲,岂能任耶!明宗有子妥欢帖睦尔,出居广西,今年十三矣,可嗣大统。”于是奉太后命,召还京师,至良乡,具卤簿迎之。燕铁木兒与之并马而行,于马上举鞭指画,告以国家多难遣使奉迎之故。而妥欢帖睦尔卒无一语酬之。燕铁木兒疑其意不可测,且明宗之崩,实与逆谋,恐其即位之后追举前事,故宿留数月,而心志日以瞀乱。  先是,燕铁木兒自秉大权以来,挟震主之威,肆意无忌。一宴或宰十三马,取泰定帝后为夫人,前后尚宗室之女四十人,或有交礼三日遽遣归者,而后房充斥不能尽识。一日宴赵世延家,男女列坐,名鸳鸯会。见座隅一妇色甚丽,问曰:“此为谁?”意欲与俱归。左右曰:“此太师家人也。”至是堕落日甚,体羸溺血而薨。  燕铁木兒既死,妥欢帖睦尔始即位,是为顺帝。乃以撒敦为左丞相,唐其势为御史大夫。元统二年四月,命唐其势总管高丽女直汉军万户府达鲁花赤。授撒敦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录军国重事、答剌罕、荣王、太傅、中书左丞相,赐庐州路为食邑,宥世世子孙九死。赠燕铁木兒太师、公忠开济弘谟同德协运佐命功臣、开府仪同三司、太师、中书右丞相、上柱国,追封德王,谥忠武。至元元年三月,立燕铁木兒女伯牙吾氏为皇后。是时,撒敦已死,唐其势为中书左丞相,伯颜独用事。唐其势忿曰:“天下本我家天下也,伯颜何人,而位居吾上!”遂与撒敦弟答里潜蓄异心,交通所亲诸王晃火帖木兒,谋援立以危社稷。帝数召答里不至。郯王彻彻秃遂发其谋。六月三十日,唐其势伏兵东郊,身率勇士突入宫阙。伯颜及完者帖木兒、定住、阔里吉思等掩捕获之。唐其势及其弟塔剌海皆伏诛。而其党北奔答里所,答里即应以兵,杀使者哈兒哈伦、阿鲁灰用以祃旗。帝遣阿弼谕之,又杀阿弼,而率其党和尚、剌剌等逆战,为搠思监、火兒灰、哈剌那海等所败,遂奔晃火帖木兒。命孛罗、晃火兒不花追袭之,力穷势促,阿鲁浑察执答里等送上都戮之。晃火帖木兒自杀。怯薛官阿察赤亦预唐其势之谋,欲杀伯颜,后擒付有司,具伏其辜,伏诛。  初,唐其势事败被擒,攀折殿槛不肯出。塔剌海走匿皇后坐下,后蔽之以衣,左右曳出斩之,血溅后衣。伯颜奏曰:“岂有兄弟为逆而皇后党之者!”并执后。后呼帝曰:“陛下救我!”帝曰:“汝兄弟为逆,岂能相救邪!”乃迁皇后出宫,寻鸩之于开平民舍,遂簿录唐其势家。  ○伯颜  伯颜,蔑兒吉?氏。曾大父探马哈兒,给事宿卫。大父称海,从宪宗伐宋,殁于王事。父谨只兒,总宿卫隆福太后宫。伯颜弘毅深沉,明达果断。年十五,奉成宗命侍武宗于籓邸。大德三年,从北征海都。五年,从至迭怯里古之地,力战,又至哈剌塔之地,累捷,功为诸将先。十年,斡罗思、失班等逃奔察八兒之地,武宗命伯颜追降之。十一年,武宗大会诸王驸马于和林,锡号曰伯颜拔都兒。  武宗即位,拜吏部尚书,俄改尚服院使,又拜御史中丞。至大二年十一月,拜尚书平章政事,特赐蛟龙虎符,领右卫阿速亲军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三年,加特进。延祐三年,仁宗命为周王常侍府常侍。四年,拜江南行台御史中丞。五年,就升御史大夫。六年,拜江浙行省平章政事。七年,拜陕西行台御史大夫。至治二年,复迁南台御史大夫。