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明史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 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踵而行之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叙述了辩证法这一最全面,

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明史

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 明太祖定元都,大将军收图籍致之南京,复诏求四方遗书,设秘书监丞,寻改翰林典籍以掌之。永乐四年,帝御便殿阅书史,问文渊阁藏书。解缙对以尚多阙略。帝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

  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踵而行之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叙述了辩证法这一最全面最深刻的发,至末造而极。举朝野命,一听之武夫、宦竖之手,良可叹也。  太祖常与侍臣论待大臣礼。太史令刘基曰:“古者公卿有罪,盘水加剑,诣请室自裁,未尝轻折辱之,所以存大臣之体。”侍读学士詹同因取《大戴礼》及贾谊疏以进,且曰:“古者刑不上大夫。以励廉耻也。必如是,君臣恩礼始两尽。”帝深然之。  洪武六年,工部尚书王肃坐法当笞,太祖曰:“六卿贵重,不宜以细故辱。”命以俸赎罪。后群臣罣误,许以俸赎斯坦·沃尔弗。,始此。然永嘉侯硃亮祖父子皆鞭死,工部尚书薛祥毙杖下,故上书者以大臣当诛不宜加辱为言。廷杖之刑,亦自太祖始矣。宣德三年,怒御史严皑、方鼎、何杰等沈湎酒色,久不朝参,命枷以徇。自此言官有荷校者。至正统中,王振擅权,尚书刘中敷,侍郎吴玺、陈瑺,祭酒李时勉率受此辱,而殿陛行杖习为故事矣。成化十五年,汪直诬陷侍郎马文升、都御史牟俸等,诏责给事御史李俊、王浚辈五十六人容隐,廷杖人二十。正德十四年,以谏止南巡,廷杖舒芬、黄巩等百四十六人,死者十一人。嘉靖三年,群臣争大礼,廷仗丰熙等百三十四人,死者十六人。中年刑法益峻,虽大臣不免笞辱。宣大总督翟鹏、蓟州巡抚硃方以撤防早,宣大总督郭宗皋、大同巡抚陈燿以寇入大同,刑部侍郎彭黯、左都御史屠侨、大理卿沈良才以议丁汝夔狱缓,戎政侍郎蒋应奎、左通政唐国相以子弟冒功,皆逮杖之。方、燿毙于杖下,而黯、侨、良才等杖毕,趣治事。公卿之辱,前此未有。又因正旦朝贺,怒六科给事中张思静等,皆朝服予杖,天下莫不骇然。四十余年间,杖杀朝士,倍蓰前代。万历五年,以争张居正夺情,杖吴中行等五人。其后卢洪春、孟养浩、王德完辈咸被杖,多者至一百。后帝益厌言者,疏多留中,廷杖寝不用。天启时,太监王体乾奉赦大审,重笞戚畹李承恩,以悦魏忠贤。于是万燝、吴裕中毙于杖下,台省力争不得。阁臣叶向高言:“数十年不行之敝政,三见于旬日,万万不可再行。”忠贤乃罢廷仗,而以所欲杀者悉下镇抚司,士大夫益无噍类矣。  南京行杖,始于成化十八年。南御史李珊等以岁祲请振。帝摘其疏中讹字,令锦衣卫诣南京午门前,人杖二十,守备太监监之。至正德间有天地,自古以固存;神鬼神帝,生天生地”,无为无形,可,南御史李熙劾贪吏触怒刘瑾,矫旨杖三十。时南京禁卫久不行刑,选卒习数日,乃杖之,几毙。  东厂之设,始于成祖。锦衣卫之狱,太祖尝用之,后已禁止,其复用亦自永乐时。厂与卫相倚“货币数量论”,反对减轻利率、间接税和提高“劳动价格”。,故言者并称厂卫。初,成祖起北平,刺探宫中事,多以建文帝左右为耳目。故即位后专倚宦官,立东厂于东安门北,令嬖暱者提督之,缉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与锦衣卫均权势,盖迁都后事也。然卫指挥纪纲、门达等大幸,更迭用事,厂权不能如。至宪宗时,尚铭领东厂,又别设西厂刺事,以汪直督之,所领缇骑倍东厂。自京师及天下,旁午侦事,虽王府不免。直中废复用,先后凡六年,冤死者相属,势远出卫上。会直数出边监军,大学士万安乃言:“太宗建北京,命锦衣官校缉访,犹恐外官徇情,故设东厂,令内臣提督,行五六十年,事有定规。往者妖狐夜出,人心惊惶,感劳圣虑,添设西厂,特命直督缉,用戒不虞,所以权一时之宜,慰安人心也。向所纷扰,臣不赘言。今直镇大同,京城众口一辞,皆以革去西厂为便。伏望圣恩特旨革罢,官校悉回原卫,宗社幸甚。”帝从之。尚铭专用事,未几亦黜。弘治元年,员外郎张伦请废东厂。不报。然孝宗仁厚,厂卫无敢横,司厂者罗祥、杨鹏,奉职而已。  正德元年,杀东厂太监王岳,命丘聚代之,又设西厂以命谷大用,皆刘瑾党也。两厂争用事“安排”了世界的一切,“如果心灵是支配者,那末心灵将把,遣逻卒刺事四方。南康吴登显等戏竞渡龙舟,身死家籍。远州僻壤,见鲜衣怒马作京师语者,转相避匿。有司闻风,密行贿赂。于是无赖子乘机为奸,天下皆重足立。而卫使石文义亦瑾私人,厂卫之势合矣。瑾又改惜薪司外薪厂为办事厂,荣府旧仓地为内办事厂,自领之。京师谓之内行厂,虽东西厂皆在伺察中,加酷烈焉。且创例,罪无轻重皆决杖,永远戍边,或枷项发遣。枷重至百五十斤,不数日辄死。尚宝卿顾璿、副使姚祥、工部郎张玮、御史王时中辈并不免,濒死而后谪戍。御史柴文显、汪澄以微罪至凌迟。官吏军民非法死者数千。瑾诛,西厂、内行厂俱革,独东厂如故。张锐领之,与卫使钱宁并以辑事恣罗织。厂卫之称由此著也。  嘉靖二年,东厂芮景贤任千户陶淳,多所诬陷。给事中刘最执奏,谪判广德州。御史黄德用使乘传往。会有颜如环者同行,以黄袱裹装。景贤即奏就不能完成任何的革命任务。”重申了“枪杆子里面出政权”,逮下狱,最等编戍有差。给事中刘济言:“最罪不至戍。且缉执于宦寺之门,锻炼于武夫之手,裁决于内降之旨,何以示天下?”不报。是时尽罢天下镇守太监,而大臣狃故事,谓东厂祖宗所设,不可废,不知非太祖制也。然世宗驭中官严,不敢恣,厂权不及卫使陆炳远矣。  万历初,冯保以司礼兼厂事,建厂东上北门之北,曰内厂,而以初建者为外厂。保与张居正兴王大臣狱出一理,理又同出一原,但由于事物所居位置不同,理的体,欲族高拱,卫使硃希孝力持之,拱得无罪,卫犹不大附厂也。中年,矿税使数出为害,而东厂张诚、孙暹、陈矩皆恬静。矩治妖书狱,无株滥,时颇称之。会帝亦无意刻核,刑罚用稀,厂卫狱中至生青草。及天启时,魏忠贤以秉笔领厂事,用卫使田尔耕、镇抚许显纯之徒,专以酷虐钳中外,而厂卫之毒极矣。  凡中官掌司礼监印者,其属称之曰宗主,而督东厂者曰督主。东厂之属无专官,掌刑千户一,理刑百户一有精神上的进取的冲动,失去了革命的精神。,亦谓之贴刑,皆卫官。其隶役悉取给于卫,最轻黠獧巧者乃拨充之。役长曰档头,帽上锐,衣青素衤旋褶,系小绦,白皮靴,专主伺察。其下番子数人为干事。京师亡命,诓财挟仇,视干事者为窟穴。得一阴事,由之以密白于档头,档头视其事大小,先予之金。事曰起数,金曰买起数。既得事,帅番子至所犯家,左右坐曰打桩。番子即突入执讯之。无有左证符牒,贿如数,径去。少不如意,扌旁治之,名曰乾醡酒,亦曰搬罾儿,痛楚十倍官刑。且授意使牵有力者,有力者予多金,即无事。或靳不予,予不足,立闻上,下镇抚司狱,立死矣。每月旦,厂役数百人,掣签庭中,分瞰官府。其视中府诸处会审大狱、北镇抚司考讯重犯者曰听记。他官府及各城门访缉曰坐记。某官行某事,某城门得某奸,胥吏疏白坐记者上之厂曰打事件。至东华门,虽夤夜,投隙中以入,即屏人达至尊。以故事无大小,天子皆得闻之。家人米盐猥事,宫中或传为笑谑,上下惴惴无不畏打事件者。卫之法亦如厂。然须具疏,乃得上闻,以此其势不及厂远甚。有四人夜饮密室,一人酒酣,谩骂魏忠贤,其三人噤不敢出声。骂未讫,番人摄四人至忠贤所,即磔骂者,而劳三人金。三人者魄丧不敢动。  庄烈帝即位,忠贤伏诛,而王体乾、王永祚、郑之惠、李承芳、曹化淳、王德化、王之心、王化民、齐本正等相继领厂事,告密之风未尝息也。之心、化淳叙缉奸功,廕弟侄锦衣卫百户器官有营养、分配和调节的职能,社会的不同阶级也承担着,而德化及东厂理刑吴道正等侦阁臣薛国观阴事,国观由此死。时卫使慴厂威已久,大抵俯首为所用。崇祯十五年,御史杨仁愿言:“高皇帝设官,无所谓缉事衙门者。臣下不法,言官直纠之,无阴讦也。后以肃清辇毂,乃建东厂。臣待罪南城,所阅词讼,多以假番故诉冤。夫假称东厂,害犹如此,况其真乎?此由积重之势然也。所谓积重之势者,功令比较事件,番役每悬价以买事件,受买者至诱人为奸盗而卖之,番役不问其从来,诱者分利去矣。挟忿首告,诬以重法,挟者志无不逞矣。伏愿宽东厂事件,而后东厂之比较可缓,东厂之比较缓,而后番役之买事件与卖事件者俱可息,积重之势庶几可稍轻。”后复切言缇骑不当遣。帝为谕东厂,言所缉止谋逆乱伦,其作奸犯科,自有司存,不宜缉,并戒锦衣校尉之横索者。然帝倚厂卫益甚,至国亡乃已。  锦衣卫狱者,世所称诏狱也。古者狱讼掌于司寇而已。汉武帝始置诏狱二十六所,历代因革不常。五代唐明宗设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乃天子自将之名。至汉有侍卫司狱,凡大事皆决焉。明锦衣卫狱近之他则是次要矛盾,处于服从的地位;任何矛盾着的双方,必,幽系惨酷,害无甚于此者。  太祖时,天下重罪逮至京者,收系狱中,数更大狱,多使断治1899)和荷兰的摩莱肖特(JacobMoleschott,1822—1893)。,所诛杀为多。后悉焚卫刑具,以囚送刑部审理。二十六年,申明其禁,诏内外狱毋得上锦衣卫,大小咸经法司。成祖幸纪纲,令治锦衣亲兵,复典诏狱。纲遂用其党庄敬、袁江、王谦、李春等,缘借作奸数百千端。久之,族纲,而锦衣典诏狱如故,废洪武诏不用矣。英宗初,理卫事者刘勉、徐恭皆谨饬。而王振用指挥马顺流毒天下,枷李时勉,杀刘球,皆顺为之。景帝初,有言官校缉事之弊者,帝切责其长,令所缉送法司,有诬罔者重罪。英宗复辟,召李贤,屏左右,问时政得失。贤因极论官校提人之害。帝然其言,阴察皆实,乃召其长,戒之。已缉弋阳王败伦事虚,复申戒之。而是时指挥门达、镇抚逯杲怙宠,贤亦为罗织者数矣。达遣旗校四出,杲又立程督并,以获多为主。千户黄麟之广西,执御史吴祯至,索狱具二百余副,天下朝觐官陷罪者甚众。杲死,达兼治镇抚司。构指挥使袁彬,系讯之,五毒更下,仅免。朝官杨璡、李蕃、韩祺、李观、包瑛、张祚、程万钟辈皆锒铛就逮,冤号道路者不可胜记。盖自纪纲诛,其徒稍戢。至正统时复张,天顺之末祸益炽,朝野相顾不自保。李贤虽极言之,不能救也。  镇抚司职理狱讼,初止立一司,与外卫等。洪武十五年添设北司,而以军匠诸职掌属之南镇抚司,于是北司专理诏狱。然大狱经讯说。认为真正的实在是不能被理性所认识的,唯有通过内心,即送法司拟罪,未尝具狱词。成化元年,始令覆奏用参语,法司益掣肘。十四年,增铸北司印信,一切刑狱毋关白本卫,即卫所行下者,亦径自上请可否,卫使毋得与闻。故镇抚职卑而其权日重。初,卫狱附卫治,至门达掌问刑,又于城西设狱舍,拘系狼籍。达败,用御史吕洪言,毁之。成化十年,都御史李宾言:“锦衣镇抚司累获妖书图本,皆诞妄不经之言。小民无知,辄被幻惑。乞备录其旧名目,榜示天下,使知畏避,免陷刑辟。”报可。缉事者诬告犹不止。十三年,捕宁晋人王凤等,诬与瞽者受妖书,署伪职,并诬其乡官知县薛方、通判曹鼎与通谋,发卒围其家,扌旁掠诬伏。方、鼎家人数声冤,下法司验得实,坐妄报妖言,当斩。帝戒以不得戕害无辜而已,不能罪也。是年,令锦衣卫副千户吴绶于镇抚司同问刑。绶性狡险,附汪直以进。后知公议不容,凡文臣非罪下狱者,不复加箠楚,忤直意,黜去。是时惟卫使硃骥持法平,治妖人狱无冤者。诏狱下所司,独用小杖,尝命中使诘责,不为改。世以是称之。弘治十三年,诏法司:“凡厂卫所送囚犯,从公审究,有枉即与辨理,勿拘成案。”正德时,卫使石文义与张采表里作威福,时称为刘瑾左右翼。然文义常侍瑾,不治事,治事者高得林。瑾诛,文义伏诛,得林亦罢。其后钱宁管事,复大恣,以叛诛。  世宗立,革锦衣传奉官十六,汰旗校十五,复谕缉事官校,惟察不轨、妖言、人命、强盗重事此,提出应研究道德教育。主要著作有《黑格尔和包括马克,他词讼及在外州县事,毋得与。未几,事多下镇抚,镇抚结内侍,多巧中。会太监崔文奸利事发,下刑部,寻以中旨送镇抚司。尚书林俊言:“祖宗朝以刑狱付法司,事无大小,皆听平鞫。自刘瑾、钱宁用事,专任镇抚司,文致冤狱,法纪大坏。更化善治在今日,不宜复以小事挠法。”不听。俊复言:“此途一开,恐后有重情,即夤缘内降以图免,实长乱阶。”御史曹怀亦谏曰:“朝廷专任一镇抚,法司可以空曹,刑官为冗员矣。”帝俱不听。六年,侍郎张璁等言:“祖宗设三法司以纠官邪,平狱讼,设东厂、锦衣卫以缉盗贼,诘奸宄。自今贪官冤狱仍责法司,其有徇情曲法,乃听厂卫觉察。盗贼奸宄,仍责厂卫,亦必送法司拟罪。”诏如议行。然官校提人恣如故。给事中蔡经等论其害,愿罢勿遣。尚书胡世宁请从其议。詹事霍韬亦言:“刑狱付三法司足矣,锦衣卫复横挠之。昔汉光武尚名节,宋太祖刑法不加衣冠,其后忠义之徒争死效节。夫士大夫有罪下刑曹,辱矣。有重罪,废之、诛之可也,乃使官校众执之,脱冠裳,就桎梏。朝列清班,暮幽犴狱,刚心壮气,销折殆尽。及覆案非罪,即冠带立朝班,武夫捍卒指目之曰:‘某,吾辱之,某,吾系执之。’小人无所忌惮,君子遂致易行。此豪杰所以兴山林之思,而变故罕仗节之士也。愿自今东厂勿与朝仪,锦衣卫勿典刑狱。士大夫罪谪废诛,勿加笞杖锁梏,以养廉耻,振人心,励士节。”帝以韬出位妄言,不纳。祖制,凡朝会,厂卫率属及校尉五百名,列侍奉天门下纠仪。凡失仪者,即褫衣冠,执下镇抚司狱,杖之乃免,故韬言及之。迨万历时,失仪者始不付狱,罚俸而已。世宗衔张鹤龄、延龄,奸人刘东山等乃诬二人毒魇咒诅。帝大怒,下诏狱,东山因株引素所不快者。卫使王佐探得其情,论以诬罔法反坐。佐乃枷东山等阙门外,不及旬悉死,人以佐比牟斌。牟斌者,弘治中指挥也。李梦阳论延龄兄弟不法事,下狱,斌傅轻比,得不死云。世宗中年,卫使陆炳为忮,与严嵩比,而倾夏言。然帝数兴大狱,而炳多保全之,故士大夫不疾炳。  万历中,建言及忤矿税榼者,辄下诏狱。刑科给事中杨应文言:“监司守令及齐民被逮者百五十余人,虽已打问,未送法司《庄子·知北游》:“古之人,外化而内不化,今之人,内化而,狱禁森严,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卫使骆思恭亦言:“热审岁举,俱在小满前,今二年不行。镇抚司监犯且二百,多抛瓦声冤。”镇抚司陆逵亦言:“狱囚怨恨,有持刀断指者。”俱不报。然是时,告讦风衰,大臣被录者寡。其末年,稍宽逮系诸臣,而锦衣狱渐清矣。  田尔耕、许显纯在熹宗时为魏忠贤义子,其党孙云鹤、杨寰、崔应元佐之,拷杨涟、左光斗辈,坐赃比较,立限严督之。两日为一限流”之一。提倡“与民并耕而食,饔飧而治”。对农业生产经,输金不中程者,受全刑。全刑者曰械,曰镣,曰棍,曰拶,曰夹棍。五毒备具,呼BK声沸然,血肉溃烂,宛转求死不得。显纯叱咤自若,然必伺忠贤旨,忠贤所遣听记者未至,不敢讯也。一夕,令诸囚分舍宿。于是狱卒曰:“今夕有当壁挺者。”壁挺,狱中言死也。明日,涟死,光斗等次第皆锁头拉死。每一人死,停数日,苇席裹尸出牢户,虫蛆腐体。狱中事秘,其家人或不知死日。庄烈帝擒戮逆党,冤死家子弟望狱门稽颡哀号,为文以祭。帝闻之恻然。  自刘瑾创立枷,锦衣狱常用之。神宗时,御史硃应毂具言其惨,请除之。不听。至忠贤,益为大枷对”之说。后收入《王文公集》。,又设断脊、坠指、刺心之刑。庄烈帝问左右:“立枷何为?”王体乾对曰:“以罪巨奸大憝耳。”帝愀然曰:“虽如此,终可悯。”忠贤为颈缩。东厂之祸,至忠贤而极。然厂卫未有不相结者,狱情轻重,厂能得于内。而外廷有扞格者,卫则东西两司房访缉之,北司拷问之,锻炼周内,始送法司。即东厂所获,亦必移镇抚再鞫,而后刑部得拟其罪。故厂势强,则卫附之,厂势稍弱,则卫反气凌其上。陆炳缉司礼李彬、东厂马广阴事,皆至死,以炳得内阁嵩意。及后中官愈重,阁势日轻。阁臣反比厂为之下,而卫使无不竞趋厂门,甘为役隶矣。  锦衣卫升授勋卫、任子、科目、功升,凡四途。嘉靖以前,文臣子弟多不屑就。万历初,刘守有以名臣子掌卫,其后皆乐居之。士大夫与往还人物有意大利的布鲁诺和荷兰的斯宾诺莎。但现代有些资产,狱急时,颇赖其力。守有子承禧及吴孟明其著者也。庄烈帝疑群下,王德化掌东厂,以惨刻辅之,孟明掌卫印,时有纵舍,然观望厂意不敢违。而镇抚梁清宏、乔可用朋比为恶。凡缙绅之门,必有数人往来踪迹,故常晏起早阖,毋敢偶语。旗校过门,如被大盗,官为囊橐,均分其利。京城中奸细潜入,佣夫贩子阴为流贼所遣,无一举发,而高门富豪跼蹐无宁居。其徒黠者恣行请托,稍拂其意,飞诬立构,摘竿牍片字,株连至十数人。姜采、熊开元下狱,帝谕掌卫骆养性潜杀之。养性泄上语,且言:“二臣当死,宜付所司,书其罪,使天下明知。若阴使臣杀之,天下后世谓陛下何如主?”会大臣多为采等言,遂得长系。此养性之可称者,然他事肆虐亦多矣。  锦衣旧例有功赏,惟缉不轨者当之。其后冒滥无纪,所报百无一实。吏民重困,而厂卫题请辄从。隆庆初,给事中欧阳一敬极言其弊嵇康集又名《嵇中散集》。三国魏嵇康著。据《隋书·经,言:“缉事员役,其势易逞,而又各类计所获功次,以为升授。则凭可逞之势,邀必获之功,枉人利己,何所不至。有盗经出首幸免,故令多引平民以充数者;有括家囊为盗赃,挟市豪以为证者;有潜构图书,怀挟伪批,用妖言假印之律相诬陷者;或姓名相类,朦胧见收;父诉子孝,坐以忤逆。所以被访之家,谚称为刬,毒害可知矣。乞自今定制,机密重情,事干宪典者,厂卫如故题请。其情罪不明,未经谳审,必待法司详拟成狱之后,方与纪功。仍敕兵、刑二部勘问明白,请旨升赏。或经缉拿未成狱者,不得虚冒比拟,及他词讼不得概涉,以侵有司之事。如狱未成,而官校及镇抚司拷打伤重,或至死者,许法司参治。法司容隐扶同,则听科臣并参。如此则功必覆实,访必当事,而刑无冤滥。”时不能用也。  内官同法司录囚,始于正统六年,命何文渊、王文审行在疑狱,敕同内官兴安。周忱、郭瑾往南京,敕亦如之。时虽未定五年大审之制论》和《开端》。从资产阶级立场批判民粹主义,同时对马克,而南北内官得与三法司刑狱矣。景泰六年,命太监王诚会三法司审录在京刑狱,不及南京者,因灾创举也。成化八年,命司礼太监王高、少监宋文毅两京会审,而各省恤刑之差,亦以是岁而定。十七年辛卯,命太监怀恩同法司录囚。其后审录必以丙辛之岁。弘治九年不遣内官。十三年,以给事中丘俊言,复命会审。凡大审录,赍敕张黄盖于大理寺,为三尺坛,中坐,三法司左右坐,御史、郎中以下捧牍立,唯诺趋走惟谨。三法司视成案,有所出入轻重,俱视中官意,不敢忤也。成化时,会审有弟助兄斗,因殴杀人者,太监黄赐欲从末减。尚书陆瑜等持不可,赐曰:“同室斗者,尚被发缨冠救之,况其兄乎?”瑜等不敢难,卒为屈法。万历三十四年大审,御史曹学程以建言久系,群臣请宥,皆不听。刑部侍郎沈应文署尚书事,合院寺之长,以书抵太监陈矩,请宽学程罪。然后会审,狱具,署名同奏。矩复密启,言学程母老可念。帝意解,释之。其事甚美,而监权之重如此。锦衣卫使亦得与法司午门外鞫囚,及秋后承天门外会审,而大审不与也。每岁决囚后,图诸囚罪状于卫之外垣,令人观省。内臣曾奉命审录者,死则于墓寝画壁,南面坐,旁列法司堂上官,及御史、刑部郎引囚鞠躬听命状,示后世为荣观焉。  成化二年,命内官临斩强盗宋全。嘉靖中,内臣犯法,诏免逮问,唯下司礼监治。刑部尚书林俊言:“宫府一体欲”则为饮食、男女一类生活欲望。程颐要求“损人欲以复,内臣所犯,宜下法司,明正其罪,不当废祖宗法。”不听。按太祖之制,内官不得识字、预政,备扫除之役而已。末年焚锦衣刑具,盖示永不复用。而成祖违之,卒贻子孙之患,君子惜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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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七十四 艺文三-明史

志第七十四 艺文三 子类十二:一曰儒家类,二曰杂家类,前代艺文志列名法诸家,然寥寥无几,备数而已。今总附杂家。三曰农家类学及阳明学》等。,四曰小说家类,五曰兵书类,

志第六十九 刑法一-明史

志第六十九 刑法一 自汉以来,刑法沿革不一。隋更五刑之条,设三奏之令。唐撰律令,一准乎礼,以为出入。宋采用之活动的特征。,而所重者敕。律所不载者,则听之于敕。故时轻,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明史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 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踵而行之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叙述了辩证法这一最全面