泰定二年,迁江西行省平章政事。三年,迁河南行省平章政事。旧所赐河南田五千顷,以二千顷奉帝师祝釐,八百顷助给宿卫,自取不及其半。宿奸顽豪尝毒民者,必深治之。  致和元年七月,泰定帝崩。八月,丞相燕铁木兒遣明里董阿迎立武宗子怀王于江陵,道过河南,使以谋密告伯颜。伯颜叹曰:“此吾君之子也。吾夙荷武皇厚恩,委以心膂,今爵位至此,非觊万一为己富贵计,大义所临,曷敢顾望。”即集僚属明告以故。于是会计仓廪、府库、谷粟、金帛之数,乘舆供御、牢饩膳羞、徒旅委积、士马刍Я供亿之须,以及赏赉犒劳之用,靡不备至。不足,则檄州县募民折输明年田租,及贷商人货赀,约倍息以偿。又不足,则邀东南常赋之经河南者,辄止之以给其费。征发民丁,增置驿马,补城橹,浚濠池,修战守之具,严徼逻斥堠,日被坚执锐,与僚佐曹掾筹其便宜。即遣蒙哥不花以其事驰告怀王。又使罗里报燕铁木兒曰:“公尽力京师,河南事我当自效。”伯颜别募勇士五千人以迎帝于南,而躬勒兵以俟。参政脱别台曰:“今蒙古军马与宿卫之士皆在上都,而令探马赤军守诸隘,吾恐此事之不可成也。我等图保性命,他何计哉?”伯颜不从其言。其夜,脱别台手刃欲杀伯颜为变,伯颜觉,遂拔剑杀之,夺其所部军器,收马千二百骑。怀王命撒里不花拜伯颜河南行省左丞相。怀王至河南,伯颜属櫜?健,擐甲胄,与百官父老导入,咸俯伏称万岁,即上前叩头劝进。怀王解金铠、御服、宝刀及海东白鹘、文豹赐伯颜。明日扈从北行。  九月,怀王即皇帝位,是为文宗,特加伯颜银青荣禄大夫,仍领宿卫。寻加太尉,赐黄金二百五十两、白金一千两、楮币二十五万缗,进开府仪同三司、录军国重事、御史大夫、中政院使。天历二年正月,拜太保。二月,加授储庆使,加赐虎符,特授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未几,明宗即位,文宗居东宫,拜太子詹事、太保,开府如故。八月,拜中书左丞相。明宗崩,文宗嗣位,加储政院使。三年正月,拜知枢密院事。至顺元年,文宗以伯颜功大,不有异数不足以报称,特命尚世祖阔阔出太子女孙曰卜颜的斤,分赐虎士三百:怯薛丹百、默而吉军百、阿速军百,隶左右宿卫。又赐黄金双龙符,镌文曰“广忠宣义正节振武佐运功臣”,组以宝带,世为明券。又命凡宴饮视诸宗王礼。二年八月,进封浚宁王,特加授侍正府侍正,追封其先三世为王。又加伯颜昭功宣毅万户、忠翊侍卫都指挥使。三年,拜太傅,加徽政使。八月,文宗崩。十月,伯颜奉太皇太后命,立明宗之子懿璘质班,是为宁宗。  十一月,宁宗崩。四年六月,顺帝至自南服,入践大位,嘉伯颜翊戴之功,拜中书右丞相、上柱国、监修国史。元统二年,进太师、奎章阁大学士,领太史院,兼领司天监、威武、阿速诸卫。奏复经筵,加知经筵事。十一月,进封秦王。继领太禧宗禋院、中政院、宣政院、隆祥使司、宫相诸内府,总领蒙古、钦察、斡罗思诸卫亲军都指挥使。三年六月,唐其势及其弟塔剌海私蓄异志,谋危社稷,伯颜奉诏诛之。余党称兵,又亲率师往上都,击破其众。七月,伯颜鸩杀皇后伯牙吾氏,为匿唐其势、塔剌海于后宫。伯颜怒曰:“岂有兄弟谋不轨而姊妹党之者乎!”遂鸩之。诏谕天下,用国初故事,赐伯颜以答剌罕之号,俾世袭之。  至元元年,伯颜赞帝率遵旧章,奏寝妨农之务,停海内土木营造四年,息彰德、莱芜冶铁一年,蠲京圻漕户杂徭,减河间、两淮、福建盐额岁十八万五千有奇,赈沙漠贫户及南北饥民至千万计,帝允而行之。其知经筵日,当进讲,必与讲官敷陈格言,以尽启沃之道。太皇太后赐第时雍坊,有旨雄丽视诸王邸,伯颜力辞,制度务从损约。四年,求解政柄,三宫交勉留。五年十月,诏为大丞相,加号元德上辅,赐七宝玉书龙虎金符,镌刻如前。先数日,伯颜面奏请以赐田岁入所积钞一万锭,赈帖列坚、末邻、纳邻三道驿置,及关北十三驿之困乏者。  然伯颜自诛唐其势之后,独秉国钧,专权自恣,变乱祖宗成宪,虐害天下,渐有奸谋。帝患之。初,伯颜欲以其侄脱脱宿卫,伺帝起居,惧涉物议,乃以枢密知院汪家奴、翰林承旨沙剌班同侍禁近,实属意脱脱。故脱脱政令日修而卫士拱听约束。伯颜自领诸卫精兵,以燕者不花为屏蔽,导从之盛,填溢街衢。而帝侧仪卫反落落如晨星。势焰薰灼,天下之人惟知有伯颜而已。脱脱深忧之,乘间自陈忘家徇国之意,帝犹未之信。遣阿鲁、世杰班日以忠义与之往复论难,益知其心无他,遂闻于帝,帝始无疑。是年,车驾自上都还京,伯颜数以兵巡行红城诸处,归辄在后。三人谋益坚,伯颜不知,益逞凶虐,构陷郯王彻彻笃,奏赐死,帝未允,辄传旨行刑。复奏贬宣让王帖木兒不花、威顺王宽彻普化,辞色愤厉,不待旨而行。帝益忿之。伯颜且日益立威,锻炼诸狱,延及无辜。六年二月,伯颜自领兵卫,请帝出田。脱脱告帝托疾不往。伯颜固请太子燕帖古思出次柳林。脱脱欲有所为,遂与世杰班、阿鲁合议,白于帝。戊戌,脱脱悉拘门钥,受密旨领军,阿鲁、世杰班侍帝侧传命。是夜,帝御玉德殿,主符檄,发号令,详见《脱脱传》。中夜二鼓,遣太子怯薛月可察兒率三十骑抵太子营,取之入城,夜半见帝。四鼓,命只兒瓦歹奉诏往柳林,出伯颜为河南行省左丞相。己亥,伯颜遣人来城下问故。脱脱倨城门上宣言,有旨黜丞相一人,诸从官无罪,可各还本卫。伯颜奏乞陛辞,不许,遂行。道出真定,父老奉觞酒以进。伯颜问曰:“尔曾见子杀父事耶?”父老曰:“不曾见子杀父,惟见臣杀君。”伯颜俯首有惭色。三月辛未,诏徙南恩州阳春县安置,病死于龙兴路驿舍。  ○马札兒台  马札兒台,世系见兄伯颜传。马札兒台蚤扈从武宗,后侍仁宗于潜邸,出入恭谨,莅事敏达,仁宗说之。及立为皇太子,以为中顺大夫、典用太监。寻迁吏部郎中,升侍郎,进兵部尚书,迁利用卿,进度支卿,转同知典瑞院事,升院使,历大都路达鲁花赤,佩虎符,领虎贲亲军都指挥使。泰定四年,拜陕西行台治书侍御史。关陕大饥,赈贷有不及者,尽出私财以周贫民,所活甚众。转太府卿,又转都功德使,改宣政使。三迁皆仍太府卿,佩元降虎符,领高丽女直汉军万户府达鲁花赤。拜御史大夫,仍领高丽女直汉军,兼右卫阿速亲军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提调承徽寺。寻迁知枢密院事,兼前职,加提调武备寺事,加金牌,领钦察闯闯帖木兒千户所;又仍以知枢密院事,加镇守海口侍卫亲军屯储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余如故。至元三年,议进爵封王,辞以兄伯颜既封秦王,兄弟不宜并王,乃拜太保,分枢密院,往镇北边。