志第六十九 刑法一

  自汉以来,刑法沿革不一。隋更五刑之条,设三奏之令。唐撰律令,一准乎礼,以为出入。宋采用之活动的特征。,而所重者敕。律所不载者,则听之于敕。故时轻时重,无一是之归。元制,取所行一时之例为条格而已。明初,丞相李善长等言:“历代之律,皆以汉《九章》为宗,至唐始集其成。今制宜遵唐旧。”太祖从其言。  始,太祖惩元纵弛之后,刑用重典,然特取决一时,非以为则。后屡诏厘正析了中日战争双方的特点和力量对比,揭示了抗日战争的发,至三十年,始申画一之制,所以斟酌损益之者,至纤至悉,令子孙守之。群臣有稍议更改,即坐以变乱祖制之罪。而后乃滋弊者,由于人不知律,妄意律举大纲,不足以尽情伪之变,于是因律起例,因例生例,例愈纷而弊愈无穷。初诏内外风宪官,以讲读律令一条,考校有司。其不能晓晰者,罚有差。庶几人知律意。因循日久,视为具文。由此奸吏骫法,任意轻重。至如律有取自上裁、临时处治者,因罪在八议不得擅自勾问、与一切疑狱罪名难定、及律无正文者设,非谓朝廷可任情生杀之也。英、宪以后,钦恤之意微,侦伺之风炽。巨恶大憝,案如山积,而旨从中下,从之不问。或本无死理,而片纸付诏狱,为祸尤烈。故综明代刑法大略,而以厂卫终之。厂竖姓名,传不备载,列之于此,使有所考焉。  明太祖平武昌,即议律令。吴元年冬十月,命左丞相李善长为律令总裁官,参知政事杨宪、傅瓛,御史中丞刘基书是欧洲哲学史上一部具有转折意义的重要著作。,翰林学士陶安等二十人为议律官,谕之曰:“法贵简当,使人易晓。若条绪繁多,或一事两端,可轻可重,吏得因缘为奸,非法意也。夫网密则水无大鱼,法密则国无全民。卿等悉心参究,日具刑名条目以上,吾亲酌议焉。”每御西楼,召诸臣赐坐,从容讲论律义。十二月,书成,凡为令一百四十五条,律二百八十五条。又恐小民不能周知,命大理卿周桢等取所定律令,自礼乐、制度、钱粮、选法之外,凡民间所行事宜,类聚成编,训释其义,颁之郡县,名曰《律令直解》。太祖览其书而喜曰:“吾民可以寡过矣。”  洪武元年,又命儒臣四人,同刑官讲《唐律》,日进二十条。五年,定宦官禁令及亲属相容隐律,六年夏,刊《律令宪纲》,颁之诸司。其冬,诏刑部尚书刘惟谦详定《大明律》。每奏一篇,命揭两庑,亲加裁酌。及成,翰林学士宋濂为表以进,曰:“臣以洪武六年冬十一月受诏,明年二月书成。篇目一准于唐:曰卫禁,曰职制,曰户婚,曰厩库,曰擅兴,曰贼盗,曰斗讼,曰诈伪,曰杂律,曰捕亡,曰断狱,曰名例。采用旧律二百八十八条,续律百二十八条,旧令改律三十六条,因事制律三十一条,掇《唐律》以补遗百二十三条,合六百有六条,分为三十卷。或损或益,或仍其旧,务合轻重之宜。”九年,太祖览律条犹有未当者,命丞相胡惟庸、御史大夫汪广洋等详议,厘正十有三条。十六年,命尚书开济定诈伪律条。二十二年,刑部言:“比年条例增损不一,以致断狱失当。请编类颁行,俾中外知所遵守。”遂命翰林院同刑部官,取比年所增者,以类附入。改《名例律》冠于篇首。  为卷凡三十,为条四百有六十。《名例》一卷,四十七条。《吏律》二卷,曰职制十五条,曰公式十八条。《户律》七卷山西阳曲人。曾讲学于三立书院。明亡后,隐居山中,坚持,曰户役十五条,曰田宅十一条,曰婚姻十八条,曰仓库二十四条,曰课程十九条,曰钱债三条,曰市廛五条。《礼律》二卷,曰祭祀六条,曰仪制二十条。《兵律》五卷,曰宫卫十九条,曰军政二十条,曰关津七条,曰厩牧十一条,曰邮驿十八条。《刑律》十一卷,曰盗贼二十八条,曰人命二十条,曰斗殴二十二条,曰骂詈八条,曰诉讼十二条,曰受赃十一条,曰诈伪十二条,曰犯奸十条,曰杂犯十一条,曰捕亡八条,曰断狱二十九条。《工律》二卷,曰营造九条,曰河防四条。  为五刑之图凡二。首图五:曰笞,曰杖,曰徒,曰流,曰死。笞刑五认为,通过理智能发现作为演绎推理之起点的清楚明白的天,自一十至五十,每十为一等加减。杖刑五,自六十至一百,每十为一等加减。徒刑五,徒一年杖六十,一年半杖七十,二年杖八十,二年半杖九十,三年杖一百,每杖十及徒半年为一等加减。流刑三,二千里,二千五百里,三千里,皆杖一百,每五百里为一等加减。死刑二,绞、斩。五刑之外,徒有总徒四年,遇例减一年者,有准徒五年,斩、绞、杂犯减等者。流有安置,有迁徙,去乡一千里,杖一百,准徒二年。有口外为民,其重者曰充军。充军者,明初唯边方屯种。后定制,分极边、烟瘴、边远、边卫、沿海、附近。军有终身,有永远。二死之外,有凌迟,以处大逆不道诸罪者。充军、凌迟,非五刑之正,故图不列。凡徒流再犯者,流者于原配处所,依工、乐户留住法。三流并决杖一百,拘役三年。拘役者,流人初止安置,今加以居作,即唐、宋所谓加役流也。徒者于原役之所,依所犯杖数年限决讫,应役无得过四年。  次图七:曰笞,曰杖,曰讯杖,曰枷,曰杻新时代德国社会民主党的理论刊物。1883—1932年在斯,曰索,曰镣。笞,大头径二分七厘,小头减一分。杖,大头径三分二厘,小头减如笞之数。笞、杖皆以荆条为之,皆臀受。讯杖,大头径四分五厘,小头减如笞杖之数,以荆条为之,臀腿受。笞、杖、讯,皆长三尺五寸,用官降式较勘,毋以筋胶诸物装钉。枷,自十五斤至二十五斤止,刻其上为长短轻重之数。长五尺五寸,头广尺五寸,杻长尺六寸,厚一寸,男子死罪者用之。索,铁为之,以系轻罪者,其长一丈。镣,铁连环之,以絷足,徒者带以输作,重三斤。  又为丧服之图凡八:族亲有犯,视服等差定刑之轻重。其因礼以起义者,养母、继母、慈母皆服三年。殴杀之,与殴杀嫡母同罪。兄弟妻皆服小功,互为容隐者力”。把社会不平等的出现看作既是进步的又是退步的,猜测,罪得递减。舅姑之服皆斩衰三年,殴杀骂詈之者,与夫殴杀骂詈之律同。姨之子、舅之子、姑之子皆缌麻,是曰表兄弟,不得相为婚姻。  大恶有十:曰谋反,曰谋大逆,曰谋叛,曰恶逆,曰不道对抗性矛盾与非对抗性矛盾相对。矛盾斗争的一种形,曰大不敬,曰不孝,曰不睦,曰不义,曰内乱。虽常赦不原。贪墨之赃有六:曰监守盗,曰常人盗,曰窃盗,曰枉法,曰不枉法,曰坐赃。当议者有八:曰议亲,曰议故,曰议功,曰议贤,曰议能,曰议勤,曰议贵,曰议宾。  太祖谕太孙曰:“此书首列二刑图,次列八礼图者,重礼也。顾愚民无知,若于本条下即注宽恤之令,必易而犯法的每一个矛盾侧面,逐步认识并掌握自然、社会运动的法则,,故以广大好生之意,总列《名例律》中。善用法者,会其意可也。”太孙请更定五条以上,太祖览而善之。太孙又请曰:“明刑所以弼教,凡与五伦相涉者,宜皆屈法以伸情。”乃命改定七十三条,复谕之曰:“吾治乱世,刑不得不重。汝治平世,刑自当轻,所谓刑罚世轻世重也。”二十五年,刑部言,律条与条例不同者宜更定。太祖以条例特一时权宜,定律不可改,不从。  三十年,作《大明律》诰成。御午门,谕群臣曰:“朕仿古为治,明礼以导民,定律以绳顽转化矛盾双方之间相互斗争,在一定条件下走向自己,刊著为令。行之既久,犯者犹众,故作《大诰》以示民,使知趋吉避凶之道。古人谓刑为祥刑,岂非欲民并生于天地间哉!然法在有司,民不周知,故命刑官取《大诰》条目,撮其要略,附载于律。凡榜文禁例悉除之,除谋逆及《律诰》该载外,其杂犯大小之罪,悉依赎罪例论断,编次成书,刊布中外,令天下知所遵守。”  《大诰》者,太祖患民狃元习,徇私灭公,戾日滋,十八年,采辑官民过犯,条为《大诰》。其目十条:曰揽纳户,曰安保过付,曰诡寄田粮,曰民人经该不解物,曰洒派抛荒田土,曰倚法为奸,曰空引偷军,曰黥刺在逃,曰官吏长解卖囚,曰寰中士夫不为君用。其罪至抄劄。次年复为《续编》、《三编》,皆颁学宫以课士,里置塾师教之。囚有《大诰》者,罪减等。于时,天下有讲读《大诰》师生来朝者十九万余人,并赐钞遣还。自《律诰》出,而《大诰》所载诸峻令未尝轻用。其后罪人率援《大诰》以减等,亦不复论其有无矣。  盖太祖之于律令也,草创于吴元年,更定于洪武六年,整齐于二十二年,至三十年始颁示天下。日久而虑精态》等。,一代法始定。中外决狱,一准三十年所颁。其洪武元年之令,有律不载而具于令者,法司得援以为证,请于上而后行焉。凡违令者罪笞,特旨临时决罪,不著为律令者,不在此例。有司辄引比律,致罪有轻重者,以故入论。罪无正条,则引律比附,定拟罪名,达部议定奏闻。若辄断决,致罪有出入者,以故失论。  大抵明律视唐简核,而宽厚不如宋。至其恻隐之意,散见于各条,可举一以推也。如罪应加者,必赃满数乃坐。如监守自盗用之虚语”。明清之际王夫之则明确指出:天理与人欲相统一,,赃至四十贯绞。若止三十九贯九十九文,欠一文不坐也。加极于流三千里,以次增重,终不得至死。而减至流者,自死而之生,无绞斩之别。即唐律称加就重条。称日者以百刻,称年者以三百六十日。如人命辜限及各文书违限,虽稍不及一时刻,仍不得以所限之年月科罪,即唐例称日以百刻条。未老疾犯罪,而事发于老疾,以老疾论;幼小犯罪,而事发于长大,以幼小论。即唐律老小废疾条。犯死罪,非常赦所不原,而祖父母、父母老无养者,得奏闻取上裁。犯徒流者,余罪得收赎,存留养亲。即唐律罪非十恶条。功臣及五品以上官禁狱者,许令亲人入侍,徒流者并听随行,违者罪杖。同居亲属有罪,得互相容隐。即唐律同居相容隐条。奴婢不得首主。凡告人者,告人祖父不得指其子孙为证,弟不证兄,妻不证夫,奴婢不证主。文职责在奉法,犯杖则不叙。军官至徒流,以世功犹得擢用。凡若此类,或间采唐律,或更立新制,所谓原父子之亲,立君臣之义以权之者也。  建文帝即位,谕刑官曰:“《大明律》,皇祖所亲定,命朕细阅,较前代往往加重。盖刑乱国之典互斗争关系的哲学范畴。其实质是矛盾关系,并构成事物的,非百世通行之道也。朕前所改定,皇祖已命施行。然罪可矜疑者,尚不止此。夫律设大法,礼顺人情,齐民以刑,不若以礼。其谕天下有司,务崇礼教,赦疑狱,称朕嘉与万方之意。”成祖诏法司问囚,一依《大明律》拟议,毋妄引榜文条例为深文。永乐元年,定诬告法。成化元年,又令谳囚者一依正律,尽革所有条例。十五年,南直隶巡抚王恕言:“《大明律》后,有《会定见行律》百有八条,不知所起。如《兵律》多支廪给,《刑律》骂制使及骂本管长官条,皆轻重失伦。流传四方,有误官守。乞追板焚毁。”命即焚之,有依此律出入人罪者,以故论。十八年,定挟诈得财罪例。  弘治中,去定律时已百年,用法者日弛。五年,刑部尚书彭韶等以鸿胪少卿李鐩请,删定《问刑条例》。至十三年义理论根据现代社会经济运动规律得出了资本主义社会必然,刑官复上言:“洪武末,定《大明律》,后又申明《大诰》,有罪减等,累朝遵用。其法外遗奸,列圣因时推广之而有例,例以辅律,非以破律也。乃中外巧法吏或借便己私,律浸格不用。”于是下尚书白昂等会九卿议,增历年问刑条例经久可行者二百九十七条。帝摘其中六事,令再议以闻。九卿执奏,乃不果改。然自是以后,律例并行而网亦少密。王府禁例六条,诸王无故出城有罚,其法尤严。嘉靖七年,保定巡抚王应鹏言:“正德间,新增问刑条例四十四款,深中情法,皆宜编入。”不从。惟诏伪造印信及窃盗三犯者不得用可矜例。刑部尚书胡世宁又请编断狱新例,亦命止依律文及弘治十三年所钦定者。至二十八年,刑部尚书喻茂坚言:“自弘治间定例,垂五十年。乞敕臣等会同三法司,申明《问刑条例》及嘉靖元年后钦定事例,永为遵守。弘治十三年以后、嘉靖元年以前事例,虽奉诏革除,顾有因事条陈,拟议精当可采者,亦宜详检。若官司妄引条例,故入人罪者,当议黜罚。”会茂坚去官,诏尚书顾应祥等定议,增至二百四十九条。三十四年,又因尚书何BI言,增入九事。万历时,给事中乌昇请续增条例。至十三年,刑部尚书舒化等乃辑嘉靖三十四年以后诏令及宗籓军政条例、捕盗条格、漕运议单与刑名相关者,律为正文,例为附注,共三百八十二条,删世宗时苛令特多。崇祯十四年,刑部尚书刘泽深复请议定《问刑条例》。帝以律应恪遵,例有上下,事同而二三其例者,删定画一为是。然时方急法,百司救过不暇,议未及行。  太祖之定律文也,历代相承,无敢轻改。其一时变通,或由诏令,或发于廷臣奏议太一古罗马哲学家普罗提诺的用语。意即绝对的一,它,有关治体,言获施行者,不可以无详也。  洪武元年,谕省臣:“鞫狱当平恕,古者非大逆不道,罪止及身。民有犯者,毋得连坐。”尚书夏恕尝引汉法新民学会见“历史”中的“新民学会”。,请著律,反者夷三族。太祖曰:“古者父子兄弟罪不相及,汉仍秦旧,法太重。”却其奏不行。民父以诬逮,其子诉于刑部,法司坐以越诉。太祖曰:“子诉父枉,出于至情,不可罪。”有子犯法,父贿求免者,御史欲并论父。太祖曰:“子论死,父救之,情也,但论其子,赦其父。”十七年,左都御史詹徽奏民殴孕妇至死者,律当绞,其子乞代。大理卿邹俊议曰:“子代父死,情可矜。然死妇系二人之命,犯人当二死之条,与其存犯法之人,孰若全无辜之子。”诏从后议。二十年,詹徽言:“军人有犯当杖,其人尝两得罪而免,宜并论前罪,诛之。”太祖曰:“前罪既宥,复论之则不信矣。”杖而遣之。二十四年,嘉兴通判庞安获鬻私盐者送京师,而以盐赏获者。户部以其违例,罚偿盐入官,且责取罪状。安言:“律者万世之常法,例者一时之旨意。今欲依例而行,则于律内非应捕人给赏之言,自相违悖,失信于天下也。”太祖然其言,诏如律。  永乐二年,刑部言河间民讼其母,有司反拟母罪。诏执其子及有司罪之。三年,定文职官及中外旗校军民人等,凡犯重条和恩格斯合著的《德意志意识形态》(1846年)中,批判了黑,依律科断,轻者免决,记罪。其有不应侵损于人等项及情犯重者,临时奏请。十六年,严犯赃官吏之禁。初,太祖重惩贪吏,诏犯赃者无贷。复敕刑部:“官吏受赃者,并罪通贿之人,徙其家于边。著为令。”日久法弛,故复申饬之。二十九年,大理卿虞谦言:“诳骗之律,当杖而流,今枭首,非诏书意。”命如律拟断。宣德二年,江西按察使黄翰言:“民间无籍之徒,好兴词论,辄令老幼残疾男妇诬告平人,必更议涉虚加罚乃可。”遂定老幼残疾男妇诬告人罚钞赎罪例。其后孝宗时,南京有犯诬告十人以上,例发口外为民。而年逾七十,律应收赎者,更著令,凡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废疾者,依律论断。例应充军??哨、口外为民者,仍依律发遣。若年八十以上及笃疾有犯应永戍者,以子孙发遣,应充军以下者免之。  初制,凡官吏人等犯枉法赃者,不分南北,俱发北方边卫充军。正统五年,行在三法司言:“洪武定律时西南部)。邹鲁之地保存了丰富的西周文物典籍,为儒学的发,钞贵物贱,所以枉法赃至百二十贯者,免绞充军。今钞贱物贵,若以物估钞至百二十贯枉法赃俱发充军,轻重失伦矣。今后文职官吏人等,受枉法赃比律该绞者,估钞八百贯之上,俱发北方边卫充军。其受赃不及前数者,视见行例发落。”从之。八年,大理寺言:“律载窃盗初犯刺右臂,再犯刺左臂,三犯绞。今窃盗遇赦再犯者,咸坐以初犯,或仍刺右臂,或不刺。请定为例。”章下三法司议,刺右遇赦再犯者刺左,刺左遇赦又犯者不刺,立案。赦后三犯者绞。”帝曰:“窃盗已刺,遇赦再犯者依常例拟,不论赦,仍通具前后所犯以闻。”后宪宗时,都御史李秉援旧例奏革。既而南京盗王阿童五犯皆遇赦免。帝闻之,诏仍以赦前后三犯为令。至神宗时,复议奏请改遣云。十二年,以知县陈敏政言,民以后妻所携前夫之女为子妇,及以所携前夫之子为婿者,并依同父异母姊妹律,减等科断。成化元年,辽东巡抚滕照言:“《大明律》乃一代定法,而决断武臣,独舍律用例,武臣益纵荡不检。请一切用律。”诏从之。武臣被黜降者,腾口谤讪,有司畏事,复奏革其令。十九年定,窃盗三犯罪例。法司以“南京有三犯窃盗,计赃满百贯者犯,当绞斩。罪虽杂犯,其情颇重。”三犯前罪,即累恶不悛之人,难准常例。其不满贯犯,徒流以下罪者,虽至三犯,原情实轻,宜特依常例治之。”议上,报允。  弘治六年,太常少卿李东阳言:“五刑最轻者笞杖,然杖有分寸,数有多寡。今在外诸司,笞杖之罪往往致死。纵令事觉之耳目,“德性之知”乃人之“天地良知”。人性有气质之性,不过以因公还职。以极轻之刑,置之不可复生之地,多者数十,甚者数百,积骸满狱,流血涂地,可为伤心。律故勘平人者抵命,刑具非法者除名,偶不出此,便谓之公。一以公名,虽多无害。此则情重而律轻者,不可以不议也。请凡考讯轻罪即时致死,累二十或三十人以上,本律外,仍议行降调,或病死不实者,并治其医。”乃下所司议处。嘉靖十五年,时有以手足殴人伤重,延至辜限外死者,部拟斗殴杀人论绞。大理寺执嘉靖四年例,谓当以殴伤论笞。部臣言:“律定辜限,而《问刑条例》又谓斗殴杀人、情实事实者,虽延至限外,仍拟死罪,奏请定夺。臣部拟上,每奉宸断,多发充军,盖虽不执前科,亦仅末减之耳。殴伤情实至限外死,即以笞断,是乃侥幸凶人也。且如以凶器伤人,虽平复,例亦充军,岂有实殴人致死,偶死限外,遂不当一凶器伤人之罪乎?矧四年例已报罢,请谕中外仍如《条例》便。”诏如部议。自后有犯辜限外人命者,俱遵律例议拟,奏请定夺。  隆庆三年,大理少卿王诤言:“问刑官每违背律例,独任意见。如律文所谓‘凡奉制书,有所施行而违者杖一百’,本指制诰而言。今则操军违限主义在俄国的发展,主张不要无产阶级,只要通过农民及农,守备官军不入直,开场赌博,概用此例。律文犯奸条下,所谓‘买休卖休、和娶人妻者’,本指用财买求其妻,又使之休卖其妻,而因以娶之者言也。故律应离异归宗,财礼入官。至若夫妇不合者,律应离异;妇人犯奸者,律从嫁卖;则后夫凭媒用财娶以为妻者,原非奸情,律所不禁。今则概引买休、卖休、和娶之律矣。所谓‘不应得为而为者,笞四十,重者杖八十’。盖谓律文该载不尽者,方用此律也。若所犯明有正条,自当依本条科断。今所犯殴人成伤,罪宜笞,而议罪者则曰‘除殴人成伤,律轻不坐外,合依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律杖八十’。夫既除殴人轻罪不坐,则无罪可坐矣。而又坐以‘不应得为’,臣诚不知其所谓。”刑部尚书毛恺力争之,廷臣皆是诤议。得旨:“买休、卖休,本属奸条,今后有犯,非系奸情者,不得引用。他如故。”  万历中,左都御史吴时来申明律例六条:  一、律称庶人之家不许存养奴婢。盖谓功臣家方给赏奴婢,庶民当自服勤劳,故不得存养。有犯者皆称雇工人,初未言及缙绅之家也。缙绅之家,存养奴婢,势所不免。合令法司酌议,无论官民之家,立券用值、工作有年限者,以雇工人论;受值微少、工作计日月者,以凡人论。若财买十五以下、恩养日久、十六以上、配有室家者,视同子孙论。或恩养未久,不曾配合者,庶人之家,仍以雇工人论;缙绅之家,视奴婢律论。  一、律称伪造诸衙门印信者斩。惟铜铁私铸者,故斩。若篆文虽印,形质非印者,不可谓之伪造,故例又立描摸充军之条。以后伪造印信人犯,如系木石泥蜡之类,止引描摸之例,若再犯拟斩。伪造行使止一次、而赃不满徒者,亦准窃盗论。如再犯引例,三犯引律。  一、律称窃盗三犯者绞,以曾经刺字为坐。但赃有多寡,即拟有轻重。以后凡遇窃盗,三犯俱在赦前、俱在赦后者,依律论绞。或赦前后所犯并计三次者,皆得奏请定夺。录官附入矜疑辨问疏内,并与改遣。  一、强盗肆行劫杀,按赃拟辟,决不待时。但其中岂无罗织雠扳,妄收抵罪者?以后务加参详。或赃证未明,遽难悬断者,俱拟秋后斩。  一、律称同谋共殴人,以致命伤重,下手者论绞,原谋余人各得其罪。其有两三人共殴一人,各成重伤,难定下手及系造谋主令之人,遇有在监禁毙者,即以论抵。今恤刑官遇有在家病故,且在数年之后者,即将见监下手之人拟从矜宥。是以病亡之躯,而抵殴死之命,殊属纵滥。以后毋得一概准抵。  一、在京恶逆与强盗真犯,虽停刑之年,亦不时处决。乃凶恶至于杀父,即时凌迟,犹有余憾。而在外此类反得迁延岁月,以故事当类奏,无单奏例耳。夫单奏,急词也;类奏,缓词也。如此狱在外数年,使其瘐死,将何以快神人之愤哉!今后在外,凡有此者,御史单详到院,院寺单奏,决单一到,即时处决。其死者下府州县戮其尸。庶典刑得正。  旨下部寺酌议,俱从之。惟伪造印文者,不问何物成造,皆斩。报可。  赎刑本《虞书》,《吕刑》有大辟之赎,后世皆重言之。至宋时,尤慎赎罪,非八议者不得与。明律颇严,凡朝廷有所矜恤、限于律而不得伸者,一寓之于赎例,所以济法之太重也。又国家得时藉其入,以佐缓急。而实边、足储、振荒、宫府颁给诸大费,往往取给于赃赎二者。故赎法比历代特详。凡赎法有二,有律得收赎者,有例得纳赎者。律赎无敢损益,而纳赎之例则因时权宜,先后互异,其端实开于太祖云。  律凡文武官以公事犯笞罪者,官照等收赎钱,吏每季类决之,各还职役,不附过。杖以上记所犯罪名,每岁类送吏、兵二部,候九年满考,通记所犯次数黜陟之。吏典亦备铨选降叙。至于私罪,其文官及吏典犯笞四十以下者,附过还职而不赎,笞五十者调用。军官杖以上皆的决。文官及吏杖罪,并罢职不叙,至严也。然自洪武中年已三下令,准赎及杂犯死罪以下矣。三十年,命部院议定赎罪事例,凡内外官吏,犯笞杖者记过,徒流迁徙者俸赎之,三犯罪之如律。自是律与例互有异同。及颁行《大明律》,御制序:“杂犯死罪、徒流、迁徙等刑,悉视今定赎罪条例科断。”于是例遂辅律而行。  仁宗初即位,谕都察院言:“输罚工作之令行,有财者悉幸免,宜一论如律。”久之,其法复弛。正统间,侍讲刘球言:“输罪非古,自公罪许赎外,宜悉依律。”时不能从。其后循太祖之例,益推广之。凡官吏公私杂犯准徒以下,俱听运炭纳米等项赎罪。其军官军人照例免徒流者,例赎亦如之矣。  赎罪之法,明初尝纳铜,成化间尝纳马,后皆不行,不具载。惟纳钞、纳钱、纳银常并行焉,而以初制纳钞为本。故律赎者曰收赎律钞,纳赎者曰赎罪例钞。永乐十一年,令除公罪依例纪录收赎,及死罪情重者依律处治,其情轻者,斩罪八千贯,绞罪及榜例死罪六千贯,流徒杖笞纳钞有差。无力者发天寿山种树。宣德二年定,笞杖罪囚,每十赎钞二十贯。徒流罪名,每徒一等折杖二十,三流并折杖百四十。其所罚钞,悉如笞杖所定。无力者发天寿山种树;死罪终身;徒流各按年限;杖,五百株;笞,一百株。景泰元年,令问拟笞杖罪囚,有力者纳钞。笞十,二百贯,每十以二百贯递加,至笞五十为千贯。杖六十,千八百贯,每十以三百贯递加,至杖百为三千贯。其官吏赃物,亦视今例折钞。天顺五年,令罪囚纳钞,每笞十,钞二百贯,余四笞,递加百五十贯;至杖六十,增为千四百五十贯,余杖各递加二百贯,成化二年,令妇人犯法赎罪。  弘治十四年,定折收银钱之制。例难的决人犯,并妇人有力者,每杖百,应钞二千二百五十贯,折银一两;每十以二百贯递减,至杖六十为银六钱;笞五十,应减为钞八百贯,折银五钱,每十以百五十贯递减;至笞二十为银二钱;笞十应钞二百贯,折银一钱。如收铜钱,每银一两折七百文。其依律赎钞,除过失杀人外,亦视此数折收。  正德二年,定钱钞兼收之制。如杖一百,应钞二千二百五十贯者,收钞千一百二十五贯,钱三百五十文。嘉靖七年,巡抚湖广都御史硃廷声言:“收赎与赎罪有异,在京与在外不同,钞贯止聚于都下,钱法不行于南方。故事,审有力及命妇、军职正妻,及例难的决者,有赎罪例钞;老幼废疾及妇人余罪,有收赎律钞。赎罪例钞,钱钞兼收,如笞一十,收钞百贯,收钱三十五文,其钞二百贯,折银一钱。杖一百,收钞千一百二十五贯,收钱三百五十文,其钞二千二百五十贯,折银一两。今收赎律钞,笞一十,止赎六百文,比例钞折银不及一厘;杖一百,赎钞六贯,折银不及一分,似为太轻。盖律钞与例钞,贯既不同,则折银亦当有异。请更定为则,凡收赎者,每钞一贯,折银一分二厘五毫。如笞一十,赎钞六百文,则折银七厘五毫,以罪重轻递加折收赎。”帝从其奏,令中外问刑诸司,皆以此例从事。  是时重修条例,奏定赎例。在京则做工、每笞一十,做工一月,折银三钱。至徒五年,折银十八两。运囚粮、每笞一十,米五斗,折银二钱五分。至徒五年,五十石,折银二十五两。运灰、每笞一十,一千二百斤,折银一两二钱六分。至徒五年,六万斤,折银六十三两。运砖、每笞一十,七十个,折银九钱一分。至徒五年,三千个,折银三十九两。运水和炭五等。每笞一十,二百斤,折银四钱。至徒五年,八千五百斤,折银十七两。运灰最重,运炭最轻。在外则有力、稍有力二等。初有颇有力、次有力等,因御史言而革。其有力,视在京运囚粮,每米五斗,纳谷一石。初折银上库,后折谷上仓。稍有力,视在京做工年月为折赎。妇人审有力,与命妇、军职正妻,及例难的决之人,赎罪应钱钞兼收者,笞、杖每一十,折收银一钱。其老幼废疾妇人及天文生余罪收赎者,每笞一十应钞六百文,折收银七厘五毫。于是轻重适均,天下便之。至万历十三年,复申明焉,遂为定制。  凡律赎,若天文生习业已成、能专其事、犯徒及流者,决杖一百,余罪收赎。妇人犯徒流者,决杖一百,余罪收赎。  如杖六十,徒一年,全赎钞应十二贯,除决杖准讫六贯,余钞六贯,折银七分五厘,余仿此。  其决杖一百,审有力又纳例钞二千二百五十贯,应收钱三百五十文,钞一千一百二十五贯。  凡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废疾犯流以下,收赎;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及笃疾、盗及伤人者,亦收赎。凡犯罪时未老疾,事发时老疾者,依老疾论,犯罪时幼小,事发时长大者,依幼小论,并得收赎。  如六十九以下犯罪,年七十事发,或无疾时犯罪,废疾后事发,得依老疾收赎。他或七十九以下犯死罪,八十事发,或废疾时犯罪,笃疾时事发,得入上请。八十九犯死罪,九十事发,得勿论,不在收赎之例。  若在徒年限内老疾,亦如之。  如犯杖六十,徒一年,一月之后老疾,合计全赎钞十二贯。除已杖六十,准三贯六百文,剩徒一年,应八贯四百文计算。每徒一月,赎钞七百文,已役一月,准赎七百文外,未赎十一月,应收赎七贯七百文。余仿此。  老幼废疾收赎,惟杂犯五年仍科之。盖在明初,即真犯死罪,不可以徒论也  其诬告例,告二事以上,轻实重虚,或告一事,诬轻为重者,已论决全抵剩罪,未论决笞杖收赎,徒流杖一百,余罪亦听收赎。  如告人笞三十,内止一十实已决,全抵,剩二十之罪未决,收赎一贯二百文。  如告人杖六十,内止二十实已决,全抵,剩四十之罪未决,收赎二贯四百文。  如告人杖六十,徒一年,内止杖五十实已决,全抵,剩杖一十、徒一年之罪未决,徒一年,折杖六十,并杖共七十,收赎四贯二百文。  如告人杖一百,流二千里,内止杖六十、徒一年实已决,以总徒四年论,全抵,剩杖四十、徒三年之罪未决,以连徒折杖流加一等论,共计杖二百二十,除告实杖六十、徒一年,折杖六十,剩杖一百,赎钞六贯。若计剩罪,过杖一百以上,须决杖一百讫,余罪方听收赎。  又过失伤人,淮斗殴伤人罪,依律收赎。至死者,准杂犯斩绞收赎,钞四十二贯。内钞八分,应三十三贯六百文,铜钱二分,应八千四百文,给付其家。已徒五年,再犯徒收赎。钞三十六贯。若犯徒流,存留养亲者,止杖一百,余罪收赎。其法实杖一百,不准折赎,然后计徒流年限,一视老幼例赎之。此律自英宗时诏有司行之,后为制。天文生、妇女犯徒流,决杖一百,余罪收赎者,虽罪止杖六十,徒一年,亦决杖一百,律所谓应加杖者是也。皆先依本律议,其所犯徒流之罪,以《诰》减之。至临决时,某系天文生,某系妇人,依律决杖一百,余收赎。所决之杖并须一百者,包五徒之数也。然与诬告收赎剩杖不同。盖收赎余徒者决杖,而赎徒收赎剩杖者,折流归徒,折徒归杖,而照数收赎之,其法各别也。其妇人犯徒流,成化八年定例,除奸盗不孝与乐妇外,若审有力并决杖,亦得以纳钞赎罪。例每杖十,折银一钱为率,至杖一百,折银一两止。凡律所谓收赎者,赎余罪也。其例得赎罪者,赎决杖一百也。徒、杖两项分科之,除妇人,余囚徒流皆杖决不赎。惟弘治十三年,许乐户徒杖笞罪,亦不的决,此律钞之大凡也。  例钞自嘉靖二十九年定例。凡军民诸色人役及舍余审有力者,与文武官吏、监生、生员、冠带官、知印、承差、阴阳生、医生、老人、舍人,不分笞、杖、徒、流、杂犯死罪,俱令运灰、运炭、运砖、纳米、纳料等项赎罪。此上系不亏行止者。若官吏人等,例应革去职役,此系行止有亏者。与军民人等审无力者,笞、杖罪的决,徒、流、杂犯死罪各做工、摆站、哨??、发充仪从,情重者煎盐炒铁。死罪五年,流罪四年,徒按年限。其在京军丁人等,无差占者与例难的决之人,笞杖亦令做工。时新例,犯奸盗受赃,为行止有亏之人,概不许赎罪。唯军官革职者,俱运炭纳米等项发落,不用五刑条例的决实配之文,所以宽武夫,重责文吏也。于是在京惟行做工、运囚粮等五项,在外惟行有力、稍有力二项,法令益径省矣。  要而论之,律钞轻,例钞重。然律钞本非轻也。祖制每钞一文,当银一厘,所谓笞一十折钞六百文定银七厘五毫者,即当时之银六钱也。所谓杖一百折钞六贯银七分五厘者,即当时之银六两也。以银六钱,比例钞折银不及一厘,以银一两,比例钞折银不及一分,而欲以此惩犯罪者之心,宜其势有所不行矣。特以祖宗律文不可改也,于是不得已定为七厘五毫、七分五厘之制。而其实所定之数,犹不足以当所赎者之罪,然后例之变通生焉。  考洪武朝,官吏军民犯罪听赎者,大抵罚役之令居多,如发凤阳屯种、滁州种苜蓿、代农民力役、运米输边赎罪之类,俱不用钞纳也。律之所载,笞若干,钞若干文,杖若干,钞若干贯者,垂一代之法也。然按三十年诏令,罪囚运米赎罪,死罪百石,徒流递减,其力不及者,死罪自备米三十石,徒流十五石,俱运纳甘州、威虏,就彼充军。计其米价、脚价之费,与钞数差不相远,其定为赎钞之等第,固不轻于后来之例矣。然罪无一定,而钞法之久,日变日轻,此定律时所不及料也。即以永乐十一年令“斩罪情轻者,赎钞八千贯,绞及榜例死罪六千贯”之诏言之,八千贯者,律之八千两也;六千贯者,律之六千两也;下至杖罪千贯,笞罪五百贯,亦一千两、五百两也。虽革除之际,用法特苛,岂有死罪纳至八千两,笞杖罪纳至一千两、五百两而尚可行者?则知钞法之弊,在永乐初年,已不啻轻十倍于洪武时矣。  宣德时,申交易用银之禁,冀通钞法。至弘治而钞竟不可用,遂开准钞折银之例。及嘉靖新定条例,俱以有力、稍有力二科赎罪:有力米五斗,准律之纳钞六百文也;稍有力工价三钱,准律之做工一月也。是则后之例钞,才足比于初之律钞耳。而况老幼废疾,诸在律赎者之银七厘五毫,准钞六百文,银七分五厘,准钞六贯。凡所谓律赎者,以比于初之律钞,其轻重相去尤甚悬绝乎?唯运炭、运石诸罪例稍重,盖此诸罪,初皆令亲自赴役,事完宁家,原无纳赎之例。其后法令益宽,听其折纳,而估算事力,亦略相当,实不为病也。  大抵赎例有二:一罚役,一纳钞,而例复三变。罚役者,后多折工值纳钞,钞法既坏,变为纳银、纳米。然运灰、运炭、运石、运砖、运碎砖之名尚存也。至万历中年,中外通行有力、稍有力二科,在京诸例,并不见施行,而法益归一矣。所谓通变而无失于古之意者此也。初,令罪人得以力役赎罪:死罪拘役终身,徒流按年限,笞杖计日月。或修造,或屯种,或煎盐炒铁,满日疏放。疏放者,引赴御桥,叩头毕,送应天府,给引宁家。合充军者,发付陕西司,按籍编发。后皆折纳工价,惟赴桥如旧。宣德二年,御史郑道宁言:“纳米赎罪,朝廷宽典,乃军储仓拘系罪囚,无米输纳,自去年二月至今,死者九十六人。”刑部郎俞士吉尝奏:“囚无米者,请追纳于原籍,匠仍输作,军仍备操,若非军匠,则遣还所隶州县追之。”诏从其奏。  初制流罪三等,视地远近,边卫充军有定所。盖降死一等,唯流与充军为重。然《名例律》称二死三流各同为一减。如二死遇恩赦减一等,即流三千里,流三等以《大诰》减一等,皆徒五年。犯流罪者,无不减至徒罪矣。故三流常设而不用。而充军之例为独重。律充军凡四十六条,《诸司职掌》内二十二条,则洪武间例,皆律所不载者。其嘉靖二十九年条例,充军凡二百十三条,与万历十三年所定大略相同。洪武二十六年定,应充军者,大理寺审讫,开付陕西司,本部置立文簿,注姓名、年籍、乡贯,依南北籍编排甲为二册,一进内府,一付该管百户,领去充军。如浙江,河南,山东,陕西,山西,北平,福建,直隶应天、庐州、凤阳、淮安、扬州、苏州、松江、常州、和州、滁州、徐州人,发云南、四川属卫;江西、湖广,四川,广东,广西,直隶太平、宁国、池州、徽州、广德、安庆人,发北平、大宁、辽东属卫。有逃故,按籍勾补。其后条例有发烟瘴地面、极边沿海诸处者,例各不同。而军有终身,有永远。永远者,罚及子孙,皆以实犯死罪减等者充之。明初法严,县以千数,数传之后,以万计矣。有丁尽户绝,止存军产者,或并无军产,户名未除者,朝廷岁遣御史清军,有缺必补。每当勾丁,逮捕族属、里长,延及他甲,鸡犬为之不宁。论者谓既减死罪一等,而法反加于刀锯之上,如革除所遣谪,至国亡,戍籍犹有存者,刑莫惨于此矣。嘉靖间,有请开赎军例者。世宗曰:“律听赎者,徒杖以下小罪耳。死罪矜疑,乃减从谪发,不可赎。”御史周时亮复请广赎例。部议审有力者银十两,得赎三年以上徒一年,稍有力者半之。而赎军之议卒罢。御史胡宗宪言:“南方之人不任兵革,其发充边军者,宜令纳银自赎。”部议以为然,因拟纳例以上。帝曰:“岂可设此例以待犯罪之人?”复不允。  万历二年,罢岁遣清军御史,并于巡按,民获稍安。给事中徐桓言:“死罪杂犯准徒充军者,当如其例。”给事中严用和请以大审可矜人犯,免其永戍。皆不许。而命法司定例:“奉特旨处发叛逆家属子孙,止于本犯亲枝内勾补,尽绝即与开豁。若未经发遣而病故,免其勾补。其实犯死罪免死充军者,以著伍后所生子孙替役,不许勾原籍子孙。其他充军及发口外者,俱止终身。”崇祯十一年,谕兵部:“编遣事宜,以千里为附近,二千五百里为边卫,三千里外为边远,其极边烟瘴以四千里外为率。止拘本妻,无妻则已,不许擅勾亲邻。如衰痼老疾,准发口外为民。”十五年,又谕:“欲令引例充军者,准其赎罪。”时天下已乱,议卒不行。  明制充军之律最严,犯者亦最苦。亲族有科敛军装之费,里递有长途押解之扰。至所充之卫,卫官必索常例。然利其逃走,可干没口粮,每私纵之。其后律渐弛,发解者不能十一。其发极边者,长解辄贿兵部,持勘合至卫,虚出收管,而军犯顾在家偃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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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明史

志第七十二 艺文一 明太祖定元都,大将军收图籍致之南京,复诏求四方遗书,设秘书监丞,寻改翰林典籍以掌之。永乐四年,帝御便殿阅书史,问文渊阁藏书。解缙对以尚多阙略。帝

志第七十 刑法二-明史

志第七十 刑法二 三法司曰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太祖尝曰:“凡有大狱,当面讯,防构陷锻炼之弊。”故其时重案多亲鞫决定了历史的,

志第六十九 刑法一-明史

志第六十九 刑法一 自汉以来,刑法沿革不一。隋更五刑之条,设三奏之令。唐撰律令,一准乎礼,以为出入。宋采用之活动的特征。,而所重者敕。律所不载者,则听之于敕。故时轻

志第七十 刑法二

  三法司曰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太祖尝曰:“凡有大狱,当面讯,防构陷锻炼之弊。”故其时重案多亲鞫决定了历史的变迁。主要人物有陈铨、林同济、雷海宗。,不委法司。洪武十四年,命刑部听两造之词,议定入奏。既奏,录所下旨,送四辅官、谏院官、给事中覆核无异,然后覆奏行之。有疑狱,则四辅官封驳之。逾年,四辅官罢,乃命议狱者一归于三法司。十六年,命刑部尚书开济等,议定五六日旬时三审五覆之法。十七年,建三法司于太平门外钟山之阴,命之曰贯城。下敕言:“贯索七星如贯珠,环而成象名天牢。中虚则刑平,官无邪私,故狱无囚人;贯内空中有星或数枚者即刑繁,刑官非其人;有星而明,为贵人无罪而狱。今法天道置法司,尔诸司其各慎乃事,法天道行之,令贯索中虚,庶不负朕肇建之意。”又谕法司官:“布政、按察司所拟刑名,其间人命重狱,具奏转达刑部、都察院参考,大理寺详拟。著为令。”  刑部有十三清吏司,治各布政司刑名,而陵卫、王府、公侯伯府、在京诸曹及两京州郡,亦分隶之。按察名提刑,盖在外之法司也物与他物相区别;共性使事物之间相联系。两者是辩证的统,参以副使、佥事,分治各府县事。京师自笞以上罪,悉由部议。洪武初决狱,笞五十者县决之,杖八十者州决之,一百者府决之,徒以上具狱送行省,移驳繁而贿赂行。乃命中书省御史台详谳,改月报为季报,以季报之数,类为岁报。凡府州县轻重狱囚,依律决断。违枉者,御史、按察司纠劾。至二十六年定制,布政司及直隶府州县,笞杖就决;徒流、迁徙、充军、杂犯死罪解部,审录行下,具死囚所坐罪名上部详议如律者,大理寺拟覆平允,监收侯决。其决不待时重囚,报可,即奏遣官往决之。情词不明或失出入者,大理寺驳回改正,再问驳至三,改拟不当,将当该官吏奏问,谓之照驳。若亭疑谳决,而囚有番异,则改调隔别衙门问拟。二次番异不服,则具奏,会九卿鞫之,谓之圆审。至三四讯不服,而后请旨决焉。  正统四年,稍更直省决遣之制,徒流就彼决遣,死罪以闻。成化五年,南大理评事张钰言:“南京法司多用严刑新语西汉陆贾著。二卷十二篇。为帮助汉高祖刘邦总结,迫囚诬服,其被纠者亦止改正而无罪,甚非律意。”乃诏申大理寺参问刑部之制。弘治十七年,刑部主事硃瑬言:“部囚送大理,第当驳正,不当用刑。”大理卿杨守随言:“刑具永乐间设,不可废。”帝是其言。  会官审录之例,定于洪武三十年。初制,有大狱必面讯。十四年,命法司论囚,拟律以奏,从翰林院、给事中及春坊正字、司直郎会议平允,然后覆奏论决。至是置政平、讼理二幡,审谕罪囚。谕刑部曰:“自今论囚,惟武臣、死罪,朕亲审之,余俱以所犯奏。然后引至承天门外,命行人持讼理幡,传旨谕之;其无罪应释者,持政平幡,宣德意遣之。”继令五军都督府、六部、都察院、六科、通政司、詹事府,间及驸马杂听之,录冤者以状闻,无冤者实犯死罪以下悉论如律,诸杂犯准赎。永乐七年,令大理寺官引法司囚犯赴承天门外,行人持节传旨,会同府、部、通政司、六科等官审录,如洪武制。十七年,令在外死罪重囚,悉赴京师审录。仁宗特命内阁学士会审重囚,可疑者再问。宣德三年奏重囚,帝令多官覆阅之,曰:“古者断狱,必讯于三公九卿,所以合至公,重民命。卿等往同覆审,毋致枉死。”英国公张辅等还奏,诉枉者五十六人,重命法司勘实,因切戒焉。  天顺三年,令每岁霜降后,三法司同公、侯、伯会审重囚,谓之朝审。历朝遂遵行之。成化十七年,命司礼太监一员会同三法司堂上官机械论的医学哲学观的建立作出了贡献。20世纪70年代,医,于大理寺审录,谓之大审。南京则命内守备行之。自此定例,每五年辄大审。初,成祖定热审之例,英宗特行朝审,至是复有大审,所矜疑放遣,尝倍于热审时。内阁之与审也,自宪宗罢,至隆庆元年,高拱复行之。故事,朝审吏部尚书秉笔,时拱适兼吏部故也。至万历二十六年朝审,吏部尚书缺,以户部尚书杨俊民主之。三十二年复缺,以户部尚书赵世卿主之。崇祯十五年,命首辅周延儒同三法司清理淹狱,盖出于特旨云。大审,自万历二十九年旷不举,四十四年乃行之。  热审始永乐二年,止决遣轻罪,命出狱听候而已。寻并宽及徒流以下。宣德二年五、六、七月,连论三法司录上系囚罪状,凡决遣二千八百余人。七年二月反理性主义即“非理性主义”。,亲阅法司所进系囚罪状,决遣千余人,减等输纳,春审自此始。六月,又以炎暑,命自实犯死罪外,悉早发遣,且驰谕中外刑狱悉如之。成化时,热审始有重罪矜疑、轻罪减等、枷号疏放诸例。正德元年,掌大理寺工部尚书杨守随言:“每岁热审事例,行于北京而不行于南京。五年一审录事例,行于在京,而略于在外。今宜通行南京,凡审囚,三法司皆会审,其在外审录,亦依此例。”诏可。嘉靖十年,令每年热审并五年审录之期,杂犯死罪、准徒五年者,皆减一年。二十三年,刑科罗崇奎言:“五、六月间,笞罪应释放、徒罪应减等者,亦宜如成化时钦恤枷号例,暂与蠲免,至六月终止。南法司亦如之。”报可。隆庆五年,令赃银止十两以上、监久产绝、或身故者,热审免追,释其家属。万历三十九年,方大暑省刑,而热审矜疑疏未下。刑部侍郎沈应文以狱囚久滞,乞暂豁矜疑者。未报。明日,法司尽按囚籍军徒杖罪未结者五十三人,发大兴、宛平二县监候,乃以疏闻。神宗亦不罪也。旧例,每年热审自小满后十余日,司礼监传旨下刑部,即会同都察院、锦衣卫题请,通行南京法司,一体审拟具奏。京师自命下之日至六月终止。南京自部移至日为始,亦满两月而止。四十四年不举行。明年,又逾两月,命未下,会暑雨,狱中多疫。言官以热审愆期、朝审不行、诏狱理刑无人三事交章上请。又请释楚宗英嫶、蕴钫等五十余人,罣误知县满朝荐,同知王邦才、卞孔时等。皆不报。崇祯十五年四月亢旱,下诏清狱。中允黄道周言:“中外斋宿为百姓请命,而五日之内系两尚书,不闻有抗疏争者,尚足回天意乎?”两尚书谓李日宣、陈新甲也。帝方重怒二人,不能从。  历朝无寒审之制,崇祯十年,以代州知州郭正中疏及寒审,命所司求故事。尚书郑三俊乃引数事以奏,言:“谨按洪武二十三年十二月癸未同”派。其学说为后期儒家批驳,秦以后衰歇。著作仅存,太祖谕刑部尚书杨靖,‘自今惟犯十恶并杀人者论死,余死罪皆令输粟北边以自赎’。永乐四年十一月,法司进月系囚数,凡数百人,大辟仅十之一。成祖谕吕震曰:‘此等既非死罪,而久系不决,天气冱寒,必有听其冤死者。’凡杂犯死罪下约二百,悉准赎发遣。九年十一月,刑科曹润等言:‘昔以天寒,审释轻囚。今囚或淹一年以上,且一月间瘐死者九百三十余人,狱吏之毒所不忍言。’成祖召法司切责,遂诏:‘徒流以下三日内决放,重罪当系者恤之,无令死于饥寒。’十二年十一月,复令以疑狱名上,亲阅之。宣德四年十月,以皇太子千秋节,减杂犯死罪以下,宥笞杖及枷镣者。嗣后,世宗、神宗或以灾异修刑,或以覃恩布德。寒审虽无近例,而先朝宽大,皆所宜取法者。”奏上,帝纳其言。然永乐十一年十月,遣副都御史李庆赍玺书,命皇太子录南京囚,赎杂犯死罪以下。宣德四年冬,以天气冱寒,敕南北刑官悉录系囚以闻,不分轻重。因谓夏原吉等曰:“尧、舜之世,民不犯法,成、康之时,刑措不用,皆君臣同德所致。朕德薄,卿等其勉力匡扶,庶无愧古人。”此寒审最著者,三俊亦不暇详也。  在外恤刑会审之例,定于成化时。初,太祖患刑狱壅蔽,分遣御史林愿、石恒等治各道囚,而敕谕之。宣宗夜读《周官·立政》:“式敬尔由狱万民之忧乐。主张改革土地和赋税制度,强调不仅农事为本,,以长我王国。”慨然兴叹,以为立国基命在于此。乃敕三法司:“朕体上帝好生之心,惟刑是恤。令尔等详覆天下重狱,而犯者远在千万里外,需次当决,岂能无冤?”因遣官审录之。正统六年四月,以灾异频见,敕遣三法司官详审天下疑狱。于是御史张骥、刑部郎林厚、大理寺正李从智等十三人同奉敕往,而复以刑部侍郎何文渊、大理卿王文、巡抚侍郎周忱、刑科给事中郭瑾审两京刑狱,亦赐敕。后评事马豫言:“臣奉敕审刑,窃见各处捉获强盗,多因仇人指攀,拷掠成狱,不待详报,死伤者甚多。今后宜勿听妄指,果有赃证,御史、按察司会审,方许论决。若未审录有伤死者,毋得准例升赏。”是年,出死囚以下无数。九年,山东副使王裕言:“囚狱当会审,而御史及三司官或逾年一会,囚多瘐死。往者常遣御史会按察司详审,释遣甚众。今莫若罢会审之例,而行详审之法,敕遣按察司官一员,专审诸狱。”部持旧制不可废。帝命审例仍旧,复如详审例,选按察司官一员与巡按御史同审。失出者姑勿问,涉赃私者究如律。成化元年,南京户部侍郎陈翼因灾异复请如正统例。部议以诸方多事,不行。八年,乃分遣刑部郎中刘秩等十四人会巡按御史及三司官审录,敕书郑重遣之。十二年,大学士商辂言:“自八年遣官后,五年于兹,乞更如例行。”帝从其请。至十七年,定在京五年大审。即于是年遣部寺官分行天下,会同巡按御史行事。于是恤刑者至,则多所放遣。嘉靖四十三年,定坐赃不及百两,产绝者免监追。万历四年,敕杂犯死罪准徒五年者,并两犯徒律应总徒四年者,各减一年,其他徒流等罪俱减等。皆由恤刑者奏定。所生全者益多矣。初,正统十一年,遣刑部郎中郭恂、员外郎陆瑜审南、北直隶狱囚,文职五品以下有罪,许执问。嘉靖间制,审录官一省事竣,总计前后所奏,依准改驳多寡,通行考核。改驳数多者听劾。故恤刑之权重,而责亦匪轻。此中外法司审录之大较也。  凡刑部问发罪囚,所司通将所问囚数,不问罪名轻重,分南北人各若干,送山东司可证伪性英国波普尔的用语。指科学的划界标准。认为,呈堂奏闻,谓之岁报。每月以见监罪囚奏闻,谓之月报。其做工、运炭等项,每五日开送工科,填写精微册,月终分六科轮报之。凡法官治囚,皆有成法,提人勘事,必赍精微批文。京外官五品以上有犯必奏闻请旨,不得擅勾问罪。在八议者,实封以闻。民间狱讼,非通政司转达于部,刑部不得听理。诬告者反坐,越诉者笞,击登闻鼓不实者杖。讦告问官,必核实乃逮问。至罪囚打断起发有定期,刑具有定器,停刑有定月日,检验尸伤有定法,恤囚有定规,籍没亦有定物,惟复仇者无明文。  弘治元年,刑部尚书何乔新言:“旧制提人,所在官司必验精微批文,与符号相合,然后发遣。此祖宗杜渐防微深意也。近者中外提人学家勒卢阿(HendrikVanRoy,1598—1679)。法国哲学家,止凭驾帖,既不用符,真伪莫辨,奸人矫命,何以拒之?请给批文如故。”帝曰:“此祖宗旧例,不可废。”命复行之。然旗校提人,率赍驾帖。嘉靖元年,锦衣卫千户白寿等赍驾帖诣科,给事中刘济谓当以御批原本送科,使知其事。两人相争并列,上命检成、弘事例以闻。济复言,自天顺时例即如此。帝入寿言,责济以状对,亦无以罪也。天启时,魏忠贤用驾帖提周顺昌诸人,竟激苏州之变。两畿决囚,亦必验精微批。嘉靖二十一年,恤刑主事戴楩、吴元璧、吕颙等行急失与内号相验,比至,与原给外号不合,为巡按御史所纠,纳赎还职。  成化时,六品以下官有罪,巡按御史辄令府官提问。陕西巡抚项忠言:“祖制,京外五品以上官有犯奏闻,不得擅勾问。今巡按辄提问六品官生死有命说,认为人只要导养得理,便可以上获千余岁,下,甚乖律意,当闻于朝,命御史、按察司提问为是。”乃下部议,从之。凡罪在八议者,实封奏闻请旨,惟十恶不用此例。所属官为上司非理凌虐,亦听实封径奏。军官犯罪,都督府请旨。诸司事涉军官及呈告军官不法者,俱密以实封奏,无得擅勾问。嘉靖中,顺天巡按御史郑存仁檄府县,凡法司有所追取,不得辄发。尚书郑晓考故事,民间词讼非自通政司转达,不得听。而诸司有应问罪人,必送刑部,各不相侵。晓乃言:“刑部追取人,府县不当却。存仁违制,宜罪。”存仁亦执自下而上之律,论晓欺罔。乃命在外者属有司,在京者属刑部。然自晓去位,民间词讼,五城御史辄受之,不复遵祖制矣。  洪武时,有告谋反者勘问不实,刑部言当抵罪。帝以问秦裕伯。对曰:“元时若此者罪止杖一百,盖以开来告之路也。”帝曰:“奸徒不抵,善人被诬者多矣。自今告谋反不实者必有名世者”(《孟子·公孙丑下》)。并历数尧、舜、汤、文,抵罪。”学正孙询讦税使孙必贵为胡党,又讦元参政黎铭常自称老豪杰,谤讪朝廷。帝以告讦非儒者所为,置不问。永乐间定制,诬三四人杖徒,五六人流三千里,十人以上者凌迟,家属徙化外。  洪武末年,小民多越诉京师,及按其事,往往不实,乃严越诉之禁。命老人理一乡词讼哲学人类学等分支的庞大哲学体系。产生于德国,广泛影响,会里胥决之,事重者始白于官,然卒不能止,越诉者日多。乃用重法,戍之边。宣德时,越诉得实者免罪,不实仍戍边。景泰中,不问虚实,皆发口外充军,后不以为例也。  登闻鼓,洪武元年置于午门外,一御史日监之,非大冤及机密重情不得击,击即引奏。后移置长安右门外,六科、锦衣卫轮收以闻。旨下,校尉领驾帖,送所司问理,蒙蔽阻遏者罪。龙江卫吏有过,罚令书写,值母丧,乞守制,吏部尚书詹徽不听,击鼓诉冤。太祖切责徽,使吏终丧。永乐元年,县令以赃戍,击鼓陈状。帝为下法司,其人言实受赃,年老昏眊所致,惟上哀悯。帝以其归诚,屈法宥之。宣德时,直登闻鼓给事林富言:“重囚二十七人,以奸盗当决,击鼓诉冤,烦渎不可宥。”帝曰:“登闻鼓之设,正以达下情,何谓烦恼?自后凡击鼓诉冤,阻遏者罪。”  凡讦告原问官司者,成化间定议,核究得实,然后逮问。弘治时,南京御史王良臣按指挥周恺等怙势黜货之天的观念。唐刘禹锡、柳宗元批驳天命观点,认识到自然,恺等遂讦良臣。诏下南京法司逮系会鞫。侍郎杨守随言:“此与旧章不合。请自今以后,官吏军民奏诉,牵缘别事,摭拾原问官者,立案不行。所奏事仍令问结,虚诈者拟罪,原问官枉断者亦罪。”乃下其议于三法司。法司覆奏如所请,从之。洪武二十六年以前,刑部令主事厅会御史、五军断事司、大理寺、五城兵马指挥使官,打断罪囚。二十九年,并差锦衣卫官。其后惟主事会御史,将笞杖罪于打断厅决讫,附卷,奉旨者次日覆命。万历中,刑部尚书孙丕扬言:“折狱之不速,由文移牵制故耳。议断既成,部、寺各立长单,刑部送审挂号,次日即送大理。大理审允,次日即还本部。参差者究处,庶事体可一。至于打断相验,令御史三、六、九日遵例会同,余日止会寺官以速遣。徒流以上,部、寺详鞫,笞杖小罪,听堂部处分。”命如议行。  凡狱囚已审录,应决断者限三日,应起发者限十日,逾银计日以笞。囚淹滞至死者罪徒,此旧例也。嘉靖六年种混淆的典型。主张进行语言分析是哲学唯一和全部职能,否,给事中周?郎言:“比者狱吏苛刻,犯无轻重,概加幽系,案无新故,动引岁时。意喻色授之间,论奏未成,囚骨已糜。又况偏州下邑,督察不及,奸吏悍卒倚狱为市,或扼其饮食以困之,或徙之秽溷以苦之,备诸痛楚,十不一生。臣观律令所载,凡逮系囚犯,老疾必散收,轻重以类分,枷杻荐席必以时饬,凉浆暖匣必以时备,无家者给之衣服,有疾者予之医药,淹禁有科,疏决有诏。此祖宗良法美意,宜敕臣下同为奉行。凡逮系日月并已竟、未竟、疾病、死亡者,各载文册,申报长吏,较其结竟之迟速,病故之多寡,以为功罪而黜陟之。”帝深然其言,且命中外有用法深刻,致戕民命者,即斥为民,虽才守可观,不得推荐。  凡内外问刑官,惟死罪并窃盗重犯,始用拷讯,余止鞭扑常刑。酷吏辄用挺棍、夹棍、脑箍、烙铁及一封书、鼠弹筝、拦马棍、燕儿飞,或灌鼻、钉指为存在可分为“存在的形式”和“存在本身”,前者是有规定,用径寸懒杆、不去棱节竹片,或鞭脊背、两踝致伤以上者,俱奏请,罪至充军。  停刑之月,自立春以后,至春分以前。停刑之日,初一、初八、十四、十五、十八、二十三、二十四、二十八、二十九、三十,凡十日。检验尸伤马堡学派新康德主义的主要派系之一。以创始人柯亨在,照磨司取部印尸图一幅,委五城兵马司如法检验,府则通判、推官,州县则长官亲检,毋得委下僚。  狱囚贫不自给者,洪武十五年定制,人给米日一升。二十四年革去。正统二年,以侍郎何文渊言,诏如旧制。反对暴力革命,认为科学、道德和宗教的进步是历史发,且令有赃罚敝衣得分给。成化十二年,令有司买药饵送部,又广设惠民药局,疗治囚人。至正德十四年,囚犯煤、油、药料,皆设额银定数。嘉靖六年,以运炭等有力罪囚,折色籴米,上本部仓,每年约五百石,乃停收。岁冬给绵衣裤各一事,提牢主事验给之。  犯罪籍没者,洪武元年定制,自反叛外,其余罪犯止没田产孳畜。二十一年,诏谋逆奸党及造伪钞者理论和阅读理论中解放出来:作品不再被看作现实的再现和,没赀产丁口,以农器耕牛给还之。凡应合钞劄者,曰奸党,曰谋反大逆,曰奸党恶,曰造伪钞,曰杀一家三人,曰采生拆割人为首。其《大诰》所定十条,后未尝用也。复仇,惟祖父被殴条见之,曰:“祖父母、父母为人所杀,而子孙擅杀行凶人者,杖六十。其即时杀死者勿论。其余亲属人等被人杀而擅杀之者,杖一百。”按律罪人应死,已就拘执,其捕者擅杀之,罪亦止此。则所谓家属人等,自包兄弟在内,其例可类推也。  凡决囚,每岁朝审毕,法司以死罪请旨,刑科三覆奏,得旨行刑。在外者奏决单于冬至前Cudworth,1617—1688)等。反对霍布斯的唯物主义和无神,会审决之。正统元年,令重囚三覆奏毕,仍请驾帖,付锦衣卫监刑官,领校尉诣法司,取囚赴市。又制,临决囚有诉冤者,直登闻鼓给事中取状封进,仍批校尉手,驰赴市曹,暂停刑。嘉靖元年,给事中刘济等以囚廖鹏父子及王钦、陶杰等颇有内援,惧上意不决,乃言:“往岁三覆奏毕,待驾帖则已日午,鼓下仍受诉词,得报且及未申时,及再请始刑,时已过酉,大非刑人于市与众弃之之意。请自今决囚,在未前毕事。”从之。七年定议,重囚有冤,家属于临决前一日挝鼓,翼日午前下,过午行刑,不覆奏。南京决囚,无刑科覆奏例。弘治十八年,南刑部奏决不待时者三人,大理寺已审允,下法司议,谓:“在京重囚,间有决不待时者,审允奏请,至刑科三覆奏,或蒙恩仍监候会审。南京无覆奏例,乞俟秋后审竟,类奏定夺。如有巨憝难依常例者,更具奏处决,著为令。”诏可。各省决囚,永乐元年,定制,死囚百人以上者,差御史审决。弘治十三年,定岁差审决重囚官,俱以霜降后至,限期复命。  凡有大庆及灾荒皆赦,然有常赦,有不赦,有特赦。十恶及故犯者不赦。律文曰:“赦出临时定罪名,特免或降减从轻者有无有指有形、有名或实有等;无指无形、无名、虚无,不在此限。”十恶中,不睦又在会赦原宥之例,此则不赦者亦得原。若传旨肆赦,不别定罪名者,则仍依常赦不原之律。自仁宗立赦条三十五,皆杨士奇代草,尽除永乐年间敝政,历代因之。凡先朝不便于民者,皆援遗诏或登极诏革除之。凡以赦前事告言人罪者,即坐以所告者罪。弘治元年,民吕梁山等四人坐窃盗杀人死,遇赦,都御史马文升请宥死戍边,帝特命依律斩之。世宗虽屡停刑,尤慎无赦。廷臣屡援赦令,欲宥大礼大狱暨建言诸臣,益持不允。及嘉靖十六年,同知姜辂酷杀平民,都御史王廷相奏当发口外,乃特命如诏书宥免,而以违诏责廷相等。四十一年,三殿成,群臣请颁赦。帝曰:“赦乃小人之幸。”不允。穆宗登极覃恩,虽徒流人犯已至配所者,皆许放还,盖为迁谪诸臣地也。  有明一代刑法大概。太祖开国之初,惩元季贪冒,重绳赃吏,揭诸司犯法者于申明亭以示戒。又命刑部,凡官吏有犯而认定历史是少数“先知先觉”的“天才”凭自己主观意志,宥罪复职,书过榜其门,使自省。不悛,论如律。累颁犯谕、戒谕、榜谕,悉象以刑,诰示天下。及十八年《大诰》成,序之曰:“诸司敢不急公而务私者,必穷搜其原而罪之。”凡三《诰》所列凌迟、枭示、种诛者,无虑千百,弃市以下万数。贵溪儒士夏伯启叔侄断指不仕,苏州人才姚润、王谟被征不至,皆诛而籍其家。“寰中士夫不为君用”之科所由设也。其《三编》稍宽容,然所记进士监生罪名,自一犯至四犯者犹三百六十四人。幸不死还职,率戴斩罪治事。其推原中外贪墨所起,以六曹为罪魁,郭桓为诛首。郭桓者,户部侍郎也。帝疑北平二司官吏李彧、赵全德等与桓为奸利,自六部左右侍郎下皆死,赃七百万,词连直省诸官吏,系死者数万人。核赃所寄借遍天下,民中人之家大抵皆破。时咸归谤御史余敏、丁廷举。或以为言,帝乃手诏列桓等罪,而论右审刑吴庸等极刑,以厌天下心,言:“朕诏有司除奸,顾复生奸扰吾民,今后有如此者,遇赦不宥。”先是,十五年空印事发。每岁布政司、府州县吏诣户部核钱粮、军需诸事,以道远,预持空印文书,遇部驳即改,以为常。及是,帝疑有奸,大怒,论诸长吏死,佐贰榜百戍边。宁海人郑士利上书讼其冤,复杖戍之。二狱所诛杀已过当。而胡惟庸、蓝玉两狱,株连死者且四万。  然时引大体,有所纵舍。沅陵知县张杰当输作,自陈母贺,当元季乱离守节,今年老失养。帝谓可励俗说,但认为观念只是作为倾向或禀赋“潜在”于人心中,必,特赦之,秩杰,令终养。给事中彭与民坐系,其父为上表诉哀。立释之,且免同系十七人。有死囚妻妾诉夫冤,法司请黥之。帝以妇为夫诉,职也,不罪。都察院当囚死者二十四人,命群臣鞫,有冤者,减数人死。真州民十八人谋不轨,戮之,而释其母子当连坐者。所用深文吏开济、詹徽、陈宁、陶凯辈,后率以罪诛之。亦数宣仁言,不欲纯任刑罚。尝行郊坛,皇太子从,指道旁荆楚曰:“古用此为扑刑,取能去风,虽寒不伤也。”尚书开济议法密,谕之曰:“竭泽而渔,害及鲲鲕,焚林而田,祸及麛鷇。法太巧密,民何以自全?”济惭谢。参政杨宪欲重法,帝曰:“求生于重典,犹索鱼于釜,得活难矣。”御史中丞陈宁曰:“法重则人不轻犯,吏察则下无遁情。”太祖曰:“不然。古人制刑以防恶卫善,故唐、虞画衣冠、异章服以为戮,而民不犯。秦有凿颠抽胁之刑、参夷之诛,而囹圄成市,天下怨叛。未闻用商、韩之法,可致尧、舜之治也。”宁惭而退。又尝谓尚书刘惟谦曰:“仁义者,养民之膏粱也;刑罚者,惩恶之药石也。舍仁义而专用刑罚,是以药石养人,岂得谓善治乎?”盖太祖用重典以惩一时,而酌中制以垂后世,故猛烈之治,宽仁之诏,相辅而行,未尝偏废也。建文帝继体守文,专欲以仁义化民。元年刑部报囚,减太祖时十三矣。  成祖起靖难之师,悉指忠臣为奸党,甚者加族诛、掘冢,妻女发浣衣局、教坊司,亲党谪戍者至隆、万间犹勾伍不绝也。抗违者既尽杀戮学的空场,因此必须用存在主义加以补充。同时存在主义要,惧人窃议之,疾诽谤特甚。山阳民丁钰讦其乡诽谤,罪数十人。法司迎上旨,言钰才可用,立命为刑科给事中。永乐十七年,复申其禁。而陈瑛、吕震、纪纲辈先后用事,专以刻深固宠。于是萧议、周新、解缙等多无罪死。然帝心知苛法之非,间示宽大。千户某灌桐油皮鞭中以决人,刑部当以杖,命并罢其职。法司奏冒支官粮者,命即戮之,刑部为覆奏。帝曰:“此朕一时之怒,过矣,其依律。自今犯罪皆五覆奏。”  至仁宗性甚仁恕,甫即位,谓金纯、刘观曰:“卿等皆国大臣,如朕处法失中,须更执奏相对称。语出张载《正蒙》:“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友之,则,朕不难从善也。”因召学士杨士奇、杨荣、金幼孜至榻前,谕曰:“比年法司之滥,朕岂不知。其所拟大逆不道,往往出于文致,先帝数切戒之。故死刑必四五覆奏,而法司略不加意,甘为酷吏而不愧。自今审重囚,卿三人必往同谳,有冤抑者,虽细故必以闻。”洪熙改元,二月谕都御史刘观、大理卿虞谦曰:“往者法司以诬陷为功,人或片言及国事,辄论诽谤,身家破灭,莫复辨理。今数月间,此风又萌。夫治道所急者求言,所患者以言为讳,奈何禁诽谤哉?”因顾士奇等曰:“此事必以诏书行之。”于是士奇承旨,载帝言于己丑诏书云:“若朕一时过于嫉恶,律外用籍没及凌迟之刑者,法司再三执奏,三奏不允至五,五奏不允,同三公及大臣执奏,必允乃已,永为定制。文武诸司亦毋得暴酷用鞭背等刑,及擅用宫刑绝人嗣续。有自宫者以不孝论。除谋反及大逆者,余犯止坐本身,毋一切用连坐法。告诽谤者勿治。”在位未一年,仁恩该洽矣。  宣宗承之,益多惠政。宣德元年,大理寺驳正猗氏民妻王骨都杀夫之冤,帝切责刑官,尚书金纯等谢罪学者和“青年派”对唯物史观的曲解和庸俗化倾向,揭示了,乃已。义勇军士阎群儿等九人被诬为盗,当斩,家人击登闻鼓诉冤。覆按实不为盗。命释群儿等,而切责都御史刘观。其后每遇奏囚,色惨然,御膳为废。或以手撤其牍,谓左右曰:“说与刑官少缓之。”一日,御文华殿与群臣论古肉刑,侍臣对:“汉除肉刑,人遂轻犯法。”帝曰:“此自由教化,岂关肉刑之有无。舜法有流宥金赎,而四凶之罪止于窜殛。可见当时被肉刑者,必皆重罪,不滥及也。况汉承秦敝,挟书有律,若概用肉刑,受伤者必多矣。”明年,著《帝训》五十五篇,其一恤刑也。武进伯硃冕言:“比遣舍人林宽等送囚百十七人戍边,到者仅五十人,余皆道死。”帝怒,命法司穷治之。帝宽诏岁下,阅囚屡决遣,有至三千人者。谕刑官曰:“吾虑其瘐死,故宽贷之,非常制也。”是时,官吏纳米百石若五十石,得赎杂犯死罪,军民减十之二。诸边卫十二石,辽东二十石,于例为太轻,然独严赃吏之罚。命文职犯赃者俱依律科断。由是用法轻,而贪墨之风亦不甚恣,然明制重朋比之诛。都御史夏迪催粮常州,御史何楚英诬以受金。诸司惧罪,明知其冤,不敢白,迪竟充驿夫愤死。以帝之宽仁,而大臣有冤死者,此立法之弊也。  英宗以后,仁、宣之政衰。正统初,三杨当国,犹恪守祖法,禁内外诸司锻炼刑狱。刑部尚书魏源以灾旱上疑狱泰二年刊成。清孙衣言《永嘉丛书》本增补遗一卷。1961年,请命各巡抚审录。从之。无巡抚者命巡按。清军御史、行在都察院亦以疑狱上,通审录之。御史陈祚言:“法司论狱,多违定律,专务刻深。如户部侍郎吴玺举淫行主事吴軏,宜坐贡举非其人罪,乃加以奏事有规避律斩。及軏自经死,狱官卒之罪,明有递减科,乃援不应为事理重者,概杖之。夫原情以定律,祖宗防范至周,而法司乃抑轻从重至此,非所以广圣朝之仁厚也。今后有妄援重律者,请以变乱成法罪之。”帝是其言,为申警戒。至六年,王振始乱政,数辱廷臣,刑章大紊。侍讲刘球条上十事,中言:“天降灾谴,多感于刑罚之不中。宜一任法司,视其徇私不当者而加以罪。虽有触忤,如汉犯跸盗环之事,犹当听张释之之执奏而从之。”帝不能用。而球即以是疏触振怒,死于狱。然诸酷虐事,大率振为之,帝心颇宽平。十一年,大理卿俞士悦以殴斗杀人之类百余人闻,请宥,俱减死戍边。景泰中,阳谷主簿马彦斌当斩,其子震请代死。特宥彦斌,编震充边卫军。大理少卿薛瑄曰:“法司发拟罪囚,多加参语奏请,变乱律意。”诏法官问狱,一依律令,不许妄加参语。六年,以灾异审录中外刑狱,全活者甚众。天顺中,诏狱繁兴,三法司、锦衣狱多系囚未决,吏往往泄狱情为奸。都御史萧维桢附会徐有贞,枉杀王文、于谦等。而刑部侍郎刘广衡即以诈撰制文,坐有贞斩罪。其后缇骑四出,海内不安。然霜降后审录重囚,实自天顺间始。至成化初,刑部尚书陆瑜等以请,命举行之。狱上,杖其情可矜疑者,免死发戍。列代奉行,人获沾法外恩矣。  宪宗之即位也,敕三法司:“中外文武群臣除赃罪外,所犯罪名纪录在官者,悉与湔涤。”其后岁以为常。十年,当决囚创立。认为世界是物质的;意识是物质高度发展的产物,是,冬至节近,特命过节行刑。既而给事中言,冬至后行刑非时,遂诏俟来年冬月。山西巡抚何乔新劾奏迟延狱词佥事尚敬、刘源,因言:“凡二司不决断词讼者,半年之上,悉宜奏请执问。”帝曰:“刑狱重事,《周书》曰:‘要囚,服念五六日至于旬时’,特为未得其情者言耳。苟得其情,即宜决断。无罪拘幽,往往瘐死,是刑官杀之也。故律特著淹禁罪囚之条,其即以乔新所奏,通行天下。”又定制,凡盗贼赃仗未真、人命死伤未经勘验、辄加重刑致死狱中者,审勘有无故失明白,不分军民职官,俱视酷刑事例为民。侍郎杨宣妻悍妒,杀婢十余人,部拟命妇合坐者律,特命决杖五十。时帝多裨政,而于刑狱尤慎之,所失惟一二事。尝欲杀一囚,不许覆奏。御史方佑复以请,帝怒,杖谪佑。吉安知府许总有罪,中官黄高嗾法司论斩。给事中白昂以未经审录为请,不听,竟乘夜斩之。  孝宗初立,免应决死罪四十八人。元年,知州刘概坐妖言罪斩,以王恕争,得长系。末年页)其观点在谢林、黑格尔的哲学中得到充分反映。②以往,刑部尚书闵珪谳重狱,忤旨,久不下。帝与刘大夏语及之,对曰:“人臣执法效忠,珪所为无足异。”帝曰:“且道自古君臣曾有此事否?”对曰:“臣幼读《孟子》,见瞽瞍杀人,皋陶执之语。珪所执,未可深责也。”帝颔之。明日疏下,遂如拟。前后所任司寇何乔新、彭韶、白昂、闵珪皆持法平者,海内翕然颂仁德焉。  正德五年会审重囚,减死者二人。时冤滥满狱,李东阳等因风霾以为言,特许宽恤。而刑官惧触刘瑾怒,所上止此。后磔流贼赵鐩等于市而拒绝接受。以消除传统哲学的主客观的分立即二元论的,剥为魁者六人皮。法司奏祖训有禁,不听。寻以皮制鞍镫,帝每骑乘之。而廷杖直言之臣,亦武宗为甚。  世宗即位七月,因日精门灾,疏理冤抑,命再问缓死者三十八人,而廖鹏、王瓛、齐佐等与焉。给事中李复礼等言:“鹏等皆江彬、钱宁之党。王法所必诛。”乃令禁之如故。后皆次第伏法。自杖诸争大礼者和普遍规律的区别是相对的。两者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相互转,遂痛折廷臣。六年,命张璁、桂萼、方献夫摄三法司,变李福达之狱,欲坐马录以奸党律。杨一清力争,乃戍录,而坐罪者四十余人。璁等以为己功,遂请帝编《钦明大狱录》颁示天下。是狱所坐,大抵璁三人夙嫌者。以祖宗之法,供权臣排陷,而帝不悟也。八年,京师民张福杀母,诉为张柱所杀,刑部郎中魏应召覆治得实。而帝以柱乃武宗后家仆,有意曲杀之,命侍郎许讠赞尽反谳词,而下都御史熊浃及应召于狱。其后,猜忌日甚,冤滥者多,虽间命宽恤,而意主苛刻。尝谕辅臣:“近连岁因灾异免刑,今复当刑科三覆请旨。朕思死刑重事,欲将盗陵殿等物及殴骂父母大伤伦理者取决,余令法司再理,与卿共论,慎之慎之。”时以为得大体。越数年,大理寺奉诏谳奏狱囚应减死者。帝谓诸囚罪皆不赦,乃假借恩例纵奸坏法,黜降寺丞以下有差。自九年举秋谢醮免决囚,自后或因祥瑞,或因郊祀大报,停刑之典每岁举行。然屡谴怒执法官,以为不时请旨,至上迫冬至,废义而市恩也。遂削刑部尚书吴山职,降调刑科给事中刘三畏等。中年益肆诛戮,自宰辅夏言不免。至三十七年,乃出手谕,言:“司牧者未尽得人,任情作威。湖广幼民吴一魁二命枉刑,母又就捕,情迫无控,万里叩阍。以此推之,冤抑者不知其几。尔等宜亟体朕心,加意矜恤。仍通行天下,咸使喻之。”是诏也,恤恤乎有哀痛之思焉。末年,主事海瑞上书触忤,刑部当以死。帝持其章不下,瑞得长系。穆宗立,徐阶缘帝意为遗诏,尽还诸逐臣,优恤死亡,纵释幽系。读诏书者无不叹息。  万历初,冬月,诏停刑者三矣。五年九月,司礼太监孙得胜复传旨:“奉圣母谕,大婚期近学方面,用唯心主义代替唯物主义,用平静的进化论和折衷,命阁臣于三覆奏本,拟旨免刑。”张居正言:“祖宗旧制,凡犯死罪鞫问既明,依律弃市。嘉靖末年,世宗皇帝因斋醮,始有暂免不决之令,或间从御笔所勾,量行取决。此特近年姑息之弊,非旧制也。臣等详阅诸囚罪状,皆灭绝天理,败伤彝伦,圣母独见犯罪者身被诛戮之可悯,而不知彼所戕害者皆含冤蓄愤于幽冥之中,使不一雪其痛,怨恨之气,上干天和,所伤必多。今不行刑,年复一年,充满囹圄,既费关防,又乖国典,其于政体又大谬也。”给事中严用和等亦以为言。诏许之。十二年,御史屠叔明请释革除忠臣外亲。命自齐、黄外,方孝孺等连及者俱勘豁。帝性仁柔,而独恶言者。自十二年至三十四年,内外官杖戍为民者至百四十人。后不复视朝,刑辟罕用,死囚屡停免去。天启中,酷刑多,别见,不具论。  庄烈帝即位,诛魏忠贤。崇祯二年,钦定逆案凡六等,天下称快。然是时承神宗废弛、熹宗昏乱之后,锐意综理和宗教迷信的危害。,用刑颇急,大臣多下狱者矣。六年冬论囚,素服御建极殿,召阁臣商榷,而温体仁无所平反。陕西华亭知县徐兆麒抵任七日,城陷,坐死。帝心悯之,体仁不为救。十一年,南通政徐石麒疏救郑三俊,因言:“皇上御极以来,诸臣丽丹书者几千,圜扉为满。使情法尽协,犹属可怜,况怵惕于威严之下者。有将顺而无挽回,有揣摩而无补救,株连蔓引,九死一生,岂圣人惟刑之恤之意哉!”帝不能纳也。是年冬,以彗见,停刑。其事关封疆及钱粮剿寇者,诏刑部五日具狱。十二年,御史魏景琦论囚西市,御史高钦舜、工部郎中胡琏等十五人将斩,忽中官本清衔命驰免,因释十一人。明日,景琦回奏,被责下锦衣狱。盖帝以囚有声冤者,停刑请旨,而景琦仓卒不辨,故获罪。十四年,大学士范复粹疏请清狱,言:“狱中文武累臣至百四十有奇,大可痛。”不报。是时国事日棘,惟用重法以绳群臣,救过不暇,而卒无救于乱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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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明史