至镇,边民岁有徭役,悉蠲除之,后为定例。六年,伯颜既罢黜,召拜太师、中书右丞相。奏罢各处船户提举、广东采珠提举二司。兼领右卫阿速军,又兼领群牧监。未几,以疾辞,帝优诏起之。其请益坚,遂以太师就第。明年,以其子脱脱为右丞相,而封马扎兒台为忠王。至正七年,别兒怯不花谗于帝,诏安置甘肃,以疾薨,年六十三。  马扎兒台所至不以察察为明,赫赫为威,僚属各效其勤,至于事功既成,未尝以为己出也。以仁宗宠遇之深,忌日必先百官诣原庙致敬,或一食一果之美,必持献庙中。仁宗尝建寺云州九峰山,未成而崩,马扎兒台以私财成之,曰:“是虽未足以报先帝之恩,而先帝尝驻跸于兹,诚不忍过其所而坐视芜废也。”又建寺都城健德门东。十二年,特命改封德王,令翰林儒臣制词立碑,仍赐旌忠昭德之额。长子脱脱,次子也先帖木兒。  ○脱脱  脱脱,字大用,生而岐嶷,异于常兒。及就学,请于其师浦江吴直方曰:“使脱脱终日危坐读书,不若日记古人嘉言善行服之终身耳。”稍长,膂力过人,能挽弓一石。年十五,为皇太子怯怜口怯薛官。天历元年,袭授成制提举司达鲁花赤。二年,入觐,文宗见之悦,曰:“此子后必可大用。”迁内宰司丞,兼前职。五月,命为府正司丞。至顺二年,授虎符、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元统二年,同知宣政院事,兼前职。五月,迁中政使。六月,迁同知枢密院事。  至元元年,唐其势阴谋不轨,事觉伏诛,其党答里及剌剌等称兵外应。脱脱选精锐与之战,尽禽以献。历太禧宗禋院使,拜御史中丞、虎符亲军都指挥使,提调左阿速卫。四年,进御史大夫,仍提调前职,大振纲纪,中外肃然。扈从上都还,至鸡鸣山之浑河,帝将畋于保安州,马蹶。脱脱谏曰:“古者帝王端居九重之上,日与大臣宿儒讲求治道,至于飞鹰走狗,非其事也。”帝纳其言,授金紫光禄大夫,兼绍熙宣抚使。  是时,其伯父伯颜为中书右丞相,既诛唐其势,益无所忌,擅爵人,赦死罪,任邪佞,杀无辜,诸卫精兵收为己用,府库钱帛听其出纳。帝积不能平。脱脱虽幼养于伯颜,常忧其败,私请于其父曰:“伯父骄纵已甚,万一天子震怒,则吾族赤矣。曷若于未败图之。”其父以为然,复怀疑久未决。质之直方,直方曰:“《传》有之,‘大义灭亲’。大夫但知忠于国家耳,余复何顾焉。”当是时,帝之左右前后皆伯颜所树亲党,独世杰班、阿鲁为帝腹心,日与之处。脱脱遂与二人深相结纳。而钱唐杨瑀尝事帝潜邸,为奎章阁广成局副使,得出入禁中,帝知其可用,每三人论事,使瑀参焉。  五年秋,车驾留上都,伯颜时出赴应昌。脱脱与世杰班、阿鲁谋欲御之东门外,惧弗胜而止。会河南范孟矫杀省臣,事连廉访使段辅,伯颜风台臣言汉人不可为廉访使。时别兒怯不花亦为御史大夫,畏人之议己,辞疾不出,故其章未上。伯颜促之急,监察御史以告脱脱。脱脱曰:“别兒怯不花位吾上,且掌印,我安敢专邪?”别兒怯不花闻之惧,且将出。脱脱度不能遏,谋于直方。直方曰:“此祖宗法度,决不可废,盍先为上言之?”脱脱入告于帝,及章上,帝如脱脱言。伯颜知出于脱脱,大怒,言于帝曰:“脱脱虽臣之子,其心专佑汉人,必当治之。”帝曰:“此皆朕意,非脱脱罪也。”及伯颜擅贬宣让、威顺二王,帝不胜其忿,决意逐之。一日,泣语脱脱,脱脱亦泣下,归与直方谋。直方曰:“此宗社安危所系,不可不密。议论之际,左右为谁?”曰:“阿鲁及脱脱木兒。”直方曰:“子之伯父,挟震主之威,此辈苟利富贵,其语一泄,则主危身戮矣。”脱脱乃延二人于家,置酒张乐,昼夜不令出。遂与世杰班、阿鲁议,候伯颜入朝禽之。戒卫士严宫门出入,螭坳悉为置兵。伯颜见之大惊,召脱脱责之。对曰:“天子所居,防御不得不尔。”伯颜遂疑脱脱,益增兵自卫。  六年二月,伯颜请太子燕帖古思猎于柳林。脱脱与世杰班、阿鲁合谋以所掌兵及宿卫士拒伯颜。戊戌,遂拘京城门钥,命所亲信列布城门下。是夜,奉帝御玉德殿,召近臣汪家奴、沙剌班及省院大臣先后入见,出五门听命。又召瑀及江西范汇入草诏,数伯颜罪状。诏成,夜已四鼓,命中书平章政事只兒瓦歹赍赴柳林。己亥,脱脱坐城门上,而伯颜亦遣骑士至城下问故。脱脱曰:“有旨逐丞相。”伯颜所领诸卫兵皆散,而伯颜遂南行。详见《伯颜传》中。事定,诏以马扎兒台为中书右丞相;脱脱知枢密院事,虎符,忠翊卫亲军都指挥使,提调武备寺、阿速卫千户所,兼绍熙等处军民宣抚都总使、宣忠兀罗思护卫亲军都指挥使司达鲁花赤、昭功万户府都总使。十月,马扎兒台移疾辞相位,诏以太师就第。  至正元年,遂命脱脱为中书右丞相、录军国重事,诏天下。脱脱乃悉更伯颜旧政,复科举取士法,复行太庙四时祭,雪郯王彻彻秃之冤,召还宣让、威顺二王,使居旧籓,以阿鲁图正亲王之位,开马禁,减盐额,蠲负逋,又开经筵,遴选儒臣以劝讲,而脱脱实领经筵事。中外翕然称为贤相。二年五月,用参议孛罗帖木兒等言,于都城外开河置闸,放金口水,欲引通州船至丽正门,役丁夫数万,讫无成功。事见《河渠志》。  三年,诏修辽、金、宋三史,命脱脱为都总裁官。又请修《至正条格》颁天下。帝尝御宣文阁,脱脱前奏曰:“陛下临御以来,天下无事,宜留心圣学。颇闻左右多沮挠者,设使经史不足观,世祖岂以是教裕皇哉?”即秘书监取裕宗所授书以进,帝大悦。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尝保育于脱脱家,每有疾饮药,必尝之而进。帝尝驻跸云州,遇烈风暴雨,山水大至,车马人畜皆漂溺,脱脱抱皇太子单骑登山,乃免。至六岁还,帝慰抚之曰:“汝之勤劳,朕不忘也。”脱脱乃以私财造大寿元忠国寺于健德门外,为皇太子祝釐,其费为钞十二万二千锭。  四年闰月,领宣政院事。诸山主僧请复僧司,且曰:“郡县所苦,如坐地狱。”脱脱曰:“若复僧司,何异地狱中复置地狱邪?”时有疾渐羸,且术者亦言年月不利,乃上表辞位。帝不允,表凡十七上,始从之。有旨封郑王,食邑安丰,赏赉巨万,俱辞不受。乃赐松江田,为立稻田提领所以领之。  七年,别兒怯不花为右丞相,以宿憾谮其父马扎兒台。诏徙甘肃。脱脱力请俱行,在道则阅骑乘庐帐,食则视其品之精粗。及至其地,马扎兒台安之。复移西域撒思之地,至河,召还甘州就养。十一月,马扎兒台薨。帝念脱脱勋劳,召还京师。  八年,命脱脱为太傅,提调宫傅,综理东宫之事。九年,朵兒只、太平皆罢相,遂诏脱脱复为中书右丞相,赐上尊、名马、袭衣、玉带。脱脱既复入中书,恩怨无不报。时开端本堂,皇太子学于其中,命脱脱领端本堂事。又提调阿速、钦察二卫、内史府、宣政院、太医院事。  