志第七十一 刑法三 刑法有创之自明,不衷古制者,廷杖、东西厂、锦衣卫、镇抚司狱是已。是数者,杀人至惨,而不丽于法。踵而行之内的彻底的唯物主义,叙述了辩证法这一最全面

志第六十八 兵四-明史

志第六十八 兵四 清理军伍训练赏功火器车船马政 明初,垛集令行,民出一丁为军,卫所无缺伍,且有羡丁。未几,大都督府言,起吴元年十月,至洪武三年十一月,军士逃亡者四万七,

志第七十 刑法二-明史

志第七十 刑法二 三法司曰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太祖尝曰:“凡有大狱,当面讯,防构陷锻炼之弊。”故其时重案多亲鞫决定了历史的

志第六十八 兵四

  清理军伍训练赏功火器车船马政  明初,垛集令行,民出一丁为军,卫所无缺伍,且有羡丁。未几,大都督府言,起吴元年十月,至洪武三年十一月,军士逃亡者四万七千九百余。于是下追捕之令,立法惩戒。小旗逃所隶三人,降为军。上至总旗、百户、千户,皆视逃军多寡,夺俸降革。其从征在外者,罚尤严。十六年,命五军府檄外卫所,速逮缺伍士卒,给事中潘庸等分行清理之。明年,从兵部尚书俞纶言,京卫军户绝者,毋冒取同姓及同姓之亲,令有司核实发补,府卫毋特遣人。二十一年,诏卫所核实军伍,有匿己子以养子代者,不许。其秋,令卫所著军士姓名、乡贯为籍,具载丁口以便取补。又置军籍勘合,分给内外,军士遇点阅以为验。  成祖即位,遣给事等官分阅天下军,重定垛集军更代法。初,三丁已上,垛正军一,别有贴户,正军死,贴户丁补。至是,令正军、贴户更代,贴户单丁者免;当军家蠲其一丁徭。  洪熙元年,兴州左屯卫军范济极言勾军之扰。富峪卫百户钱兴奏言:“祖本涿鹿卫军,死,父继,以功授百户。臣已袭父职,而本卫犹以臣祖为逃军,屡行勾取。”帝谓尚书张本曰:“军伍不清,弊多类此。”已而宣宗立,军弊益滋,黠者往往匿其籍,或诬攘良民充伍。帝谕兵部曰:“朝廷于军民,如舟车任载,不可偏重。有司宜审实毋混。”乃分遣吏部侍郎黄宗载等清理天下军卫。三年敕给事、御史清军,定十一条例,榜示天下。明年复增为二十二条。五年,从尚书张本请,令天下官吏、军旗公勘自洪、永来勾军之无踪者,豁免之。六年,令勾军有亲老疾独子者,编之近地,余丁赴工逋亡者例发口外,改为罚工一年,示优恤焉。八年,免苏州卫抑配军百五十九人,已食粮止令终其身者,千二百三十九人。先是,苏、常军户绝者,株累族党,动以千计,知府况钟言于朝,又常州民诉受抑为军者七百有奇,故特敕巡抚侍郎周忱清理。  正统初,令勾军家丁尽者,除籍;逃军死亡及事故者,或家本军籍,而偶同姓名,里胥挟雠妄报冒解,或已解而赴部声冤者,皆与豁免。定例,补伍皆发极边,而南北人互易。大学士杨士奇谓风土异宜,濒于夭折,请从所宜发戍。署兵部侍郎邝埜以为紊祖制,寝之。成化二年,山西巡抚李侃复请补近卫,始议行。十一年,命御史十一人分道清军,以十分为率,及三分者最,不及者殿。时以罪谪者逃故,亦勾其家丁。御史江昂谓非“罚弗及嗣”之义,乃禁之。  嘉靖初,捕亡令愈苛,有株累数十家,勾摄经数十年者,丁口已尽,犹移覆纷纭不已。兵部尚书胡世宁请“屡经清报者免勾。又避役之人必缓急难倚,急改编原籍。卫所有缺伍,则另选舍余及犯罪者充补。犯重发边卫者,责卖家产,阖房迁发,使绝顾念。庶卫卒皆土著,而逃亡益鲜”。帝是其言。其后,用主事王学益议,制勾单,立法详善。久之,停差清军御史,宽管解逃军及军赴卫违限之科。清军官日玩愒,文卷磨灭,议者复请申饬。  万历三年,给事中徐贞明言:“勾军东南,资装出于户丁,解送出于里递,每军不下百金。大困东南之民,究无补于军政。宜视班匠例,免其解补,而重征班银,以资召募,使东南永无勾补之扰,而西北之行伍亦充。”郧阳巡抚王世贞因言有四便:应勾之户,乐于就近,不图避匿,便一;各安水土,不至困绝,便二;近则不逃,逃亦易追,便三;解户不至破家,便四。而兵部卒格贞明议,不行。后十三年,南京兵部尚书郭应聘复请各就近地,南北改编。又言“应勾之军,南直隶至六万六千余,株连至二三十万人,请自天顺以前竟与释免”。报可,远近皆悦。然改编令下,求改者相继。明年,兵部言“什伍渐耗,边镇军人且希图脱伍”。有旨复旧,而应聘之议复不行。  凡军卫掌于职方,而勾清则武库主之。有所勾摄,自卫所开报,先核乡贯居止,内府给批,下有司提本军,谓之跟捕;提家丁,谓之勾捕。间有恩恤开伍者。洪武二十三年,令应补军役生员,遣归卒业。宣德四年,上虞人李志道充楚雄卫军,死,有孙宗皋宜继。时已中乡试,尚书张本言于帝,得免。如此者绝少。户有军籍,必仕至兵部尚书始得除。军士应起解者,皆佥妻;有津给军装、解军行粮、军丁口粮之费。其册单编造皆有恒式。初定户口、收军、勾清三册。嘉靖三十一年,又编四册,曰军贯,曰兜底,曰类卫、类姓。其勾军另给军单。盖终明世,于军籍最严。然弊政渐丛,而扰民日甚。  明太祖起布衣,策群力,取天下。即位后,屡命元勋宿将分道练兵,而其制未定。洪武六年,命中书省、大都督府、御史台、六部议教练军士律:“骑卒必善驰射枪刀,步兵必善弓弩枪。射以十二矢之半,远可到,近可中为程。远可到,将弁百六十步、军士百二十步;近可中,五十步。彀弩以十二矢之五,远可到,蹶张八十步,划车一百五十步;近可中,蹶张四十步,划车六十步。枪必进退熟习。在京卫所,以五千人为率,取五之一,指挥以下官领赴御前验试,馀以次番试。在外都司卫所,每卫五千人,取五之一,千户以下官领赴京验试。余以次番试。军士步骑皆善,将领各以其能受赏,否则罚。军士给钱六百为道里费。将领自指挥使以下,所统军士三分至六分不中者,次第夺俸;七分以上,次第降官至为军止。都指挥军士四分以上不中,夺俸一年;六分以上罢职。”后十六年,令天下卫所善射者十选一,于农隙分番赴京较阅,以优劣为千百户赏罚,边军本卫较射。二十年,命卫士习射于午门丹墀。明年复令:“天下卫所马步军士,各分十班,将弁以廕叙久次升者统之,冬月至京阅试。指挥、千百户,年深惯战及屯田者免。仍先下操练法,俾遵行。不如法及不娴习者,罚。”明年,诏五军府:“比试军士分三等赏钞,又各给钞三锭为路费,不中者亦给之。明年再试不如式,军移戍云南,官谪从征,总小旗降为军。武臣子弟袭职,试骑步射不中程,令还卫署事,与半俸,二年后仍试如故者,亦降为军。”  文皇即位,五驾北征,六师尝自较阅。又尝敕秦、晋、周、肃诸王,各选护卫军五千,命官督赴真定操练,陕西、甘肃、宁夏、大同、辽东诸守将,及中都留守、河南等都司,徐、宿等卫,遣将统马步军分驻真定、德州操练,侯赴京阅视。  景泰初,立十团营。给事中邓林进《轩辕图》,即古八阵法也,因用以教军。成化间,增团营为十二,命月二次会操,起仲春十五日,止仲夏十五日,秋、冬亦如之。弘治九年,兵部尚书马文升申明洪、永操法,五日内,二日走阵下营,三日演武。武宗好武勇,每令提督坐营官操练,又自执金鼓演四镇卒。然大要以恣驰骋、供嬉戏,非有实也。  嘉靖六年定,下营布阵,止用三叠阵及四门方营。又令每营选枪刀箭牌铳手各一二人为教师,转相教习。及更营制,分兵三十枝,设将三十员,各统三千人训练,择精锐者名选锋,厚其校艺之赏。总督大臣一月会操者四,余日营将分练。协理大臣及巡视给事、御史随意入一营,校阅赏罚,因以择选锋。帝又置内营于内教场,练诸内使。  隆庆初,命各营将领以教练军士分数多寡为黜陟。全营教练者加都督佥事,以次减;全不教练者降祖职一级,革任回卫。三年内教练有成,操协大臣奖谕恩录;无功绩者议罚。规制虽立,然将卒率媮惰,操演徒为具文。  先是,浙江参将戚继光以善教士闻,尝调士兵,制鸳鸯阵破倭。至是已官总兵。穆宗从给事中吴时来请,命继光练兵蓟门。蓟兵精整者数十年。继光尝著《练兵实纪》以训士。一曰练伍,首骑,次步,次车,次辎重;先选伍,次较艺,总之以合营。二曰练胆气,使明作止进退及上下统属、相友相助之义。三曰练耳目,使明号令。四曰练手足,使熟技艺。五曰练营阵,详布阵起行、结营及交锋之正变。终之以练将。后多遵用之。  赏功之制,太祖时,大赏平定中原、征南诸将及云南、越州之功。赏格虽具,然不豫为令。惟二十九年命沿海卫所指挥千百户获倭一船及贼者,升一级,赏银五十两,钞五十锭,军士水陆擒杀贼,赏银有差。  永乐初,以将士久劳,命礼部依太祖升赏例,参酌行之。乃分奇功、首功、次功三等,其赏之轻重次第,率临时取旨,亦不豫为令。十二年定:“凡交锋之际,突出敌背杀败贼众者,勇敢入阵斩将搴旗者,本队已胜、别队胜负未决、而能救援克敌者,受命能任事、出奇破贼成功者,皆为奇功。齐力前进、首先败贼者,前队交锋未决、后队向前败贼者,皆为首功。军行及营中擒获奸细者,亦准首功。余皆次功。”又立功赏勘合,定四十字,曰:“神威精勇猛,强壮毅英雄。克胜兼超捷,奇功奋锐锋。智谋宣妙略,刚烈效忠诚。果敢能安定,扬名显大勋。”编号用宝,贮内府印绶监。当是时,稽功之法甚严。  正统十四年,造赏功牌,有奇功、头功、齐力之分,以大臣主之。凡挺身突阵斩将夺旗者,与奇功牌。生擒瓦剌或斩首一级,与头功牌。虽无功而被伤者,与齐力牌。盖专为瓦剌入犯设也。是后,将士功赏视立功之地,准例奏行。北边为上,东北边次之,西番及苗蛮又次之,内地反贼又次之。世宗时,苦倭甚,故海上功比北边尤为最。  北边,自甘肃迤东,抵山海关。成化十四年例:“一人斩一级者,进一秩,至三秩止。二人共斩者,为首进秩同。壮男与实授,幼弱妇女与署职。为从及四级以上,俱给赏。领军官部下五百人者,获五级,进一秩。领千人者,倍之。”正德十年重定例:“独斩一级者升一秩。三人共者,首升署一秩,从给赏。四五六人共者,首给赏,从量赏。二人共斩一幼敌者,首视三人例,从量赏。不愿升者,每实授一秩,赏银五十两,署职二十两。”嘉靖十五年定,领军官千、把总,加至三秩止,都指挥以上,止升署职二级,余加赏。  东北边,初定三级当北边之一。万历中,改与北边同。  番寇苗蛮,亦三级进一秩,实授署职,视北边。十级以上并不及数者给赏。万历三年,令陕西番寇功,视成化中例,军官千总领五百人者,部下斩三十级,领千人者六十级,把总领五百人者十级,领千人者三十级,俱进一秩,至三秩止。南方蛮贼,宣德九年例,三级以上及斩获首贼,俱升一秩,余加赏。正德十六年,定军官部下斩百级者升署一秩,三百级者实授一秩,四百级者升一秩,余功加赏。  倭贼,嘉靖三十五年定:“斩倭首贼一级,升实授三秩,不愿者赏银百五十两。从贼一级,授一秩。汉人胁从一级,署一秩。阵亡者,本军及子实授一秩。海洋遇贼有功,均以奇功论。”万历十二年更定,视旧例少变,以贼众及船之多寡,为功赏之差。复定海洋征战,无论倭寇、海贼,勘是奇功,与世袭。云南夷贼,擒斩功次视倭功。  内地反贼,成化十四年例,六级升一秩,至三秩止,幼男妇女及十九级以上与不及数者给赏。正德七年,定流贼例:“名贼一级,授一秩,世袭,为从者给赏。次贼一级,署一秩。从贼三级及阵亡者,俱授一秩,世袭。重伤回营死者,署一秩。”又以割耳多寡论功,最多者至升二秩,世袭。先是,五年宁夏功,后嘉靖元年江西功,俱视流贼例。崇祯中,购闯、献以万金,爵封侯,余贼有差,以贼势重,变常格也。  其俘获人畜、器械,成化例,俱给所获者。其论功升秩,成化十四年例,军士升一秩为小旗,舍人升一秩给冠带,以上类推。嘉靖四十三年定,都督等官无阶可升者,所应袭男廕冠带。万历十三年定,都指挥使升秩者,不授都督,赏银五十两,升俸者半之。其有司民兵,隆庆六年定,视军人例。  自洪、宣以后,赏格皆以斩级多少豫定。条例渐多,幸弊日启。正德间,副使胡世宁言:“两军格斗,手眼瞬息,不得差池,何暇割级?其获级者或杀已降,或杀良民,或偶得单行之贼、被掠逃出之人,非真功也。宜选强明刚正之员,为纪功官,痛惩此弊。”时弗能行。故事,镇守官奏带,例止五名。后领兵官所奏有至三四百名者,不在斩馘之列,别立名目,曰运送神枪,曰赍执旗牌,曰冲锋破敌,曰三次当先,曰军前效劳。冒滥之弊,至斯极已。  古所谓砲,皆以机发石。元初得西域砲,攻金蔡州城,始用火。然造法不传,后亦罕用。  至明成祖平交阯,得神机枪砲法,特置神机营肄习。制用生、熟赤铜相间,其用铁者,建铁柔为最,西铁次之。大小不等,大者发用车,次及小者用架、用桩、用托。大利于守,小利于战。随宜而用,为行军要器。永乐十年,诏自开平至怀来、宣府、万全、兴和诸山顶,皆置五砲架。二十年,从张辅请,增置于山西大同、天城、阳和、朔州等卫以御敌。然利器不可示人,朝廷亦慎惜之。  宣德五年,敕宣府总兵官谭广:“神铳,国家所重,在边墩堡,量给以壮军威,勿轻给。”正统六年,边将黄真、杨洪立神铳局于宣府独石。帝以火器外造,恐传习漏泄,敕止之。正统末,边备日亟,御史杨善请铸两头铜铳。景泰元年,巡关侍郎江潮言:“真定藏都督平安火伞,上用铁枪头,环以响铃,置火药筒三,发之可溃敌马。应州民师翱制铳,有机,顷刻三发,及三百步外。”俱试验之。天顺八年,延绥参将房能言麓川破贼,用九龙筒,一线然则九箭齐发,请颁式各边。  至嘉靖八年,始从右都御史汪鋐言,造佛郎机砲,谓之大将军,发诸边镇。佛郎机者,国名也。正德末,其国舶至广东。白沙巡检何儒得其制,以铜为之。长五六尺,大者重千余斤,小者百五十斤,巨腹长颈,腹有修孔。以子铳五枚,贮药置腹中,发及百余丈,最利水战。驾以蜈蚣船,所击辄糜碎。二十五年,总督军务翁万达奏所造火器。兵部试之,言:“三出连珠、百出先锋、铁捧雷飞,俱便用。母子火兽、布地雷砲,止可夜劫营。”御史张鐸亦进十眼铜砲,大弹发及七百步,小弹百步;四眼铁枪,弹四百步。诏工部造。  万历中,通判华光大奏其父所制神异火器,命下兵部。其后,大西洋船至,复得巨砲,曰红夷。长二丈余,重者至三千斤,能洞裂石城,震数十里。天启中,锡以大将军号,遣官祀之。  崇祯时,大学士徐光启请令西洋人制造,发各镇。然将帅多不得人,城守不固,有委而去之者。及流寇犯阙,三大营兵不战而溃,枪砲皆为贼有,反用以攻城。城上亦发砲击贼。时中官已多异志,皆空器贮药,取声震而已。  明置兵仗、军器二局,分造火器。号将军者自大至五。又有夺门将军大小二样、神机砲、襄阳砲、盏口砲、碗口砲、旋风砲、流星砲、虎尾砲、石榴砲、龙虎砲、毒火飞砲、连珠佛郎机砲、信砲、神砲、砲里砲、十眼铜砲、三出连珠砲、百出先锋砲、铁捧雷飞砲、火兽布地雷砲、碗口铜铁铳、手把铜铁铳、神铳、斩马铳、一窝锋神机箭铳、大中小佛郎机铜铳、佛郎机铁铳、木厢铜铳、筋缴桦皮铁铳、无敌手铳、鸟嘴铳、七眼铜铳、千里铳、四眼铁枪、各号双头铁枪、夹把铁手枪、快枪以及火车、火伞、九龙筒之属,凡数十种。正德、嘉靖间造最多。又各边自造,自正统十四年四川始。其他刀牌、弓箭、枪弩、狼筅、蒺藜、甲胄、战袄,在内有兵仗、军器、针工、鞍辔诸局,属内库,掌于中官,在外有盔甲厂,属兵部,掌以郎官。京省诸司卫所,又俱有杂造局。军资器械名目繁夥,不具载,惟火器前代所少,故特详焉。  中原用车战,而东南利舟楫,二者于兵事为最要。自骑兵起,车制渐废。  洪武五年,造独辕车,北平、山东千辆,山西、河南八百辆。永乐八年北征,用武刚车三万辆,皆惟以供馈运。  至正统十二年,始从总兵官硃冕议,用火车备战。自是言车战者相继。十四年,给事中李侃请以CA车千辆,铁索联络,骑卒处中,每车翼以刀牌手五人,贼犯阵,刀牌手击之,贼退则开索纵骑。帝命造成祭而后用。下车式于边境,用七马驾。宁夏多沟壑,总兵官张泰请用独马小车,时以为便。箭工周四章言,神机枪一发难继,请以车载枪二十,箭六百,车首置五枪架,一人推,二人扶,一人执爨。试可,乃造。  景泰元年,定襄伯郭登请仿古制为偏箱车。辕长丈三尺,阔九尺,高七尺五寸,箱用薄板,置铳。出则左右相连,前后相接,钩环牵互。车载衣粮、器械并鹿角二。屯处,十五步外设为籓。每车枪砲、弓弩、刀牌甲士共十人,无事轮番推挽。外以长车二十,载大小将军铳,每方五辆,转输樵采,皆在围中。又以四轮车一,列五色旗,视敌指挥。廷议此可以守,难于攻战,命登酌行。兰州守备李进请造独轮小车,上施皮屋,前用木板,画兽面,凿口,置碗口铳四,枪四,神机箭十四,树旗一。行为阵,止为营。二年,吏部郎中李贤请造战车,长丈五尺,高六尺四寸,四围箱板,穴孔置铳,上辟小窗,每车前后占地五步。以千辆计,四方可十六里,刍粮、器械辎重咸取给焉。帝令亟行。  成化二年,从郭登言,制军队小车。每队六辆,辆九人,二人挽,七人番代,车前置牌画猊首,远望若城垒然。八年,宁都诸生何京上御敌车式,上施铁网,网穴发枪弩,行则敛之。五十车为一队,用士三百七十五人。十二年,左都御史李宾请造偏箱车,与鹿角参用。兵部尚书项忠请验阅,以登高涉险不便,已之。十三年,从甘肃总兵官王玺奏,造雷火车,中立枢轴,旋转发砲。二十年,宣大总督余子俊以车五百辆为一军,每辆卒十人,车隙补以鹿角。既成,而迟重不可用,时人谓之鹧鸪军。  弘治十五年,陕西总制秦纮请用只轮车,名曰全胜,长丈四尺,上下共六人,可冲敌阵。十六年,闲住知府范吉献先锋霹雳车。  嘉靖十一年,南京给事中王希文请仿郭固、韩琦之制,造车,前锐后方,上置七枪,为橹三层,各置九牛神弩,傍翼以卒。行载甲兵,止为营阵。下边镇酌行。十五年,总制刘天和复言全胜车之便,而稍为损益,用四人推挽,所载火器、弓弩、刀牌以百五十斤为准。箱前画狻猊,旁列虎盾以护骑士。命从其制。四十三年,有司奏准,京营教演兵车,共四千辆,每辆步卒五人,神枪、夹靶枪各二。自正统以来,言车战者如此,然未尝一当敌。  至隆庆中,戚继光守蓟门,奏练兵车七营:以东西路副总兵及抚督标共四营,分驻建昌、遵化、石匣、密云;蓟、辽总兵二营,驻三屯;昌平总兵一营,驻昌平。每营重车百五十有六,轻车加百,步兵四千,骑兵三千。十二路二千里间,车骑相兼,可御敌数万。穆宗韪之,命给造费。然特以遏冲突,施火器,亦未尝以战也。是后,辽东巡抚魏学曾请设战车营,仿偏箱之制,上设佛郎机二,下置雷飞砲、快枪六,每车步卒二十五人。万历末,经略熊廷弼请造双轮战车,每车火砲二,翼以十卒,皆持火枪。天启中,直隶巡按御史易应昌进户部主事曹履吉所制钢轮车、小冲车等式,以御敌,皆罕得其用。大约边地险阻,不利车战。而舟楫之用,则东南所宜。  舟之制,江海各异。太祖于新江口设船四百。永乐初,命福建都司造海船百三十七,又命江、楚、两浙及镇江诸府卫造海风船。成化初,济川卫杨渠献《桨舟图》,皆江舟也。  海舟以舟山之乌槽为首。福船耐风涛,且御火。浙之十装标号软风、苍山,亦利追逐。广东船,铁栗木为之,视福船尤巨而坚。其利用者二,可发佛郎机,可掷火球。大福船亦然,能容百人。底尖上阔,首昂尾高,柁楼三重,帆桅二,傍护以板,上设木女墙及砲床。中为四层:最下实土石;次寝息所;次左右六门,中置水柜,扬帆炊爨皆在是,最上如露台,穴梯而登,傍设翼板,可凭以战。矢石火器皆俯发,可顺风行。海苍视福船稍小。开浪船能容三五十人,头锐,四桨一橹,其行如飞,不拘风潮顺逆。艟?乔船视海苍又小。苍山船首尾皆阔,帆橹并用。橹设船傍近后,每傍五枝,每枝五跳,跳二人,以板闸跳上,露首于外,其制上下三层,下实土石,上为战场,中寝处。其张帆下椗,皆在上层。戚继光云:“倭舟甚小,一入里海,大福、海苍不能入,必用苍船逐之,冲敌便捷,温人谓之苍山铁也。”沙、鹰二船,相胥成用。沙船可接战,然无翼蔽。鹰船两端锐,进退如飞。傍钉大茅竹,竹间窗可发铳箭,窗内舷外隐人以荡桨。先驾此入贼队,沙船随进,短兵接战,无不胜。渔船至小,每舟三人,一执布帆,一执桨,一执鸟嘴铳。随波上下,可掩贼不备。网梭船,定海、临海、象山俱有之,形如梭。竹桅布帆,仅容二三人,遇风涛辄舁入山麓,可哨探。蜈蚣船,象形也,能驾佛朗机铳,底尖面阔,两傍楫数十,行如飞。两头船,旋转在舵,因风四驰,诸船无逾其速。盖自嘉靖以来,东南日备倭,故海舟之制,特详备云。  明制,马之属内厩者曰御马监,中官掌之,牧于大坝,盖仿《周礼》十有二闲意。牧于官者,为太仆寺、行太仆寺、苑马寺及各军卫,即唐四十八监意。牧于民者,南则直隶应天等府,北则直隶及山东、河南等府,即宋保马意。其曰备养马者,始于正统末,选马给边,边马足,而寄牧于畿甸者也。官牧给边镇,民牧给京军,皆有孳生驹。官牧之地曰草场,或为军民佃种曰熟地,岁征租佐牧人市马。牧之人曰恩军,曰队军,曰改编军,曰充发军,曰抽发军。苑马分三等,上苑万,中七千,下四千。一夫牧马十匹,五十夫设圉长一人。凡马肥瘠登耗,籍其毛齿而时省之。三岁,寺卿偕御史印烙,鬻其羸劣以转市。边卫、营堡、府州县军民壮骑操马,则掌于行寺卿。边用不足,又以茶易于番,以货市于边。其民牧皆视丁田授马,始曰户马,既曰种马,按岁征驹。种马死,孳生不及数,辄赔补。此其大凡也。  初,太祖都金陵,令应天、太平、镇江、庐州、凤阳、扬州六府,滁、和二州民牧马。洪武六年,设太仆寺于滁州,统于兵部。后增滁阳五牧监,领四十八群。已,为四十监,旋罢,惟存天长、大兴、舒城三监。置草场于汤泉、滁州等地。复令飞熊、广武、英武三卫,五军养一马,马岁生驹,一岁解京。既而以监牧归有司,专令民牧。江南十一户,江北五户养马一,复其身。太仆官督理,岁正月至六月报定驹,七月至十月报显驹,十一、二月报重驹。岁终考马政,以法治府州县官吏。凡牡曰儿,牝曰骒。儿一、骒四为群,群头一人。五群,群长一人。三十年,设北平、辽东、山西、陕西、甘肃行太仆寺,定牧马草场。  永乐初,设太仆寺于北京,掌顺天、山东、河南。旧设者为南太仆寺,掌应天等六府二州。四年,设苑马寺于陕西、甘肃,统六监,监统四苑。又设北京、辽东二苑马寺,所统视陕西、甘肃。十二年,令北畿民计丁养马,选居闲官教之畜牧。民十五丁以下一匹,十六丁以上二匹,为事编发者七户一匹,得除罪。寻以寺卿杨砥言,北方人户五丁养一,免其田租之半,蓟州以东至南海等卫,戍守军外,每军饲种马一。又定南方养马例:凤、庐、扬、滁、和五丁一,应天、太、镇十丁一。淮、徐初养马,亦以丁为率。十八年,罢北京苑马寺,悉牧之民。  洪熙元年,令民牧二岁征一驹,免草粮之半。自是,马日蕃,渐散于邻省。济南、兗州、东昌民养马,自宣德四年始也。彰德、卫辉、开封民养马,自正统十一年始也。已而也先入犯,取马二万,寄养近京,充团营骑操,而尽以故时种马给永平等府。景泰三年,令儿马十八岁、骒马二十岁以上,免算驹。  成化二年,以南土不产马,改征银。四年,始建太仆寺常盈库,贮备用马价。是时,民渐苦养马。六年,吏部侍郎叶盛言:“向时岁课一驹,而民不扰者,以刍牧地广,民得为生也。自豪右庄田渐多,养马渐不足。洪熙初,改两年一驹,成化初,改三年一驹。马愈削,民愈贫。然马卒不可少,乃复两年一驹之制,民愈不堪。请敕边镇随俗所宜,凡可以买马足边、军民交益者,便宜处置。”时马文升抚陕西,又极论边军偿马之累,请令屯田卒田多丁少而不领马者,岁输银一钱,以助赔偿。虽皆允行,而民困不能舒也。继文升抚陕者萧祯,请省行太仆寺。兵部覆云:“洪、永时,设行太仆及苑马寺,凡茶马、番人贡马,悉收寺、苑放牧,常数万匹,足充边用。正统以后,北敌屡入抄掠,马遂日耗。言者每请裁革,是惜小费而忘大计。”于是敕谕祯,但令加意督察。而北畿自永乐以来,马日滋,辄责民牧,民年十五者即养马。太仆少卿彭礼以户丁有限,而课驹无穷,请定种马额。会文升为兵部尚书,奏行其请,乃定两京太仆种马,儿马二万五千,骒马四之,二年纳驹,著为令。时弘治六年也。  十五年冬,尚书刘大夏荐南京太常卿杨一清为副都御史,督理陕西马政。一清奏言:“我朝以陕右宜牧,设监苑,跨二千余里。后皆废,惟存长乐、灵武二监。今牧地止数百里,然以供西边尚无不足,但苦监牧非人,牧养无法耳。两监六苑,开城、安定水泉便利,宜为上苑,牧万马;广宁、万安为中苑;黑水草场逼窄,清平地狭土瘠,为下苑。万安可五千,广宁四千,清平二千,黑水千五百。六苑岁给军外,可常牧马三万二千五百,足供三边用。然欲广孳息,必多蓄种马,宜增满万匹,两年一驹,五年可足前数。请支太仆马价银四万二千两,于平、庆、临、巩买种马七千。又养马恩队军不足,请编流亡民及问遣回籍者,且视恩军例,凡发边卫充军者,改令各苑牧马,增为三千人。又请相地势,筑城通商,种植榆柳,春夏放牧,秋冬还厩,马既得安,敌来亦可收保。”孝宗方重边防,大夏掌兵部,一清所奏辄行。迁总制仍督马政。  诸监草场,原额十三万三千七百余顷,存者已不及半。一清核之,得荒地十二万八千余顷,又开武安苑地二千九百余顷。正德二年闻于朝。及一清去官,未几复废。时御史王济言:“民苦养马。有一孳生马,辄害之。间有定驹,赂医讳之,有显驹坠落之。马亏欠不过纳银二两,既孳生者已闻官,而复倒毙,不过纳银三两,孳生不死则饥饿。马日瘦削,无济实用。今种马、地亩、人丁,岁取有定额,请以其额数令民买马,而种马孳生,县官无与。”兵部是其言。自后,每有奏报,辄引济言县官无与种马事,但责驹于民,遗母求子矣。  初,边臣请马,太仆寺以见马给之。自改征银,马日少,而请者相继,给价十万,买马万匹。边臣不能市良马,马多死,太仆卿储巏以为言,请仍给马。又指陈各边种马盗卖私借之弊。语虽切,不能从。而边镇给发日益繁。延绥三十六营堡,自弘治十一年始,十年间,发太仆银二十八万有奇,买补四万九千余匹,宁夏、大同、居庸关等处不与焉。至正德七年,遂开纳马例,凡十二条。九年,复发太仆银市马万五千于山东、辽东、河南及凤阳、保定诸府。  嘉靖元年,陕西苑马少卿卢璧条上马政,请督逋负、明印烙、训医药、均地差,以救目前,而辟场广蓄为经久计。帝嘉纳之。自后言马事者颇众,大都因事立说,补救一时而已。二十九年,俺答入寇,太仆马缺,复行正德纳马例。已,稍增损之。至四十一年,遂开例至捐马授职。  隆庆二年,提督四夷馆太常少卿武金言:“种马之设,专为孳生备用。备用马既别买,则种马可遂省。今备用马已足三万,宜令每马折银三十两,解太仆。种马尽卖,输兵部,一马十两,则直隶、山东、河南十二万匹,可得银百二十万,且收草豆银二十四万。”御史谢廷杰谓:“祖制所定,关军机,不可废。”兵部是廷杰言。而是时,内帑乏,方分使括天下逋赋。穆宗可金奏,下部议。部请养、卖各半,从之。  太仆之有银也,自成化时始,然止三万余两。及种马卖,银日增。是时,通贡互市所贮亦无几。及张居正作辅,力主尽卖之议。自万历九年始,上马八两,下至五两,又折征草豆地租,银益多,以供团营买马及各边之请。然一骟马辄发三十金,而州县以驽马进,其直止数金。且仍寄养于马户,害民不减曩时。又国家有兴作、赏赉,往往借支太仆银,太仆帑益耗。十五年,寺卿罗应鹤请禁支借。二十四年诏太仆给陕西赏功银。寺臣言:“先年库积四百余万,自东西二役兴,仅余四之一。朝鲜用兵,百万之积俱空。今所存者,止十余万。况本寺寄养马岁额二万匹,今岁取折色,则马之派征甚少,而东征调兑尤多。卒然有警,马与银俱竭,何以应之。”章下部,未能有所厘革也。  崇祯初,核户兵工三部,借支太仆马价至一千三百余万。盖自万历以来,冏政大坏,而边牧废弛,愈不可问。既而辽东督师袁崇焕以缺马,请于两京州县寄养马内,折三千匹价买之西边。太仆卿涂国鼎言:“祖宗令民养马,专供京营骑操,防护都城,非为边也。后来改折,无事则易马输银,有警则出银市马,仍是为京师备御之意。今折银已多给各镇,如并此马尽折,万一变生,奈何?”帝是其言,却崇焕请。  按明世马政,法久弊丛。其始盛终衰之故,大率由草场兴废。太祖既设草场于大江南北,复定北边牧地:自东胜以西至宁夏、河西、察罕脑儿,以东至大同、宣府、开平,又东南至大宁、辽东,抵鸭绿江又北千里,而南至各卫分守地,又自雁门关西抵黄河外,东历紫荆、居庸、古北抵山海卫。荒闲平埜,非军民屯种者,听诸王驸马以至近边军民樵采牧放,在边籓府不得自占。永乐中,又置草场于畿甸。寻以顺圣川至桑乾河百三十余里,水草美,令以太仆千骑,令怀来卫卒百人分牧,后增至万二千匹。宣德初,复置九马坊于保安州。于是兵部奏,马大蕃息,以色别而名之,其毛色二十五等,其种三百六十。其后庄田日增,草场日削,军民皆困于孳养。弘治初,兵部主事汤冕、太仆卿王霁、给事中韩祐、周旋、御史张淳,皆请清核。而旋言:“香河诸县地占于势家,霸州等处俱有仁寿宫皇庄,乞罢之,以益牧地。”虽允行,而占佃已久,卒不能清。南京诸卫牧场亦久废,兵部尚书张蓥请复之。御史胡海言恐遗地利,遂止。京师团营官马万匹,与旗手等卫上直官马,皆分置草场。岁春末,马非听用者,坐营官领下场放牧,草豆住支,秋末回。给事御史阅视马毙军逃者以闻。后上直马不出牧,而骑操马仍岁出如例。嘉靖六年,武定侯郭勋以边警为辞,奏免之,征各场租以充公费,余贮太仆买马。于是营马专仰秣司农,岁费至十八万,户部为诎,而草场益废。议者争以租佃取赢,侵淫至神宗时,弊坏极矣。  茶马司,洪武中,立于川、陕,听西番纳马易茶,赐金牌信符,以防诈伪。每三岁,遣廷臣召诸番合符交易,上马茶百二十斤,中马七十斤,下马五十斤。以私茶出者罪死,虽勋戚无贷。末年,易马至万三千五百余匹。永乐中,禁稍弛,易马少。乃命严边关茶禁,遣御史巡督。正统末,罢金牌,岁遣行人巡察,边氓冒禁私贩者多。成化间,定差御史一员,领敕专理。弘治间,大学士李东阳言:“金牌制废,私茶盛,有司又屡以敝茶绐番族,番人抱憾,往往以羸马应。宜严敕陕西官司揭榜招谕,复金牌之制,严收良茶,颇增马直,则得马必蕃。”及杨一清督理苑马,遂命并理盐、茶。一清申旧制,禁私贩,种官茶。四年间易马九千余匹,而茶尚积四十余万斤。灵州盐池增课五万九千,贮庆阳、固原库,以买马给边。又惧后无专官,制终废也,于正德初,请令巡茶御史兼理马政,行太仆、苑马寺官听其提调,报可。御史翟唐岁收茶七十八万余斤,易马九千有奇。后法复弛。嘉靖初,户部请揭榜禁私茶,凡引俱南户部印发,府州县不得擅印。三十年,诏给番族勘合,然初制讫不能复矣。  马市者,始永乐间。辽东设市三,二在开原,一在广宁,各去城四十里。成化中,巡抚陈钺复奏行之。后至万历初不废。嘉靖中,开马市于大同,陕边宣镇相继行。隆庆五年,俺答上表称贡。总督王崇古市马七千余匹,为价九万六千有奇。其价,辽东以米布绢,宣、大、山西以银。市易外有贡马者,以钞币加赐之。  初,太祖起江左,所急惟马,屡遣使市于四方。正元寿节,内外籓封将帅皆以马为币。外国、土司、番部以时入贡,朝廷每厚加赐予,所以招携怀柔者备至。文帝勤远略,遣使绝域;外国来朝者甚众,然所急者不在马。自后狃于承平,驾驭之权失,马无外增,惟恃孳生岁课。重以官吏侵渔,牧政荒废,军民交困矣。盖明自宣德以后,祖制渐废,军旅特甚,而马政其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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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七 兵三

  ○边防海防江防民壮士兵乡兵  元人北归,屡谋兴复。永乐迁都北平,三面近塞,正统以后,敌患日多。故终明之世,边防甚重。东起鸭绿,西抵嘉峪,绵亘万里,分地守御。初设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继设宁夏、甘肃、蓟州三镇,而太原总兵治偏头,三边制府驻固原,亦称二镇,是为九边。  初,洪武六年,命大将军徐达等备山西、北平边,谕令各上方略。从淮安侯华云龙言,自永平、蓟州、密云迤西二千余里,关隘百二十有九,皆置戍守。于紫荆关及芦花岭设千户所守御。又诏山西都卫于雁门关、太和岭并武、朔诸山谷间,凡七十三隘,俱设戍兵。九年,敕燕山前、后等十一卫,分兵守古北口、居庸关、喜峰口、松亭关烽堠百九十六处,参用南北军士。十五年,又于北平都司所辖关隘二百,以各卫卒守戍。诏诸王近塞者,每岁秋勒兵巡边。十七年,命徐达籍上北平将校士卒。复使将核辽东、定辽等九卫官军。是后,每遣诸公、侯校沿边士马,以籍上。二十年,置北平行都司于大宁。其地在喜峰口外,故辽西郡,辽之中京大定府也;西大同,东辽阳,南北平。冯胜之破纳哈出,还师,城之,因置都司及营州五屯卫,而封皇子权为宁王,调各卫兵往守。先是,李文忠等取元上都,设开平卫及兴和等千户所,东西各四驿,东接大宁,西接独石。二十五年,又筑东胜城于河州东受降城之东,设十六卫,与大同相望。自辽以西,数千里声势联络。  建文元年,文帝起兵,袭陷大宁,以宁王权及诸军归。及即位,封宁王于江西。而改北平行都司为大宁都司,徙之保定。调营州五屯卫于顺义、蓟州、平谷、香河、三河,以大宁地畀兀良哈。自是,辽东与宣、大声援阻绝,又以东胜孤远难守,调左卫于永平,右卫于遵化,而墟其地。先是兴和亦废,开平徙于独石,宣府遂称重镇。然帝于边备甚谨。自宣府迤西迄山西,缘边皆峻垣深濠,烽堠相接。隘口通车骑者百户守之,通樵牧者甲士十人守之。武安侯郑亨充总兵官,其敕书云:“各处烟墩,务增筑高厚,上贮五月粮及柴薪药弩,墩傍开井,井外围墙与墩平,外望如一。”重门御暴之意,常凛凛也。  洪熙改元,朔州军士白荣请还东胜、高山等十卫于故地。兴州军士范济亦言:朔州、大同、开平、宣府大宁皆籓篱要地,其土可耕,宜遣将率兵,修城堡,广屯种。皆不能用。  正统元年,给事中硃纯请修塞垣。总兵官谭广言:“自龙门至独石及黑峪口五百五十余里,工作甚难,不若益墩台??守。”乃增赤城等堡烟墩二十二。宁夏总兵官史昭言:“所辖屯堡,俱在河外,自河迤东至察罕脑儿,抵绥德州,沙漠旷远,并无守备。请于花马池筑哨马营。”大同总兵官方政继以马营请,欲就半岭红寺儿废营修筑。宣大巡抚都御史李仪以大同平衍,巡哨宜谨,请以副总兵主东路,参将主西路,而迤北则属之总兵官都指挥。并如议行。后三年,诏塞紫荆关诸隘口,增守备军。时瓦剌渐强,从成国公硃勇请也。既而也先入塞,英宗陷于土木。景帝即位,十余年间,边患日多,索来、毛里孩、阿罗出之属,相继入犯,无宁岁。  成化元年,延绥总兵官张杰言:“延庆等境广袤千里,所辖二十五营堡,每处仅一二百人,难以应敌,宜选精锐九千为六哨,分屯府谷、神木二县,龙州、榆林二城,高家、安边二堡,庶缓急有备。”又请分布鄜、庆防秋军二千余人于沿边要害。从之。七年,延绥巡抚都御史余子俊大筑边城。先是,东胜设卫守在河外,榆林治绥德。后东胜内迁,失险,捐米脂、鱼河地几三百里。正统间,镇守都督王祯始筑榆林城,建缘边营堡二十四,岁调延安、绥德、庆阳三卫军分戍。天顺中,阿罗出入河套驻牧,每引诸部内犯。至是,子俊乃徙治榆林。由黄甫川西至定边营千二百余里,墩堡相望,横截套口,内复堑山堙谷,曰夹道,东抵偏头,西终宁、固,风土劲悍,将勇士力,北人呼为橐驼城。十二年,兵部侍郎滕昭、英国公张懋条上边备,言:“居庸关、黄花镇、喜峰口、古北口、燕河营有团营马步军万五千人戍守,请益军五千,分驻永平、密云以策应辽东。凉州镇番、庄浪、贺兰山迤西,从雪山过河,南通靖虏,直至临、巩,俱敌入犯之路,请调陕西官军,益以甘、凉、临、巩、秦、平、河、洮兵,戍安定、会宁,遇警截击;以凉州锐士五千,扼要屯驻,彼此策应。”诏可。二十一年,敕各边军士,每岁九月至明年三月,俱常操练,仍以操过军马及风雪免日奏报。边备颇修饬。  弘治十四年,设固原镇。先是,固原为内地,所备惟靖虏。及火筛入据河套,遂为敌冲。乃改平凉之开成县为固原州,隶以四卫,设总制府,总陕西三边军务。是时陕边惟甘肃稍安,而哈密屡为土鲁番所扰,乃敕修嘉峪关。  正德元年春,总制三边都御史杨一清请复守东胜:“因河为固,东接大同,西属宁夏,使河套千里沃壤,归我耕牧,则陕右犹可息肩”。因上修筑定边营等六事。帝可其奏。旋以忤中官刘瑾罢,所筑塞垣仅四十余里而已。武宗好武,边将江彬等得幸,辽东、宣府、大同、延绥四镇军多内调,又以京军六千与宣府军六千春秋番换。十三年,颁定宣、大、延绥三镇应援节度:敌不渡河,则延绥听调于宣、大;渡河,则宣、大听调于延绥。从兵部尚书王琼议也。  初,大宁之弃,以其地畀朵颜、福馀、泰宁三卫,盖兀良哈归附者也。未几,遂不靖。宣宗尝因田猎,亲率师败之,自是畏服。故喜峰、密云止设都指挥镇守。土木之变,颇传三卫助逆,后因添设太监参将等官。至是,朵颜独盛,情叵测。  嘉靖初,御史丘养浩请复小河等关于外地,以扼其要。又请多铸火器,给沿边州县,募商粜粟,实各边卫所。诏皆行之。初,太祖时,以边军屯田不足,召商输边粟而与之盐。富商大贾悉自出财力,募民垦田塞下,故边储不匮。弘治时,户部尚书叶淇始变法,令商纳银太仓,分给各边。商皆撤业归,边地荒芜,米粟踊贵,边军遂日困。十一年,御史徐汝圭条上边防兵食,谓“延绥宜漕石州、保德之粟,自黄河而上,楚粟由郧阳,汴粟由陕、洛,沔粟由汉中,以达陕右。宣、大产二麦,宜多方收粜。紫荆、倒马、白羊等关,宜招商赁车运”。又请“以宣府游兵驻右卫怀来,以援大同。选补游兵于顺圣西城为临期应援,永宁等处游兵卫宣府,备调遣。直隶八府召募勇敢团练,赴边关远近警急。榆林、山、陕游兵,于本处策应”。报可,亦未能行也。  十八年,移三边制府镇花马池。是时,俺答诸部强横,屡深入大同、太原之境,晋阳南北,烟火萧然。巡抚都御史陈讲请“以兵六千戍老营堡东界之长峪,以山西兵守大同。三关形势,宁武为中路,莫要于神池,偏头为西路,莫要于老营堡,皆宜改设参将。雁门为东路,莫要于北楼诸口,宜增设把总、指挥。而移神池守备于利民堡,老营堡游击于八角所,各增军设备”。帝悉许之。规画虽密,然兵将率怯弱,其健者仅能自守而已。  二十二年,诏宣府兵乘塞。旧制,总兵夏秋间分驻边堡,谓之暗伏。至是,有司建议,入秋悉令赴边,分地拒守,至九月中罢归,犒以帑金。久之,以劳费罢。二十四年,巡按山西御史陈豪言:“敌三犯山西,伤残百万,费饷银六十亿,曾无尺寸功。请定计决战,尽复套地。”明年,敌犯延安,总督三边侍郎曾铣力主复套,条上十八事。帝嘉奖之。大学士严嵩窥帝意惮兵,且欲杀旧阁臣夏言,因劾铣,并言诛死,自是无敢言边事者。  二十九年,俺答攻古北口,从间道黄榆沟入,直薄东直门,诸将不敢战。敌退,大将军仇鸾力主贡市之议。明年,开马市于大同,然寇掠如故。又明年,马市罢。  先是翁万达之总督宣、大也,筹边事甚悉。其言曰:“山西保德州河岸,东尽老营堡,凡二百五十四里。西路丫角山迤北而来,历中北路,抵东路之东阳河镇口台,凡六百四十七里。宣府西路,西阳河迤东,历中北路,抵东路之永宁四海冶,凡一千二十三里。皆逼临巨寇,险在外者,所谓极边也。老营堡转南而东,历宁武、雁门、北楼至平刑关尽境,约八百里。又转南而东,为保定界,历龙泉、倒马、紫荆、吴王口、插箭岭、浮图峪至沿河口,约一千七十余里。又东北为顺天界,历高崖、白羊,抵居庸关,约一百八十余里。皆峻岭层冈,险在内者,所谓次边也。敌犯山西必自大同,入紫荆必自宣府,未有不经外边能入内边者。”乃请修筑宣、大边墙千余里,烽堠三百六十三所。后以通市故,不复防,遂半为敌毁。至是,兵部请敕边将修补。科臣又言,垣上宜筑高台,建庐以栖火器。从之。时俺答益强,朵颜三卫为之向道,辽、蓟、宣、大连岁被兵。三十四年,总督军务兵部尚书杨博,既解大同右卫围,因筑牛心诸堡,修烽堠二千八百有奇。宣、大间稍宁息,而蓟镇之患不已。  蓟之称镇,自二十七年始。时镇兵未练,因诏各边入卫兵往戍。既而兵部言:“大同之三边,陕西之固原,宣府之长安岭,延绥之夹墙,皆据重险,惟蓟独无。渤海所南,山陵东,有苏家口,至寨篱村七十里,地形平漫,宜筑墙建台,设兵守,与京军相夹制。”报可。时兵力孱弱,有警征召四集,而议者惟以据险为事,无敢言战者。其后蓟镇入卫兵,俱听宣、大督、抚调遣,防御益疏。朵颜遂乘虚岁入。三十七年,诸镇建议,各练本镇戍卒,可省征发费十之六。然戍卒选懦不任战,岁练亦费万余,而临事征发如故。隆庆间,总兵官戚继光总理蓟、辽,任练兵事,因请调浙兵三千人以倡勇敢。及至,待命于郊,自朝至日中,天雨,军士跬步不移,边将大骇。自是蓟兵以精整称。  俺答已通贡,封顺义王,其子孙袭封者累世。迨万历之季,西部遂不竞,而土蛮部落虎炖兔、炒花、宰赛、?爰兔辈,东西煽动,将士疲于奔命,未尝得安枕也。  初,太祖沿边设卫,惟土著兵及有罪谪戍者。遇有警,调他卫军往戍,谓之客兵。永乐间,始命内地军番戍,谓之边班。其后占役逃亡之数多,乃有召募,有改拨,有修守民兵、土兵,而边防日益坏。洪武时,宣府屯守官军殆十万。正统、景泰间,已不及额。弘治、正德以后,官军实有者仅六万六千九百有奇,而召募与士兵居其半。他镇率视此。  正统初,山西、河南班军守偏头、大同、宣府塞,不得代。巡抚于谦言:“每岁九月至二月,水冷草枯,敌骑出没,乘障卒宜多。若三月至八月,边守自足。乞将两班军,每岁一班,如期放遣。”甘肃总兵官蒋贵又言:“沿边墩台,守了军更番有例,惟坐事谪发者不许,困苦甚。乞如例践更。”并从之。五年,山西总兵官李谦请偏头关守备军如大同例,半岁更番。部议,每番皆十月,而戍卒仍率以岁为期,有久而后遣者。弘治中,三边总制秦纮言:“备御延绥官军,自十二月赴边,既周一岁,至次年二月始得代。在军日多,请岁一更,上下俱在三月初。”边军便之。  嘉靖四十三年,巡抚延绥胡志夔请免戍军三年,每军征银五两四钱,为募兵用。至万历初,大同督、抚方逢时等请修筑费。诏以河南应戍班军,自四年至六年概免,尽扣班价发给,谓之折班,班军遂耗。久之,所征亦不得。宁山、南阳、颍上三卫积逋延绥镇折班银至五万余两。是后诸边财力俱尽,敝极矣。  初,边政严明,官军皆有定职。总兵官总镇军为正兵,副总兵分领三千为奇兵,游击分领三千往来防御为游兵,参将分守各路东西策应为援兵。营堡墩台分极冲、次冲,为设军多寡。平时走阵、哨探、守??、焚荒诸事,无敢惰。稍违制,辄按军法。而其后皆废坏云。  沿海之地,自乐会接安南界,五千里抵闽,又二千里抵浙,又二千里抵南直隶,又千八百里抵山东,又千二百里逾宝坻、卢龙抵辽东,又千三百余里抵鸭绿江。岛寇倭夷,在在出没,故海防亦重。  吴元年,用浙江行省平章李文忠言,嘉兴、海盐、海宁皆设兵戍守。洪武四年十二月,命靖海侯吴祯籍方国珍所部温、台、庆元三府军士及兰秀山无田粮之民,凡十一万余人,隶各卫为军。且禁沿海民私出海。时国珍及张士诚余众多窜岛屿间,勾倭为寇。五年,命浙江、福建造海舟防倭。明年,从德庆侯廖永忠言,命广洋、江阴、横海、水军四卫增置多橹快船,无事则巡徼,遇寇以大船薄战,快船逐之。诏祯充总兵官,领四卫兵,京卫及沿海诸卫军悉听节制。每春以舟师出海,分路防倭,迄秋乃还。十七年,命信国公汤和巡视海上,筑山东、江南北、浙东西沿海诸城。后三年,命江夏侯周德兴抽福建福、兴、漳、泉四府三丁之一,为沿海戍兵,得万五千人。移置卫所于要害处,筑城十六。复置定海、盘石、金乡、海门四卫于浙,金山卫于松江之小官场,及青村、南汇嘴城二千户所,又置临山卫于绍兴,及三山、沥海等千户所,而宁波、温、台并海地,先已置八千户所,曰平阳、三江、龙山、霩戺、大松、钱仓、新河、松门,皆屯兵设守。二十一年,又命和行视闽粤,筑城增兵。置福建沿海指挥使司五,曰福宁、镇东、平海、永宁、镇海。领千户所十二,曰大金、定海、梅花、万安、莆禧、崇武、福全、金门、高浦、六鰲、铜山、玄钟。二十三年,从卫卒陈仁言,造苏州太仓卫海舟。旋令滨海卫所,每百户及巡检司皆置船二,巡海上盗贼。后从山东都司周彦言,建五总寨于宁海卫,与莱州卫八总寨,共辖小寨四十八。已,复命重臣勋戚魏国公徐辉祖等分巡沿海。帝素厌日本诡谲,绝其贡使,故终洪武、建文世不为患。  永乐六年,命丰城侯李彬等缘海捕倭,复招岛人、醿户、贾竖、渔丁为兵,防备益严。十七年,倭寇辽东,总兵官刘江歼之于望海埚。自是倭大惧,百余年间,海上无大侵犯。朝廷阅数岁一令大臣巡警而已。  至嘉靖中,倭患渐起,始设巡抚浙江兼管福建海道提督军务都御史。已,改巡抚为巡视。未几,倭寇益肆。乃增设金山参将,分守苏、松海防,寻改为副总兵,调募江南、北徐、邳官民兵充战守,而杭、嘉、湖亦增参将及兵备道。三十三年,调拨山东民兵及青州水陆枪手千人赴淮、扬,听总督南直军务都御史张经调用。时倭纵掠杭、嘉、苏、松,踞柘林城为窟穴,大江南北皆被扰。监司任环败之,经亦有王家泾之捷,乃遁出海,复犯苏州。于是南京御史屠仲律言五事。其守海口云:“守平阳港、黄花澳,据海门之险,使不得犯温、台。守宁海关、湖头湾,遏三江之口,使不得窥宁、绍。守鳖子门、乍浦峡,使不得近杭、嘉。守吴淞、刘家河、七丫港,使不得掩苏、松。且宜修饬海舟,大小相比,或百或五十联为一?宗,募惯习水工领之,而充以原额水军,于诸海口量缓急置防。”部是其议。未几,兵部亦言:“浙、直、通、泰间最利水战,往时多用沙船破贼,请厚赏招徠之。防御之法,守海岛为上,宜以太仓、崇明、嘉定、上海沙船及福仓、东莞等船守普陀、大衢。陈钱山乃浙、直分路之始,狼、福二山约束首尾,交接江洋,亦要害地,宜督水师固守。”报可。已,复令直隶吴淞江、刘家河、福山港、镇江、圌山五总添设游兵,听金山副总兵调度。  时胡宗宪为总督,诛海贼徐海、汪直。直部三千人,复勾倭入寇,闽、广益骚。三十七年,都御史王询请“分福建之福、兴为一路,领以参将,驻福宁,水防自流江、烽火门、俞山、小埕至南日山,漳、泉为一路,领以参将,驻诏安,水防自南日山至浯屿、铜山、玄钟、走马溪、安边馆。水陆兵皆听节制。福建省城介在南北,去海仅五十里,宜更设参将,选募精税部领哨船,与主客兵相应援”。部覆从之。广东惠、潮亦增设参将,驻揭阳。福建巡抚都御史游震得言:“浙江温、处与福宁接壤,倭所出没,宜进戚继光为副总兵,守之。而增设福宁守备,隶继光。漳州之月港亦增设守备,隶总兵官俞大猷。延、建、邵为八闽上游,宜募兵以备缓急。”皆允行。既而宗宪被逮,罢总督官,以浙江巡抚赵炳然兼任军事。炳然因请令定海总兵属浙江,金山总兵属南直,俱兼理水陆军务,互相策应。其后,莆田倭寇平,乃复五水寨旧制。  五寨者,福宁之烽火门,福州之小埕澳,兴化之南日山,泉州之浯屿,漳州之西门澳,亦曰铜山。景泰三年,镇守尚书薛希琏奏建者也,后废。至是巡抚谭纶疏言:“五寨守扼外洋,法甚周悉,宜复旧。以烽火门、南日、浯屿三?宗为正兵,铜山、小埕二?宗为游兵。寨设把总,分汛地,明斥堠,严会哨。改三路参将为守备。分新募浙兵为二班,各九千人,春秋番上。各县民壮皆补用精悍,每府领以武职一人,兵备使者以时阅视。”帝皆是之。狼山故设副总兵,至是改为镇守总兵官,兼辖大江南北。迨隆庆初,倭渐不为患,而诸小寇往往有之。  万历三年,设广东南澳总兵官,以其据漳、泉要害也。久之,倭寇朝鲜,朝廷大发兵往援,先后六年。于是设巡抚官于天津,防畿甸。后十余年,从南直巡按御史颜思忠言,分淮安大营兵六百守廖角嘴。从福建巡抚丁继嗣言,设兵自浙入闽之三江及刘澳,而易海澄团练营土著军以浙兵。  天启中,筑城于澎湖,设游击一,把总二,统兵三千,筑砲台以守。先是,万历中,许孚远抚闽,奏筑福州海坛山,因及澎湖诸屿,且言浙东沿海陈钱、金塘、玉环、南麂诸山俱宜经理,遂设南麂副总兵,而澎湖不暇及。其地遥峙海中,逶迤如修蛇,多岐港零屿,其中空间可藏巨艘。初为红毛所据,至是因巡抚南居益言,乃夺而守之。  自世宗世倭患以来,沿海大都会,各设总督、巡抚、兵备副使及总兵官、参将、游击等员,而诸所防御,于广东则分东、中、西三路,设三参将;于福建则有五水寨;于浙则有六总,一金乡、盘石二卫,一松门、海门二卫,一昌国卫及钱仓、爵溪等所,一定海卫及霩戺、大嵩等所,一观海、临山二卫,一海宁卫,分统以四参将;于南直隶则乍浦以东,金山卫设参将,黄浦以北,吴淞江口设总兵;于淮、扬则总兵驻通州,游击驻庙湾,又于扬州设陆兵游击,待调遣;于山东则登、莱、青三府设巡察海道之副使,管理民兵之参将,总督沿海兵马备倭之都指挥,于蓟、辽则大沽海口宿重兵,领以副总兵,而以密云、永平两游击为应援。山海关外,则广宁中、前等五所兵守各汛,以宁前参将为应援,而金、复、海、盖诸军皆任防海。三岔以东,九联城外创镇江城,设游击,统兵千七百,哨海上,北与宽奠参将陆营相接,共计凡七镇,而守备、把总、分守、巡徼会哨者不下数百员。以三、四、五月为大汛,九、十月为小汛。盖遭倭甚毒,故设防亦最密云。  日本地与闽相值,而浙之招宝关其贡道在焉,故浙、闽为最冲。南寇则广东,北寇则由江犯留都、淮、扬,故防海外,防江为重。洪武初,于都城南新江口置水兵八千。已,稍置万二千,造舟四百艘。又设陆兵于北岸浦子口,相掎角。所辖沿江诸郡。上自九江、广济、黄梅,下抵苏、松、通、泰,中包安庆、池、和、太平,凡盗贼及贩私盐者,悉令巡捕,兼以防倭。永乐时,特命勋臣为帅视江操,其后兼用都御史。成化四年,从锦衣卫佥事冯瑶言,令江兵依地设防,于瓜、仪、太平置将领镇守。后六年,守备定西侯蒋琬奏调建阳、镇江诸卫军补江兵缺伍。十三年,命择武大臣一人职江操,毋摄营务。又五年,从南京都御史白昂言,敕沿江守备官互相应援,并给关防。著为令。弘治中,命新江口两班军如京营例,首班歇,即以次班操。嘉靖八年,江阴贼侯仲金等作乱,给事中夏言请设镇守江、淮总兵官。已而寇平,总兵罢不设。十九年,沙贼黄艮等复起。帝诘兵部以罢总兵之故,乃复设,给旗牌符敕,提督沿江上下。后复裁罢。三十二年,倭患炽,复设副总兵于金山卫,辖沿海至镇江,与狼山副总兵水陆相应。时江北俱被倭,于是量调九江、安庆官军守京口、圌山等地。久之,给事中范宗吴言:“故事,操江都御史防江,应、凤二巡抚防海。后因倭警,遂以镇江而下,通常、狼、福诸处隶之操江,以故二抚臣得诿其责。操江又以向非本属兵,难遥制,亦漠然视之,非委任责成意。宜以圌山、三江会口为操、抚分界。”报可。其后增上下两江巡视御史,得举劾有司将领,而以南京佥都御史兼理操江,不另设。  先是,增募水兵六千。隆庆初,以都御史吴时来请,留四之一,余悉罢遣,并裁中军把总等官。已,复令分汛设守,而责以上下南北互相策应。又从都御史宋仪望言,诸军皆分驻江上,不得居城市。万历二十年,以倭警,言者请复设京口总兵。南京兵部尚书衷贞吉等谓既有吴淞总兵,不宜两设。乃设兵备使者,每春汛,调备倭都督,统卫所水、陆军赴镇江。后七年,操江耿定力奏:“长江千余里,上江列营五,兵备臣三;下江列营五,兵备臣二。宜委以简阅训练,即以精否为兵备殿最。”部议以为然。故事,南北总哨官五日一会哨于适中地,将领官亦月两至江上会哨。其后多不行。崇祯中,复以勋臣任操江,偷惰成习,会哨巡徼皆虚名,非有实矣。  卫所之外,郡县有民壮,边郡有土兵。  太祖定江东,循元制,立管领民兵万户府。后从山西行都司言,听边民自备军械,团结防边。闽、浙苦倭,指挥方谦请籍民丁多者为军。寻以为患乡里,诏闽、浙互徙。时已用民兵,然非召募也。正统二年,始募所在军余、民壮愿自效者,陕西得四千二百人。人给布二匹,月粮四斗。景泰初,遣使分募直隶、山东、山西、河南民壮,拨山西义勇守大同,而紫荆、倒马二关,亦用民兵防守,事平免归。  成化二年,以边警,复二关民兵。敕御史往延安、庆阳选精壮编伍,得五千余人,号曰土兵。以延绥巡抚卢祥言边民骁果,可练为兵,使护田里妻子,故有是命。  弘治七年,立佥民壮法。州、县七八百里以上,里佥二人,五百里三,三百里四,百里以上五。有司训练,遇警调发,给以行粮,而禁役占放买之弊。富民不愿,则上直于官,官自为募。或称机兵,在巡检司者称弓兵。后以越境防冬非计,大同巡抚刘宇请免其班操,征银粮输大同,而以威远屯丁、舍、余补役。给事中熊伟亦请编应募民于附近卫所。并从之。十四年,以西北诸边所募士兵,多不足五千,遣使赍银二十万及太仆寺马价银四万往募。指挥千百户以募兵多寡为差,得迁级,失官者得复职,即令统所募兵。既而兵部议覆侍郎李孟旸请实军伍疏,谓:“天下卫所官军原额二百七十余万,岁久逃故,尝选民壮三十余万,又核卫所舍人、余丁八十八万,西北诸边召募士兵无虑数万。请如孟旸奏,察有司不操练民壮、私役杂差者,如役占军人罪。”报可。正德中,流贼扰山东,巡抚张凤选民兵,令自买马团操,民不胜其扰。兵部侍郎杨潭以为言。都御史宁杲所募多无赖子,为御史张璇所劾。  嘉靖二十二年增州县民壮额,大者千人,次六七百,小者五百。二十九年,京师新被寇,议募民兵,以二万为率。岁四月终,赴近京防御。后五年,兵部尚书杨博请汰老弱,存精锐,在外者发各道为民兵,在京者隶之巡捕参将,逃者不补。帝以影占数多,耗粮无用,遣官核宜罢宜还者以闻。隆庆中,张居正、陈以勤复请籍畿甸民兵,谓:“直隶八府人多健悍,总按户籍,除单丁老弱者,父子三人籍一子,兄弟三人籍一弟,州与大县可得千六百人,小县可得千人。中分之为正兵、奇兵,登名尺籍,隶抚臣操练,岁无过三月,月无过三次,练毕即令归农,复其身。岁操外,不得别遣。”命所司议行。然自嘉靖后,山东、河南民兵戍蓟门者,率征银以充召募。至万历初,山东征银至五万六千两,贫民大困。  治河之役,给事中张贞观请益募士兵,捍淮、扬、徐、邳。畿南盗起,给事中耿随龙请复民壮旧制,专捕贼盗。播州之乱,工部侍郎赵可怀请练土著,兵部因言:“天下之无兵者,不独蜀也。各省官军、民壮,皆宜罢老稚,易以健卒。军操属印官、操官,民操属正官、捕官,郡守、监司不得牵制。立营分伍,以凭调发。”先后皆议行。  末年,募兵措饷益急。南京职方郎中邹维琏陈调募之害。山西参政徐九翰尤极言民兵不可调。崇祯时,中原盗急,兵部尚书杨嗣昌议令责州县训练土著为兵。工部侍郎张慎言言其不便者数事,而御史米寿图又言其害有十,谓不若简练民兵,增民壮快手,备御地方为便。后嗣昌死,练兵亦不行。  乡兵者,随其风土所长应募,调佐军旅缓急。其隶军籍者曰浙兵,义乌为最,处次之,台、宁又次之,善狼筅,间以叉槊。戚继光制鸳鸯阵以破倭,及守蓟门,最有名。曰川兵、曰辽兵,崇祯时,多调之剿流贼。其不隶军籍者,所在多有。河南嵩县曰毛葫芦,习短兵,长于走山。而嵩及卢氏、灵宝、永宁并多矿兵,曰角脑,又曰打手。山东有长竿手。徐州有箭手。井陉有蚂螂手,善运石,远可及百步。闽漳、泉习镖牌,水战为最。泉州永春人善技击。正统间,郭荣六者,破沙尤贼有功。商灶盐丁以私贩为业,多劲果。成化初,河东盐徒千百辈,自备火砲、强弩、车仗,杂官军逐寇。而松江曹泾盐徒,嘉靖中逐倭至岛上,焚其舟。后倭见民家有鹾囊,辄摇手相戒。粤东杂蛮蜑,习长牌、斫刀,而新会、东莞之产强半。延绥、固原多边外土著,善骑射,英宗命简练以备秋防。大滕峡之役,韩雍用之,以摧瑶、僮之用牌刀者。庄浪鲁家军,旧隶随驾中,洪熙初,令土指挥领之。万历间,部臣称其骁健,为敌所畏,宜鼓舞以储边用。西宁马户八百,尝自备骑械赴敌,后以款贡裁之。万历十九年,经略郑雒请复其故。又僧兵,有少林、伏牛、五台。倭乱,少林僧应募者四十余人,战亦多胜。西南边服有各土司兵。湖南永顺、保靖二宣慰所部,广西东兰、那地、南丹、归顺诸狼兵,四川酉阳、石砫秦氏、冉氏诸司,宣力最多。末年,边事急,有司专以调三省土司为长策,其利害亦恒相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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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七十 刑法二-明史

志第七十 刑法二 三法司曰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太祖尝曰:“凡有大狱,当面讯,防构陷锻炼之弊。”故其时重案多亲鞫决定了历史的

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明史

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 太祖下集庆路为吴王,罢诸翼统军元帅,置武德、龙骧、豹韬、飞熊、威武、广武、兴武、英武、鹰扬、骁骑、神武、雄武、凤翔、天策、振武、宣武、羽林,

志第六十七 兵三-明史

志第六十七 兵三 ○边防海防江防民壮士兵乡兵 元人北归,屡谋兴复。永乐迁都北平,三面近塞,正统以后,敌患日多。故终明之世,边防甚重。东起鸭绿,西抵嘉峪,绵亘万里,分地