十年五月,居母蓟国夫人忧。帝遣近臣喻之,俾出理庶务。于是脱脱用乌古孙良桢、龚伯遂、汝中柏、伯帖木兒等为僚属,皆委以腹心之寄,小大之事悉与之谋,事行而群臣不知也。吏部尚书偰哲笃建言更造至正交钞,脱脱信之,诏集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集贤院诸臣议之,皆唯唯而已,独祭酒吕思诚言其不可,脱脱不悦。既而终变钞法,而钞竟不行。事见思诚传。  河决白茅堤,又决金堤,方数千里,民被其患,五年不能塞。脱脱用贾鲁计,请塞之,以身任其事。出告群臣曰:“皇帝方忧下民,为大臣者职当分忧。然事有难为,犹疾有难治,自古河患即难治之疾也,今我必欲去其疾。”而人人异论,皆不听。乃奏以贾鲁为工部尚书,总治河防,使发河南北兵民十七万役之,筑决堤成,使复故道。凡八月,功成。事见《河渠志》。于是天子嘉其功,赐世袭答剌罕之号。又敕儒臣欧阳玄制《河平碑》以载其功。仍赐淮安路为其食邑,郡邑长吏听其自用。  已而汝、颍之间妖寇聚众反,以红巾为号,襄、樊、唐、邓皆起而应之。十一年,脱脱乃奏以弟御史大夫也先帖木兒为知枢密院事,将诸卫兵十余万讨之。克上蔡。既而驻兵沙河,军中夜惊。也先帖木兒尽弃军资器械,北奔汴梁,收散卒,屯硃仙镇。朝廷以也先帖木兒不习兵,诏别将代之。也先帖木兒径归,昏夜入城,仍为御史大夫。陕西行台监察御史十二人劾其丧师辱国之罪,脱脱怒,乃迁西行台御史大夫朵兒直班为湖广行省平章政事,而御史皆除各府添设判官,由是人皆莫敢言事。  十二年,红巾有号芝麻李者,据徐州。脱脱请自行讨之,以逯鲁曾为淮南宣慰使,募盐丁及城邑趫捷,通二万人,与所统兵俱发。九月,师次徐州,攻其西门。贼出战,以铁翎箭射马首,脱脱不为动,麾军奋击之,大破其众,入其外郛。明日,大兵四集,亟攻之,贼不能支,城破,芝麻李遁去。获其黄伞旗鼓,烧其积聚,追擒其伪千户数十人,遂屠其城。帝遣中书平章政事普化等即军中命脱脱为太师,依前右丞相,趣还朝,而以枢密院同知秃赤等进师平颍、亳。师还,赐上尊、珠衣、白金、宝鞍。皇太子锡燕于私第。诏改徐州为武安州,而立碑以著其绩。  十三年三月,脱脱用左丞乌古孙良桢、右丞悟良哈台议,屯田京畿,以二人兼大司农卿,而脱脱领大司农事。西至西山,东至迁民镇,南至保定、河间,北至檀、顺州,皆引水利,立法佃种,岁乃大稔。  十四年,张士诚据高邮,屡招谕之不降。诏脱脱总制诸王诸省军讨之。黜陟予夺一切庶政,悉听便宜行事;省台院部诸司,听选官属从行,禀受节制。西域、西番皆发兵来助。旌旗累千里,金鼓震野,出师之盛,未有过之者。师次济宁,遣官诣阙里祀孔子,过邹县祀孟子。十一月,至高邮。辛未至乙酉,连战皆捷。分遣兵平六合,贼势大蹙。俄有诏罪其老师费财,以河南行省左丞相太不花、中书平章政事月阔察兒、知枢密院事雪雪代将其兵,削其官爵,安置淮安。  先是,脱脱之西行也,别兒怯不花欲陷之死。哈麻屡言于帝,召还近地,脱脱深德之,至是引为中书右丞。而是时脱脱信用汝中柏,由左司郎中参议中书省事,平章以下见其议事莫敢异同,惟哈麻不为之下。汝中柏因谮之脱脱,改为宣政院使,位居第三,于是哈麻深衔之。哈麻尝与脱脱议授皇太子册宝礼,脱脱每言:“中宫有子,将置之何所?”