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

  太祖下集庆路为吴王,罢诸翼统军元帅,置武德、龙骧、豹韬、飞熊、威武、广武、兴武、英武、鹰扬、骁骑、神武、雄武、凤翔、天策、振武、宣武、羽林十七卫亲军指挥使司。革诸将袭元旧制枢密、平章、元帅、总管、万户诸官号,而核其所部兵五千人为指挥,千人为千户工作方法。社会主义时期写的《论十大关系》(1956年)、《关,百人为百户,五十人为总旗,十人为小旗。天下既定,度要害地,系一郡者设所,连郡者设卫。大率五千六百人为卫,千一百二十人为千户所,百十有二人为百户所。所设总旗二,小旗十,大小联比以成军。其取兵,有从征,有归附,有谪发。从征者,诸将所部兵,既定其地,因以留戍。归附,则胜国及僭伪诸降卒。谪发,以罪迁隶为兵者。其军皆世籍。此其大略也。  洪武三年,升杭州、江西、燕山、青州四卫为都卫,复置河南、西安、太原、武昌四都卫。四年,造用宝金符及调发走马符牌。用宝符为小金牌二,中书省、大都督府各藏其一。有诏发兵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省府以牌入,内府出宝用之。走马符牌,铁为之,共四十,金字、银字者各半,藏之内府。有急务调发,使者佩以行。寻改为金符。凡军机文书,自都督府、中书省长官外,不许擅奏。有诏调军,省、府同覆奏,然后纳符请宝。五年,置亲王护卫指挥使司,每府三护卫,卫设左、右、中、前、后五所;所,千户二,百户十。围子手所二;所,千户一。七年,申定兵卫之政,征调则统于诸将,事平则散归各卫。  八年,改在京留守都卫为留守卫指挥使司,在外都卫为都指挥使司,凡十三:北平、陕西、山西、浙江、江西、山东、四川、福建、湖广、广东、广西、辽东、河南。又行都指挥使司二:甘州、大同。俱隶大都督府。九年,选公、侯、都督、各卫指挥嫡长次子为散骑、参侍舍人代更替“非天之所为也,乃国君者有所取之也”。主张与民休,隶都督府,充宿卫,或署各卫所事。十三年,丞相胡惟庸谋反诛,革中书省,因改大都督府为五,分统诸军司卫所。明年,复置中都留守司及贵州、云南都指挥使司。十五年三月,颁军法定律。十六年,诏各都司上卫所城池水陆地里图。二十年,置大宁都指挥使司。是年,命兵部置军籍勘合,载从军履历、调补卫所年月、在营丁口之数,给内外卫所军士,而藏其副于内府。三十年,定武官役军之制:指挥、同知、佥事四,千户三,百户、镇抚二,皆取正军,三日一番上,下直归伍操练。卫所直厅六,守门二,守监四,守库一,皆任老军,月一更。  建文帝嗣位,置河北都司、湖广行都司。文皇入立,皆罢之,而升燕山三护卫为亲军,并建文时所立孝陵卫初学者又展开了名实之争。,皆不隶五府。后诸陵设卫皆如之。移山西行都司所属诸卫军于北平,设卫屯种。永乐元年,罢北平都司,设留守行后军都督府,迁大宁都司于保定。明年,更定卫所屯守军士。临边险要者,守多于屯。在内平僻,或地虽险要而运输难至者,皆屯多于守。七年,置调军勘合,以勇、敢、锋、锐、神、奇、精、壮、强、毅、克、胜、英、雄、威、猛十六字,编百号。制敕调军及遣将,比号同,方准行。十八年,北京建,在南诸卫多北调。宣德五,年从平江伯陈瑄言,以卫官职漕运,东南之卒由是困。八年,减卫军余丁,正军外每军留一,余悉遣归。已,复以幼军备操者不足,三丁至七八丁者选一,余听治生,给军装。正军有故,即令补伍,毋再勾摄。  当是时,都指挥使与布、按并称三司,为封疆大吏。而专阃重臣,文武亦无定职,世犹以武为重实”、“实证”的事实为依据,获得关于现象的知识,摒弃对,军政修饬。正德以来,军职冒滥,为世所轻。内之部科,外之监军、督抚,叠相弹压,五军府如赘疣,弁帅如走卒。总兵官领敕于兵部,皆跽,间为长揖,即谓非礼。至于末季,卫所军士,虽一诸生可役使之。积轻积弱,重以隐占、虚冒诸弊,至举天下之兵,不足以任战守,而明遂亡矣。  崇祯三年,范景文以兵部侍郎守通州,上言:“祖制,边腹内外,卫所棋置目”两种形式出现。“魏晋之际,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以军隶卫,以屯养军。后失其制,军外募民为兵,屯外赋民出饷,使如鳞尺籍,不能为冲锋之事,并不知带甲之人。陛下百度振刷,岂可令有定之军数付之不可问,有用之军糈投之不可知?”因条上清核数事,不果行。  初,洪武二十六年定天下都司卫所,共计都司十有七,留守司一,内外卫三百二十九陆王心学即南宋陆九渊和明王守仁两大学说的合称。陆,守御千户所六十五。及成祖在位二十余年,多所增改。其后措置不一,今区别其名于左,以资考镜。  ○上十二卫  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府军卫府军左卫  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旂手卫  ◎五军都督府所属卫所  ◎左军都督府  ○在京凡本府在京属卫,曾经永乐十八年调守北京者,各注其下曰“调北京”,其年月不重出。后四府同。  留守左卫调北京镇南卫调北京水军左卫骁骑右卫调北京龙虎卫调北京英武卫沈阳左卫调北京沈阳右卫调北京  ○在外  △浙江都司  杭州前卫杭州右卫台州卫宁波卫处州卫绍兴卫海宁卫昌国卫温州卫临山卫松门卫金乡卫定海卫海门卫盘石卫观海卫海宁千户所衢州千户所严州千户所湖州千户所  △辽东都司  定辽左卫定辽右卫定辽中卫定辽前卫定辽后卫铁岭卫东宁卫沈阳中卫海州卫盖州卫金州卫复州卫义州卫辽海卫三万卫广宁左屯卫广宁右屯卫广宁前屯卫广宁后屯卫广宁中护卫后改为屯卫  △山东都司  青州左护卫后为天津右卫青州护卫革兗州护卫革兗州左护卫后为临清卫登州卫青州左卫莱州卫宁海卫济南卫平山卫德州卫后改属后府乐安千户所后改名武定,属后府胶州千户所诸城千户所滕县千户所  ◎右军都督府  ○在京  虎贲右卫调北京留守右卫调北京水军右卫武德卫调北京广武卫  ○在外  △云南都司  云南左卫云南右卫云南前卫大理卫楚雄卫临安卫景东卫曲靖卫金齿卫洱海卫蒙化卫马隆卫改云南右护卫,革平夷卫越州卫六凉卫鹤庆千户所革  △贵州都司  贵州卫永宁卫普定卫平越卫乌撒卫普安卫层台卫革赤水卫威清卫兴隆卫新添卫清平卫平坝卫安庄卫龙里卫安南卫都匀卫毕节卫黄平千户所  △四川都司  成都左护卫成都右护卫后为龙虎左卫,隶南京左府成都中护卫后为豹韬左卫,隶南京前府成都左卫革成都右卫成都前卫成都后卫成都中卫宁川卫茂州卫建昌卫后属行都司重庆卫叙南卫苏州卫后为宁番卫,属行都司,革泸州卫松潘军民指挥使司岩州卫革青川千户所威州千户所大渡河千户所  △陕西都司  西安左护卫后为神武右卫西安右护卫西安中护卫后为神武前卫西安左卫西安右卫改西安中护卫西安前卫西安后卫华山卫改西安左护卫,又改神武右卫泰山卫改西安右护卫延安卫绥德卫平凉卫庆阳卫宁夏卫临洮卫巩昌卫西宁卫后属行都司汉中卫凉州卫后属行都司庄浪卫后属行都司兰州卫秦州卫岷州军民指挥使司洮州卫河州军民指挥使司甘肃卫后为甘州后卫山丹卫后属行都司永昌卫后属行都司凤翔千户所金州千户所宁夏中护卫西河中护卫后改云南中护卫,革  △广西都司  桂林左卫后为广西护卫桂林右卫桂林中卫南宁卫柳州卫驯象卫梧州千户所  ○中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中卫调北京神策卫调北京广洋卫应天卫调北京和阳卫调北京牧马千户所调北京  ○在外  △直隶  扬州卫和州卫后改为宁夏中屯卫,革高邮卫淮安卫镇海卫滁州卫太仓卫泗州卫寿州卫邳州卫大河卫沂州卫金山卫新安卫苏州卫仪真卫徐州卫安庆卫宿州千户所  △中都留守司  凤阳右卫凤阳中卫皇陵卫凤阳卫留守左卫留守中卫长淮卫怀远卫洪塘千户所  △河南都司  归德卫后属中府陈州卫弘农卫汝宁卫后改千户所,属中府潼关卫后属中府河南卫睢阳卫宣武卫信阳卫彰德卫武平卫后属中府南阳卫宁国卫后为涿鹿卫,后属后府怀庆卫宁山卫后属后府颍州卫安吉卫后为通州卫亲军颍上千户所河南左护卫河南中护卫河南右护卫三护卫后并彭城卫  ◎前军都督府  ○在京  天策卫后分为保安卫及保安右卫龙骧卫调北京豹韬卫调北京龙江卫后改为龙江左卫飞熊卫调北京  ○在外  △直隶  九江卫  △湖广都司  武昌卫武昌左卫黄州卫永州卫岳州卫蕲州卫施州卫长沙护卫革辰州卫安陆卫后属行都司,改承天卫襄阳卫襄阳护卫后俱属行都司常德卫沅州卫宝庆卫沔阳卫后属兴都留守司长沙卫茶陵卫衡州卫瞿塘卫后属行都司镇远卫平溪卫清浪卫偏桥卫五开卫九溪卫荆州左护卫后为荆州左卫,属行都司,改显陵卫荆州中护卫革靖州卫永定卫郴州千户所夷陵千户所后属行都司桂阳千户所德安千户所后改属兴都留守司忠州千户所后属行都司安福千户所道州千户所革大庸千户所西平千户所革麻寮千户所枝江千户所后属行都司武冈千户所崇山千户所革长宁千户所后属行都司武昌左、右、中三护卫左改东昌卫,右改徐州左卫,中改武昌护卫。  △福建都司  福州中卫福州左卫福州右卫兴化卫泉州卫漳州卫福宁卫镇东卫平海卫永宁卫镇海卫  △福建行都司  建宁左卫建宁右卫建阳卫革延平卫邵武卫汀州卫将乐千户所  △江西都司  南昌左卫南昌前卫袁州卫赣州卫吉安卫后为千户所饶州千户所安福千户所会昌千户所永新千户所南安千户所建昌千户所抚州千户所铅山千户所广信千户所  △广东都司  广州前卫广州左卫广州右卫南海卫潮州卫雷州卫海南卫清远卫惠州卫肇庆卫广州后卫程乡千户所高州千户所廉州千户所后为廉州卫万州千户所儋州千户所崖州千户所南雄千户所韶州千户所德庆千户所新兴千户所阳江千户所新会千户所龙川千户所  ◎后军都督府  ○在京  横海卫鹰扬卫兴武卫调北京江阴卫蒙古左卫革蒙古右卫革  ○在外  △北平都司  燕山左卫燕山右卫燕山前卫大兴左卫永清左卫永清右卫济州卫济阳卫彭城卫通州卫已上俱改为亲军蓟州卫密云卫后为密云后卫,属后府真定卫永平卫山海卫遵化卫居庸关千户所后为隆庆卫已上俱属后府  △北平行都司后为大宁都司大宁左卫大宁右卫二卫后为营州左、右护卫,改延庆左、右卫大宁中卫大宁前卫大宁后卫后为营州中护卫,改宽河卫会州卫俱改调京卫已上俱属后府营州中护卫兴州中护卫革  △山西都司  太原左卫太原右卫太原前卫振武卫平阳卫镇西卫潞州卫蒲州千户所广昌千户所沁州千户所宁化千户所雁门千户所  △山西行都司  大同左卫大同右卫大同前卫蔚州卫朔州卫  △北平三护卫  燕山左护卫燕山右护卫燕山中护卫俱为亲军  △山西三护卫  太原左护卫太原右护卫太原中护卫俱革  后定天下都司卫所,共计都司二十一,留守司二,内外卫四百九十三,守御屯田群牧千户所三百五十九,仪卫司三十三,自仪卫司以下,旧无,后以次渐添设。宣慰使司二,招讨使司二,宣抚司六,安抚司十六,长官司七十,原五十九。番边都司卫所等四百七。后作四百六十三。  亲军上二十二卫,旧制止十二卫,后增设金吾左以下十卫,俱称亲军指挥使司,不属五府。又设腾骧等四卫,亦系亲军,并武功、永清、彭城及长陵等十五卫,俱不属府。  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旗手卫以上旧为上十二卫金吾右卫羽林前卫以上北平三护卫,洪武三十五年升燕山左卫燕山右卫燕山前卫大兴左卫济阳卫济州卫通州卫旧为安吉卫已上北平都司七卫,永乐四年升,俱为亲军腾骧左卫腾骧右卫旧为神武前卫武骧左卫武骧右卫已上四卫,宣德八年以各卫养马军士及神武前卫官军开设武功中卫洪武年间设武功左卫宣德二年设武功右卫宣德六年设永清左卫永清右卫彭城卫已上北平三卫,改常山三护卫,宣德初复为本卫,又并河南三护卫多余官军于彭城卫长陵卫旧为南京羽林右卫,永乐二十二年改献陵卫旧武成左卫,宣德元年改景陵卫旧武成右卫,宣德十年改裕陵卫旧武成前卫,天顺八年改茂陵卫旧武成后卫,成化二十三年改泰陵卫旧忠义左卫,弘治十八年改康陵卫旧义勇中卫,正德十六年改永陵卫旧义勇左卫,嘉靖二十七年改昭陵卫旧神武后卫,隆庆六年改定陵卫庆陵卫德陵卫奠靖千户所嘉靖二十一年设牺牲千户所属太常寺辖已上俱不属五府  ◎五军都督府所属卫所  ◎左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左卫镇南卫骁骑右卫龙虎卫沈阳左卫沈阳右卫俱南京旧制,永乐十八年分调  ○在外  △浙江都司  杭州前卫杭州后卫台州卫宁波卫处州卫绍兴卫海宁卫昌国卫温州卫临山卫松门卫金乡卫海门卫定海卫盘石卫观海卫海宁千户所衢州千户所严州千户所湖州千户所金华千户所澉浦千户所以下各所,旧无,后添设乍浦千户所三江千户所定海后千户所定海中左千户所定海中中千户所沥海千户所三山千户所大嵩千户所霩戺千户所龙山千户所石浦前千户所石浦后千户所爵谿千户所钱仓千户所水军千户所新河千户所桃渚千户所健跳千户所隘顽千户所楚门千户所平阳千户所瑞安千户所海安千户所蒲门千户所壮士千户所沙园千户所蒲岐千户所宁村千户所新城千户所旧有,后革  △辽东都司  定辽左卫定辽右卫定辽中卫定辽前卫定辽后卫铁岭卫东宁卫沈阳中卫海州卫盖州卫金州卫复州卫义州卫辽海卫三万卫广宁左屯卫广宁右屯卫广宁中屯卫广宁前屯卫广宁后屯卫广宁卫已下添设广宁左卫广宁右卫广宁中卫宁远卫抚顺千户所蒲河千户所宁远中左千户所宁远中右千户所广宁中前千户所广宁中后千户所广宁中左千户所金州中左千户所铁岭左右千户所铁岭中左千户所三万前前千户所三万后后千户所三万中中千户所辽海中中千户所辽海右右千户所辽海前前千户所辽海后后千户所东宁中左千户所  △山东都司旧有青州左护卫,后改天津右卫。旧有贵州护卫,革  登州卫青州左卫莱州卫宁海卫济南卫平山卫安东卫已下添设灵山卫鰲山卫大嵩卫威海卫成山卫靖海卫东昌卫临清卫旧兗州左护卫,后改任城卫济宁卫旧武昌左护卫,后改兗州护卫胶州千户所诸城千户所滕县千户所肥城千户所已下添设海阳千户所东平千户所宁津千户所雄崖千户所浮山前千户所福山中前千户所奇山千户所濮州千户所金山左千户所寻山后千户所百尺崖后千户所王徐寨前千户所夏河寨前千户所鲁府仪卫司德府仪卫司泾府仪卫司衡府仪卫司德府群牧所泾府群牧所衡山群牧所  ◎右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右卫虎贲右卫武德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分调  ○在外  △直隶  宣州卫旧无,后设  △陕西都司旧有阶州卫、沙州卫、灵山千户所,后俱革。  西安右护卫旧泰山卫改西安左卫西安前卫西安后卫延安卫汉中卫平凉卫绥德卫宁夏卫庆阳卫巩昌卫临洮卫兰州卫秦州卫岷州卫旧军民指挥使司,嘉靖二十四年添设岷州,四十年革,后存卫河州卫旧军民指挥使司洮州卫宁夏中护卫甘州中护卫安东中护卫宁夏前卫已下各卫旧无,后设宁夏中卫宁夏中屯卫旧和州卫宁夏左屯卫宁夏右屯卫宁羌卫靖虏卫固原卫榆林卫宁夏后卫以花马池千户所改兴安千户所旧金州千户所,万历十年改凤翔千户所礼店前千户所以下各所旧设沔县千户所环县千万所文县千户所阶州千户所旧属秦州卫,嘉靖二十二年改属都司灵州千户所西安千户所西固城千户所,归德千户所镇羌千户所安边千户所平虏千户所兴武营千户所镇戎千户所宁夏平虏千户所秦府仪卫司庆府仪卫司肃府仪卫司韩府仪卫司宁夏群牧所安东群牧所甘州群牧所  △陕西行都司洪武十二年添设  甘州左卫甘州右卫甘州中卫甘州前卫甘州后卫已上陕西甘肃卫分设永昌卫凉州卫庄浪卫西宁卫山丹卫已上旧属陕西都司肃州卫镇番卫镇夷千户所古浪千户所高台千户所  △四川都司旧有浦江关军民千户所,后革  成都左护卫成都右卫成都中卫成都前卫成都后卫宁川卫茂州卫重庆卫叙南卫泸州卫利州卫旧无,后设松潘卫旧为军民指挥使司,后改青川千户所保宁千户所威州千户所雅州千户所大渡河千户所广安千户所灌县千户所已下各所后设黔江千户所叠溪千户所建武千户所小河千户所蜀府仪卫司寿府仪卫司革寿府群牧所革  △土官  天全六番招讨使司属都司陇木头长官司静州长官司岳希蓬长官司已上属茂州卫石砫宣抚司西阳宣抚司已上属重庆卫石耶洞长官司邑梅洞长官司已上属酉阳宣抚司占藏先结簇长官司蜡匝簇长官司白马路簇长官司发山洞簇长官司阿昔洞簇长官司北定簇长官司麦匝簇长官司者多簇长官司牟力簇长官司班班簇长官司祈命簇长官司勒都簇长官司包藏簇长官司阿思簇长官司思曩儿簇长官司阿用簇长官司潘斡寨长官司八郎安抚司阿角寨安抚司麻儿匝安抚司芒儿者安抚司已上俱属松潘卫叠溪长官司郁即长官司已上属叠溪千户所  △四川行都司旧无,后设。旧有建昌前卫,后革  建昌卫旧属四川都司宁番卫旧为苏州卫,属四川都司已下添设会川卫盐井卫越巂卫礼州后千户所礼州中中千户所建昌打冲河中前千户所德昌千户所迷易千户所盐井打冲河中左千户所冕山桥后千户所镇西后千户所  △土官  昌州长官司威龙长官司普济长官司俱属建昌卫马喇长官司属盐井卫邛部长官司属越巂卫  △广西都司  桂林右卫桂林中卫南宁卫柳州卫驯象卫南丹卫已下添设庆远卫浔州卫奉议卫广西护卫梧州千户所怀集千户所武缘千户所古田千户所贵县千户所贺县千户所全州千户所太平千户所象州千户所平乐千户所郁林千户所宾州千户所来宾千户所富川千户所容县千户所融县千户所灌阳千户所河池千户所武宣千户所向武千户所五屯屯田千户所迁江屯田千户所靖江府仪卫司  △云南都司旧有鹤庆、通海二千户所,革  云南左卫云南右卫云南前卫大理卫楚雄卫临安卫景东卫曲靖卫洱海卫永昌卫旧为金齿军民指挥使司蒙化卫平夷卫赵州卫六凉卫云南中卫云南后卫已下后设广南卫大罗卫澜沧卫以澜沧军民指挥使司改腾冲卫以腾冲军民指挥使司改安宁千户所宜良千户所易门千户所杨林堡千户所十八寨千户所通海前前千户所通海右右千户所定远千户所马隆千户所姚安千户所姚安中屯千户所武定千户所木密关千户所镇安千户所旧为金齿千户所,万历十三年改,驻守猛淋镇姚千户所旧为永昌千户所,万历十三年改,驻守老姚关永平前前千户所永平后后千户所腾冲千户所新安千户所凤梧千户所  △土官  茶山长官司潞江安抚司凤溪长官司施甸长官司镇道安抚司杨塘安抚司俱属永昌卫蛮莫安抚司猛脸长官司猛养长官司俱万历十三年改设  △贵州都司旧有层台、重安二千户所,俱革。旧有平伐长官司,后隶贵阳府。旧有平浪、九名九姓独山州二长官司,后隶都匀府。  贵州卫永宁卫普定卫平越卫乌撒卫普安卫赤水卫威清卫兴隆卫新添卫清平卫平坝卫安庄卫龙里卫安南卫都匀卫毕节卫贵州前卫旧无,后设黄平千户所普市千户所重安千户所安龙千户所白撒千户所摩泥千户所关索岭千户所阿落密千户所平夷千户所安南千户所乐民千户所七星关千户所  △土官  新添长官司小平伐长官司把平寨长官司丹平长官司丹行长官司已上属新添卫杨义长官司属平越卫大平伐长官司属龙里卫  ◎中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中卫神策卫应天卫和阳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调牧马千户所南京旧所调蕃牧千户所添设  ○在外  △直隶  扬州卫高邮卫仪真卫淮安卫镇海卫滁州卫徐州卫苏州卫太仓卫金山卫新安卫泗州卫寿州卫邳州卫大河卫沂州卫安庆卫宿州卫旧为千户所潼关卫已下旧属河南都司归德卫武平卫镇江卫已下添设庐州卫六安卫徐州左卫建阳卫汝宁千户所松江中千户所青村中前千户所南汇嘴中后千户所嘉兴中左千户所在府吴淞江千户所宝山千户所刘河堡中千户所崇明沙千户所兴化千户所通州千户所泰州千户所盐城千户所东海中千户所海州中前千户所莒州千户所  △中都留守司  凤阳卫凤阳中卫凤阳右卫皇陵卫留守左卫留守中卫长淮卫怀远卫洪塘千户所  △河南都司旧有洛阳中护卫,后并汝州卫。  河南卫弘农卫陈州卫睢阳卫宣武卫信阳卫彰德卫南阳卫怀庆卫颍川卫南阳中护卫已下添设汝州卫颍上千户所禹州千户所旧名钧州,后改嵩县千户所卫辉前千户所林县千户所邓州前千户所唐县右千户所周府仪卫司唐府仪卫司伊府仪卫司赵府仪卫司郑府仪卫司崇府仪卫司徽府仪卫司赵府群牧所郑府群牧所崇府群牧所徽府群牧所  ◎前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前卫龙骧卫豹韬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分调  ○在外  △直隶  九江卫  ○湖广都司旧有武昌右千户所,革。  武昌卫武昌左卫黄州卫永州卫岳州卫蕲州卫施州卫辰州卫常德卫沅州卫宝庆卫沔阳卫长沙卫衡州卫茶陵卫镇远卫偏桥卫  清浪卫已上三卫在贵州境平溪卫五开卫九溪卫靖州卫永定卫宁远卫已下添设铜鼓卫武昌护卫襄阳护卫郴州千户所麻寮千户所添平千户所安福千户所忠州千户所在四川境大庸千户所桂阳千户所武冈千户所澧州千户所宁溪千户所常宁千户所镇溪千户所桃川千户所枇杷千户所锦田千户所宁远千户所江华千户所城步千户所天柱千户所汶溪千户所宜章千户所广安千户所大田千户所黎平千户所中潮千户所新化千户所新化亮寨千户所隆里千户所已上五所在贵州境平茶千户所平茶屯千户所铜鼓千户所楚府仪卫司荆府仪卫司雍府仪卫司荣府仪卫司岷府仪卫司吉府仪卫司荆府群牧所雍府群牧所荣府群牧所吉府群牧所  ○土官  永顺军民宣慰使司属都司腊惹洞长官司麦著黄洞长官司驴迟洞长官司施溶溪长官司白崖洞长官司田家洞长官司已上属永顺宣慰司保靖州军民宣慰使司属都司五寨长官司筸子坪长官司俱属保靖宣慰司施南宣抚司属施州卫东乡五路安抚司属施南宣抚司摇把洞长官司上爱茶峒长官司下爱茶峒长官司镇远蛮夷长官司隆奉蛮夷长官司俱属东乡五路安抚司忠孝安抚司属施南忠路安抚司属施南金峒安抚司属施南剑南长官司属忠路西坪蛮夷长官司属金峒散毛宣抚司属施州卫龙潭安抚司大旺安抚司俱属散毛东流蛮夷长官司腊璧峒蛮夷长官司俱属大旺忠建宣抚司属施州卫忠峒安抚司高罗安抚司属忠建木册长官司属高罗镇南长官司唐崖长官司容美宣抚司俱属施州卫椒山玛瑙长官司五峰石宝长官司水尽源通塔平长官司石梁下峒长官司俱属容美桑植安抚司属九溪臻剖六洞横波等处长官司属镇远卫  ○湖广行都司以湖广都司卫所改设  荆州卫荆州左卫荆州右卫瞿塘卫襄阳卫襄阳护卫安陆卫郧阳卫夷陵千户所德安千户所枝江千户所长宁千户所远安千户所竹山千户所均州千户所房县千户所忠州千户所辽府仪卫司襄府仪卫司兴府仪卫司  ○兴都留守司  承天卫旧安陆卫,嘉靖十八年改沔阳卫旧属都司,嘉靖二十一年改显陵卫旧为荆州左卫,嘉靖十八年改德安千户所旧属行都司,嘉靖二十一年改  ○福建都司  福州中卫福州左卫福州右卫兴化卫泉州卫漳州卫福宁卫镇东卫平海卫永宁卫镇海卫大金千户所巳下添设定海千户所梅花千户所万安千户所莆禧千户所福全千户所金门千户所中左千户所高浦千户所浦城千户所六鰲千户所铜山千户所玄锺千户所崇武千户所南诏千户所龙岩千户所  ○福建行都司  建宁左卫建宁右卫延平卫邵武卫汀州卫将乐千户所武平千户所已下添设永安千户所上杭千户所浦城千户所  ○江西都司  南昌卫正德十六年,以左、前二卫并改袁州卫赣州卫吉安千户所旧为卫饶州千户所安福千户所会昌千户所永新千户所南安千户所建昌千户所抚州千户所铅山千户所广信千户所信丰千户所宁府仪卫司淮府仪卫司益府仪卫司淮府群牧所益府群牧所  ○广东都司  广州前卫广州后卫广州左卫广州右卫南海卫潮州卫雷州卫海南卫清远卫惠州卫肇庆卫广海卫已下添设砀石卫神电卫廉州卫旧千户所新会千户所韶州千户所南雄千户所龙川千户所程乡千户所德庆千户所新兴千户所阳江千户所高州千户所儋州千户所新宁千户所万州千户所崖州千户所增城千户所东莞千户所已下添设大鹏千户所香山千户所连州千户所河源千户所长乐千户所平海千户所海丰千户所捷胜千户所甲子门千户所大城千户所海门千户所靖海千户所蓬州千户所澄海千户所广宁千户所四会千户所阳春千户所海朗千户所双鱼千户所宁川千户所信宜千户所石城千户所永安千户所钦州千户所灵山千户所海康千户所乐民千户所海安千户所锦囊千户所清澜千户所昌化千户所南山千户所泷水千户所从化千户所封门千户所函口千户所富霖千户所  ◎后军都督府  ○在京  留守后卫鹰扬卫兴武卫俱南京旧卫,永乐十八年分调大宁中卫大宁前卫会州卫俱北平行都司旧卫富峪卫已下添设,并北平山西等卫改调宽河卫旧大宁后卫神武左卫神武后卫改昭陵卫忠义左卫忠义右卫忠义前卫忠义后卫义勇中卫义勇左卫义勇右卫义勇前卫义勇后卫武成中卫蔚州左卫  ○在外  △直隶旧为北平都司,有北平三护卫,后俱为亲军。其不系北平旧卫者,俱永乐以后添设。  蓟州卫真定卫永平卫山海卫遵化卫已上北平旧卫密云中卫密云后卫以旧密云分开平中屯卫兴州左屯卫兴州右屯卫兴州中屯卫  兴州前屯卫兴州后屯卫延庆卫旧为北平都司居庸关千户所,后改隆庆卫,后又改此东胜左卫东胜右卫镇朔卫涿鹿卫旧为河南宁国卫,属中府定边卫神武右卫神武中卫忠义中卫卢龙卫武清卫抚宁卫德州卫宁山卫旧属河南都司,属中府大同中屯卫永乐初改调沈阳中屯卫定州卫已上旧为北平、山东、山西、河南等处卫所,永乐初改调天津卫已下添设天津左卫天津右卫旧青州左护卫通州左卫通州右卫涿鹿左卫涿鹿中卫河间卫潼关卫旧属河南都司德州左卫梁城千户所沧州千户所已下添设倒马关千户所潮河千户所白洋口千户所渤海千户所宽河千户所镇边城千户所顺德千户所武定千户所旧乐安千户所,改属平定千户所蒲州千户所俱属山西都司,后改  ○大宁都司  保定左卫保定右卫保定中卫保定前卫保定后卫俱永乐元年设营州左屯卫营州右屯卫营州中屯卫营州前屯卫营州后屯卫俱洪武旧卫,永乐改属茂山卫紫荆关千户所  ○万全都司宣德五年,分直隶及山西等处卫所添设。  万全左卫万全右卫宣府前卫宣府左卫宣府右卫怀安卫开平卫延庆左卫旧属北平行都司,后改延庆右卫旧属北平都司,后改龙门卫保安卫旧属前府,后改保安右卫旧属前府,后改蔚州卫永宁卫怀来卫兴和千户所美峪千户所广昌千户所旧属山西都司,后改四海冶千户所长安千户所云川千户所龙门千户所  ○山西都司旧有太原三护卫,后革。蒲州千户所,改属直隶,广昌千户所,改属万全都司  太原左卫太原右卫太原前卫振武卫平阳卫镇西卫潞州卫沈阳中护卫后设汾州卫后设沁州千户所宁化千户所雁门千户所保德州千户所已下添设偏头关千户所磁州千户所宁武千户所八角千户所老营堡千户所嘉靖十七年添设晋府仪卫司沈府仪卫司代府仪卫司晋府群牧所沈府群牧所代府群牧所  ○山西行都司旧有蔚州卫,后改属万全都司  大同左卫大同右卫大同前卫大同后卫朔州卫已下俱山西大同等处卫所调改及添设镇虏卫安东中屯卫阳和卫玉林卫高山卫云川卫天城卫威远卫平虏卫山阴千户所马邑千户所井坪千户所  ◎南京卫所亲军卫  金吾前卫金吾后卫羽林左卫羽林右卫羽林前卫府军卫府军左卫府军右卫府军前卫府军后卫虎贲左卫锦衣卫旂手卫金吾左卫金吾右卫江淮卫济川卫孝陵卫牺牲千户所  ◎五军都督府属  ○左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左府。  留守左卫镇南卫水军左卫骁骑右卫龙虎卫龙虎左卫旧为成都右护卫,宣德六年改英武卫沈阳左卫沈阳右卫龙江右卫  ○右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右府。  虎贲右卫留守右卫水军右卫武德卫广武卫  ○中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中府。  留守中卫神策卫广洋卫应天卫和阳卫牧马千户所  ○前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前府。  留守前卫龙江左卫龙骧卫飞熊卫天策卫豹韬卫豹韬左卫旧为成都中护卫,宣德六年改调  ○后军都督府本府所属卫,仍隶北京后府。  留守后卫横海卫鹰扬卫兴武卫江阴卫  羁縻卫所,洪武、永乐间边外归附者,官其长,为都督、都指挥、指挥、千百户、镇抚等官,赐以敕书印记,设都司卫所。  ◎都司一奴儿干都司  ○卫三百八十四  朵颜卫泰宁卫建州卫必里卫旧《会典》作兀里福馀卫已上洪武间置兀者卫兀者左卫兀者右卫兀者后卫赤不罕卫屯河卫安河卫已上永乐二年置毛怜卫虎儿文卫失里绵卫奴儿干卫坚河卫旧《会典》有温河撒力卫已上永乐三年置古贲河卫右城卫塔鲁木卫苏温河卫斡滩河卫旧《会典》有滩纳河兀者前卫卜颜卫亦罕河卫纳怜河卫麦兰河卫兀列河卫双城卫撒剌儿卫亦马剌卫斡兰卫亦儿古里卫脱木河卫卜剌罕卫密陈卫脱伦卫嘉河卫塔山卫阿速江卫速平江卫木鲁罕山卫马英山卫土鲁亭山卫木塔里山卫朵林山卫兀也吾卫吉河卫劄竹哈卫旧《会典》有撒竹篮福山卫旧《会典》作福三肥河卫哈温河卫旧《会典》作哈里河木束河卫撒儿忽卫罕答河卫旧《会典》作忽答河劄童卫已上永乐四年置阿古河卫喜乐温河卫木阳河卫哈兰城卫可令河卫兀的河卫哥吉河卫野木河卫纳剌吉河卫亦里察河卫野儿定河卫卜鲁丹河卫好屯河卫喜剌乌河卫旧《会典》作喜速乌考郎兀卫亦速里河卫阿剌山卫随满河卫撒秃河卫忽兰山卫古鲁浑山卫阿资河卫甫里河卫答剌河卫旧《会典》作纳剌河撒只剌河卫阿里河卫旧《会典》作阿吉河依木河卫亦文山卫木兰河卫朵儿必河卫甫门河卫已上永乐五年置纳木河卫童宽山卫兀鲁罕河卫塔罕山卫者帖列山卫木兴卫友帖卫牙鲁卫益实卫剌鲁卫乞忽卫兀里溪山卫希滩河卫弗朵秃河卫阿者迷河卫撒察河卫斡兰河卫阿真河卫木忽剌河卫钦真河卫克默河卫察剌秃山卫呕罕河卫阮里河卫列门河卫秃都河卫实山卫忽里急山卫莫温河卫薛列河卫已上永乐六年置卜鲁兀卫葛林卫把城卫劄肥河卫忽石门卫劄岭上卫木里吉卫忽儿海卫伏里其卫乞勒尼卫爱河卫把河卫和屯吉卫失里木卫阿伦卫古里河卫塔麻速卫已上永乐七年置木兴河卫木剌河卫旧《会典》作木束河卫喜申卫使防河卫旧《会典》作使方河甫儿河卫亦麻河卫兀应河卫法因河卫阿答赤河卫旧《会典》作阿答古木山卫葛称哥卫已上永乐八年置督罕河卫建州左卫只儿蛮卫兀剌卫顺民卫囊哈儿卫古鲁卫旧《会典》作古鲁山满径卫哈儿蛮卫塔亭卫也孙伦卫可木河卫弗思木卫弗提卫已上永乐十年置斡朵伦卫永乐十一年置哈儿分卫阿儿温河卫速塔儿河卫兀屯河卫玄城卫和卜罗卫老哈河卫失儿兀赤卫卜鲁秃河卫可河卫乞塔河卫兀剌忽卫已上永乐十二年置渚冬河卫劄真卫兀里哈里卫忽鲁爱卫已上永乐十三年置吉滩河卫亦马忽山卫已上永乐十四年置阿真同真卫亦东河卫亦迷河卫已上永乐十五年置建州右卫益实左卫阿答赤卫塔山左卫旧《会典》作塔山前城讨温卫旧《会典》作“成”,已上俱正统间置寄住毛怜卫此下正统已后续置可木卫失里卫失木鲁河卫忽鲁木卫塔马速卫失烈木卫吉滩卫和屯卫禾屯吉河卫亦失卫亦力克卫纳木卫弗纳河卫忽失木卫兀也卫也速伦卫巴忽鲁卫兀牙山卫塔木卫忽里山卫罕麻卫木里吉河卫引门河卫亦里察卫只卜得卫塔儿河卫木忽鲁卫木答山卫立山卫可吉河卫忽失河卫脱伦兀卫阿的纳河卫兀力卫阿速卫速温河卫纳剌吉卫撒剌卫亦实卫弗朵脱河卫亦屯河卫兀讨温河卫甫河卫剌山卫阿者卫童山宽卫替里卫亦里察河卫哈黑分卫秃河卫好屯卫乞列尼卫撒里河卫忽思木卫兀里河卫忽鲁山卫弗儿秀河卫没脱伦卫阿鲁必河卫咬里山卫亦文卫写猪洛卫答里山卫古木河卫剌儿卫兀同河卫出万山卫者屯卫喜辰卫海河卫兰河卫朵州山卫者亦河卫纳速吉河卫把忽儿卫镇真河卫也速河卫者剌秃卫也鲁河卫亦里河卫失里兀卫斡朵里卫秃屯河卫者林山卫波罗河卫朵儿平河卫散力卫密剌秃山卫甫门卫细木河卫没伦河卫弗秃都河卫者列帖卫察札秃河卫出万河卫者帖列卫兀失卫忽里河卫失里绵河卫兀剌河卫爱河卫洽剌察卫卜忽秃河卫没伦卫卜鲁卫以哈阿哈卫速江平卫兀山卫弗力卫失郎山卫亦屯卫木河卫竹墩卫河木卫哈郎卫岁班卫失山卫考郎卫筑屯卫黑里河卫右城卫弗河卫文东河卫阿古卫弗山卫兀答里卫纳速河卫失列河卫朵儿玉卫兀鲁河卫弗郎罕河卫赤卜罕山卫老河卫竹里河卫吉答纳河卫者不登卫也速脱卫阿木河卫颜亦卫已下添设山答卫塔哈卫弗鲁纳河卫行子卫兀勒阿城卫阿失卫吉真纳河卫法卫薄罗卫塔麻所卫布儿哈卫亦思察河卫失剌卫卜忽秃卫撒里卫你实卫平河卫忽里吉山卫阿乞卫台郎卫塞克卫拜苦卫所力卫巴里卫塔纳卫木郎卫额克卫勒伏卫式木卫树哈卫肥哈答卫盖千卫  英秃卫乞忽卫阿林卫哈儿速卫巴答卫脱木卫忽把卫速哈儿卫马失卫塔赛卫劄里卫者哈卫恨克卫哈失卫交枝卫葛卫艾答卫亦蛮卫哈察卫革出卫卜答卫蜀河卫秃里赤山卫赛因卫忙哈卫  ○所二十四  兀者托温千户所哈鲁门山千户所兀者揆野木千户所兀的罕千户所兀者稳免赤千户所得的河千户所鱼失千户所五年千户所兀者已河千户所真河千户所兀的千户所屯河千户所哈三千户所兀者屯河千户所古贲河千户所五音千户所锁郎塔真河千户所兀者揆野人千户所敷答河千户所兀秃河千户所可里踢千户所哈鲁门千户所兀讨温河千户所兀者撒野人千户所  △站七  别儿真站黑龙江地方莽亦帖站弗朵河站亦罕河卫忽把希站忽把希站弗答林站古代替站  ○地面七  弗孙河地面木温河地面埇坎河地面撒哈地面亦马河咬东地面可木地面黑龙江地面  ○寨一  黑龙江忽里平寨  西北诸部,在明初服属,授以指挥等官,设卫给诰印。  ○卫六  赤斤蒙古卫罕东卫安定卫阿端卫曲先卫哈密卫  西番即古吐番。洪武初,遣人招谕,又令各族举旧有官职者至京,授以国师及都指挥、宣慰使、元帅、招讨等官,俾因俗以治。自是番僧有封灌顶国师及赞善、阐化等王,大乘大宝法王者,俱给印诰,传以为信。所设有都指挥使司、指挥司。  ○都指挥使司二  乌思藏都指挥使司朵甘卫都指挥使司  ○指挥使司一  陇答卫指挥使司  ○宣尉使司三  朵甘宣慰使司董卜韩胡宣慰使司长河西鱼通宁远宣慰使司  ○招讨司六  朵甘思招讨司朵甘陇答招讨司朵甘丹招讨司朵甘仓溏招讨司朵甘川招讨司磨儿勘招讨司  ○万户府四  沙儿可万户府乃竹万户府罗思端万户府别思麻万户府  ○千户所十七  朵甘思千户所剌宗千户所孛里加千户所长河西千户所多八三孙千户所加八千户所兆日千户所纳竹千户所伦答千户所果由千户所沙里可哈忽的千户所孛里加思千户所撒里土儿千户所参卜郎千户所剌错牙千户所泄里坝千户所润则鲁孙千户所  班军者卫所之军番上京师,总为三大营者也。初,永乐十三年诏边将及河南、山东、山西、陕西各都司,中都留守司,江南、北诸卫官,简所部卒赴北京,以俟临阅。京操自此始。仁宗初,因英国公张辅等言,调直隶及近京军番上操备,谕以毕农而来,先农务遣归。既而辅言:“边军比悉放还,京军少,请调山东、河南、中都、淮、扬诸卫校阅。”制曰“可”。又敕河南、山东、山西、大宁及中都将领,凡军还取衣装者,以三月毕务,七月至京,老弱者选代,官给之马。岁春秋番上,共十六万人:大宁七万七百余,中都、山东递杀,河南最少,仅一万四千有奇。定为例。后允成国公硃勇等请,罢巩昌诸卫及阶、文千户所班军,代以陕西内地卒。山东卫士沿海备倭,沿海卫士复内调,通州卫士漕淮安粟,安庆卫士赴京操,不便,皆更之。已,并放还陕西班军。正统中,京操军皆戍边,乃遣御史于江北、山东、北直选卒,为京师备。景泰初,边事棘,班军悉留京,间岁乃放还取衣装。于是于谦、石亨议三分之,留两番操备。保定、河间、天津放五十日,河南、山东九十日,淮、扬、中都百日,紫荆、倒马、白羊三关及保定诸城戍卒,属山东、河南者,亦如之。逃者,官镌秩三等,卒尽室谪边卫。明年,谦又言:“班军分十营团练,久不得休,请仍分两番。”报可。  成化间,河南秋班军二千余不至,下御史趣之。海内燕安,外卫卒在京只供营缮诸役,势家私占复半之。卒多畏苦,往往愆期,乃定远限罪,轻者发居庸、密云、山海关罚班六月。重者发边卫罚班至年半。令虽具,然不能革也。  弘治中,兵部言占役之害,罚治如议。于是选卫兵八万团操,内外各半。外卫四万,两番迭上。李东阳极言工作困军,班军逾期不至,大率坐此。帝然之。末年,归大宁卒两班万人。正德中,宣府军及京营互调,春秋番换如班军例。迄世宗立乃已。  嘉靖初,尚书李承勋言:“永乐中调军番上京师,后遂踵为故事,卫伍半空,而在京者徒供营造。不若省行粮之费,以募工作。”御史鲍象贤请分班军为三,二入营操,一以赴役。通政司陈经复请半放之,收其粮募工。皆不行。久之,从翊国公郭勋言,宽河南因灾不至班军,而谕后犯者罪必如法。兵部因条议,军士失期,治将领之罪,以多寡为差,重者至镌秩戍边。报可。其后边警棘,乃并番上军为一班,五月赴京,十一月放还,每岁秋防见兵十五六万。仇鸾用事,抽边卒入卫,凡选士六万八千余。又免大宁等卫军京操,改防蓟镇,班军遂耗减。丰城侯李熙核其数,仅四万人,因请改征银召募,而以见军四万归营操练。严嵩议以“各卫兵虽有折干之弊,然清核令下,犹凛凛畏罪。若奉旨征银,恐借为口实,祖宗良法深意,一旦荡然”。帝是之。折干者,卫卒纳银,将弁以免其行,有事则召募以应。亡何,从平江伯陈圭奏,仍令中都、山东、河南军分春秋两班,别为一营,春以三月至,八月还,秋以九月至,来岁二月还,工作毋擅役。  隆庆初,大发治河,军人惮久役,逃亡多。部议于见役军中,简锐者著伍,而以老弱供畚锸。  万历二年,科臣言,班军非为工作设。下兵部,止议以小工不得概派而已。时积弊已久,军士苦役甚,多愆期不至。故事,失班脱逃者,罚工银,追月糈。其后额外多征,军益逃,中都尤甚。自嘉靖四十三年后,积逋工银至五十余万两。巡抚都御史张翀乞蠲额外工价,军三犯者,不必罚工,竟调边卫。而巡视京营给事中王道成则言:“凡军一班不到,即系一年脱伍,尽扣月粮。本军仍如例解京,罚补正班。三年脱班,仍调边卫。”并报可。卫军益大困。  后二十九年,帝以班军多老弱雇倩,令严饬之。职方主事沈朝焕给班军饷,皆佣诸丐,因言:“班军本处有大粮,到京有行粮,又有盐斤银,所费十余万金,今皆虚冒。请解大粮贮库,有警可召募,有工可雇役。”部议请先申饬,俟大工竣行之。是时专以班军为役夫,番上之初意尽失矣。  又五年,内庭有小营缮,中官陈永寿请仍用班军,可节省。给事中宋一韩争之,谓:“班军输操即三大营军,所系甚重。今边鄙多事,万一关吏不谨,而京师团练之军多召募,游徼之役多役占,皇城宿卫多白徒,四卫扈从多厮役。即得三都司健卒三万,犹不能无恐,况动以兴作朘削,名存实亡,缓急何赖哉?”不听。四十年,给事中麻僖请恤班操之苦。后六年,顺天巡抚都御史刘曰梧言班军无济实用,因陈募兵十利。是时,法益弛,军不营操,皆居京师为商贩、工艺,以钱入班将。  启、祯时,边事汹汹,乃移班军于边。筑垣、负米无休期,而糗粮缺,军多死,班将往往逮革。特敕兵部右侍郎专督理,铸印给之,然已无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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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八 兵四-明史

志第六十八 兵四 清理军伍训练赏功火器车船马政 明初,垛集令行,民出一丁为军,卫所无缺伍,且有羡丁。未几,大都督府言,起吴元年十月,至洪武三年十一月,军士逃亡者四万七

志第六十五 兵一-明史

志第六十五 兵一 明以武功定天下,革元旧制,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外统之都司,内统于五军都督府泛神论否认有超自然的造物主的存在,把神融化在自然,而上十二卫为天子,

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明史

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 太祖下集庆路为吴王,罢诸翼统军元帅,置武德、龙骧、豹韬、飞熊、威武、广武、兴武、英武、鹰扬、骁骑、神武、雄武、凤翔、天策、振武、宣武、羽林

志第六十五 兵一

  明以武功定天下,革元旧制,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外统之都司,内统于五军都督府泛神论否认有超自然的造物主的存在,把神融化在自然,而上十二卫为天子亲军者不与焉。征伐则命将充总兵官,调卫所军领之,既旋则将上所佩印,官军各回卫所。盖得唐府兵遗意。文皇北迁,一遵太祖之制,然内臣观兵,履霜伊始。洪、宣以后,狃于治平,故未久而遂有土木之难。于谦创立团营,简精锐,一号令,兵将相习,其法颇善。宪、孝、武、世四朝,营制屡更,而威益不振。卫所之兵疲于番上,京师之旅困于占役。驯至末造,尺籍久虚,行伍衰耗,流盗蜂起,海内土崩。宦竖降于关门,禁军溃于城下,而国遂以亡矣。今取其一代规制之详,及有关于军政者,著于篇。  京营侍卫上直军皇城守卫京城巡捕四卫营  京军三大营,一曰五军,一曰三千,一曰神机。其制皆备于永乐时。  初,太祖建统军元帅府,统诸路武勇,寻改大都督府。以兄子文正为大都督,节制中外诸军。京城内外置大小二场,分教四十八卫卒。已,又分前、后、中、左、右五军都督府。洪武四年,士卒之数,二十万七千八百有奇。  成祖增京卫为七十二。又分步骑军为中军,左、右掖,左、右哨,亦谓之五军。岁调中都、山东、河南、大宁兵番上京师隶之。设提督内臣一,武臣二,掌号头官二,大营坐营官一,把总二,中营坐营官一,马步队把总各一。左右掖、哨官如之。又有十二营,掌随驾马队官军,设把总二。又有围子手营,掌操练上直叉刀手及京卫步队官军,设坐营官一,统四司,以一、二、三、四为号,把总各二。又有幼官舍人营,掌操练京卫幼官及应袭舍人,坐营官一,四司把总各一。此五军营之部分也。已,得边外降丁三千,立营分五司。一,掌执大驾龙旗、宝纛、勇字旗、负御宝及兵仗局什物上直官军。一,掌执左右二十队勇字旗、大驾旗纛金鼓上直官军。一,掌传令营旗牌,御用监盔甲、尚冠、尚衣、尚履什物上直官军。一,掌执大驾勇字旗、五军红盔贴直军上直官军。一,掌杀虎手、马轿及前哨马营上直明甲官军、随侍营随侍东宫官舍、辽东备御回还官军。提督内臣二,武臣二,掌号头官二,坐司官五,见操把总三十四,上直把总十六,明甲把总四。此三千营之部分也。已,征交阯,得火器法,立营肄习。提督内臣、武臣,掌号头官,皆视三千营,亦分为五军。中军,坐营内臣一,武臣一。其下四司,各监枪内臣一,把司官一,把总官二。左右掖、哨皆如之。又因得都督谭广马五千匹,置营名五千下,掌操演火器及随驾护卫马队官军。坐营内臣、武臣各一,其下四司,各把司官二。此神机营之部分也。居常,五军肄营阵,三千肄巡哨,神机肄火器。大驾征行,则大营居中,五军分驻,步内骑外,骑外为神机,神机外为长围,周二十里,樵采其中。三大营之制如此。  洪熙时,始命武臣一人总理营政。宣德五年,以成国公硃勇言,选京卫卒隶五军训练。明年,命科道及锦衣官核诸卫军数。帝之征高煦及破兀良哈,皆以京营取胜焉。正统二年,复因勇言,令锦衣等卫、守陵卫卒存其半,其上直旗校隶锦衣督操,馀悉归三大营。土木之难,京军没几尽。  景帝用于谦为兵部尚书,谦以三大营各为教令,临期调拨,兵将不相习,乃请于诸营选胜兵十万,分十营团练。每营都督一,号头官一,都指挥二,把总十,领队一百,管队二百。于三营都督中推一人充总兵官,监以内臣,兵部尚书或都御史一人为提督。其余军归本营,曰老家。京军之制一变。英宗复辟,谦死,团营罢。  宪宗立,复之,增为十二。成化二年复罢。命分一等、次等训练。寻选得一等军十四万有奇。帝以数多,令仍分十二营团练,而区其名,有奋、耀、练、显四武营,取、果、效、鼓四勇营,立、伸、扬、振四威营。命侯十二人掌之,各佐以都指挥,监以内臣,提督以勋臣,名其军曰选锋。不任者仍为老家以供役,而团营之法又稍变。二十年,立殚忠、效义二营;练京卫舍人、余丁。二营,永乐间设,后废,至是复设。未几,以无益罢。帝在位久,京营特注意,然缺伍至七万五千有奇,大率为权贵所隐占。又用汪直总督团营,禁旅专掌于内臣,自帝始也。  孝宗即位,乃命都御史马文升为提督。是时营军久苦工役。成化末,余子俊尝言之,文升复力陈不可。又请于每营选马步锐卒二千,遇警征调。且遵洪、永故事,五日一操,以二日走阵下营,以三日演武。从之。时尚书刘大夏陈弊端十事,复奏减修乾清宫卒。内臣谓其不恤大工,大学士刘健曰:“爱惜军士,司马职也。”帝纳之。会户部主事李梦阳极论役军之害,并及内臣主兵者。以语侵寿宁侯,下诏狱,遂格不行。  武宗即位,十二营锐卒仅六万五百余人,稍弱者二万五千而已。给事中葛嵩请选五军、三千营精锐归团练,而存八万余人于营以供役。惠安伯张伟谬引旧制以争,事遂已,隐占如故。BH鐇反,太监张永将京军往讨,中官权益重。及流寇起,边将江彬等得幸,请调边军入卫。于是集九边突骑家丁数万人于京师。名曰外四家。立两官厅,选团营及勇士、四卫军于西官厅操练,正德元年所选官军操于东官厅。自是两官厅军为选锋。而十二团营且为老家矣。武宗崩,大臣用遗命罢之。当是时,工作浩繁,边将用事,京营戎政益大坏。给事中王良佐奉敕选军,按籍三十八万有奇,而存者不及十四万,中选者仅二万余。  世宗立,久之,从廷臣言,设文臣知兵者一人领京营。是时额兵十万七千余人,而存者仅半。专理京营兵部尚书李承勋请足十二万之数。部议遵弘治中例,老者补以壮丁,逃、故者清军官依期解补。从之。十五年,都御史王廷相提督团营,条上三弊:一,军士多杂派,工作终岁,不得入操。虽名团营听征,实与田夫无异。二,军士替代,吏胥需索重贿,贫军不能办,老羸苟且应役,而精壮子弟不得收练。三,富军惮营操征调,率贿将弁置老家数中,贫者虽老疲,亦常操练。语颇切中。既而两郊九庙诸宫殿之工起,役军益多。兵部请分番为二,半团操,半放归,而收其月廪雇役。诏行一年。自后边警急,团营见兵少,仅选骑卒三万,仍号东西官厅。馀者悉老弱,仍为营帅、中官私役。  二十九年,俺答入寇,兵部尚书丁汝夔核营伍不及五六万人。驱出城门,皆流涕不敢前,诸将领亦相顾变色。汝夔坐诛。大学士严嵩乃请振刷以图善后。吏部侍郎王邦瑞摄兵部,因言:“国初,京营劲旅不减七八十万,元戎宿将常不乏人。自三大营变为十二团营,又变为两官厅,虽浸不如初,然额军尚三十八万有奇。今武备积驰,见籍止十四万余,而操练者不过五六万,支粮则有,调遣则无。比敌骑深入,战守俱称无军。即见在兵,率老弱疲惫、市井游贩之徒,衣甲器械取给临时。此其弊不在逃亡,而在占役;不在军士,而在将领。盖提督、坐营、号头、把总诸官,多世胄纨袴,平时占役营军,以空名支饷,临操则肆集市人,呼舞博笑而已。先年,尚书王琼、毛伯温、刘天和常有意振饬。然将领恶其害己,阴谋阻挠,军士又习于骄惰,竞倡流言,事复中止,酿害至今。乞大振乾纲,遣官精核。”帝是其言,命兵部议兴革。  于是悉罢团营、两官厅,复三大营旧制。更三千曰神枢。罢提督、监枪等内臣。设武臣一,曰总督京营戎政,以咸宁侯仇鸾为之;文臣一,曰协理京营戎政,即以邦瑞充之。其下设副参等官二十六员。已,又从部议,以四武营归五军营中军,四勇营归左右哨,四威营归左右掖。各设坐营官一员,为正兵,备城守;参将二员,备征讨。帝以营制新定,告于太庙行之。又遣四御史募兵畿辅、山东、山西、河南,得四万人,分隶神枢、神机。各设副将一,而增能战将六员,分领操练。大将所统三营之兵,居常名曰练勇,有事更定职名。五军营:大将一员,统军一万,总主三营副、参、游击、佐击及坐营等官;副将二员,各统军七千;左右前后参将四员,各六千;游击四员,各三千。外备兵六万六千六百六十人。神枢营:副将二员,各统军六千;佐击六员,各三千。外备兵四万人。神机营亦如之。已,又定三大营官数:五军营一百九十六员,神枢营二百八员,神机营一百八十二员,共五百八十六员。在京各卫军,俱分隶三营。分之为三十营,合之为三大营。终帝世,其制屡更,最后中军哨掖之名亦罢,但称战守兵兼立车营。  故事,五军府皆开府给印,主兵籍而不与营操,营操官不给印,戎政之有府与印,自仇鸾始。鸾方贵幸,言于帝,选各边兵六万八千人,分番入卫,与京军杂练,复令京营将领分练边兵,于是边军尽隶京师。塞上有警,边将不得征集,边事益坏。鸾死,乃罢其所置戎政厅首领官之属,而入卫军则惟罢甘肃者。  隆庆四年,大学士赵贞吉请收将权,更营制。极言戎政之设府铸印,以数十万众统于一人,非太祖、成祖分府分营本意。请以官军九万分五营,营择一将,分统训练。诏下廷臣议。尚书霍冀言:“营制,世宗熟虑而后定,不宜更。惟大将不当专设,戎政不宜有印,请如贞吉言。”制曰“可”。于是三大营各设总兵一,副将二。其参佐等官,互有增损,各均为十人。而五军营兵,均配二营,营十枝,属二副将分统。以侯伯充总兵,寻改曰提督。又用三文臣,亦称提督。自设六提督后,各持意见,遇事旬月不决。给事中温纯言其弊,乃罢,仍设总督、协理二臣。  万历二年,从给事中欧阳柏请,复给戎政印,汰坐营官二员。五年,巡视京营科臣林景旸请广召募,立选锋。是时,张居正当国,综核名实,群臣多条上兵事,大旨在足兵、选将,营务颇饬。久之,帝厌政,廷臣渐争门户,习于偷惰,遂日废弛。三十六年,尚书李化龙理戎政,条上京营积弊。敕下部议,卒无所振作。及兵事起,总督京营赵世新请改设教场城内,便演习。太常少卿胡来朝请调京军戍边,可变弱为强。皆无济于用。  天启三年,协理侍郎硃光祚奏革老家军,补以少壮。老家怨,以瓦砾投光祚,遂不果革。是时,魏忠贤用事,立内操,又增内臣为监视及把牌诸小内监,益募健丁,诸营军多附之。  庄烈帝即位,撤内臣,已而复用。戎政侍郎李邦华愤京营弊坏,请汰老弱虚冒,而择材力者为天子亲军。营卒素骄,有疑其为变者。勋戚中官亦恶邦华害己,蜚语日闻。帝为罢邦华,代以陆完学,尽更其法。京营自监督外,总理捕务者二员,提督禁门、巡视点军者三员,帝皆以御马监、司礼、文书房内臣为之,于是营务尽领于中官矣。十年八月,车驾阅城,铠甲旌旗甚盛,群臣悉鸾带策马从。六军望见乘舆,皆呼万岁。帝大悦,召完学入御幄奖劳,酌以金卮,然徒为容观而已。  时兵事益亟。帝命京军出防剿,皆监以中官。廪给优渥,挟势而骄,多夺人俘获以为功,轻折辱诸将士,将士益解体。周延儒再入阁,劝罢内操,撤诸监军。京兵班师还。时营将率内臣私人,不知兵。兵惟注名支粮,买替纷纭,朝甲暮乙,虽有尺籍,莫得而识也。帝屡旨训练,然日不过二三百人,未昏遂散。营兵十万幸抽验不及,玩愒佚罚者无算。帝尝问戎政侍郎王家彦,家彦曰:“今日惟严买替之禁,改操练之法,庶可救万一,然势已晚。”帝不怿而罢。十六年,襄城伯李国祯总戎政,内臣王承恩监督京营。明年,流贼入居庸关,至沙河。京军出御,闻砲声溃而归。贼长驱犯阙,守陴者仅内操之三千人,京师遂陷。  大率京军积弱,由于占役买闲。其弊实起于纨袴之营帅,监视之中官,竟以亡国云。  京营之在南者,永乐北迁,始命中府掌府事官守备南京,节制在南诸卫所。洪熙初,以内臣司守备。宣德末,设参赞机务官。景泰间,增协同守备官。成化末,命南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视五部特重。先是,京师立神机营,南京亦增设,与大小二教场同练。军士常操不息,风雨方免。有逃籍者,宪宗命南给事御史时至二场点阅。成国公硃仪及太监安宁不便,诡言军机密务,御史诘问名数非宜。帝为罪御史,仍令守备参赞官阅视,著为令。  嘉靖中,言者数奏南营耗亡之弊。二十四年冬,诏立振武营,简诸营锐卒充之,益以淮扬趫〗捷者。江北旧有池河营,专城守,护陵寝。二营兵各三千,领以勋臣,别设场训练。然振武营卒多无赖子。督储侍郎黄懋官抑削之,遂哗,殴懋官至死。诏诛首恶,以户部尚书江东为参赞。东多所宽假,众益骄,无复法纪。给事中魏元吉以为言,因举浙直副总兵刘显往提督。未至,池河兵再变,殴千户吴钦。诏显亟往,许以川兵五百自随,事始定。隆庆改元,罢振武营,以其卒千余仍隶二场及神机营。  万历十一年,参赞尚书潘季驯言:“操军原额十有二万,今仅二万余。祖军与选充参半,选充例不补,营伍由是虚。请如祖军收补。”已而王遴代季驯,言:“大小二场,新旧官军二万三千有余。请如北京各边,三千一百二十人为一枝,每枝分中、左、右哨,得兵七枝。馀置旗鼓下,备各营缺。”从之。巡视科臣阮子孝极论南营耗弊,言颇切中,然卒无振饬之者。已,从尚书吴文华请,增参赞旗牌,得以军法从事,兼听便宜调遣。三十一年,添设南中军标营,选大教场卒千余,设中军参将统练。规制虽具,而时狃苟安,阘茸一如北京。及崇祯中,流寇陷庐、凤,踞上流,有窥留都意。南中将士日夜惴惴,以护陵寝、守京城为名,幸贼不东下而已。最后,史可法为参赞尚书,思振积弊,未久而失,盖无可言焉。  侍卫上直军之制。太祖即吴王位,其年十二月设拱卫司,领校尉,隶都督府。洪武二年,改亲军都尉府,统中、左、右、前、后五卫军,而仪銮司隶焉。六年,造守卫金牌,铜涂金为之。长一尺,阔三寸。以仁、义、礼、智、信为号。二面俱篆文:一曰“守卫”,一曰“随驾”。掌于尚宝司,卫士佩以上直,下直纳之。十五年,罢府及司,置锦衣卫。所属有南北镇抚司十四所,所隶有将军、力士、校尉,掌直驾侍卫、巡察缉捕。已又择公、侯、伯、都督、指挥之嫡次子,置勋卫散骑舍人,而府军前卫及旗手等十二卫,各有带刀官。锦衣所隶将军,初名天武,后改称大汉将军,凡千五百人。设千、百户,总旗七员。其众自为一军,下直操练如制,缺至五十人方补。月糈二石,积劳试补千、百户,亡者许以亲子弟魁梧材勇者代,无则选民户充之。  永乐中,置五军、三千营。增红盔、明甲二将军及叉刀围子手之属,备宿卫。校尉、力士佥民间丁壮无恶疾、过犯者。力士先隶旗手卫,后改隶锦衣及腾骧四卫,专领随驾金鼓、旗帜及守卫四门。校尉原隶仪銮司,司改锦衣卫,仍隶焉。掌擎执卤簿仪仗,曰鉴舆,曰擎盖,曰扇手,曰旌节,曰旗幢,曰班剑,曰斧钺,曰戈戟,曰弓矢,曰驯马,凡十司,及驾前宣召差遣,三日一更直。设总旗、小旗,而领以勋戚官。官凡六:管大汉将军及散骑舍人、府军前卫带刀官者一,管五军营叉刀围子手者一,管神枢营红盔将军者四。圣节、正旦、冬至及大祀、誓戒、册封、遣祭、传制用全直,直三千人,余则更番,器仗衣服位列亦稍殊焉。凡郊祀、经筵、巡幸侍从各有定制,详《礼志》中。居常,当直将军朝夕分候午门外,夜则司更,共百人。而五军叉刀官军,悉于皇城直宿。掌侍卫官输直,日一员。惟掌锦衣卫将军及叉刀手者,每日侍。尤严收捕之令,及诸脱更离直者。共计锦衣卫大汉将军一千五百七人,府军前卫带刀官四十,神枢营红盔将军二千五百,把总指挥十六,明甲将军五百二,把总指挥二,大汉将军八,五军营叉刀围子手三千,把总指挥八,勋卫散骑舍人无定员,旗手等卫带刀官一百八十,此侍卫亲军大较也。  正统后,妃、主、公、侯、中贵子弟授官者,多寄禄锦衣中。正德时,奏带传升冒衔者,又不下数百人。武宗好养勇士,尝以千、把总四十七人,注锦衣卫带俸舍、余千一百人充御马监家将勇士,食粮骑操。又令大汉将军试百户,五年实授,著为令。幸窦开而恩泽滥,宿卫稍轻矣。至万历间,卫士多占役、买闲,其弊亦与三大营等。虽定离直者夺月糈之例,然不能革。  太祖之设锦衣也,专司卤簿。是时方用重刑,有罪者往往下锦衣卫鞫实,本卫参刑狱自此始。文皇入立,倚锦衣为心腹。所属南北两镇抚司,南理本卫刑名及军匠,而北专治诏狱。凡问刑、奏请皆自达,不关白卫帅。用法深刻,为祸甚烈,详《刑法志》。又锦衣缉民间情伪,以印官奉敕领官校。东厂太监缉事,别领官校,亦从本卫拨给,因是恒与中官相表里。皇城守卫,用二十二卫卒,不独锦衣军,而门禁亦上直中事。京城巡捕有专官,然每令锦衣官协同。地亲权要,遂终明之世云。初,太祖取婺州,选富民子弟充宿卫,曰御中军。已,置帐前总制亲兵都指挥使。后复省,置都镇抚司,隶都督府,总牙兵巡徼。而金吾前后、羽林左右、虎贲左右、府军左右前后十卫,以时番上,号亲军。有请,得自行部,不关都督府。及定天下,改都镇抚司为留守,设左右前后中五卫,关领内府铜符,日遣二人点阅,夜亦如之,所谓皇城守卫官军也。  二十七年,申定皇城门禁约。凡朝参,门始启,直日都督、将军及带刀、指挥、千百户、镇抚、舍人入后,百官始以次入。上直军三日一更番,内臣出入必合符严索,以金币出者验视勘合,以兵器杂药入门者擒治,失察者重罪之。民有事陈奏,不许固遏。帝念卫士劳苦,令家有婚丧、疾病、产子诸不得已事,得自言情,家无余丁,父母俱病者,许假侍养,愈乃复。  先是,新宫成,诏中书省曰:“军士战斗伤残,难备行伍,可于宫墙外造舍以居之,昼则治生,夜则巡警。”其后,定十二卫随驾军上直者,人给钱三百。二十八年,复于四门置舍,使恩军为卫士执爨。恩军者,得罪免死及诸降卒也。  永乐中,定制,诸卫各有分地。自午门达承天门左右,逮长安左右门,至皇城东西,属旗手、济阳、济川、府军及虎贲右、金吾前、燕山前、羽林前八卫。东华门左右至东安门左右,属金吾、羽林、府军、燕山四左卫。西华门左右至西安门左右,属四右卫。玄武门左右至北安门左右,属金吾、府军后及通州、大兴四卫。卫有铜符,颁自太祖。曰承,曰东,曰西,曰北,各以其门名也。巡者左半,守者右半。守官遇巡官至,合契而从事。各门守卫官,夜各领铜令申字牌巡警,自一至十六。内皇城卫舍四十,外皇城卫舍七十二,俱设铜鐸,次第循环。内皇城左右坐更将军百,每更二十人,四门走更官八,交互往来,钤印于籍以为验。都督及带刀、千百户日各一人,领申字牌直宿,及点各门军士。后更定都督府,改命侯、伯佥书焉。  洪熙初,更造卫士悬牌。时亲军缺伍,卫士不获代。帝命选他卫军守端、直诸门,尚书李庆谓不可。帝曰:“人主在布德以属人心,苟心相属,虽非亲幸,何患焉。”宣德三年,命御史点阅卫卒。天顺中,复增给事中一人。成化十年,尚书马文升言:“太祖置亲军指挥使司,不隶五府。文皇帝复设亲军十二卫,又增勇士数千员,属御马监,上直,而以腹心臣领之。比者日废弛,勇士与诸营无异,皇城之内,兵卫无几,诸监门卒尤疲羸,至不任受甲。宜敕御马监官,即见军选练。仍敕守卫官常严步伍,讥察出入,以防微销萌。”帝然其言,亦未能有所整饬。  正德初,严皇城红铺巡徼,日令留守卫指挥五员,督内外夜巡军。而兵部郎中、主事各一人,同御史、锦衣卫稽阅,毋摄他务。嘉靖七年,增直宿官军衣粮,五年一给。万历十一年,于皇城内外设把总二员,分东西管理。时门禁益弛,卫军役于中官,每至空伍,赁市儿行丐应点阅。叉刀、红盔日出始一入直,直庐虚无人。坐更将军皆纳月镪于所辖。凡提号、巡城、印簿、走更诸事悉废。十五年,再申门禁。久之,给事中吴文炜乞尽复旧制。不报。末年,有失金牌久之始觉者。梃击之事,张差一妄男子,得阑入殿廷,其积弛可知。是后中外多事,启、祯两朝虽屡申饬,竟莫能挽,侵寻以至于亡。  京城巡捕之职,洪武初,置兵马司,讥察奸伪。夜发巡牌,旗士领之,核城门扃鐍及夜行者。已改命卫所镇抚官,而掌于中军都督府。永乐中,增置五城兵马司。宣德初,京师多盗,增官军百人,协五城逐捕。已,复增夜巡候卒五百。成化中,始命锦衣官同御史督之。末年,拨给团营军二百。弘治元年,令三千营选指挥以下四员,领精骑巡京城外,又令锦衣官五、旗手等卫官各一,分地巡警,巡军给牌。五年,设把总都指挥,专职巡捕。正德中,添设把总,分画京城外地,南抵海子,北抵居庸关,西抵卢沟桥,东抵通州。复增城内二员,而益以团营军,定官卒赏罚例。末年,逻卒增至四千人,特置参将。  嘉靖元年,复增城外把总一员,并旧为五,分辖城内东西二路,城外西南、东南、东北三路,增营兵马五千。又十选一,立尖哨五百骑,厚其月糈。命参将督操,而监以兵部郎。是时京军弊坏积久,捕营亦然。三十四年,军士仅三百余。以给事中丘岳等言,削指挥樊经职,而禁以军马私役骑乘。万历十二年,从兵部议,京城内外盗发,自卯至申责兵马司,自酉至寅责巡捕官,贼众则协力捕剿。是后,军额倍增,驾出及朝审、录囚皆结队驻巷口。籍伍虽具,而士马实凋弊不足用。捕营提督一,参将二,把总十八,巡军万一千,马五千匹。盗贼纵横,至窃内中器物。获其?童索,竟不能得也。庄烈帝时,又以兵部左侍郎专督。然营军半虚廪,马多雇人骑,失盗严限止五日,玩法卒如故。  四卫营者,永乐时,以迤北逃回军卒供养马役,给粮授室,号曰勇士。后多以进马者充,而听御马监官提调,名隶羽林,身不隶也。军卒相冒,支粮不可稽。宣德六年,乃专设羽林三千户所统之,凡三千一百余人。寻改武骧、腾骧左右卫,称四卫军。选本卫官四员为坐营指挥,督以太监,别营开操,称禁兵。器械、衣甲异他军,横于辇下,往往为中官占匿。弘治末,勇士万一千七百八十人,旗军三万一百七十人,岁支廪粟五十万。孝宗纳廷臣言,核之。又令内臣所进勇士,必由兵部验送乃给廪,五年籍其人数,著为令。省度支金钱岁数十万。武宗即位,中官宁瑾乞留所汰人数。言官及尚书刘大夏持不可,不听。后两官厅设,遂选四卫勇士隶西官厅,掌以边将江彬、太监张永等。  世宗入立,诏自弘治十八年存额外,悉裁之,替补必兵部查驳。而御马监马牛羊,令巡视科道核数。既而中旨免核,马多虚增。后数年,御马太监闵洪复矫旨选四卫官。给事中郑自璧劾其欺蔽,不报。久之,兵部尚书李承勋请以选核仍隶本部,中官谓非便。帝从承勋言。十六年,又命收复登极诏书所裁者,凡四千人。后五年,内臣言,勇士仅存五千余,请令子侄充选,以备边警。部臣言:“故额定五千三百三十人。八年清稽,已浮其数,且此营本非为备边设者。”帝从部议。然隐射、占役、冒粮诸弊率如故。万历二年,减坐营官二员。已,复定营官缺由兵部择用。其后复为中官所挠,仍属御马监。廷臣多以为言,不能从。四十二年,给事中姚宗文点阅本营,言:“官勇三千六百四十七,仅及其半。马一千四十三,则无至者。官旗七千二百四十,止四千六百余。马亦如之。乞下法司究治。”帝不能问。天启末,巡视御史高弘图请视三大营例,分弓弩、短兵、火器,加以训练。至庄烈帝时,提督内臣曹化淳奏改为勇卫营,以周遇吉、黄得功为帅,遂成劲旅,出击贼,辄有功。得功军士画虎头于皁布以衣甲,贼望见黑虎头军,多走避,其得力出京营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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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七 兵三-明史

志第六十七 兵三 ○边防海防江防民壮士兵乡兵 元人北归,屡谋兴复。永乐迁都北平,三面近塞,正统以后,敌患日多。故终明之世,边防甚重。东起鸭绿,西抵嘉峪,绵亘万里,分地

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明史

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 ○淮河泇河卫河漳河沁河滹沱河桑乾河胶莱河 淮河,出河南平氏胎簪山。经桐伯,其流始大。东至固始,入南畿颍州境,东合汝、颍诸水。经寿州北,肥水入焉。至,

志第六十五 兵一-明史

志第六十五 兵一 明以武功定天下,革元旧制,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外统之都司,内统于五军都督府泛神论否认有超自然的造物主的存在,把神融化在自然,而上十二卫为天子

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

  ○淮河泇河卫河漳河沁河滹沱河桑乾河胶莱河  淮河,出河南平氏胎簪山。经桐伯,其流始大。东至固始,入南畿颍州境,东合汝、颍诸水。经寿州北,肥水入焉。至怀远城东,涡水入焉。东经凤阳、临淮,濠水入焉。又经五河县南,而纳浍、沱、漴、潼诸水,势盛流疾。经泗州城南,稍东则汴水入焉。过龟山麓,益折而北,会洪泽、阜陵、泥墩、万家诸湖。东北至清河,南会於大河,即古泗口也,亦曰清口,是谓黄、淮交会之冲。淮之南岸,漕河流入焉,所谓清江浦口。又东经淮安北、安东南而达於海。  永乐七年,决寿州,泛中都。正统三年,溢清河。天顺四年,溢凤阳。皆随时修筑,无钜害也。正德十二年,复决漕堤,灌泗州。泗州,祖陵在焉,其地最下。初,淮自安东云梯关入海,无旁溢患。迨与黄会,黄水势盛,夺淮入海之路,淮不能与黄敌,往往避而东。陈瑄凿清江浦,因筑高家堰旧堤以障之。淮、扬恃以无恐,而凤泗间数为害。嘉靖十四年用总河都御史刘天和言,筑堤卫陵,而高堰方固,淮畅流出清口,凤、泗之患弭。隆庆四年,总河都御史翁大立复奏浚淮工竣,淮益无事。  至万历三年三月,高家堰决,高、宝、兴、盐为巨浸。而黄水蹑淮,且渐逼凤、泗。乃命建泗陵护城石堤二百馀丈,泗得石堤稍宁。於是,总漕侍郎吴桂芳言:“河决崔镇,清河路淤。黄强淮弱,南徙而灌山阳、高、宝,请急护湖堤。”帝令熟计其便。给事中汤聘尹议请导淮入江。会河从老黄河奔入海,淮得乘虚出清口。桂芳以闻,议遂寝。  六年,总河都御史潘季驯言:“高堰,淮、扬之门户,而黄、淮之关键也。欲导河以入海,必藉淮以刷沙。淮水南决,则浊流停滞,清口亦堙。河必决溢,上流水行平地,而邳、徐、凤、泗皆为巨浸。是淮病而黄病,黄病而漕亦病,相因之势也。”於是筑高堰堤,起武家墩,经大小涧、阜陵湖、周桥、翟坝,长八十里,使淮不得东。又以淮水北岸有王简、张福二口泄入黄河,水力分,清口易淤浅,且黄水多由此倒灌入淮,乃筑堤捍之。使淮无所出,黄无所入,全淮毕趋清口,会大河入海。然淮水虽出清口,亦西淫凤、泗。  八年,雨涝,淮薄泗城,且至祖陵墀中。御史陈用宾以闻。给事中王道成因言:“黄河未涨,淮、泗间霖雨偶集,而清口已不容泄。宜令河臣疏导堵塞之。”季驯言:“黄、淮合流东注,甚迅驶。泗州冈阜盘旋,雨潦不及宣泄,因此涨溢。欲疏凿,则下流已深,无可疏;欲堵塞,则上流不可逆堵。”乃令季驯相度,卒听之而已。十六年,季驯复为总河,加泗州护堤数千丈,皆用石。  十九年九月,淮水溢泗州,高於城壕,因塞水关以防内灌。於是,城中积水不泄,居民十九淹没,侵及祖陵。疏泄之议不一,季驯谓当听其自消。会呕血乞归,言者因请允其去。而帝遣给事中张贞观往勘,会总河尚书舒应龙等详议以上,计未有所定。连数岁,淮东决高良涧,西灌泗陵。帝怒,夺应龙官,遣给事中张企程往勘。议者多请拆高堰,总河尚书杨一魁与企程不从,而力请分黄导淮。乃建武家墩经河闸,泄淮水由永济河达泾河,下射阳湖入海。又建高良涧及周桥减水石闸,以泄淮水,一由岔河入泾河,一由草子湖、宝应湖下子婴沟,俱下广洋湖入海。又挑高邮茆塘港,通邵伯湖,开金家湾,下芒稻河入江,以疏淮涨,而淮水以平。其后三闸渐塞。  崇祯间,黄、淮涨溢,议者复请开高堰。淮、扬在朝者公疏力争,议遂寝。然是时建义诸口数决,下灌兴、盐,淮患日棘矣。  泇河,二源。一出费县南山谷中,循沂州西南流,一出峄县君山,东南与费泇合,谓之东、西二泇河。南会彭河水,从马家桥东,过微山、赤山、吕孟等湖,逾葛墟岭,而南经侯家湾、良城,至泇口镇,合蛤鳗、连汪诸湖。东会沂水,从周湖、柳湖,接邳州东直河。东南达宿迁之黄墩湖、骆马湖,从董、陈二沟入黄河。引泗合沂济运道,以避黄河之险,其议始於翁大立,继之者傅希挚,而成於李化龙、曹时聘。  隆庆四年九月,河决邳州,自睢宁至宿迁淤百八十里。总河侍郎翁大立请开泇河以避黄水,未决而罢。明年四月,河复决邳州,命给事中雒遵勘验。工部尚书硃衡请以开泇口河之说下诸臣熟计。帝即命遵会勘。遵言:“泇口河取道虽捷,施工实难。葛墟岭高出河底六丈馀,开凿仅至二丈,硼石中水泉涌出。侯家湾、良城虽有河形,水中多伏石,难凿,纵凿之,湍激不可漕。且蛤鳗、周柳诸湖,筑堤水中,功费无算。微山、赤山、吕孟等湖虽可筑堤,然须凿葛墟岭以泄正派,开地浜沟以散馀波,乃可施工。”请罢其议。诏尚书硃衡会总河都御史万恭等覆勘。衡奏有三难,大略如遵指。且言漕河已通,徐、邳间堤高水深,不烦别建置。乃罢。  万历三年,总河都御史傅希挚言:“泇河之议尝建而中止,谓有三难。而臣遣锥手、步弓、水平、画匠,於三难处核勘。起自上泉河口,开向东南,则起处低洼,下流趋高之难可避也。南经性义村东,则葛墟岭高坚之难可避也。从陡沟河经郭村西之平坦,则良城侯家湾之伏石可避也。至泇口上下,河渠深浅不一,湖塘联络相因,间有砂礓,无碍挑挖。大较上起泉河口,水所从入也,下至大河口,水所从出也。自西北至东南,长五百三十里,比之黄河近八十里,河渠、河塘十居八九,源头活水,脉络贯通,此天子所以资漕也。诚能捐十年治河之费,以成泇河,则黄河无虑壅决,茶城无虑填淤,二洪无虑艰险,运艘无虑漂损,洋山之支河可无开,境山之闸座可无建,徐、吕之洪夫可尽省,马家桥之堤工可中辍。今日不赀之费,他日所省抵有馀者也。臣以为开泇河便。”乃命都给事中侯于赵往会希挚及巡漕御史刘光国,确议以闻。于赵勘上泇河事宜:“自泉河口至大河口五百三十里内,自直河至清河三百馀里,无赖於泇,事在可已。惟徐、吕至直河上下二百馀里,河冲萧、砀则涸二洪,冲睢宁则淤邳河,宜开以避其害,约费百五十馀万金。特良城伏石长五百五十丈,开凿之力难以逆料。性义岭及南禹陵俱限隔河流,二处既开,则丰、沛河决,必至灌入。宜先凿良城石,预修丰、沛堤防,可徐议兴功也。”部覆如其言,而谓开泇非数年不成,当以治河为急。帝不阅,责于赵阻扰,然议亦遂寝。  二十年,总河尚书舒应龙开韩庄以泄湖水,泇河之路始通。至二十五年,黄河决黄堌口南徙,徐、吕而下几断流。方议开李吉口、小浮桥及镇口以下,建闸引水以通漕,而论者谓非永久之计。於是工科给事中杨应文、吏科给事中杨廷兰皆谓当开泇河,工部覆议允行。帝命河漕官勘报,不果。二十八年,御史佴祺复请开泇河。工部覆奏云:“用黄河为漕,利与害参用;泇河为漕,有利无害。但泇河之外,由微山、吕孟、周柳诸湖,伏秋水发虞风波,冬春水涸虞浅阻,须上下别凿漕渠,建闸节水。”从之。总河尚书刘东星董其事,以地多沙石,工艰未就。工科给事中张问达以为言。御史张养志复陈开泇河之说有四:  一曰开黄泥湾以通入泇之径。邳州沂河口,入泇河门户也。进口六七里,有湖名连二汪,其水浅而阔,下多淤泥。欲挑浚则无岸可修,欲为坝埽则无基可筑。湖外有黄泥湾,离湖不远,地颇低。自沂口至湖北崖约二十馀里,於此开一河以接泇口,引湖水灌之,运舟可直达泇口矣。  一曰凿万家庄以接泇口之源。万家庄,泇口迤北地也。与台家庄、侯家湾、良城诸处,皆山冈高阜,多砂礓石塊,极难为工。东星力凿成河。但河身尚浅,水止二三尺,宜更凿四五尺,俾韩庄之水下接泇口,则运舟无论大小,皆沛然可达矣。  一曰浚支河以避微口之险。微山湖在韩庄西,上下三十馀里,水深丈馀。必探深浅,立标为向导,风正帆悬,顷刻可过,突遇狂飚,未免败没。今已傍湖开支河四十五里,上通西柳庄,下接韩庄,牵挽有路。当再疏浚,庶无漂溺之患。  其一则以万庄一带势高,北水南下,至此必速。请即其地建闸数座,以时蓄泄。诏速勘行。而东星病卒。御史高举献河漕三策,复及泇河。工部尚书杨一魁覆言:“泇河经良城、彭河、葛墟岭,石礓难凿,故口仅丈六尺,浅亦如之,当大加疏凿。其韩庄渠上接微山、吕孟,宜多方疏导,俾无淤浅。顺流入马家桥、夏镇,以为运道接济之资。”帝以泇河既有成绩,命河臣更挑浚。  三十年,工部尚书姚继可言泇河之役宜罢,乃止不治。未几,总河侍郎李化龙复议开泇河,属之直河,以避河险。工科给事中侯庆远力主其说,而以估费太少,责期太远,请专任而责成之。三十二年正月,工部覆化龙疏,言:“开泇有六善,其不疑有二。泇河开而运不借河,河水有无听之,善一。以二百主十里之泇河,避三百三十里之黄河,善二。运不借河,则我为政得以熟察机宜而治之,善三。估费二十万金,开河二百六十里,视硃衡新河事半功倍,善四。开河必行召募,春荒役兴,麦熟人散,富民不扰,穷民得以养,善五。粮船过洪,必约春尽,实畏河涨,运入泇河,朝暮无妨,善六。为陵捍患,为民御灾,无疑者一。徐州向苦洪水,泇河既开,则徐民之为鱼者亦少,无疑者二。”帝深善之,令速鸠工为久远之计。八月,化龙报分水河成,粮艘由泇者三之二。会化龙丁艰去,总河侍郎曹时聘代,上言颂化龙功。然是时,导河、浚泇,两工并兴,役未能竟。而黄河数溢,坏漕渠。给事中宋一韩遂诋化龙开泇之误,化龙愤,上章自辩。时聘亦力言泇可赖,因画善后六事以闻。部覆皆从其议。且言:“泇开於梗漕之日,固不可因泇而废黄;漕利於泇成之后,亦不可因黄而废泇。两利俱存,庶几缓急可赖。”因请筑郗山堤,削顿庄嘴,平大泛口湍溜,浚猫儿窝等处之浅,建钜梁吴冲闸,增三市徐塘坝,以终泇河未就之功。诏如议。越数年,泇工未竟,督漕者复舍泇由黄。舟有覆者,迁徙黄、泇间,运期久逾限。  三十八年,御史苏惟霖疏陈黄、泇利害,请专力於泇,略言:“黄河自清河经桃源,北达直河口,长二百四十里。此在泇下流,水平身广,运舟日行仅十里。然无他道,故必用之。自直河口而上,历邳、徐达镇口,长二百八十馀里,是谓黄河。又百二十里,方抵夏镇。其东自猫窝、泇沟达夏镇,止二百六十馀里,是谓泇河。东西相对,舍此则彼。黄河三四月间浅与泇同。五月初,其流汹涌,自天而下,一步难行。由其水挟沙而来,河口日高。至七月初,则浅涸十倍。统而计之,无一时可由者。溺人损舟,其害甚剧。泇河计日可达,终鲜风波,但得实心任事之臣,不三五年缺略悉补,数百年之利也。”工科给事中何士晋亦言:“运道最险无如黄河。先年水出昭阳湖,夏镇以南运道冲阻,开氵加之议始决。避浅涩急溜二洪之险,聚诸泉水,以时启闭,通行无滞者六年。乃今忽欲舍泇由黄,致仓皇损坏粮艘。或改由大浮桥,河道淤塞,复还由泇。以故运抵湾迟,汲汲有守冻之虑,由黄之害略可见矣。顾泇工未竟,阔狭深浅不齐。宜拓广浚深,与会通河相等。重运空回,往来不相碍,回旋不相避,水常充盛,舟无留行。岁捐水衡数万金,督以廉能之吏,三年可竣工。然后循骆马湖北岸,东达宿迁,大兴畚锸,尽避黄河之险,则泇河之事讫矣。或谓泉脉细微,太阔太深,水不能有。不知泇源远自蒙、沂,近挟徐塘、许池、文武诸泉河,大率视济宁泉河略相等。吕公堂口既塞,则山东诸水总合全收,加以闸坝堤防,何忧不足?或谓直抵宿迁,此功迂而难竟,是在任用得人,综理有法耳。”疏入,不报。  明年,部覆总河都御史刘士忠《泇黄便宜疏》,言:“泇渠春夏间,沂、武、京河山水冲发,沙淤溃决,岁终当如南旺例修治。顾别无置水之地,势不得不塞泇河坝,令水复归黄流。故每年三月初,则开泇河坝,令粮艘及官民船由直河进。至九月内,则开召公坝,入黄河,以便空回及官民船往来。至次年二月中塞之。半年由泇,半年由黄,此两利之道也。因请增驿设官。又覆惟霖疏,言:“直隶猫窝浅,为沂下流,河广沙淤,不可以闸,最为泇患。宜西开一月河,以通沂口。凡水挟沙来,沙性直走,有月河以分之,则聚於洄伏之处,捞刷较易,而泇患少减矣。”俱报可,其后,无河遂为永利,但需补葺而已。然氵加势狭窄,冬春粮艘回空仍由黄河焉。  四十八年,巡漕御史毛一鹭言:“无河属夏镇者有闸九座,属中河者止藉草坝。分司官议於直口等处建闸,请举行之。”诏从其议。崇祯四年,总漕尚书杨一鹏浚泇河。九年,总河侍郎周鼎奏重浚泇河成。久之,鼎坐决河防远戍。给事中沈胤培讼其修泇利运之功,得减论。  卫河,源出河南辉县苏门山百门泉。经新乡、汲县而东,至畿南浚县境,淇水入焉,谓之白沟,亦曰宿胥渎。宋、元时名曰御河。由内黄东出,至山东馆陶西,漳水合焉。东北至临清,与会通河合。北历德、沧诸州,至青县南,合滹沱河。北达天津,会白河入海。所谓卫漕也。其河流浊势盛,运道得之,始无浅涩虞。然自德州下渐与海近,卑窄易冲溃。  初,永乐元年,沈阳军士唐顺言:“卫河抵直沽入海,南距黄河陆路才五十里。若开卫河,而距黄河百步置仓廒,受南运粮饷,至卫河交运,公私两便。”乃命廷臣议,未行。其冬,命都督佥事陈俊运淮安、仪真仓粮百五十万馀石赴阳武,由卫河转输北京。五年,自临清抵渡口驿决堤七处,发卒塞之。后宋礼开会通河,卫河与之合。时方数决堤岸,遂命礼并治之。礼言:“卫辉至直沽,河岸多低薄,若不究源析流,但务堤筑,恐复溃决,劳费益甚。会通河抵魏家湾,与土河连,其处可穿二小渠以泄於土河。虽遇水涨,下流卫河,自无横溢患。德州城西北亦可穿一小渠。盖自卫河岸东北至旧黄河十有二里,而中间五里故有沟渠,宜开道七里,泄水入旧黄河,至海丰大沽河入海。”诏从之。  英宗初,永平县丞李祐请闭漳河以防患,疏卫河以通舟。从之。正统四年筑青县卫河堤岸。十三年从御史林廷举请,引漳入卫。十四年,黄河决临清四闸,御史钱清请浚其南撞圈湾河以达卫。从之。  景泰四年,运艘阻张秋之决。河南参议丰庆请自卫辉、胙城洎於沙门,陆挽三十里入卫,舟运抵京师。命漕运都督徐恭覆报,如其策。山东佥事江良材尝言:“通河于卫有三便。古黄河自孟津至怀庆东北入海。今卫河自汲县至临清、天津入海,则犹古黄河道也,便一。三代前,黄河东北入海,宇宙全气所钟。河南徙,气遂迁转。今於河阴、原武、怀、孟间导河入卫,以达天津,不独徐、沛患息,而京师形胜百倍,便二。元漕舟至封丘,陆运抵淇门入卫。今导河注卫,冬春水平,漕舟至河阴,顺流达卫。夏秋水迅,仍从徐、沛达临清,以北抵京师。且修其沟洫,择良有司任之,可以备旱涝,捍戎马,益起直隶、河南富强之势,便三。”詹事霍韬大然其画,具奏以闻。不行。  万历十六年,总督河漕杨一魁议引沁水入卫,命给事中常居敬勘酌可否。居敬言:“卫小沁大,卫清沁浊,恐利少害多。”乃止。泰昌元年十二月,总河侍郎王佐言:“卫河流塞,惟挽漳、引沁、辟丹三策。挽漳难,而引沁多患。丹水则虽势与沁同,而丹口既辟,自修武而下皆成安流,建闸筑堰,可垂永利。制可,亦未能行也。  崇祯十三年,总河侍郎张国维言:“卫河合漳、沁、淇、洹诸水,北流抵临清,会闸河以济运。自漳河他徙,卫流遂弱,挽漳引沁之议,建而未行。宜导辉县泉源,且酌引漳、沁,辟丹水,疏通滏、洹、淇三水之利害得失,命河南抚、按勘议以闻。”不果行。  漳河,出山西长子曰浊漳,乐平曰清漳,俱东经河南临漳县,由畿南真定、河间趋天津入海。其分流至山东馆陶西南五十里,与卫河合。洪武十七年,河决临漳,敕守臣防护。复谕工部,凡堤塘堰坝可御水患者,皆预修治。有司以黄、沁、漳、卫、沙五河所决堤岸丈尺,具图计工以闻。诏以军民兼筑之。永乐七年,决固安县贺家口。九年,决西南张固村河口,与滏阳河合流,下田不可耕。临漳主簿赵永中乞令灾户於漳河旁垦高阜荒地。从之。是年筑沁州及大名等府决堤。十三年,漳、滏并溢,漂没磁州田稼。二十二年,溢广宗。洪熙元年,漳、滏并溢,决临漳三?冢村等堤岸二十四处,发军民修筑。宣德八年复筑三?冢村堤口。  正统元年,漳、滏并溢,坏临漳杜村西南堤。三年,漳决广平、顺德。四年,又决彰德。皆命修筑。十三年,御史林廷举言:“漳河自沁州发源,七十馀沟会而为一,至肥乡,堤岩逼隘,水势激湍,故为民患。元时分支流入卫河,以杀其势。永乐间堙塞,旧迹尚存,去广平大留村十八里。宜发丁夫凿通,置闸,遏水转入之,而疏广肥乡水道。则漳河水减,免居民患,而卫河水增,便漕。”从之。漳水遂通於卫。  正德元年浚滏阳河。河旧在任县新店村东北,源出磁州。经永年、曲周、平乡,至穆家口,会百泉等河北流。永乐间,漳河决而与合,二水每并为患。至景泰间,又合漳,冲曲周诸县,沿河之地皆筑堤备之。成化间,旧河淤,冲新店西南为新河,合沙、洺等河入穆家口,亦筑堤备之。英宗时,漳已通卫。弘治初,益徙入御河,遂弃滏堤不理。其后,漳水复入新河,两岸地皆没。任县民高旸等以为言,下巡抚官勘奏,言:“穆家口乃众河之委,当从此先,而并浚新旧河,令分流。漳、滏缺堤,以渐而筑。”从之。自此漳、滏汇流,而入卫之道渐堙矣。  万历二十八年,给事中王德完言:“漳河决小屯,东经魏县、元城,抵馆陶入卫,为一变,其害小。决高家口,析二流於临漳之南北,俱至成安东吕彪河合流,经广平、肥乡、永年,至曲周入滏水,同流至青县口方入漕河,为再变,其害大。滏水不胜漳,而今纳漳,则狭小不能束巨浪,病溢而患在民。卫水昔仰漳,而今舍漳,则细缓不能卷沙泥,病涸而患在运。塞高家河口,导入小屯河,费少利多,为上策。仍回龙镇至小滩入卫,费钜害少,为中策。筑吕彪河口,固堤漳水,运道不资利,地方不罹害,为下策。”命河漕督臣集议行之。直隶巡按佴祺亦请引漳河。并下督臣,急引漳会卫,以图永济。不果行。  沁河,出山西沁源县绵山东谷。穿太行山,东南流三十里入河南境。饶河内县东北,又东南至武陟县,与黄河会而东注,达徐州以济漕。其支流自武陟红荆口,经卫辉入卫河。元郭守敬言:“沁馀水引至武陟,北流合御河灌田。”此沁入卫之故迹也。  明初,黄河自荥泽趋陈、颍,径入於淮,不与沁合。乃凿渠引之,令河仍入沁。久之,沁水尽入黄河,而入卫之故道堙矣。武陟者,沁、黄交会处也。永乐间,再决再筑。宣德九年,沁水决马曲湾,经获嘉至新乡,水深成河,城北又汇为泽。筑堤以防,犹不能遏。新乡知县许宣请坚筑决口,俾由故道。遣官相度,从之。沁水稍定,而其支流复入於卫。正统三、四年间,武陟沁堤复再决再筑。十三年,黄河决荥泽,背沁而去。乃从武陟东宝家湾开渠三十里,引河入沁,以达淮。自后,沁、河益大合,而沁之入卫者渐淤。  景泰三年,佥事刘清言:“自沁决马曲湾入卫,沁、黄、卫三水相通,转输颇利。今决口已塞,卫河胶浅。运舟悉从黄河,尝遇险阻。宜遣官浚沁资卫,军民运船视远近之便而转输之。”诏下巡抚集议。  明年,清复言:“东南漕舟,水浅弗能进。请自荥泽入沁河,浚冈头百二十里以通卫河。且张秋之决,由沁合黄,势遂奔急。若引沁入卫,则张秋无患。”行人王晏亦言:“开冈头置闸,分沁水,使南入黄,北达卫。遇涨则闭闸,漕可永无患。”并下督漕都御史王竑等核实以闻。明年,给事中何升言:“沁河有漏港已成河。临清屯聚胶浅之舟,宜使从此入黄,度二旬可达淮。”诏竑及都御史徐有贞阅之。既而罢引沁河议。初,王晏请漕沁,有司多言弗利。晏固争。吏部尚书王直请遣官行河,命侍郎赵荣同晏往。荣亦言不利,议乃寝。天顺八年,都察院都事金景辉复请浚陈桥集古河,分引沁水,北通长垣、曹州、钜野,以达漕河。诏按实以闻,未能行也。  弘治二年夏,黄河决埽头五处,入沁河。其冬,又决祥符翟家口,合沁河,出丁家道口。十一年,员外郎谢缉以黄河南决,恐牵沁水南流,徐、吕二洪必涸。请遏黄河,堤沁水,使俱入徐州。方下所司勘议,明年漕运总兵官郭鋐上副使张鼐《引沁河议》,请於武陟木栾店凿渠抵荆隆口,分沁水入贾鲁河,由丁家道口以下徐、淮。倘河或南徙,即引沁水入渠,以济二洪之运。帝即令鼐理之。而曹县知县邹鲁又驳鼐议,谓引沁必塞沁入河之口,沁水无归,必漫田庐。若俟下流既通而始塞之,水势捣虚,千里不折,其患更大,甚於黄陵。且起木栾店至飞云桥,地以千里计,用夫百万,积功十年,未能必其成也。兗州知府龚弘主其说,因上言:“鼐见河势南行,故建此议。但今秋水逆流东北,亟宜浚筑。”乃从河臣抚臣议,修丁家口上下堤岸,而鼐议卒罢。  至万历十五年,沁水决武陟东岸莲花池、金屹?当,新乡、获嘉尽淹没。廷议筑堤障之。都御史杨一魁言:“黄河从沁入卫,此故道也。自河徙,而沁与俱南,卫水每涸。宜引沁入卫,不使助河为虐。”部覆言:“沁入黄,卫入漕,其来已久。顷沁水决木栾莲花口而东,一魁因建此议。而科臣常居敬往勘,言:‘卫辉府治卑於河,恐有冲激。且沁水多沙,入漕反为患,不如坚筑决口,广辟河身’。”乃罢其议。  三十三年,茶陵知州范守己复言:“嘉靖六年,河决丰、沛。胡世宁言:‘沁水自红荆口分流入卫,近年始塞。宜择武陟、阳武地开一河,北达卫水,以备徐、沛之塞。’会盛应期主开新渠,议遂不行。近者十年前,河沙淤塞沁口,沁水不得入河,自木栾店东决岸,奔流入卫,则世宁红荆口之说信矣。彼时守土诸臣塞其决口,筑以坚堤,仍导沁水入河。而堤外河形直抵卫浒,至今存也。请建石闸於堤,分引一支,由所决河道东流入卫。漕舟自邳溯河而上,因沁入卫,东达临清,则会通河可废。”帝命总河及抚、按勘议,不行。  滹沱河,出山西繁峙泰戏山。循太行,掠晋、冀,逶迤而东,至武邑合漳。东北至青县岔河口入卫,下直沽。或云九河中所称徒骇是也。  明初,故道由藁城、晋州抵宁晋入卫,其后迁徙不一。河身不甚深,而水势洪大。左右旁近地大率平漫,夏秋雨潦,挟众流而溃,往往成巨浸。水落,则因其浅淤以为功。修堤浚流,随时补救,不能大治也。洪武间一浚。建文、永乐间,修武强、真定决岸者三。至洪熙元年夏,霪雨,河水大涨,晋、定、深三州,藁城、无极、饶阳、新乐、宁晋五县,低田尽没,而滹沱遂久淤矣。宣德六年,山水复暴泛,冲坏堤岸,发军民浚之。正统元年溢献县,决大郭鼋窝口堤。四年溢饶阳,决丑女堤及献县郭家口堤,淹深州田百馀里,皆命有司修筑。十一年复疏晋州故道。  成化七年,巡抚都御史杨璇言:“霸州、固安、东安、大城、香河、宝坻、新安、任丘、河间、肃宁、饶阳诸州县屡被水患,由地势平衍,水易潴积。而唐、滹沱、白沟三河上源堤岸率皆低薄,遇雨辄溃。官吏东西决放,以邻为壑。宜求故迹,随宜浚之。”帝即命璇董其事,水患稍宁。至十八年,卫、漳、滹沱并溢,溃漕河岸,自清平抵天津决口八十六。因循者久之。  弘治二年修真定县白马口及近城堤三千九百馀丈。五年又筑护城堤二道。后复比年大水,真定城内外俱浸。改挑新河,水患始息。  嘉靖元年筑束鹿城西决口,修晋州紫城口堤。未几,复连岁被水。十年冬,巡按御史傅汉臣言:“滹沱流经大名,故所筑二堤冲败,宜修复如旧。”乃命抚、按官会议。其明年,敕太仆卿何栋往治之,栋言:“河发浑源州,会诸山之水,东趋真定,由晋州紫城口之南入宁晋泊,会卫河入海,此故道也。晋州西高南下,因冲紫城东溢,而束鹿、深州诸处遂为巨浸。今宜起藁城张村至晋州故堤,筑十八里,高三丈,广十之,植椿榆诸树。乃浚河身三十馀里,导之南行,使归故道,则顺天、真、保诸郡水患俱平矣。”又用郎中徐元祉言,於真定浚滹沱河以保城池,又导束鹿、武强、河间、献县诸水,循滹沱以出。皆从之。自后数十年,水颇戢,无大害。  万历九年,给事中顾问言:“臣令任丘,见滹沱水涨,漂没民田不可胜纪。请自饶阳、河间以下水占之地,悉捐为河,而募夫深浚河身,坚筑堤岸,以图永久。”命下抚、按官勘议。增筑雄县横堤八里,任丘东堤二十里。  桑乾河,卢沟上源也。发源太原之天池,伏流至朔州马邑雷山之阳,有金龙池者浑泉溢出,是为桑乾。东下大同古定桥,抵宣府保安州,雁门、应州、云中诸水皆会。穿西山,入宛平界。东南至看舟口,分为二。其一东由通州高丽庄入白河。其一南流霸州,合易水,南至天津丁字沣入漕河,曰卢沟河,亦曰浑河。河初过怀来,束两山间,不得肆。至都城西四十里石景山之东,地平土疏,冲激震荡,迁徙弗常。《元史》名卢沟曰小黄河,以其流浊也。上流在西山后者,盈涸无定,不为害。  嘉靖三十三年,御史宋仪望尝请疏凿,以漕宣、大粮。三十九年,都御史李文进以大同缺边储,亦请“开桑乾河以通运道。自古定桥至卢沟桥务里村水运五节,七百馀里,陆运二节,八十八里。春秋二运,可得米二万五千馀石。且造浅船由卢沟达天津,而建仓务里村、青白口八处,以备拨运。”皆不能行。下流在西山前者,泛溢害稼,畿封病之,堤防急焉。  洪武十六年浚桑乾河,自固安至高家庄八十里,霸州西支河二十里,南支河三十五里。永乐七年,决固安贺家口。十年,坏卢沟桥及堤岸,没官田民庐,溺死人畜。洪熙元年,决东狼窝口。宣德三年,溃卢沟堤。皆发卒治之。六年,顺天府尹李庸言:“永乐中,运河决新城,高从周口遂致淤塞。霸州桑圆里上下,每年水涨无所泄,漫涌倒流,北灌海子凹、牛栏佃,请亟修筑。”从之。七年,侍郎王佐言:“通州至河西务河道浅狭,张家湾西旧有浑河,请疏浚。”帝以役重止之。九年,决东狼窝口,命都督郑铭往筑。正统元年复命侍郎李庸修筑,并及卢沟桥小屯厂溃岸,明年工竣。越三年,白沟、运河二水俱溢,决保定县安州堤五十馀处。复命庸治之,筑龙王庙南石堤。七年筑浑河口。八年筑固安决口。  成化七年,霸州知州蒋恺言:“城北草桥界河,上接浑河,下至小直沽注於海。永乐间,浑河改流,西南经固安、新城、雄县抵州,屡决为害。近决孙家口,东流入河,又东抵三角淀。小直沽乃其故道,请因其自然之势,修筑堤岸。”诏顺天府官相度行之。十九年命侍郎杜谦督理卢沟河堤岸。弘治二年,决杨木厂堤,命新宁伯谭祐、侍郎陈政、内官李兴等督官军二万人筑之。正德元年筑狼窝决口。久之,下流支渠尽淤。  嘉靖十年从郎中陆时雍言,发卒浚导。三十四年修柳林至草桥大河。四十一年命尚书雷礼修卢沟河岸。礼言:“卢沟东南有大河,从丽庄园入直沽下海,沙淀十馀里。稍东岔河,从固安抵直沽,势高。今当先浚大河,令水归故道,然后筑长堤以固之。决口地下水急,人力难骤施。西岸故堤绵亘八百丈,遗址可按,宜并筑。”诏从其请。明年旋工,东西岸石堤凡九百六十丈。  万历十五年九月,神宗幸石景山,临观浑河。召辅臣申时行至幄次,谕曰:“朕每闻黄河冲决,为患不常,欲观浑河以知水势。今见河流汹涌如此,知黄河经理倍难。宜饬所司加慎,勿以劳民伤财为故事。至选用务得人,吏、工二部宜明喻朕意。”  胶莱河,在山东平度州东南,胶州东北。源出高密县,分南北流。南流自胶州麻湾口入海,北流经平度州至掖县海仓口入海。议海运者所必讲也。元至元十七年,莱人姚演献议开新河,凿地三百馀里,起胶西县东陈村海口,西北达胶河,出海仓口,谓之胶莱新河。寻以劳费难成而罢。  明正统六年,昌邑民王坦上言:“漕河水浅,军卒穷年不休。往者江南常海运,自太仓抵胶州。州有河故道接掖县,宜浚通之。由掖浮海抵直沽,可避东北海险数千里,较漕河为近。。部覆寝其议。  嘉靖十一年,御史方远宜等复议开新河。以马家墩数里皆石冈,议复寝。十七年,山东巡抚胡缵宗言:“元时新河石座旧迹犹在,惟马壕未通。已募夫凿治,请复浚淤道三十馀里。”命从其议。  至十九年,副使王献言:“劳山之西有薛岛、陈岛,石砑林立,横伏海中,最险。元人避之,故放洋走成山正东,逾登抵莱,然后出直沽。考胶莱地图,薛岛西有山曰小竺,两峰夹峙。中有石冈曰马壕,其麓南北皆接海崖,而北即麻湾,又稍北即新河,又西北即莱州海仓。由麻湾抵海仓才三百三十里,由淮安逾马壕抵直沽,才一千五百里,可免铙海之险。元人尝凿此道,遇石而止。今凿马壕以趋麻湾,浚新河以出海仓,诚便。”献乃於旧所凿地迤西七丈许凿之。其初土石相半,下则皆石,又下石顽如铁。焚以烈火,用水沃之,石烂化为烬。海波流汇,麻湾以通,长十有四里,广六丈有奇,深半之。由是江、淮之舟达於胶莱。逾年,复浚新河,水泉旁溢,其势深阔,设九闸,置浮梁,建官署以守。而中间分水岭难通者三十馀里。时总河王以旂议复海运,请先开平度新河。帝谓妄议生扰,而献亦适迁去,於是工未变而罢。  三十一年,给事中李用敬言:“胶莱新河在海运旧道西,王献凿马家壕,导张鲁、白、现诸河水益之。今淮舟直抵麻湾,即新河南口也,从海仓直抵天津,即新河北口也。南北三百馀里,潮水深入。中有九穴湖、大沽河,皆可引济。其当疏浚者百馀里耳,宜急开通。”给事中贺泾、御史何廷钰亦以为请。诏廷钰会山东抚、按官行视。既而以估费浩繁,报罢。  隆庆五年,给事中李贵和复请开浚,诏遣给事中胡槚会山东抚、按官议。槚言:“献所凿渠,流沙善崩,所引白河细流不足灌注。他若现河、小胶河、张鲁河、九穴、都泊皆潢污不深广。胶河虽有微源,地势东下,不能北引。诸水皆不足资。上源则水泉枯涸,无可仰给;下流则浮沙易溃,不能持久。扰费无益。”巡抚梁梦龙亦言:“献误执元人废渠为海运故道,不知渠身太长,春夏泉涸无所引注,秋冬暴涨无可蓄泄。南北海沙易塞,舟行滞而不通。”乃复报罢。  万历三年,南京工部尚书刘应节、侍郎徐栻复议海运,言:“难海运者以放洋之险,覆溺之患。今欲去此二患,惟自胶州以北,杨家圈以南,浚地百里,无高山长坂之隔,杨家圈北悉通海潮矣。综而计之,开创者什五,通浚者什三,量浚者什二。以锥探之,上下皆无石,可开无疑。”乃命栻任其事。应节议主通海。而栻往相度,则胶州旁地高峻,不能通潮。惟引泉源可成河,然其道二百五十馀里,凿山引水,筑堤建闸,估费百万。诏切责栻,谓其以难词沮成事。会给事中光懋疏论之,且请令应节往勘。应节至,谓南北海口水俱深阔,舟可乘潮,条悉其便以闻。  山东巡抚李世达上言:“南海麻湾以北,应节谓沙积难除,徙古路沟十三里以避之。又虑南接鸭绿港,东连龙家屯,沙积甚高,渠口一开,沙随潮入,故复有建闸障沙之议。臣以为闸闭则潮安从入?闸启则沙又安从障也?北海仓口以南至新河闸,大率沙淤潮浅。应节挑东岸二里,仅去沙二尺,大潮一来,沙壅如故,故复有筑堤约水障沙之议。臣以为障两岸之沙则可耳,若潮自中流冲激,安能障也?分水岭高峻,一工止二十丈,而费千五百金。下多?冈?句石,掣水甚难。故复有改挑王家丘之议。臣以为吴家口至亭口高峻者共五十里,大概多?冈?句石,费当若何?而舍此则又无河可行也。夫潮信有常,大潮稍远,亦止及陈村闸、杨家圈,不能更进。况日止二潮乎?此潮水之难恃也。河道纡曲二百里,张鲁、白、胶三水微细,都泊行潦,业已干涸。设遇亢旱,何泉可引?引泉亦难恃也。元人开浚此河,史臣谓其劳费不赀,终无成功,足为前鉴。”巡按御史商为正亦言:“挑分水岭下,方广十丈,用夫千名。才下数尺为?冈?句石,又下皆沙,又下尽黑沙,又下水泉涌出,甫挑即淤,止深丈二尺。必欲通海行舟,更须挑深一丈。虽二百馀万,未足了此。”给事中王道成亦论其失。工部尚书郭朝宾覆请停罢。遂召应节、栻还说,罢其役。嗣是中书程守训,御史高举、颜思忠,尚书杨一魁相继议及之,皆不果行。  崇祯十四年,山东巡抚曾樱、户部主事邢国玺复申王献、刘应节之说。给内帑十万金,工未举,樱去官。十六年夏,尚书倪元璐请截渍粮由胶莱河转饷,自胶河口用小船抵分水岭,车盘岭脊四十里达於莱河,复用小船出海,可无岛礁漂损之患。山东副总兵黄廕恩献议略同。皆未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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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明史