以故久不行。脱脱将出师也,以汝中柏为治书侍御史,使辅也先帖木兒居中。汝中柏恐哈麻必为后患,欲去之。脱脱犹豫未决,令与也先帖木兒谋。也先帖木兒以其有功于己,不从。哈麻知之,遂谮脱脱于皇太子及皇后奇氏。会也先帖木兒方移疾家居,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等承哈麻风旨,上章劾之,三奏乃允;夺御史台印,出都门外听旨,以汪家奴为御史大夫;而脱脱亦有淮安之命。  十二月辛亥,诏至军中,参议龚伯遂曰:“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且丞相出师时,尝被密旨,今奉密旨一意进讨可也。诏书且勿开,开则大事去矣。”脱脱曰:“天子诏我而我不从,是与天子抗也,君臣之义何在?”弗从。既听诏,脱脱顿首谢曰:“臣至愚,荷天子宠灵,委以军国重事,蚤夜战兢,惧弗能胜。一旦释此重负,上恩所及者深矣。”即出兵甲及名马三千,分赐诸将,俾各帅所部以听月阔察兒、雪雪节制。客省副使哈剌答曰:“丞相此行,我辈必死他人之手,今日宁死丞相前。”拔刀刎颈而死。初命脱脱安置淮安,俄有旨移置亦集乃路。  十五年三月,台臣犹以谪轻,列疏其兄弟之罪,于是诏流脱脱于云南大理宣慰司镇西路,流也先帖木兒于四川碉门。脱脱长子哈剌章,肃州安置;次子三宝奴,兰州安置。家产簿录入官。脱脱行至大理腾冲,知府高惠见脱脱,欲以女事之,许筑室一程外以居,虽有加害者可以无虞。脱脱曰:“吾罪人也,安敢念及此!”巽辞以绝之。九月,遣官移置阿轻乞之地,高惠以脱脱前不受其女,故首发铁甲军围之。十二月己未,哈麻矫诏遣使鸩之,死,年四十二。讣闻,中书遣尚舍卿七十六至其地,易棺衣以殓。  脱脱仪状雄伟,颀然出于千百人中,而器宏识远,莫测其蕴。功施社稷而不伐,位极人臣而不骄,轻货财,远声色,好贤礼士,皆出于天性。至于事君之际,始终不失臣节,虽古之有道大臣,何以过之。惟其惑于群小,急复私仇,君子讥焉。  二十二年,监察御史张冲等上章雪其冤,于是诏复脱脱官爵,并给复其家产。召哈剌章、三宝奴还朝。而也先帖木兒先是亦已死,乃授哈剌章中书平章政事,封申国公,分省大同;三宝奴知枢密院事。二十六年,监察御史圣奴、也先、撒都失里等复言:“奸邪构害大臣,以致临敌易将,我国家兵机不振从此始,钱粮之耗从此始,盗贼纵横从此始,生民之涂炭从此始。设使脱脱不死,安得天下有今日之乱哉!乞封一字王爵,定谥及加功臣之号。”朝廷皆是其言。然以国家多故,未及报而国亡。

【版权声明】

《列传第二十五-元史》内容来自网络或者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四字成语大全网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列传第二十七-元史

列传第二十七 ○别兒怯不花 别兒怯不花,字大用,燕只吉?氏。曾祖忙怯秃以千户从宪宗南征有功。父阿忽台事成宗为丞相,被诛,后赠和宁忠献王。别兒怯不花蚤孤,八岁,以兴圣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