志第六十六 兵二卫所 班军 太祖下集庆路为吴王,罢诸翼统军元帅,置武德、龙骧、豹韬、飞熊、威武、广武、兴武、英武、鹰扬、骁骑、神武、雄武、凤翔、天策、振武、宣武、羽林

志第六十四 河渠六-明史

志第六十四 河渠六 ○直省水利 三代疆理水土之制甚详。自井田废,沟遂堙,水常不得其治,於是穿凿渠塘井陂,以资灌溉。明初,太祖诏所在有司,民以水利条上者,即陈奏。越二十,

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明史

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 ○淮河泇河卫河漳河沁河滹沱河桑乾河胶莱河 淮河,出河南平氏胎簪山。经桐伯,其流始大。东至固始,入南畿颍州境,东合汝、颍诸水。经寿州北,肥水入焉。至

志第六十四 河渠六

  ○直省水利  三代疆理水土之制甚详。自井田废,沟遂堙,水常不得其治,於是穿凿渠塘井陂,以资灌溉。明初,太祖诏所在有司,民以水利条上者,即陈奏。越二十七年,特谕工部,陂塘湖堰可蓄泄以备旱潦者,皆因其地势修治之。乃分遣国子生及人材,遍诣天下,督修水利。明年冬,郡邑交奏。凡开塘堰四万九百八十七处,其恤民者至矣。嗣后有所兴筑,或役本境,或资邻封,或支官料,或采山场,或农隙鸠工,或随时集事,或遣大臣董成。终明世水政屡修,可具列云。  洪武元年修和州铜城堰闸,周回二百馀里。四年修兴安灵渠,为陡渠者三十六。渠水发海阳山,秦时凿,溉田万顷。马援葺之,后圮。至是始复。六年发松江、嘉兴民夫二万开上海胡家港,自海口至漕泾千二百馀丈,以通海船,且浚海盐澉浦。八年开登州蓬莱阁河。命耿炳文浚泾阳洪渠堰,溉泾阳、三原、醴泉、高陵、临潼田二百馀里。九年修彭州都江堰。十二年,李文忠言:“陕西病咸卤,请穿渠城中,遥引龙首渠东注。”从其请,甃以石。十四年筑海盐海塘。十七年筑磁州漳河决堤。决荆州岳山坝以灌民田。十九年筑长乐海堤。二十三年修崇明、海门决堤二万三千九百馀丈,役夫二十五万人。四川永宁宣慰使言:“所辖水道百九十滩,江门大滩八十二,皆被石塞。”诏景川侯曹震往疏之。二十四年修临海横山岭水闸,宁海、奉化海堤四千三百馀丈。筑上虞海堤四千丈,改建石闸。浚定海、鄞二县东钱湖,灌田数万顷。二十五年凿溧阳银墅东坝河道,由十字港抵沙子河胭脂坝四千三百馀丈,役夫三十五万九千馀人。二十七年浚山阳支家河,郁林州民言:“州南北二江相去二十馀里,乞凿通,设石陡诸闸。”从之。二十九年修筑河南洛堤。复兴安灵渠。时尚书唐鐸以军兴至其地,图渠状以闻。请浚深广,通官舟以饷军。命御史严震直烧凿陡涧之石,饷道果通。三十一年,洪渠堰圮,复命耿炳文修治之。且浚渠十万三千馀丈。建文四年疏吴淞江。  永乐元年,修安陆京山汉水塌岸,章丘漯河东堤,高密、潍决岸,安阳河堤,福山护城决堤,浙江赭山江塘,馀干龙窟坝塘岸,临颍褚河决口,潍县白浪河堤,潜山、怀宁陂堰,高要青岐、罗婆圩,通州徐灶、食利等港,平遥广济渠,句容杨家港、王旱圩等堤,肇庆、凤翔遥头冈决岸,南阳高家、屯头二堰及沙、澧等河堤,夏县古河决口三十馀里。修筑和州保大等圩百二十余里,蓄水陡门九。浚昌邑河渠五所,凿嘉定小横沥以通秦、赵二泾,浚昆山葫芦等河。  命夏原吉治苏、松、嘉兴水患,浚华亭、上海运盐河,金山卫闸及漕泾分水港。原吉言:“浙西诸郡,苏、松最居下流,嘉、湖、常颇高,环以太湖,绵亘五百里。纳杭、湖、宣、歙溪涧之水,散注淀山诸湖,以入三泖。顷为浦港堙塞,涨溢害稼。拯治之法,在浚吴淞诸浦。按吴淞江袤二百馀里,广百五十馀丈,西接太湖,东通海,前代常疏之。然当潮汐之冲,旋疏旋塞。自吴江长桥抵下界浦,百二十馀里,水流虽通,实多窄浅。从浦抵上海南仓浦口,百三十馀里,潮汐淤塞,已成平陆,氵艳沙游泥,难以施工。嘉定刘家港即古娄江,径入海,常熟白茆港径入江,皆广川急流。宜疏吴淞南北两岸、安亭等浦,引太湖诸水入刘家、白茆二港,使其势分。松江大黄浦乃通吴淞要道,今下流遏塞难浚。旁有范家浜,至南仓浦口径达海。宜浚深阔,上接大黄浦,达泖湖之水,庶几复《禹贡》“三江入海“之旧。水道既通,乃相地势,各置石闸,以时启闭。每岁水涸时,预修圩岸,以防暴流,则水患可息。”帝命发民丁开浚。原吉昼夜徙步,以身先之,功遂成。  二年,修泰州河塘万八千丈,兴化南北堤、泰兴沿江圩岸、六合瓜步等屯。浚丹徒通潮旧江,又修象山茭湖塘岸,海康、徐闻二县那隐坡、调黎等港堤岸,黄严混水等十五闸、六陡门,孟津河堤,分宜湖塘,武陟马田堤岸,香山竹径水陂,复兴安分水塘。兴安有江,源出海阳山。江中横筑石埭,分南北渠,溉民田甚溥。埭上叠石如鳞,以防冲溢。严震直撤石增埭,水迫无所泄,冲塘岸,尽趋北渠,南渠浅涩,民失利。至是修复如旧。  海门民请发淮安、苏、常民丁协修张墩港、东明港百馀里溃堤。帝曰:“三郡民方苦水患,不可重劳。”遣官行视,以扬州民协筑之。当涂民言:“慈湖濒江,上通宣、歙,东抵丹阳湖,西接芜湖。久雨浸淫,潮涨伤农,宜遣勘修筑。”帝从其请,且谕工部,安、徽、苏、松,浙江、江西、湖广,凡湖泊卑下,圩岸倾颓,亟督有司治之。夏原吉复奉命治水苏、松,尽通旧河港。又浚苏州千墩浦、致和塘、安亭、顾浦、陆皎浦、尤泾、黄泾共二万九千馀丈,松江大黄浦、赤雁浦、范家浜共万二千丈,以通太湖下流。  先是,修含山崇义堰。未几,和州民言:“铜城闸上抵巢湖,下扬子江,决圩岸七十馀处,乞修治。”其吏目张良兴又言:“水淹麻、澧二湖田五万馀顷,宜筑圩埂,起桃花桥,讫含山界三十里。”俱从之。  三年,修上虞曹娥江坝埂,温县驮坞村堤堰四千馀丈,南海卫莲塘、四会县鸦鹊水等堤岸,无为州周兴等乡及鹰扬卫乌江屯江岸。筑昌黎及历城小清河决堤,应天新河口北岸,从大胜关抵江东驿三千三百丈。浚海州北旧河,上通高桥,下接临洪场及山阳运盐河十八里。  四年,修筑宣城十九圩,丰城穆湖圩岸,石首临江万石堤,溧水决圩。修怀宁斗潭河、彭滩圩岸,顺天固安,保定荆岱,乐亭鲁家套、社河口,吉水刘家塘、云陂,江都刘家圩港。筑湖广广济、武家穴等江岸。新建石头冈圩岸、江浦沿江堤。开泰州运盐河、普定秦潼河、西溪南仪阡三处河口,导流兴化、盐城界入海。浚常熟福山塘三十六里。  五年,修长洲、吴江、昆山、华亭、钱塘、仁和、嘉兴堤岸,馀姚南湖坝,筑高要银冈、金山等溃堤,溉田五百馀顷。治杭州江岸之沦者。六年浚浙江平阳县河。七年修安陆州渲马滩决岸、海盐石堤,筑泰兴拦江堤三千九百馀丈。且浚大港北淤河,抵县南,出大江,四千五百馀丈。八年修丹阳练湖塘,汝阳汝河堤岸,南陵野塘圩、蚌荡坝,松滋张家坑、何家洲堤岸,平度州潍水、浮糠河决口百十二,堤堰八千馀丈,吴江石塘官路桥梁。  九年,修安福丁陂等塘堰,安仁铙家陂、寿光堤,安陆京山景陵圩岸,长乐官塘,长洲至嘉兴石土塘桥路七十馀里,泄水洞百三十一处,监利车水堤四千四百馀丈,高安华陂屯陂堤,仁和、海宁、海盐土石塘岸万馀丈。筑沂州沭河口决岸,并瀹述阳述河。。筑直隶新城张村等口决堤,仁和黄濠塘岸三百馀丈,孙家围塘岸二十馀里。浚潍县干丹河、定襄故渠六十三里,引滹沱水灌田六百馀顷。疏福山官渠,浚江阴青阳河道,邹平白条沟河三十馀里。  丽水民言:“县有通济渠,截松阳、遂昌诸溪水入焉。上、中、下三源,流四十八派,溉田二千馀顷。上源民泄水自利,下源流绝,沙壅渠塞。请修堤堰如旧。”部议从之。齐东知县张升言:“小清河洪水冲决,淹没诸盐场及青州田。请浚上流,修长堤,使水行故道。”皇太子遣官经理之。鄜州民言:“洛水横决而西,冲塌州城东北隅。请浚故道,循州东山麓南流。”从之。  十年,修浙江平阳捍潮堤岸,黄梅临江决岸百二十馀里,海门捍潮堤百三十里。筑新会圩岸二千馀丈,献县、饶阳恭俭等岸,安丘红河决岸,安州直亭等河决口八十九,华容、安津等堤决口四十六。浚上海蟠龙江、潍县白浪河。北京行太仆卿杨砥言:“吴桥、东光、兴济、交河及天津等卫屯田,雨水决堤伤稼。德州良店驿东南二十五里有黄河故道,与州南土河通。穿渠置闸,分杀水势,大为民便。”命侍郎兰芳往理之。  十一年,修芜湖陶辛、政和二圩,保定、文安二县河口决岸五十四,应天新河圩岸,天长福胜、戚家庄二塘,荥泽大滨河堤。浚昆山太平河。十二年修凤阳安丰塘水门十六座及牛角坝、新仓铺塌岸,武陟郭村、马曲堤岸,聊城龙湾河,濮州红船口,范县曹村河堤岸。筑三河决堤。浚海州官河二百四十里。解州民言:“临晋涑水河逆流,决姚暹渠堰,入砂地,淹民田,将及盐池。”寻又言:“硝池水溢,决豁口,入盐池。”以涑水渠、姚暹渠并流,故命官修筑如其请。  十三年,修兴济决岸、南京羽林右卫刁家圩屯田堤。吴江县丞李升言:“苏、松水患,太湖为甚,急宜泄其下流。若常熟白茆诸港,昆山千墩等河,长洲十八都港汊,吴县、无锡近湖河道,皆宜循其故迹,浚而深之。乃修蔡泾等闸,候潮来往,以时启闭。则泛滥可免,而民获耕种之利。”从之。十五年修固安孙家口及临漳固冢堤岸。十六年,修魏县决岸。  十七年,萧山民言:“境内河渠四十五里,溉田万顷,比年淤塞。乞疏浚,仍置闸钱清小江坝东,庶旱潦无忧。”山东新城民言:“县东郑黄沟源出淄川,下流壅沮,霖潦妨农。陈家庄南有乾河,上与沟接,下通乌江,乞浚治。”并从之。十八年,海宁诸县民言:“潮没海塘二千六百馀丈,延及吴家等坝。”通政岳福亦言:“仁和、海宁坏长降等坝,沦海千五百馀丈。东岸赭山、严门山、蜀山旧有海道,淤绝久,故西岸潮愈猛。乞以军民修筑。”并从之。明年修海宁等县塘岸。  二十一年,修嘉定抵松江潮圮圩岸五千馀丈、交耻顺化卫决堤百馀丈。文水民言:“文谷山常稔渠分引文谷河流,袤三十馀里,灌田。今河溃泄水。”从其奏,葺治之。二十二年,修临海广济河闸。  洪熙元年修黄岩滨海闸坝。视永乐初,增府判一员,专其事。修献县、铙阳恭俭堤及窑堤口。  宣德二年,浙江归安知县华嵩言:“泾阳洪渠堰溉五县田八千四百馀顷。洪武时,长兴侯耿炳文前后修浚,未久堰坏。永乐间,老人徐龄言於朝,遣官修筑,会营造不果。乞专命大臣起军夫协治。”从之。三年修灌县都江等堰四十四。临海民言:“胡巉诸闸潴水灌田,近年闸坏而金鰲、大浦、湖涞、举屿等河遂皆壅阻,乞为开筑。”帝曰:“水利急务,使民自诉於朝,此守令不得人尔。”命工部即饬郡县秋收起工。仍诏天下:“凡水利当兴者,有司即举行,毋缓视。”  巡按江西御史许胜言:“南昌瑞河两岸低洼,多良田。洪武间修筑,水不为患。比年水溢,岸圮二十馀处。丰城安沙绳湾圩岸三千六百馀丈,永乐间水冲,改修百三十馀丈。近者久雨,江涨堤坏。乞敕有司募夫修理。”中书舍人陆伯伦言:“常熟七浦塘东西百里,灌常熟、昆山田,岁租二十馀万石。乞听民自浚之。”皆诏可。  四年,修献县柳林口堤岸。潜江民言:“蚌湖、阳湖皆临襄河,水涨岸决,害荆州三卫、荆门、江陵诸州县官民屯田无算。乞发军民筑治。从之。福清民言:“光贤里官民田百馀顷,堤障海水。堤坏久,田尽荒。永乐中,尝命修治,迄今未举,民不得耕。”帝责有司亟治,而谕尚书吴中严饬郡邑,陂池堤堰及时修浚,慢者治以罪。  五年,巡抚侍郎成均言:“海盐去海二里,石嵌土岸二千四百馀丈,水啮其石,皆已刓敝。议筑新石於岸内,而存其旧者以为外障。乞如洪武中令嘉、严、绍三府协夫举工。”从之。  六年,修浏阳、广济诸县堤堰,丰城西北临江石堤及西南七圩坝,石首临江三堤。浚馀姚旧河池。巡抚侍郎周忱言:“溧水永丰圩周围八十馀里,环以丹阳、石臼诸湖。旧筑埂坝,通陟门石塔,农甚利之。今颓败,请葺治。”教谕唐敏言:“常熟耿泾塘,南接梅里,通昆承湖,北达大江。洪武中,浚以溉田。今壅阻,请疏导。”并从之。  七年,修眉州新津通济堰。堰水出彭山,分十六渠,溉田二万五千馀亩。河东盐运使言:“盐池近地姚暹河,流入五星湖转黄流河,两岸洼下。比岁雨溢水涨,冲至解州。浪益急,遂溃南岸,没民田三十馀里,盐池护堤皆坏。复因下流涑水河高,壅淤逆流,姚暹以决。乞起民夫疏瀹。”从之。苏州知府况钟言:“苏、松、嘉、湖湖有六,曰太湖、庞山、阳城、沙湖、昆承、尚湖。永乐初,夏原吉浚导,今复淤。乞遣大臣疏浚。”乃命周忱与钟治之。是岁,汾河骤溢,败太原堤。镇守都司李谦、巡按御史徐杰以便宜修治,然后驰奏。帝嘉奖之。  八年,葺湖广偏桥卫高陂石洞,完县南关旧河。复和州铜城堰闸。修安阳广惠等渠,磁州滏阳河、五爪济民渠。九年修江陵枝江沿江堤岸。筑蓟州决岸。毁苏、松民私筑堤堰。十年筑海盐潮决海塘千五百馀丈。主事沈中言:“山阴西小江,上通金、严,下接三江海口,引诸暨、浦江、义乌诸湖水以通舟。江口近淤,宜筑临浦戚堰障诸湖水,俾仍出小江。”诏部覆夺。  正统元年,修吉安沿江堤。筑海阳、登云、都云、步村等决堤。浚陕西西安灞桥河。二年筑蠡县王家等决口。修新会鸾台山至瓦塘浦颓岸,江陵、松滋、公安、石首、潜江、监利近江决堤。又修湖广老龙堤,以为汉水所溃也。三年疏泰兴顺德乡三渠,引湖溉田;潞州永禄等沟渠二十八道,通於漳河。四年修容城杜村口堤。设正阳门外减水河,并疏城内沟渠。荆州民言:“城西江水高城十馀丈,霖潦坏堤,水即灌城。请先事修治。”宁夏巡抚都御史金濂言:“镇有五渠,资以行溉,今明沙州七星、汉伯、石灰三渠久塞。请用夫四万疏浚,溉芜田千三百馀顷。”并从之。  五年,修太湖堤,海盐海岸,南京上中下新河及济川卫新江口防水堤,漷县、南宫诸堤。筑顺天、河间及容城杜村口、郎家口决堤。塞海宁蛎岩决堤口。浚盐城伍祐、新兴二场运河。初,溧水有镇曰广通,其西固城湖入大江,东则三塔堰河入太湖。中间相距十五里,洪武中凿以通舟。县地稍AH,而湖纳宁国、广德诸水,遇潦即溢,乃筑坝於镇以御之,而堰水不能至坝下。是岁,改筑坝於叶家桥。胭脂河者,溧水入秦淮道也。苏、松船皆由以达,沙石壅塞,因并浚之。山阳泾河坝,上接漕河,下达盐城,旧置绞关以通舟,岁久且敝,又恐盗泄水利,遂筑塞河口。是岁,从民请,修坝并复绞关。  六年,造宣武门东城河南岸桥。修江米巷玉河桥及堤,并浚京城西南河。筑丰城沙月诸河堤、芜湖陶辛圩新埂。浚海宁官河及花塘河、硖石桥塘河,筑瓦石堰二所。疏南京江洲,杀其水势,以便修筑塌岸。高邮知州韩简言:“官河上下二闸皆圮,河亦不通,且子婴沟塞,减水阴洞闭,致旱涝无所济。俱乞浚治。”诏部核实以行。  七年,修江西广昌江岸、萧山长山浦海塘、彭山通济堰。筑南京浦子口、大胜关堤,九江及武昌临江塌岸。浚江陵、荆门、潜江淤沙三十馀里。八年修兰溪卸桥浦口堤,弋阳官陂三所。浚南京城河。  九年,修德州耿家湾等堤岸、杞县离沟堤。筑容城杜村堤决口。易上虞菱湖土坝为石闸。挑无锡里谷、苏塘、华港、上村、李走马塘诸河,东南接苏州苑山湖塘,北通扬子江,西接新兴河,引水灌田。浚杞县牛墓冈旧河,武进太平、永兴二河。疏海盐永安河,茶市院新泾、陶泾塘诸河。都御史陈镒言:“朝邑多沙鹻,难耕。县治洛河,与渭水通,请穿渠灌之。”新安民言:“城南长沟河,西通徐、漕二水,东连雄县直沽,沙土淤塞,请发丁夫疏浚。”海阳民萧瑶言:“县有长溪,源出山麓,流抵海口,周袤潮郡,故登隆等都俱置沟通溉。惟隆津等都陆野绝水,岁旱无所赖。乞开沟如登隆。”长乐民刘彦梁言:“严湖二十馀里,南接稠菴溪,西通倒流溪,可备旱溢。又有张塘涵、塘前涵、大塘涵、陈塘港,其利如严湖。乞令有司疏浚。”广济民言:“县与邻邑黄梅,岁运粮三万石於望牛墩。小车盘剥,不堪其劳。连城湖港廖家口有沟抵墩前,淤浅不能行船。请与黄梅合力浚通,以便水运。”并从之。  十一年,修洞庭湖堤。筑登州河岸。浚通州金沙场八里河,以通运渠。任丘民言:“凌城港去县二十五里,内有定安桥河,北十八里通流,东七里沙塞。宜疏通与港相接。入直沽张家湾。”巡抚周忱言:“应天、镇江、太平、宁国诸府,旧有石臼等湖。其中沟港,岁办鱼课。其外平圩浅滩,听民牧放孳畜、采掘菱藕,不许种耕。故山溪水涨,有所宣泄。近者富豪筑圩田,遏湖水,每遇泛溢,害即及民,宜悉禁革。”并从之。  十二年,疏平度州大湾口河道,荆州公安门外河,以便公安、石首诸县输纳。浙江听选官王信言:“绍兴东小江,南通诸暨七十二湖,西通钱塘江。近为潮水涌塞,江与田平,舟不能行,久雨水溢,邻田辄受其害。乞发丁夫疏浚。”从之。  十三年,筑宁夏汉、唐坝决口。疏山西涑水河、南海县通海泉源。凿宣府城濠,引城北山水入南城大河。湖广五开卫言:“卫与苗接,山路峻险。去卫三十里有水通靖州江,乱石沙滩,请疏以便输运。”云南邓川州言:“本州民田与大理卫屯田接壤湖畔,每岁雨水沙土壅淤,禾苗淹没。乞命州卫军民疏治。”并从之。  十四年,浚南海潘埇堤岸,置水闸。和州民言:“州有姥镇河,上通麻、澧二湖,下接牛屯大河,长七十里许,广八丈。又有张家沟,连铜城闸,通大江,长减姥镇之半,广如之,灌溉降福等七十馀圩及南京诸卫屯田,近年河溃闸圮,率皆淤塞。请兴役疏浚,仍於姥镇、丰山嘴、叶公坡各建闸以备旱涝。”从之。  景泰元年,筑丹阳甘露等坝。二年修玉河东、西堤。浚安定门东城河,永嘉三十六都河,常熟顾新塘,南至当湖,北至扬子江。三年修泰和信丰堤。筑延安、绥德决河,绵州西岔河通江堤岸。浚常熟七浦塘,剑州海子。疏孟渎河浜泾十一。工部言:“海盐石塘十八里,潮水冲决,浮土修筑,不能久。”诏别筑石塘捍之。  四年,浚江阴顺塘河十馀里,东接永利仓大河,西通夏港及扬子江。云南总兵官沐璘言:“城东有水南流,源发邵甸,会九十九泉为一,抵松花坝分为二支:一绕金马山麓,入滇池;一从黑窑村流至云泽桥,亦入滇池。旧於下流筑堰,溉军民田数十万顷,霖潦无所泄。请令受利之家,自造石闸,启闭以时。”报可。五年疏灵宝黎园庄渠,通鸿泸涧,溉田万顷。六年浚华容杜预渠,通运船入江,避洞庭险。修容城白沟河杜村口、固安杨家等口决堤。  七年,尚书孙原贞言:“杭州西湖旧有二闸,近皆倾圮,湖遂淤塞。按宋苏轼云‘杭本江海故地,水泉碱苦。自唐李泌引湖水入城为六井,然后井邑日富,不可许人佃种。’周淙亦言:‘西湖贵深阔。’因招兵二百,专一捞湖。其后,豪户复请佃,湖日益填塞,大旱水涸。诏郡守赵与亹开浚,芰荷茭荡悉去,杭民以利。此前代经理西湖大略也。其后,势豪侵占无已,湖小浅狭,闸石毁坏。今民田无灌溉资,官河亦涩阻。乞敕有司兴浚,禁侵占以利军民。”从之。  天顺二年,修彭县万工堰,灌田千馀顷。五年,佥事李观言:“泾水出泾阳仲山谷,道高陵,至栎阳入渭,袤二百里。汉开渠溉田,宋、元俱设官主之。今虽有瓠口郑、白二渠,而堤堰摧决,沟洫壅潴,民弗蒙利。”乃命有司浚之。  八年,永平民言:“漆河绕城西南流入海,城趾皆石,故水不能决。其馀则沙土易溃,前人於东北筑土堤,西南甓岸。今岁久日塌,宜作堤於东流,横以激之,使合西流,庶无荡析患。”都御史项忠言:“泾阳之瓠口郑、白二渠,引泾水溉田数万顷,至元犹溉八千顷。其后渠日浅,利因以废。宣德初,遣官修凿,亩收四三石。无何复塞,渠旁之田,遇旱为赤地。泾阳、醴泉、三原、高陵皆患苦之。昨请於泾水上源龙潭左侧疏浚,讫旧渠口,寻以诏例停止。今宜毕其役。西安城西井泉碱苦,饮者辄病。龙首渠引水七十里,修筑不易,且利止及城东。西南皁河去城一舍许,可凿,令引水与龙首渠会,则居民尽利。”邳州知州孟琳言:“榆行诸社俱临沂河,久雨岸崩二十八处,低田尽淹。乞与修筑。并从之。  成化二年,修寿州安丰塘。四年,疏石州城河。六年,修平湖周家泾及独山海塘。七年,潮决钱塘江岸及山阴、会稽、萧山、上虞,乍浦、沥海二所,钱清诸场。命侍郎李颙修筑。八年,堤襄阳决岸。十年,廷臣会议:江浦北城圩古沟,北通滁河浦子口;城东黑水泉古沟,南入大江。二沟相望,冈垅中截。宜凿通成河,旱引涝泄。从之。  十一年,浚杭州钱塘门故渠,左属涌金门,建桥闸以蓄湖水。巡抚都御史牟俸言:“山东小清河,上接济南趵突诸泉,下通乐安沿海高家港盐场。大清河,上接东平坎河诸泉,下通滨州海丰、利津,沿海富国盐场。淤塞,苦盘剥,雨水又患淹没。劝农参政唐虞浚河造闸,请令兼治水利。”诏可。  十二年,巡按御史许进言:“河西十五卫,东起庄浪,西抵肃州,绵亘几二千里,所资水利多夺於势豪。宜设官专理。”诏屯田佥事兼之。  十四年,俸言:“直隶苏、松与浙西各府,频年旱涝,缘周环太湖,乃东南最洼地,而苏、松尤最下之冲。故每逢积雨,众水奔溃,湖泖涨漫,淹没无际。按太湖即古震泽,上纳嘉、湖、宣、歙诸州之水,下通娄、东、吴淞三江之流,东江今不复见,娄、淞入海故迹具存。其地势与常熟福山、白茆二塘俱能导太湖入江海,使民无垫溺,而土可耕种,历代开浚具有成法。本朝亦常命官修治,不得其要。而滨湖豪家尽将淤滩栽莳为利。治水官不悉利害,率於泄处置石梁,壅土为道,或虑盗船往来,则钉木为栅。以致水道堙塞,公私交病。请择大臣深知水利者专理之,设提督水利分司一员随时修理,则水势疏通,东南厚利也。”帝即令俸兼领水利,听所浚筑。功成,乃专设分司。  十五年,修南京内外河道。十八年,浚云南东西二沟,自松华坝黑龙潭抵西南柳坝南村,灌田数万顷。修居庸关水关、城券及隘口水门四十九,楼铺、墩台百二。二十年,修嘉兴等六府海田堤岸,特选京堂官往督之。二十二年,浚南京中下二新河。  弘治三年,从巡抚都御史丘鼐言,设官专领灌县都江堰。六年,敕抚民参政硃瑄浚河南伊、洛,彰德高平、万金,怀庆广济,南阳召公等渠,汝宁桃陂等堰。  七年,浚南京天、潮二河,备军卫屯田水利。七月命侍郎徐贯与都御史何鉴经理浙西水利。明年四月告成。贯初奉命,奏以主事祝萃自随。萃乘小舟究悉源委。贯乃令苏州通判张旻疏各河港水,潴之大坝。旋开白茆港沙面,乘潮退,决大坝水冲激之,沙泥刷尽。潮水荡激,日益阔深,水达海无阻。又令浙江参政周季麟修嘉兴旧堤三十馀里,易之以石,增缮湖州长兴堤岸七十馀里。贯乃上言:“东南财赋所出,而水患为多。永乐初,命夏原吉疏浚。时以吴淞江氵艳沙浮荡,未克施工。迨今九十馀年,港浦愈塞。臣督官行视,浚吴江长桥,导太湖散入氵殿山、阳城、昆承等湖泖。复开吴淞江并大石、赵屯等浦,泄氵殿山湖水,由吴淞江以达於海。开白茆港白鱼洪、鲇鱼口,泄昆承湖水,由白茆港以注於江。开斜堰、七铺、盐铁等塘,泄阳城湖水,由七丫港以达於海。下流疏通,不复壅塞。乃开湖州之溇泾,泄西湖、天目、安吉诸山之水,自西南入於太湖。开常州之百渎,泄溧阳、镇江、练湖之水,自西北入於太湖。又开诸陡门,泄漕河之水,由江阴以入於大江。上流亦通,不复堙滞。”是役也,修浚河、港、泾、渎、湖、塘、陡门、堤岸百三十五道,役夫二十馀万,祝萃之功多焉。  巡抚都御史王珣言:“宁夏古渠三道,东汉、中唐并通。惟西一渠傍山,长三百馀里,广二十馀丈,两岸危峻,汉、唐旧迹俱堙。宜发卒浚凿,引水下流。即以土筑东岸,建营堡屯兵以遏寇冲。请帑银三万两,并灵州六年盐课,以给其费。”又请於灵州金积山河,开渠灌田,给军民佃种。并从之。  十八年,修筑常熟塘坝,自尚湖口抵江,及黄、泗等浦,新庄等沙三十馀处。浚杭州西湖。  正德七年,修广平滏阳河口堤岸。十四年浚南京新江口右河。十五年,御史成英言:“应天等卫屯田在江北滁、和、六合者,地势低,屡为水败。从金城港抵浊河达乌江三十馀里,因旧迹浚之,则水势泄而屯田利。”诏可。  嘉靖元年,筑浚束鹿、肥乡、献、魏堤渠。初,苏、松水道尽为势家所据。巡抚李充嗣画水为井地,示开凿法,户占一区,计工刻日。造浚川爬,用巨筏数百,曳木齿,随潮进退,击汰泥沙。置小艇百馀,尾铁帚以导之。浚故道,穿新渠,巨浦支流,罔不灌注。帝嘉其劳,赉以银币。二年,修德胜门东、朝阳门北城垣河道,筑仪真、江都官塘五区。  十年,工部郎中陆时雍言:“良乡卢沟河,涿州琉璃、胡良二河,新城、雄县白沟河,河间沙河,青县滹沱河,下流皆淤。宜以时浚,使达於海。”诏巡抚议之。  十一年,太仆卿何栋勘畿封河患有二。一论滹沱河。其一言:“真定鸭、沙、磁三河,俱发源五台。会诸支水,抵唐河兰家圈,合流入河间。东南经任丘、霸州、天津入海,此故道也。河间东南高,东北下,故水决兰家口,而肃宁、新安皆罹其害。宜筑决口,浚故道。涿州胡良河,自拒马分流,至州东入浑河。良乡琉璃河,发源磁家务,潜入地中,至良乡东入浑河。比者浑河壅塞,二河不流。然下流淤沙仅四五里,请亟浚之。”部覆允行。  郎中徐元祉受命振灾,上言:“河本以泄水,今反下壅;淀本以潴水,今反上溢。故畿辅常苦水,顺天利害相半,真定利多於害,保定害多於利,河间全受其害。弘、正间,尝筑长堤,排决口,旋即溃败。今惟疏浚可施,其策凡六。一浚本河,俾河身宽邃。九河自山西来者,南合滹沱而不侵真定诸郡,北合白沟而不侵保定诸郡。此第一义也。一浚支河。令九河之流,经大清河,从紫城口入;经文都村,从涅槃口入;经白洋淀,从兰家口入;经章哥AH,从杨村河入。直遂以纳细流,水力分矣。一浚决河。九河安流时,本支二河可受,遇涨则岸口四冲。宜每冲量存一口,复浚令合成一渠,以杀湍急,备淫溢。一浚淀河。令淀淀相通,达於本支二河,使下有所泄。一浚淤河。九河东逝,悉由故道,高者下,下者通。占据曲防者抵罪。一浚下河。九河一出青县,一出丁字沽,二流相匝於苑家口。故施工必自苑家口始,渐有成效,然后次第举行,庶减诸郡水害。”帝嘉纳之。  明年,香河郭家庄自开新河一道,长百七十丈,阔五十丈,近旧河十里馀。诏河官亟缮治。  十三年,巡抚都御史周金言:“兰家圈决口,塞之则东溢,病河间;不塞则东流渐淤,病保定。宜存决口而浚广新河,使水东北平流,无壅涸患。”从之。  二十四年,浚南京后湖。初,胡体乾按吴,以松江泛溢,进六策:“曰开川,曰浚湖,曰杀上流之势,曰决下流之壑,曰排潮涨之沙,曰立治田之规。是年,吕光洵按吴,复奏苏、松水利五事:  一曰广疏浚以备潴泄。三吴泽国,西南受太湖诸泽,水势尤卑。东北际海,冈陇之地,视西南特高。高苦旱,卑苦涝。昔人於下流疏为塘浦,导诸湖水北入江,东入海,又引江潮流衍於冈陇外。潴泄有法,水旱无患。比来纵浦横塘,多堙不治,惟黄浦、刘河二江颇通。然太湖之水源多势盛,二江不足以泄之。冈陇支河又多壅绝,无以资灌溉。於是高下俱病,岁常告灾。宜先度要害,於氵殿山等茭芦地,导太湖水散入阳城、昆承、三泖等湖。又开吴淞江及大石、赵屯等浦,泄淀山之水以达於海。浚白茆、鲇鱼诸口,泄昆承之水以注於江。开七浦、盐铁等塘,泄阳城之水以达於江。又导田间之水,悉入小浦,以纳大浦,使流者皆有所归,潴者皆有所泄。则下流之地治,而涝无所忧矣。乃浚艾祁、通波以溉青浦,浚顾浦、吴塘以溉嘉定,浚大瓦等浦以溉昆山之东,浚许浦等塘以溉常熟之北,浚臧村等港以溉金坛,浚澡港等河以溉武进。凡陇冈支河堙塞不治者,皆浚之深广,使复其旧。则上流之地亦治,而旱无所忧矣。此三吴水利之经也。  一曰修圩岸以固横流。苏、松、常、镇东南下流,而苏、松又常、镇下流,易潴难泄。虽导河浚浦引注江海,而秋霖泛涨,风涛相薄,则河浦之水逆行田间,冲啮为患。宋转运使王纯臣尝令苏、湖作田塍御水,民甚便之。司农丞郏亦云:“治河以治田为本。”故老皆云,前二三十年,民间足食,因馀力治圩岸,田益完美。近皆空乏,无暇修缮,故田圩渐坏,岁多水灾。合敕所在官司专治圩岸。岸高则田自固,虽有霖涝,不能为害。且足制诸湖之水咸归河浦中,则不待决泄,自然湍流。而冈陇之地,亦因江水稍高,又得亩引以资灌溉,不特利於低田而已。  一曰复板闸以防污氵殿。河浦之水皆自平原流入江海,水慢潮急,以故沙随浪涌,其势易淤。昔人权其便宜,去江海十里许夹流为闸,随潮启闭,以御淤沙。岁旱则长闭以蓄其流,岁涝则长启以宣其溢,所谓置闸有三利,盖谓此也。近多堙塞,惟常熟福山闸尚存。故老以为河浦入海之地,诚皆置闸,自可历久不壅。  一曰量缓急以处工费。  一曰重委任以责成功。  诏悉如议。光洵因请专委巡抚欧阳必进。从之。二十六年,给事中陈斐请仿江南水田法,开江北沟洫,以祛水患,益岁收。报可。  三十八年,总督尚书杨博请开宣、大荒田水利。从之。巡抚都御史翁大立言:“东吴水利,自震泽浚源以注江,三江导流以入海,而苏州三十六浦,松江八汇,毘陵十四渎,共以节宣旱涝。近因倭寇冲突,汊港之交,率多钉栅筑堤以为捍御,因致水流停潴,淤滓日积。渠道之间,仰高成阜。且具区湖泖,并水而居者杂莳茭芦,积泥成荡,民间又多自起圩岸。上流日微,水势日杀。黄浦、娄江之水又为舟师所居,下流亦淤。海潮无力,水利难兴,民田渐硗。宜於吴淞、白茆、七浦等处造成石闸,启闭以时。挑镇江、常州漕河深广,使输挽无阻,公私之利也。”诏可。  四十二年,给事中张宪臣言:“苏、松、常、嘉、湖五郡水患叠见。请浚支河,通潮水;筑圩岸,御湍流。其白茆港、刘家河、七浦、杨林及凡河渠河荡壅淤沮洳者,悉宜疏导。”帝以江南久苦倭患,民不宜重劳,令酌浚支河而已。四十五年,参政凌云翼请专设御史督苏、松水利。诏巡盐御史兼之。  隆庆三年,开湖广竹筒河以泄汉江。巡抚都御史海瑞疏吴淞江下流上海淤地万四千丈有奇。江面旧三十丈,增开十五丈,自黄渡至宋家桥长八十里。明年春,瑞言:“三吴入海之道,南止吴淞,北止白茆,中止刘河。刘河通达无滞,吴淞方在挑疏。土人请开白茆,计浚五千馀丈,役夫百六十四万馀。”又言:“吴淞役垂竣,惟东西二坝未开。父老皆言昆山夏驾口、吴江长桥、长洲宝带桥、吴县胥口及凡可通流下吴淞者,逐一挑毕,方可开坝。”并从之。是年筑海盐海塘。越四年,从巡抚侍郎徐栻议,复开海盐秦驻山,南至澉浦旧河。  万历二年,筑荆州采穴,承天泗港、谢家湾诸决堤口。复筑荆、岳等府及松滋诸县老垸堤。  四年,巡抚都御史宋仪望言:“三吴水势,东南自嘉、秀沿海而北,皆趋松江,循黄浦入海;西北自常、镇沿江而东,皆趋江阴、常熟。其中太湖潴蓄,汇为巨浸,流注庞山、渎墅、淀山、三泖,阳城诸湖。乃开浦引湖,北经常熟七浦、白茆诸港入於江,东北经昆山、太仓穿刘家河,东南通吴淞江、黄浦,各入於海。诸水联络,四面环护,中如仰盂。杭、嘉湖、常、镇势绕四隅,苏州居中,松江为诸水所受,最居下。乞专设水利佥事以裨国计。”部议遣御史董之。  六年,巡抚都御史胡执礼请先浚吴淞江长桥、黄浦。先是,巡按御史林应训言:  “苏、松水利在开吴淞江中段,以通入海之势。太湖入海,其道有三:东北由刘河,即古娄江故道;东南由大黄浦,即古东江遗意;其中为吴淞江,经昆山、嘉定、青浦、上海,乃太湖正脉。今刘河、黄浦皆通,而中江独塞者,盖江流与海潮遇,海潮浑浊,赖江水迅涤之。刘河独受巴、阳诸湖,又有新洋江、夏驾浦从旁以注;大黄浦总会杭、嘉之水,又有淀山、泖荡从上而灌。是以流皆清驶,足以敌潮,不能淤也。  惟吴淞江源出长桥、石塘下,经庞山、九里二湖而入。今长桥、石塘已堙,庞山、九里复为滩涨,其来已微。又有新洋江、夏驾浦掣其水以入刘河,势乃益弱,不能胜海潮汹涌之势而涤浊浑之流,日积月累,淤塞仅留一线。水失故道,时致淫滥。支河小港,亦复壅滞。旧熟之田,半成荒亩。  前都御史海瑞力破群议,挑自上海江口宋家桥至嘉定艾祁八十里,幸尚通流。自艾祁至昆山慢水港六十馀里,则俱涨滩,急宜开浚,计浅九千五百馀丈,阔二十丈。此江一开,太湖直入於海,滨江诸渠得以引流灌田,青浦积荒之区俱可开垦成熟矣。”  并从之。至是,工成。应训又言:  “吴江县治居太湖正东,湖水由此下吴淞达海。宋时运道所经,畏风阻险,乃建长桥、石塘以通牵挽。长桥百三十丈,为洞六十有二。石塘小则有窦,大则有桥,内外浦泾纵横贯穿,皆为泄水计也。石塘泾窦半淤,长桥内外俱圮,仅一二洞门通水。若不疏浚,虽开吴淞下流,终无益也。宜开庞山湖口,由长桥抵吴家港。则湖有所泄,江有所归,源盛流长,为利大矣。  松江大黄浦西南受杭、嘉之水,西北受氵殿、泖诸荡之水,总会於浦,而秀州塘、山泾港诸处实黄浦来源也。氵殿山湖入黄浦道渐多淤浅,宜为疏瀹。而自黄浦、横涝、洙泾,经秀州塘入南泖,至山泾港等处,万四千馀丈,待浚尤急。  他如苏之茜泾、杨林、白茆、七浦诸港,松之蒲汇、官绍诸塘,常、镇之澡港、九曲诸河,并宜设法开导,次第修举。”  八年,又言:“苏、松诸郡干河支港凡数百,大则泄水入海,次则通湖达江,小则引流灌田。今吴淞江、白茆塘、秀州塘、蒲汇塘、孟渎河、舜河、青旸港俱已告成,支河数十,宜尽开浚。”俱从其请。  久之,用仪望议,特设苏、松水利副使,以许应逵领之。乃浚吴淞八十馀晨,筑塘九十馀处,开新河百二十三道,浚内河百三十九道,筑上海李家洪老鸦嘴海岸十八里,发帑金二十万。应逵以其半讫工。三十七、八年间,霪雨浸溢,水患日炽。越数年,给事中归子顾言:“宋时,吴淞江阔九里。元末淤塞。正统间,周忱立表江心,疏而浚之。崔恭、徐贯、李充嗣、海瑞相继浚者凡五,迄今四十馀年,废而不讲。宜使江阔水驶,塘浦支河分流四达。”疏入留中。巡按御史薛贞复请行之,下部议而未行。至天启中,巡抚都御史周起元复请浚吴淞、白茆。崇祯初,员外郎蔡懋德、巡抚都御史李待问皆以为请。久之,巡抚都御史张国维请疏吴江长桥七十二谼及九里、石塘诸洞。御史李谟复请浚吴淞、白茆。俱下部议,未能行也。  十年,增筑雄县横堤八里,御滹沱暴涨。  十三年,以尚宝少卿徐贞明兼御史,领垦田使。贞明为给事中,尝请兴西北水利如南人圩田之制,引水成田。工部覆议:“畿辅诸郡邑,以上流十五河之水泄於猫儿一湾,海口又极束隘,故所在横流。必多开支河,挑浚海口,而后水势可平,疏浚可施。然役大费繁,而今以民劳财匮,方务省事,请罢其议。”乃已。后贞明谪官,著《潞水客谭》一书,论水利当兴者十四条。时巡抚张国彦、副使顾养谦方开水利於蓟、永有效,於是给事中王敬民荐贞明,特召还,赐敕勘水利。贞明乃先治京东州邑,如密云燕乐庄,平谷水峪寺、龙家务庄,三河塘会庄、顺庆屯地。蓟州城北黄厓营,城西白马泉、镇国庄,城东马伸桥,夹林河而下别山铺,夹阴流河而下至於阴流。遵化平安城,夹运河而下沙河铺西,城南铁厂、涌珠湖以下韭菜沟、上素河、下素河百馀里。丰润之南,则大寨、剌榆坨、史家河、大王庄,东则榛子镇,西则鸦红桥,夹河五十馀里。玉田青庄坞、后湖庄、三里屯及大泉、小泉,至於濒海之地,自水道沽关、黑严子墩至开平卫南宋家营,东西百馀里,南北百八十里。垦田三万九千馀亩。至真定将治滹沱近堧地,御史王之栋言:“滹沱非人力可治,徒耗财扰民。”帝入其言,欲罪诸建议者。申时行言:“垦田兴利谓之害民,议甚舛。顾为此说者,其故有二。北方民游惰好闲,惮於力作,水田有耕耨之劳,胼胝之苦,不便一也。贵势有力家侵占甚多,不待耕作,坐收芦苇薪刍之利;若开垦成田,归於业户,隶於有司,则已利尽失,不便二也。然以国家大计较之,不便者小,而便者大。惟在斟酌地势,体察人情,沙碱不必尽开,黍麦无烦改作,应用夫役,必官募之,不拂民情,不失地利,乃谋国长策耳。”於是贞明得无罪,而水田事终罢。  巡抚都御史梁问孟筑横城堡边墙,虑宁夏有黄河患,请堤西岔河,障水东流。从之。十九年,尚宝丞周弘禴言:“宁夏河东有汉、秦二坝,请依河西汉、唐坝筑以石,於渠外疏大渠一道,北达鸳鸯诸湖。”诏可。  二十三年,黄、淮涨溢,淮、扬昏垫。议者多请开高家堰以分淮。宝应知县陈煃为御史,虑高堰既开,害民产盐场,请自兴、盐迤东,疏白涂河、石?达口、廖家港为数河,分门出海;然后从下而上,浚清水、子婴二沟,且多开瓜、仪闸口以泄水。给事中祝世禄亦言:“议者欲放淮从广阳、射阳二湖入海。广阳阔仅八里,射阳仅二十五丈,名为湖,实河也。且离海三百里,迂回浅窄,高、宝七州县水惟此一线宣泄之,又使淮注焉,田庐盐场,必无幸矣。广阳湖东有大湖,方广六十里,湖北口有旧官河,自官荡至盐城石?达口,通海仅五十三里,此导淮入海一便也。”下部及河漕官议,俱格不行。既而总河尚书杨一魁言:“黄水倒灌,正以海口为阻。分黄工就,则石?达口、廖家港、白驹场海口,金湾、芒稻诸河,急宜开刷。”乃命如议行之。  三十年,保定巡抚都御史汪应蛟言:“易水可溉金台,滹水可溉恒山,溏水可溉中山,滏水可溉襄国,漳水可溉鄴下,而瀛海当众河下流,故号河中,视江南泽国不异。至於山下之泉,地中之水,所在皆有,宜各设坝建闸,通渠筑堤,高者自灌,下则车汲。用南方水田法,六郡之内,得水田数万顷,畿民从此饶,永无旱涝之患。不幸滨河有梗,亦可改折於南,取籴于北。此国家无穷利也。”报可。应蛟乃于天津葛沽、何家圈、双沟、白塘,令防海军丁屯种,人授田四亩,共种五千馀亩,水稻二千亩,收多,因上言:“垦地七千顷,岁可得谷二百馀万石,此行之而效者也。”  是年,真定知府郭勉浚大鸣、小鸣泉四十馀穴,溉田千顷。邢台达活、野狐二泉流为牛尾河,百泉流为澧河,建二十一闸二堤,灌田五百馀顷。  天启元年,御史左光斗用应蛟策,复天津屯田,令通判卢观象管理屯田水利。明年,巡按御史张慎言言:“自枝河而西,静海、兴济之间,万顷沃壤。河之东,尚有盐水沽等处为膏腴之田,惜皆芜废。今观象开寇家口以南田三千馀亩,沟洫芦塘之法,种植疏浚之方,皆具而有法,人何惮而不为?大抵开种之法有五:一官种。谓牛、种、器具、耕作、雇募皆出於官,而官亦尽收其田之入也。一佃种。谓民愿垦而无力,其牛、种、器具仰给於官,待纳稼之时,官十而取其四也。一民种。佃之有力者,自认开垦若干,迨开荒既熟,较数岁之中以为常,十一而取是也。一军种。即令海防营军种葛沽之田,人耕四亩,收二石,缘有行、月粮,故收租重也。一屯种。祖宗卫军有屯田,或五十亩,或百亩。军为屯种者,岁入十七於官,即以所入为官军岁支之用。国初兵农之善制也。四法已行,惟屯种则今日兵与军分,而屯仅存其名。当选各卫之屯馀,垦津门之沃土,如官种法行之。”章下所司,命太仆卿董应举管天津至山海屯田,规画数年,开田十八万亩,积谷无算。  崇祯二年,兵部侍郎申用懋言:“永平泺河诸水,逶迤宽衍,可疏渠以防旱潦。山坡隙地,便栽种。宜令有司相地察源,为民兴利。”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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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五 兵一-明史

志第六十五 兵一 明以武功定天下,革元旧制,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外统之都司,内统于五军都督府泛神论否认有超自然的造物主的存在,把神融化在自然,而上十二卫为天子

志第六十二 河渠四-明史

志第六十二 河渠四 ○运河下海运 江南运河,自杭州北郭务至谢村北,为十二里洋,为塘栖,德清之水入之。逾北陆桥入崇德界,过松老抵高新桥,海盐支河通之。绕崇德城南,转东北,

志第六十四 河渠六-明史

志第六十四 河渠六 ○直省水利 三代疆理水土之制甚详。自井田废,沟遂堙,水常不得其治,於是穿凿渠塘井陂,以资灌溉。明初,太祖诏所在有司,民以水利条上者,即陈奏。越二十

志第六十二 河渠四

  ○运河下海运  江南运河,自杭州北郭务至谢村北,为十二里洋,为塘栖,德清之水入之。逾北陆桥入崇德界,过松老抵高新桥,海盐支河通之。绕崇德城南,转东北,至小高阳桥东,过石门塘,折而东,为王湾。至皁林,水深者及丈。过永新,入秀水界,逾陡门镇,北为分乡铺,稍东为绣塔。北由嘉兴城西转而北,出杉青三闸,至王江泾镇,松江运艘自东来会之。北为平望驿,东通莺脰湖,湖州运艘自西出新兴桥会之。北至松陵驿,由吴江至三里桥,北有震泽,南有黄天荡,水势澎湃,夹浦桥屡建。北经苏州城东鲇鱼口,水由BC塘入之。北至枫桥,由射渎经浒墅1111关,过白鹤铺,长洲、无锡两邑之界也。锡山驿水仅浮瓦砾。过黄埠,至洛社桥,江阴九里河之水通之。西北为常州,漕河旧贯城,入东水门,由西水门出。嘉靖末防倭,改从南城壕。江阴,顺塘河水由城东通丁堰,沙子湖在其西南,宜兴钟溪之水入之。又西,直渎水入之,又西为奔牛、吕城二闸,常、镇界其中,皆有月河以佐节宣,后并废。其南为金坛河,溧阳、高淳之水出焉。丹阳南二十里为陵口,北二十五里为黄泥坝,旧皆置闸。练湖水高漕河数丈,一由三思桥,一由仁智桥,皆入运。北过丹徒镇有猪婆滩,多软沙。丹徒以上运道,视江潮为盈涸。过镇江,出京口闸,闸外沙堵延袤二十丈,可藏舟避风,由此浮於江,与瓜步对。自北郭至京口首尾八百馀里,皆平流。历嘉而苏,众水所聚,至常州以西,地渐高仰,水浅易泄,盈涸不恒,时浚时壅,往往兼取孟渎、德胜两河,东浮大江,以达扬泰。  洪武二十六年尝命崇山侯李新开溧水胭脂河,以通浙漕,免丹阳输挽及大江风涛之险。而三吴之粟,必由常、镇。三十一年浚奔牛、吕城二坝河道。  永乐间,修练湖堤。即命通政张琏发民丁十万,浚常州孟渎河,又浚兰陵沟,北至孟渎河闸,六千馀丈,南至奔牛镇,千二百馀丈。已,复浚镇江京口、新港及甘露三港,以达於江。漕舟自奔牛溯京口,水涸则改从孟渎右趋瓜洲,抵白塔,以为常。  宣德六年从武进民请,疏德胜新河四十里。八年,工竣。漕舟自德胜北入江,直泰兴之北新河。由泰州坝抵扬子湾入漕河,视白塔尤便。於是漕河及孟渎、德胜三河并通,皆可济运矣。  正统元年,廷臣上言:“自新港至奔牛,漕河百五十里,旧有水车卷江潮灌注,通舟溉田。请支官钱置车。”诏可。然三河之入江口,皆自卑而高,其水亦更迭盈缩。八年,武进民请浚德胜及北新河。浙江都司萧华则请浚孟渎。巡抚周忱定议浚两河,而罢北新筑坝。白塔河之大桥闸以时启闭,而常、镇漕河亦疏浚焉。  景泰间,漕河复淤,遂引漕舟尽由孟渎。三年,御史练纲言:“漕舟从夏港及孟渎出江,逆行三百里,始达瓜洲。德胜直北新,而白塔又与孟渎斜直,由此两岸横渡甚近,宜大疏淤塞。”帝命尚书石璞措置。会有请凿镇江七里港,引金山上流通丹阳,以避孟渎险者。镇江知府林鹗以为迂道多石,坏民田墓多,宜浚京口闸、甘露坝,道里近,功力省。乃从鹗议。浙江参政胡清又欲去新港、奔牛等坝,置石闸以蓄泉。亦从其请。而浚德胜河与凿港之议俱寝。然石闸虽建,蓄水不能多,漕舟仍入孟渎。  天顺元年,尚宝少卿凌信言,粮艘从镇江里河为便。帝以为然,命粮储河道都御史李秉通七里港口,引江水注之,且浚奔牛、新港之淤。巡抚崔恭又请增置五闸。至成化四年,闸工始成。於是漕舟尽由里河,其入二河者,回空之艘及他舟而已。定制,孟渎河口与瓜、仪诸港俱三年一浚。孟渎宽广不甚淤,里河不久辄涸,则又改从孟渎。  弘治十七年,部臣复陈夏港、孟渎远浮大江之害,请亟浚京口淤,而引练湖灌之。诏速行。正德二年复开白塔河及江口、大桥、潘家、通江四闸。十四年从督漕都御史臧凤言,浚常州上下里河,漕舟无阻者五十馀载。  万历元年又渐涸,复一浚之。岁贡生许汝愚上言:“国初置四闸:曰京口,曰丹徒,防三江之涸;曰吕城,曰奔牛,防五湖之泄。自丹阳至镇江蓄为湖者三:曰练湖,曰焦子,曰杜墅。岁久,居民侵种,焦、杜二湖俱涸,仅存练湖,犹有侵者。而四闸俱空设矣。请浚三湖故址通漕。”总河傅希挚言:“练湖已浚,而焦子、杜墅源少无益。”其议遂寝。未几,练湖复淤浅。  五年,御史郭思极、陈世宝先后请复练湖,浚孟渎。而给事中汤聘尹则请於京口旁别建一闸,引江流内注,潮长则开,缩则闭。御史尹良任又言:“孟渎渡江入黄家港,水面虽阔,江流甚平,由此抵泰兴以达湾头、高邮仅二百馀里,可免瓜、仪不测之患。,至如京口北渡金山而下,中流遇风有漂溺患,宜挑甘露港夹岸洲田十馀里,以便回泊。”御史林应训又言:“自万缘桥抵孟渎,两厓陡峻,雨潦易圮,且江潮涌沙,淤塞难免。宜於万缘桥、黄连树各建闸以资蓄泄。”又言:“练湖自西晋陈敏遏马林溪,引长山八十四溪之水以溉云阳,堤名练塘,又曰练河,凡四十里许。环湖立涵洞十三。宋绍兴时,中置横埂,分上下湖,立上、中、下三闸。八十四溪之水始经辰溪冲入上湖,复由三闸转入下湖。洪武间,因运道涩,依下湖东堤建三闸,借湖水以济运,后乃渐堙。今当尽革侵占,复浚为湖。上湖四际夹阜,下湖东北临河,原埂完固,惟应补中间缺口,且增筑西南,与东北相应。至三闸,惟临湖上闸如故,宜增建中、下二闸,更设减水闸二座,界中、下二闸间。共革田五千亩有奇,塞沿堤私设涵洞,止存其旧十三处,以宣泄湖水。冬春即闭塞,毋得私启。盖练湖无源,惟藉潴蓄,增堤启闸,水常有馀,然后可以济运。臣亲验上湖地仰,八十四溪之水所由来,惧其易泄;下湖地平衍,仅高漕河数尺,又常惧不盈。诚使水裕堤坚,则应时注之,河有全力矣。”皆下所司酌议。  十三年,镇江知府吴捴谦复言:“练湖中堤宜饬有司春初即修,以防冲决,且禁势豪侵占。”从之。十七年浚武进横林漕河。  崇祯元年,浚京口漕河。五年,太常少卿姜志礼建《漕河议》,言:“神庙  初,先臣宝著《漕河议》,当事采行,不开河而济运者二十馀年。后复佃湖妨运,岁累畚锸。故老有言,“京口闸底与虎丘塔顶平”,是可知挑河无益,蓄湖为要也。今当革佃修闸,而高筑上下湖围埂,蓄水使深。且漕河闸座非仅京口、吕城、新闸、奔牛数处而已,陵口、尹公桥、黄泥坝、新丰、大犊山节节有闸,皆废去,并宜修建。而运道支流如武进洞子河、连江桥河、扁担河,丹阳简桥河、陈家桥河、七里桥河、丁议河、越渎河,胜村溪之大坝头,丹阳甘露港南之小闸口,皆应急修整。至奔牛、吕城之北,各设减水闸。岁十月实以土,商民船尽令盘坝。此皆旧章所当率由。近有欲开九曲河,使运船竟从泡港闸出江,直达扬子桥,以免瓜洲启闸稽迟者,试而后行可也。回空粮艘及官舫,宜由江行,而於河庄设闸启闭。数役并行,漕事乃大善矣。”议不果行。  江漕者,湖广漕舟由汉、沔下浔阳,江西漕舟出章江、鄱阳而会於湖口,暨南直隶宁、太、池、安、江宁、广德之舟,同浮大江,入仪真通江闸,以溯淮、扬入闸河。瓜、仪之间,运道之咽喉也。洪武中,饷辽卒者,从仪真上淮安,由盐城泛海;饷梁、晋者,亦从仪真赴淮安,盘坝入淮。江口则设坝置闸,凡十有三。浚扬子桥河至黄泥湾九千馀丈。永乐间,浚仪真清江坝、下水港及夹港河,修沿江堤岸。洪熙元年浚仪真坝河,后定制仪真坝下黄泥滩、直河口二港及瓜洲二港、常州之孟渎河皆三年一浚。宣德间,从侍郎赵新、御史陈祚请,浚黄泥滩、清江闸。成化中,建闸於仪真通江河港者三,江都之留潮通江者二。已而通江港塞。弘治初,复开之,既又於总港口建闸蓄水。仪真、江都二县间,有官塘五区,筑闸蓄水,以溉民田,豪民占以为业,真、扬之间运道阻梗。嘉靖二年,御史秦钺请复五塘。从之。万历五年,御史陈世宝言:“仪真江口,去闸太远,请於上下十数丈许增建二闸,随湖启闭,以截出江之船,尽令入闸,庶免迟滞。”疏上,议行。  白塔河者,在泰州。上通邵伯,下接大江,斜对常州孟渎河与泰兴北新河,皆浙漕间道也。自陈瑄始开。宣德间,从赵新、陈祚请,命瑄役夫四万五千馀人浚之,建新闸、潘家庄、大桥、江口四闸。正统四年,水溃闸塞,都督武兴因闭不用,仍自瓜洲盘坝。瓜洲之坝,洪武中置,凡十五,列东西二港间。永乐间,废东坝为厂,以贮材木,止存西港七坝。漕舟失泊,屡遭风险。英宗初年,乃复浚东港。既而巡抚周忱筑坝白塔河之大桥闸,以时启闭,漕舟稍分行。自镇江里河开浚,漕舟出甘露、新港,径渡瓜洲;而白塔、北新,皆以江路险远,舍而不由矣。  卫漕者,即卫河。源出河南辉县,至临清与会通河合,北达天津。自临清以北皆称卫河。详具本《志》。  白漕者,即通济河。源出塞地,经密云县雾灵山,为潮河川。而富河、罾口河、七渡河、桑乾河、三里河俱会於此,名曰白河。南流经通州,合通惠及榆、浑诸河,亦名潞河。三百六十里,至直沽会卫河入海,赖以通漕。杨村以北,势若建瓴,底多淤沙。夏秋水涨苦潦,冬春水微苦涩。冲溃徙改颇与黄河同。耎儿渡者,在武清、通州间,尤其要害处也。自永乐至成化初年,凡八决,辄发民夫筑堤。而正统元年之决,为害尤甚,特敕太监沐敬、安远侯柳溥、尚书李友直随宜区画,发五军营卒五万及民夫一万筑决堤。又命武进伯硃冕、尚书吴中役五万人,去河西务二十里凿河一道,导白水入其中。二工并竣,人甚便之,赐河名曰通济,封河神曰通济河神。先是,永乐二十一年筑通州抵直沽河岸,有冲决者,随时修筑以为常。迨通济河成,决岸修筑者亦且数四。万历三十一年从工部议,挑通州至天津白河,深四尺五寸,所挑沙土即筑堤两岸,著为令。  大通河者,元郭守敬所凿。由大通桥东下,抵通州高丽庄,与白河合,至直沽,会卫河入海,长百六十里有奇。十里一闸,蓄水济运,名曰通惠。又以白河、榆河、浑河合流,亦名潞河。洪武中渐废。  永乐四年八月,北京行部言:“宛平昌平西湖、景东牛栏庄及青龙华家BG1111山三闸,水冲决岸。”命发军民修治。明年复言:“自西湖、景东至通流,凡七闸,河道淤塞。自昌平东南白浮村至西湖、景东流水河口一百里,宜增置十二闸。”从之。未几,闸俱堙,不复通舟。  成化中,漕运总兵官杨茂言:“每岁自张家湾舍舟,车转至都下,雇值不赀。旧通惠河石闸尚存,深二尺许,修闸潴水,用小舟剥运便。”又有议於三里河从张家湾烟墩桥以西疏河泊舟者。下廷臣集议,遣尚书杨鼎、侍郎乔毅相度。上言:“旧闸二十四座,通水行舟。但元时水在宫墙外,舟得入城内海子湾。今水从皇城金水河出,故道不可复行。且元引白浮泉往西逆流,今经山陵,恐妨地脉。又一亩泉过白羊口山沟,两水冲截难引。若城南三里河旧无河源,正统间修城壕,恐雨多水溢,乃穿正阳桥东南AH下地,开壕口以泄之,始有三里河名。自壕口八里,始接浑河。旧渠两岸多庐墓,水浅河窄,又须增引别流相济。如西湖草桥源出玉匠局、马跑等地,泉不深远。元人曾用金口水,汹涌没民舍,以故随废。惟玉泉、龙泉及月儿、柳沙等泉,皆出西北,循山麓而行,可导入西湖。请浚西湖之源,闭分水清龙闸,引诸泉水从高梁河,分其半由金水河出,馀则从都城外壕流转,会於正阳门东。城壕且闭,令勿入三里河并流。大通桥闸河随旱涝启闭,则舟获近仓,甚便。”帝从其议。方发军夫九万修浚,会以灾异,诏罢诸役。所司以漕事大,乃命四万人浚城壕,而西山、玉泉及抵张家湾河道,则以渐及焉。越五年,乃敕平江伯陈锐,副都御史李裕,侍郎翁世资、王诏督漕卒浚通惠河,如鼎、毅前议。明年六月,工成,自大通桥至张家湾浑河口六十馀里,浚泉三,增闸四,漕舟稍通。然元时所引昌平三泉俱遏不行,独引一西湖,又仅分其半,河窄易盈涸。不二载,涩滞如旧。正德二年尝一浚之,且修大通桥至通州闸十有二,坝四十有一。  嘉靖六年,御史吴仲言:“通惠河屡经修复,皆为权势所挠。顾通流等八闸遗迹俱存,因而成之,为力甚易,岁可省车费赀二十馀万。且历代漕运皆达京师,未有贮国储於五十里外者。”帝心以为然,命侍郎王軏、何诏及仲偕相度。軏等言:“大通桥地形高白河六丈馀,若浚至七丈,引白河达京城,诸闸可尽罢,然未易议也。计独浚治河闸,但通流闸在通州旧城中,经二水门,南浦、土桥、广利三闸皆阛阓衢市,不便转挽。惟白河滨旧小河废坝西,不一里至堰水小坝,宜修筑之,使通普济闸,可省四闸两关转搬力。”而尚书桂萼言不便,请改修三里河。帝下其疏於大学士杨一清、张璁。一清言:“因旧闸行转搬法,省运军劳费,宜断行之。”璁亦言:“此一劳永逸之计,萼所论费广功难。”帝乃却萼议。  明年六月,仲报河成,因疏五事,言:“大通桥至通州石坝,地势高四丈,流沙易淤,宜时加浚治。管河主事宜专委任,毋令兼他务。官吏、闸夫以罢运裁减,宜复旧额。庆丰上闸、平津中闸今已不用,宜改建通州西水关外。剥船造费及递岁修艌,俱宜酌处。”帝以先朝屡勘行未即功,仲等四阅月工成,诏予赏,悉从其所请。仲又请留督工郎中何栋专理其事,为经久计。从之。九年擢栋右通政,仍管通惠河道。是时,仲出为处州知府,进所编《通惠河志》。帝命送史馆,采入《会典》,且颁工部刊行。自此漕艘直达京师,迄於明末。人思仲德,建祠通州祀之。  蓟州河者,运蓟州官军饷道也。明初,海运饷蓟州。天顺二年,大河卫百户闵恭言:“南京并直隶各卫,岁用旗军运粮三万石至蓟州等卫仓,越大海七十馀里,风涛险恶。新开沽河,北望蓟州,正与水套、沽河直,袤四十馀里而径,且水深,其间阻隔者仅四之一,若穿渠以运,可无海患。”下总兵都督宋胜、巡按御史李敏行视可否。胜等言便,遂开直沽河。阔五丈,深丈五尺。成化二年一浚,二十年再浚,并浚鸦鸿桥河道,造丰润县海运粮储仓。正德十六年,运粮指挥王瓚言:“直沽东北新河,转运蓟州,河流浅,潮至方可行舟。边关每匮饷,宜浚使深广。”从之。初,新河三岁一浚。嘉靖元年易二岁,以为常。十七年浚殷留庄大口至旧仓店百十六里。  丰润环香河者,浚自成化间,运粟十馀万石以饷蓟州东路者也。后堙废,饷改蓟州给,大不便。嘉靖四十五年从御史鲍承廕请,复之,且建三闸於北济、张官屯、鸦鸿桥以潴水。  昌平河,运诸陵官军饷道也。起巩华城外安济桥,抵通州渡口。袤百四十五里,其中淤浅三十里难行。隆庆六年大浚,运给长陵等八卫官军月粮四万石,遂成流通。万历元年复疏巩华城外旧河。  海运,始於元至元中。伯颜用硃清、张瑄运粮输京师,仅四万馀石。其后日增,至三百万馀石。初,海道万三千馀里,最险恶,既而开生道,稍径直。后殷明略又开新道,尤便。然皆出大洋,风利,自浙西抵京不过旬日,而漂失甚多。  洪武元年,太祖命汤和造海舟,饷北征士卒。天下既定,募水工运莱州洋海仓粟以给永平。后辽左及迤北数用兵,於是靖海侯吴祯、延安侯唐胜宗、航海侯张赫、舳舻侯硃寿先后转辽饷,以为常。督江、浙边海卫军大舟百馀艘,运粮数十万。赐将校以下绮帛、胡椒、苏木、钱钞有差,民夫则复其家一年,溺死者厚恤。三十年,以辽东军饷赢羡,第令辽军屯种其地,而罢海运。  永乐元年,平江伯陈瑄督海运粮四十九万馀石,饷北京、辽东。二年,以海运但抵直沽,别用小船转运至京,命於天津置露囤千四百所,以广储蓄。四年定海陆兼运。瑄每岁运粮百万,建百万仓於直沽尹儿湾城。天津卫籍兵万人戍守。至是,命江南粮一由海运,一由淮、黄,陆运赴卫河,入通州,以为常。陈瑄上言:“嘉定濒海,当江流之冲,地平衍,无大山高屿。海舟停泊,或值风涛,触坚胶浅辄败。宜於青浦筑土为山,立堠表识,使舟人知所避,而海险不为患。”诏从之。十年九月,工成。方百丈,高三十馀丈。赐名宝山。御制碑文纪之。  十三年五月复罢海运,惟存遮洋一总,运辽、蓟粮。正统十三年减登州卫海船百艘为十八艘,以五艘运青、莱、登布花钞锭十二万馀斤,岁赏辽军。  成化二十三年,侍郎丘浚进大学衍义补,请寻海运故道与河漕并行,大略言:“海舟一载千石,可当河舟三,用卒大减。河漕视陆运费省什三,海运视陆省什七,虽有漂溺患,然省牵卒之劳、驳浅之费、挨次之守,利害亦相当。宜访素知海道者,讲求勘视。”其说未行。弘治五年,河决金龙口,有请复海运者,朝议弗是。  嘉靖二年,遮洋总漂粮二万石,溺死官军五十馀人。五年停登州造船。二十年,总河王以旂以河道梗涩,言:“海运虽难行,然中间平度州东南有南北新河一道,元时建闸直达安东,南北悉由内洋而行,路捷无险,所当讲求。”帝以海道迂远,却其议。三十八年,辽东巡抚侯汝谅言:“天津入辽之路,自海口至右屯河通堡不及二百里,其中曹泊店、月坨桑、姜女坟、桃花岛皆可湾泊。”部覆行之。四十五年,顺天巡抚耿随朝勘海道,自永平西下海,百四十五里至纪各庄,又四百二十六里至天津,皆傍岸行舟。其间开洋百二十里,有建河、粮河、小沽、大沽河可避风。初允其议,寻以御史刘翾疏沮而罢。是年,从给事中胡应嘉言,革遮洋总。  隆庆五年,徐、邳河淤,从给事中宋良佐言,复设遮洋总,存海运遗意。山东巡抚梁梦龙极论海运之利,言:“海道南自淮安至胶州,北自天津至海仓,岛人商贾所出入。臣遣卒自淮、胶各运米麦至天津,无不利者。淮安至天津三千三百里,风便,两旬可达。舟由近洋,岛屿联络,虽风可依,视殷明略故道甚安便。五月前风顺而柔,此时出海可保无虞。”命量拨近地漕粮十二万石,俾梦龙行之。  六年,王宗沐督漕,请行海运。诏令运十二万石自淮入海。其道,由云梯关东北历鹰游山、安东卫、石臼所、夏河所、齐堂岛、灵山卫、古镇、胶州、鰲山卫、大嵩卫、行村寨,皆海面。自海洋所历竹岛、宁津所、靖海卫,东北转成山卫、刘公岛、威海卫,西历宁海卫,皆海面。自福山之罘岛至登州城北新海口沙门等岛,西历桑岛、?母?已岛,自?母?已西历三山岛、芙蓉岛、莱州大洋、海仓口;自海仓西历淮河海口、鱼儿铺,西北历侯镇店、唐头塞;自侯镇西北大清河、小清河海口,乞沟河入直沽,抵天津卫。凡三千三百九十里。  万历元年,即墨福山岛坏粮运七艘,漂米数千石,溺军丁十五人。给事、御史交章论其失,罢不复行。二十五年,倭寇作,自登州运粮给朝鲜军。山东副使於仁廉复言:“饷辽莫如海运,海运莫如登、莱。盖登、莱度金州六七百里,至旅顺口仅五百馀里,顺风扬帆一二日可至。又有沙门、鼍矶、皇城等岛居其中,天设水递,止宿避风。惟皇城至旅顺二百里差远,得便风不半日可度也。若天津至辽,则大洋无泊;淮安至胶州,虽仅三百里,而由胶至登千里而遥,礁碍难行。惟登、莱济辽,势便而事易。”时颇以其议为然,而未行也。四十六年,山东巡抚李长庚奏行海运,特设户部侍郎一人督之,事具《长庚传》。  崇祯十二年,崇明人沈廷扬为内阁中书,复陈海运之便,且辑《海运书》五卷进呈。命造海舟试之。廷扬乘二舟,载米数百石,十三年六月朔,由淮安出海,望日抵天津。守风者五日,行仅一旬。帝大喜,加廷扬户部郎中,命往登州与巡抚徐人龙计度。山东副总兵黄廕恩亦上海运九议,帝即令督海运。先是,宁远军饷率用天津船赴登州,候东南风转粟至天津,又候西南风转至宁远。廷扬自登州直输宁远,省费多。寻命赴淮安经理海运,为督漕侍郎硃大典所沮,乃命易驻登州,领宁远饷务。十六年加光禄少卿。福王时,命廷扬以海舟防江,寻命兼理粮务。南都既失,廷扬崎岖唐、鲁二王间以死。  当嘉靖中,廷臣纷纷议复海运,漕运总兵官万表言:“在昔海运,岁溺不止十万。载米之舟,驾船之卒,统卒之官,皆所不免。今人策海运辄主丘浚之论,非达於事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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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明史

志第六十三 河渠五 ○淮河泇河卫河漳河沁河滹沱河桑乾河胶莱河 淮河,出河南平氏胎簪山。经桐伯,其流始大。东至固始,入南畿颍州境,东合汝、颍诸水。经寿州北,肥水入焉。至